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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勿忘心安
    2017/8/16 15:07:03
    《大话武林》:关于老板娘的浮想联翩
    我们常常夸奖一个演员有“极佳的可塑性”,其实是在夸赞他扎实的表演功底,能用心去感受觉得的心理活动把控表演的技巧,能够胜任反差较大的角色而迸发出不一样的火花。比如香港女演员张曼玉入木三分的演技使得她能够在温婉的苏丽珍和妩媚的龙门客栈老板娘之间游刃有余。
    好的演员是塑造角色的天才。孙俪凭借《后宫甄嬛传》爆红后在一段采访中表示:甄嬛是自己塑造角色的开始,而不是再像《甜蜜蜜》等影片中本色出演一样。相
    我们常常夸奖一个演员有“极佳的可塑性”,其实是在夸赞他扎实的表演功底,能用心去感受觉得的心理活动把控表演的技巧,能够胜任反差较大的角色而迸发出不一样的火花。比如香港女演员张曼玉入木三分的演技使得她能够在温婉的苏丽珍和妩媚的龙门客栈老板娘之间游刃有余。
    好的演员是塑造角色的天才。孙俪凭借《后宫甄嬛传》爆红后在一段采访中表示:甄嬛是自己塑造角色的开始,而不是再像《甜蜜蜜》等影片中本色出演一样。相比《龙门客栈》里妩媚泼辣的金镶玉,青年演员栗菡在《大话武林》中主演老板娘一角,表演功力同样可圈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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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潮爆Ryohei
    2015/6/22 7:46:23
    【电影】15029[6.20]《冲锋车》
    呢啲先係充满港味,地道香港出品嘅纯正港产片!值得点赞啊!

    胶爆头嘅吴镇宇先係吴镇宇嘛,佢会抢劫,佢会杀人放火,会踎监,会枪战,但唔应该揸飞机去英国拍拖。

    好老实讲,用学院派观点去睇,呢部戏不折不扣应该被列入烂片行列,夸张嘅表演,唔专业嘅后期,粗糙嘅特效,还有充斥住嘅粗口。但拧转头一睇,呢个唔正係上个世纪港产片大行其道嘅时候佢哋都或多或少有嘅特点么?係彭浩翔同杜琪峰两位地
    呢啲先係充满港味,地道香港出品嘅纯正港产片!值得点赞啊!

    胶爆头嘅吴镇宇先係吴镇宇嘛,佢会抢劫,佢会杀人放火,会踎监,会枪战,但唔应该揸飞机去英国拍拖。

    好老实讲,用学院派观点去睇,呢部戏不折不扣应该被列入烂片行列,夸张嘅表演,唔专业嘅后期,粗糙嘅特效,还有充斥住嘅粗口。但拧转头一睇,呢个唔正係上个世纪港产片大行其道嘅时候佢哋都或多或少有嘅特点么?係彭浩翔同杜琪峰两位地方派大佬都北上搵钱,佢哋嘅电影中都出现普通话嘅时候,有一个从前专门编烂剧嘅人凭住全粤语嘅班底,拍出一部香港人自己嘅诚意作品,实在令呢个晚上充满惊喜。

    电影就係讲一个《那晚半夜,我坐上了旺角开往牛潭尾的红VAN》嘅故事。连最后生嘅谭耀文都已经45岁嘅中坑抢劫团将一部十六座小巴改成冲锋车,扮差佬抢劫,但呢次唔係讲PTU,亦唔係无间道,而係玩黑色幽默搞笑,所以心照不宣我哋都可以估倒跟住发生乜嘢。味道就在于呢班已过不惑嘅中年人佢哋都有作为一个小市民嘅羁绊,亲情、爱情、兄弟情,所谓盗亦有道,半世人嘅经历令佢哋都稍微对人情同世界有咗更深嘅领会,唔再係杀人唔眨眼嘅悍匪,亦就因为呢种羁绊令再恶嘅人亦有咗向善嘅心,终于最后假警察做咗一轮真差佬,真正“替天行道”咗一回。

    电影最大嘅亮点在于台词够地道,古巨基揸小巴嘅吐槽同爆粗,还有吴镇宇最后要去鸭脷洲将三叔公条龙舟改军舰抢返“我哋个岛”返嚟为国争光嘅彩蛋都劲搞笑,实在佩服香港人嘅思维,所谓烂编剧,怕且係因为佢编出嘅剧冇办法用正确嘅语言去表达啫。

    诚意之作,精彩,充满惊喜嘅港产片味道,推荐俾讲粤语嘅小伙伴,唔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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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爱抬杠是咋滴
    2020/6/19 22:13:53
    拍拖故事
    关于身份认同的老话题了,走的依旧是青春片的路子,除了拍得比较生硬外总体还过得去。酷酷的Amber太讨喜了,无论是跟Eddie的假情侣,还是和Sarah的真CP,都好甜好有爱。OST很赞。爱尔兰口音毒性太大。 关于身份认同的老话题了,走的依旧是青春片的路子,除了拍得比较生硬外总...  
    关于身份认同的老话题了,走的依旧是青春片的路子,除了拍得比较生硬外总体还过得去。酷酷的Amber太讨喜了,无论是跟Eddie的假情侣,还是和Sarah的真CP,都好甜好有爱。OST很赞。爱尔兰口音毒性太大。 关于身份认同的老话题了,走的依旧是青春片的路子,除了拍得比较生硬外总...  (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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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落英有意
    2022/10/27 21:23:35
    余生漫漫 皆是遗憾
    第三季正片不到十分钟就看不下去了,但是番外不一样,明显能感觉到番外基本沿用了毕导的剧本,而毕导的剧本和台词拯救了这部剧。 同窗的前两季太好了,就像另一部我喜欢的剧请回答1988一样,将拥有合适片长的每一个角色都成功塑造成了主角,而且每个角色的塑造都深入人心。我想...  (展开)
    第三季正片不到十分钟就看不下去了,但是番外不一样,明显能感觉到番外基本沿用了毕导的剧本,而毕导的剧本和台词拯救了这部剧。 同窗的前两季太好了,就像另一部我喜欢的剧请回答1988一样,将拥有合适片长的每一个角色都成功塑造成了主角,而且每个角色的塑造都深入人心。我想...  (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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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日灼
    2015/5/2 23:49:12
    对平庸之恶的无声控诉 ——评《闯入者》
    去年9月,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宣布入围主竞赛单元的影片,王小帅新作《闯入者》顺利入围,这位第六代导演在经历一系列起起伏伏之后,终于又有新作让国内影迷翘首期盼。但这部被打上艺术片标签的影片进入内地院线之路显然经布满荆棘,好在我们终于可以在院线一睹真容。 这部新作延...  (展开)
    去年9月,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宣布入围主竞赛单元的影片,王小帅新作《闯入者》顺利入围,这位第六代导演在经历一系列起起伏伏之后,终于又有新作让国内影迷翘首期盼。但这部被打上艺术片标签的影片进入内地院线之路显然经布满荆棘,好在我们终于可以在院线一睹真容。 这部新作延...  (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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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荊途
    2021/6/15 14:40:51
    一個簡單的repo

    在上影節看完《無名世界的終結》啦!來寫個repo,有劇透的。出乎意料的好看!雖然敘事有問題,但是故事性很好,感情也很充沛,許多鏡頭拍得很美。雖然隨著故事展開能猜到究竟出了什麼事,但是真正看到那一幕還是會痛心、難過。kida好慘啊,沒有父母,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朋友又先後離開,最後一個人看著紅綠燈的樣子太可憐了。他明知道makoto要做什麼,什麼忙都幫了,最後還想去阻止對方,結果又被耍了跑錯了房

    在上影節看完《無名世界的終結》啦!來寫個repo,有劇透的。出乎意料的好看!雖然敘事有問題,但是故事性很好,感情也很充沛,許多鏡頭拍得很美。雖然隨著故事展開能猜到究竟出了什麼事,但是真正看到那一幕還是會痛心、難過。kida好慘啊,沒有父母,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朋友又先後離開,最後一個人看著紅綠燈的樣子太可憐了。他明知道makoto要做什麼,什麼忙都幫了,最後還想去阻止對方,結果又被耍了跑錯了房間。他不想makoto為了復仇丟掉性命,沒想到對方早已存了死志。那罐可樂有沒有打開、打開後出現了什麼都不重要了,那只是kida最後一次被耍了的證明,意味著makoto終結了yochi的無名世界。平心而論,真劍佑在這部電影里表現得比剛醬好,不管是學生時代傻兮兮的少年,還是開始復仇後悲痛深沉的男人,都詮釋得非常好。而剛醬相對來說平淡了一點,雖然和角色性格有一定關係,但是感情傳達得不順暢,只有最後的時候我感覺到了kida的痛苦,其他的都沒有太大感覺。(看到了挺多眼熟的演員,可惜叫不上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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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朱悟空
    2011/9/2 21:16:22
    世纪之战
    我最喜欢的男演员是刘青云,最近把他所有片子都看了一遍。
    “世纪之战”,是大时代续集。每次重看都有不同的心情,监制是韦家辉,和他相关的片我都挺喜欢的。都是有点玄的同时带着点哲理和禅意。几个场景的安排简直另人难忘,比如:空罐摇糖;丁野的咆哮法庭;丁野在大树下的大彻大悟;丁野在河边大暴雨下咆哮狂喊自己错。相关于丁野后面的一切剧情都是非常好看。相对于方新侠的形象,丁野从极度偏激的疯狂分子到最后似佛的
    我最喜欢的男演员是刘青云,最近把他所有片子都看了一遍。
    “世纪之战”,是大时代续集。每次重看都有不同的心情,监制是韦家辉,和他相关的片我都挺喜欢的。都是有点玄的同时带着点哲理和禅意。几个场景的安排简直另人难忘,比如:空罐摇糖;丁野的咆哮法庭;丁野在大树下的大彻大悟;丁野在河边大暴雨下咆哮狂喊自己错。相关于丁野后面的一切剧情都是非常好看。相对于方新侠的形象,丁野从极度偏激的疯狂分子到最后似佛的蜕变都看得使人精神振奋。
    韦家辉竭尽所能设计出了丁野这么一个空前绝后的人物,把罪孽、疯狂、无知、神经病、超能力、通佛、直到舍己救人集于一人之身,也算神来之笔。
    有一段是丁野和他精神病的幻象的对话是这样的。看完后感觉十分深沉:
    丁野:和尚,你走了吗?和尚?真的走了。
    僧人:阿弥陀佛,你为了不见我,宁愿自费双目,到你再也见不到我,你又想着我。丁野,你是不是很矛盾?
    丁野:大师,我瞎了你才开口。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要我用心眼来听吗?
    僧人:我跟你讲话,与你是不是瞎了无关,我一直在跟你说话,一直在跟所有众生说话。但是你和众生不想听。现在你想听,一定不会听不见。
    丁野:到我真的想听才听得见。
    僧人:谁想听都能听见。
    丁野: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大师,还是只是我精神病的幻象?这只是我的错觉呢?
    僧人:只要我讲的道理是真的,是你精神病幻觉还是真的佛意,又有何分别呢?
    丁野:无分别心。
    僧人:无分别心。
    丁野:大师,我想再听,你再说。
    僧人:只要你肯听,我就会说。
    丁野:为什么人世间有这么多苦难?
    僧人:人世间的悲惨事,且听屠房夜半声,人间苦,冤僧会,亲别离。
    丁野:人和人又是什么?
    僧人:百世修来同船渡,千世修来共枕眠。……你不想听了么?你不想听就会听不见了。
    丁野:我和我身边的人将来会怎么样?
    僧人:欲知前世事,今生受者是。欲知未来事,如今作者是。你不想听这些话吗?
    丁野:冤冤相报何时了。举头三尺有神明。这种陈腔滥调,老生常谈,我也会说,不是,人人都会说。我好失望。
    僧人:我应该说什么呢?
    丁野:我不知道,说些我没听过的,大家都没听过的,或者是深点的。
    僧人:我掌中无秘密,在三千年前我已将所有道理全告诉众生了。众生也会说,但听的又有多少。所以我说,我一直都在说。你想听,其实你已经听见了。
    丁野:掌中无秘密,是三千年前佛陀涅盘时的遗言。大师,你是说你是……
    僧人:你要因人废言吗?何苦要将我标签化呢?道理是真,我只是你精神失常的幻象,又如何呢?老生常谈又如何呢?
    丁野:我明白了。
    僧人:善哉,善哉。你终于明白了。
    丁野:和尚只是我精神错乱的幻象,世上无神无佛。
    僧人: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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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outh. ??
    2022/1/6 23:51:58
    ???求求日本编剧放过女生为什么有打小葵屁股那一幕??人物角色也不是这么衬托的吧呜呜
    音柱可能是一个花心潇洒的角色,况且他的三个老婆都是成熟性感的美女,为什么要打可爱的小葵?这才几集啊,评分都不如第一部?剧情还是很吸引人的,唉,希望后面可以不要有类似的,搞得我心情都不好了??。 猪猪脱掉面具简直就是一个可爱的女娃,爱了爱了。善逸女装确实丑的瘆...  (展开)
    音柱可能是一个花心潇洒的角色,况且他的三个老婆都是成熟性感的美女,为什么要打可爱的小葵?这才几集啊,评分都不如第一部?剧情还是很吸引人的,唉,希望后面可以不要有类似的,搞得我心情都不好了??。 猪猪脱掉面具简直就是一个可爱的女娃,爱了爱了。善逸女装确实丑的瘆...  (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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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ucky小可爱
    2022/3/15 14:50:21
    艾米丽好美呀

    艾米丽真的好美好美呀!好喜欢她!有着自己的风格和梦想!不放弃洒脱!用过这部剧爱上了巴黎,巴黎真的好美,有一种复古建筑的美!欧洲人一般都看不起美国人的穿衣风格以及吃饭!但是艾米丽已经很时尚啦!好喜欢!这部剧语言简单剧情清晰容易理解、可以很好的学习英语和投入其中!第一季就非常nice,等了很久了!呜呜呜

    艾米丽真的好美好美呀!好喜欢她!有着自己的风格和梦想!不放弃洒脱!用过这部剧爱上了巴黎,巴黎真的好美,有一种复古建筑的美!欧洲人一般都看不起美国人的穿衣风格以及吃饭!但是艾米丽已经很时尚啦!好喜欢!这部剧语言简单剧情清晰容易理解、可以很好的学习英语和投入其中!第一季就非常nice,等了很久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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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刘富贵家小猪仔
    2013/12/6 15:17:33
    我辈本如斯,饿了就得吃
        负责片肉开伙的母亲因为吃人太多暴死街头,大胡子老爹表示往后的日子里大女儿负责顶上。本来大女儿期期艾艾的还能接受这样的任务,谁知道在大女儿跟相好的嗨皮的时候被大胡子老爹一铁锨把小伙子送上了高潮。某些细节不要细想,反正一般人一辈子经历不了。大女儿显然就不满意了,大胡子老爹成功的拉到了仇恨。小女儿(小女儿真漂亮)好像对家族产业有相当大的抵触,趁机策反了姐姐
        负责片肉开伙的母亲因为吃人太多暴死街头,大胡子老爹表示往后的日子里大女儿负责顶上。本来大女儿期期艾艾的还能接受这样的任务,谁知道在大女儿跟相好的嗨皮的时候被大胡子老爹一铁锨把小伙子送上了高潮。某些细节不要细想,反正一般人一辈子经历不了。大女儿显然就不满意了,大胡子老爹成功的拉到了仇恨。小女儿(小女儿真漂亮)好像对家族产业有相当大的抵触,趁机策反了姐姐。于是,医生老头单枪匹马冲到食人族部落寻仇,经过错综复杂跌宕起伏合情合理高潮迭起的冲突后,医生老头被红太郎附体的大胡子老爹一平底锅干翻了。
        然后你猜怎么着?嘿,你肯定想不到。绝代双骄有木有!俩女儿合伙把孩儿他爸给啃了。对,你没看错,啃了。一个啃脖子,一个啃手脖子。目测小女儿(小女儿真漂亮)啃出了会心一击,大胡子老爹丧身餐桌。要说这张桌子也是经风经雨,不知结果了多少好汉性命(详见番外篇《一张桌子引起的血案》)。最后仨熊孩子开着卡丁车走了。

        整部电影气势恢宏,逻辑严谨,节奏紧凑,令人看了还想看,强烈推荐诺贝尔电影奖提名。尤其是……小女儿真漂亮。
        就是不知道:1,老警官到底在干嘛,一直很努力,从来没成绩。最后干脆不见了,枪被老头偷了,还让仨熊孩子开卡丁车跑了。
    2,双骄长得还可以,就是生活糙了点。大胡子老爹那一身毛,啃的时候也没见吐吐毛,就生啃啊,太不讲究了。
    3,大胡子老爹又背圣经又编圣经的,我就没感受出电影究竟要表达啥,搞的我都写不出个深邃的思想什么的。我懂了,旨在提醒广大人民群众不要吃人,吃人会手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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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么近那么远
    2016/8/8 14:21:37
    不知道写的什么东西,花痴女??
    差评。垃圾电视剧,垃圾导演,垃圾编剧。 又是一部打着狗的名誉写泡沫剧。毫无浪漫点,更不能生动写狗,主题不明确。从第一集开始就想开始吐,应该一直可以吐到最后一集。想减肥的朋友可以继续!居然这年头什么人都拍电视剧,演出。为何要如此糟蹋艺术,糟蹋影视界。当广告投入成本巨大超过影视成本,这一定是个垃圾片,而且是骗钱的垃圾片。
    差评。垃圾电视剧,垃圾导演,垃圾编剧。 又是一部打着狗的名誉写泡沫剧。毫无浪漫点,更不能生动写狗,主题不明确。从第一集开始就想开始吐,应该一直可以吐到最后一集。想减肥的朋友可以继续!居然这年头什么人都拍电视剧,演出。为何要如此糟蹋艺术,糟蹋影视界。当广告投入成本巨大超过影视成本,这一定是个垃圾片,而且是骗钱的垃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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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维林诺の熊
    2015/10/23 20:03:46
    《龙在哪里》:也许所有传说并非空穴来风

    中午抽空去看了,这两年动画电影势头都还不错,暑期档有《大圣归来》珠玉在前,年底有《小门神》尾随在后,还有一部若隐若现让人望穿秋水的《大鱼.海棠》,都意欲从传统文化中打磨出新时代的元素。而《龙在哪里》穿梭其间,从“十二生肖”着手,确是独一无二。

    而事实是,传统文化改编电影,是最难协调好的。许多创作者担心影迷诟病,反复思量,结果往往拍得差强人意,结果就引来更多人吐槽。这是一个恶性

    中午抽空去看了,这两年动画电影势头都还不错,暑期档有《大圣归来》珠玉在前,年底有《小门神》尾随在后,还有一部若隐若现让人望穿秋水的《大鱼.海棠》,都意欲从传统文化中打磨出新时代的元素。而《龙在哪里》穿梭其间,从“十二生肖”着手,确是独一无二。

    而事实是,传统文化改编电影,是最难协调好的。许多创作者担心影迷诟病,反复思量,结果往往拍得差强人意,结果就引来更多人吐槽。这是一个恶性循环。传统文化是经典的一部分,了解这份“经典”而恰恰又身处其中的我们,最不希望的就是颠覆经典,哪怕创作者持有一个良好的心态。所谓众口难调无非如此,制作这样的电影就要迎着被抨击的暴风雪前进,担着两边不讨喜的责任,因而说敢做,还要推陈出新,就是一份勇气。

    从剧情设定来说,《龙在哪里》充满新意。有种说法是传说都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历史上曾经有这样的故事,几经跌宕,演变了如今的传说。这样看来,蚩尤很可能是个蛮力勇士,而黄帝是位智勇双全的原始人,都是没超能力的。也许曾经真有十二生肖评选大赛呢?而评选者就是被遗忘的前人自己。当年那些生肖,我们只是见不到罢了。小女孩+新朋友的冒险,起于“龙”失踪而“黑化凤凰”顶替造成的家庭风波,显然也说得过去。怎么搭配是个问题,你可以直接安排老虎同行,但温和的性格已然分给了诸如绵羊、小猪,百兽之王老虎再不凶狠点,是说不过去的。较弱的朋友搭配主角,随着冒险升级补充强力对手,最后十二生肖合体出击,这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反派是蟑螂,倒有些意外。毕竟只是昆虫,而非兽类。听到网友说,鸡还是禽类呢!也就释怀了。从客观来讲,蟑螂虽然弱小,实力却不容小觑。什么能从核爆炸中幸存下来?有证据说是蟑螂。当然大家都没见过,但从“打不死的小强”这句生活积累起来的俚语,还是可见一斑。地下洞穴里,蟑螂们一只一台电脑,在社交网络神不知鬼不觉地危害人类社会,忍俊不禁却又后怕无穷。这点设定真是像极了去年那部《一万年以后》,网络,倒成了一种原罪。

    最开始看到凤凰大战神龙,很惊艳,很触动,心情就像看到属于自己的东西通过视效彻底展现出来,颇有激动。尤其是水流,潺潺流动,很真实。这部分很赞。只是到了中间,节奏变慢了,也许主要还是定位给孩子们吧~毕竟不都是影迷能适应快节奏的。画面也偏暗,但看几个生肖卖萌倒是有趣。最后一部分无疑最精彩,重选生肖其实是照应了传说,据说老鼠欺骗了猫、坐在牛头上,取巧赢得比赛。地位上来说,老鼠和蟑螂有得一拼,都是生活在黑暗中的窃食者,因此歪果仁常常很难理解。为何老鼠也能当生肖?

