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子究竟能为家庭付出多少？四十年，优秀的儿子成了暴烈的老头，打不到人就自扇嘴巴。罗长姐说：“不打。”她沟壑纵横的脸上甚至没有眼泪。锅里飘出的蒸汽日复一日地熏蒸天花板，甚至没有尽头。小猪们互相争斗着，用力咬死母亲的乳头，母猪甚至没有一丝抽动。平静的、冷静的、冷酷的视角纪录者这一切，我们与这一切相隔一个咫尺般的屏幕。罗长姐与孙媳并肩而走，那是重担的传承。

接前文，想要弄明白怎么回事，整部影片基本要用梦的思维来解析，下面继续分析。

12分57秒 女主在马厩初遇小女孩，有一个黑马扬起马蹄的镜头，在迷宫追逐的时候也出现过，只不过换成了白马。（有人从马上摔下来是现实中发生过的，而且女主险些被踩踏。凡是重复出现的画面，基本能断定为现实中发生的。）小女孩Flora突然冒了出来，介绍了两匹马、猜中女主口袋里有苹果、说明了苹果有毒、介绍了金发娃娃快乐的胡椒钟表博士。（小女孩聪明伶俐，女主很开心。）

14分42秒 迷宫里有个脑袋雕像，面前有两只大手。（断手在片中多次出现，与现实中女主的可怕经历有关。）

15分45秒 女孩说画上的曾曾曾姑姑的哥哥得了牙科学，女主误以为得了痢疾。（对美国文化不甚了解，所以一些一语双关类的对话搞不清楚，大制作影片往往没有无用的情节，这里导演想表达什么，坐等大神解析。）

附：女孩说不想去东翼。（看到很多人有疑惑，其实这里不过是记忆的禁区。）

16分50秒 女主房间里有个曾祖母的模型。（这个人物应是女主现实中认识的人，女主感觉她很奇怪，女孩认为她很漂亮。）女孩在缝纫间里提到，母亲以前经常带她去购物，去世后，J小姐开始给她做所有衣服，而那件生日裙子直到J小姐离开也没做完。（J小姐在梦中是个完美的家教，正如女主一样，梦总是善于伪装，受害者在现实中却总是加害者。）

20分45秒 女主回房打开了录音机。（ 音乐名《feed》喂养 。歌词： 把我撕碎，让我流血，剖开倒出器官，拿来喂养，我身体里有东西，把它们拿走，我想要呼吸，想要自由。 ）女主被曾祖母模型吓了一跳，然后把模型搬进了缝纫间。（J小姐的鬼魂在缝纫间里，女主搬模型那晚注意看模型后面的黑暗里，影片后面地上的湿脚印也是从缝纫间里走出来的。）

22分38秒 第一晚，女主听到了J小姐和Quint的说话声，Q正在侵犯J，女主进屋发现没人，之后遇见突然出现的男孩Miles。（梦是欲望的满足，所以推测Q侵犯J只是女主想象出来的，为了隐藏不愿接受的真相。男孩此处充当了一个警告者，认为她不该来这。）

26分18秒 这里女主盖上了一个盒子，这个画面一闪而过。（定格细看，里面是小女孩和母亲的相片，这些相片还出现在1小时24分57秒男孩房间的相框中。又是相同的东西出现在不同的地方。）之后女主阅读了J小姐的教学记录，里面提到小女孩只喜欢用黑白作画，Quint带男孩去过一次酒吧，两人喝醉了很晚到家。（女主又开始忽悠自己了，小女孩上课的房间里贴满了彩色的画，画笔也是彩色的，用黑白作画的是她母亲。记录里丑化Quint和男孩，源自女主的防御心理。）然后是一段男孩和女孩之间的不正常儿歌：别再问更多问题；我不会再对你撒谎；男孩们在浴室；拉上他们的...；苍蝇在桌上；桌子在公园；Katie（女主叫Kate）小姐和她男朋友在...尖叫；苍蝇在死去的女孩体内；恶魔在公园里；Katie小姐和她的男友在黑暗中尖叫；黑暗、黑暗、黑暗......（之后的一段剧情女主都在丑化男孩，被开除、没教养、泳池恶作剧等，老保姆和小女孩却都说他是最棒的。这是一个内心矛盾，男孩如果是好的，那么自己就是坏的，所以男孩在梦中必须坏，自己的阳光形象才得以保持。潜意识老保姆和小女孩却知道男孩实际上是好的。）

