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审查员伊妮的视角,从伊妮在地下道追寻一头红色头髮、疑似是儿时失踪妹妹妮娜的女人身影,不时在午夜梦迴之际看见妹妹在茫雾瀰漫的森林裡、和自己玩著当时“召唤影子”游戏;到认定电影导演弗雷德里克.诺斯的御用女演员爱丽丝.李即是失踪十馀年的妮娜,而诺斯的制片人道格的一句话“《不要去教堂》是爱丽丝的最后一部电影”,更让伊妮深信诺斯“绑架”了妹妹。
电影审查员伊妮的视角,从伊妮在地下道追寻一头红色头髮、疑似是儿时失踪妹妹妮娜的女人身影,不时在午夜梦迴之际看见妹妹在茫雾瀰漫的森林裡、和自己玩著当时“召唤影子”游戏;到认定电影导演弗雷德里克.诺斯的御用女演员爱丽丝.李即是失踪十馀年的妮娜,而诺斯的制片人道格的一句话“《不要去教堂》是爱丽丝的最后一部电影”,更让伊妮深信诺斯“绑架”了妹妹。
直到伊妮最终在片场发狂地砍杀了饰演兽人的演员查尔斯前,前述伊妮所经历的一切,不外乎都可以被我们归类在创伤事件发生后的症状裡:从伊妮的记忆片段和《不要去教堂》的内容推测,当年伊妮和妮娜在森林裡玩耍时,妮娜似乎进入了一栋木屋中、并且从此消失,也可能是妮娜遭到不知名的人士绑架到木屋内。
然而,不论当年情况为何,伊妮对于妮娜的消失始终抱著严重的愧疚感,而失去妮娜的这几十年内,时常不请自来的、妮娜失踪前与伊妮的游戏时刻,以及伊妮不断在日常生活裡重複著“寻找妮娜”,也印证了佛洛伊德(Sigmund Freud)所说的创伤固著(fixations to traumas),患者不断重複创伤当下的情境,彷彿尚有未处理好的紧急工作(Freud, 2018: 315)。
不过,以上我们特别将创伤事件徘徊的片段划分在“伊妮砍死查尔斯前”;也就是说,在伊妮挥起斧头前,她所看到的一切,仍然可以合理地被归类在创伤所造成的后遗症裡。但是随著伊妮看见查尔斯抓著爱丽丝的头髮、将爱丽丝拖到自己面前,而此处的爱丽丝已经是伊妮所深信的“被诺斯绑架的妹妹妮娜”,伊妮的视界与真实的世界混为一体,伊妮再也无法分辨眼前的女子究竟是妮娜、演员爱丽丝,或是仅是自己的幻想。于此同时,伊妮进入了思觉失调的状态。
当创伤成为偏执
查尔斯倒下后,其位在胸上的伤口浮现了一张脸,复述著查尔斯死前以兽人的身份对著伊妮的角色所说的话:“我就是恐怖本身!”然而,胸口上出现第二张人脸如此不合常理的情境,并未将伊妮带回现实世界裡,反而激起了伊妮的愤怒。看见了导演与其他剧组人员惊恐的表情,她对著诺斯嘶吼道:“这是你的问题,这全是你的错!”接著将诺斯的脑袋砍下。
可是,当伊妮追逐仓皇逃到森林裡的爱丽丝,不断地解释自己所做一切是为了保护“妮娜”时,伊妮眼前所认定的“妮娜”不但没有表达感激之情,甚至愤恨地说道“查尔斯是我的朋友!”、“我已经有一位姊姊了,而那个姊姊不是你!”与此同时,我们才能真正确认,为何我们必须将“杀死查尔斯”作为伊妮视界改变的分水岭。
从伊妮在地下道追随红髮女人的那一刻起,伊妮的视界裡——包含最后雨过天晴、伊妮带著妮娜返回家中的片段——全是由偏执(paranoid)所组成的与引起的:伊妮之所以坚持妮娜尚未死亡,也不愿相信妮娜当年进入木屋后便已经葬身该处,部份原因来自于父亲对自己所施加的压力。在闪回的画面中,我们看见妮娜消失当天,父亲责备著伊妮将妮娜抛下,自顾地逃出了森林,而多年后伊妮笃定地向父母述说爱丽丝.李是妮娜的猜想时,父亲动怒地回道:“我们已经尽所能地为你做到这裡了,可是你依旧我行我素,就跟你和她溜走的那天一样!”