    但另一方面,中外的确达成一种意识——老鼠的确是很聪明的生物。我们的传统文化还是受儒家文化颇深,“仁”是根本,与之相关的智慧无疑也是。这样看来,十二生肖的排位的确是暗含哲理的。其间,老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就是追不上斑马,结果羊和猪在一旁激它,立刻如风奔腾。顺便带着羊儿、小猪拿了个名次。这种沾亲关系也是常有。

    其中,猴儿和神龙都会方言,龙只说了一句,广东话。同场的观众都没忍住笑声。人更喜欢幻想化的声音,有人则偏好接地气,并非所有人都认可,正如前面说的,这类电影自古两难,但下了功夫,出了新,就是勇敢的第一步,值得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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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弯弯
    2020/7/10 23:22:11
    3星半吧

    单塞隆的气场就足够顶起3分。不死族的设定有别于吸血鬼,反正就是不死加超强的愈合能力,其它能力都与正常人无区别。和日本动漫《亚人》有所类似,除了无替身。本片核心内容是动作,但武指实在不敢恭维,既然核心都不算精彩,那更不用说剧情了。题材是不错的,就应该像疾速追杀那种,纯粹玩动作就够了,但偏偏就是这道主菜不够猛。既然给了三星半,那足够说明这是一部过得去的米花电影。

    单塞隆的气场就足够顶起3分。不死族的设定有别于吸血鬼,反正就是不死加超强的愈合能力,其它能力都与正常人无区别。和日本动漫《亚人》有所类似,除了无替身。本片核心内容是动作,但武指实在不敢恭维,既然核心都不算精彩,那更不用说剧情了。题材是不错的,就应该像疾速追杀那种,纯粹玩动作就够了,但偏偏就是这道主菜不够猛。既然给了三星半,那足够说明这是一部过得去的米花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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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2718201
  • 罗宾汉
    2022/3/17 18:50:40
    混沌迷乱的江湖义气与陈词滥调的情怀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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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眉庄(茶百道版
    2022/5/17 21:39:10
    consent&privilege

    很紧凑的小短剧,本来想着每天看两集都是忍不住一下子都看掉了??讲真,对于Olivia的案子,我个人感觉很难定有罪(以我有限的知识来判断)。毕竟Olivia承认当时还爱着James,在电梯里的性行为是否完全是不同意的我们也不得而知。从第三方的角度来看,这一点确实是难以认证的。但是从女性的角度来讲,性行为就是应该在自我同意下进行的,如果感到任何的不舒服,女性都

    很紧凑的小短剧,本来想着每天看两集都是忍不住一下子都看掉了??讲真,对于Olivia的案子,我个人感觉很难定有罪(以我有限的知识来判断)。毕竟Olivia承认当时还爱着James,在电梯里的性行为是否完全是不同意的我们也不得而知。从第三方的角度来看,这一点确实是难以认证的。但是从女性的角度来讲,性行为就是应该在自我同意下进行的,如果感到任何的不舒服,女性都有权利提出并终止这一行为。这一点毋庸置疑。

    当然,这部剧让我感到有意思的是,它以性同意为切入口,但同时涉及了特权/精英阶级的傲慢。James自己有没有认识到其行为是在违背对方意志的情况下进行的?还是说他觉得自己如此优越,且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异性的青睐,便自以为任何女性都不会拒绝和他发生性关系的机会?他撒谎成性,就像Sophie说的“…curate the truth.Pick and choose details so they aligned with the world as you perfected it to be.It’s like a toy for you, the truth.”无论在哪里,总有些利益集团拥有想不到的privilege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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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冲田总悟
    2017/6/24 18:33:23
    好久不见王晶导演电视剧了,虽然他作为电影导演已经进入我黑名单但作为电视剧导演还是可以秒杀一片,特别是他擅长的赌题材,开局看起来不错会追了但还是觉得剧情有点混乱希望接下来更好。
      谢贤宝刀未老,一出场气场气势碾压不过道具需要改进下,那刺绣西装拉低档次。佘诗曼只要不演柔弱白莲花就是正确选择,马国明也不弱可惜近几年感觉势头下去了。
    好久不见王晶导演电视剧了,虽然他作为电影导演已经进入我黑名单但作为电视剧导演还是可以秒杀一片,特别是他擅长的赌题材,开局看起来不错会追了但还是觉得剧情有点混乱希望接下来更好。
      谢贤宝刀未老,一出场气场气势碾压不过道具需要改进下,那刺绣西装拉低档次。佘诗曼只要不演柔弱白莲花就是正确选择,马国明也不弱可惜近几年感觉势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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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licli
    2019/6/3 11:49:55
    不同历史背影的《八百壮士》

    cliclibaba变,变来变去的历史

    七十年代前期,对台湾当局来说是一段风雨飘摇的岁月。1971年10月25日,联合国大会通过第2758号决议,决定恢复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切权利,并立即把蒋介石的代表从其在联合国组织及其所属一切机构中所非法占据的席位上驱逐出去。1972年2月21日,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中美发表《上海公报》,美国承诺和台湾当局“断交、废约、撤军”。以这两件事

    cliclibaba变,变来变去的历史

    七十年代前期,对台湾当局来说是一段风雨飘摇的岁月。1971年10月25日,联合国大会通过第2758号决议,决定恢复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切权利,并立即把蒋介石的代表从其在联合国组织及其所属一切机构中所非法占据的席位上驱逐出去。1972年2月21日,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中美发表《上海公报》,美国承诺和台湾当局“断交、废约、撤军”。以这两件事为契机,新中国迎来了又一个建交高潮。仓皇之下,蒋经国做出了重用“台籍菁英”的决定,而这项政策的最大受益者就是李登辉。《八百壮士》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上马的,拍摄过程中得到了蒋经国的大力支持,其要借助“八百壮士”的“英雄史诗”提振民心士气,并强调“正统”的动机是不言而喻的。因此,影片的高潮是壮士们在四行仓库楼顶上护卫“G旗”的场面枪林弹雨中,国军士兵死不旋踵,用血肉之躯搭成一座人肉金字塔,阻挡日军射向“G旗”的子弹,苏州河对岸的民众举着小“G旗”高呼“中华MGXX!”,这两个场面以对切镜头的方式交替呈现,配以慷慨激昂的音乐,将观众的情绪推向高潮。不出所料,《八百壮士》对淞沪会战中的国军做了无以复加的美化。影片前半段展示的是淞沪会战的一个侧面。透过丁善玺的镜头,我们看到88师师长孙元良指挥若定,颇有大将风度,国军士兵则个个以一当十,勇冠三军,到最后不得不“转进”南京时,仍然从容不迫,谋定后动。不了解这段历史的人,还以为国军在这里打了一个大胜仗呢!实际情况当然不是这样。淞沪会战由于蒋介石的战略错误和拙劣指挥而失败,甚至到了败局无法挽回的时候,蒋仍出于面子考虑不肯安排有序后撤,结果出现了大溃退。抗战期间曾任第五战区司令长官,当时身在南京的李宗仁将军回忆了淞沪溃退的惨象前方此时已溃不成军,各军仓皇后撤,加以敌军日夜轰炸,人马践踏,秩序大乱。大军数十万竟越过钢筋水泥所建的苏嘉国防线阵地而不能停足。阵地上虽有坚固的堡垒,退兵因一时找不到钥匙,不得其门而入,竟一一放弃,溃退之惨,一言难尽。敌人跟踪追击,不出数周,便自东、西两面进迫京畿,将南京合围。李宗仁认为,淞沪会战失败的重要原因之一,是蒋介石对国际局势判断的错误。在蒋先生想来,上海是一个国际都市,欧美人在此投下大量资金,如在上海和敌人全力血战一番,不特可以转变西人一向轻华之心,且可能引起欧美国家居间调停,甚或武装干涉。蒋介石的这一错误,反映了他作为一个"买办ZF"代理人,完全没有依靠自身力量取得抗战胜利的信心,一切寄希望于英美拯救的心理。《八百壮士》相当真实地展现了这一心理,这是影片的明显优点。在《八百壮士》中,孙元良命令谢晋元留下来“打游击”的时候,向他强调这是因为“国联调查团”已经到了上海,要让他们看到“我们的士气”。谢晋元对在敌后坚持游击战争毫无信心,认为这样一支几百人的小部队必然会被日军消灭,不如在紧邻英租界的四行仓库死守数日,“给国联调查团看看”,得到孙元良首肯。就这样,《八百壮士》相当真实地向观众呈现了一个半殖民地国家“抗战”的窘境在四行仓库楼顶升起的“G旗”是从英租界送过来的,在苏州河对岸观战助威的上海市民,是在英国“米字旗”的庇护下才敢于打出 “G旗”的;四行仓库之战,本来就是打给“国联调查团”看的,待到谢晋元和“八百壮士”发出了必死誓言之后,因为租界当局感觉继续打下去影响租界安全,于是就要求蒋介石下令停战,而蒋也就乖乖遵命下了停战令。非常有意思,列强希望停战,但并不要求日军停止进攻,仅仅要求国军停止抵抗。以至于“八百壮士”后撤时,还要面对日军的火力封锁。于是,“要你死,你一个也不能活,要你撤,你也一个也不能死”,谢晋元和壮士们含泪尽食前言,“快跑”通过苏州河上的新垃圾桥,撤进英租界……打与不打,打到什么时候,都要看列强的脸色,蒋介石的“抗战”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别扭和窝囊,我们也可以略窥一二了。尽管《八百壮士》意在美化国军,但还是一不小心暴露了国军对战争的粗疏与外行。孙元良和谢晋元既然决定死守四行仓库,居然不事先在仓库内储备足够的粮食弹药和饮用水,结果战斗刚刚进行了两天就断水断粮,难以为继了。“八百壮士”能够继续坚守两天,全靠苏州河对岸英军司令官的怜悯和恩赐,给他们送来几卡车的补给。而英军司令官之所以愿意开恩,又完全是看在青春逼人的女童子军杨慧敏的面子上。就这样,壮士们的生与死,就全系于女童子军的一念芳心了。另外,更不可思议的是,四行仓库之战,从军事上看已经毫无意义,之所以要打就是为了给“国联调查团”看的,但谢晋元居然不事先准备好最有象征意义的“G旗”,到了关键时刻手足无措,只好靠女童子军杨惠敏深夜冒险泅渡苏州河,临时从英租界送来一面“G旗”,成就了她本人的一段“美女英雄”神话。后来,扮演杨惠敏的林青霞在她的《窗里窗外》一书中写到,半个世纪后她在上海,蓦然回首看见四行仓库上五星红旗迎风飘扬,不由得一阵锥心之痛,泪眼迷离。看来,林青霞也是入戏太深,早已换了人间,她还是心有不甘!《八百壮士》无意中让我们看到另一个真相,即在蒋介石片面抗战路线影响下,国民党的抗战组织动员工作极其糟糕,正在与日军作战的国军极其孤立。上海是蒋介石发家的地方,也是他的政治基础江浙财团的大本营,是国民政府统治最稳固的区域。但就在这样一座城市里,在四行仓库里孤军奋战的“八百壮士”,居然没有得到任何有组织的支持。如前所述,“八百壮士”得到的一点可怜补给,全靠女童子军杨惠敏的“面子”,还有一个提供帮助的是上海黑道大佬杜月笙,至于国民党的基层组织,国民政府的基层机构,连影子也没有。这个应该是真没有,否则的话“主旋律教父”丁善玺一定会不吝渲染的。在《八百壮士》中,愿意并且能够对国军进行支持的,都是地主、资本家。杨惠敏的父亲应是当地土豪,他来拖杨惠敏回家被拒绝,反而被杨惠敏的热情感动,于是随手捐出了二十袋白米;杨惠敏在童子军中的好朋友,为她仗义执言的张艾嘉,父亲则是上海一家面包厂的老板。穷人的孩子如正在上海街头流浪的三毛,备不起童子军的漂亮制服,所以也失去了“爱国”的资格。三十年代,日本是强国,中国是弱国,因此中国必须动员全民族的力量才能战而胜之,但蒋介石只会在庐山空谈“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却决不肯让出丝毫利益,也不肯做扎实的组织工作,当然也就不能得到人民群众的全力支持。这是国军动不动就变成“孤军”的根本原因,而孤军是不可能战胜日寇的。《八百壮士》作为国民党的“主旋律”片,浮夸之处也比比皆是。扮演杨惠敏好友的张艾嘉歇斯底里地哭吼杨父,壮士护旗时身中数弹仍然屹立不倒,以及三次被送走又三次在关键时刻回来并慷慨陈词的谢晋元夫人等,都令人忍俊不禁,屡屡出戏。为了追求“壮烈”的效果,丁善玺不惜违反军事常识:让几位壮士身上绑满手榴弹从楼上跳下,正落在日军坦克上,与坦克同归于尽。这种作战方式令人费解,因为在这样的地形条件下,直接将集束手榴弹从楼上抛下可以更有效地摧毁坦克,绑在身上反而影响作战效能。不过,我个人觉得最精彩的桥段,还是在接到撤退命令之后,谢晋元对杨副团长那段突如其来的大段自我剖白。由于这段剖白,影片前一个多小时塑造的那个英勇果敢,舍生忘死的英雄形象,顷刻之间土崩瓦解,谢晋元变身为一个失意迷茫的潦倒中年。他坚持和九名重伤员一起留下(这也是国军异于其他军队奇怪传统,撤退时不是先救伤员,而是让伤员断后)掩护撤退,与其说是要尽忠报国,不如说像是要寻求自我解脱。也许,这是1975年在那个人心惶惶的孤岛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自我认同危机的真实心理折射?《八百壮士》是台湾“四大抗战片”(其他三部是《英烈千秋》、《梅花》和《笕桥英烈传》)之一,和其他台湾“抗战片”一样,也缺乏一个胜利的结局。国军抗战影片的结局都是悲凉的、怅然的,这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这是国军抗战历史无法更改的“刚性结构”所决定的。丁善玺努力想给《八百壮士》加装一个“光明的尾巴”,安排跑过新垃圾桥的谢晋元骑上一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战马,带着士气高昂,盔甲鲜明的队伍奔向远方,并对回首对谢夫人说,此行要“去南京,去全国的任何地方,为牺牲在上海的弟兄报仇!”从最好的意义理解,这可以说是一种善意的谎言吧!影片没有告诉观众,虽然《八百壮士》把租界英军塑造得慷慨友善(这也折射出蒋经国仍希望西方垂怜的隐秘心理),但实际情况远非如此。“八百壮士”撤进英租界后,即被英军缴械并被限制自由。随后,他们做为“难民”被送至公共租界西部意大利防区的胶州路进行隔离,被关进了名副其实的孤军营。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占领上海公共租界,并俘获了这些已经失去武器的士兵。他们分别被遣送至杭州、孝陵卫及光华门(南京)做苦役,还有一部分被拘押在南京老虎桥监狱,另外36名壮士被押至新几内亚作苦工。影片也没有告诉观众,英勇无畏的谢团长也没有朝前走。1941年4月24日凌晨,谢晋元被堕落成汉奸的郝鼎诚等四名士兵(他们曾在四行仓库与谢晋元并肩作战)刺杀身亡。“八百壮士”由壮士而“难民”,由难民而“俘虏”的奇幻经历,客观上宣告了蒋介石依赖英美抗战路线的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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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半路青
    2022/5/30 0:07:14
    克拉克森的农场

    看过的最有趣的纪录片!原来英国农场务农是这样的,我和妈妈分享他们的生活的时候一直带着一点小小的惊呼。杰雷米真是鬼才,我一看到他说“i have an idea”就开始笑了。

    种田其实一点都不轻松,是非常非常非常辛苦的工作。我在家呆了一年多,多次和爸妈一起去种地,总体感觉就是,真是琐碎复杂。长时间保

    看过的最有趣的纪录片!原来英国农场务农是这样的,我和妈妈分享他们的生活的时候一直带着一点小小的惊呼。杰雷米真是鬼才,我一看到他说“i have an idea”就开始笑了。

    种田其实一点都不轻松,是非常非常非常辛苦的工作。我在家呆了一年多,多次和爸妈一起去种地,总体感觉就是,真是琐碎复杂。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专注于眼前的作物,是很容易感觉疲惫的。我的手指甲总是是黑色的,在修剪的时候大拇指也总是会保留一定的长度,因为不知道下一次又要去干什么活。但是我干的农活真的是最少的,爸爸妈妈几乎每天都在重复这样的活动,她们的身体早就习惯,但是长时间的体力劳动仍然会在她们身上留下伤痕和顽固的疾病。

    杰雷米真的是非常幸运的,他的每个idea都会付诸实践,虽然结果并不总是好的。但是整个务农的过程就像人生,出其不意,重在过程。过程虽然艰辛,但是最后盘点的时候感觉这一年也有不小的收获,卡勒布,丽萨,cheerful 查理,永远听不懂在说什么的修墙爷爷,还有艾伦和凯文,都是这篇广袤土地绝美风景的见证。

    最后他辛辛苦苦一整年,得了政府补贴赚了144英镑的时候,虽然感觉很惨,但是我觉得这才符合逻辑。他说,如果一个农民在你面前抱怨天气,请抱一抱他并给他买一杯酒,因为他们抱怨并不是天气让他们的活变得困难,而是因为这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这让我想起2020年的干旱加上寒冷,让我家十五年的橘子树冻死的事情。农业真的靠天吃饭,现代科技只能解决很小的一部分问题,当天气让你遭受损失的时候,你甚至连抱怨都不知道从何开始。

    最后感谢这部纪录片在农业方面所作的科普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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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9老师
    2022/5/4 0:24:59
    至于吗?

