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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云在青天
    2020/1/28 21:40:13
    【原创】atv1994年《洪熙官》之灵魂人物洪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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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onely 乄
    2019/4/26 1:13:07
    没有逻辑的神剧

    整部剧来说就是乱七八糟,感觉就是为了发展剧情而编的故事,故事都是十分弱智加生硬。剧情开始感觉还一切正常,从去剿匪从火堆里逃出来开始,剧情就开始没逻辑了。

    第一.当时从火堆里,只能背一个人从侧边逃跑,这里就有个漏洞,一堆官兵火烧房子,居然只守前门,就野外孤零零一栋那么小的房子居然人逃跑了!其次顾救了景,没救名字。这时候景就要跟顾绝交,这就完全没逻辑了,两个只能背一个逃跑,救了你

    整部剧来说就是乱七八糟,感觉就是为了发展剧情而编的故事,故事都是十分弱智加生硬。剧情开始感觉还一切正常,从去剿匪从火堆里逃出来开始,剧情就开始没逻辑了。

    第一.当时从火堆里,只能背一个人从侧边逃跑,这里就有个漏洞,一堆官兵火烧房子,居然只守前门,就野外孤零零一栋那么小的房子居然人逃跑了!其次顾救了景,没救名字。这时候景就要跟顾绝交,这就完全没逻辑了,两个只能背一个逃跑,救了你,你还跟我绝交?什么逻辑?其次两个人去现场找名字,找到了手指套,其余啥也没有就认定人烧成灰了,就这么点火能把骨头都烧没了吗?

    第二.名字活了,发现顾还在卖鸦片,恨他情有可原。景啥也没得罪你,你路边看到景带兵出征,就来句就是为了权势?景这不是去攻打洪大帅为你报仇吗?然后居然还能相信是景少帅自己透露情报引来洪大帅的人来剿匪。搞清楚,去剿匪的人都是景少帅的人,都被打死了,自己差点被烧死,有这么自己作死自己的吗?

    第三.要说兄弟断交,名字跟顾断交还可能。景跟顾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把人爹都给害死了?顾开始来讲,除了继续卖鸦片,也没有坏到无可救药,一直说要挽回兄弟感情的也只有顾,作为兄弟,没有一个去劝解的,只会暗地里坑他让他愤怒,直到害的他抽大烟为止。

    第四。不知道名字跟景少帅有什么可恨的,非得把别人害成孤儿。最后来抗日了说和好就和好了,然后抗日又是一些神剧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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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胧月夜
    2022/8/26 15:08:44
    用最温和的方式讲最恶毒的事 也只有日本影视剧了

    拐童题材、悬疑类型,在好莱坞怎么拍?很有可能孤胆英雄、枪林弹雨,就像《飓风营救》的退休特工Bryan那样;同样题材、同样类型,中国会怎么拍?看看《亲爱的》的就知道了。

    你可能会觉得《飓风营救》只是动作片而已,《亲爱的》也够不上悬疑。或许是这样吧,但是找孩子、救孩子本身就是个巨大的悬念,需要大量的信息判断,就算Bryan也没办

    拐童题材、悬疑类型,在好莱坞怎么拍?很有可能孤胆英雄、枪林弹雨,就像《飓风营救》的退休特工Bryan那样;同样题材、同样类型,中国会怎么拍?看看《亲爱的》的就知道了。

    你可能会觉得《飓风营救》只是动作片而已,《亲爱的》也够不上悬疑。或许是这样吧,但是找孩子、救孩子本身就是个巨大的悬念,需要大量的信息判断,就算Bryan也没办法直冲敌营救自己的女儿对吧?暂且就把这个寻找的过程当做是同个类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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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luther
    2013/10/28 5:18:16
    关于那个刚离婚的女人
    开篇的时候,那个女上司一直在喋喋不休,哭诉着说

    你看我去新换了发型,我报名参加单身游艇,注册单身网站,我没找到心上人,但是我不在乎,更重要的是在这个过让我渐渐变成另一个人,自从我离婚后,这六个月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

    但是突然她还是崩溃了:为什么我爱人弃我如糟糠?为什么我找不到心上人?为什么我遇见的不是傻瓜就是想上我?

    有些时候生活就是不公平,你新换造型,
    开篇的时候,那个女上司一直在喋喋不休,哭诉着说

    你看我去新换了发型,我报名参加单身游艇,注册单身网站,我没找到心上人,但是我不在乎,更重要的是在这个过让我渐渐变成另一个人,自从我离婚后,这六个月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

    但是突然她还是崩溃了:为什么我爱人弃我如糟糠?为什么我找不到心上人?为什么我遇见的不是傻瓜就是想上我?

    有些时候生活就是不公平,你新换造型,你改变形象,你扩大交际圈,你改变自己平常言行举止,可是该离你而去的还是会扭头就走,你喜欢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不是傻逼就是想cao。在圣诞节一人孤苦伶仃,到别人家做客还都被大家嫌弃。

    于是为了安慰你,他们给你讲了一个女神的故事,人家怎么得到幸福的,他们当年经历的种种离奇的事,那个男人又是如何爱他,现在他们快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但是别人的故事永远不能复制,有人在聚会上一见钟情,有人在同学间日久生情,有人阴差阳错当小三却也能上位,有人想假结婚结果却找到真爱了,而你也效仿,却什么也没有。生活本身就不公平,就像一场比赛,有人只动了动胳膊腿,就拿到高分,而你做完全套体操累的满头大汗,却拿不到名次。

    于是你迷茫,恐惧,不解,就像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问天问大地问宿命。影片这时候告诉你,别急,缘分正在悄悄靠近。

    故事讲完了,结尾处,皮埃尔近来了,一种暧昧的气氛迅速在女上司和他两个人之间展开。引导者我们往美好的方面揣测,你看,缘分妙不可言!

    现实中嗯,或许只是个路人,吃过饭就在没有见过,或许发现对方已婚,或许展开一段交往,发现又是人渣,或许......

    这就是大家为什么喜欢浪漫爱情轻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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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逛街散步啦啦啦
    2022/12/21 8:30:10
    逻辑混乱

    一个电影故事都讲不好,你拍它干嘛呢?

    浪费一帮好演员!

    把每个人都拍成精神病了 正常人干不出这些情节 没一个人能说通的

    为了那点政治正确 给所有角色线往上靠

    还能再明显点吗?生怕跑那个题是吧

    怕大陆过审问题 走海外线上流媒体 也不至于回不了本吧 好片子不怕没观众

    实在不想说啥了 字数不够不让发出来

    真的 多

    一个电影故事都讲不好,你拍它干嘛呢?

    浪费一帮好演员!

    把每个人都拍成精神病了 正常人干不出这些情节 没一个人能说通的

    为了那点政治正确 给所有角色线往上靠

    还能再明显点吗?生怕跑那个题是吧

    怕大陆过审问题 走海外线上流媒体 也不至于回不了本吧 好片子不怕没观众

    实在不想说啥了 字数不够不让发出来

    真的 多花点钱 雇点编剧 写个剧本出来很难吗?

    2022年了 投资人长点心吧

    【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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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远山迷雾
    2018/3/9 21:56:33
    算是近年来非常爽的飙车大作
    极速之巅,极速之巅,一看就是和飙车有关的,前面的一小段倒叙看不明白,一辆小标致旅行车翻车引起高速塞车,感觉很LOW,但是根据看欧美西片经验,欧美西片通常都是好戏慢慢来,接着老套的泡妞剧情,感觉导演有点急,没有那种水到渠成的感觉就滚床单然后就引出引发故事的剧情了...  (展开)
    极速之巅,极速之巅,一看就是和飙车有关的,前面的一小段倒叙看不明白,一辆小标致旅行车翻车引起高速塞车,感觉很LOW,但是根据看欧美西片经验,欧美西片通常都是好戏慢慢来,接着老套的泡妞剧情,感觉导演有点急,没有那种水到渠成的感觉就滚床单然后就引出引发故事的剧情了...  (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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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00
    2019/6/23 12:35:36
    我们大家期待的第二季来了,看了后,觉得非常精彩!

    我们大家期待的第二季来了,看了后,好看吗?我觉得非常精彩,非常好看,里面有很多精彩的情境,让我了解了什么是最后的结果,娱乐的同时,人世间的百态明白了好多,修心修行是多么的重要啊!学习了,不易啊!坏事千万不能干啊!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要做个好人,在网络上也是如此的!现在是网络的时代,精神重要,德行更重要!

    我们大家期待的第二季来了,看了后,好看吗?我觉得非常精彩,非常好看,里面有很多精彩的情境,让我了解了什么是最后的结果,娱乐的同时,人世间的百态明白了好多,修心修行是多么的重要啊!学习了,不易啊!坏事千万不能干啊!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要做个好人,在网络上也是如此的!现在是网络的时代,精神重要,德行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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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晚晚不晚睡??
    2022/11/28 1:22:36
    因为不幸 让你来到我身边
    这篇剧评可能有剧透 挣扎在论文崩溃边缘的读研狗无意间点开这部剧,真的被狠狠治愈到! 虽然虽然,这个剧的成本一看就不太高的样子,而且画面有时候总感觉亮度太高拍的人边缘模糊。但是设定很新颖,节奏也不错,没有水剧情,是一部非常合格的小甜饼了。 不幸体质的幸多和超幸运的直哉都是特别善良...
    这篇剧评可能有剧透 挣扎在论文崩溃边缘的读研狗无意间点开这部剧,真的被狠狠治愈到! 虽然虽然,这个剧的成本一看就不太高的样子,而且画面有时候总感觉亮度太高拍的人边缘模糊。但是设定很新颖,节奏也不错,没有水剧情,是一部非常合格的小甜饼了。 不幸体质的幸多和超幸运的直哉都是特别善良...  (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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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清橙
    2021/4/10 20:12:15
    为什么司的记忆无法被改写,广树一去改写就一片混乱
    这篇剧评可能有剧透 在一开始,司和广树两个人就有着很不同的性格,司非常警惕,理性,而广树有些冲动,单纯,还爱感情用事。而与之对应的事情是,司的锁非常坚固。而广树的锁非常的松。司在摧毁自己的山父林的时候,林竟无法反抗。一次次想去向司去表达自己的真心,却被司一次次拒之门外。司得意...
    这篇剧评可能有剧透 在一开始,司和广树两个人就有着很不同的性格,司非常警惕,理性,而广树有些冲动,单纯,还爱感情用事。而与之对应的事情是,司的锁非常坚固。而广树的锁非常的松。司在摧毁自己的山父林的时候,林竟无法反抗。一次次想去向司去表达自己的真心,却被司一次次拒之门外。司得意...  (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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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德力西优米
    2021/3/25 11:16:36
    莫斯科大雪下卑微的人生,如果是我早就哭了
    这篇影评可能有剧透 一位25岁的哈萨克非法移民打工妹,诞下男婴(被俄罗斯移民警察强奸的)后从莫斯科的一家医院翻窗逃离,之后的5天,不停地找不同的杂工,以求生存。由于欠债(20万卢布约1.7万元人民币?如果是20万哈萨克坚戈则约为3000元人民币,用于学习缝纫,想开店),迫于黑帮追债的压力,.
    这篇影评可能有剧透 一位25岁的哈萨克非法移民打工妹,诞下男婴(被俄罗斯移民警察强奸的)后从莫斯科的一家医院翻窗逃离,之后的5天,不停地找不同的杂工,以求生存。由于欠债(20万卢布约1.7万元人民币?如果是20万哈萨克坚戈则约为3000元人民币,用于学习缝纫,想开店),迫于黑帮追债的压力,...  (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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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云飞扬
    2019/12/28 10:48:22
    《梦在海这边》:梦想高远,留学是为了更好地建设中国

    龚朝晖导演的《梦在海这边》,讲述了三十多年前中国赴美留学生的故事。李念、朱雨辰、毛林林饰演的留学生,离开熟悉的学习和生活环境,不远万里前往大洋彼岸的高等学府,与来自全世界的学生们一起学习交流。他们的最初目标,各有不同,有人希望实现梦想,有人希望能够在异国站稳脚跟,有人则是一开始就想学成归国做祖国需要的那块砖。

    龚朝晖导演的《梦在海这边》,讲述了三十多年前中国赴美留学生的故事。李念、朱雨辰、毛林林饰演的留学生,离开熟悉的学习和生活环境,不远万里前往大洋彼岸的高等学府,与来自全世界的学生们一起学习交流。他们的最初目标,各有不同,有人希望实现梦想,有人希望能够在异国站稳脚跟,有人则是一开始就想学成归国做祖国需要的那块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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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下第一郭
    2019/12/9 15:28:20
    以丧治“丧”的神剧

    本文已发表于澎湃新闻,转载请注明出处。

    不夸张的说,ITV出品的《德雷尔一家》(The Durrells)是近几年我追过的最好英剧。

    这部改编自英国博物学家杰拉德·德雷尔(Gerald Durrells)的畅销回忆录——“希腊三部曲”的剧集,于今年六月迎来了四季之后的大结局。《德雷尔一家》的播出不仅为ITV带来了收视高潮,同时也再次让“希腊三部曲”站上了畅销书的榜单。

    本文已发表于澎湃新闻,转载请注明出处。

    不夸张的说,ITV出品的《德雷尔一家》(The Durrells)是近几年我追过的最好英剧。

    这部改编自英国博物学家杰拉德·德雷尔(Gerald Durrells)的畅销回忆录——“希腊三部曲”的剧集,于今年六月迎来了四季之后的大结局。《德雷尔一家》的播出不仅为ITV带来了收视高潮,同时也再次让“希腊三部曲”站上了畅销书的榜单。(看完剧就买了希腊三部曲的电子书,太好看了!)

    英国人杰拉德·德雷尔是德雷尔一家最小的儿子。1935年,年仅十岁的他跟随母亲路易莎·德雷尔,和自己的另外三个哥哥姐姐一道,从英国的伯恩茅斯搬到希腊的科孚岛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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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igteeth
    2019/7/19 21:38:14
    你的童年凭什么不让爹毁一下

    我看第一遍狮子王是高中,也就是说,大概二十…多年前,光记得插曲了。当时流行《疯狂英语》,小开本,配磁带,有一期就有那首歌。后来掌门出了家暴那档子事,我脑补的画面是这样的: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啪,一耳光。

    这一次我一定要看出点意义回来。跟女儿走进真人版,不对,应该是真禽兽版《狮子王》观影厅的时候,我暗暗下了决心。

    一部在育儿方面非

    我看第一遍狮子王是高中,也就是说,大概二十…多年前,光记得插曲了。当时流行《疯狂英语》,小开本,配磁带,有一期就有那首歌。后来掌门出了家暴那档子事,我脑补的画面是这样的: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啪,一耳光。

    这一次我一定要看出点意义回来。跟女儿走进真人版,不对,应该是真禽兽版《狮子王》观影厅的时候,我暗暗下了决心。

    一部在育儿方面非常有启发的作品。

    3D版一开场,隔壁的小朋友就大声欢呼“妈,我能摸到,我能摸到!”从反面说明看电影不能大声喧哗的道理。除此之外,精华主要还是集中在木法沙教儿子的部分。

    作为一个国王,不仅要有权力和威严,还要有爱。不仅要猎取,还要给予。生命是一个圈套,划掉,是一个“闭环”。我现在虽然吃了羚羊斑马,但是等我死了,会变成草被它们的后代吃。虽然我觉得吧,等老狮子变成草,羚羊斑马的后代也早已经被小狮子们吃掉了。木法沙,你这是信用卡诈骗啊。

    希望我女儿能好好领悟这个道理。毕竟她才是国王,我是羚羊。

    《狮子王》的育儿经验是分层分人群的。如果你们家孩子是辛巴,要学习当国王的价值观和策略;如果你们家孩子是疣猪,那可以学习哈库呐玛塔塔的犬儒主义快乐生活;就算是朝鲜的少年儿童,也可以学习土狼一直吃不饱,KEEP HUNGRY。有男有女,各种肤色,多种族,全人群,一部无比正确的电影。

    归根结底是怎么教人当儿子(女儿)。

    伊坂幸太郎新杂文集里写过他爹的育儿实践。

    你知道老鼠的故事吗?电击两只老鼠。一只马上就电,一只先轻微电一下再来猛的。反覆一段时间之后,第二只老鼠死得比较快。

    伊坂幸太郎老是为琐事担心,他父亲想说:老是担心尚未发生的事,会短命。你知道老鼠的故事吗?结果伊坂幸太郎一听到这句话就担心要再听一遍故事。

    伊坂幸太郎是成功的。他成功地成为我喜爱的作家。

    另一个特别喜欢写爹的日本人是北野武。作为一个油漆匠,北野武他爹懦弱,酗酒,打老婆孩子,教育子女安于本分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北野武日后这么定义父亲角色:“父亲应该成为孩子在人生道路上遇到的第一块绊脚石。父亲不应该畏惧被自己的孩子憎恨。”

    北野武是成功的。他成功地成为我喜爱的导演。

    从结果看,辛巴他爹、伊坂幸太郎他爹、北野武他爹都是成功的。我也确实学到了一个最重要的育儿经验,就是你得有一个好儿子。

    好到出淤泥而不染。于是当爹的每一句废话看上去都闪耀着智慧光芒,每一种傻逼行为都能看出层次丰富的坚韧。我不是在黑邓超《银河补习班》,毕竟我也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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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rcher
    2017/12/24 22:58:19
    《东京食尸鬼》总也绕不开《寄生兽》
    虽然很不想做对比,但看完全片还是觉得与《寄生兽》太像了,不论是从主角人设(人类和异类群体的纠葛),还是战斗系统(增生武器),到最终的价值观和世界观。日本社会做个影视作品真是太较真了,不亏是进入了全民反思人性黑暗的阶段,全片主旨还是较深刻的,人类社会中的道德+...  (展开)
    虽然很不想做对比,但看完全片还是觉得与《寄生兽》太像了,不论是从主角人设(人类和异类群体的纠葛),还是战斗系统(增生武器),到最终的价值观和世界观。日本社会做个影视作品真是太较真了,不亏是进入了全民反思人性黑暗的阶段,全片主旨还是较深刻的,人类社会中的道德+...  (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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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羊
    2014/7/8 18:00:33
    《解放》
    《解放》

    1、抗日战争胜利后的喜悦未过,全面抢占地盘、收缴日军武器、物资的斗争便迅速展开。
    我党和蒋系摩擦不断,皆为实利。关外大打,四平鏖战,暂时失利;关内小大,苏中来往,颇有胜果。
    大打小政治,小打大政治。利用美国军事调解委员会的存在,帮助我军获得作战时间;更利用深入蒋系高层的我党内线人物不断输出关键情报,防患未然为次,主动歼灭为主。

    军事上,蒋系占地失人
    《解放》

    1、抗日战争胜利后的喜悦未过,全面抢占地盘、收缴日军武器、物资的斗争便迅速展开。
    我党和蒋系摩擦不断,皆为实利。关外大打,四平鏖战,暂时失利;关内小大,苏中来往,颇有胜果。
    大打小政治,小打大政治。利用美国军事调解委员会的存在,帮助我军获得作战时间;更利用深入蒋系高层的我党内线人物不断输出关键情报,防患未然为次,主动歼灭为主。

    军事上,蒋系占地失人,内政上就直接是杀人失心。
    不谙宣传与攻心的国民党们,只熟悉那些恐怖杀人手段。
    李公仆、闻一多,成了枪下冤魂的同时,口舌之辩已经倒向另一边。

    全面内战爆发的前夕,国民党总体上失多得少。

    2、那时知识分子李公仆、闻一多、陶行知以及其他民盟大佬们,高唱民主建国的调门,使用源自西方的所谓科学逻辑
    做人,要有眼光,更不能三心二意啊!做知识分子,尤其要如此。


    3、当年大局
    二战结束,美苏均意图称霸。中国成为最有趣的试验场。蒋虽不会弄民主,但可遏制赤潮,毛泽东主席虽不会放弃共产主义旗帜,但也并非如东欧那些笨蛋,完全一心跟着斯大林。
    此,为大局。


    4、军事
    粟裕七战七捷,歼灭自己数倍的敌人,在大决战中以六十万人大破八十万人,歼灭及俘虏其中五十五万人;
    想一个问题,刨去那些蒋系非嫡系不论,剩余百万以上,何不能抵呢?
    抗战结束后1945年,国民党军总兵力约430万,其中陆军200万人,特种兵36万人,非正规部队74万人,空军16万人,海军3万人,后勤、机关和院校101万人,有舰艇129艘,飞机443架.
    就一个点的苏中战役而论。

    没有认清中国之根本啊!