37分47秒 镜头俯视，女主在浴缸里，脖子后面能看到衔尾蛇纹身。（衔尾蛇代表无限和轮回。女主在浴缸中双手抱头，寓意被困于水中。）

39分20秒 第二晚，女主在睡觉，男孩出现在床边，用手抚摸她的脸，女主惊醒。这里的男孩性情大变，不仅给女主道歉，还说自己在学校打架是因为对方烧了父亲及给自己的照片，自己太想父亲了。最后还亲了女主一下。（这段剧情想念父亲的应该是女主，只是投射到了男孩身上，女主希望男孩是这样的。这是她阳光的外壳碎裂之前启动的求助。）

41分31秒 泳池恶作剧中破碎的玩偶的脸是曾祖母，女主躲在池边瑟瑟发抖。（这个推测可能有点惊人，曾祖母的样子可能是女主真实的样子。）之后男孩教女主骑马，带她参观了锦鲤池。（这一段，男孩看起来有点变态，其实道理是对的，心狠方能驾驭内心的野兽，摆脱痛苦，女主显然没有做到，之后剧情越来越混乱，梦中梦不断出现，女主也开始憔悴。）

44分49秒 女孩过家家把一杯茶递给画外的某人。（J小姐的鬼魂。）老保姆眼神呆滞在削苹果。（记得苹果有毒吗，这是女主感到的恶意。）女主在照镜子，像在检查自己的脸，男孩出现把她的头撞在镜子上。（梦变的不稳定，回到现实之前总是要靠噩梦惊醒。）

45分55秒 女孩出现在女主床头，说就看看你还在吗。女主说还在still here。（女主不想回归现实。）

48分35秒 女主开车带男孩和女孩外出购买锦鲤。音乐名《copcar》警车，歌词大意：我一紧张就变的刻薄，我想跳进蓝色的水中，我想念骑马飞奔的感觉，我永远都不会死。女孩对外出心存恐惧，最终以失败告终。（女主取回控制权失败。）

50分56秒 女主离开的时候，男孩脸上表情有些愕然。（看起来男孩和女孩不想让女主走，其实是女主自己不想离开。）

53分22 女主在锦鲤池边找女孩道歉，教给女孩勇敢脸brave face。（这里女主和小女孩的衣服是一样的，两人其实是同一人分裂。）

55分30秒 女主来到男孩房间道歉。音乐名《mother》母亲，歌词：我厌倦了勇敢，好像我是清醒的，我扮演这个角色，但他们告诉我等等，这些背负我名字的鬼魂，如果我在醒来之前就死了，请为我祈祷，我的灰烬将在火焰中升起，天空呼喊着我的名字，梦见我回到母亲身边，梦见我回来重新开始。这里男孩的态度有一个转变，是在女主提到Quint的死一定让他很难过时，男孩的手突然握紧，看起来很愤怒，之后用鼓声赶走了女主，女主走后男孩看上去很伤心。（愤怒的原因1.女主不配提起Quint。2.Quint根本不存在。）

58分48秒 女主找到老保姆，问起Quint的事。老保姆说主人死后Quint占据了庄园，令人恶心，最后喝醉坠马死了。老保姆说男孩变坏是女主的责任，女主讽刺说反正都不是你的责任，然后摔门而走，女主离开后老保姆的表情有些伤心。（注意这个女主和老保姆在镜子前对峙的镜头。两人是同一人格分裂出来，老保姆编造谎言，以此保护庄园也就是梦境不破碎。）

59分59秒 女主来到楼梯下的房间，地上放着写有Quint的箱子、蓝皮书、酒壶、烟盒、鹿角、一些女人的照片。女主拿起一张，上面的女人臀部有胎记。（或马鞭印？）之后女主被镜子里的Quint吓跑。（相片中的人大概率是现实中的女主。）

1小时50秒 女主继续阅读J小姐的日记。里面描写了Quint的变态和老保姆的坐视不理，还找到一张偷拍J小姐睡觉的照片。（女主的想象，丑化别人，保护自我。）

1小时1分43秒 女主莫名在迷宫中骑马追逐男孩，男孩一度变为Quint，小女孩出现在马前，女主坠马惊醒。（女主距离现实更近了一层。）女主醒来带着耳机，耳机中的音乐《womb》意为子宫、发源地。女主摘下耳机，看到了J小姐湿哒哒站在面前，说你伤害了我。救救我。（女主是杀死J小姐的凶手，更确切的说是Kate这个人格抹杀了J小姐这个人格。此处女主可能已经醒了，至少离现实非常近，但之后一滴血滴在女主脸上，她又回归了梦境，再次从床上醒来，床上放着那本编造的教学记录和J小姐的照片。）