    看评论区这么多人和原版比啥也不是,于是慕名找了韩版看了。对照看到目前更新,确定不是剧的问题太大,是观众里有太多一看到原版来自韩国,就直接精神上抽筋剥皮,对韩剧滤镜深到一看就恨不得跪下来对国剧实行翠果掌嘴的文化太监。

    【这不是在打战狼牌 你非要说这是战狼那就是你对 诶对对对 你是宇宙第一大聪明 你最懂了】

    前8集问题最大的是第一集剪辑和海鲜饭支线。再穷,剪辑也未免就是

    看评论区这么多人和原版比啥也不是,于是慕名找了韩版看了。对照看到目前更新,确定不是剧的问题太大,是观众里有太多一看到原版来自韩国,就直接精神上抽筋剥皮,对韩剧滤镜深到一看就恨不得跪下来对国剧实行翠果掌嘴的文化太监。

    【这不是在打战狼牌 你非要说这是战狼那就是你对 诶对对对 你是宇宙第一大聪明 你最懂了】

    前8集问题最大的是第一集剪辑和海鲜饭支线。再穷,剪辑也未免就是太糊弄了,像这样仿佛用手机剪出来的玩意儿最后给过,剪辑是制片的亲戚吗?换我验收我是不给过的。

    海鲜饭也离谱,尊重张晨光老师,但,拜托不要迷信老戏骨。这一段比女主去见火火妈还出戏——1、张晨光放在这么一部剧里根本不搭,情绪衔接像其他人演其他事儿,加上他的话,像是在蛋炒饭里倒了两大碗意大利面肉酱,2、深情如张老师那样,主创自己觉得会用两口茶就让冰冻的心起死回生吗?

    不是说人家不行,是放在这里并不是很好。

    女主演技不行但也没有那么烂,白客几乎没有问题可以挑,一带n。

    女主线的问题是对女主“我为什么非要这份工作”的刻画太程序化:“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我不想被束缚……”,主创有见过独立人格用喊口号的方式和爸妈抗衡吗?主要是,到底哪里体现了“女主非常需要这份她很爱的工作”?

    有人挑刺白客,我不知道放眼内娱还有谁比他更适合这个角色。本剧让我想起多年前看镇魂,两个男主撑起一片天,在很多没看过的人眼里,绝对不可能,但现实就是可能,就是有一个主演确实可以做到抗剧。

    另外我就不懂了,开端上的时候,一波人说开端是国外玩剩的,现在真的用国外漫改,又说这种低级故事不如开端,离开端的水平差老远了,剑不剑啊有些人。这里不是说,瞧不起开端的和瞧不起一万次的一定是同一批人,但不排除有些人是同时既……又……的。

    最后:

    孔连顺你是不打算减了吗?刘畊宏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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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2/22 16:45:11
    没钱的烦恼

    超小的制作,不知名的演员,新进的导演。一句话就是穷逼剧组。所以看的时候你要给自己说以上的话,那么这是一部不错的电影了~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

    超小的制作,不知名的演员,新进的导演。一句话就是穷逼剧组。所以看的时候你要给自己说以上的话,那么这是一部不错的电影了~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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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omo
    2018/7/29 23:56:20
    《炎夏之夜》有哪些让你印象深刻的片段

    73:21-77:34


    73:21-7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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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魔云兽
    2017/3/8 17:16:36
    哪有什么现世安好,只是有人帮你把黑暗挡在外面
    这部电影比想象的流畅,基本上没有多余镜头,节奏紧凑,飙车和枪战看起来非常真实。缉毒故事巧妙地融合了复仇元素,全程没有漏洞,总体而言是一部有演技、有特技的缉毒警匪爽片。黄轩在电影里面非常酷,之前家里有人看《猎人》,我跟着看过几集。我认为他在《非凡任务》里比在...  (展开)
    这部电影比想象的流畅,基本上没有多余镜头,节奏紧凑,飙车和枪战看起来非常真实。缉毒故事巧妙地融合了复仇元素,全程没有漏洞,总体而言是一部有演技、有特技的缉毒警匪爽片。黄轩在电影里面非常酷,之前家里有人看《猎人》,我跟着看过几集。我认为他在《非凡任务》里比在...  (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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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蓼繁
    2014/3/23 13:40:23
    论中国经典是如何被毁掉的
        只不过是在寝室很妹子一起吃外卖的时候想找部稍微搞笑一点而不是太深沉的片子来佐饭的,结果连饭都差点没吃进去。
        
        像这种片子我以为再烂也不过像是《财神客栈》这种,至少笑点还是可以的,没想到当一切还算正常的叙事到了谭耀文和方力申那里居然出现了神(?)
        只不过是在寝室很妹子一起吃外卖的时候想找部稍微搞笑一点而不是太深沉的片子来佐饭的,结果连饭都差点没吃进去。
        
        像这种片子我以为再烂也不过像是《财神客栈》这种,至少笑点还是可以的,没想到当一切还算正常的叙事到了谭耀文和方力申那里居然出现了神(?)展开。你以为随便起个字母加阿拉伯数字就是一个星球名了么!外星人不是那么牛逼哄哄的还要弹指神功、降龙十八掌来做什么!?
        
        好吧,返回来说些点题的。明显孙俪扮演的那个角色整个就是从潘金莲那个故事挪过来直接用,连化用都省了好嘛!毛松连名字都那么明显,毛大龙也直接开卖烧饼都不带换的。郑中基那个角色摆明了西门庆还没有尽到自己是个喜角儿应尽的责任。好吧,于是整个故事构建是潘金莲+武大郎+武松+西门庆+一百零八个好汉+被逼上梁山+一切从变形金刚星际迷航等等等等中盗版来的伪高科技+一群仙女(艾玛这是什么)。

        对于这种情况,我只想说,中国上下五千年文化真的是博大精深啊,求求你们放过悟空,放过金莲妹子,放过诸葛亮大神,放过满城尽带黄金甲啊,我看徐渭的《四声猿》里面的故事就很不错啊,随手改编一个指不定都能拿奖。天天拍这些片子有意思么?

        讲故事,要么讲人类在浩瀚宇宙下共通历经的绝望与悲哀,要么讲人性,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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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影探
    2018/5/7 14:10:31
    都骂[权游]珊莎拍了部烂片,但我觉得还不错!
    这篇影评可能有剧透 本文首发于公众号“影探”,原创文章未经许可禁止转载。 不知从何时起,[权游]变成了女人戏… 而在这路女性角色中,狼家大小姐珊莎不仅成功的活到了现在,还实现了逆袭! 她因为智商不够而被剧迷戏称是三傻… 又饱受各路渣男的折磨开启卧薪尝胆… 最后洗尽铅华的她成为临冬城的...
    这篇影评可能有剧透 本文首发于公众号“影探”,原创文章未经许可禁止转载。 不知从何时起,[权游]变成了女人戏… 而在这路女性角色中,狼家大小姐珊莎不仅成功的活到了现在,还实现了逆袭! 她因为智商不够而被剧迷戏称是三傻… 又饱受各路渣男的折磨开启卧薪尝胆… 最后洗尽铅华的她成为临冬城的...  (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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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喵届一只萌
    2021/10/27 18:21:16
    别在翻拍了

    偶尔刷到的,看了开头,女主不好看,完全没有辨识度(女主脸),还没有观音好看,演技啥的也不要求了,果然不能要求演技,白素贞不是傻白甜??为啥给我一股傻白甜的味道?表情眼神都不??。男主吧?新还珠里的尔泰吗?才发现长的和邢邵林好像。许仙性格是不是改成活泼类型了?看了半集很尴尬,男女主演技真的让我看不下去

    偶尔刷到的,看了开头,女主不好看,完全没有辨识度(女主脸),还没有观音好看,演技啥的也不要求了,果然不能要求演技,白素贞不是傻白甜??为啥给我一股傻白甜的味道?表情眼神都不??。男主吧?新还珠里的尔泰吗?才发现长的和邢邵林好像。许仙性格是不是改成活泼类型了?看了半集很尴尬,男女主演技真的让我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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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averick
    2015/11/22 21:53:00
    《哭泣游戏》电影剧本
    《哭泣游戏》电影剧本

    编剧:尼尔·乔丹
    导演:尼尔·乔丹
    主演:斯蒂芬·雷亚、杰伊·戴维斯
    本片获1993年第65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原作剧本奖、1993年英国电影与电视艺术学院最佳影片奖。英国帕莱斯影片公司1992年出品。
    翻译:林建平
    题图:周铮

    字幕:北爱尔兰,1982。
    1.外景,游艺场,白天
    广播喇叭里放着摇滚乐,是佩西
    《哭泣游戏》电影剧本

    编剧:尼尔·乔丹
    导演:尼尔·乔丹
    主演:斯蒂芬·雷亚、杰伊·戴维斯
    本片获1993年第65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原作剧本奖、1993年英国电影与电视艺术学院最佳影片奖。英国帕莱斯影片公司1992年出品。
    翻译:林建平
    题图:周铮

    字幕:北爱尔兰,1982。
    1.外景,游艺场,白天
    广播喇叭里放着摇滚乐,是佩西·斯莱奇的《当男人爱上女人的时候》,歌声回荡在游艺场里。短发、纹身的年轻人在射汽枪。孩子们在环滑车上尖声叫喊着。
    地摊前有一位黑人男子,穿着卡其布军服,挎着一个金发的爱尔兰姑娘,他喝醉了,在他手里有一只椰子。他把椰子扔出去将一只粉红色的玩具熊砸倒在草地上。
    乔迪:那就是板球,亲爱的。
    看摊的递给他玩具熊,小熊在他硕大的手里显得很滑稽,他把它交给那个姑娘。
    乔迪:你想要吗?
    姑娘:当然。
    乔迪:你不想要也没关系。
    他用胳膊搂住她,不让她向前走。
    乔迪:乔迪是不会被冒犯的,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姑娘:琼。
    乔迪:琼。很适合你。
    琼:这只玩具熊?
    乔迪:不,去他妈的熊,我说是名字。现在是6月,6月里的琼。
    他走向一顶帆布帐篷,这是一个简易厕所。
    乔迪:我得撒泡尿,琼。
    他牵着她的手。
    乔迪:别跑开,琼。
    琼:你不了解我,是不是?
    乔迪走进帐篷,但仍抓住琼的手不放。她依墙而立,显得不耐烦。
    乔迪(在里面):要是这样呢?
    琼:你知道我不会跑开的。
    她站在那里,听着他小便的声音。她的眼睛在游乐场里飞快地搜寻着,最后落在一个衣著土气的年轻人身上,那人对她点点头。
    乔迪:抓住姑娘的手就别想撒尿,琼。
    琼:难道你没尿出来吗?
    乔迪:你知道为什么?
    琼:告诉我,乔迪。
    他扣着钮扣,晃晃悠悠出来。
    乔迪:太棒了。
    他去吻她,她将他的脸拨开。
    琼:别在这儿。
    乔迪:谁会管呢。
    琼:你怎么知道?
    她拉着他走向树林。
    乔迪:我什么都不知道。
    琼:他们会看的。
    乔迪跟着她往前走,嘴里哼着歌。
    乔迪:当男人爱上了女人,他愿在雨中入眠。他将背弃最好的朋友。如果他放倒了她,他将抛弃他所有的舒逸。
    她领他穿过矮树林,走进一片麦田。突然,她钻进齐腰高的麦田里不见了。
    琼:来抓我呀,士兵。
    乔迪踉跄地穿行在麦田里,向她走去。她的金发飘扬起来,与金黄的麦子相映成辉。她躺在仆倒的麦杆里,分开双腿。
    乔迪:你还说什么,琼……
    他跪着爬向她。她搂住他的脖子吻他。他压在她身上,笨手笨脚地解皮带。琼抬起一只眼睛向上看,一个影子从他们身上掠过。
    乔迪正在亲吻琼。一支枪顶住他的后脑勺。他迷迷瞪瞪地转过脸来。
    乔迪:什么他妈的……
    那支枪重重地敲在他的面颊上,他倒向一边。琼胡乱地穿上鞋,象一只动物似地冲进麦稞里。乔迪捂着脸,他看着她的金发消失在麦田里。他抬起头,周围站着一圈男人。其中最高的那个,弗格斯,打开了枪的扳机。

    2.内景,汽车,白天
    一辆微型汽车行驶在乡间的道路上。前排坐着两人,后面坐着3个人。乔迪躺在地上,身上踏着3双脚,头上蒙着黑罩。弗格斯拿着枪,枪口对着乔迪的脸,他在抽烟,他的动作缓慢,多少有点笨拙。
    弗格斯:你的名字,大兵?
    乔迪:去你妈的。
    弗格斯:好吧。

    3.内景,农宅,晚上
    乔迪被拖进来捆在一把椅子上。马圭尔,一个瘦小的男人透过面罩对他说话。
    马圭尔:情况很简单。你现在是爱尔兰共和军的人质。我们已经通知你的上司,如果在克什监狱绝食抗议的3个人死了一个,你就将没命。事态好转了,你会成为我们的客人。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的脸在面罩下面毫无表情。
    弗格斯:给他一杯茶。
    马圭尔:你想要杯茶吗?
    乔迪依然无语。(渐隐)
    所有人都在喝茶。那个金发女人端着一盘食物进来。
    弗格斯:看看他要不要。
    琼:你想要点吃的吗?
    乔迪像死人般坐着,一声不吭。(渐隐)
    人夜,男人们开始玩牌,喝威士忌。
    弗格斯:你想他活着吗?
    马圭尔举杯喝了一小口。
    弗格斯:问问他是否想要吃点东西。
    马圭尔:你问他吧。
    弗格斯走近乔迪。
    弗格斯:嘿,大兵,你要点什么?
    被蒙住的脑袋丝毫未动。(渐隐)
    天黑了,其他人都已入睡。弗格斯靠着把椅子坐着,手里拿着枪,看守着他的犯人。琼打着电筒进来。
    弗格斯:喂,琼,他喜欢什么?
    琼:好色的杂种。
    弗格斯:你给他了吗?
    琼:有些事情我不会为了祖国去做的。
    弗格斯:但是你为我做了。
    琼:是啊,弗格斯,只为你。
    她把电筒对准弗格斯的脸,又照向乔迪,他在黑暗中依然一动不动。
    弗格斯:看他一眼。
    琼:不行。
    弗格斯:捅他一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琼:他没事的。
    弗格斯:12个小时没动静了。
    她又照了一下乔迪。
    弗格斯:来吧,发发善心。
    她移向他,先用脚踢踢他的腿,没有动静。她轻轻掀起面罩,朝里面窥视。突然,那男人闪电般动作起来,一扭头甩掉了面罩,被捆住的身体向琼扑去。
    乔迪:你这个淫妇,你这个婊子!
    他将琼扑倒在地,身上还背着把椅子。他模仿出丑陋的做爱动作在她上面扭动着。琼尖叫起来,一屋子的人都惊醒了,他们纷纷拿枪,其中一人拉开电灯。
    马圭尔:把他妈灯关上。
    乔迪的脸部特写,他在看面前的每个人。
    马圭尔:关灯,他在看——
    他开枪击碎了灯泡,屋子回到一片黑暗之中。
    沉默。继而乔迪大笑起来。
    乔迪:看见了,我忘不了每一张脸。

    4.外景,农宅,早晨
    这是夏季的一个大热天。屋子周围有高高的树篱。弗格斯领着仍然被捆着、戴着面罩的乔迪向一座玻璃暖房走去。

    5.内景,暖房,早晨
    到处是枯萎的西红柿枝蔓和葡萄藤。玻璃残缺不全,阳光倾注进来。弗格斯将乔迪安置在一把铁椅子上,自己在他对面坐下,枪搁在大腿上。他从纸口袋里取出一些三明治,将一块递到乔迪面前。
    弗格斯:吃点儿,怎么样?
    乔迪:不能。
    弗格斯:不能是什么意思?
    乔迪:不能透过帆布口袋吃东西。
    弗格斯将面罩往上提了提,露出了他的嘴巴,他把三明治塞进他嘴里。乔迪慢慢咀嚼起来。
    乔迪:这是一出闹剧,老兄。
    弗格斯:何以说是闹剧?
    乔迪:我见过你的脸。
    弗格斯:这么说,我长得什么样?
    乔迪:6尺3的个子、金发、娃娃脸。
    弗格斯:这是我吗?
    乔迪:没错,还有一双蓝眼睛。
    弗格斯将最后半小块三明治送进他的嘴里。
    乔迪:你长得很帅。
    他把最后一口咽下去。
    乔迪:谢谢你,美男子。
    弗格斯:不客气。
    乔迪:跟你比,那些人狗屁不如。
    弗格斯:我肯定他们会喜欢听的。
    乔迪:我会对他们说的。
    他的嘴唇上挂满了汗珠。
    乔迪:老兄,天够热的。
    弗格斯:是吗?
    乔迪:把面罩拿掉。
    弗格斯:不行。
    乔迪:为什么不行?
    弗格斯:命令。
    乔迪:谁下的命令?
    弗格斯:头儿。
    乔迪:他叫什么?
    弗格斯:头儿。

    6.外景,农宅,白天
    琼出门向暖房走来,手里提着一壶茶、两只杯子。

    7.内景,暖房,白天
    现在这里更加闷热了。乔迪戴的面罩已被汗水浸湿了。
    乔迪:我喘不上气,老兄。做回圣人,怎么样?
    琼进来。
    乔迪:让他摘掉面罩,亲爱的。
    琼没吭声,她把茶搁在地上。
    弗格斯:你怎么知道是她?
    乔迪:我能闻出她的香水味儿。
    琼只管倒茶。
    琼:等着吧,如果我们摘掉面罩,我们就有可能干掉你。从目前情况看,你有五成的机会。
    乔迪:念在你喜欢我的份上,婊子。
    琼:那是逢场作戏。
    乔迪:好姑娘。
    他的呼吸变得艰难了。
    乔迪:老兄,求你了,我要闷死了。
    弗格斯:我们就不能摘吗?
    琼:得让头儿决定。
    弗格斯把枪交给琼。
    弗格斯:你看住他。
    乔迪:别撇下我跟她在一起,老兄。她很危险……
    琼笑笑,把枪搁在大腿上面。

    8.内景,农宅,白天
    马圭尔在看报,上面有对此绑架事件的报道。
    马圭尔:上了头版,现在他们动起来了,这些王八蛋。
    弗格斯:请准予摘掉面罩,彼得。
    马圭尔:为什么你要那样做?
    弗格斯:那个可怜的公子哥儿快要被这大热天闷死了。
    马圭尔:此话当真?
    弗格斯:再说他已经看见了我们的脸。
    马圭尔:你肯定?
    弗格斯:他把我从头到脚描绘了一遍。而且他知道琼的模样。
    马圭尔又埋头读报。
    弗格斯:汤米——
    马圭尔:你是看守他的人。如果你不介意他看到你,我没什么可说的。
    弗格斯:谢谢你,汤米。
    马圭尔:是你自己的决定。