    5、张灵甫
    战败原因
    国防部有关人员对鲁南山区地形不熟,置重装备的张灵甫整编74师于死地的作战计划,鲁南山区尽是崎岖的山路,整74师人马拥挤,宿营、补给均极其困难。因为到处都是岩石,很难构筑工事,大炮不能灵活运动,拉拉推推,几乎变成了累赘和废物。对这种“逢山不能开路,遇水(汶河)搭不成桥”的绝境,整74师将士都有怨言。
    据随军国民政府官员毛森后来的回忆录说, 张灵甫当时牢骚满腹:“我是重装备部队,如在平原作战,炮火能发挥威力,
    陈毅二、三十万人都来打我,我也能应付;现在迫我进入山区作战,等于牵大水牛上石头山。有人跟我过不去,一定要我死,我就死给他们看吧!”由于北进山路越来越崎岖,整74师的榴弹炮营和战车连被迫后撤到临沂未参加战斗,加上山区不利于重装备部队展开作战,大大降低了整编74师的机动作战能力,导致其在孟良崮被解放军5个纵队合围而最终全军覆没。
    1947年5月25日新华社报道:我军在孟良崮战役击毙整编七十四师中将师长张灵甫等。同日,《人民日报》在配发的记者纪实报道中写道:“蒋介石嫡系精锐主力军第一个美械师七十四师师长张灵甫,已为人民解放军手中的美国武器击毙。”“尸首查出后,经被俘之该师辎重团上校团长黄政、五十八旅一七二团上校团长雷励群及张灵甫之侍从秘书张光第等人前往辨认,确证张氏后脑被汤姆枪弹炸烂,血与脑浆均已干涸。人民解放军已备棺代为埋葬,以待张氏家属前来领柩回籍。”另从新近出版的《粟裕文选》收入的一则电文中,亦可进一步明确这一事实。5月30日,陈毅、粟裕、谭震林、陈士榘联名致电中央军委和刘伯承、邓小平说:“据最后检查证实,七十四师师长张灵甫、副师长蔡仁杰、五十八旅旅长卢醒,确于十六号下午二时解决战斗时,被我六纵特(务)团副团长何凤山当场击毙。当特团何副团长走近张灵甫等藏身之石洞,据师部副官出面介绍为张灵甫等人,现尚在俘官处可证。”

    影响
    蒋介石为其颁发第3号旌忠状,在南京玄武湖畔为其修建纪念碑(国民政府败退台湾后被拆毁),将山东蒙阴县改名为灵甫县(1949年后恢复原名),并将英国援助的1艘驱逐舰命名为灵甫号(该舰官兵于1949年5月起义投奔解放区,舰只被英国收回转卖给埃及)。台湾高雄县凤山市有张灵甫路,陆军军官学校内有张灵甫纪念馆。
    2005年,抗战胜利60周年之际,张灵甫的长子张居礼终于光荣地替父亲领到了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和国务院颁发的一枚抗日纪念章,张灵甫将军的抗日功绩得以正名。

    大厦将倾,拆墙不止啊!
    谨记、谨记、谨记啊!



    6、延安保卫
    于1947年3月13日开始。 战争是由国民党为了攻占延安,摧毁中共党、政、军指挥中枢的目的,在西北地区集结了34个旅25万多人的兵力而起。
    胡宗南为前线总指挥,装备精良,盛气凌人。人民解放军西北野战军则不到3万人,而且装备极差,补给困难。
    1947年3月19日,国民党军占领延安。毛泽东临走时对彭德怀说:“蒋介石进攻延安,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少则一年,多则两年,我们还要回来的。”
    第一战区胡宗南主力从南线突破,夺取延安。其意图是,驱逐中共中央和人民解放军总部出西北,在延安及其附近围歼西北解放军,或逼解放军东渡黄河,由胡宗南部与黄河以东的国民党军夹击而歼灭之

    攻击延安是迫于形势!
    解放战争进行了8个月后,国民党军战线延长,兵力不足的矛盾日益突出。1947年3月起,被迫由全面进攻改为重点。

    小河村会议。
    辗转陕北山区,躲避胡宗南主力的过程中,我指挥系统没有发生紊乱,且远瞻高望。
    五年规划,势所必然。


    7、四战四平
    原来四平是当时东北九省之一省的辽北首府,是东北的军事重镇,在解放战争期间,四平战役名闻中外,被外国记者称为“东方马德里”。
    四平战役是指1946年(民国三十五年)4月至5月,在第三次国内革命战争中,东北民主联军在辽北省(今吉林省、辽宁省、内蒙古自治区各一部)四平地区,抗击国民党军进攻的一次防御战役。

    8、十二月会议
    1947年12月25日-28日,毛泽东在陕北米脂县杨家沟主持召开的中共中央扩大会议,史称十二月会议。
    会议通过了毛泽东的《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和《关于目前国际形势的几点估计》的报告,其他重要决定。
    会上总结了人民解放军战争和土地改革的经验,提出了著名的十大军事原则和土地改革中需要遵守的重要政策以及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三大经济纲领。

    9、淮海战役
    延安保卫期间,我党中央分为三部分,其中,1947年4月26日,刘少奇率领的中央工委率部分工作人员到达阜平城南庄。
    中央书记处的多数同志,即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代表党中央、中央军委和人民解放军总部留在陕北,领导全国并直接指挥西北战场的人民解放战争。
    目的是,拖住胡宗南集团,使他蒋介石对这个最后的战略预备队派不上其他用场,减轻山东和华北战场的压力,配合即将开始的战略反攻;

    ---总结
    1949年1月10日,历时66天的淮海战役胜利结束,歼灭国民党军一个“剿总”指挥部、5个兵团、22个军共55.5万人,基本上消灭了蒋介石在长江以北的精锐部队。解放了华东、中原广大地区,取得了解放战争的决定性胜利,为人民解放军渡江南进,解放全中国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淮海战役创造了古今中外战争史上的奇迹。中国解放战争的三大战役相比较,辽沈战役和平津战役都是以多胜少,惟独淮海战役是以少胜多。辽沈战役,解放军以70余万对国民党军55万,歼敌47.2万。平津战役,解放军以100万对国民党军60余万,歼敌(包括改编)52.1万。而淮海战役,则是解放军以60万对国民党军80万,歼敌55.5万。淮海战役歼敌数字超过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莫斯科会战和库尔斯克会战。苏军在那两次会战中各歼灭德国法西斯军队50万。所以,斯大林听到淮海战役胜利的消息,连称:“60万战胜80万,奇迹,真是奇迹!”
    毛泽东在1949年的一次谈话中说:“淮海战役,粟裕同志立了第一功。”事实雄辩地说明,这是一个经得起实践检验的历史结论。

    10、长期工作的重要性
    何基沣、张克侠、廖运周等人,是我党长期埋伏与国民党军队系统的棋子,当得用时,皆为用。
    据蔡惠霖等主编《百万国民党军起义投诚纪实:续集》(中国文史出版社1999年版,第379页)。
    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中共在国民党军中组织的兵变多以失败而告终,周恩来及时总结经验教训,指出:“我们过去在敌军工作中”,“一直重视在士兵中开展工作,而轻视做军官的工作”,“今后绝不能这样搞了”。
    周恩来特别强调做好将领尤其是高级将领的工作,对于在下级军官和士兵中的秘密党员存在下来、开展党的秘密工作的重要性。
    另外,兵随将转,做好统帅的工作能产生滚雪球效应,起到巨大带动作用,同时还要促进军队内部的团结,这些也成为解放战争时期策反工作的一项重要准则。
    具体手法与渠道建设等,请看《解放战争时期中共策反与国民党军起义》(党史研究与教学 2008年第六期)。


    12、万里长征走完第一步
    七届二中全会,于1949年3月5日—13日在河北省平山县西柏坡举行,出席这次全会的有中央委员34人,候补中央委员19人;列席会议的11人,由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朱德、任弼时组成的主席团主持了此次会议。七届二中全会是解放战争时期中共召开的唯一的一次中央全会,会议做出的各项政策规定,不仅对迎接中国革命的胜利,而且对新中国的建设有重大作用。
    此次全会会议确定了促进革命迅速取得全国胜利的各项方针。
    会议认为,今后解决国民党残余军队的方式,“不外天津、北平、绥远三种”。
    “天津方式”,即用战斗去消灭敌军的方式;
    “北平方式”,即和平改编国民党军队的方式;
    “绥远方式”,即暂时维持原状,以后再改编敌军的方式。
    当前首先必须采取的还是“天津方式”,但后两种方式也不能忽视,必须认真学会和平斗争的方式。
    会议认为,在进行军事斗争的同时,还必须积极开展政治斗争,无论在军事和政治斗争中,都应把原则的坚定性同策略的灵活性紧密结合起来。为了适应斗争的需要,必须培养大批革命干部,要把人民解放军看成培养干部的学校,准备把210万野战军全部地化为工作队。

    工作重心
    全会着重讨论了党的工作重心的战略转移,即工作重心由乡村转移到城市的问题。根据毛泽东的报告,全会认为,从1927年大革命失败到如今,由于敌强我弱,党的工作重心一直在乡村。党着重在乡村聚集力量,在乡村开展武装斗争,发动农民实行土地革命,建立革命根据地,为夺取城市作好准备。历史已经证明这个方针是完全必要和完全正确的,并且是完全成功的。经过辽沈、平津和淮海三大战役后,敌我力量发生了根本变化,继续采取适应了。党的工作重心应该由乡村转向城市,实行由城市领导乡村的工作方式。然而这不等于可以丢掉乡村,仅顾城市,而应当城乡兼顾,使城市工作和农村工作、工人和农民、工业和农业紧密地结合起来。但是,党的工作重心必须放在城市。
    会议还深入讨论了如何实现党的工作重心转移的问题。根据毛泽东的提议,全会确定,党必须用极大的努力去学会管理城市和建设城市。在领导城市工作时,党必须全心全意地依靠工人阶级,吸收大量工人入党,团结其他劳动群众,争取知识分子,争取尽可能多的能够同共产党合作的民族资产阶级及其代表人物,以便向帝国主义者、国民党统治集团、官僚资产阶级作政治斗争、经济斗争和文化斗争,并向帝国主义者作外交斗争。
    会议明确指出,党要立即开始着手各项建设事业,一步一步地学会管理城市和建设城市,并将恢复和发展城市中的生产作为中心任务。城市中的其他工作,都必须紧紧围绕着生产建设这个中心工作并为这个中心工作服务。会议号召全党同志必须用全力学习工业生产的技术和管理方法,学习和生产有密切联系的商业工作、银行工作和其他工作。 会议特别提醒全党,只有将城市的生产建设工作恢复和发展起来了,将消费城市变成生产城市了,并使工人和一般人民的生活有所改善,我们的政权才能够巩固。否则,党和人民就不能维持政权,就会站不住脚,就会失败。

    七届二中全会首次提出加强党的建设,提出“两个务必”——务必使同志们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务必使同志们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党的建设是一个伟大工程。
    ----毛泽东主席认为,迎来全国解放,仅仅是我党万里长征走完第一步!


    13、毛泽东主席入京,请教黄仁老于香山南麓双清别墅。论及兴盛之道,长治久安之策。
    亡秦者,非六国也,秦也!
    亡六国者,非秦也,六国也!


    14、两个张冲
    剧中涉及张冲去延安,毛和周接见。
    此位张将军,军事人才,造福地方。
    张冲,1901年生于云南省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抗日战争爆发后,他任滇军第60军184师师长,奉命率部奔赴抗日前线。在武汉,他与八路军办事处负责人叶剑英、罗炳辉等进行秘密会晤,接受了中国共产党的主张;1938年3月,第60军投入台儿庄战役,张冲率部固守台儿庄战略高地禹王山,在战斗中显示出了卓越的军事指挥才能,打退了日军的数十次疯狂进攻,杀伤日军1000余人。之后,张冲率部投入武汉保卫战,在富水一带以假阵地诱敌深入,重创日军。在阳新排市作战中,张冲创造反斜面“鱼笼”战术,几乎全歼日军。
    1942年任云南部队第二路军指挥官。1945年到延安。1947年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延安撤退时,受党中央委派到达东北前线。先后任东北人民解放军总部高级参议、松江省人民政府副主席等职。

    关于,反斜面“鱼笼”战术。
    在作战中,由于火炮弹道的原因,进攻方支援火力虽然可以做到对正斜面阵地的大范围覆盖,而对于防守方的反斜面阵地则往往显得束手无策。
    首先,直瞄火力完全没有可能打击到反斜面的敌军技术装备和有生力量;其次,曲射炮火在攻击反斜面的时候也有很大的射击死角。因此,如何破解和利用反斜面的特点来赢得战斗,就成了攻防双方在山地攻防作战中需要考虑的重要问题。
    电视剧《我的团长我的团》很好诠释这种战术。朝鲜战场上的上甘岭战役就是志愿军利用反斜面和坑道进行防御战的典型战例。


    同时,剧中毛提及周公还有一位也叫张冲的好友,此人为中统特工。
    1923年毕业后考入北京交通大学。旋以公费转入哈尔滨政法大学,并加入中国国民党,任哈尔滨市党部委员。后任中国国民党执行委员、中央组织部代理副部长、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办公厅顾问事务处中将处长等职,是中统系统中的重要人物。抗战期间作为中国国民党代表参加国共谈判。在抗战期间,张冲坚决赞成国共合作,共御外侮,同周恩来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1941年,张冲病逝,周恩来深为哀悼,除在《新华日报》发表《悼张淮南先生》一文,亲自参加追悼会,并致送挽联:"安危谁与具;风雨忆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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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agic
    2018/2/19 9:31:29
    不伦不类

    《缩小人生》蚁人寻梦记!当人类都缩小成12cm高,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其实影片有着很好的创意框架,将人类缩小可以降低生活成本、减轻生活压力,并有很多随之而来的自然资源的分配、伦理道德等方方面面的问题。结果影片却拍成了男主一人的中年危机,而且几个主要事件的推进完全都是随机发生的,没有应有的铺垫,感觉特别不伦不类!3分。ps:马特·达蒙现在的演技这么尴尬吗?!

    《缩小人生》蚁人寻梦记!当人类都缩小成12cm高,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其实影片有着很好的创意框架,将人类缩小可以降低生活成本、减轻生活压力,并有很多随之而来的自然资源的分配、伦理道德等方方面面的问题。结果影片却拍成了男主一人的中年危机,而且几个主要事件的推进完全都是随机发生的,没有应有的铺垫,感觉特别不伦不类!3分。ps:马特·达蒙现在的演技这么尴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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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闵大白
    2023/1/31 16:28:00
    《真菌丧尸潮,人头长灵芝,HBO丧尸神剧开年炸裂》

    《豆瓣9.1,美国末日真人版,新一代丧尸剧王诞生!》

    《豆瓣9.1,美国末日真人版,新一代丧尸剧王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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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蜉蝣的碎骸
    2022/7/27 22:15:27
    “Nothing holy is free”

    “Nothing holy is free”一出来,摩门教背后的父权社会体系就很赤裸裸了,但进化到今天可能淡化了一部分性别冲突,所以全世界仍然有这么多虔诚的信徒(我高度怀疑即使告诉你这个教不把女人当人看,也还是会有很多人被洗脑加入)。可笑的是,对妇孺弱小拳脚相对,对真枪大炮唱起圣歌的这么一个虚伪的教,面对现世的不满居然只是:我拒绝缴税!我要求恢复白人至上!我要求恢

    “Nothing holy is free”一出来,摩门教背后的父权社会体系就很赤裸裸了,但进化到今天可能淡化了一部分性别冲突,所以全世界仍然有这么多虔诚的信徒(我高度怀疑即使告诉你这个教不把女人当人看,也还是会有很多人被洗脑加入)。可笑的是,对妇孺弱小拳脚相对,对真枪大炮唱起圣歌的这么一个虚伪的教,面对现世的不满居然只是:我拒绝缴税!我要求恢复白人至上!我要求恢复一夫多妻!(Really?就这点追求?何必in the name of God. )

    Allen说的那段话算是全剧主旨——“All that personal revelation is just men listening to their own selfish desires and calling it God so they can justify anything.”