“血腥狂欢”的合理化
当我们注意到父亲过去至今不曾停止将焦急、愤怒与失望等感受施加到伊妮身上,也就是透过情绪转移让伊妮接收到“都是我的错”的讯息,进而让伊妮成为负起妮娜之死责任的对象后,我们便不得不将所有男性的行为一併进行讨论与处理。
最初伊妮和男同事在放映室裡讨论该剪掉片中的哪些血腥段落时,伊妮认为挖眼睛(eye gouging)的部分过于写实,必须将之删除。然而,男同事竟然理所当然地说道:“少将它视为‘挖眼睛’,多将它视为一种神圣的传统的一部分吧。就像是《李尔王》(King Lear)的格罗斯特公爵(Gloucester),或是《安达鲁之犬》(Un Chien Andalou, 1929)”;除此之外,某次电影审查局的员工一齐讨论是否发行《食人族大屠杀》(Cannibal Carnage)时,仅有伊妮和在场唯一女同事安妮否决了这项决议。然碍于局内性别比例极度失衡的状况,伊妮和安妮的反对与警告显得微不足道且一无是处。
另一次伊妮和安妮在放映室裡观看《极端尾声》(Extreme Coda)中男人粗暴强姦女人的戏码后,当伊妮以“男性机能不足的报复宣洩”(Male inadequacy revenge catharsis.)回覆安妮提出的疑问:“这些(男)导演是怎麽回事?”,我们便能察觉到《撕裂异弑界》中所存在的问题,小至电影中男人明显违反女人意愿、将之压在桌上进行强暴,男人出于有趣/创伤/性慾等各式各样的理由将女人的身体大卸八块,或是实行伊妮坚持剪掉的“挖眼睛”;大至新闻上複制了与恐怖电影《癫狂》(Deranged)如出一辙的杀人手法,却不断宣称自己没有看过电影、同时将作案过程忘得一乾二淨的“失忆杀人魔”。
又或是在伊妮夜访时企图借酒性侵之的道格,任何牵涉到男性暴力的场景,男性皆能找到一个特定对象作为发洩的出口,并且对这个对象挑三拣四,使他们以“阳具失能”的藉口全身而退。杀人魔在吃掉了妻子的脸后,可以将责任推卸予“失忆”,而男同事以“人在压力极大、脑部受创或是大脑无法接受事实时,会重构记忆”解释杀人魔失忆的情况——这样的描述,不免让人想起佛洛伊德认爲在创伤性精神官能症中的情形:
以形成症状来解决衝突也是最便利的方法,最符合快乐原则的要求。用精神官能症来解决衝突乃是一种最无害、最能为社会所容许的方法。
至于男性导演们拍出这些暴力的电影,为的是抒发对于男性失能焦虑感;而此“焦虑”(Angst),似乎是源自于“阉割焦虑”,也就是男性害怕赋予自身阳性特质(maculinity)和威权的唯一工具——也就是阳具——被切除,因此透过性暴力、虐杀以压制女性,并展现、炫耀自己凌驾于女性之上的权力。
反抗男性霸权:“这全是你的错!”
同时间无法忽视的是,惨死于失忆杀人魔之下的是他手无寸铁的妻子和孩子,暴力电影中被男性导演和男性演员剥削、佔便宜的是女性;或许男性针对女性而发洩的暴力行为,并非这部电影意图抨击的部分,然而,我们和片中人物无意间为男性行为所找的藉口,似乎都和据理力争地想保留挖眼睛段落的行为一样荒谬:挖眼睛并非某种病态的、残虐人体的行为,而是种“伟大”、“神圣”的传统,甚至是仪式,因为在许多的艺术作品中都曾有过挖眼睛的段落,从塔可夫斯基(Andrei Tarkovsky)的《安德烈卢布列夫》(Andrei Rublev, 1966)、路易斯.布纽尔(Luis Bu?uel)《安达鲁之犬》、莎士比亚(William Shakespeare)《李尔王》,乃至于古希腊悲剧《伊底帕斯王》(Oedipus Rex),都继承了这样的“仪式”。
一旦当我们认同了男同事的说法,将挖眼睛行为如此的血腥狂欢——就如法国的帕平姊妹(Christine and Léa Papin)杀害女僱主与其女儿的行为被精神分析学家拉冈(Jacques Lacan)称为“血腥狂欢”(orgy of blood, Lacan, 1933)——视为视觉艺术传统的一部分,我们等同于漠视了此传统所出现的脉络,且无疑是为一种简化问题的方式。
于此,我们不得不对应到失忆杀人魔遭到逮捕时,报纸上耸动的标题:“电影审查的错?”日日堵在公司门口、试图採访伊妮对于成为“刽子手”的想法为何,以及不断打威胁和辱骂电话骚扰伊妮的无名大众,很显然地,对于失忆杀人魔的事件,民众仅针对“不够严格的电影审查”和“通过《癫狂》的伊妮及男同事”进行围剿,丝毫不探究其他可能造成杀人魔的原因;而来到男同事身上,男同事同样轻而易举地将杀人魔的遗忘归咎到创伤遭遇、大脑的防卫机制。
就此两面向而言,大众将这些多半由男性所造成的社会事件归咎于电影审查员,而电影审查员,特别是“男性”,又将之推卸给其他原因。自始至终,身为少数的女性审查员,如伊妮和安妮,只能成为在团体决议中沉默、不存在的部分,或是被制片人“物色”成为恐怖片的女主角。