    9.内景,暖房,白天
    琼喝着茶,看乔迪冒着热汗。弗格斯进来,漫不经心地搂住琼。
    弗格斯:我看着他,琼。
    琼:那再好不过了。
    琼转身走出去。弗格斯慢慢替乔迪摘掉面罩。乔迪抬起头,脸上汗水淋漓,他大口喘着气。
    乔迪(笑着):谢谢你,大兵。
    弗格斯报以一笑。
    乔迪:从没想过新鲜空气有如此的好滋味。
    弗格斯倒了一杯茶,送到他嘴边。
    乔迪:如果你解开绳子,我就能自斟自饮了。
    弗格斯:想都别想。
    乔迪:开玩笑罢了。你知道我犯了一个错误。
    弗格斯:什么错误?
    乔迪:6尺3、金发碧眼。但你并非美男子。
    弗格斯:不是吗?
    乔迪:不是。一点儿也不漂亮。
    弗格斯:你想破坏我的情绪?
    乔迪:不。这是事实。
    弗格斯:好吧,我也能这样说你。
    乔迪:你能吗?
    弗格斯:但是我不愿说。这些方面我们更礼貌一点。
    乔迪:我已经注意到了。
    乔迪不再笑了,他看着弗格斯一边喝茶,一边摆弄膝盖上的枪。
    乔迪:你将不得不做那件事,对吗?
    弗格斯:做什么事?
    乔迪:杀了我。
    弗格斯:什么使你这样想?
    乔迪:他们要了那家伙的命,你们就会杀我。
    弗格斯:他们不会要他死的。
    乔迪:你想打赌?
    弗格斯:我不是赌徒。
    乔迪:即使他不死,你们也不会放我。
    弗格斯:为什么不会?
    乔迪:这不是你们的本性。
    弗格斯:你怎么了解我的本性。
    乔迪:我在说你们的人,不是说你。
    弗格斯:你他妈的怎么了解我的人?
    乔迪:要不是你那些顽固不化的混蛋,按你的本性早该放了我了。
    弗格斯:打住吧,好吗?
    乔迪:你知道那件趣事吗?
    弗格斯:哪件趣事?
    乔迪:我根本看不上她。
    弗格斯:别那样看着我……
    乔迪: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有东西给你看。
    弗格斯:什么?
    乔迪:在我的内兜里。
    弗格斯端着枪,一只手伸进他的内兜。
    乔迪:取出钱包,打开。
    钱包的特写。信用卡和军人身份照片。
    乔迪:里面,有张照片。
    弗格斯抽出一张照片,身穿白色板球服的乔迪满面春风地在投球,弗格斯笑了起来。
    乔迪:不,不是这张。还有一张。
    弗格斯又抽出另一张。坐在酒吧间里的一位美丽的黑人女子。
    乔迪:她才是我喜欢的类型。
    弗格斯:她是人人喜欢的类型。
    乔迪:你他妈的这么认为。
    弗格斯:为什么不呢?
    乔迪:她是我的。不管怎么说,她不适合你。
    弗格斯:不适合吗?
    乔迪:绝对不。
    弗格斯:她是你老婆?
    乔迪:猜你会这么说。
    弗格斯:你们是天生的一对。
    乔迪:难道我不知道吗?
    弗格斯:那你为什么还要招花惹蝶?
    乔迪:你们他妈的下套。那个婊子……
    弗格斯,她是我的一个朋友……
    乔迪:喔,那个好姑娘。她在酒吧里遇见我。我正在抱怨在这儿没什么屁事可干。她请我喝一杯,抓住我的手。我看着她说我不喜欢你这个婊子。但是操丫的,也许我会开窍的。
    弗格斯:什么?
    乔迪:我他妈来这里干什么?
    弗格斯:你他妈来这里干什么?
    乔迪:我受派遣。
    弗格斯:你可以不来的。
    乔迪:不行,我签了约。
    弗格斯:为什么你要签约?
    乔迪:这是工作。所以我被派到世界上唯一当着你的面叫你黑鬼的地方。
    弗格斯:别当是针对你的。
    乔迪(模仿贝尔法斯特口音):回到你的香蕉树上去吧,黑鬼。告诉他们我是从托特哈姆来的也没用。
    弗格斯:你打板球吗?
    乔迪:世界上最好的运动。
    弗格斯:看过爱尔兰曲棍球吗?
    乔迪:那种一帮爱尔兰人用棍子互相打的运动吗?
    弗格斯:世界上最好的运动。
    乔迪:才不是呢。
    弗格斯:速度最快的。
    乔迪:在圣基特,板球是黑人的运动。孩子从2岁开始玩。我5岁时,老爹就教我投曲线球。后来我们搬到托特哈姆,情况有所不同了。
    弗格斯:怎么不同?
    乔迪:那里板球是有钱人的运动,而且不是在家里玩。所以当你们北佬枪毙我时,别忘了你们是在干掉一个投球高手。
    弗格斯:我会铭记在心的。顺便提醒你,不是北佬,是弗格斯。
    乔迪(笑着):很高兴见到你,弗格斯。
    弗格斯:我也很荣幸,乔迪。

    10.内景,暖房,夜
    乔迪睡着了。弗格斯依然监视着他。突然,乔迪醒了,喘着粗气。
    弗格斯:怎么啦?
    乔迪:我做了个梦。
    弗格斯:恶梦?
    乔迪:我梦见你不得不枪毙我,而你不愿意,你的手在颤抖,你打掉了我的一只耳朵,我摔倒在地,你又开枪了,打掉了我另一只耳朵。我说请你瞄得准一点儿,如果你想做我的朋友,就瞄准点儿。而你拣起我的两只耳朵,说你瞄不准。
    弗格斯:我不会杀你的。
    乔迪:哦,你会的。只要你瞄准一些。
    弗格斯:睡你的觉吧,好吗?
    乔迪:不行。我要小便。

    11.外景,农宅,夜
    弗格斯领着乔迪走向一伺简易厕所。
    乔迪:解开我的手。
    弗格斯:不行。
    乔迪:那么你打算替我掏出那玩艺儿,对吗?
    弗格斯在黑暗中看着他。
    乔迪:来吧,老兄,我要尿裤子了。
    弗格斯推他转过身去,为他拉开拉锁。
    乔迪:替我掏出来,老兄,我快憋死了。
    弗格斯只好照办了。
    乔迪:我必须向前倾,要不然就全尿在身上了,抓住我的手。
    弗格斯从后面抓住他的手。乔迪以前仆的姿态一泄而快。
    乔迪:看来让你等着还是值得的。
    弗格斯:快点,好吗?
    乔迪:这些事需要时间,弗格斯。
    他晃动身体。
    乔迪:真让人吃惊,这些小节居然如此重要……替我放进去。
    弗格斯:等等。
    乔迪:这只是用来做爱的一块肉而已。
    弗格斯为他放进去。
    乔迪:没什么大病。
    弗格斯为他拉上拉锁。
    乔迪:两年前得了花柳病。乌尔斯特梅毒。不过我倒觉得挺舒服的。
    弗格斯:闭嘴,好吗?
    乔迪:对不起,并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弗格斯又领他回到暖房。

    12.内景,暖房,夜
    乔迪:弗格斯?
    弗格斯:嗯?
    乔迪:谢谢。我知道对你来说不易。
    他开始大笑。
    弗格斯:是我应该做的。
    他也大笑起来,但他不知道为什么。

    13.外景,农宅,夜
    马圭尔被笑声吵醒,他走出屋子。

    14.内景,暖房,夜
    乔迪还在大笑,突然面罩蒙住了他的脑袋。
    马圭尔站在黑暗中,盯着弗格斯。
    马圭尔:他妈的这是怎么回事?
    乔迪:没事,伙计。他在帮我尿尿……
    马圭尔:怎么回事,汉内希?
    弗格斯:没事。他有些幽默感,仅此而已。
    马圭尔:你在执行任务,汉内希。看好你的嘴巴,先生。
    弗格斯:是,长官。
    马圭尔:进屋睡会儿觉吧。
    弗格斯慢慢起身,向门口走去。
    乔迪:是啊,睡会儿觉吧。

    15.外景,农宅,夜
    弗格斯边走边回头看,他看见黑暗中马圭尔和乔迪的身影,四周死一样地寂静。

    16.内景,农宅,夜
    弗格斯坠入梦乡。

    17.内景,暖房,夜
    乔迪也在熟睡,轮到马圭尔拿着枪监视着他。

    18.外景,农宅和田野,白天
    太阳懒洋洋地从环绕农宅的山坡后面爬上来。

    19.内景,暖房,白天
    弗格斯拿着一只托盘和一些早点进来。马圭尔象木头般坐着不动。
    弗格斯:他说话了吗?
    马圭尔摇摇头。
    弗格斯:他没逗你笑吗?
    马圭尔还是摇摇头。
    弗格斯:给。吃点早点。
    他递给马圭尔一只碟子。这时,乔迪醒了。
    乔迪:是你吗,弗格斯?
    弗格斯:是的。
    马圭尔瞪了弗格斯一眼。
    马圭尔:这么说,他知道你的名字。
    弗格斯:我告诉他的。
    马圭尔:你他妈疯了,汉内希。
    他起身将弗格斯拽出门外。
    马圭尔:你不应该和犯人有任何接触,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弗格斯:听到了。
    马圭尔:你知道为什么吗?
    弗格斯:为什么,长官?
    马圭尔:因为明天我们中的一个可能要毙了他,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人活不过这个晚上了。
    弗格斯:谁会执行这个任务?
    马圭尔:我还要考虑考虑。

    20.内景,暖房,白天
    乔迪戴着面罩坐在那里。
    乔迪:他们给你制造麻烦了,弗格斯?
    弗格斯没作声,他端了一盘早点给他。
    乔迪:不出所料,你看,有两种人,一种人给予,一种人索取。
    弗格斯将面罩往上拉了拉,露出了乔迪的嘴巴,他开始喂乔迪。
    乔迪:把那东西拿开,老兄。
    弗格斯什么也没说,只是喂他吃。
    乔迪:好吧,我明白了。如果我说了不中听的话,别介意好吗?
    弗格斯摇头不语。
    乔迪:你不出声,我就当是你不介意了。
    弗格斯继续喂他。
    乔迪:两种类型的弗格斯。蝎子和青蛙。你听说过吗?
    弗格斯依然沉默。
    乔迪:蝎子想过河,但是它不会游泳。跑去问青蛙能否背它过去。青蛙说,如果我把你背在背上,你就会蜇我。蝎子答道,我不会蜇你,因为那样的话,我也会淹死。青蛙想了想,就同意了。它背着蝎子下水,在急流中向前游着。半道,它感到背上一阵灼热,意识到蝎子还是蜇了自己。它们双双沉进水底,青蛙叫道——你为什么蜇我,蝎子先生,现在我们都要淹死了。蝎子回答说,我忍不住,这是我的本性。
    他在面罩下面喘着粗气。
    乔迪:多么荒唐,不是吗。弗格斯?这是我的本性。
    弗格斯:有什么含义呢?
    乔迪:含义很明显。蝎子的本性使然。摘掉面罩,老兄。
    弗格斯:为什么?
    乔迪:因为你善良。这是你的本性。
    弗格斯上前摘掉面罩。乔迪对着他笑起来。
    乔迪:明白了吧?我看你看得很准。
    弗格斯:别太自信。
    乔迪:乔迪总是正确的。给我点儿吐司,老兄。

    21.内景,暖房,下午
    燥热使人昏昏欲睡。
    乔迪:你现在最想待在哪儿?
    弗格斯:哪儿都无所谓。
    乔迪:别介意,老兄。如果这事都结束了。
    弗格斯:在皇冠酒家喝上一大杯。
    乔迪:你缺乏想象力,弗格斯。想想更富诱惑力的事情。
    弗格斯:比如什么?
    乔迪:比如在狗鸭酒吧喝一杯……
    弗格斯大笑起来。
    弗格斯:在皇冠酒家喝上两大杯。
    乔迪:在狗鸭酒吧喝一杯,黛儿在喝一杯玛格丽塔。
    弗格斯:黛儿是谁?
    乔迪:我的一位特殊的朋友。
    弗格斯:噢,是的。
    乔迪:我们的趣味单一,你和我。
    弗格斯:却是最好的。
    乔迪:但是你总是歇不下来,对吗?
    弗格斯:你呢?
    乔迪:噢,是的。我们执行任务,我们完成了。而你们这伙人永远完成不了,对吗?
    弗格斯:我们不会像这样束手旁观。
    乔迪:我常感到疑问你们如何去做。
    弗格斯:全凭你的信仰。
    乔迪:你信仰什么?
    弗格斯:你们这些家伙不该留在这里。
    乔迪:就这么简单吗?
    弗格斯:是的。
    乔迪:但是你不可能18个月干完然后去拿你的养老金,不是吗?你一直得干到被打死或在监狱里关上18年……
    弗格斯:有时是这样。
    乔迪:我为你担心,弗格斯。
    弗格斯:为什么?
    乔迪:我想你有未来……
    弗格斯:谢谢你的好意。
    乔迪:一妻二子,或一对妻子,无儿无女。
    弗格斯:住嘴吧,乔迪。
    乔迪:你是说你不想有个未来?
    弗格斯:我想要我的国家有未来。
    琼进来了。
    琼:给他蒙上那东西,弗格斯。
    弗格斯:他很热。
    琼:他热有什么关系。快他妈的蒙上。
    乔迪:你就没有感情,娘们儿。
    琼:找抽呀。
    她一把拉下面罩。
    琼:你在找麻烦,弗格斯。
    弗格斯:对不起。
    乔迪:他是个好大兵,琼。
    琼:我说了闭上你的嘴。
    乔迪:他相信未来……
    她用手枪狠狠敲了他一下。
    琼:别他妈的跟他聊,弗格斯。

    22.内景,暖房,夜
    乔迪戴着面罩坐着,血从里面流到脖子上。
    弗格斯:情况很糟吗?
    乔迪:不,还行。女人是祸水,你知道吗,弗格斯?
    弗格斯:不知道。
    乔迪:某一类女人……
    弗格斯:她很美丽。
    乔迪(大笑起来):黛儿不是麻烦,一点也不是。
    弗格斯:你喜欢过她?
    乔迪:请用现在时。我爱她。不管她怎样。我此刻便在想她,弗格斯,你也在想她吗?
    弗格斯:我不认识她。
    乔迪:想请你做件事情,弗格斯。
    弗格斯:什么事情?
    乔迪:如果他们杀了我……
    弗格斯:别那么想。
    乔迪:但是他们会的。肯定不是今晚就是明天。他们不得不动手。我想让你找到她。告诉她我一直想念着她。
    弗格斯感动了,他无法回答。
    乔迪:看看她是否无恙。
    弗格斯:我不认识她。
    乔迪:把她的照片拿去。过来。
    弗格斯凑近他。
    乔迪:拿去。在内兜坐。
    当弗格斯掏照片时,他们的脸贴在一起。
    乔迪:都拿去吧,我用不着了。
    弗格斯:我告诉过你别说那样的话……
    乔迪:去堪萨尔高地的米莉发屋。她在那儿工作。带她到托特哈姆公园看一场板球比赛。不必告诉她你是何人。就对她说乔迪在想……
    弗格斯:打住……
    门开了。马圭尔和另一个人走进来。
    马圭尔:汉内希——
    弗格斯:是,长官。
    马圭尔:你来一下。
    弗格斯起身,倒退着走向门口,眼睛一直看着乔迪。和马圭尔一起进来的人坐到了他的椅子上。弗格斯背对着马圭尔将乔迪的钱包装进口袋里。

    23.内景,农宅,夜
    马圭尔:我们的人进了监护室,他握不过今晚了,明天一早你就把这事了结。
    弗格斯:我?
    马圭尔:不错,你,志愿者弗格斯·汉内希。有何异议?
    弗格斯没有说话。
    马圭尔:很好。这些天来,我总在为你担忧。
    琼:不止你一个……
    马圭尔:闭嘴,琼。今晚你最好睡会儿觉,弗格斯。
    弗格斯还是默默地站着。
    马圭尔:弗格斯,睡觉去。
    弗格斯:彼得。
    马圭尔:什么?
    弗格斯:请让我今晚看守犯人。
    琼:你他妈疯了?别答应他,彼得。
    马圭尔:我说过闭嘴,琼!
    他将胳膊搭在弗格斯的肩上。
    马圭尔:你为什么想那样做?
    弗格斯:那样会使我好受一些。
    马圭尔:你肯定了想那样做?
    弗格斯:我肯定。
    马圭尔:好吧。你是个好小伙子,弗格斯。

    24.内景,暖房,夜
    弗格斯进来。
    弗格斯:把他交给我,吉米。
    吉米满腹猜疑地抬头看他。弗格斯做了个出去的手势,吉米起身离开。弗格斯坐下来,两人沉默了一阵。
    乔迪:睡不着。
    弗格斯:放松一下。
    乔迪:不,我不想睡。(间隔片刻)有坏消息,对吗?
    弗格斯:还没有。
    乔迪:还没有是什么意思?
    弗格斯:那家伙握不过今晚了。
    乔迪:我为他难受。
    弗格斯:你很善良。
    乔迪:听起来可笑?
    弗格斯:我不知道。
    乔迪开始在面罩下面大笑。笑声忽然变成了哭泣。
    弗格斯:别这样。
    乔迪:对不起。
    他停止了哭泣。
    乔迪:帮帮我。
    弗格斯:我怎么才能帮你?
    乔迪:我不知道。只是帮帮我。给我一支烟。
    弗格斯取出一支烟,点上,拉起面罩,塞进他嘴里。
    乔迪:我根本不抽烟,你知道吗?只是学别人的样子。
    弗格斯:现在睡觉吧。
    乔迪:我不想睡觉,给我讲点什么。
    弗格斯:什么?
    乔迪:故事。
    弗格斯:关于青蛙的故事?
    乔迪:还有蝎子。不,给我讲什么都可以。
    弗格斯: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
    乔迪:什么?
    弗格斯:我的想法也是孩子似的,但是当我成了一个男人,我抛弃了孩子气的东西——
    乔迪:什么意思?
    弗格斯:没什么意思。
    乔迪:给我讲讲,什么都可以。
    弗格斯:当我是个孩子时,我的叔叔在莫纳汉有家游乐场。我常常免费荡秋千。
    乔迪:还有呢?
    弗格斯:只是在每天营业结束,几乎空无一人的时候。这样我可以一直荡到太阳落山。
    乔迪:还有呢?
    弗格斯:没了。完了。那是我的一段快乐时光。
    乔迪:这就是你的故事?
    弗格斯:是的。
    乔迪:作用可不大。你说呢,弗格斯?
    弗格斯:我?是的,我不太擅长……
    弗格斯的眼睛湿润了。

    25.外景,田野,早晨
    薄雾笼罩着农宅。红日依稀可见。

    26.外景,暖房,早晨
    弗格斯与马圭尔站在暖房旁边。弗格斯手里拿着枪,他在检查枪膛。

    27.内景,暖房,早晨
    弗格斯进来,他搀起乔迪的胳膊。
    弗格斯:来吧。
    乔迪起身。弗格斯领他出门,从马圭尔面前走过。
    马圭尔:我以爱尔兰共和军的名义……
    弗格斯猛地转身。
    弗格斯:免了这些话了吧。
    他拉着乔迪向树林走去。