    整体来说,这是一部很有质感的剧。剧情有节奏,色彩协调统一,演员个个能打,关键是主题选得很妙,其实宗教犯罪这种题材不算新颖,但能在一个如今依然传播的、并不被普遍认为是邪教的宗教身上挖出这么多精彩的内容,看的很过瘾。彻底粉上Daisy,一如既往的beautiful and strong,不过这部剧里听着好像没有伦敦口音,神奇。

    就是不知道摩门教徒们会不会去看?看过的摩门教徒们现在人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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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百城千世子
    2018/3/17 5:37:37
    说说相较游戏原作的几个主要改动

    (距离通关原作时间太久远,记忆可能有出入,欢迎指正)

    本片的剧情是把<古墓重启>(2013)和<古墓崛起>(2015)两部游戏混合后的魔改产物,看完自己都感到了混乱,试着理一下和原作的差异:

    1、基本人设:考古女大学生变亿万遗产继承人

    一句话概括原作

    (距离通关原作时间太久远,记忆可能有出入,欢迎指正)

    本片的剧情是把<古墓重启>(2013)和<古墓崛起>(2015)两部游戏混合后的魔改产物,看完自己都感到了混乱,试着理一下和原作的差异:

    1、基本人设:考古女大学生变亿万遗产继承人

    一句话概括原作剧情:清纯女大学生落难愤起屠村。比起电影版怼人揍人毫不认输还送外卖谋生的成熟形象,原作的劳拉就是一个刚毕业的普通女子大学生,更不谙世事。她寻找邪马台仅出于考古精神和兴趣,和她的父亲无关。

    影版“普通人突然发现自己是天选之女踏上冒险”的套路,是2015<崛起>背景故事戏剧化版本。劳拉生父的故事、反派组织“圣三一”都来自15年<崛起>,和13年原作游戏完全无关。

    2、核心主线:救姬友变成救爹

    这是我最怨念的部分。近年大女主商业片渐有起色,然而大多仅仅是把男主变成女主而已,回想一下,商业片中和女主有大量互动、有独立剧情线、角色成长和男人无关的女配角有吗?有吗?——没有。

    原作的女二号珊曼莎(Samantha Nishimura)是符合以上要求的。她是劳拉最好的朋友、考古队摄影师、邪马台家族后人、被卑弥呼选中的继承人——这串头衔是不是听起来比劳拉还厉害啊。原作中,考古小队成员失散,珊曼莎被邪教教徒绑架,献祭她的生命完成卑弥呼的重生。劳拉的行动基本就是找珊曼莎→失散→找珊曼莎→失散→救珊曼莎的过程……

    原作打完最终boss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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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浅歌凝
    2020/9/1 20:30:05
    细品,值得观看

    马伊琍+高伟光的组合竟有一种意向不到的惊喜,甚至有一种tvb电视剧的感觉,马伊琍那一点点的做作恰到好处,我惊叹于那一套套华美旗袍的同时,也折服于这个女人的阅历,那是时光的沉淀。我想,如果我是男人我一定拒绝不了这种魅力。对于此前的高伟光,我始终停留在东华帝君那里,而在这里我似乎又看了他的不同面。我喜欢他的台词,喜欢他饰演的罗秋恒探长,喜欢她和苏雯丽(马伊琍)时不时碰

    马伊琍+高伟光的组合竟有一种意向不到的惊喜,甚至有一种tvb电视剧的感觉,马伊琍那一点点的做作恰到好处,我惊叹于那一套套华美旗袍的同时,也折服于这个女人的阅历,那是时光的沉淀。我想,如果我是男人我一定拒绝不了这种魅力。对于此前的高伟光,我始终停留在东华帝君那里,而在这里我似乎又看了他的不同面。我喜欢他的台词,喜欢他饰演的罗秋恒探长,喜欢她和苏雯丽(马伊琍)时不时碰撞的火花。快和轻松的节奏,双商的女主和男主,像极了十年前我追tvb剧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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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豆友204098067
    2022/9/19 5:44:42
    完全是侮辱泰森
    首先泰森惊人的ko率,因为泰森有哮喘。他没有办法长时间比赛。后期是因为唐金说只要在第一回合打到对方会给他10万美元。第二点就是经纪人。泰森经纪人当中有一个最著名的就是川普。川普曾经当过泰森的经纪人在剧中一口带过。第三就是强奸案。在强奸案时阿里去监狱探望泰森被泰...  (展开)
    首先泰森惊人的ko率,因为泰森有哮喘。他没有办法长时间比赛。后期是因为唐金说只要在第一回合打到对方会给他10万美元。第二点就是经纪人。泰森经纪人当中有一个最著名的就是川普。川普曾经当过泰森的经纪人在剧中一口带过。第三就是强奸案。在强奸案时阿里去监狱探望泰森被泰...  (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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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战狼
    2017/2/21 20:39:20
    看着看着恶心

    电影把小人物拍的太让人瞧不起了,在现实世界粗放生长的汽车修理工来到另外一个世界完全扭曲了作为人最基本的底线,可以不学无术,可以胡吃海喝,可以因为一己私利而报复别人,这完全是一副小人嘴脸,企业家哪有像他这么做的,一言不合就散会,整天意淫,拿着两把破钥匙来回穿越,很享受吗?当年你追不到的校花现在你还是追不到,凭着一本《完美有多美》就不想和人家说再见,也不想自己有没有内涵。

    现实世界中

    电影把小人物拍的太让人瞧不起了,在现实世界粗放生长的汽车修理工来到另外一个世界完全扭曲了作为人最基本的底线,可以不学无术,可以胡吃海喝,可以因为一己私利而报复别人,这完全是一副小人嘴脸,企业家哪有像他这么做的,一言不合就散会,整天意淫,拿着两把破钥匙来回穿越,很享受吗?当年你追不到的校花现在你还是追不到,凭着一本《完美有多美》就不想和人家说再见,也不想自己有没有内涵。

    现实世界中的程天乐也是一副小人嘴脸,开客户的车去兜风,遇到校花虚荣自私,得知妻子隐瞒自己时,毫无包容之心,这样的小人物其实可怜的要命。正像影片开始,他自己照镜子说自己是煞笔,其实他就是煞笔。

    这么一部电影,警醒着我们人最重要的是要有内涵,有担当,别动不动就逃避,动不动就拿老婆出气,自己没本事就别诋毁别人的好。珍惜眼前人,否则徒留伤悲,到最后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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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月色朦胧
    2020/2/28 7:31:10
    《完美关系》职业悬浮剧三部曲

    1:男主浪费了几天时间去破案那边明星应该凉透了吧?!2:女主可以用中文告诉顾客情况为什么偏偏用那么降智的方式?!3:堂堂大酒店居然有人明目张胆冒充客房服务员到处偷拍?!4:一个新时代公司居然用的是“世袭制”让傻白甜子女做CEO(公司高层都是吃素的?)5:为什么追思会上会用红色条幅写逝者名字?!(喜庆吗)6:为什么一个公关助理敢这么怼甲方爸爸(家里有矿?)7:男主假扮明星走出酒店那么多记者都是

    1:男主浪费了几天时间去破案那边明星应该凉透了吧?!2:女主可以用中文告诉顾客情况为什么偏偏用那么降智的方式?!3:堂堂大酒店居然有人明目张胆冒充客房服务员到处偷拍?!4:一个新时代公司居然用的是“世袭制”让傻白甜子女做CEO(公司高层都是吃素的?)5:为什么追思会上会用红色条幅写逝者名字?!(喜庆吗)6:为什么一个公关助理敢这么怼甲方爸爸(家里有矿?)7:男主假扮明星走出酒店那么多记者都是小聋瞎没发现吗?8:处理事情需要多方位的公关团队为什么剧里变成一个万能的独立公关人?!(以一敌百是吗?)9:女主遇到公司危机半个月了才想找公关来解决(公司真有实力强撑)10:一个公司总裁只有一套房子吗?居然又出现无家可归的桥段(男女强行撮合大法?)十万个为什么在我脑中不断徘徊!还有,黄轩!为什么你又演这种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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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山人阿苍苍
    2011/12/2 23:42:04
    还有比驯鹿人更忧伤的职业么
        凡是摄影师起家的导演,拍出来的影片画面没有不美的,然而这是优点也是缺点,当你过分纠结于形式的时候,内容往往容易被疏忽。

       《这里,那里》是一部很美的片子,大兴安岭上的厚雪和森林,自成一画,镜头往那儿一摆,就是流淌的诗意,甚至导致我观影的时候几次走神,心中念叨:这地儿用来拍片儿该多范儿啊,诸如此类。但好在
        凡是摄影师起家的导演,拍出来的影片画面没有不美的,然而这是优点也是缺点,当你过分纠结于形式的时候,内容往往容易被疏忽。

       《这里,那里》是一部很美的片子,大兴安岭上的厚雪和森林,自成一画,镜头往那儿一摆,就是流淌的诗意,甚至导致我观影的时候几次走神,心中念叨:这地儿用来拍片儿该多范儿啊,诸如此类。但好在它的内容并没有因为它美丽的画面薄弱下来,没错,本片的结构段落或许是不够完整,起承转合并不明显,全片甚至没有高潮,显得细碎有余规整不足,但它对于人物情感出色的白描能够弥补那些缺失。

        分隔两地的亲人、漂泊在外的游子、大兴安岭上寂寞的驯鹿人、大都市里烟花般陨落的打工妹,他们的思念、孤单、寂寞、无奈、梦想、寄托一一上演,呈现在观众眼前的是一幅最接近现实生活原味的白描,你不知道哪个镜头忽然就戳中了你,瞬间泪崩。

        除了身为北漂各种被戳泪点外,大山上的驯鹿人更让我忧伤。不是我要用“忧伤”这么矫情的词,是因为那场景实在是太诗意,这份工作实在是太浪漫,让我不得不用。本人有严重的老庄情节,常常产生厌世情绪,想着哪天就去大山里隐居避世算了,当然也仅限于空想,而驯鹿人却能堪称真正意义上的隐居避世。他一个人,长年累月守着大山、森林和驯鹿,或许每天爬到山顶看日升月沉就是他唯一的消遣,是的,这听起来简直太浪漫了,但是,彼时彼刻大银幕上流露出的寂寞简直刻骨铭心。更戳我泪点的是,在放映结束后的交流上,导演卢晟说,本片的演员就是一位真正的驯鹿人,他就是本色出演,而影片中他的儿子和老婆也是他现实生活中的儿子老婆。难怪这条支线如此动人。

       一想到世界上还有人在从事着这样一份职业,没有理由不热爱生活。

       必须一提的还有演员,吕聿来的青涩腼腆和年逾古稀王德顺的气质,都太让人眼前一亮。当然还有真实出演的驯鹿人一家三口,浑然天成,毫不做作。

        最后,在今冬北京初雪的夜晚,能在大银幕上遥望大兴安岭上的雪原和森林,真是一件很饱眼福的事情。
    【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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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酒色财权
    2018/1/28 8:57:22
    凭这阵容加这详细慢镜头,4分可以的
    这篇影评可能有剧透 有泰森加盟,还有什么怨言,更何况还有其他大牌明星。有时候觉得男主有点小强,但剧情上他也是经过刻苦训练的。讲真,真的有足球,拳击,搏击,甚至美女加成的男主已经是师出名门了。 编剧安排男主和泰森,泰森和云顿,都交手了,这就足够诚意了。魔山本就是人类中的巨人。加上...
    这篇影评可能有剧透 有泰森加盟,还有什么怨言,更何况还有其他大牌明星。有时候觉得男主有点小强,但剧情上他也是经过刻苦训练的。讲真,真的有足球,拳击,搏击,甚至美女加成的男主已经是师出名门了。 编剧安排男主和泰森,泰森和云顿,都交手了,这就足够诚意了。魔山本就是人类中的巨人。加上...  (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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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averick
    2013/12/23 15:17:10
    《老无所依》电影剧本
    《老无所依》电影剧本

    文/(美国)乔尔·科恩、伊桑·科恩
    译/曹艺馨

    淡入:
    1.外景,群山,夜晚
    呼啸的风中夹杂着雪花。一名老年男子的声音。
    画外音:我25岁的时候,就是这个县的治安官了。令人难以置信。祖父曾是一名执法官。父亲也是。另外,我和父亲曾在同一时期当治安官,他负责普莱诺市,我负责这儿。我想,他对此一定非常自豪。反正,我很骄傲。
    《老无所依》电影剧本

    文/(美国)乔尔·科恩、伊桑·科恩
    译/曹艺馨

    淡入:
    1.外景,群山,夜晚
    呼啸的风中夹杂着雪花。一名老年男子的声音。
    画外音:我25岁的时候,就是这个县的治安官了。令人难以置信。祖父曾是一名执法官。父亲也是。另外,我和父亲曾在同一时期当治安官,他负责普莱诺市,我负责这儿。我想,他对此一定非常自豪。反正,我很骄傲。

    2.外景,得克萨斯西部景象,黎明/白天
    镜头叠化出另一幅得克萨斯西部景象。太阳渐渐升起。
    画外音:以前的治安官甚至从不佩枪。很多人对此都难以相信。吉姆·斯卡伯勒就从没佩过枪。就是那个小吉姆。在科曼奇县,加斯顿·博伊金也没有佩枪。
    我们叠化出更多的景象,天色已经大亮。所有的画面都是荒无人烟的图景。
    画外音(继续):我总是喜欢听老前辈的故事,从不错过这样的机会。巴斯特罗普县的尼格尔·霍斯金对县里每家每户的电话号码都烂熟于心。你总是情不自禁地要拿自己同那些老家伙们比。情不自禁地想,要是现在他们又会有何作为。前一阵子,就在亨茨维尔市,我把一个男孩送进了毒气室。是我逮捕的他,并提供了证词。他杀了一个14岁的女孩。报纸上说,他因一时冲动而犯了罪,但男孩却对我说,杀人时他一点儿都不冲动。

    3.外景,得克萨斯西部。公路,白天
    最后一幅画面,俯瞰镜头缓慢地摇过干枯的大草原。
    画外音(继续):他还说,打记事儿时起,他就一直盘算着要杀一个人。而且,如果被放出来,他还会再干一票。
    镜头摇入,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停靠在公路边缘。一名年轻的治安官副手正打开汽车的后车门。
    画外音(继续):他还说,他知道自己会下地狱。并在那儿待上大约一刻钟。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真的不知道。
    特写:一双被铐在背后的手。另一只手入画,抓住罪犯的一支胳膊。
    画外音(继续):你现在看到的这起犯罪事件,甚至难以用常理去推断。并非因为我害怕。
    镜头越过警灯:治安官副手用一只手护住罪犯的头顶,避免他碰到车门框,让他顺利地坐进后排车座。关于罪犯,我们能够看到的只有他那隐没在警车内的黑头发。
    画外音(继续):我心里一直都明白,干这个差事就得不怕死———这并非是为了荣誉。但是,我也不想赌上身家性命,冒险去面对我不了解的事情。
    治安官副手关上后车门。他打开前排副驾驶座旁的车门,弯腰从脚边拎起一件看上去似乎很沉的东西。
    画外音:你可以说,我的工作就是同犯罪做斗争,但是我根本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治安官副手晃晃悠悠地把那个沉甸甸的东西放在副驾驶座上。
    车内拍摄的镜头:那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顶部有活栓的高压氧气罐,从活栓上还耷拉下来一根软管子。
    画外音:……另外,我也不想知道。有时,人不得不用灵魂去做赌注。
    治安官副手“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车门关上的同时,画面跳切到一条向镜头下方俯冲出去的得克萨斯高速路,公路一直延伸到远处地平线才变得平坦起来。警笛呼啸而去。
    画外音(继续):他或许会说,好吧,我要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4.内景,拉马尔治安官办公室,白天
    治安官副手坐在办公室里,正在打电话。
    罪犯站在背景中。镜头焦点很虚,我们看不清他的五官,但是从他的姿态可以辨认出,他的胳膊依然被铐在身后。
    治安官副手:是的,长官,我刚进门。他带的东西,像是治疗肺气肿用的那种高压氧气罐,有根管子从他袖子里露出来……
    在他身后,我们看到罪犯静悄悄地坐到地板上,将铐在身后的双手从腿底下绕到前面。现在,手已经放到身前,他站起来。
    治安官副手(继续):……还好,有我在。你一来就能看到……
    罪犯慢慢向前走。当他靠近治安官副手背后时,他的身影变得清晰起来,但上半身冒出画面顶部。
    治安官副手:是,长官,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治安官副手向前俯身挂断电话时,罪犯在他背后,将手举出画外。戴着手铐的双手再次落入画内,并置于治安官副手的喉咙处,猛地向后一勒,再向上一拽。
    镜头稍稍拉开:罪犯使出浑身力量,带着两个人一起摔向地板,治安官副手面朝上压在罪犯的身上。
    治安官副手抬起双手,试图伸进那根勒着他脖子的铁链下面。
    罪犯再次发力。他的手腕已被手铐勒得发白。
    治安官副手的双腿左右乱扭,连踢带踹,在地上兜着难看的圈子,并带着罪犯偏离了他用弓起的后背在地板上抵住的支撑点。
    治安官副手乱蹬着双腿,踢翻了一个废纸篓,一把带脚轮的椅子也被踹得滴溜乱转,“砰”的一声撞到桌子上。
    血从紧紧卡着罪犯手腕的手铐边缘慢慢地渗出来。治安官副手吐出血水。
    罪犯用大拇指摸索着治安官副手的脖子,然后把自己的脸扭向一边。铁链使劲猛地一勒,割裂了治安官副手的颈动脉血管。血喷涌而出。
    鲜血溅到办公室的墙上,发出沉闷空洞的撞击声。

    5.内景,拉马尔治安官办公室,洗手间,白天
    罪犯走进来,拧开水龙头,他把摘去手铐的手腕放在水流下面。

    6.内景,办公室,白天
    高压氧气罐特写。
    手腕上缠着毛巾的一只手入画,拎起高压氧气罐。

    7.外景,公路,天色渐晚
    一条公路向镜头下方俯冲出去。
    透过风挡玻璃拍摄的主观镜头,视线中只有一个汽车尾灯。
    警笛的嘈杂声。
    一辆福特四门轿车开到路边,停下来。
    警车停在福特轿车后面。
    罪犯———他的名字是安东·奇古尔———从警车里下来,把高压氧气罐往肩上一扛,向道路前方那个一边摇下车窗,一边摸索钱包的男人走去。
    男人;有什么问题吗?
    奇古尔:先生,请下车。
    开车的男人斜眼盯着那个奇怪的容器。
    男人:嗯?这是什么?
    奇古尔:我请你下车,先生。
    男人打开车门,下车。
    男人:怎么了……
    奇古尔用那根连着气罐的软管末端对准男人的前额。
    奇古尔:请别动,先生。
    刺耳的压缩空气声。男人扑通一下,猛地向后靠在车身上。血从男人前额正中的窟窿里冒出来。
    奇古尔候在一旁,男人的身体滑落下去,瘫倒在地上,车门前空无一物。他打开车门,提起高压氧气罐,放在前排座位上。

    8.外景,荒芜的大草原,白天
    透过望远镜的最大倍数镜头观看。热浪闪着微光从荒野的地平线处升腾起来。
    随着镜头摇动,远处一群羚羊落入视线之内。它们正在吃草。
    镜头反打,一个身穿蓝色牛仔衣、脚蹬牛仔靴的男人,跪坐在脚后跟上,胳膊肘顶着膝盖,透过一副双简望远镜凝视着远方。一把重型枪管步枪斜挎在后背上。这是莫斯。
    他放下望远镜,慢慢摘下步枪,再透过瞄准镜向远方望去。
    视线透过瞄准镜晃动了一会儿,又重新找到那群猎物。一只羚羊直瞪着我们。它停止了动作,好像听到或者看到了什么事情。
    莫斯双眼特写,一只盯着瞄准镜,一只紧闭着。
    他喃喃自语。
    莫斯:别动。
    他睁开那只闭紧的眼睛,把头从瞄准镜前挪开,以便看到前方的立体图景。
    特写:瞄准镜上的十字刻度线。莫斯小心翼翼地用大拇指按住它。
    他慢慢地将眼睛移回瞄准镜。
    透过瞄准镜的主观镜头:莫斯调整十字瞄准线,让它落到那只瞪着眼睛的羚羊身上。
    莫斯的手指扣动扳机。
    “嗖”的一声枪响,枪口跳起来,镜头也随之向上抬了一下。
    莫斯将枪口压下去。
    透过瞄准镜的主观镜头再次落到那只羚羊身上,它还在瞪着我们。
    枪声在山谷中回响。
    短促的停顿。
    子弹射中了羚羊,但是并没有打死它。羚羊跳了一下,然后瘸着一条腿,跑走了。
    其他羚羊也随之一哄而散。
    莫斯(继续):妈的。
    他站起身,退出来的空弹壳撞到岩石上,叮当作响。莫斯弯腰捡起弹壳,放进衬衫口袋里。