1小时4分6秒 小女孩用的是彩色颜料，女主拿起来看到的是黑白的画，画的是恐怖的J小姐和小女孩手牵手。（J小姐是女主的恐惧所在，这里女主似乎再次失忆认不出来了。之后的手电游戏，是女主探索自己潜意识的一次旅程，旋转楼梯之下的地下室就是女主的潜意识，里面藏有全部真相，J小姐的鬼魂，黑暗中的Quint，断手，破碎的曾祖母模型，鹿角和鸟笼组成光影交织错乱的黑暗迷宫。）

1小时13分10秒 女主在镜子中看到自己和J小姐的鬼魂重合。（两人实为一人。）之后女主坐在床上，身上出现男人的手，门把手不停的晃动，特写女主惊恐的左眼，梦境似乎要就此醒来，结果开门的却是小女孩。（手数次在片中出现，有纠缠、猥亵、控制的意思，开门的小女孩是女主梦境最后的救命稻草。）

1小时16分 女主母亲的信封送到，里面是黑色涂鸦，这之后有一段剧情，然后跳回到涂鸦。剧情是女主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母亲说需要女主帮忙，否则自己会被赶走，还问有没有收到自己的画。（这里可以理解为女主电话里自言自语。母亲所在泳池墙上画的是天鹅死女人生。天鹅代表原本伪装的光鲜亮丽的女主，女人是真实的自己。）

结尾 之后湖底看到J小姐尸体，东翼目睹Quint扼死J小姐，老保姆摔死，自己带着两个孩子逃离庄园。（全是女主的幻想，还在试图扮演一个保护者。）直到在最后的房间，小女孩看上去很害怕女主，男孩看她就像看疯子。最终女主摔坏了金发娃娃——快乐的胡椒钟表博士。女主这个人格彻底破碎，回归现实。（最后的房间里，原本地上写有Quint的箱子不见了。）特写女主左眼，切换到母亲所在的泳池，母亲转过头，女主吓到尖叫。（女主到底看到了什么？答案是看到了自己。至此全片结束。）

女主原来是个红发精神病人。相信她还会再幻化出另一个阳光的金发美女，继续在精神的迷宫中不断轮回。至于现实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需要更懂精神分析的大神来破解，本篇全当抛砖引玉。

附：1.父母死于车祸是假的，坠马事故是真的。2.Quint是假的，电视里的音乐人是真的。3.J被Q扼死是假的，有人溺水是真的。4.房间里有很多鹿角、水鸟、天鹅、水獭的模型，很多被塑料布盖着，这些可能都是现实中的记忆。

整体还可以看完大结局的我，泪奔，哭湿枕头小叶子真的太傻了，她一腔赤诚的把她所有炽热的爱全给了夏拾，毫无保留，纯粹干净。从她年少时遇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就决定了，她这一辈子都是为了他而存在。为了他隐忍自己的伤情；为了他重新复读考上心理学专业；为了他煞费苦心的集齐了年少的伙伴；为了他设计了时光的秘密。。。一切都是想拯救那个沉沦在黑暗里的夏拾，，而小叶子却在他病好后又放开了他。因为她知道，陪伴一个一辈子都困在轮椅上的人是多么辛苦，所以，她不忍心她的少年有一点点负担，她的少年本来应该拥有灿烂光明的人生的。可是叶桑榆啊。你要知道你对于他亦是非常珍重的人。幸好你们这一切都是双向奔赴。平行时空里，你们应该会幸福的生活到最后吧。愿你们不被平淡生活的柴米油盐所困，愿你们不被现实的残酷所困，愿你们能感受到这世间所有的祝福与美好，永远相携着走下去吧

挺逗的！

男主穿越过来后，给辣根、三条讲未来，一开始他们还不信，男主说：三条你将来特有钱，还是怎么败家都花不完那种！辣根说你就别吹了，三条说：等等，我怎么觉的他说的挺真诚的……那表情那语气太逗了！

片中的富婆真漂亮，笑起来风情万种，特迷人！

周六看完《速度与激情9》大烂片后郁闷了整整一天，周日晚上看了本片乐了一个晚上，把速激9带来的怨气一扫而光。

https://kandianshare.html5.qq.com/v3/video/75457740402222443?vid=75457740402222443&sUserId=&sGuid=3138646437343232663265653064373761303438303164363162323838386362&classify=0&target_app=kb&from_app=qb