    28.外景,树林,早晨
    弗格斯用枪顶着乔迪在树丛中穿行。
    乔迪:摘掉面罩,弗格斯。
    弗格斯:不。
    乔迪:我想看最后一眼。求求你。
    弗格斯扯下面罩,乔迪环顾四周,他的嘴唇有一道被琼击打后留下的伤疤。
    乔迪:多可爱的乡村啊!
    弗格斯:是的。
    弗格斯用枪捅他,乔迪踉跄着往前走。弗格斯一副冷酷无情、忠于职守的样子。
    乔迪:我很高兴你来干,知道吗,弗格斯?
    弗格斯:为什么?
    乔迪:因为我想要你去狗鸭酒吧……
    弗格斯:现在别谈这个。
    乔迪:爱尔兰曲棍球是一项快速的运动,对吗,弗格斯?
    弗格斯:最快的。
    乔迪:比板球快吗?
    弗格斯:板球算什么。
    乔迪:这么说,如果我跑你能追上我吗?
    弗格斯:你别想跑。
    乔迪:但是如果我跑起来……你是不会在背后对一个兄弟开枪的。
    话音未落,他突然象一只野兔似地奔跑起来,全然不顾他的双手仍被绑在身后。
    弗格斯(愤怒地):乔迪!
    他举枪瞄准,随即又改变了主意,开始追赶他。
    弗格斯:你这个笨蛋杂种——
    乔迪:你说什么,飞毛腿?
    弗格斯:我说你是个混蛋——站住——
    乔迪:抓住我再说。
    弗格斯几乎赶上了他,他伸出胳膊想抓住他,但乔迪加快几步,又把他甩开了,看起来他是在跟弗格斯逗着玩。
    乔迪:你知道我练过长跑,围着板球场跑四圈,那项运动叫什么来着?
    弗格斯:爱尔兰曲棍球。
    乔迪:什么?
    弗格斯:爱尔兰曲棍球。
    乔迪:加油,弗格斯——你行的——做个深呼吸——
    弗格斯抓住了他的肩膀,又被他摆脱开了。
    乔迪:好玩吗,弗格斯,嗯?
    他跑上了一条柏油马路,在路中央停下来。他转过身对在树林里喘气的弗格斯笑起来。
    乔迪:跟你说我跑得快。
    弗格斯喘着气,他打开了手枪扳机。
    乔迪:别开枪,老兄——
    就在这时,一辆装甲车突然疾驶而来,猛地撞在乔迪身上,将他硕大的身躯掀起在半空中,然后重重地落到路面上,而装甲车并没有停下来,挡泥板把乔迪的尸体带出了好几米远。
    弗格斯:不——
    他想冲过去,忽然从装甲车上跳下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弗格斯赶紧掉头就跑,身后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29.外景,树林,白天
    弗格斯在树丛中狂奔。

    30.内景,暖房,白天
    吉米坐在里面。突然,他看到头顶上出现了直升飞机,机关枪向他开火了。顷刻间,暖房四分五裂,成了一片火海。

    31.内景,农宅,白天
    子弹从窗口呼啸而入,将木板墙壁撕开道道裂口。马圭尔、琼及其同伙们趴在地板上,争着去拿枪。

    32.外景,树林,白天
    弗格斯仍在跑着,耳畔传来激烈的枪声。他改变方向,跳进一条小溪,涉水前行,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树丛中。

    33.外景,莫纳汉边境的游乐场,拂晓
    空旷的场地上有一溜荡船,其中一只在悠悠地晃来晃去。
    一个老头提着水桶从屋里出来。他从两只荡船之间穿过时,一只手伸出来拉住他。弗格斯跳出荡船。老人拥抱他。

    34.内景,简易板房,白天
    老人往茶杯里倒威士忌。
    汤米:不要枕着屠刀睡觉,弗格斯。
    弗格斯:唉,糟透了,汤米。
    汤米:他们在斯特拉班拿走了我的护照。
    弗格斯:狗杂种。
    汤米:他那行不是人干的。
    弗格斯:生意怎么样?
    汤米:或好或坏。现在孩子们想玩电子游戏。供不起他们。
    弗格斯:那么你该退休了,汤米。
    汤米:不。该退休的是你。
    他看着弗格斯,点燃一支烟。
    汤米:你会注意到我什么也没问你。
    弗格斯:那是明智的,汤米。
    汤米:好吧,我喜欢明智一些。
    他给弗格斯的杯中添酒。
    汤米:这么说,你需要什么,弗格斯?
    弗格斯:需要渡海。
    汤米:现在?
    弗格斯:需要忘掉自己一段时间。
    汤米:啊哈。
    他喷了口烟。
    汤米:我认识一个用船往伦敦运牛的人。

    35.外景,渡船,白天
    载牛的卡车开上渡船。

    36.内景,卡车,白天
    弗格斯蜷坐在牛群中间。

    37.外景,都柏林海湾,夜晚
    渡船向日落的方向驶去。银幕渐黑。

    38.内景,建筑工地,白天
    渐显一间布置精美的乔治时代风格的空房,尘土飞扬。尘土中有人在用钻枪破墙。这便是弗格斯,他穿着工作服,戴着面罩,他在把墙上的砖头一块块撬下来。他干得很卖力,像一台机器。
    很快,墙上出现了一个大洞。弗格斯摘下面罩,他留着短发。从洞里向外看去,楼下是一块绿茵茵的板球场,几个贵族公子在玩板球。

    39.内景,弗格斯的寓所,白天
    他换上了一件外套,看起来像个来大城市打工的乡下人。

    40.外景,街道,白天
    他穿梭在过往人群中。不远处有一个招牌——米莉发屋。他走了进去。

    41.内景,发屋,白天
    弗格斯进来,一个正在穿外衣的女人想拦住他。
    女人:我们已经关门了。
    弗格斯不搭腔,眼睛朝靠窗的角落看去。那儿的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位黑人姑娘,她面容姣好,身材苗条,一双修长的手上涂着紫红颜色的长指甲,发型也和她的指甲一样与众不同。她就是乔迪照片上的那位姑娘——黛儿。
    黛儿转过身来。弗格斯盯着她,依然无语。
    黛儿:你的舌头丢了还是怎么着?
    弗格斯:我想修修头发……
    黛儿看看表,掐灭了手中的烟。
    黛儿:来吧……
    她让弗格斯坐下,用手拨弄了一下他的头发。
    黛儿:发梢都开叉了。
    弗格斯:什么梢?
    黛儿:你的发梢。
    弗格斯看着她的紫红指甲、她的脸,当与她的目光遇上时,他赶紧躲开了。
    黛儿:头向后仰。
    她把他的头摁进盆里,边洗边为他梳理头发。
    黛儿:有人向你推荐这里?
    弗格斯:可以这么说吧。
    黛儿:谁?
    弗格斯:我的同事。
    黛儿:他叫什么?
    弗格斯不知道怎么回答。那双涂紫红指甲的手在按摩他的头皮。
    弗格斯:水不会弄坏你的指甲吧?
    黛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弗格斯:没什么。
    黛儿:坐起来。
    弗格斯顺从地坐起身。
    黛儿:现在告诉我你想怎么理。
    弗格斯:后面和两边剪短点儿。
    黛儿笑了,她的笑声好象一串银铃。
    弗格斯:我说错什么了?
    黛儿:我们可不是下三烂的理发师,你知道。
    弗格斯:那我就交给你了。
    黛儿:不错,交给我吧。
    她动起了剪刀。
    黛儿:你是美国人?
    弗格斯:不是。
    黛儿:你不是英格兰人。
    弗格斯:是的。
    黛儿:苏格兰人了
    弗格斯:你怎么知道?
    黛儿:从你的口音猜出来的。
    弗格斯:我的口音如何?
    黛儿:象蜜糖。
    镜子里的钟显示出现在是六点半。黛儿将弗格斯的脑袋扶正,焕然一新的弗格斯如今已是伦敦股票经纪人的派头。此刻,除了他俩,发屋里已空无一人。
    黛儿:这下她该高兴了。
    弗格斯:她是谁?
    黛儿:不知道。她是谁?

    42.外景,发屋,晚
    弗格斯出来,他从窗户向里看去,黛儿正在脱去工作服,整理头发,似乎早已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他随人流往前走了几步,闪身躲进一个墙角。
    黛儿从店里出来。她换了一身打扮,高跟鞋、超短裙,露出修长的双腿。她锁好门,沿街而行。弗格斯像一个影子似地跟在她后面。正前方霓虹灯映出几个大字——都会酒吧。黛儿推门进去。

    43.内景,酒吧,夜
    下班的人把酒吧坐得半满。黛儿穿过人群,看得出她是这里的常客。弗格斯也跟进来。他避开黛儿的视线,在吧台前落座。隔两三个座位,孤零零地放着一杯饮料,杯口搁着一把粉红的小伞。吧台里的男招待懒散地擦洗杯子,他身后有一面镜子。通过镜子,弗格斯看见黛儿正和两个男人大声聊天。
    男招待:喝什么?
    弗格斯:吉尼斯啤酒。
    男招待为他打开瓶盖。弗格斯看着黛儿甩开那两个人来到吧台前。她坐在那杯插小伞的饮料的座位上,目光透过镜子与弗格斯相遇。弗格斯赶紧看向别处。黛儿笑了,与男招待谈起话来。
    黛儿:看见了吗,科尔?
    科尔:看什么,黛儿?
    黛儿:他看了我一眼。
    科尔:他吗?
    弗格斯的脸刷地红到耳根,他埋下头喝酒。
    黛儿:刚刚给他理过发,你知道。
    科尔:是吗?
    黛儿:你觉得怎么样?
    科尔:很不赖。
    弗格斯又瞟她一眼。她已经掉开脸去,但仍从镜子里看着他。
    黛儿:瞧!他又看了。
    科尔:瞧见了。
    黛儿:你把它叫作什么?
    科尔:深情一瞥。
    黛儿:让他问问我喝什么。
    男招待很不耐烦地凑向弗格斯。
    科尔:她想知道你想不想知道她喝什么。
    弗格斯刚想说话,她先开口了。
    黛儿:长岛冰茶。
    男招待调了一杯递给她,她盯着镜子里的弗格斯,而后者正在竭力避开她的目光。
    黛儿:现在他可以看了。
    男招待递给弗格斯一份帐单,弗格斯一边付款,一边仍在躲避她的眼睛。
    黛儿:问他喜欢他的发型吗,科尔?
    科尔:她想知道先生您喜不喜欢您的发型。
    弗格斯:告诉她我非常中意。
    黛儿:他是苏格兰人,科尔。
    科尔:苏格兰人?
    弗格斯:是的。
    黛儿:他说什么,科尔?
    科尔:他说是的。
    黛儿:你认为他叫什么?
    科尔:我对此毫无兴趣。
    弗格斯:吉米。
    黛儿:吉米?
    科尔:他是这么说的,吉米。
    黛儿:你好,吉米。
    弗格斯:你好,黛儿。
    黛儿: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科尔?
    弗格斯变得害羞起来。
    科尔:我不明白。你怎么知道的?
    弗格斯:她的胸牌上写着,当她给我理发时。
    科尔:这么回事。
    一个穿白外套的壮汉在黛儿身边坐下,他把手放在她的膝盖上。
    壮汉:唱那支歌,黛儿。
    她把那只手甩开。
    黛儿:滚开,戴夫。
    她转过去找弗格斯,发现他的座位已经没人了。

    44.外景,酒吧,夜
    弗格斯站在酒吧的街对面,大汗淋漓。黛儿从里面出来,她往这边看,像在寻找弗格斯。弗格斯退到阴影里。戴夫也出来,他抓住她的胳膊。她将他推开,径自往前走。戴夫跟上去,又扯住她的胳膊肘。此情此景颇似老式的争吵场面。戴夫突然张开大手扇了她一记耳光,黛儿将头靠在墙上。接着,戴夫用双臂搂住她,抚慰她。

    45.外景,街道,夜
    戴夫搂着黛儿沿街而行。街道破烂不堪,两边尽是灰暗的旧楼。他们在一扇门前站住,黛儿从钱包里掏出钥匙开门,然后他们一起走了进去。弗格斯站在那里,注视着。楼上房间的灯亮了。黛儿走进去,拉下窗帘。通过映在窗帘上的影子可以看到戴夫脱去了黛儿的上衣,在他这样做的时候,黛儿一动不动地站立着。弗格斯后退了几步,然后走开了。

    46.内景,小旅店,夜
    公用浴室里,弗格斯在洗脸,他看着镜中的自己。一个男人进来,从口中摘下假牙,开始用牙刷在水龙头下刷洗起来。
    男人:你看见我兄弟了吗?
    弗格斯摇头。
    男人:告诉他别用我的牙刷。
    弗格斯点头,似乎已完全听懂他的话。他走了出去。走廊又黑又窄,他掏出钥匙开门进他的房间,他躺在床上,唯有街灯照亮他的房间。他掏出钱包,看黛儿与那个士兵的合影照。

    47.(弗格斯的幻觉)外景,板球场,白天
    乔迪以慢动作跑向镜头,有力地投出手中的球。

    48.外景,工地,白天
    弗格斯在钻墙,他发泄着莫名的怒气,撬下一整块墙砖。远处的板球手们在飞扬的尘土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49.外景,发屋,夜
    弗格斯从发屋前经过,走向酒吧。里面传出震耳的音乐,一个穿着劣质制服的彪形大汉守在门口。

    50.内景,都会酒吧,夜
    这里现在人满为患,黑人、白人、嬉皮士和街头流浪汉,大多穿着皮衣。所有女人都化着浓妆。有人在小舞台上演唱,周围闪烁着俗气的彩灯。弗格斯穿过人群,走到吧台前,他从人头上望去,但没看见她。科尔看着他,乐了。
    科尔:这么说,我们可以把你当作常客了,先生?
    弗格斯:那样是好是坏。
    科尔:好吧,你该说照老样子来一杯,科尔。像这样的东西。
    他将一杯插着日本小伞的花花绿绿的鸡尾酒推到他面前。
    科尔:让我们称之为老样子。
    弗格斯:谢谢。
    他努力装出很熟悉这种饮料,暗示他深谙此处的规矩。他将杯子举到嘴边,但那把伞很碍事。
    科尔:把它拿开,如果你想的话。
    弗格斯把伞拿出来,用一只手拿着,另一只手去拿杯子。
    科尔:你来看过她,对吗?
    弗格斯耸耸肩,他取出一支烟,左侧的一个小伙子朝他笑笑。
    科尔:有件事我该告诉你。她是——
    弗格斯:她是什么?
    科尔抬头看舞台。
    科尔:她上场了。
    镜头对准自动唱机。唱针选择了一张唱片,这是由戴夫·贝里写的一首歌——《哭泣的游戏》。
    弗格斯抬头看。黛儿站在自动唱机旁,轻轻摆动身体。她看上去略带醉态,随歌曲做着动作。她咬字很准,而演唱者的声音非常地女性化,以致于分不出究竟谁在唱。她做着各种奇怪的动作,仿佛用双手描绘着月亮的光线。在场的人似乎都理解这种表演,他们欢呼着,不知是出于赞扬还是嘲弄。歌曲过门时,她将一只拳头放进另一只手中,然后把手指张开。两只蝴蝶从她的手指缝中飞出来,在屋子里盘旋。
    弗格斯聚精会神地看着。
    她在唱,弗格斯在注视着她。一曲唱罢,众人欢呼。
    弗格斯看着她穿过人群向自己走来,她在他身边坐下,似乎没注意到他。
    黛儿:他还在看,科尔。
    科尔:目不转睛。
    黛儿:男人身上的优点。
    科尔:绝好的品质。
    黛儿:也许他想要点什么。
    科尔:我求之不得。
    黛儿:问问他。
    科尔:你自己问吧。
    她盯着镜子里的弗格斯。
    黛儿:那么告诉我吧。
    弗格斯一言不发,耸耸肩。
    黛儿:人人都想要点什么。
    弗格斯:不包括我。
    黛儿:不包括你。多么古怪。多么老派和古怪,你说是不是,科尔?
    科尔耸耸肩。
    黛儿:你是个老派人?
    弗格斯:也许吧。
    那个穿白外套的壮汉走近她。
    壮汉:拿钱来,黛儿。
    黛儿:滚开,戴夫。
    戴夫:你他妈的发过誓。
    黛儿:我吗?
    戴夫:就是他妈的你。
    他突然粗暴地将她扯下坐椅,掀翻了她的饮料。
    戴夫:难道不是你吗?
    他拽着她穿过人丛。弗格斯看着他们在镜子中晃过。科尔瞟他一眼。
    科尔:什么人都有。
    弗格斯:那么他是谁?
    科尔:是她应该远远躲着的人。
    弗格斯:她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科尔:人心难测啊。
    弗格斯突然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51.外景,酒吧,夜
    弗格斯出来。看门人仍在,但不见黛儿的踪影。他走了几步,听见巷子里传出声音,他抬头张望。弗格斯的主观镜头,黛儿推开戴夫,后者又抓住她,强迫她转过身来。
    戴夫:不要这么样……
    黛儿:你听见我说了……
    她甩掉他的胳膊。钱掉在地上。她晃晃悠悠地从他身边走开。他捡起钱,追上她。
    戴夫:我们不是搞到他妈的一千块了吗?
    他企图把她拽回来。
    戴夫:说话呀,婊子。
    他们不知不觉中来到弗格斯面前,后者只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黛儿笑了。
    黛儿:你好。
    戴夫:他是谁?
    黛儿:吉米。
    戴夫:就是,没错吧。
    黛儿:也许。
    戴夫直楞楞盯着弗格斯。弗格斯勒住他的手腕,将他掀翻在地。
    黛儿:瞧他们打错了主意。
    弗格斯一脚踩在戴夫的脖颈。
    弗格斯:怎么回事?
    黛儿:他们统统想错了。
    戴夫:婊子。狗仗人势的妹子。
    黛儿:太动听了。
    戴夫抓住她的脚踝。她一脚踢开他的手。弗格斯脚下使了点劲儿,他看着黛儿。
    弗格斯:我该干什么?
    黛儿:踩断他的脖子。
    弗格斯下脚更重了些。
    戴夫:不,别这样。
    黛儿向戴夫俯下身去。
    黛儿:他会慢慢把脚拿开,戴夫。然后你就回家,象个乖孩子。你听见我说的吗?
    戴夫:婊子。
    不过他的口气软下来了。弗格斯把脚移开。黛儿拉住他的胳膊。
    黛儿:来吧,亲爱的。
    她拉着弗格斯走远了。

    52.外景,都会酒吧,夜
    他们从看门人面前走过。弗格斯回头张望。戴夫正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托着脖子,另一只胳膊摆出很奇怪的角度。
    弗格斯:你没事吧?
    黛儿:是的,谢谢你。
    弗格斯: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黛儿:他想要我为他表演。
    弗格斯:表演?
    黛儿:你知道的。
    弗格斯沉默无言地走了一段距离。
    弗格斯:你是个妓女?
    黛儿:天啦,天啦,不是。我是理发师。
    弗格斯:告诉我一些事。
    黛儿:所有的事?
    弗格斯:房间里的蝴蝶从哪儿来的?
    黛儿:蝴蝶?
    弗格斯:是的。
    黛儿: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干的?
    弗格斯:是的。
    她抬起拳头,张开手指,什么也没出现。
    黛儿:不行。这是秘密。这就是你想知道的一切?
    弗格斯:目前是这样。
    黛儿:你知道有关精神创伤的事吗?让你感觉到饥饿了。
    弗格斯:我也发现到了。
    他转过身去,看见戴夫在他们身后,托着脖子。
    弗格斯:他还在那儿。
    黛儿:那么你不能撇下我,对吗?