    9.外景,荒芜的平原,天色将晚
    莫斯徒步前行,猎枪重新斜挎在他的肩上,脖子上挂着双筒望远镜。他向四周望去。
    一串断断续续的血迹。
    莫斯步伐敏捷。沿着血迹走出很远一段距离。
    他突然停住脚步,定睛一看。
    地上有一串鲜血的痕迹,血滴的外围已经凝固,闪着微光。但是,在这串血迹之上又交错着另一串更干的血迹。
    莫斯顺着那串更干的血迹的方向望去。
    主观镜头:平原。灌木丛。一片寂静。
    他又朝另一个方向看了看。
    远处连绵不断的群山。同样是悄无声息。
    他弯腰检查血迹。
    莫斯循着血迹向前走,随后发现了一串可以让他找到动物去向的清晰足印。
    他站在那儿,再次眺望远处的群山。然后,举起望远镜。
    主观镜头:景象渐渐清晰起来,长焦镜头将热浪压缩得有些夸张。
    镜头摇动,寻找那只动物。
    较远处发出动静。有动物落入焦点之内:一只黑色的秃尾巴狗,头颅硕大,后腿瘸得厉害,泛着波纹的热浪和四周的静寂,使这一切看起来如同幻影。
    莫斯放下望远镜。他收回视线,思考了片刻。
    他转身朝那只狗来时的方向走去。

    10.外景,盆地附近的小山丘,几分钟后
    莫斯站在小山丘顶上。他审视着下方的景象。
    除了远处有一些和周围景色不太协调的闪光点之外,看不清更多的东西。
    莫斯举起望远镜。
    停在那里的车辆:三辆已经趴窝了:是烈马车和其他几辆越野卡车,厚轮胎,摇柄在底盘上,车顶行李架上装有一排顶灯。
    卡车旁边的土地上还躺着一些一动不动的黑影子。

    11.外景,盆地,几分钟后
    莫斯小心翼翼地靠近现场,猎枪已经握在手中,严阵以待。
    苍蝇“嗡嗡”作响。
    他绕过两具满身血污、躺在草地上的尸体。还有一只和我们刚才看到的朝山上走的那只瘸腿狗一样的狗,被人击毙在死尸旁边。草地上还有一支带手枪枪托的被锯短的猎枪。
    莫斯靠近的第一辆皮卡车,车胎和大部分窗玻璃都被打碎。
    他打开车门向里看。
    司机已经死了,斜靠在方向盘上。莫斯撞上车门。
    他打开第二辆车的车门。
    司机系着安全带,端坐在驾驶座上,正盯着莫斯。
    莫斯向后撤了一步,举起猎枪。
    男人没有动。他的衬衫前襟满是血污。
    男人(西班牙语):水。
    莫斯瞪着他。
    男人(继续):水,给我点儿水。
    莫斯:我没有水。
    男人身旁的座位上是一把HK自动手枪。莫斯看看手枪。然后又看看男人。男人还在盯着他。莫斯没有垂下眼睛,而是一直盯着男人,他伸手够到手枪,把枪拿起来。
    莫斯从皮卡车里退出来,站直身体,把猎枪向后一甩挎在肩上。他“咔哒”一声卸下自动手枪的弹匣,检查一番后,又“咔哒”一声把弹匣装上。
    莫斯绕到皮卡车后面,揭起蒙在卡车后车厢上的防水布。
    一堆棕色砖头状裹着塑料布的包裹。
    他把防水布重新盖在那堆货物上,然后回到敞着车门的驾驶室前。
    男人:水。
    莫斯:我跟你说过了,我没有水。你会说英语吗?
    茫然的一瞥。
    莫斯(继续):……最后一个人在哪儿?
    受伤的男人盯着他,没有应答。莫斯继续追问。
    莫斯(继续):最后那个人。一定还有一个活着的。他去哪儿了?
    男人:水。
    莫斯转过身扫视着周围。他看到从皮卡车旁开出去的车辙印。
    他想了一会儿。
    莫斯(自言自语地):我想,我得沿路返回……
    他动身出发。
    从皮卡车敞开的车门里传出声音。
    男人:那边……有狼。
    莫斯(走开):没有狼。

    12.外景,盆地附近的平原,稍晚
    莫斯停下来朝另外一处场景看过去。一览无余的平原。
    他举起望远镜。
    莫斯:如果你停下来……回头看你来时的路……你就会朝我这头笨驴开枪。
    他没看到任何东西。然后放下望远镜,沉思着。
    他再次举起望远镜。
    莫斯(继续):……但是,如果你停下来……你就会躲在阴影里。
    他转身出发。

    13.外景,一块突出来的岩石附近,白天
    一段时间后,透过望远镜的主观镜头。
    一块孤零零的突出来的岩石,朝我们投下一片阴影。热浪在其间闪烁着微光。
    毒辣的太阳让岩石投下的阴影看起来漆黑一团,令人难以辨认阴影里的东西。但有一只穿着靴子的脚伸到阳光下,脚尖朝上,好像日晷仪上的指针。
    莫斯放下望远镜。
    他看看手表。
    11:30
    然后坐下来。
    (快速渐隐)

    14.外景,一块突出来的岩石附近,白天
    手表的表针指向12:30。
    莫斯放下手表,再次举起望远镜。
    阴影已经偏移了。脚却没有挪动。
    莫斯起身,朝阴影处走去。

    15.外景,突出来的岩石,数分钟后
    莫斯来到那块突出来的岩石处。
    一具男人的尸体向一旁斜躺着。他的鼻子栽进泥土里,眼睛却睁着,好像在检查地面上某种非常细小的东西。
    一只手握着点45自动手枪。
    尸体旁边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皮质文件箱。
    莫斯看着男人的尸体。他捡起手枪,看了看,然后别在自己的腰带下面。
    莫斯从尸体旁把箱子拖过来,打开。
    由银行打好捆的百元钞票填满了箱子。每一捆上都盖着“$10,000”的印章。
    莫斯两眼发直。他伸手乱翻着这堆钞票,既想确认箱子里是不是装满了钱,同时也在估量它们的数额。
    他站起来,向四周望了望,然后又回头朝他来时的路看了看。

    16.外景,拦畜栅,小路,白天
    莫斯的皮卡车。
    莫斯的皮卡车停在拦畜栅外一条很少有人走的铺过的小路上。
    莫斯刚刚赶到。他把文件箱、猎枪还有那把自动手枪扔进后车厢,然后爬进驾驶室,关上车门。

    17.外景,“沙漠之风”活动房停车场,黄昏时分
    莫斯的皮卡车驶入一个位于得克萨斯州桑德森镇郊区高速公路旁的活动房屋停车场。一棵闪着霓虹灯的棕榈树上挂着破旧的招牌,标识出这个停车场。
    莫斯走出皮卡车,靠近一所宽大的活动房屋。他拿起文件箱和机械手枪,在活动房屋前弯下腰,钻到下面去。
    莫斯的主观镜头:胶合板还有塑料管道。他推开一些绝缘管,然后将手枪向上一塞,藏在那些管子中间。

    18.内景,活动房屋,夜晚
    莫斯拎着文件箱走进屋里。一个20岁上下的女子,穿着一条毛边牛仔矩裤和一件颈部系带的三角背心,正在看电视。她是卡拉·琼。
    卡拉·琼:包里装的是什么?
    莫斯:全都是钱。
    卡拉·琼:做梦吧。
    莫斯穿过房间朝后面的卧室走去。就在他要进屋的时候,卡拉·琼看见他后腰上别在皮带下面的那把手枪。
    卡拉·琼(继续):……手枪是哪儿来的?
    莫斯:从能弄到的地方。
    他从卧室出来的时候,不再拿着皮箱,身上的枪也没了。他走向冰箱。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拉开金属拉环。
    卡拉·琼:你买的?
    莫斯:不。我找到的。
    卡拉·琼:卢埃林!
    莫斯:怎么了?别再唠叨了。
    他走过来,呷了口啤酒,摊开手脚坐在沙发上。
    卡拉·琼:你怎么找到的?
    莫斯:你不用什么都知道。卡拉·琼。
    卡拉·琼:我就要知道。
    莫斯:你要是不闭嘴的话,我可要从后面干你啦。
    卡拉·琼:吹牛。
    莫斯:继续说啊。
    卡拉·琼:好。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一整天都待在什么地方。
    莫斯:这还差不多。

    19.内景,活动房屋,卧室,夜晚
    莫斯挨着卡拉·琼躺在床上,镜头朝他下降。他安静地躺在那儿,闭着双眼,摇着头。当摄影机停止运动时,他睁开眼睛,愁眉不展。
    莫斯:好吧。
    他看看床头的闹钟。
    电子显示器显示:1:06。
    他把腿从床上挪下来,回头看了看卡拉·琼,然后将毯子向上拉了拉,盖住她的肩头。

    20.内景,活动房屋,厨房,夜晚
    特写:一只一加仑的水壶,莫斯把它放在水龙头下面,正在往里灌水。
    卡拉·琼出现在门口,睡眼惺忪地看着他。
    卡拉·琼:卢埃林。
    莫斯:嗯。
    卡拉·琼:宝贝,你干吗呢?
    莫斯:我要出去一趟。
    卡拉·琼:去哪儿?
    莫斯:我忘了件事儿。我会回来的。
    莫斯离开水池,拧上水壶盖。
    莫斯:我要做的事儿也许很愚蠢,但我还得去。
    他朝大门口走去。
    莫斯(继续):……如果我没回来,告诉妈妈我爱她。
    卡拉·琼:你妈妈已经死了,卢埃林。
    莫斯:那好,我自己告诉她。

    21.内景,皮卡车/外景,拦畜栅,小路,夜晚
    一张地图。
    一张被手电照亮的详细地形勘测图。
    莫斯正在皮卡车的驾驶室里研究着地图。
    片刻后,他折起那张地图。
    然后,检查了一下从那个携带钱款的死人身上取下来的点45手枪。
    景别拉开:皮卡车停在拦畜栅外。短暂的停顿。皮卡车开过围栏,驶向旁边没有铺过踣的土地,在崎岖的地面上颠簸起伏着。
    透过风挡玻璃,除了那些被剧烈晃动的汽车大灯照亮的大石头和灌木丛外,视野内一片漆黑。

    22.外景,盆地,夜晚
    车门“砰”的一声。
    特写:当莫斯从黑暗中走过来的时候,水壶撞击着他的大腿。在他身后,可以看出那辆停下的皮卡车的形状,已经西沉的月亮发出朦胧的微光,勾勒出小山丘上皮卡车黑色的剪影。
    莫斯穿过盆地走向近旁的皮卡车,他突然停下脚步,发现———
    驾驶员一侧的车门:关上了。
    莫斯向远处眺望。惟一的黑色物体就是他自己的那辆车。
    他向近旁的皮卡车小跑了两步。然后放下水壶。轻声地:
    莫斯:喂……
    没有人应答。
    他打开门。
    男人的身体因为系着安全带,所以还保持着上身直立的姿势坐在那里,但是他的头,已经被大型铅弹炸开了花,歪斜在一旁。
    莫斯朝后车厢瞥了一眼。
    空无一物。
    他再次向远处眺望。
    现在,另外一辆皮卡车的黑影停在他的车旁。那儿还有两个男人的身影。
    莫斯躲到死人的皮卡车后面。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又看了一眼。
    现在只能看见一个男人。
    很难辨别是什么声音。好像是某种空气声。小山坡上,他的皮卡车摇晃着,然后向下一沉。有人正在扎他的汽车车胎。
    另外一辆皮卡车的发动机“咔咔”作响,准备启动。车头灯和车顶灯全部打开。
    莫斯再次躲到车后面。
    车顶大灯的灯光前前后后横扫着盆地里的尸体和汽车。经过来来回回几番搜索之后,探照灯发现了什么东西:交错在一起的灯光跳动起来。
    当皮卡车冲下山坡的时候,我们能够听见汽车减震器上下颠簸的声音。
    灯光告诉我们汽车正在慢慢驶近。莫斯仍然以那辆遮挡他的皮卡车为掩体,两步并一步,背着灯光的方向,向前跑,尽量让自己躲在左右移动的阴影里。
    一声枪响。子弹射在莫斯身体的右前方,击起一阵尘土。
    莫斯回头一看:
    两个男人小跑着,像步兵护卫坦克一样,从两翼包抄皮卡车。一个男人刚刚停止射击,另一个男人正举起他的枪。
    莫斯以“之”字形向前全速奔跑,滚到他左侧另一辆报废的皮卡车下面。又一声枪响,还是没有打中他。
    子弹“砰砰”射入皮卡车的金属车身。一颖子弹从皮卡车前的泥土地上反弹起来,“嗖”的一声打在汽车底盘上。
    莫斯从远侧匍匐出去,身边是一具躺倒在汽车副驾驶座门旁的尸体。
    火力停止了:莫斯偷偷从发动机罩上面望过去。
    追赶他的那辆皮卡车减慢速度,好让那两个持枪的男人跳上仍然向前开动的汽车。
    皮卡车加速,当它转向第一辆废弃的皮卡车时,汽车的灯光掠过莫斯藏身的那辆皮卡车。
    莫斯一下子跳起来,两步并作一步,向他原来路线的垂直方向跑去。他扑倒在地,身体紧贴着地面,双臂抱紧脑袋。
    当皮卡车逼近他之前的藏身之处时,莫斯匍匐着离开原地。

    23.外景,河边峡谷,黎明
    他爬到小山坡的坡顶,站直身体,奋力向前奔跑。我们可以听见正在逼近的皮卡车的引擎声,随后看到,皮卡车的聚光灯在莫斯身后照亮,横扫过山坡。
    莫斯朝着河谷的斜坡跑下去。还未升起的朝阳将天空映出一抹玫瑰红。
    莫斯竭尽全力跑到峡谷处,他气喘吁吁。
    皮卡车紧随其后,颠簸着进入视野,开上小山坡,车顶灯闪烁着刺眼的光芒。车身歪斜着停下来,灯光向河岸平地上横扫过来。
    他们发现了莫斯。皮卡车调转车头,颠簸着冲下山坡,继续追赶莫斯。枪口火光一闪,紧接着“砰”的一声沉闷的枪响。
    莫斯奋力向河边跑去。又一声枪响。莫斯绊倒在地,他扭头向身后看去。
    皮卡车越来越近。一个男人从车顶天窗里站出来,一只手扶在驾驶室顶上,另一只手握着枪。
    莫斯就要跑到河边的陡坡处了。又一声“砰”的枪响。
    子弹击中莫斯的右肩,掀去他后背的衬衫,子弹的冲击力推着他一下子跃过岸边的高坡。
    莫斯从天而降,一屁股砸下来,伴着“扑通”一声巨响摔在斜坡底部附近的沙土地上。
    他翻滚着停下来,然后抬头向上看。
    刺耳的刹车声后,皮卡车一个急停,山脊边缘尘埃四起。
    当莫斯拽掉靴子的时候,我们可以听到皮卡车里男人的声音。
    皮卡车后挡板“哐当”一声放下来,后车厢的中空金属板上发出物体活动的声音。
    莫斯把靴子掖在皮带下面,跳进湍急的河流,水花飞溅。他回头再看。
    陡坡上的灌木丛晃动着,有什么东西冲了下来。
    莫斯踏进更深的水中。
    从斜坡脚下的灌木丛里冲出来的是:一只大型黑狗,长有硕大的头颅,被人修剪过双耳。它直奔莫斯而来。
    莫斯转过身,跌跌撞撞地扑入河中。水面下,大型铅弹发出极其沉闷的“砰砰”声,随后是“嘶嘶”的声音。
    莫斯从水中猛地探出头,大口喘着气,他回头看去:
    有人站在山梁上。山梁下,黑狗跃入水中。
    河岸上又足一声枪响。子弹也不知道射到什么地方去了。湍急的河流中,莫斯奋力划水,加快速度游走。

    24.外景,河水转弯处,黎明
    他挥动着胳膊游过一个转弯处。莫斯发现自己可以站起来了,他蹒跚着走上一片沙土地,向远处岸边跑去。
    追踪而至的恶狗,脑袋在水中有节奏地一起一伏着。
    莫斯从腰带下面拔出手枪。他取出弹匣,退出一发子弹。
    恶狗觉出它那短粗的四肢离沙地很近了:壮硕的脑袋扎进水里,随着它东歪西斜地游水,脑袋也左右摇摆。恶狗从水里浮出来,一跃而起,踏上沙土地。
    莫斯晃动着手枪,朝枪筒里吹气。
    恶狗淌着水,跨过隔在它和莫斯之间的沙地。
    莫斯重新装上弹匣。恶狗咆哮而至,莫斯将子弹推上膛,恶狗朝他扑面而来的时候,他举枪就射。
    莫斯飞快地连发两枪,根本来不及去看第一枪是否已经射中。
    恶狗被打翻在地,不能动弹,但还没有死。它四肢抽搐,血汩汩地流着。
    莫斯:该死!
    他向河里望去。
    靴子漂浮在水面上。

    25.外景,河岸,白天
    莫斯已经爬到远处的岸边了,他坐在一块岩石上。天色已经大亮。莫斯已脱去衬衫,抻长了脖子向后扭头,上臂的后侧则向前扭转过来。铅弹打中了他的胳膊,伤口发紫,满是针刺状的口子。他仔细地将被铅弹打进肌肉里的衬衫纤维一点儿一点儿取出来。
    然后,他从衬衫上撕下一块布,一边盯着远方,一边把布头裹在赤裸的双脚上。
    他的主观镜头:远处的高速公路。一辆十八轮大卡车在热浪中颤动着向前开进。