基于佛洛伊德所宣称的存在于原始人类男性中的伊底帕斯情结、阉割情结和由前二者所衍生出的焦虑,男性以腥羶色作为创作的题材与灵感,同样可以如“挖眼传统”被合理化为一种伟大的传统,一种“认同”男性“因为某些原因”,而被社会、甚至是女性的精神分析学家,尤其是继承佛洛伊德说法的精神分析学者,默许男性透过一些极端的行为进行“发洩”与“报复”的传统。
虽然我们在开头将以“杀死查尔斯”作为区分此前伊妮深受创伤鬼影(trauma spectre)纠缠,以及此后现实与幻想融为一体的两种视界;但是综观下来,杀死查尔斯并不足以成为改变伊妮视界的唯一原因。
如同我们先是提起了伊妮父亲对于妮娜失踪的责怪,同时引入了片中男性的行为,伊妮在整部片中的视界都是由男性所造成的,她的创伤、愤恨、恐惧与焦虑,皆来自于男性对于他们本身该承担的责任的推卸,以及佛洛伊德精神分析基于其阳性观点而为男性所带来的社会好处:一切都是身为女性的伊妮“我”的错。于是,当伊妮对诺斯大吼“这全是你的错!”,似乎正是我们期待已久的、女性对于男性叙事霸权的反抗了。
影片没有详细的时间背景,但看人们穿着打扮和车型等,应该是处于上世界80年代的英国,以1982年英国新的影视作品分级制度开始实施作为故事的背景。
1982年11月英国颁布实施新的电影分类标准,电影分为U、PG、15、18、R18五级,这是英国电影的基本分类标准,以后对此作过小的修改,如1985年增加“Uc”类(表示特别适合儿童
影片没有详细的时间背景,但看人们穿着打扮和车型等,应该是处于上世界80年代的英国,以1982年英国新的影视作品分级制度开始实施作为故事的背景。
1982年11月英国颁布实施新的电影分类标准,电影分为U、PG、15、18、R18五级,这是英国电影的基本分类标准,以后对此作过小的修改,如1985年增加“Uc”类(表示特别适合儿童观看),1989年对电影又增加了“12”这一级别。根据1984年的录像法案,录像制品也要经BBFC审查分级才能进入市场。英国BBFC的分类原则是:对电影、录像、数字媒体的分类基于下列的基本原则进行考虑,在法律规定范围内、不是潜在地对社会有害,成年人可以自由选择他们想看的东西,节目的主题和情节应最大限度适合广大观众,在节目上下文中出现的关键内容(如性和暴力)是在可接受范围内的。
女主伊妮德就是一名电影审查员,因为批准了一部电影,在一起命案中一名杀手声称这部电影激发了他吃了妻子的脸,这也导致她声名狼藉。在她审查新电影《不要进教堂》时候,想起了多年前失踪的妹妹尼娜,她相信女演员爱丽丝李就是她失踪的妹妹,并且是被迫出现在这些暴力的电影里。
与父母的沟通无果,伊妮德只能利用制片人对她的好感试图找到更多关于爱丽丝·李下一部电影的信息。但是她意外杀死了制片人。
从这一刻起,现实和梦境开始交错不清,伊妮德来到了树林里,找到了拍摄地点,导演误以为她就是演员让她进入了角色,却没有意识到伊妮德完全脱离了现实,幻想着自己肩负着拯救她妹妹的使命,从而把影片里反派的角色演员给杀死了。
之后伊妮德依然在自己的幻想中带着吓得半死的“妹妹”来见自己父母,在伊妮德自己的世界里一家人终于大团圆了,而现实中另外三个人都吓得够呛。
影片整体氛围比较沉闷,甚至都没怎么出现白天的外景,说是惊悚片,但看起来更像是一部抽象风格的复古文艺片,主线剧情并不很清晰,而一些支线剧情来的和去的都有点莫名其妙,不喜欢这种风格的观众会认为是在浪费时间,可能学术派的会有些不同观点吧。
There's something rotten inside you. Twisted up. It secretes bad things. Stop fighting it. Let it out! You know you are evil. 恐怖与怖恐在镜像间往复映射,与鸡先蛋先的拆蛋类片子异曲同工,细节相当精妙,带给人无限瞎思,尤其是片尾的抖
There's something rotten inside you. Twisted up. It secretes bad things. Stop fighting it. Let it out! You know you are evil. 恐怖与怖恐在镜像间往复映射,与鸡先蛋先的拆蛋类片子异曲同工,细节相当精妙,带给人无限瞎思,尤其是片尾的抖帧,还有蒙娜丽莎似的迷人开口笑,意味伸长……传说当年普罗米修斯给人间带去火种,奥林匹斯山上的大玩家们一阵恐慌,打算送个叫潘多拉的女人去“制裁”世间这帮俗男。同时,宙斯送来一个盒子,并叮嘱潘多拉“千万别打开”,这个盒子才是重点——里面装满各种各样的灾难,智慧女神雅典娜却偷偷地在盒子最下面塞进一样东西——希望。潘多拉来到人间不久,便不负众望地打开了这个盒子,灾难井喷而出,潘多拉惊吓之余以最快的速度关上了它,最后那个“希望”就被关在了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