    53.内景,咖啡馆,夜
    邋遢不堪的咖啡馆里,从酒吧出来的人都在吞咽着油腻的食物。黛儿坐在那儿狼吞虎咽着腊肉和鸡蛋。弗格斯在一旁看着他。
    黛儿:事情就是如此,他感情用事。
    弗格斯:我想知道为什么。
    黛儿:想要他得不到的东西。
    弗格斯:是什么呢?
    黛儿:和我有关的某些东西,我猜想。
    她吃完了,拿出一只粉扑,开始给眼圈上粉。
    黛儿:给眼圈加点光泽,给嘴唇画上粉红的唇线,再加点腮红,你能在阴沟里大出风头。明白我的意思吗?
    弗格斯看着她。他不明白。
    黛儿:风格,亲爱的,我说的就是这个。我们必须在我们所处的阴沟环境中卓尔不群。
    她化完妆,将餐巾纸放在嘴唇间轻轻抿着。
    黛儿:例如,拿你来说。
    弗格斯:我有什么?
    她直勾勾地看他,笑了起来。那效果就象日出东山。
    黛儿:你有一双如此美妙的眼睛。
    她捕捉着他的眼神,直到他向别处看去。接着她站起身。
    黛儿:但是我们不能感情用事,对吗?
    他也起身。
    黛儿:你可以送我回家。

    54.外景,小街,家
    弗格斯在一扇门前停住。
    黛儿:你怎么知道就是这扇门?
    弗格斯:它适合你。
    她用揶揄的目光看着他。
    弗格斯:不,我在撒谎。昨晚我跟着你回家。
    黛儿:你吗?为什么?
    弗格斯:你有事,我猜。
    黛儿:我有什么事?
    弗格斯:尚不清楚。
    黛儿:而你想知道。
    弗格斯没回答。
    黛儿:你想我该请你进来,对吗?
    弗格斯:我没有……
    黛儿:但是我不贱。你懂吗?俗但不贱。
    街对面的围栏处有人影晃动,是托着脖子的戴夫。
    戴夫:他妈的言而无信的婊子。
    黛儿将身体贴近弗格斯。
    黛儿:如果你吻我,那才真正伤了他。
    她歪过脸去,弗格斯草草地吻了她一下。
    黛儿:而你如果约我明天见你,就会真的让他发疯的。
    弗格斯:在哪儿?
    黛儿:五点半,米莉发屋。
    她进去,关上门。弗格斯站着,看到顶楼房间的灯亮起来。她拉下窗帘,人影映在窗帘上,她慢慢脱去衣服,似乎意识到他正在看。弗格斯转身走开。
    戴夫站在路中央,托着脖子。
    戴夫:你不打算看下去了?
    弗格斯看看他,又转向窗口。
    戴夫:为你表演呢,婊子。过去是为我。
    弗格斯突然转向他,戴夫倒退了几步。
    戴夫:我不想惹麻烦……

    55.内景,小旅店,夜
    弗格斯在公共浴室里刷牙。他旁边的杯子里有一付假牙。另一个男人进来,取下假牙,开始清洗,然后把它放在同一只杯子里。

    56.外景,工地,次日白天
    弗格斯在凿墙。现在墙上的洞变得更大了。板球手们仍在酷日下训练。弗格斯小憩片刻,看着击球手击中一球。他挥舞钻枪模仿击球手的动作。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它。
    德弗罗:如此说来,北佬是个板球迷嗜,嗯哈?
    弗格斯转身。特里斯特拉姆·德弗罗,一个年轻的伦敦公子哥模样的人,穿着3件套的衣服,他是这所房子的主人。他身边的是工头弗兰克诺姆。
    弗格斯:不是北佬,是吉姆。
    德弗罗:吉姆、帕特(“北佬”的发音)、迈克,什么操蛋的。怎么也记不住。
    弗格斯重又埋头工作。
    板球场上,白衣白裤的板球手中形单影只地站着一个黑衣人,正注视着工地的方向。

    57.内景,发屋,白天
    长推镜头:一溜吹风机下一排女人的头。镜头停在黛儿染着紫红指甲的手上,这双手正举着吹风机为一位中年妇女吹头。

    58.外景,发屋,白天
    弗格斯站在发屋外,背在身后的手里拿着一束花。他透过玻璃注视着黛儿的一举一动,而她没有发现他。

    59.内景,发屋,白天
    弗格斯的影子映在玻璃上,黛儿和身边的理发师简都看见了他。
    黛儿:你以为如何,亲爱的?
    简:你在哪儿找到他的?
    黛儿:不对,是他找我。
    简:得尝试一下,黛儿。
    黛儿:我们生活在希望中。
    她干完活,从发屋中间穿过,与每个姑娘打招呼,所有人都盯着弗格斯。

    60.外景,发屋,白天
    众目睽睽之下,弗格斯笑了。他一左一右地倒腾着脚。

    61.内景,发屋洗手间,白天
    黛儿脱下工作服,从挂架上摘下塑料包,又脱下身上那件粗布裙,费劲地套上一件镶有金属片的迷你裙。她照照镜子,补了补妆。
    黛儿:尝试一下,黛儿……

    62.外景,发屋,白天
    弗格斯等着,黛儿露面了。
    黛儿:照那样再看我一眼。
    弗格斯:哪样?
    黛儿:你在都会酒吧看我的那样。
    弗格斯没领会她在说什么。他从身后拿出那束花。她象演戏式地接过来。
    黛儿:亲爱的,你不必如此。
    她大笑着,向他倾过身去,吻他。她的一只脚向后勾着,完全是一套传统老式的做派。屋里的姑娘们齐声鼓掌。
    弗格斯:这是为什么?
    黛儿:他们在嫉妒。
    弗格斯:为什么?
    黛儿:我这么猜。
    她挎着他的胳膊,一道走开。

    63.外景,公园,白天
    他们坐在公园长椅上。草地上躺着醉鬼和流浪汉。夕阳西下,一个东方男子面向圣地麦加朝拜。
    弗格斯:他向谁祈祷?
    黛儿:麦加。
    弗格斯:那是什么地方?
    黛儿:离这儿很远的圣地。
    她指着那个男子面对的方向。
    黛儿:你来自哪里,吉米?
    弗格斯:跟你说过,苏格兰。
    黛儿:噢,是的。苏格兰有什么新鲜事?
    弗格斯:没什么。
    她静坐了片刻。
    黛儿:现在是你打算做些事情的时候了,是吗?
    弗格斯:怎么讲?
    黛儿:调情献媚什么的。难道不是这样吗?
    弗格斯:一言中的。
    但是他坐着没动。那个男子做完了祷告,卷起坐垫。
    黛儿:你知道为什么吗?看别人祈祷总让我感到饥饿。

    64.内景,中国餐馆,夜
    黛儿依然狠吞虎咽地吃着。弗格斯望着她,几乎没碰他的盘子。
    黛儿:你没讨好我这一事实要么很好要么很坏。
    弗格斯:那么是哪一种呢?
    黛儿:很坏,我断言。经验告诉我一条道理。不管事情有多坏,它们总能够变好。
    她喝了口饮料。
    黛儿:现在你打算问我有关我自己的事。
    弗格斯:跟我谈谈你的事吧。
    黛儿:不,给我说说你的事。
    弗格斯:我在奥克莱公园拆房子。
    黛儿:那地方在哪儿?
    弗格斯:克拉帕姆地铁站后面,我一边撬砖,一边看他们打板球。
    黛儿:板球?
    弗格斯:是的,板球。
    他伸手去摸她的手。
    黛儿:啊,正琢磨你何时想这么干呢。
    她的手指握住他的手。
    弗格斯:告诉我吧。
    黛儿:没什么可说了。我和那个混蛋呆了一段时间,现在不了。
    弗格斯:那以前呢?
    黛儿:什么意思?
    弗格斯:有没有另一个混蛋?
    黛儿:另一个混蛋?没有。
    弗格斯:也许有某个不是混蛋的人。
    黛儿:也许吧。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黛儿:不要谈那件事了。
    弗格斯:为什么不?
    黛儿:因为会使我不安。
    她拿起他的手,将他的手指放到她的嘴边。
    黛儿:现在你想要什么呢?
    弗格斯:什么也不想。
    黛儿:不是真的,是你来找我的。
    弗格斯:我在酒吧看到了你。
    黛儿:你看了我一眼。如果你想要什么东西,你就只会要求我做那件事。如果你想要他想要的东西。
    弗格斯:谁?
    黛儿:一个不是混蛋的人。
    她盯着他。
    黛儿:你知道我有我的幻想,我不仅仅理我的发,在酒吧唱歌。当我遇见某个看上去多少不错的人,我就又有了幻想。那么对我说你什么也不想要。
    弗格斯:我不想要任何东西。
    黛儿:就害怕你这么说。
    她露齿一笑。
    弗格斯:对不起。

    65.外景,街道,夜
    他们向她的住所走去。
    黛儿:你有一个特殊的朋友,吉米?
    弗格斯:如何特殊?
    黛儿:你想要一个?
    突然一辆汽车朝他们疾速驶来,前灯闪亮。弗格斯赶紧把她拉上便道。
    黛儿:上帝。
    汽车在路中央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嘎然停住,车灯直射他们。
    弗格斯:是那个戴夫?
    他走向她的门口。
    黛儿:这种事一个姑娘必须忍受。
    她看着那辆车。
    黛儿:我怕,吉米,那不像是他。
    弗格斯看着车灯。她进门。
    黛儿:跟我上去,行吗?

    66.内景,房间,夜
    黛儿从黑暗中走进来。她将头巾盖在灯上,打开灯。房间被红光照亮了。弗格斯站在门口,象个影子。
    黛儿:进来,没人害你。
    弗格斯慢慢走进来。他环顾房间。这里的一切都有一股浓厚的女人味儿。
    黛儿:你想喝点什么吗?
    弗格斯点头。她走进一间小厨房。弗格斯在镜框里看见了一张那个士兵的照片。镜头推向士兵微笑的脸,然后又推向弗格斯的脸。外面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他向窗外看去,脖子带着撑架的戴夫正在楼下站着。这时,黛儿端着两杯饮料走过来。
    弗格斯:有人在外面。
    黛儿拉上窗帘。
    黛儿:他妈的上帝。
    她环绕房间,开始收罗东西,并打开窗户。
    黛儿:嘿,把你的东西拿走!
    她把东西抛下去。男人的衣服、皮裤、一只箱子和一只玩具熊。
    戴夫:听我说,黛儿。
    黛儿:当然啦,戴夫。
    戴夫:求求你,黛儿。
    弗格斯的眼睛从士兵的照片转向楼下空地,戴夫夹着东西的样子实在很可笑。最后,黛儿抱起一只大金鱼缸扔了下去,水浇了戴夫一身。金鱼缸落在一只花盆上,摔成碎片。金鱼儿在草地上扑腾着。
    戴夫:我他妈的金鱼儿。
    黛儿:留着它们吧。
    戴夫竭力把拍动着的金鱼儿捡在手里。黛儿嘭地一声关上窗户。
    黛儿:对不起。
    她递给弗格斯一个杯子。
    黛儿:他是怎么用伤胳膊开车的?
    弗格斯:是左臂还是右臂?
    黛儿:没注意。
    弗格斯端着杯子,慢慢环绕房间。房间里有一只挂着帘子的壁橱,里面挂着衣服。他透过帘子向里张望,看见一套白色的板球服。
    弗格斯:他跟你一起住在这里。
    黛儿:尝试过。坐下,好吗?
    弗格斯从照片前走过,坐下。他又去看照片。
    弗格斯:他这人怎么样?
    他朝照片点点头。她低头看手里的杯子。
    黛儿:他不一般。
    弗格斯:怎么不一般?
    黛儿:要多不一般就多不一般。
    弗格斯:跟我谈谈他。
    黛儿:不。
    她倾下身去,将头搁在他的膝盖上。
    弗格斯:我该走了吗?
    黛儿:不。
    他们搂抱在一起。她在他上面舒展开整个身体。他们变得充满激情,从沙发滚落到地上。头顶上的照片似乎在微笑。他用手撸起她的衣服。她突然挣脱开了。
    黛儿:不。
    弗格斯:你跟他干了吗?
    她又趴在他身上,把嘴贴在他的耳朵上。
    黛儿: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吻他的?
    弗格斯:是的。
    她将舌头伸进他的耳朵,柔声细语地说。
    黛儿:你嫉妒他?
    弗格斯:也许。
    黛儿:那太好了……
    她解开他的衬衫钮扣,嘴在他的胸膛上滑行着。弗格斯试图将她拉向自己,但她的一只手放在他嘴上,将他的头向后摁去,另一只手解开他的裤子。她掏出他的性器,放进口中,而她的手抚弄着他的嘴唇。弗格斯闭上眼睛,吮吸着她的手指,并把它们分开,这样他就可以看见那张士兵的照片,照片上的他仍然在微笑,变得几乎温厚慈祥。他的目光从照片移向她,她四肢张开伏在他身上,她的双腿分开,看上去很淫猥。他闭上眼睛,身体开始打颤。她的手指僵硬着张开,象一尊雕像的手,放在他的嘴唇上。它们就这样停留了一会儿,才松驰下来。她的嘴唇在他的膝盖上缓缓轻柔地摩擦着。弗格斯将头向后仰去。眼睛里嗜着泪水。
    弗格斯:他喝什么?
    黛儿:喝不了了。他死了。
    她的手仍在抚弄他的嘴唇。
    黛儿:在爱尔兰。他是个大兵,象傻子一样跑到那里。被打死了。
    弗格斯:你想念他吗?
    黛儿:你觉得呢?
    弗格斯:我觉得你会的。
    黛儿:你说话像个绅士。
    弗格斯:我像吗?
    黛儿:你自己清楚。
    她抬起头。
    黛儿:但是你不能留下来,你明白吗?
    弗格斯:别以为我愿意留下来。
    黛儿:一个真正的绅士……
    她拥抱他。
    弗格斯:难道你不该哀痛吗?
    黛儿:我会的。
    她将他领向门口。

    67.外景,楼房,夜
    金鱼儿在草地上扑腾。弗格斯迈过它们,来到街道上。那辆车还停在老地方,看到弗格斯出来,它开始跟上来,弗格斯站住,车也停下。弗格斯迈步,车也起动。
    弗格斯(自言自语):操你妈戴夫。
    他无所顾忌地向前走去。

    68.外景,小旅店,夜
    弗格斯进去。

    69.内景,公共浴室,夜
    弗格斯在洗脸。镜子下面的两只杯子里放着两付假牙。

    70.内景,工地,白天
    弗格斯正在拆最后一段残垣断壁。身后的绿茵场上进行着板球赛。场边现在站着两个黑衣人,朝他这个方向看。弗格斯没察觉到,继续工作。

    71.内景,都会酒吧,夜
    黛儿和弗格斯在吧台前,都在喝插小伞的饮料。脖子打着石膏的戴夫走过来。
    戴夫:听着,我很对不起。
    黛儿:滚开,戴开。
    戴夫:不,我不想滚蛋。我说了我很对不起,难道不是吗?
    黛儿:是的。我听见了。你听见了吗,吉米?
    弗格斯点头。他站起身,戴夫倒退几步。
    弗格斯:我只是想请她跳舞。
    他搀起黛儿的胳膊。
    弗格斯:可以吗?
    一个巨胖的女人正在自动唱机旁演唱。
    黛儿:别理他。他很伤心,没准还有点精神变态。
    戴夫在吧台边看着弗格斯。
    黛儿:这里有很多伤心的人。
    他们转圈时,人们开始用羡慕的眼光注视他们。黛儿将脸贴近他。
    弗格斯:他也来这里吗?
    黛儿:这是你的困惑?
    弗格斯:也许是。
    黛儿:他偶尔为之。
    弗格斯:他跟你跳舞吗?
    她没回答,用眼角看着他。
    黛儿:你想在我这儿得到什么?
    弗格斯:想照顾你。
    黛儿:什么意思?
    弗格斯:我奉他人之命。
    她撤后一步看着他。
    黛儿:这是你说的吗?
    弗格斯:是的。
    她靠他更近了。
    黛儿:为什么?
    弗格斯:如果我告诉你,你不会相信。
    黛儿:试试吧。
    弗格斯:不。
    黛儿:你不肯说,是吗?因为黛儿受不了。
    弗格斯:不是的。
    她将脸贴近他。
    黛儿:她真的变得非常不安……
    一曲奏罢。黛儿把他拉回到吧台前。科尔给她倒饮料,瓶底蜷曲着一条蠕虫。
    黛儿:也给他一杯。
    科尔一边倒一边笑。
    黛儿:干杯。
    弗格斯:这是什么?
    黛儿:我很迷信。干杯。
    他喝了一口,做了个鬼脸。
    黛儿:现在你不能离开我了。
    弗格斯:啊哈。
    黛儿:问题是你能不能坚持到底。
    弗格斯:那得看情况了。
    黛儿:不,没有讨价的余地。
    她拿起瓶子给他俩斟满。
    黛儿:喝一口。
    他浅尝即止。

    72.外景,街道,夜
    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有些醉了。那辆车开着灯在一段距离外跟着。
    黛儿:他变得越来越烦人了。
    她摇摇摆摆地走到路中央,挑衅地对车灯扭着屁股。车停住了。弗格斯一把把她拉开。
    弗格斯:他很难过,他有他的理由。
    黛儿:什么理由?
    弗格斯:你很清楚。

    73.内景,黛儿的寓所,夜
    她进来,又把头巾蒙在灯上。弗格斯悄悄跟进来,他的目光从壁橱里的白色球服落到那张照片上。
    黛儿:你在想什么,亲爱的?
    弗格斯:我在想你的男人。
    黛儿:为什么?
    弗格斯:我在想你为什么留着他的东西。
    黛儿:跟你说过,我很迷信。
    她转向他,扯下假发,搭拉在肩上。
    弗格斯:他对你说过你很美吗?
    黛儿:他总挂在嘴边。
    弗格斯用手圈住她的脖子。
    黛儿:甚至现在……
    弗格斯:不……
    黛儿:他照顾我。他也是个绅士。
    她拉他到床边,脱下他的鞋,把他的腿放到床上。她把手指放在他的嘴唇上。
    黛儿:给我一分钟时间。
    她走进浴室。弗格斯躺在那儿,盯着照片,听着哗哗的水声。不一会儿,她穿着丝绸睡衣出来了,看上去异常地美丽。他伸手抓住她,拉向身边,开始吻她的脸和脖子。
    弗格斯:他会介意吗?
    她呢喃着说不。他的手把她的衣服从肩膀上拨拉开。镜头对准了他的手,在黑暗中摩擎着她的脖子。他的手突然停住了,他意识到出了差错。睡衣轻柔落地,发出沙沙声响。镜头跟着睡衣俯拍下去。这时可以发现她是个男人。弗格斯坐在那里,在黑暗中一动不动,两眼紧盯着她。
    黛儿:吉米?
    她伸手去摸他的脸,她的手变得很僵硬。
    黛儿:你知道的,不是吗?
    弗格斯一句话不说。
    黛儿:噢,上帝。
    她发出一声奇怪的笑声,然后去触摸他的脸。弗格斯把她的手拨开。
    弗格斯:上帝。我想吐……
    他起身跑进浴室。她抓住他的脚。
    黛儿:别走,吉米。
    他一脚踢开她,冲进浴室,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她躺在地上,嘴角有血。
    黛儿:对不起。我以为你知道。
    他又开始吐,用脚踹上身后的门。
    黛儿:如果你不知道,你去酒吧干什么?
    弗格斯照着镜子。
    黛儿:我在流血。
    弗格斯拧开水龙头,洗脸漱口。
    黛儿:好了,吉米。我受得了。只是别当着我的面。
    弗格斯拉开门。她坐在沙发上,重新穿上睡衣,看上去非常像一个女人。她的嘴角有一道血迹。
    黛儿:你知道我不再是个雏儿了。
    她点起一支烟,面色苍白。
    黛儿:太可笑了。
    弗格斯坐在床边穿鞋。
    黛儿:你难道没发现,吉米?
    她把头埋在手心里。
    黛儿:上帝。你怎么会不知道……
    弗格斯:我很抱歉。
    她抬起头,脸上透出点希望。
    黛儿:是你说的吗?
    他想走,她竭力拉住他。
    黛儿:别那样离开。说点什么……
    他拨开她。倒在地上的她死死抱住他的膝盖。
    黛儿:上帝。
    他挣脱开,冲下楼去。