    26.外景,加油站/杂货店,谢菲尔德,白天
    一个尘土飞扬的孤零零的十字路口。此刻已是黄昏时分。奇古尔的那辆福特轿车停靠在加油泵旁。

    27.内景,加油站/杂货店,白天
    奇古尔站在柜台外,对面是一位上了岁数的小店老板。奇古尔的手里拿着一袋腰果。
    奇古尔:多少钱?
    小店老板:六十九美分。
    奇古尔:还有汽油。
    小店老板:你来的路上一直在下雨吗?
    奇古尔:你说哪条路?
    小店老板:我看出你是从达拉斯来的。
    奇古尔打开那袋腰果,倒出来一些放在手心里。
    奇古尔:我从哪儿来关你什么事,朋友?
    小店老板:我没别的意思。
    奇古尔:没别的意思。
    小店老板:只是想打发时间而已。
    奇古尔:我觉得你把胡说八道当成一种礼貌了吧。
    停顿。
    小店老板:好吧,我向你道歉,先生。如果你不接受的话,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奇古尔站在那儿嚼着腰果,盯着小店老板在账本上记完账,然后把零钱放在柜台上。
    小店老板(继续):……还有什么事情?
    奇古尔:我不知道。可能有吧。
    停顿。
    小店老板转过身,咳嗽了一下。奇古尔瞪着他。
    小店老板:还有事儿吗?
    奇古尔:什么事儿?
    小店老板:随便什么事儿。
    奇古尔:你在问我吗?问我是不是还有事儿?
    小店老板看着奇古尔,感到不舒服,他移开视线。
    小店老板:还有别的事情吗?
    奇古尔:你已经问过我了。
    小店老板:那好吧……我得关门了。
    奇古尔:关门?
    小店老板:是,先生。
    奇古尔:你什么时候关门?
    小店老板:现在。我们现在关门。
    奇古尔:“现在”不是具体时间。你什么时候关门?
    小店老板:一般都是天黑左右吧。天黑的时候。
    奇古尔盯着他,慢慢地嚼着腰果。
    奇古尔: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对吧?
    小店老板:什么?
    奇古尔:我说,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呢。
    奇古尔还在嚼着东西。
    奇古尔(继续):……你几点睡觉?
    小店老板:什么?
    奇古尔:你难道是个聋子吗?我问你几点睡觉。
    小店老板:嗯……
    停顿。
    小店老板(继续):……大概是9点半。9点半左右吧。
    奇古尔:那会儿我再来。
    小店老板:为什么还要再来?我们要关门了。
    奇古尔:你说过了。
    他依旧盯着那个小店老板,嘴里继续嚼着东西。
    小店老板:……嗯,我现在要关门了。
    奇古尔:你住在小店后面的那栋房子里?
    小店老板:是。
    奇古尔:你在这儿住了一辈子?
    停顿。
    小店老板:这是我岳父的房子。原来是。
    奇古尔:你是倒插门?
    小店老板:我们原来在得克萨斯的坦普尔住了很多年。在那儿组建了家庭。在坦普尔。我们大概是四年前搬到这儿的。
    奇古尔:你是倒插门?
    小店老板:……你非要这么说的话也可以。
    奇古尔:不是我非得这么说。就是这么回事。
    他不再嚼东西,把袋子团起来放在柜台上。袋子慢慢地松开。小店老板的目光落在袋子上。奇古尔则盯着小店老板。
    奇古尔:……你猜硬币的时候,最惨的一次输了什么?
    小店老板:什么?
    奇古尔:最惨的一次。你输掉的东西。猜硬币的时候。
    小店老板:我不知道。说不上来。
    奇古尔在自己的兜里翻找着。二十五美分:他抛起硬币。然后将硬币扣在自己的小臂上,用手捂着它。
    奇古尔:猜吧。
    小店老板:让我猜?
    奇古尔:对。
    小店老板:为什么?
    奇古尔:快猜吧。
    小店老板:嗯……可我得知道这是在赌什么啊!
    奇古尔:你必须得猜。我不能替你做主。这样不公平。甚至根本就不对。
    小店老板:可我什么也没赌。
    奇古尔:你赌了。你把你的一辈子都赌上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你知道这枚硬币上的年份吗?
    小店老板:不知道。
    奇古尔:1958年。它历经二十二年的时间才来到这儿。就是它了。不是正面就是反面,你必须得猜。说吧。
    长时间的停顿。
    小店老板:等一下……我想知道,我能赢到什么东西。
    奇古尔:一切。
    小店老板:那又是什么?
    奇古尔:你会赢得一切。快猜吧。
    小店老板:好吧。正面。
    奇古尔把手从硬币上拿开,转过胳膊,看着它。
    奇古尔:干得好。
    他把硬币递过来。
    奇古尔(继续):别把它放在你的口袋里。
    小店老板:什么?
    奇古尔:别把它放在你的口袋里,那是你的幸运币。
    小店老板:……那你觉得我应该把它放在什么地方。
    奇古尔:哪儿都成,除了你的口袋。否则它就会和别的硬币混在一起,没什么区别了。它是枚幸运币。
    他转身离开。
    小店老板看着他。

    28.外景,“沙漠之风”,夜晚
    天色全黑。
    莫斯推开活动房屋的房门。我们看到卡拉·琼在里面。
    卡拉·琼:卢埃林?出什么事了?
    莫斯走进来,关上房门。

    29.内景,莫斯的活动房屋,稍后
    卡拉·琼刚刚包扎好莫斯的胳膊。
    莫斯:奥德萨。
    卡拉·琼:我们为什么要去奥德萨?
    莫斯:不是我们,是你。和你妈妈待在一起。
    卡拉·琼:嗯……到底怎么了?
    莫斯:现在是星期天的午夜。九个小时后县政府就要开门了,有人会拿着我车上金属牌的号码去那儿询问。大概9点半的时候,他们就会找到这儿。
    卡拉·琼:那我们要躲多久啊?
    莫斯:宝贝,要是你的话,你怎么才能放弃寻找你的两百万美元呢?
    卡拉·琼瞪着眼睛,思考着。
    卡拉·琼:我怎么跟妈妈说?
    莫斯:你就站在门口喊:“妈,我回来了。”
    卡拉·琼:卢埃林……
    莫斯:哦,快点收拾你的东西去吧。可别落下什么,落下就再也找不到了。
    卡拉·琼怒气冲冲地把物品扔进一个口袋。
    卡拉·琼:谢谢你的提醒和道歉。
    莫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没办法阻止。

    30.外景,拦畜栅,小路,夜晚
    透过风挡玻璃拍摄的主观镜头。
    此时已是深夜,路面上没有其他车辆。
    车子转过一个弯,急停在拦畜栅外。
    停在另一旁的是一辆Ramcharger车。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
    车外:奇古尔从福特车里走出来。
    从Ramcharger车里走出来的男人穿了一件西部风格的西服。
    男人:悠着点儿开,伙计。

    31.外景,盆地,夜晚
    Ramcharger车在崎岖的路面上颠簸着。
    车子停下来,走出三个男人———司机,还有他的同伙,全都穿着西服,从两边下来,奇古尔从中间的座位下车。
    他们把车停在莫斯的皮卡车旁。
    奇古尔:这就是他的车?
    他打开车门,看着铆在车内的金属牌。
    男人:嗯。
    奇古尔:螺丝刀。
    男人的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把螺丝刀递给奇古尔。
    奇古尔一边撬着金属牌一边说。
    奇古尔(继续>:……谁扎了他的车胎?
    司机:不是我们。

    32.外景,盆地,夜晚
    手电光束照到一只死狗的身上。
    司机:这儿有只死狗。
    奇古尔:谢谢!
    奇古尔拿着手电四处乱晃。死尸躺在地上。
    奇古尔(继续):……接收器在哪儿?
    男人:在车里,我去取。
    司机:脑袋全都开花啦。
    奇古尔把手电筒递给司机。
    奇古尔:拿着。
    他弯下腰,从其中一具死尸身上捡起一把格洛克点9式手枪,然后检查了一下弹匣。另一个男人从卡车处返回。他递给奇古尔一个电子接收装置。
    奇古尔(继续):……收到什么信号没有?
    男人:还没发出过“嘟嘟”声。
    奇古尔:好啊……
    奇古尔站起身,伸手去拿他的手电。
    司机把手电递给他。奇古尔用手电照了照司机,随后朝他脑门开了一枪。在司机倒下的同时,奇古尔将手电摇向另一个男人,他正看着自己的同伴倒下去。他抬起头望向奇古尔,满脸疑惑,随即也挨了一枪。

    33.外景,贝尔农场,清晨
    一辆运马的拖车倒退着进入马厩,拖车的门已经放下来。
    贝尔治安官,60多岁,身穿制服,拍打着马屁股,朝它发出“哈、哈”的声音,催着马“嘚嘚”地爬上一块斜板,进入拖车。
    贝尔治安官的妻子洛雷塔走来。她穿着一件厚重的外套,手里拿着一个带把儿的大咖啡杯。
    洛雷塔:汽车被烧了?
    贝尔:是,汽车被烧了。温德尔说那地方比较偏僻。
    洛雷塔:县里什么时候能给我的马付点租金啊?
    贝尔:啊哈!
    他把第二匹马送进拖车里。
    贝尔:……我越来越爱你,每天都爱。
    洛雷塔(无动于衷地):那真是太好了。
    贝尔治安官关上拖车的大门,锁好插销。洛雷塔看着他。
    洛雷塔(继续):小心点儿。
    贝尔:我一直都很小心。
    洛雷塔:别受伤。
    贝尔:从没有过的事儿。
    洛雷塔:也别伤着别人。
    贝尔:好!你说了算。

    34.外景,拦畜栅,小路,白天
    皮卡车牵引着拖车开到一辆停靠在路边的汽车旁边。就在拦畜栅不远处,一辆福特轿车正在熊熊燃烧。贝尔治安官从皮卡车里下来,走到他的副手温德尔身边,温德尔正盯着那辆福特车。他们看了一会儿。
    贝尔:想不到一辆车会烧成这个样子吧?
    温德尔:是,长官。早知道这样,就该带点儿维也纳香肠来烤烤。
    贝尔治安官摘掉帽子,轻拂了一下眉毛,
    贝尔:你看像不像77年的福特,温德尔?
    温德尔:可能是吧。
    贝尔:我说就是。根本不用怀疑。
    温德尔:那个在高速路旁被杀死的老头儿?
    贝尔:是啊,是他的车。那家伙杀死了拉马尔治安官的副手,然后开走副手的警车,又在高速路上杀了那老头儿,换了他的车,现在这辆车开到这里,天知道他又换了一辆什么车。
    温德尔:太简单了,长官。
    贝尔盯着火焰。
    贝尔:嗯,人老了,思路就不清晰了。
    温德尔:是,长官。但是那边还有一辆车。
    贝尔治安官的视线从高速路旁移向山脊的方向。
    贝尔:哦!
    他回身朝拖车走去。
    贝尔(继续):骑马去吧,温德尔。
    温德尔:你确定?
    贝尔:哦,当然。要是洛雷塔的马有什么不测,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35.外景,盆地,白天
    两人骑着马,从灌木丛中择路靠近莫斯的皮卡车。贝尔治安官观察着地面的状况。
    贝尔:同样的轮胎,反复碾压的痕迹。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压过去的。你可以清楚地看到车胎的沟槽印。
    温德尔站在马蹬上,朝山脊望去。
    温德尔:就是那辆车,有人把车门上的金属牌证给撬走了。
    贝尔抬起头,围着皮卡车转了一圈。
    贝尔:我认识这辆车。是一个叫莫斯的家伙的。
    温德尔:卢埃林·莫斯?
    贝尔:就是他。
    温德尔:你认为他是毒贩吗?
    贝尔骑在马上,看着被砍破的汽车轮胎。
    贝尔:不知道,应该不是。

    36.外景,盆地,白天
    尸体旁边。
    两名治安官翻身下马。
    温德尔:天杀的,连狗都不放过。
    他们朝旁边的皮卡车走过去。
    温德尔(继续):……难道是买卖没谈拢吗?
    贝尔治安官弯腰查看汽车外胎。
    贝尔:对,出了点儿小插曲儿。
    温德尔:你拿的是什么口径的手枪,长官?
    贝尔:9毫米。两把都是军用点45ACP型号的手枪。
    他站起身,看着皮卡车。
    贝尔(继续):有人把这些子弹装进了猎枪里。
    温德尔:嗯。
    贝尔打开皮卡车的车门。看着司机的尸体。
    温德尔(继续):你说野狼为什么不咬他们?
    贝尔:不知道。
    他双手轻轻地关上车门。
    贝尔(继续):也许狼不吃墨西哥人吧。
    温德尔看着那两个身穿西服躺在一起的尸体。
    温德尔:这两个家伙看上去像是组织的高层人士。
    贝尔向皮卡车后面的车厢走去。温德尔推测道———
    温德尔(继续):这里可能不只一场枪战……
    他朝那几个散落在一旁的尸体做了个手势。
    温德尔(继续):在那边交易。
    接着,又朝这两个穿西装、头部中枪的尸体点点头。
    温德尔(继续):然后在这边大清洗。
    贝尔站在皮卡车的后面,舔湿一根手指头,然后在车厢底板上来回蹭了蹭,又看了看手指。
    贝尔:墨西哥棕色大麻。
    温德尔在尸体间来回穿行。
    温德尔:这些家伙都带足了货物。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是准备交易。然后,出现了分歧……你说,不可能是因为没钱吧。
    贝尔:说不定。
    温德尔:但是,你并不相信。
    贝尔:是。我是不太相信。
    温德尔:真是一场混战,对吗,长官?
    贝尔重新上马。
    贝尔:就算不是,混战也是迟早的事儿。

    37.外景,莫斯的活动房屋,白天
    高压氧气罐。
    镜头跟随被人拎着的高压氧气罐,沿着一条布满石子的小路移动,然后又上了三级矮台阶,来到活动房屋门前。
    一只手抬起来敲门。一根管子从袖子里面露出来,攥在那只握紧的正在敲门的拳头里。门在重敲之下微微发抖。短暂的停顿。
    手掌摊开,对着门锁挤压高压氧气罐软管末端的喷嘴。
    刺耳的爆破声。

    38.内景,室内,白天
    铜锁从房门处“砰”的一声撞到远处的墙壁上,打出一个凹坑,掉到地上,滚落一旁。
    镜头反打房门。阳光从门锁里透出来。
    门被慢慢地推开,奇古尔,逆着强烈的光线,走进来。
    他把高压氧气罐放在房门旁边,四下观看。
    从容地走进来。推开一扇门。
    卧室里,仓促收拾东西后留下的一片狼藉。
    客厅。信封堆积在一个用来分隔厨房区的大桌子上。
    奇古尔慢悠悠地翻着那些信封。其中一张是电话账单。他把账单放进衣服口袋里。
    然后朝冰箱走去,他打开冰箱,看了一会儿。
    他拿出一瓶牛奶。走到客厅的沙发旁,坐下。拧开瓶盖,喝起牛奶来。
    他盯着对面死气沉沉的灰绿色电视屏幕上自己的影子。

    39.内景,“沙漠之风”办公室,白天
    奇古尔走进来。老式胶合板木门上镶嵌着格子玻璃,黑灰色的桌面,胡乱堆放的报纸。窗式空调机吃力地工作着。
    一位50岁的妇女,一头粗硬的卷发,坐在桌子后面。
    女人:你好,先生。
    奇古尔:我找卢埃林·莫斯。
    女人:去他房间找过吗?
    奇古尔:去过了。
    女人:哦,那他是出去工作了。你要留个口信吗?
    奇古尔:他在哪儿工作?
    女人:我不能说。
    奇古尔:他在哪儿工作?
    女人:先生,我不能随便说出我们住户的信息。
    奇古尔四下观看办公室。最后,他盯着女人。
    奇古尔:他在哪儿工作?
    女人:你没听我说吗?我们不能透露任何信息。
    不知从什么地方传出抽水马桶的声音。门上的插销被拔开。随后是一阵脚步声。
    奇古尔听到了这些声音。他看着女人。然后转身开门,离开房间。

    40.内景,长途大巴,白天
    有些乘客已经下车了。莫斯站在通道里,取下头顶行李架上的皮包。他从地板上拎起文件箱,卡拉·琼还坐在车窗旁。
    卡拉·琼:为什么要去德里奥?
    莫斯:我要借辆车。从埃尔登那里借。
    卡拉·琼朝文件箱点点头。
    卡拉·琼:你买不起车吗?
    莫斯:我不想去登记。过两天我给你打电话。
    卡拉·琼:保证?
    莫斯:是,我保证。
    卡拉·琼:我有不好的预感,卢埃林。
    莫斯:我感觉挺好的。一切都会顺利。别担心啦。
    卡拉·琼:妈妈肯定会气疯了。
    莫斯:哼。
    卡拉·琼:她肯定得诅咒你祖宗十八代的。
    莫斯:你都习惯这些了。
    卡拉·琼:好多事情我都习惯了,我还在沃尔玛工作过呢。
    莫斯:不用再工作啦,卡拉·琼。你已经退休了。
    卡拉·琼:卢埃林。
    莫斯:是,夫人。
    卡拉·琼:你会回来的,对吗?
    莫斯:我会的。

    41.外景,莫斯的活动房屋,白天
    温德尔正在敲门。贝尔治安官站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
    温德尔:警察!
    没有应答。
    贝尔:看看门锁。
    两个人一起朝门锁看去。停顿。
    温德尔:我们进去吗?
    贝尔:拿好枪。
    温德尔从枪套里取出枪,他犹豫了一下。
    温德尔:你的枪昵?
    贝尔:我躲在你后面。
    温德尔轻松地把门打开。
    温德尔:警察!

    42.内景,莫斯的活动房屋,白天
    两个男人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温德尔打前阵。
    温德尔:没人。
    他放下手枪,把它放进枪套里。
    贝尔:要保证安全。
    温德尔又把枪拿了出来。
    温德尔:是,长官。
    他朝卧室房门走去,贝尔治安官看着地上的铜锁,弯下腰,掂了掂它的分量。
    他又朝正对房门的墙面上看了看:一个小小的凹痕。
    温德尔从卧室里探出头来。
    温德尔(继续):我想,他们已经逃走了。
    贝尔:你说得对。
    温德尔:是那个门锁的?
    贝尔站起来,迷惑不解地向周围看了看。
    贝尔:可能是吧。
    温德尔:他什么时候来的?
    贝尔:不知道。
    他站在长桌子前,盯着什么看。
    贝尔(继续):还有更气人的事儿呢。
    温德尔:什么?
    贝尔治安官指着那瓶牛奶。
    贝尔:还是冰的呢。
    温德尔被激怒了。
    温德尔:哦,长官!
    贝尔治安官不慌不忙地打开一个小橱柜。他朝里面看去,关上它,又打开另外一个。
    温德尔(继续):长官,我们刚刚错过他了。我们要发布消息!通过电台。
    贝尔从另一个橱柜里拿出一个玻璃杯。
    贝尔:哦,好啊!
    他把牛奶倒进杯子里。
    贝尔:我们播报什么消息呢?
    他坐到沙发上,然后喝了一口牛奶。
    贝尔(继续):找一个刚刚喝过牛奶的男人?
    温德尔瞪着他。
    温德尔:长官,这也太气人了!
    贝尔:我在你之前已经生过气了。
    温德尔扫视着屋内,摇了摇头。
    温德尔:你说莫斯这小子知不知道有个混蛋正在追杀他?
    贝尔:我不知道。应该吧……
    贝尔治安官又喝了一口牛奶。
    贝尔(继续):……我看到的一切他也亲眼目睹了。而这一切留给我的印象够深刻的。

    43.外景,德里奥,汽车站,出租车候车处,白天
    莫斯从车站里出来,走向一辆出租车。
    他坐进车里。
    莫斯:带我去一家汽车旅馆。
    出租车司机:你想去哪个旅馆?
    莫斯:找个便宜的。

    44.内景,德里奥,汽车旅馆,大堂,白天
    价目表。
    价目表上印有德里奥“晚安查利”汽车旅馆庭院的照片,在照片上方是旅馆地址“高速路东84号”以及一个三星级的标志:
    单人房间 $24.00
    双人床/两人房间 $27.00
    两张双人床/两人房间 $28.00
    两张双人床/三人房间 $32.00
    有人开口说话。
    女人:你要开哪间房?
    莫斯:什么?
    女人:你选哪间?
    景别稍稍拉开,镜头显示出我们已在一家汽车旅馆的大堂了。一个女人隔着柜台,面朝着莫斯。她把装在镜框里的价目表递给莫斯。
    女人(继续):选个价钱合适的。
    莫斯:我就一个人。床的大小没关系。

    45.内景,汽车旅馆,房间,白天
    广角镜头拍摄房间。
    两张床的床头板固定在墙壁上,但只有远处那张床的下面塞满了东西。
    莫斯坐在床头,电话放在耳边。
    铃声响了一阵。
    他决定放弃,于是挂上电话,站起身。

    46.内景,浴室,白天
    莫斯站在镜子前面,扭着身子检查背后的枪伤。然后,肩头一耸将衣服穿好。
    从镜子里我们可以看见,莫斯又走回主卧室,然后停下来,四下张望。他慢慢朝天花板看去。

    47.内景,汽车旅馆,房间,白天
    特写:螺丝钉。
    已经被拧下来。
    全景:我们看到莫斯,站在床上,正在拧下头项上方通风管道的排气窗。
    他从床上下来,拉开尼龙背包,取出里面的文伴箱。打开箱子,拿出一摞钞票,抽出几张,放进衣服口袋里。然后,重新锁好文件箱。
    他走到窗户旁,割下一段窗帘绳。然后把窗帘绳绑在文件箱的提手上。走到橱柜前,箱子放在床上。
    他从空橱柜的支架上取下挂衣杆,将上面的衣架滑落在地板上。

    48.通风管道,白天
    通风管道里传来空气压缩机低沉的嗡鸣声。电镀金属管道一直伸向远端的拐弯处。文件箱“砰”的一声,砸落在前景里,然后被挂衣杆小心翼翼地推进管道深处。

    49.内景,汽车旅馆,白天
    尼龙背包。
    莫斯拉开背包拉链,拿出一把机械手枪和另一把从死人身上取下来的点45手枪。他抬起床垫,把机械手枪藏到下面。然后检查了一下点45手枪的弹膛,把枪别在腰带下面。

    50.内景,汽车旅馆房间/外景,停车场,白天
    窗前。
    莫斯拉开一扇窗帘,向停车场空地望去。
    外面没有什么动静干扰他。
    他拉上窗帘,并将两扇窗帘交叠在一起。
    他走出屋子,轻轻地关上房门。

    51.内景,路旁小吃店,白天
    电话账单。
    一支铅笔轻轻敲打着电话账单上反复出现的一个德里奥地区的电话号码。
    我们听见电话听筒里的振铃声。
    铃声被“咔嗒”一声挂断了。铅笔移向一个奥德萨地区的电话号码,另一个在短短的电话账单上经常出现的电话号码。
    当他拨完号后,镜头跳切到站在路边餐馆电话隔间里的奇古尔。此时已近黄昏。
    听筒里传来振铃声。电话接通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女人:喂?
    奇古尔:卢埃林在吗?
    女人:卢埃林?不在。
    奇古尔:你在等他吗?
    是一个老年妇女的声音,絮絮叨叨的。
    女人:我现在为什么要等他?你是谁?
    奇古尔盯着前方看了一会儿,随即挂断了电话。

    52.内景,小型普通商店,白天
    商店里靠后的地方,莫斯站在一排摆满牛仔靴的货架前。他抬头看见一位身穿白色衬衫、有点儿罗圈腿的老年售货员朝他走过来。
    售货员:有什么需要吗?
    莫斯:我想要一双拉里牌的靴子,黑色的,11码。
    售货员:好的。
    莫斯:有短袜吗?
    售货员:只有白色的。
    莫斯拿起一个从药房那儿得来的棕色纸袋。
    莫斯:就要白色的。有洗手间吗?