故事不算精彩，倒是梦幻联动大量动漫角色的场面确实让人眼花缭乱，细致查看一定会收获诸多惊喜，可惜我并非迷粉，关注点只在这两个松鼠身上，却也能落个温馨童趣。至于道理，最能打动在下的还是蒂蒂昏迷时奇奇的真情吐露，那个总想证明自己是生活的主角、穷尽身心打造一个完美形象的小可怜，究竟藏有多少失望无助、敏感痛苦呢？也许聪明的人容易想太多，很难做到率性而活，但只要努力，就不会被辜负，因为智慧总会在某个时刻、某些朋友亦或某些事物中为你指明方向，前提是要相信真实的自己值得被爱。

疫情之下，政府终于放宽“限聚令”，我也终于有了机会重新走进电影院，看了部泰国电影《无痛断舍离》。看完电影之后，我有些难以言明的心结，于是在网络中搜寻影评，虽有些裨益的文字，但想要一探究竟的苦恼依然继续。于是我带着釐清思绪的可能性尝试写作，跟着文字，怀着疑问，做一些解读。

説实话，这套戏的观影体验让人十分困顿，缓慢的节奏让人觉得云裡雾裡。前半个小时，我打了若干个呵欠，上一次在影院中如此坐立不安，还是在看《聂隐娘》的时候。但现在的我毕竟有了些艺术欣赏的训练，如果这是一部并不倚重情节的电影，那便尝试放弃这种影音艺术形式下的叙事，去开啓另外的渠道、感官、视角，去感受其他理解的可能性——情感、画面，以及更宏观的，与缓慢节奏形式相应和的作品主题。是的，我相信我的直觉，甚至在我并不能完全掌握和理解的时候，我先认定它是一部优秀、複杂的艺术品（远比它表面上乾淨、单纯的镜头要複杂），再尝试调动一切的技术和知识去理解和欣赏。

女主角Jean在香港公映的版本中被称爲“静”。

首先，从人物發展上，《无痛断舍离》展现了一个典型的成长类文学（bildungsroman）作品的套路。静一开始在形式上执着于极简主义，接着，在实践中对于“断舍离”进行批判和否定，最终，她重回“断舍离”怀抱，对于极简主义有了更高层次的肯定和接纳。这种从原点再回到原点的故事，让我想起《牧羊少年奇幻之旅》和《悉达多》；而一头一尾投身于极简主义的静，也恰似《天真与经验之歌》中同一主题的两首诗篇，或是宗教信仰下，一位“慕道友”成长爲“信徒”的心路历程。静最后面对拖走了钢琴的空屋，内心五味杂陈，泪水沿着痛苦与欣慰的表情滴落。这彷彿表明，电影并不是对“断舍离”极简主义胜利的伟大歌颂。在某件事上，或是某个阶段到达彼岸的人，谁又不是伤痕纍纍。

留学归来的静，一开始对于极简主义，更像是一种教条的执念。这种“非如此不可”虽然也来自于内心，但它的萌芽更得益于外界的声音——书刊上的图片、近藤麻理惠的节目、甚至前男友的喜好。这就好像我们在还没有深入瞭解对方时，就疯狂地爱上了某个人，并匆匆认定，这就是此生的唯一。可以説，这种热爱并没有经过审慎的思考，但一生的命运，很多时候就是因爲这样的一时冲动而转变。这也是种缘分，或是宿命吧。

当静开始照本宣科、按部就班地将陈年旧物扔进黑色垃圾袋，企图迅速实现自己的极简主义时，她却發现，物件作爲记忆中的人际关係在现实中的延伸体，却不是那么容易地一蹴而就、用完即弃的。通过归还物件，静将历史中的事件一一展开，又能够将曾经的误解一一化解。如果一切都能如此简单就罢了，但有些关係并不是那么容易“断舍离”的。它们彷彿骨头上的筋，并不能轻易地剔除乾净。物件可以归还，但昔日的感情却不能因爲物件的清晰分割而彻底地告一段落。静不敢面对前任立安，不敢亲自将旧相机和胶捲交还，正是因爲内心无法像捨弃物件一样彻底和记忆与历史割蓆。