    74.内景,小旅店,夜
    弗格斯走进房间,没有开灯。他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琼:你好,久违了。
    他惊讶地坐起,看见琼坐在窗台上,街灯下只见她的轮廓。她的头发现在是棕色的。
    琼:你消失得无影无踪。
    弗格斯看着她,没有说话。
    琼:怎么回事,弗格斯?是你把我们骗了,还是你把事情搞糟了?
    弗格斯:别招惹我,琼。
    琼:不。那是我要干的最后一件事。你还没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弗格斯:发生什么事了?
    琼:艾迪和汤姆死了。丁克尔判了三年。逃出来的只有马圭尔和我。而你太平无事。
    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琼:你看我的头发怎么样?
    弗格斯:很适合你。
    琼:是的,我讨厌金发。需要变得狠一点儿,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
    她躺在他的身边。
    琼:跟我做爱,弗格斯。
    她把手放进他的裤档上。他拿开她的手。
    琼:我能将此理解为拒绝吗?
    她把手指在他面前上下晃动。
    琼:你不在的时候,我们进行了一次军事审判。他们想把一颗子弹送进你的脑袋。我为你求情。他们说应该首先搞清事情的缘由。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弗格斯:他跑了。我不能在背后向他开枪。我试图抓住他。他跑到大路上,被装甲车撞了。
    琼:这么说你把事情搞砸了。
    弗格斯:是的。
    琼:但是你对你的事一清二楚,弗格斯。
    弗格斯:什么事?
    琼:你十分妥善地消失了,隐姓埋名。而你想不到造成了多少后果。
    弗格斯:此话怎讲?
    琼:他们密切监视我们中的大多数人。但是,没人注意到你。所以你有了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弗格斯:怎么样?
    琼:我们制订了一些计划,我们需要一个无人知晓的人来执行。
    弗格斯:如果我拒绝呢?
    琼:那样就对你毫不留情,弗格斯。
    他想说话,但她把手放在他的嘴唇上。
    琼:也许你对生死无所谓。但是得为那个姑娘考虑,弗格斯。那个黑皮肤的小丫头。
    弗格斯:别把她搅进来。
    琼:上帝。弗格斯,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我们不愿意让她搅进来。但是我很高兴看到你关心她。
    她吻了他一下。
    琼:不过我必须说我很好奇。
    他揪住她的头发,掀起她的头。
    弗格斯:你他妈的怎么知道的,琼?
    她扭动脑袋,发套掉下来,现出她剪短的金发。她拔出手枪,对准他的牙缝。
    琼:你他妈的告诉我的,小子。
    弗格斯瞪着她。
    弗格斯:她谁也不是。她喜欢我。
    琼掉转枪口。
    琼:所以我想你不可能跟我作爱。
    她在一面小镜子前重新戴上发套。
    琼:低头做你的人,弗格斯。别有闪失。也不要跟她透风。你会听到我们的指令的。
    她草草地吻他一下。
    琼:守口如瓶。
    她走了。弗格斯在黑暗中躺着。(渐黑)
    梦境中黛儿的大特写。她在唱歌,但没有声音,一只蝴蝶从她手中飞出。
    慢动作。那个士兵穿着白球服,从裤兜里掏出一只球,然后跑向镜头,将球投出。

    75.内景,都会酒吧,夜
    人声吵杂。弗格斯进来,在人群中穿行。所有女人都浓妆艳抹。他看着几个美丽的年轻女子,意识到他们实际上是男人。他走到柜台边,黛儿正坐着摆弄一杯插着小伞的饮料。她面色青黄,戴着一副墨镜。她从镜子里看见他走来,便开始和科尔谈话。
    黛儿:他回来了,科尔。
    科尔:你好。
    黛儿:再也不要那些目光了,科尔,毫无意思。
    科尔:打住,黛儿。
    黛儿:不,让他自己滚蛋。
    弗格斯坐下。科尔转向他。
    科尔:她要我告诉你自己滚蛋。
    弗格斯:我得和她谈谈。
    墨镜下面,一滴泪珠从她的脸颊上滚落下来。
    黛儿:对他说,不要虐待黛儿了。
    弗格斯:黛儿……
    黛儿:对他说,他伤了……
    弗格斯:我必须跟她谈谈,科尔。
    科尔:他说必须跟你谈谈。
    弗格斯去碰她的胳膊。
    弗格斯:来吧,黛儿。
    黛儿:去哪儿?
    她挪开胳膊。
    黛儿:再告诉他,科尔。让他自己滚蛋。
    她走进人群,向门口走去。戴夫正站在那里。
    弗格斯离开了酒吧。

    76.外景,街道,夜
    弗格斯在她的住所外踱编步。她的窗帘已经放下,里面的灯亮着。她在抽烟,还有戴夫和一个商人在里面。弗格斯在留言条上写了几句,贴在信箱上。他走向停在不远处的一辆汽车,车的前灯亮着。

    77.外景,汽车,夜
    琼在驾驶座上。马圭尔坐在后座上吸烟。
    弗格斯:原来是你。
    马圭尔:他妈的你以为是谁?
    弗格斯:我以为是戴夫。
    琼:那个戴夫呢?
    弗格斯爬进后座。
    弗格斯:他在家里。
    马圭尔:应该把你打死,你知道吗?
    弗格斯:知道。
    马圭尔在弗格斯的手心里把烟掐灭,然后一拳击中他的牙关。
    马圭尔:我变得爱激动了。而我不想变得他妈的爱激动,你理解这一点吗,汉内希?
    弗格斯:我理解。
    马圭尔:他妈的。
    琼将车启动。
    琼:随他去,彼得。他在恋爱。
    马圭尔:真的吗,汉内希?你在恋爱?
    弗格斯:一点不假。
    马圭尔:她的床上功夫如何?
    弗格斯:绝非寻常。
    马圭尔:她是谁?
    弗格斯:就是一妞儿。
    马圭尔:如果这次你搞砸了,你知道该怎么样,弗格斯?
    弗格斯:是,彼得。我知道。
    马圭尔:我们走吧。
    车扬长而去。

    78.外景,摄政广场,夜
    车在广场上停住。面前的一座大楼悄悄的,像是一个保守党俱乐部。马圭尔关闭发动机,朝那座楼一点头。
    马圭尔:你想那是什么地方,汉内希?
    弗格斯:餐馆?
    马圭尔:是妓院。三流的。
    楼上的一扇窗亮起了灯,透过窗帘可以看见一个胖男人和一个女人。
    马圭尔:他在周二、周四的晚上和周六的上午来找他的女人。他的保镖在楼下的车里。
    他朝停在百米开外的一辆戴姆勒轿车点点头。两个男人坐在车的前排。他又将车启动,缓缓驶过。弗格斯透过车窗注视着那辆车。
    弗格斯:他是谁?
    马圭尔:他是谁无关紧要。他是我们要找的靶子。
    弗格斯:谢谢上帝。
    马圭尔:你在挖苦,汉内希?
    弗格斯:但愿没有。
    马圭尔:很好。那么你意下如何?
    弗格斯:我想我需要演习一遍。
    马圭尔:为什么?
    弗格斯:天啦,彼得。谁对他开枪都难逃恶运,如果那些人不是蠢货的话。
    他通过后窗看那座大楼。
    弗格斯:而且我推测你进不去。
    马圭尔:没错。
    弗格斯:这么说,在街上动手。
    马圭尔:对。
    弗格斯:多少有点像自杀,不是吗?
    马圭尔什么也没说。
    弗格斯:然而我没有机会。
    琼:哦,你有的,弗格斯。
    弗格斯:当然。我忘了。
    马圭尔:你可以在周四晚上试验。周六动手。
    弗格斯:这么急,彼得?
    马圭尔:他会变换方式的。你懂吗,弗格斯?
    弗格斯:我懂。
    汽车消失在黑夜中。

    79.外景,板球场,白天
    一个男人用木杆将巨大的记分牌上的“8”换成“9”。记分牌下,黛儿正朝淹没在脚手架中的大楼走去。通过敞开的墙可以看见正在工作的弗格斯。

    80.内景,工地,白天
    弗格斯正在给砌好的墙安装新窗。玻璃上映射出人影扭曲的板球手们。黛儿穿着超短裙和高跟鞋,手里拎着午饭盒,横穿板球场。当她走近工地时,四周响起一片口哨声。弗格斯听见口哨,向外张望。窗架从他手里掉落在地,摔成碎片。他听到身后传来德弗罗的声音。
    德弗罗:那个窗值多少钱,弗兰克诺姆先生?
    弗兰克诺姆:两百镑,德弗罗先生。
    德弗罗:你的北佬刚花了我两百镑。
    弗格斯:对不起。
    德弗罗:对不起赔不来东西,对吗,弗兰克诺姆先生?
    弗兰克诺姆:我没遇到过这种事。
    德弗罗:从他工钱里扣。
    弗格斯:是你说的吗?
    德弗罗:他想知道是不是我说的?
    弗兰克诺姆:我肯定他这么说了,德弗罗先生。
    德弗罗:我的确这么说了……
    弗格斯听见一片尖厉的口哨声,他透过墙洞往外看,看见黛儿正在爬脚手架。工人们对她吹口哨,往她裙子下面看。她从墙洞前经过,给他一个飞吻。
    德弗罗:那是他的娼妇?北佬有娼妇?
    弗格斯:她不是娼妇。
    德弗罗:对,她是个淑女。
    弗格斯走出房间,绕过脚手架。黛儿看见他,向他招手,然后一屁股坐在砖堆上,打开饭盒。
    黛儿:亲爱的。
    她表现得纯熟且麻利,像个妻子。她亲了一下他的面颊。
    黛儿:给你带来点午饭,像个好姑娘该做的。
    弗格斯:黛儿……
    黛儿: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明白昨晚你受惊了。不过,就像那人说的,没有人是完美无缺的,我这么想,你呢?
    他摇头。
    黛儿:但是换了你,吉米。你知道吗?你不了解真相,错还是在于你。
    她为他倒了杯茶。他接过来。
    黛儿:但是我敢说你很在意。即使当你撒手跑开时,我也知道你很在意。
    弗格斯:谢谢。
    黛儿:正如牧师所说,我们生活在一个残缺的世界里。
    弗格斯:哪位牧师说的?
    黛儿:他们中的一位肯定说过。
    弗格斯:我有件事情告诉你,黛儿。
    黛儿:什么事,宝贝儿?
    弗格斯:别这么叫我。
    黛儿:对不起,亲爱的。
    弗格斯:也别这么叫我。
    黛儿:抱歉,我的小亲亲。你集中了我整个注意力……
    她把脸贴近他,似乎在等他吻她,弗格斯掉转身,看见所有的工人都盯着他,毗牙咧嘴地笑。
    黛儿:别理他们,宝贝儿。就当他们是废物。
    弗格斯笑了。
    弗格斯:你从没打算放弃,对吗?
    黛儿:从来没有。
    德弗罗和弗兰克诺姆一道走过来。
    德弗罗:用你自己的时间里干这些,伙计。
    弗格斯:什么?
    德弗罗:不管她为你做什么。
    弗格斯转身去看德弗罗。
    弗格斯:如果我是她,我将此视为侮辱。
    德弗罗:爱怎么想都行,只要你把这个娼妇请出去。
    弗格斯腾地站起来。
    弗格斯:你曾用断指捡起过你的牙齿吗?
    德弗罗目瞪口呆,突然发出冷笑。
    德弗罗:那是什么意思?
    弗格斯:一个简单的问题。
    德弗罗不再言声。弗格斯低头看黛儿。
    弗格斯:来吧,亲爱的。
    他搀起她的胳膊。黛儿收拾起东西,脸上绽现一丝微笑。
    黛儿:他答不上来,宝贝儿。
    弗格斯带她走下脚手架。当他们从工人们面前经过时,黛儿耳语道。
    黛儿:噢,我的吉米,多威风。
    弗格斯:闭嘴。
    黛儿;让我打心底里解气。
    弗格斯:我说过闭嘴。
    黛儿:对不起。那么你打算告诉我什么?
    弗格斯:晚些时候……
    黛儿:晚些时候在哪儿?
    弗格斯:等你下了班。
    黛儿:亲爱的,你让我满面生辉。
    她倾身去吻他,在工人们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欢呼起来。然后她卖弄风情地走开,不顾他们的纵情狂叫,弗格斯往回走,从德弗罗和弗兰克诺姆身边经过,边走边抹去脸上的口红。

    81.外景,发屋,晚
    弗格斯站在店外,背在身后的手里拿着一束花。黛儿正在干活,看见他便急忙放下手中干了一半的活,脱下工作服扔给身边的助手。弗格斯看着她跑出来,面带羞涩,仿佛所有的隔阂都烟消云散。
    黛儿:你好。
    他拿出花来。
    黛儿:上帝。
    她接过来。店里所有的姑娘都鼓起掌来。
    黛儿:你真的做了,不是吗?
    弗格斯:做什么?
    黛儿:我不知道……
    弗格斯:我觉得我该向你偿还点什么。
    黛儿:那是什么呢?
    弗格斯:我也不清楚。
    她挎着他的胳膊走开。
    弗格斯:别这样。
    黛儿:对不起。
    弗格斯:我早该知道,不是吗?
    黛儿:是的,虽然再三想过。
    弗格斯:什么?
    黛儿:多少希望你不知道。
    弗格斯:然而,现在还是知道了。他也知道,对吗?
    黛儿:他做爱的时候。
    弗格斯:不很一样,对吗?
    黛儿:不一样。
    弗格斯:也许我们应该分手。
    黛儿:也许。
    弗格斯:不过,再喝一杯冰茶也无妨。
    黛儿:的确无妨。

    82.内景,都会酒吧,夜
    黛儿和弗格斯走向吧台旁的座位。
    黛儿:那么你打算告诉我什么呢?
    那里还坐着一人,是琼。
    琼:对呀,是什么呢?
    黛儿:你认识她,吉米?
    琼:吉米,是这样吗?你认识我吗,吉米?
    弗格斯:黛儿,这是琼。
    黛儿:见到你很高兴,琼。你的头发真好。
    琼:感谢不尽。他对你不错,黛儿?
    黛儿:好得不能再好了。不是吗,吉米?
    琼:那很好。我很高兴。年轻的恋人,和他们说的一样。
    黛儿:一点不假。年轻即是福。你不这么想,我猜。
    琼:青春难寻,黛儿。
    黛儿:也许你会交好运的的。某一天。
    琼:粉抹得太重了些,是这样吗,吉米?
    弗格斯:我没想过。
    黛儿:一个姑娘得有点儿魅力。
    琼:此话不假。
    她站起身,掐灭手中的烟。
    琼:保持得越久越好。说得不对吗,詹姆斯……
    她走开了,黛儿注视着她的背影。
    黛儿:就是她,对吗?
    弗格斯:她怎么了?
    黛儿:她就是你要告诉我的。
    弗格斯:多少算是。
    黛儿:对不起,你知道吗?我很对不起。
    她看着科尔。
    黛儿:你看见了吗,科尔?
    科尔:看见了,黛儿。
    黛儿:我说去她的。
    科尔:没错。去她的,黛儿。
    黛儿:去他妈的男人,科尔。
    科尔:去他妈的他们。
    泪珠在她眼里打转。她站起身。
    黛儿:去你的,吉米。
    她摇晃着出了酒吧。弗格斯坐在那里不动。
    科尔:你能够补偿她的。
    弗格斯:怎样做?
    科尔:当一个姑娘像那样跑出去,她总希望有人跟着。
    弗格斯:她不是姑娘,科尔。
    科尔:随你怎么说吧。
    但是弗格斯还是站起来,走了出去。

    83.外景,酒吧,夜
    一个人影站在巷口抽烟。弗格斯走向她。
    弗格斯:得了,黛儿。
    他走近她。但她不是黛儿,是琼。
    琼:她往那边去了。
    弗格斯转身看。琼抓住他的胳膊。
    琼:跟我来。

    84.外景,街道,白天
    弗格斯和琼走着。
    琼:你留心你的工作,弗格斯。
    弗格斯:那样你会放过她吗?
    琼:是的。那样我们会不去管她。

    85.外景,摄政广场,夜
    弗格斯和琼坐在咖啡馆的长椅上。那座妓院就在他们对面。
    琼:该你演习了,弗格斯。
    她对了对手表。
    琼:他在九点左右出门。
    弗格斯:你们想要我的命,对吗?
    琼:不。你的命与我们毫不相关。而他则不同。
    弗格斯:如果我拒绝呢?
    琼:你知道好歹。
    大楼的门开了。
    琼:出发。
    弗格斯起身,像个普通行人走向大楼。一个大腹便便的老头出现了。停在人行道上的汽车开始启动,一个魁梧的保镖从车上下来,过去搀扶老头。弗格斯加快步伐。老头颤颤巍巍地躲过行人,向敞开的车门走去。弗格斯从老头和车门间穿过,老头的肚子碰到了他的胳膊肘。
    老头:请原谅,年轻人。
    弗格斯继续前行。琼在看表。弗格斯向前走着。老头小心谨慎地上了戴姆勒轿车。车门关上了,汽车扬长而去。当汽车从身边驶过之后,弗格斯掉头往回走。琼笑着迎接他。
    琼:你是个天生好手。
    弗格斯:我吗?
    琼:分秒不差。
    弗格斯:接下来怎么办?
    琼:彼得会把雷诺车停在那边。你一得手,他就开过来。
    弗格斯:如果他不呢。
    琼:弗格斯,我认为你不信任我。
    弗格斯:你也许是对的。

    86.外景,小旅店,夜
    弗格斯和琼走过来。
    琼:周六上午九点半。提前二十分钟到达咖啡馆。用这个。
    她将一件用塑料布包裹的东西塞进他的口袋。
    琼:明晚不要住在这里了。
    弗格斯:我住在哪儿呢,琼?
    琼:任你挑,弗格斯,随便什么旅店。然后一切都好说。
    她吻他。
    琼:还有,忘掉那个姑娘。
    她走开了。弗格斯在后面叫她。
    弗格斯:琼。
    琼:什么,弗格斯?
    弗格斯:那个老家伙是谁?
    琼:一个法官……
    她消失在黑暗之中。

    87.内景,小旅店,夜
    弗格斯沿着走道,进了浴室,关上门。那两只杯子都空了。他从口袋里掏出塑料包,打开,露出一把手枪。他检查了一下枪膛,里面装满了子弹。这时,门突然被撞开了。他忙把枪塞进大衣。两兄弟走了进来,双双取出假牙放进杯子里,然后关上门,连一眼也没瞧他。