    53.内景,洗手间,白天
    莫新坐在马桶上,脱去脚底满是血污的袜子。运动鞋丢在地上。旁边是那个药房的棕色袋子。
    他把消毒剂喷到脚上。然后拿出绷带。

    54.内景,商店,白天
    莫斯回到店里。罗圈腿的店员站在过道里,高举着一双靴子。
    售货员:拉里牌的靴子没有黑色的了,但我找到一双棕色的,很好打理。

    55.内景,出租车/外景,德里奥,汽车旅馆,夜晚
    汽车开到德里奥汽车旅馆前停下来。
    莫斯掏出钱包,突然又停下来,向车外看去。
    停在旅馆前面街道上的是一辆带顶灯的越野小卡车。
    莫斯:别停。带我绕过这些房子。
    司机:哪间房子?
    莫斯:带我兜一圈。我想看看这儿是不是有别人。
    出租车慢慢转过停车场。
    莫斯(继续):……继续开。
    以他的房间为轴心的主观镜头。两扇窗帘之间漏出一点儿窗户。
    莫斯(继续):……继续开,别停下。
    司机:老兄,我可不想骗你车费啊。
    莫斯:没关系。
    司机:为什么不让我在这儿把你放下来,我们就不用再讨价还价了。
    莫斯:带我去另外一家汽车旅馆。
    司机:我们结账吧。
    莫斯掏出一张百元美钞递给司机。
    莫斯:你已经赚了。我可不想让你牵扯进来。带我去别的旅馆。
    司机接过钞票,调转车头,离开停车场,驶上高速路。
    莫斯回头望着渐渐退去的旅馆灯光。

    56.外景,快速路上的岔路口,夜晚
    公路在镜头下方向前延伸,车头大灯照亮前方的路面。
    从高处俯拍,我们可以看到快速路上的岔路口,奇古尔的Ramcharger车在绿色指示牌下方,向岔路口右侧德里奥的方向开去。

    57.内景,Ramcharger车内,夜晚
    奇古尔低头看了看旁边的副驾驶座。位子上放着那个接收器,电源开着,但没有发出声响。接收器旁是一把手枪,枪筒上装了一个易拉罐形状的消声器。
    接收器发出“哔”的一声。
    奇古尔抬头望去。我们正在靠近一架钢铁大桥。车头大灯照出一只栖落在大桥拦杆上的黑色大鸟。
    副驾驶座旁的窗户摇落下来。
    奇古尔拿起手枪,把枪筒架在车窗框上。
    汽车颠簸着上了大桥,车胎跳过大桥和柏油路之间的缝隙。当汽车靠近那只展开翅膀的大鸟时,奇古尔开枪射击,“砰”的一声,消声器里发出一种空气被急速压缩的声音。
    俯拍:汽车飞奔向前的时候,子弹击中护栏,发出“当”的一声响。大鸟腾空而起,重重地拍打着翅膀,向夜幕中飞去。

    58.内景,咖啡馆,清晨
    贝尔坐在那里,喝着咖啡。温德尔站在过道里,递过来一些东西。
    温德尔:奥斯汀实验室送来的,高速公路旁那个男人的报告。
    贝尔拿起文件,看着。
    贝尔:是什么子弹?
    温德尔:没有子弹。
    贝尔抬起头。
    贝尔:没有子弹?
    温德尔:是,长官,没有。
    贝尔:温德尔,恕我冒昧,这也太荒谬了。
    温德尔:一点儿不错。
    贝尔:你说伤口从前额打进去,却没有穿透。
    温德尔:是,长官。
    贝尔:你的意思是,他朝那个男人的头部开枪,然后用小刀再把子弹挖出来?
    温德尔:长官,我可没这么想过。
    贝尔:我也不这么想啊。
    短暂的停顿,两个人都在琢磨着这个结果,一名侍者打断了他们。
    侍者:治安官,给你再添一杯吧。
    治安官的思索被打断,扭头看着她。
    贝尔:诺林,你真好。谢谢你。
    温德尔:巡警和毒品管制局的人今天早上又回到“沙漠之风”的现场了。你要去找他们吗?
    贝尔:不知道。又发现新尸体啦?
    温德尔:没有。
    贝尔:那我大可不必过去了。上帝啊,温德尔,你把我的早餐给毁了。

    59.外景,运动装备商店,白天
    莫斯离开他斜靠着的墙面:有人在双层玻璃门里弯腰开锁。

    60.内景,运动装备商店,枪械柜台,白天
    店员从柜台里面递过一支猎枪。
    店员:12毫米标准口径。你需要子弹吗?
    莫斯仔细察看枪支。
    莫斯:嗯,要双发的。
    店员:会让你打得很爽啊。
    他把子弹从柜台上推过来。
    莫斯:你有露营的装备吗?
    另一个柜台。
    店员瞪着莫斯。
    店员:帐篷撑杆?
    莫斯:嗯。
    店员:你有帐篷了?
    莫斯:和帐篷很像的东西。
    店员:你告诉我大概是什么型号的帐篷,我好给你配撑杆。
    莫斯:别麻烦了。我要个帐篷吧。
    店员:哪种款式的?
    莫斯:撑杆最长的那种。
    店员:我推荐那款十英尺的PER-GO-LA牌帐篷。你可以站在里面。有人就能站下。顶篷撑开有六英尺高。你应该也能站下。
    莫斯:就要这个了。最近的五金商店在什么地方?

    61.内景,另一家汽车旅馆,莫斯房间,白天
    他把猎枪塞在一个打开的抽屉里,用钢锯锯短猎枪的枪管。
    几分钟后。
    莫斯坐在床上,用钢锉打磨枪管。
    他放下钢锉,看看枪管。他再次看看猎枪,打量着它,然后打开子弹盒,往涂了一层厚蜡的枪膛里上子弹。

    62.内景,第一家汽车旅馆,大厅,白天
    莫斯拎着一个新的尼龙旅行袋。之前的那个女人站在柜台后面。
    莫斯:我能再开一间房吗?
    女人:你想换房间?
    莫斯:不,留着原来的房间,再开另外一间。
    女人:另外一间?
    莫斯:对。你有房间位置的图示吗?
    女人低头在柜台下面翻找着。
    女人:我们有类似的东西。
    她找到一个小册子,递过来。
    莫斯打开小册子,琢磨着。
    莫斯:42号房怎么样?
    女人:如果你愿意,你可以选你旁边的那间。20号房,没人住。
    莫斯:不,就要42号吧。
    女人:那间可有两张双人床啊。

    63.外景,汽车旅馆,停车空地,白天
    运动轨迹呈弧线形的主观镜头拍摄莫斯原来房间的窗户。窗帘依然微微地拉开。
    镜头反打:莫斯挎着长长的尼龙旅行袋,从旅馆的办公室走出来,穿过停车场空地,他观察着那间房间。然后,又向远处的街道看过去。
    那辆带有顶灯的皮卡车还停在那里。

    64.内景,汽车旅馆,第二间房间
    两张双人床。莫斯趴在墙上听着隔壁的动静。
    他走到床边,拉开尼龙背包的拉链,取出那支锯短了枪管的猎枪。然后把它放在床上,从包里又拿出帐篷撑杆,和一卷绝缘胶带。

    65.内景,奇古尔车内/双向车道,天色稍晚
    奇古尔沿着街道慢慢地开着车,时不时地低头看看旁边座位上的那台接收器。接收器的指示灯闪了一下,发出“哔”的一声。
    奇古尔减缓速度,左右观察着双向快速路两旁的房屋。

    66.内景,汽车旅馆,第二间房间,天色稍晚
    莫斯站在一把椅子上,拧下头顶上方通风管道的排气窗,把它放在一边,举起一把手电,向通风管道里面照过去。

    67.内景,汽车旅馆,通风管道内,天色稍晚
    管道尽头,我们可以看见十英尺远的拐弯连接矬。文件箱的一端刚好从转弯处探出来。

    68.奇古尔
    随着汽车缓慢地前行,接收器也慢慢发出呜叫。远处岔路口,正是德里奥的“晚安查利”汽车旅馆。

    69.内景,汽车旅馆第二间房间
    莫斯扯下一段长长的绝缘胶带。他将两个帐篷撑杆之间留出一寸的空隙,对齐,再将它们绑到一起。他把胶带缠了好几圈。

    70.外景,汽车旅馆,停车场,天色稍晚
    奇古尔慢慢地将车驶入停车场,接收器已经放在膝盖上了。
    接收器的“哔”声越来越频繁,达到顶峰后,又开始减慢频率。
    奇古尔向后倒车,接收器的“哔”声又达到了顶峰。
    他的主观视线:拉开一半窗帘的窗户。

    71.内景,汽车旅馆,第二间房间,天色稍晚
    莫斯试了试捆绑撑杆的胶带结合处,将原本呈直线形的两根撑杆弯成一个角度。满意之后,他开始粘绑第三根撑杆。

    72.内景,汽车旅馆,大堂,夜晚
    奇古尔站在柜台外,对面的店员一边盯着他看,一边等着他。
    奇古尔皱着眉头看着价目表。

    73.内景,汽车旅馆,奇古尔房间,夜晚
    房门,慢慢朝我们的方向推开。
    奇古尔站在门口。房间号码吊牌悬挂在插入门锁的钥匙上。
    他盯着屋里看了片刻。
    慢慢地走进来,抬手碰到电灯开关。但是并没有打开它。他垂下手。然后再次举起手,摸到开关。
    他环视着房间。取下钥匙,关上身后的房门。

    74.莫斯
    莫斯从衣橱架子上摘下三个金属衣架,放在梳妆台上,取出一把三棱铣刀。

    75.奇古尔
    他朝浴室走去。
    打开灯,往里面瞧了瞧。
    他让浴室的门敞开着。然后走向橱柜,打开柜门,看了看。
    他走到房门处,但是没有开门。他背靠大门站着,又看了看屋里。
    浴室门。
    橱柜门。
    奇古尔向床边走去,坐下,脱掉靴子。

    76.莫斯
    莫斯用三棱铣刀剪下最后一个金属衣架的挂钩。他把三个挂钩用绝缘胶带缠在一起,做成一个更加结实的弯钩。
    然后又用胶带将这个弯钩绑在那个三节撑杆的末端。

    77.奇古尔
    从一个背包里取出一支12毫米口径自动猎枪,枪口支装了一个形状如同啤酒罐的消声器。
    他检查枪膛里面的子弹。
    然后拿起那个一直在有规律地发出“哔哔”声的接收器,关掉它,放进衣服口袋里。
    他拎起那个高压氧气罐。

    78.莫斯
    站在通风管道下面的椅子上,弯腰拿起斜靠在一旁的刚刚做好的撑杆。他把撑杆弄直,尽力将撑杆伸进通风道里,那些连接点可以让撑杆弯成一个角度。

    79.内景,汽车旅馆,通风管道,夜晚
    通风管道内:他看着撑杆伸进通风管道,又用手电筒照亮他之前藏在里面的东西。

    80.外景,汽车旅馆,走廊,夜晚
    一双穿着袜子的脚。
    镜头跟随这双脚轻轻走下外面的走廊。

    81.内景,汽车旅馆,通风管道,夜晚
    莫斯使劲向通风管道里面张望,两只手举在一侧的耳朵旁,笨拙地摆弄着撑杆。
    他将撑杆使劲往里伸,勾住从拐角处突出来的文件箱的把手。他拉了一下。
    撑杆从箱子上滑落下来。

    82.外景/内景,汽车旅馆,第一个房间,夜晚
    奇古尔站在莫斯第一间房间的门前。他轻轻把耳朵贴到门上。
    然后向后退了一步。
    他用高压氧气罐冲开门锁,一脚踢开房门,举起猎枪。
    一个身穿古亚贝拉式衬衫的墨西哥男人斜靠在一张双人床上。
    他正要抓起床头柜上的机械手枪。
    奇古尔迅速向他连射三枪。经过消声器处理后的枪声仿佛瓶子里“噗噗”的回声。

    83.莫斯
    头还伸在通风管道里,人僵在那儿,听着动静。

    84.外景/内景,汽车旅馆,第一个房间,夜晚
    奇古尔也僵在那儿,背抵着屋外的墙壁,站在开启的房门一侧。
    短暂的停顿。他再次迈进敞着门的房间,端起猎枪。
    房间里面:没有动静。床上那个男人的血几乎全都喷溅在被打烂的床头板上。
    浴室的门微微开启,里面亮着灯。
    长时间的停顿。
    楔形灯光里发出动静。
    立刻,猎枪“砰砰”地将浴室门和旁边的墙板打得稀巴烂。
    里面传来一声喊叫。机械手枪发出短促的‘哒哒”声。

    85.内景,汽车旅馆,通风管道,夜晚
    莫斯的主观镜头。
    机械手枪的“哒哒”声从长长的通风管道里传出来。
    我们可以听到子弹打穿金属板的声音。随后,通风管道拐弯处的某个地方被击出一个窟窿,光线曲折地照射出来。
    当电镀金属板发出微弱的轰隆声时,莫斯依然僵在那里。撂在金属板上面的手电微微发抖。

    86.外景/内景,汽车旅馆,第一个房间,夜晚
    奇古尔,端着枪,站在敞开的房门处。
    又没有动静了。
    他向屋里走去,枪口指着浴室门。
    他一边往里走,一边用枪迅速地朝橱柜门扫射。柜门上被打裂的缝隙显示出里面没有人。
    奇古尔斜着走到双人床旁边,以便透过浴室敞开的门,看清浴室地面上的东西。血从门的右侧流出来。
    奇古尔朝浴室门右侧的墙角护板开枪射击。

    87.汽车旅馆,通风管道,夜晚
    莫斯再次试探着去勾箱子。这回,钩子碰到了箱子。
    在钩子脱落之前,莫斯将箱子从通风管道的拐弯处拖出来一段距离。

    88.汽车旅馆,第一个房间,夜晚
    奇古尔用猎枪枪管推开左侧的浴室门。
    面盆上方的镜子里映出有人躲藏在浴室和卧室相邻的那面墙前。一个男人站在角落的浴缸里使劲往墙上靠。从男人的姿势和一只露出来的手判断,他好像没有武器。
    奇古尔走进浴室。
    角落里的男人并未受伤,但已经吓坏了。他举起双手。
    男人:不关我的事。
    倒在地上的男人很快就死了。在他摊开的手心里有一把机械手枪。
    奇古尔回头看看这个幸存的男人。
    奇古尔:怎么找到的?
    男人:不关我的事。
    奇古尔不慌不忙地逼近浴缸。男人看着他,抬高双手,浑身发抖。
    奇古尔伸出一只手,拉上浴帘,遮住男人,将枪筒斜着伸进浴帘里面,开枪射击。

    89.莫斯
    钩子再次勾住箱子上的皮带。莫斯小心谨慎地往外拖动它。

    90.内景,汽车旅馆,第一个房间,主卧室,夜晚
    奇古尔从浴室里走出来,袜子浸满了血污。他坐到床上,把袜子扒下来,用袜筒擦了擦脚底,然后把袜子丢在地上。
    他站起身,拉开梳妆台上的三个抽屉,里面是空的。他任由抽屉敞着。
    他打开橱柜已经破烂不堪的柜门。里面也是空的。
    他向床下望去。
    然后站起来,向四周看了看。
    他抬起头。目光四处游移。
    通风管道排气窗特写:上面落满了尘土。积着灰尘的铁条上有四个黑色手印。奇古尔的手指头伸进排气窗的铁格里,放在铁条上,将手指头同原来的手印合拢。
    螺丝帽的特写:一枚一角硬币入画,放在螺丝帽上,开始转动它。

    91.内景,汽车旅馆,通风管道,夜晚
    从通风管道里面拍摄:手指穿过排气窗。奇古尔的手将排气窗抬起,向管道里一推,再把它斜过来,从通风管道取出。最后,在远处空气压缩机的噪音下,我们可以听到排气窗“咔哒”一声放在地板上。
    奇古尔的后脑勺入画。他举起一把手电朝通风管道的尽头照过去。停顿。
    奇古尔面朝我们。
    他的主观镜头:长长的通风管道,空空荡荡,积满灰尘的金属板中央有一道物体被拖动过的划痕。
    镜头切回奇古尔。他的表情凝固了。
    奇古尔蹲低身子,出画。

    92.内景,汽车旅馆,第一个房间,夜晚
    房间内:奇古尔从椅子上下来,从兜里掏出接收器,打开开关。
    接收器的指示灯闪烁了一下。
    一片寂静。
    奇古尔眉头紧锁,低头看着接收器,然后拿着它慢慢地转了一圈。周围的寂静被汽车平稳行驶的声音打破,镜头切换———

    93.外景,出租车,夜晚
    莫斯带着尼龙背包和文件箱,坐在一辆老式旅行车的副驾驶座位上。司机是一个老头儿,穿着过肩式衬衫。
    短暂的停顿。老头儿视线聚焦在公路上,摇摇脑袋。
    老头儿:你不应该这么做,虽说你还年轻。
    莫斯看了他一眼,停顿了一下。
    莫斯:不应该做什么?
    老头儿盯着前方的路。
    老头儿:趁火打劫。
    他又摇了摇头。安静地开车。然后老头儿又嘟嘟嚷嚷。
    老头儿:危险啊。