“断舍离”既是行爲，也是心理状态，但更多的时候，这不是知行合一的过程，却是节奏上的错拍。要达到合一的断绝，需要当事人智行上的努力，经历他者无法理解体会的痛苦。彼时，静突然离开立安，一声不响，是在心理上准备好了“断舍离”，但彼此有很多东西没有交割清楚，是物质上“断舍离”的滞后，更毋宁说，双方心理上对于“断舍离”准备得也并不同步。爸爸抛弃家庭后，留下一屋子的老物件，妈妈抱守那架没人弹的旧钢琴，始终无法从被抛弃的悲剧中走出。走不出，就没办法更好地面向未来的生活。静从中插手，硬生生残忍地卖了钢琴，主观臆断可以帮妈妈从行爲上与过去割蓆。没了与前夫联繫的旧物，往日习惯的生活，妈妈彷彿失去了依赖，骨牌推倒，期盼的新的轻鬆秩序尚未建立，最痛苦的时刻反而来临了。始终没有办法面对的心理上的“断舍离”，因爲现实中物体的消失而变得无法继续逃避，这是必须面对的现实。妈妈心理上滞后的“断舍离”训练终于在这一刻开始，异常残忍。

在经历了“断舍离”的痛苦后，静批判了自己最初版本的极简主义，但她爲何没有因此而彻底放弃“断舍离”，而是想通过改良的策略来推进和过去告别？爲什么“断舍离”如此之重要，静偏偏要执着于此？进取一些来看，那是因爲有一个未来在静的眼前，她需要实现自己的事业，实现极简风格工作室的装潢。被动一些来说，是因爲人经过与过去的纠葛，已经被遍体鳞伤地推到一个交叉路口——要么继续沉迷，让纠葛的痛苦延绵；要么快刀斩乱麻，打破既有的生活节奏，尝试与过去做一个更彻底的了断（即使这样做的痛苦是纠葛时候的百倍）。在这个路口，反正是没有“修补过去”这个选项。

齐泽克说，“Happiness was never important… If you want to remain happy, just remain stupid. Authentic masters are never happy; happiness is a category of slaves.”（“幸福从来不是重点……长久的幸福是愚妄之人才能享受到的。那些真正掌控生命的人，从不会觉得幸福；幸福是种奴役。”）接受生活过程的苦，就好像一部缓慢的电影挑战现代观衆熟悉的明快的叙事节奏。观影中如坐针毡的时刻，本质上也是不得不面对的痛苦。

如何与痛苦相处？

电影开始后的半个小时，有一个念头一直在我脑中萦绕——电影的节奏爲什么要那么慢？长长的静止特写镜头，人物间娓娓道来的语速，静缓缓地挪动身体，甚至连旧餐厅老迈的服务生都是在主角和观衆的安静注视下，慢慢渐出画面的。当观影预期和现实脱节时，我唯有採用不同的策略来舒缓这种不适。情节虽然经常是叙述的龙骨，但淡化的情节往往意味着其他手法的饱满。放下对于下一个镜头發生事件的期盼，只静静欣赏眼前放大的白衫黑裤、不着粉黛的女主角和周边的极简背景构成的辉映构图。电影变成了对于流动画面的欣赏，镜头给足观衆时间，去细细品尝精良的摄影作品。在与其他电影等量的时间裡，提供相对来説少得多的信息量，这本身就是一种培训，一种放慢节奏，打开身体其他感官，学习欣赏手边生活的训练，一种放鬆下来的自我相处，一次对于追求效率的功能主义生活方式的批判。从这个角度，我们还可能在其中找到一丝电影形式和主题的契合。如果把极简主义当成是一种追求更高效的生活方式，爲了“断舍离”而刻意“断舍离”，那么处理旧物、改造生活就成了不得不与往日进行割捨的一种负担。物质上的减法，却带来心理上的乱麻。而只有真正将极简主义作爲生活方式的一种，明白“断舍离”和其它生活方式一样，痛苦常常相伴，麻烦也并不能杜绝，同时，还能做好面对痛苦的准备，这样才能真正享受到极简主义带给自己的轻鬆。

“断舍离”本身属于一种遗忘，只不过强人所难的遗忘，是在强调那不能被遗忘的记忆本身的存在。有很多影评谴责静的自私，但就像我前面提到的，我最后看到的是一个在体验“断舍离”的过程中，回归原点，却心境不同，成长了的静。她依然会“断舍离”地生活下去，也逐渐做好准备，时不时去面对与过去告别的痛苦，然后依然能够上路。前男友立安称之为“自私”，但这是种不带逃避，能够自省，勇敢的“自私”。

（已首發于香港文学舘《虚词》，转载请联係《虚词》编辑或作者 https://p-articles.com/critics/1458.html）

【详细】

1263235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