    88.外景,板球场,晚
    难得这里没有比赛,一个老场地工正用机器画白线。

    89.内景,工地,晚
    弗格斯正在新安装的窗架四周抹水泥。弗兰克诺姆从他身后走过来。
    弗兰克诺姆:很晚了,北佬。
    弗格斯:快完了。
    弗兰克诺姆:你从没逾时收工。
    弗格斯:没听说过干活要讨主子欢心吗?
    弗兰克诺姆:你们爱尔兰人都是榆木脑袋。
    弗格斯:一点不假。
    他抹完最后一铲,站起身来。
    弗格斯:晚安,弗兰克诺姆先生。

    90.外景,板球场,晚
    弗格斯穿过球场,现在已空无一人,只见新画的白线闪着白光。

    91.内景,小旅店,夜
    弗格斯在他的房间里收拾东西。他把手枪放进大衣口袋,然后离开。

    92.外景,小旅店,夜
    弗格斯走出来,已是夜深人静。
    电线杆下的一个人影向他走过来,原来是黛儿,她神情恍惚。
    黛儿:吉米。
    弗格斯:天啦,你在这里做什么?
    黛儿:我一直在看他们进进出出,心想每个人都可能是你。
    路灯照着她的脸,眼睛四周化的妆已凌乱不堪。
    黛儿:我必须见到你,吉米。
    他搀住她的胳膊。
    弗格斯:我现在就送你回家。
    黛儿:要是我不回呢?
    弗格斯:我就把你拽回家。
    黛儿:嗬,你当真?
    他拖着她向前走。
    黛儿:你心里很明白,我知道我不是你要的那种人,吉米。

    93.外景,黛儿的寓所,夜
    他们在门口站住。
    黛儿:我的家到了,吉米。
    弗格斯:我知道。
    黛儿:你进来吗?
    弗格斯:有没有陌生人给你打过电话?
    黛儿:就等着他们呢。
    弗格斯:认真点儿。
    黛儿:我很认真。跟黛儿上去吧,吉米。
    弗格斯:你必须忘掉你曾见到我,黛儿。
    她突然晕倒在他的臂弯里,似乎听到了什么噩耗。
    弗格斯:别这样,好吗?
    毫无反应。他摇摇她。
    弗格斯:醒醒,黛儿。他妈的怎么了?
    还是没有反应。弗格斯变得惊慌起来,他拍拍她的脸。她慢慢张开眼睛。
    黛儿:对不起,我因为紧张,我的血压不正常,扶我上楼,然后你就走,吉米。
    他抱着她上楼。

    94.内景,寓所,夜
    他搀扶她进来,把她放在床上,然后走到窗前,察看外面的动静。
    黛儿:给我一点儿威士忌。
    他去壁橱拿了一瓶酒。她喝了一大口。
    弗格斯:你听见我说的了吗,黛儿?
    黛儿:给我药片……
    她软弱无力地指着浴室里的壁橱。
    弗格斯:什么药?
    黛儿:药方上有,专治我的症状。
    他去拿过药来。
    弗格斯:什么症状?
    黛儿:我的症状。厌倦无聊。
    弗格斯:那是什么病呢?
    黛儿:这就是我的病。
    她倒了一把药片。
    黛儿:你指你在那儿说的话?
    弗格斯:是的。
    她吞下药片。
    黛儿:看看,他们都这么说,迟早的事。我就是这样得的病。
    她灌了一口酒。
    黛儿:我不是你要的那种人,对吗?
    弗格斯:我不是说那个。
    黛儿:你是说我是喽?
    弗格斯:不,你不是。
    黛儿:早就告诉过你。再跟我说些什么。
    弗格斯没说话。
    黛儿:有件事你一直没说。
    弗格斯:是的。
    黛儿:你觉得不值得对我说。
    弗格斯:我有麻烦了,黛儿。
    黛儿:那很好。我也有。
    她又吞下一些药片。
    弗格斯:你还没有。
    她喝了一口酒。
    弗格斯:你打算吃那么多?
    黛儿:只是在过分紧张的时候。
    她站在地板中央,摇晃着身体。
    黛儿:看看,他们总有一天都要说再见。除了他。
    她看着那张照片,然后又看弗格斯。
    弗格斯:你没事吧,黛儿?
    黛儿:会好的。
    她又喝了些威士忌。
    黛儿:接着说。
    弗格斯慢慢走向门口。
    弗格斯:再见,黛儿。
    黛儿:吉米。
    弗格斯:什么?
    黛儿:别这么离开。
    她看着他,晃动着。她显得越发地妩媚动人。
    黛儿:我不知道你是何人。但是别这么离开。
    弗格斯:什么意思?
    黛儿:你明白。
    他缓缓走近他,吻她的嘴唇。
    黛儿:我知道你有好心肠……
    他看着她,内心激动但不想表现出来。他看了一眼那张照片,然后走了。

    95.内景,走廊,夜
    弗格斯关上她的门,听听里面的动静,然后下楼。

    96.外景,寓所,夜
    门开了,弗格斯慢慢走出来,他似乎不情愿地把门带上。他走到庭院里,抬头看她的窗户。窗帘后面的她正在往下看,身体微微晃动。突然她的身影不见了。弗格斯看到了,怀疑她又在耍花招。他迈上街道,又回头望。她还没有出现。他猛地向楼里冲去。

    97.内景,寓所,夜
    弗格斯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楼梯,撞开房门。

    98.内景,黛儿的房间,夜
    她瘫倒在地板上,手里拿着酒瓶,酒洒在她四周。这时,门嘭地开了,弗格斯冲了进来。
    弗格斯:上帝。
    他抱起她的头,拍打她的脸。
    弗格斯:醒醒,宝贝儿,醒醒。
    他像对待女人那样喊着她。
    弗格斯:黛儿宝贝,醒醒,求你醒醒。
    她睁开眼,虚弱无力地看着他。
    黛儿:对不起。
    她软绵绵地靠在他的臂弯里。
    黛儿:我太感情用事了。
    她又合上眼睛。
    弗格斯:喂,黛儿,别再这样了。
    他抽打她的脸。她又睁开眼睛。
    黛儿:再来一次。
    他不理解,她嘟哝着。
    黛儿:再抽我一次。
    他又抽她一下。
    黛儿:再来一次。
    他又抽她。她睁开眼睛。
    黛儿:你得让我吐出来。
    他拉她进厨房,往她脸上泼水。
    黛儿:盐水……
    他倒了一杯水,撒了些盐,然后扒开她的嘴,给她灌盐水。她漱漱口,咽了下去,想吐却吐不出来。
    黛儿:用你的手指……
    弗格斯将手指伸进她的喉咙。她开始呕吐,一次,两次。
    弗格斯:上帝。
    待她吐完,他用手巾为她擦脸。他抱她进屋放在床上,动作非常温柔。
    弗格斯:你总是这么做吗?
    她的头倒向他身边,话语依然模糊不清。
    黛儿:现在别对我凶了。
    弗格斯:没想对你那样。
    他轻轻地、温柔地把她的头放在被子上。
    弗格斯:我想打扫一下。
    黛儿:别让我睡着。跟我谈谈。
    弗格斯:好的,好的。
    他走进浴室。
    弗格斯:你为什么那样做呢?
    黛儿:因为你要离开我。
    弗格斯:我他妈的从没和你在一起过,黛儿。
    黛儿:不,你那样看过我。
    弗格斯:怎么看?
    黛儿:那种样子,你心里明白。是在承诺。
    弗格斯:你疯啦。
    黛儿:就是,叫我名字。
    弗格斯:他妈的疯子。
    黛儿:但是你离不了我,你知道吗?
    弗格斯:为什么呢?
    黛儿:那是件可笑的事。我不知道。
    镜头对准那张士兵的照片。弗格斯进来。她似乎是在酣酣入睡,而她的手却伸过来抚摸他。
    弗格斯:别动。
    黛儿:好……
    但是她并未住手。
    黛儿:不知道他妈的为什么。只是有这种感觉。
    弗格斯:我能告诉你一件事吗?
    黛儿:你打算告诉我什么?
    弗格斯:我认识你的男人。
    他说得很快,目光从她转到那张照片上,简直让她理解不了。
    黛儿:你认识哪个男人?
    弗格斯:你的大兵。
    黛儿:你认识我的乔迪?
    她仍在摩掌他的手,眼无神,话如梦。
    弗格斯:在贝尔法斯特的一个游艺场逮到他,劫持他做了三天人质。
    黛儿:你认识我的乔迪?
    弗格斯:你在听吗?
    黛儿痴痴地笑。
    黛儿:是的。
    弗格斯:我奉命枪毙他。我动手之前,他跑了。撞上一辆坦克死了。
    黛儿:死了……
    弗格斯: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黛儿?
    黛儿:你杀了我的乔迪?
    弗格斯:可以这么说吧。
    黛儿:你……
    她神志不清,笑着,心不在焉。
    弗格斯:你应该叫喊。你应该打掉我的脑袋。
    她昏昏沉沉地将头向后仰,试图去打他的脸。
    黛儿:你杀了他。
    弗格斯:没有。
    黛儿:你没杀他。
    弗格斯:我想我有过企图。
    她的头倒在他的肩膀上。
    黛儿:你企图。
    弗格斯:难道你不想杀我吗?
    黛儿抬起左右摇晃的手瞄准他。
    黛儿:呯……
    弗格斯:或者至少去告发我。
    黛儿:告发你。
    她摩挲他的头发。她说话非常缓慢,如同梦呓。
    黛儿:今晚别撇下我。那样也会害死我。
    弗格斯:好的。
    她的眼睛闭上,昏沉入睡。弗格斯深情地低头看她。
    特写:士兵的笑脸。

    99.内景,旅馆房间,早晨
    电话响了。琼的手去拿电话。

    100.内景,黛儿的寓所,早晨
    他们和衣并肩躺在床上。黛儿醒了,她盯着熟睡的弗格斯,仿佛全然忘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她悄悄爬起来去拿弗格斯搁在椅背上的大衣。她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那个士兵的钱包,打开来,看见了自己的照片。她的目光从自己的照片转到士兵的照片,最后落在熟睡的弗格斯身上。她又去掏大衣口袋,掏出了那把枪。她把枪放在椅子上,然后蹑手蹑脚地出去。不一会儿,她拿来几条丝袜,将一头牢牢地捆在床的四角,另一头分别捆住了弗格斯的手和脚。这时,弗格斯醒了。
    弗格斯:他妈的怎么啦?
    黛儿显出异常平静的表情。
    黛儿:告诉我你打算干什么,吉米?

    101.内景,琼的旅馆房间,早晨
    琼已穿好衣服,正往头上戴棕色发套。她从床下取出塑料布包着的枪,塞进口袋。

    102.内景,黛儿的寓所,早晨
    黛儿站在弗格斯面前,手里拿着他的枪。
    黛儿:昨晚我没真正听。
    弗格斯瞪着她,试图挣脱开。
    黛儿:没用的。黛儿知道怎样捆人。
    她抚摸那把枪。
    黛儿:我说呢,为什么你那样走近我、那样看我?
    弗格斯:他要我来看看你是否无恙。
    黛儿:现在他做到了。
    她耸耸肩。
    黛儿:但是,你是杀他的人。而现在我知道你是何人,我该拿你偿命。他死后,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后来我遇见你。而你就是杀他的人。
    她拿枪的手开始发抖。
    黛儿:看见了吧,我委身于任何对我好的人。哪怕有一点儿好,我就成了你的人。
    弗格斯:别说了,黛儿。
    黛儿:只要不踢黛儿,她就可以亲近。对她好,她就会是你的。
    她用泪眼看着他。
    黛儿:我早该干掉你,吉米。但我下不了手。现在也一样。
    弗格斯:我没杀他,黛儿。
    黛儿:没有吗?
    弗格斯:我不能。
    黛儿:因为他也对你好?
    弗格斯:是的。让我走吧,黛儿。
    他拉一拉窗帘。
    黛儿:为什么?
    弗格斯:我必须去一个地方。
    黛儿:想走,试试看。
    她狂躁地拉扯窗帘。
    弗格斯:他妈的让我走,黛儿。否则他们会来这里。
    黛儿:那就让他们来吧。
    他瘫回到床上,精疲力竭。
    黛儿:我只想让你的同伙多等一会儿……

    103.外景,街道,白天
    琼沿街而行。马圭尔的车急速停下,她钻进车里。

    104.内景,黛儿的寓所,白天
    黛儿躺在弗格斯的身边。
    黛儿:我知道你喜欢我,吉米。但是你不能接纳我,对吗?
    弗格斯:是的。
    黛儿:但是黛儿会变的。
    弗格斯:求你了,黛儿。我们有麻烦。
    黛儿:能变好的。
    她起床,坐到镜子前。她把枪放在身边,开始剪短她的头发。
    黛儿:一个焕然一新的我……

    105.外景,妓院一侧的大街,白天
    透过窗户,依稀可见那个法官和一个女人的影子。琼和马圭尔坐在车里。他们朝报贩子的方向张望。
    马圭尔:他妈的他在哪儿?上帝……
    他拍打着方向盘。
    琼:不能在此停留,彼得,再绕一圈。
    他将车发动。

    106.内景,黛儿的寓所,白天
    黛儿现在的头发已剪短得象个男人。她脱去外衣、吊袜带和乳罩,从壁橱里取出乔迪的衬衫穿上。
    黛儿:你觉得如何,吉米?
    弗格斯在床上挣扎着,怒吼着。
    弗格斯:你不知道你正在做什么,黛儿。
    黛儿:从没知道过……
    她穿上板球衫和白裤子。

    107.外景,妓院一侧的街道,白天
    马圭尔的车又绕了一圈,依然不见弗格斯的人影。
    马圭尔:这家伙死定了。
    琼:不。该死的是我们。
    主观镜头:妓院的门开了,老法官走出来。
    马圭尔:把枪给我,琼。
    琼:你疯啦。
    马圭尔:给我。
    他从她兜里拔出枪,推开车门,跑过街道。琼瘫倒在座位里。
    老法官走向他的车,保镖为他拉开车门。马圭尔握着枪向他冲去。保镖看见了他。马圭尔开枪了,一枪、两枪、三枪、四枪。法官倒下了。保镖胳膊中弹,他躲到车后还击。其他保镖闻风跳下车,一阵扫射。马圭尔大叫一声,仆倒在地。琼猛踩油门,风驰电掣般驶离现场。

    108.内景,黛儿的寓所,白天
    黛儿穿上了乔迪的全副装束,活像个乖男孩。
    黛儿:现在你喜欢我吗,吉米?
    弗格斯盯着士兵照片下的钟,知道时间已过。
    弗格斯:我喜欢你,黛儿。
    她拿着枪走近他。
    黛儿:再给我一些,宝贝儿,再给我一些。
    弗格斯:一些什么?
    黛儿:一些爱抚。
    弗格斯:我喜欢你,黛儿。
    黛儿:爱我。
    弗格斯:是的。
    黛儿:说你爱我。
    弗格斯:就像你说的,黛儿。
    黛儿:那么你说呀。
    弗格斯:我爱你,黛儿。
    黛儿:是吗?
    弗格斯:是的。
    黛儿:你愿为我做什么?
    弗格斯:一切。
    她哭了,扑倒在他身边,吻他的脖子。她开始为他解开一只胳膊。
    黛儿:再说一遍。
    弗格斯: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事情,黛儿。
    黛儿:而且你永远不离开我吗?
    弗格斯:永远。
    黛儿:我知道你在撒谎,但是我很高兴听你这么说,吉米。
    他的胳膊被松开了,他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弗格斯:对不起,黛儿。
    她抽搐着。
    黛儿:我也是。
    突然,门被撞开了,琼冲了进来。
    琼:妈的上帝啊。
    黛儿抄起手枪。
    黛儿:有何贵干,宝贝儿。
    琼倒退了一步。黛儿开枪了。子弹打中了门框。琼怔住了。
    琼:拦住她,弗格斯——你这个混蛋……
    黛儿:她叫你什么,吉米?
    弗格斯:弗格斯。
    黛儿:什么弗格斯?
    弗格斯:是我的名字,黛儿。
    黛儿:怎么回事,吉米。
    弗格斯:你喜欢吉米?
    黛儿:非常喜欢,没人叫弗格斯。
    她把枪对准琼。
    黛儿:我说了让你进来,宝贝儿。
    琼慢慢向里挪动。
    琼:让她别把那东西对着我,弗格斯。
    黛儿:她也在那儿,吉米?当她抓我的乔迪时,你也在场吗?
    琼无言以对。黛儿一枪击中她的脚。
    黛儿:我问你问题呢,宝贝儿。
    弗格斯:黛儿——
    弗格斯大叫着。琼哭着,摇晃地走向黛儿。
    黛儿:你也在场?
    琼:你这个婊子——给我——
    黛儿连开数枪。
    黛儿:你在场,难道不是吗?你用奶头和屁股去勾引他,难道不是吗?
    弗格斯大叫着从床上跃起,挣脱开另一只胳膊。琼仆地而死,倒在血泊中。黛儿调转枪口对准弗格斯。
    黛儿:对我说,她在那儿,吉米。
    弗格斯:她在——
    黛儿慢慢扣动扳机,突然她停住了。
    黛儿:我做不到,吉米。他不让我干。
    她看着那张照片。弗格斯飞速地解开他的脚。
    黛儿:你不愿意让我干,乔迪——
    她把枪对准自己。弗格斯扑过去,抢下她手中的枪。子弹打在天花板上。黛儿颤抖着,瘫倒在地。弗格斯使劲把自己的指纹按在枪把上。远处传来警笛声。
    弗格斯:现在你必须离开,黛儿。
    黛儿:我吗?
    弗格斯:是的。现在。
    黛儿:我们闯祸了,吉米?
    弗格斯:你离开就没事了。
    他轻轻扶起她,送她出门。
    黛儿:我还能见到你吗?
    弗格斯:能,黛儿。
    黛儿:你发誓。
    弗格斯:我发誓。
    黛儿:我去哪儿,吉米?
    弗格斯:都会酒吧。
    黛儿:去找科尔?
    弗格斯:是的。跟科尔问个好。
    他送她出门。她蹒跚着下楼。弗格斯回到房间里,目光从照片上士兵的脸转到琼的尸体。他向窗外看去,黛儿正一摇一摆地从聚拢过来的人群中穿过。警笛声越来越近了。他眺望着黛儿消失在人流中,低头看,警车已停在楼下。他走到房间的中央,那里躺着琼的尸体。他把枪放在她身边,这时他能听见楼梯上的脚步声。他转向那张士兵的照片。
    弗格斯:你应该呆在家里。
    士兵的脸。渐隐。

    109.内景,监狱,白天
    渐显。镜头推过探监室的一排玻璃笼子,囚犯们正等待着探访者的到来。镜头落在弗格斯身上,他变老了一些,头发也剪短了。
    主观镜头:透过玻璃墙看去,铁栅栏门旁站着两名守卫。门开了,探视者蜂拥而入。她们大多是些妇女,挎着包裹、抱着婴儿、推着轱轳车。其中一位女子格外地超凡脱俗,她戴着一顶讲究的黑帽子,红上衣、红短裤。她就是黛儿,手里提着野餐食盒,她朝这边挥手。
    弗格斯露出一丝苦笑。
    黛儿:给你带书来了,宝贝儿。
    弗格斯:别这么叫我。
    黛儿:对不起,亲爱的。
    她塞给他一本书,是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
    她咿咿呀呀地说个不停,仿佛是第一次来看他。他听着。镜头拉开,他们淹没在一对对正在窃窃私语的囚犯和他们的妻子之中。

    (全剧终)

    注:根据剧本编译,与影片有出入。
    【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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