    94.外景,休斯敦,市区,白天
    电梯迅速上升。
    我们向外看,前景的建筑物快速向下划过,到达一定高度后,可以看见正午强烈的阳光下的休斯敦市区风景。

    95.内景,办公室,白天
    一个男人站在一张巨大的办公桌后面,他的身后是一面落地窗。他向正在走进来的男人,卡森·韦尔斯,大声说道———
    男人:你了解安东·奇古尔本人,对吗?
    卡森·韦尔斯坐在办公桌前,态度友善。他将穿着靴子的脚跷在膝盖上。
    韦尔斯:是,先生,没错。我一见到他就很了解他。
    男人: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韦尔斯:去年11月28号。
    男人:看来你对这个日子记忆犹新啊。请你坐下了吗?
    韦尔斯:没有。但你给我的印象是,不会随便浪费你的椅子。我记得那些日子、名字,还有号码。11月28号我见过他。
    男人瞪着他,点点头。
    男人:我们碰到大麻烦了。一大笔钱不翼而飞,对方的货也不见了。
    韦尔斯:是,我知道。
    男人看着他,打量了一番。他又点了一下头,从桌面上丢过来一张银行卡。
    男人:这张卡每二十四小时都可以取一千两百美金。最多可以取十万。
    韦尔斯站起身,接过银行卡,然后又重新坐下。
    韦尔斯:好啊。
    男人:如果你超支了,相信我们会给你补上。
    韦尔斯:好。
    男人:你有多了解奇古尔?
    韦尔斯:非常了解。
    男人:这不是答案。
    韦尔斯:你想知道什么?
    男人:我想知道你对他的看法。总体上的看法,比如,他有多危险?
    韦尔斯耸了耸肩。
    韦尔斯:和什么比?黑死病吗?他危险到你得找我出马的地步。他是个杀人狂,但那又怎么样?这样的人到处都是。
    停顿。
    男人:昨天,他在德里奥汽车旅馆杀了三个人。在沙漠里还杀了两个大家伙。
    韦尔斯:嗯,我们能阻止他。
    男人:似乎很有自信啊。你一直过着神明保佑的日子吗,韦尔斯先生?
    韦尔斯站起来。
    韦尔斯:老实说,干这种差事,神明保佑不太管用。
    他捶打一下胸口。
    韦尔斯:我在想……
    男人:什么?
    韦尔斯:你能帮我缴一下违规停车的罚款吗?
    男人瞪着他。
    男人:我觉得你不过是想幽默一下吧。
    韦尔斯:对不起。
    男人:再见,韦尔斯先生。

    96.外景,老鹰隘口城市广场,黄昏
    莫斯从旅行车上下来,背着尼龙旅行包,拎着文件箱。
    城市广场。在一群老旧建筑物中间,是老鹰旅馆,前门上方悬挂着标识幽旅馆的霓虹灯。

    97.内景,老鹰旅馆,大堂,夜晚
    莫斯走进来。
    前台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年岁较大的男人,正在看《拳击》杂志。他手里夹着手卷雪茄。
    莫斯:开一间房,住一晚上。
    男人:二十六美元。
    莫斯:你今晚一直都当班吗?
    男人:是,一直到明天早上10点钟。
    莫斯将一张百元钞票和另一张小面值钞票一起递过去。
    莫斯:给你。我可不是让你做违法的事儿。
    店员看着一百元的钞票,并没接过去。
    店员:我听着呢,你什么意思?
    莫斯:有人正在找我。不是警察。如果今晚有什么人住进来,请给我打个电话。

    98.内景,二楼走廊,夜晚
    莫斯从大堂爬上楼梯。铺满地毯的走廊两旁,排列着顶部带透气窗的房门。在走廊半截处,莫斯向左边的一扇门走去。

    99.内景,旅馆房间,夜晚
    莫斯走进摆放着老式橡木家具的房间,屋内天花板很高。
    他把文件箱放在床旁。
    拉开尼龙背包的拉链,取出猎枪,放在床上,然后走到窗户旁边,拉开窗帘向下看。
    街道上没有人。从不远处的酒吧里隐隐约约传来墨西哥音乐的声音。

    100.内景,旅馆房间,稍晚
    房间里漆黑一片。音乐还在隐约作响。
    镜头垂直俯拍和农躺在床上的莫斯。镜头朝着莫斯下降。
    短暂的停顿。他摇了摇头。睁开眼睛,喃喃自语。
    莫斯:不可能啊。
    他坐起身,拧开床头灯。
    猎枪和文件箱就放在床旁边。
    莫斯将文件箱拖过来放到床上,打开箱子,把钞票全部倒在床上。他在箱子底部摸索着,一只手在外面,一只手在里面,挤压箱底,寻找夹层。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箱子,把它翻了个底朝天。
    然后又在那些钞票捆里面四处乱翻。
    他发现,其中一捆钱,外层包有百元钞票,但里层钞票的中心都被掏空了。在空心处,有一个打火机大小的发射器。
    他拿起那个发射器,看着它。
    长时间的停顿。
    从某个地方传来沉闷的“噗噗”声。很难分辨出来是什么声音,或许是空气压缩机,或许是开门声,或许是别的什么声音。
    这声音让莫斯警觉地抬起头来。他坐在床上听着动静。但外面再没有任何声响。
    莫斯抓起床头旁的拨号电话。拨了“0”。
    我们可以从话筒里听见铃声。隐隐约约地,在听筒之外,还可以直接听到铃声从楼下传来。
    铃声响了五次后,莫斯挂断电话。
    他朝房门走去,摸到门把手,犹豫了一下。
    他蹲下身子,手掌和膝盖着地,趴到房门下面的空隙处听着动静。
    一种将贝壳放在耳边时听到的空气声。
    莫斯站起身,走回床边,把钱重新装回文件箱,不知什么原因,他突然僵在那里。
    镜头长时间地停留在他纹丝不动的后背上。慢慢地,我们可以隐约察觉出微弱而急促的“哔哔”声,不太真切。声源无法确认。
    莫斯关上文件箱,取过猎枪,从容地坐在床上,面对着房门。
    房门下方缝隙处的那道光线。
    “哗哔”声慢慢靠近,声音不大。长时间的等待。
    最终,一个模糊的影子出现在房门下方缝隙的那道光亮里。影子在那儿徘徊着。“哔哔”声停止。
    停顿。那个模糊的影子越来越清晰。最终变成两个分开的团状黑影:房门前牢牢站定的一双脚。
    莫斯朝房门举起猎枪。
    长久的停顿。
    莫斯调整了一下手中紧握的猎枪,手指牢牢压在扳机上。
    影子不急不忙地向右侧移动。现在,房门下面的那道亮光里又没有影子了。
    一片寂静。莫斯盯着房门。
    门下的那道亮光。
    莫斯继续盯着它。
    无声无息之中,亮光消失了。
    莫斯思考着什么,他盯着前方。
    门外的走廊里漆黑一片。借着窗外透进来的路灯光亮,可以从莫斯这一侧辨认出房门的位置。
    莫斯盯着前方。他改变了一下姿势,想站,却没站起来。停顿。
    爆破声,但不是猎枪的枪声,而是冲压物体的声音,紧接着是一股压缩空气发出的“嗖”的声音。
    沉闷的撞击声,莫斯身体向后一震,他被击中了。
    他向后退缩着,摸了摸前胸。
    房门“嘎吱嘎吱”地颤动着。
    让莫斯感到奇怪的是,他在衣服下摆处摸索到一样末西,是门锁。
    “嘎吱”作响的房门停止颤动,微微开启。
    莫斯开枪射击。狭小的空间里,猎枪发出震耳欲聋的“砰砰”声,枪火瞬间将房间映成橘黄色。被打烂的房门围着门轴来回振荡,又“嘎吱”一声弹回来。莫斯站起身,拎起文件箱。

    101.莫斯房间窗户外侧
    莫斯将猎枪斜背在后背,拿着文件箱爬上窗台。然后将文件箱抛出来,扔到地上。
    旅馆招牌的托架接住莫斯。当房间屋门被踢开的时候,他一把抓住托架。莫斯晃晃悠悠地吊在上面,随后是沉闷的射击声,枪口橘黄色的火光在房间内频频闪动。
    莫斯跳了下去。

    102.外景,老鹰旅馆,小巷,夜晚
    莫斯跳到地上,抓起文件箱,站起身。他位于旅馆大门口,站在两扇镂花玻璃门透出的光亮里。
    他看看自己投射到街面上的影子,旋即,撞开大门跃入大堂里,“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射入小巷。

    103.内景,大堂,夜晚
    莫斯迅速穿过大堂。同时向旁边瞥了一眼:
    一只穿着靴子的脚从前台桌子后面伸出来。
    莫斯慢慢靠近楼梯。冒险看了一眼楼梯周围的墙壁。
    栏杆扶手一直向上,消失在二楼楼道的黑暗之中。
    莫斯压低身子。回头看了一眼大堂的正门。
    他取下身上的猎枪。稍事停顿后,端好枪,背抵着墙壁做掩护。
    然后迅速冲出去,枪口对准楼梯,向大厅后面跑去。
    他急忙推开后门。

    104.外景,后弄,夜晚
    莫斯出现在一条又黑又脏的小巷里。
    他向前跑去。我们听到猎枪经过消声后发出的“突突”声,随后,莫斯前方的一个垃圾筒“砰”的一下被击中,微微发抖。
    他回头向上一看,急忙向后退。又是一声沉闷的枪响,二楼黑洞洞的窗口里进出火光。
    莫斯开枪射击,声音巨大。碎片从砖墙上飞溅出来,窗户关上了。
    莫斯跑向街道拐角处。他停住脚步,蹲下身子。

    105.外景,市区,老鹰旅馆前,街道,夜晚
    广角镜头:黑暗而荒凉的老鹰隘口城区,莫斯孤零零的身影躲藏在街道拐角处。
    特写:莫斯大口喘着粗气。他握着枪托,感到被门锁击中的腹部上方疼痛难忍,他小心翼翼地摸索身体的一侧,就在肋骨下面,流出一股鲜血。他叹了口气。
    侧耳倾听,没有声音。
    莫斯站起身,一手拎着文件箱,一手端着枪。他探身向外看。短暂的停顿。再次靠到墙上。
    莫斯冲了出去,朝小巷里连续开枪射击,倒退着快速跑过一条短街区,然后躲闪到下一个拐角处,停下来休息。

    106.外景,街道,夜晚
    等到呼吸稍微平稳后,莫斯端起枪,做好准备。
    他探出身子向拐角处张望。
    街道是空的。
    他等了一下,提防着有人可能会从不远处的巷口跑出来。
    长久的停顿。寂静无声。
    一个可怕的念头让他转身回望,枪口也转了过来:那人可能从另一条路转过街角。
    空荡荡的街道。
    两条空荡荡的街道:莫斯不知道哪一条路有埋伏,哪一条路可以走。
    他站在那儿,看看这条路,又看看那条路,试图做出选择。但根本没有头绪。
    莫斯犹豫不决。
    突然,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一辆老式皮卡车从两个街区外的拐角处转弯出来。朝他开过来。
    莫斯放下猎枪,用身体一侧挡住它。
    皮卡车老老实实地在闪烁着红灯的路口处停下来。
    随后,皮卡车开过十字路口。
    莫斯大步流星向街道走去。他举起猎枪,朝司机伸出手掌,示意司机停车。

    107.内景,皮卡车/外景,街道,夜晚
    皮卡车停下,莫斯打开副驾驶座旁的车门,将文件箱扔进来,随后爬进车里。
    司机是个老头儿,目瞪口呆地看着莫斯,吓得要命。
    莫斯:我不会伤害你。我想让你……
    话音未落,只见风挡玻璃上已是星星点点。
    很快,第二发子弹就穿透了风挡玻璃。
    子弹毫不停歇地一发连着一发,“乒乒乓乓”地射到汽车的金属外壳上,击碎了驾驶室的后窗户,打歪了后视镜。
    一发子弹好像击中了司机的喉咙:一声嘶哑的尖叫,当他抓住自己喉咙的时候,血喷涌而出。
    莫斯迅速做出反应,在猛烈的火力攻击下,他蹲低身体。
    司机的头突然被打爆,枪眼里的鲜血汹涌而出。尖叫声慢慢平息下去。
    莫斯使劲将身体挤靠在司机的膝盖上,疯狂地摸索着换挡手柄。
    他一下子将皮卡车发动起来,猛踩油门,在子弹不断袭击之下,胡乱地向前开去。
    莫斯尽力抬起头,盯着他旁边的反光镜。车子歪斜着,颠簸着,即使在空旷的街道上也无法掌握它的方向。
    皮卡车猛烈地撞到路牙上,又反弹了回来,系着安全带的司机的尸体向一侧歪斜。
    副驾驶座位旁的反光镜被击碎:里面闪过枪手的身影。
    现在,莫斯坐起来,盯着前方,控制住皮卡车的方向,在他身后,透过被打碎的后窗可以看到,黑暗的街道被突然迸出的枪火点亮。他来了。这是第一次。伴随着爆破声:低沉的经过消声器处理后的枪声。
    子弹再次“乒乒乓乓”地击中汽车的金属外壳。
    莫斯一脚踩到油门上,车子呼啸着拐了个弯。街道在他身后横扫而过,随后响起更多的枪声。

    108.外景,街道,夜晚
    皮卡车仍在颠簸着前进,但莫斯身体已完全坐直,现在他可以掌握方向了。
    车子开到街区中央,莫斯猛力打轮,一个急刹车。皮卡车一下子撞到路旁停靠的车辆上,顶起那辆车,随后停了下来。
    莫斯端起猎枪从车上下来,倒退着跑向人行道。躲藏在一辆停靠在路边的汽车车身后面。
    他坐在地上,斜靠着那辆车,等待。
    莫斯的主观视线:面前的店铺玻璃上映出他的影子,浑身上下浸满了那个司机的血污。
    他压低身体。
    长久的停顿。
    脚步声。不慌不忙地走近。
    一双粗皮靴子从拐角处转出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那双脚经过皮卡车,然后又退了回来。
    镜头切到正在靠近皮卡车的奇古尔,猎枪从容地横斜在他身体前面。
    奇古尔慢慢地靠近皮卡车。
    莫斯听着缓慢的脚步声。他使劲握紧猎枪,紧张万分。
    奇古尔,慢慢地离皮卡车越来越近,他看到:
    副驾驶座一侧车门外的血迹。
    莫斯站起来。
    奇古尔转身。
    然后猛地向旁边扑倒,与此同时,在他身后,莫斯举枪射击。
    莫斯在两辆车之间胡乱射击,一辆是莫斯抛锚的皮卡车,另一辆是后面停着的车。
    奇古尔扑进两辆车之间:打中还是没有打中?
    莫斯朝街道中央走去。他歪着脑袋:有什么东西躲在车下面吗?
    他又连开两枪。大型铅弹狠狠地击中柏油路、车身还有轮胎,汽车发出“咝咝”的声音,车胎向车轮骨瘪进去。
    莫斯走向对面的路牙。他继续前进。车身后面没有人。
    他举目四望。
    什么也没有。
    莫斯走到皮卡车旁司机座位一侧。他打开车门,摸到司机尸体上的安全带。

    109.外景,老鹰隘口,边境地区,夜晚
    荒无一人。
    皮卡车“哐当哐当”地驶入画内。
    莫斯从车里下来。拎着文件箱。把猎枪留在车上。
    周围异常安静。
    他向四周望去。
    里奥格兰德大桥。
    莫斯步履蹒跚地朝大桥走去,没有拎箱子的那只手,按压在身体一侧。
    一个想法让他停了下来。他转过身。
    血迹斑斑的皮靴在他身后留下酌足印,像是连环漫画里的情节线索。
    他的肩膀松弛下来。

    110.外景,里奥格兰德大桥,夜晚
    几分钟后。莫斯穿着袜子走向右侧人行道,靴子掖在皮带下面。
    他回头朝美国的方向看去。
    空荡荡的人行道。
    他继续向前走。三个年轻人从墨西哥的方向朝他走来。兄弟会装扮的他们,大摇大摆地边走边笑。
    当他们走近莫斯的时候,盯着浑身是血的莫斯看。
    领头的男孩,手里拿着一瓶啤酒,穿着薄外套。
    莫斯:我给你五百美元,买你的衬衫和外套。
    三个男孩瞪着他。
    最终———
    男孩甲:让我看看你的钱。
    莫斯从一沓潮湿的钞票里抽出几张。最上面的一张染有血迹。
    男孩乙:你出车祸了?
    莫斯:是。
    男孩甲:把钱给我。
    莫斯:都在这儿。给我外套。
    男孩甲:把钱给我。
    莫斯照做了。
    莫斯:给我衣服。
    男孩开始脱衣服。
    莫斯:给我那瓶啤酒。
    男孩甲:你出多少钱?
    男孩乙:布莱思,把啤酒给他。

    111.数分钟后
    男孩们向后退去。莫斯把啤酒浇到头上,冲掉血污。
    他解开衬衫。里里外外地检查着下腹部的伤口。一股又一股的鲜血从伤口里慢慢涌出来。他脱掉衬衫,裹在腰上,打了个结。
    然后穿上新衬衫。什么事情让他停止了动作。
    他朝着路基呕吐起来。
    然后,慢慢直起身,穿好衣服,向周围看去。
    他还没有跨过大河:夜风吹动着岸边的甘蔗林。
    再抬起头向人行道上方看去。
    铁丝网将人行道围起来,足有十二英尺高,顶端还向内翻卷着。
    莫斯朝人行道墨西哥的方向望去。三个男孩在远处影影绰绰的。
    再朝美国的方向望去。
    不远处,一个路灯支柱同分隔公路与人行道的护栏齐平。
    他朝路灯支柱走去,扶着它爬到护栏上,另一只手还拎着文件箱。
    站在弯曲的金属栏杆顶部,莫斯搂住路灯柱子,膝盖一屈,再一直,将文件箱抛了出去。
    箱子轻快平稳地越过铁丝护网。短暂的停顿后,我们听到“砰”的一声。
    莫斯喘了一会儿气,恢复着体力。他慢慢爬下护栏,走近铁丝网,向下方河岸望去。甘蔗地里有一棵粗糙多瘤的大树。看不到箱子落到了什么地方。

    112.外景,墨西哥一方,哨兵木屋,夜晚
    在人行道的尽头,有一间亮着灯的哨兵木屋。
    里面,有一个穿制服的哨兵。
    莫斯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他歪了歪啤酒瓶,向哨兵示意。
    哨兵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放他过去。

    113.外景,墨西哥广场,黎明
    黑屏。
    黑暗中,一首狂热欢快的墨西哥乐曲。
    淡入:几个墨西哥流浪乐队艺人。我们费劲地仰望着他们,镜头采用非水平构图。艺人们眉开眼笑地看着我们,起劲地弹奏着大号吉他,唱着低音六重唱。
    我们看得有些头昏眼花了,镜头慢慢恢复水平构图。
    镜头反打:莫斯躺在公园长椅上,他挣扎着坐起身。这是一处公共广场。
    镜头切回墨西哥流浪乐队。他们眉开眼笑地唱着歌。
    渐渐地,笑容消失了。
    歌声停下来,一片寂静。
    在寂静中,有鸟儿在啁啾。乐队艺人们疑惑地向下望去。
    莫斯的胳膊晃晃悠悠地伸入前景,递过一张血迹斑斑的百元钞票。
    镜头反打莫斯。他的外套敞开,露出满是血污的下腹部,目光呆滞地抬起头。
    莫斯:医生。
    流浪艺人瞪着他。莫斯晃动着钞票。
    莫斯:医院。带我去医院。

    114.内景,Ramcharger车内/外景,沃尔玛商店,白天
    特写:前排座椅上的一小块面积。白天。Ramcharger车停靠在路旁。我们看到的那块车座椅套已被血污浸透了。
    随着开门声,景别稍稍拉开。我们位于沃尔玛商店外的停车场。奇古尔举着一个棕色纸袋,爬进车内,然后将袋子放在旁边的副驾驶座上。他的一条腿上绑着一块黑色毛巾。当他坐到方向盘后面的时候,捆绑毛巾的部位正好压在那块血污上。

    115.内景,车内/外景,药房,白天
    移动的主观镜头。
    小镇主要街道。我们开车经过一个药房。
    奇古尔向外张望。
    他停下车。
    从沃尔玛商店的口袋内拿出一把剪刀和一盒棉花。奇古尔打开盒子,从盒子的纸板上剪下一块圆片。
    又从袋子里拿出一件新衬衫,从袖口上剪下一块布。

    116.外景,药房,白天
    移动镜头拍摄一辆停在路边的车辆。
    奇古尔一瘸一拐地向我们走来。手里拿着根被抻直的挂衣架,揉成一团的衬衫袖口裹缠在衣架一端。
    奇古尔走过来,四下观看街道的情况。
    他拧下汽车油箱盖子,将挂衣钩伸进油箱,把布头蘸满汽油,然后拿出来。再把那个圆形纸板用胶带粘在油箱口。从挂钩上取下蘸满汽油的布头,堵在圆形纸板上面。奇古尔点燃布头,离开那辆车。

    117.内景,药房,白天
    门“嘭”的一声打开,奇古尔拖着一条腿朝过道里走来,外面的车突然爆炸。商店门脸的玻璃窗一下子被震得粉碎。
    店内仅有的几个人都跑了出去。奇古尔不动声色。
    药房内的后排柜台现在空无一人。奇古尔掀起一块有活页的柜台板面,走进去,在货架上寻找着。
    他取出一盒注射器、镇痛药片,还有青霉素。

    118.内景,小镇汽车旅馆,房间,白天
    奇古尔把药品一股脑儿倒进浴室的面盆内。
    浴室外面的房间,他坐到床上,脱去靴子。从腿上解下毛巾,站起身,解开裤扣,拿起一把大剪刀,从胯部开始剪开一条裤腿。大腿上面是一大片凝结成块的血污,还有被打烂的裤子纤维。

    119.内景,汽车旅馆,浴室,白天
    浴缸。
    奇古尔的身体慢慢躺进浴缸里,水一下子被染成粉红色。他冲洗着满是血污的大腿。腿上有一个黑红色的洞,直径约有一寸半,涌出的鲜血流进水里。被炸烂的纤维碎片嵌进流着血的皮肤里。
    刮脸时用的镜子。
    我们从一面放大镜里看到伤口。镊子伸进伤口,从里面取出一小片浸透鲜血的衣物纤维。
    流动的水流。
    浴室龙头。镊子入画。冲洗镊子,然后又甩了甩。
    广角镜头:奇古尔坐在扣上的马桶盖子上,镜子放在浴缸边缘,向伤口的方向倾斜。奇古尔清洗伤口。

    120.内景,小镇汽车旅馆,房间,白天
    主房间内。电视机开着。奇古尔走进房间,腿上缠着毛巾。他坐到床上,打开一盒注射器。
    把针头伸到青霉素针剂里。
    然后给自己注射。

    121.内景,治安官办公室,白天
    贝尔治安官坐在那儿,在一本人造革封皮的大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他说道———
    贝尔:了解到那些车的情况了吗?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前面的办公室传出来。
    女人的声音:治安官,我查遍了所有能查的资料。那些车都是有主儿的,但登记人早就死了。
    秘书莫利出现在门口。
    女人的声音(继续):……那辆BLAZER车的车主二十年前就死了。你想让我查查那些墨西哥人的资料吗?
    贝尔:不用了。
    他合上笔记本。
    贝尔(继续):……这几个月的记录。
    莫利:毒品管制局的那位特工又打来电话了。你不想和他谈谈吗?
    贝尔:能躲就躲。
    莫利:他又去现场了,问你想不想一起去。
    治安官贝尔推开面前的东西。
    贝尔:他精力真充沛。我猜他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他有美国联邦政府的执照。
    他站起来。
    贝尔:你帮我给洛雷塔打个电话,告诉她,我已经去奥德萨了,好吗?我想去见卡拉·琼·莫斯。
    莫利:好,治安官。
    贝尔:我一到奥德萨就会给洛雷塔打电话的。如果我现在打给她,她会让我回家,我就得乖乖地回去。
    莫利:你想让我等你离开办公室,再打给她?
    贝尔:对。如果没必要,谁都不想说谎。
    莫利跟着贝尔走进前面的办公室。
    贝尔:托伯特是怎么解释真理和正义的?
    莫利:每天,我们都要为此而献身。诸如此类吧。
    贝尔:我想,我每天都得为此献身两次。在结案前,没准是三次。
    外面街道传来卡车经过的声音。贝尔治安官的视线跟随着经过的卡车。
    贝尔:怎么搞的?

    122.外景,街道,白天
    桑德森郊区。
    贝尔治安官开车经过一辆平板卡车,上面的防水布呼啦啦地拍打着,他立刻拉响了警笛,迫使卡车停到路边。他把车停在卡车前面,回身向看着他的司机走去。司机嚼着口香糖,毫不介意地嘻嘻笑着。
    司机:治安官。
    贝尔:你最后有没有看过货物?
    一分钟后。
    两个男人站在卡车拖车的后面。
    贝尔(继续):该死的暴行。
    司机:哦。有个系着的结散开了。
    贝尔揭开防水布,露出用蓝床单裹着的八具尸体,床单外还缠着胶带。
    贝尔:你总共运了几具尸体?
    司机还是嬉皮笑脸的。
    司机:治安官,我一个都没丢啊。
    贝尔:你就不能开个带篷的车吗?
    司机:没有四轮驱动的带篷汽车。
    贝尔治安官放下防水布,扎紧它。司机在一边袖手旁观。
    司机(继续):你会因为我没有正确地安全装载而记我一过吗?
    贝尔:滚吧。

    123.内景,医院病房,白天
    莫斯躺在床上,被画外的声音吵醒了。
    某人的声音:我猜……当你对着那笔钱两眼放光的时候,没有想到未来的生活会是这样的吧。
    莫斯模模糊糊地看到:
    一双漂亮的鳄鱼牌皮靴。
    他顺着靴子向上看,越过来访者的膝盖,看到一张男人的脸。
    卡森·威尔斯坐在床头的椅子上,看着他笑。
    威尔斯:……别害怕。我不是那个要杀你的人。
    莫斯:我知道。我见过他。隐隐约约地。
    威尔斯有些吃惊。
    威尔斯:你见过他?你还活着?
    他点点头,显然很震惊。
    威尔斯(继续):……但也活不了多久了。
    莫斯:他是什么人,超级杀人犯?
    威尔斯:我不会这么形容他的。
    莫斯:那你怎么形容他?
    威尔斯:我想,我要说……他没有一点儿幽默感。他叫奇古尔。
    莫斯:叔格尔?
    威尔斯:奇古尔。安东·奇古尔。你知道他怎么找到你的?
    莫斯:我知道。
    威尔斯:他们管那玩意儿叫接收器。
    莫斯:我知道那玩意儿。他再也找不到我了。
    威尔斯:并非如此。
    莫斯:并非怎样?
    威尔斯:我花了三个小时就找到你了。
    莫斯:那是因为我没法动弹。
    威尔斯:不。你没明白。
    威尔斯向后靠去,打量着莫斯。
    威尔斯:你做什么工作?
    莫斯:我退休了。
    威尔斯:过去是干什么的?
    莫斯:焊接工人。
    威尔斯:乙炔气焊?熔化极气焊?钨极惰性气焊?
    莫斯:随便什么。只要它能焊得上,我就焊。
    威尔斯:铸铁呢?
    莫斯:也可以。
    威尔斯:我说的不是铜焊。
    莫斯:我也没说铜焊。
    威尔斯:坩埚金属呢?
    莫斯:我不是说过吗?
    威尔斯:你参加过越战?
    莫斯:对。参加过。
    威尔斯:我也参加过。
    莫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成为你的好兄弟?
    威尔斯坐在椅子上,朝他微笑。
    停顿。
    威尔斯:听着。你必须把钱给我。我没有别的保护你的理由。
    莫斯:太晚啦。我都花光了———花天酒地用去了一百五十万,剩下的全用在这儿了。
    威尔斯待在原地,笑着。
    威尔斯: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去奥德萨昵?
    莫斯瞪着他。停顿。
    莫斯:他去奥德萨干什么?
    威尔斯:杀了你老婆。
    再次停顿。
    莫斯:或许应该担心的是他,担心我会要了他的命。
    威尔斯:他不会担心的。你又不能摆平这件事。你只不过是一个碰巧发现了那些车子的家伙。
    莫斯没有回答。
    威尔斯(继续):……你没拿那些货,对吧?
    莫斯:什么货?
    威尔斯:海洛因。你没拿。
    莫斯:是,我没拿。
    威尔斯:没拿就好。
    他站起身。
    威尔斯:我住在河对面。老鹰旅馆。我是卡森·威尔斯。想清楚后,给我打电话。我还能分你点儿好处。
    莫斯:如果我想摆平这件事,为什么不能和那个叫奇古尔的家伙谈谈呢?
    威尔斯:不,哦,不要。你不懂。你根本不能和他做交易。就算是你把钱交给他,他也会杀了你。他是个怪人,有自己的一套做事原则,置于毒品和金钱乃至一切事物之上的原则。他和你不一样。甚至和我也不一样。
    莫斯:他不会像你这么多废话。这点我很清楚。

    124.内景,奥德萨咖啡馆,白天
    贝尔治安官从小隔间里站起身来,摘下帽子。
    贝尔:卡拉·琼,谢谢你赶过来。
    卡拉·琼坐下,贝尔也落座。
    卡拉·琼: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我跟你说过,我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贝尔:你没有他的消息?
    卡拉·琼:没有。
    贝尔:一点儿都没有?
    卡拉·琼:一点儿也没有。
    贝尔:如果你有他的消息,你会告诉我吗?
    卡拉·琼:哦,不知道。他可不希望你找他的麻烦。
    贝尔:不是我要找他的麻烦。
    卡拉·琼:那是谁呢?
    贝尔:一些大坏蛋。
    卡拉·琼:卢埃林会照顾好自己。
    贝尔:那些人会杀了他,卡拉·琼。他们不会住手的。
    卡拉·琼:他也一样。他一向都很固执。
    贝尔:我真想说那就随他的便吧。但是,我却不得不说,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卡拉·琼:他能摆平这件事情。
    贝尔看着她。沉默。
    贝尔:你知道查利·沃尔泽吗?他拥有桑德森东面的屠宰场。
    她摇摇头,耸了一下肩膀。
    贝尔(继续):……你知道他们过去是怎么宰牛的吗?用大铁锤狠狠地往这儿敲……
    他指着自己双眼中间的位置。
    贝尔(继续):……把它们捆起来,割断喉咙。有一次查利捆起一头牛,准备给它放血,结果那头牛却开始折腾。六百磅重的牲口发了疯,恕我粗鲁……查利抓起枪对准那头该死的畜牲的头部射击。但是他没有拿稳猎枪,子弹射偏了,打到地面后又反弹了回来,射进他的肩膀里。你去瞧瞧查利,他的右手现在还碰不到他头上的帽子……我的意思是,即便是人与牛之间的争斗,胜负亦未可知。
    他啜了一口咖啡,等着卡拉·琼向他发问。
    卡拉·琼没有说话。
    贝尔治安官递过来一张名片。
    贝尔(继续):……如果卢埃林打电话来,你就告诉他,我会保证他的安全。
    她接过名片。贝尔又喝了一口咖啡。
    贝尔(继续):……当然,现在宰牛已经大有不同了。用的是一种气枪。射出一发子弹,离脑袋大概这么近……
    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出两英寸的距离。
    贝尔(继续):……射入脑袋里。动物永远都不知道是什么击中的它。
    又是一番沉默。卡拉·琼瞪着他。
    卡拉·琼: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治安官?
    贝尔;我也不知道。有点儿心不在焉吧。

    125.外景,里奥格兰德大桥,下午
    天色已晚。
    卡森·威尔斯抓住一个电线杆支柱,跳到护栏上。他站在上面,越过人行道,望向铁丝网。
    他从护栏上下来,走到铁丝网前,向下望:
    里奥格兰德桥下黄褐色的河水,缓慢地流动着。
    向右侧拍摄人行道。
    卡森·威尔斯入画,倒退着走在人行道上。他拉着第二根电线杆,透过铁丝网向下望:
    河岸上的甘蔗林,一棵粗糙多瘤的大树。

    126.内景,老鹰旅馆,大堂,夜晚
    光线昏暗。卡森·威尔斯走进旅馆,穿过大厅。

    127.内景,楼梯,夜晚
    卡森·威尔斯出现在拐角处,他上楼梯的时候,镜头拉开。当威尔斯走到楼梯半截处时,一个身影在他身后出现,镜头焦点并未落在那个身影上,他挣悄悄地跟着威尔斯,一支枪筒粗大的猎枪就在身旁。
    几级台阶之后,卡森·威尔斯停下脚步,皱起眉头,我们不知道他感觉到了什么。
    当他转过身去的时候,镜头焦点向后移动。奇古尔端起猎枪。
    奇古尔:你好,卡森。去你的房间吧。

    128.内景,旅馆二层房间,夜晚
    奇古尔坐在椅子上,面朝着扶手椅里的卡森·威尔斯。
    威尔斯:不必如此吧。我是个股票操盘手,我可以乖乖回家去。
    奇古尔:我为什么要让你回家呢?
    威尔斯:我知道钱在什么地方。
    奇古尔:你要是知道,就会随身带着了。
    威尔斯:我要等到天黑才能去取。我知道它在哪儿。
    奇古尔:我知道得比你还多。
    威尔斯:你还知道什么?
    奇古尔:我知道事情会怎样发展。
    威尔斯:怎样?
    奇古尔:钱会给我拿过来,放在我的脚下。
    威尔斯用手摸了一下嘴巴。
    威尔斯:你说得不太确切。二十分钟后,钱就能到这儿。
    奇古尔:我知道得很确切。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吗?你得认命。那样还能有点儿尊严。
    威尔斯:去死吧。
    停顿。
    奇古尔:我问你点儿事儿。如果说,你遵守的规则让你落得如此下场,那这个规则又有什么用呢?
    停顿。
    威尔斯:你知道你有多疯狂吗?
    奇古尔:你是说咱们这次谈话的性质?
    威尔斯:我是说你的本性。
    奇古尔死死地盯着他。威尔斯收回他的目光。
    威尔斯:钱都归你。安东。
    电话响起。
    威尔斯看着电话。奇古尔没有动。
    威尔斯看着奇古尔,等着他做决定。
    “砰”的一声枪响。
    除了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外,奇古尔根本没有挪动。
    他坐在那儿,盯着威尔斯的尸体看了一会儿。
    然后,他将视线移向电话。电话响了两声。
    他拿起电话听着,没有说话。
    短暂的停顿。
    莫斯的声音:……喂?
    奇古尔:嗯?
    又一个停顿。
    莫斯的声音:卡森·威尔斯在吗?
    长时间的停顿。
    奇古尔:并不像你说的那样在这儿。
    莫斯没有说话。奇古尔停顿了一下,然后:
    奇古尔(继续):……你必须过来见我。

    129.内景,墨西哥医院的病房,夜晚
    镜头切到莫斯,他穿着病号服,站在病房的公用电话前。电话紧紧地贴在他的耳朵上。
    最终———
    莫斯:你是谁?
    奇古尔:你知道我是谁。
    停顿。
    奇古尔(继续):……你得跟我谈谈。
    莫斯:我用不着和你谈。
    奇古尔:我想你用得着。你知道我会去哪儿吗?
    莫斯:你要去哪儿关我什么事。
    奇古尔:你知道我要去哪儿?
    没有应答。

    130.内景,老鹰旅馆,二楼,房间,夜晚
    奇古尔低着头,注视着地板上的东西。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向后靠去,把脚抬起来,放在床上。
    奇古尔:我知道你在哪儿。
    莫斯:嗯?我在哪儿?
    奇古尔:你在河对岸的医院里。但我不去你那儿。你知道我要去哪儿吗?
    莫斯:是,我知道。
    奇古尔:很好。
    莫斯:但她并不在那儿。
    奇古尔:她在哪儿并不要紧。
    莫斯:那你去那儿干吗呢?
    停顿。
    奇古尔:你知道结果会怎样,对吗?
    莫斯:不。你知道?
    奇古尔:是的,我知道。我想你也知道。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你把钱给我,我就放了她。否则,我不会放过她的。你也一样。这笔买卖对你来说已经很划算了。我没说你能逃过此劫,因为你死定了。
    莫斯:好,我会给你点儿东西的。我决定为你打造一个特别的计划。你不用找我了。
    莫斯“啪”地把电话摔在听筒挂钩上,又带着怒火摔了两三下。
    奇古尔抱着电话,坐在旅馆的房间里。

    131.内景,咖啡馆,白天
    贝尔治安官,人坐在老地方,却是一副不常见的面孔:戴着老花镜。本来,他是在看报纸,但现在却抬起头透过老花镜看着温德尔,显然温德尔的到来打断了他。
    贝尔:德里奥的汽车旅馆?
    温德尔点点头。
    温德尔:是。三个人都没身份证,但他们告诉我这三个家伙全是墨西哥人。曾经是墨西哥人。
    贝尔: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被打死?什么时候被打死的?
    温德尔:是,长官。
    贝尔:温德尔,你现在弄清楚门锁的事情没有?
    温德尔:查清楚了,是被气压冲出去的。
    贝尔:嗯。
    温德尔:你要开车过去看看吗?
    贝尔:不,我想要调查的就是这件事儿。听起来,那几个家伙像是正常死亡。
    温德尔:怎么说,治安官?
    贝尔:由他们的工作性质引起的正常结果。
    温德尔:是。
    贝尔:天啊,温德尔,大战就要爆发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那帮家伙是什么怪胎?我不知道……
    他胡乱翻看着报纸。
    贝尔(继续):……上周,他们调查发现,在加利福尼亚有一对夫妻,将房屋出租给老年人,然后把他们杀了,再在自家的后院里焚尸,最后取走他们的社会保险金。之前,这对夫妻还折磨那些老年人,我不知道为什么。难道他们的电视机坏掉了吗?这些罪行一直持续到,我给你念念报纸吧……
    他透过老花镜,看着报纸。
    贝尔(继续):……“当一个男人戴着狗的脖套从房子里面跑出来的时候,邻居才开始警觉。”谁会那么打扮呢?我打赌,你连试都不敢试。
    他透过老花镜盯着温德尔,温德尔恭敬地摇着头,发出“啧啧”声。
    贝尔治安官继续翻看报纸。
    贝尔(继续):……但事情发生了,你就会看到。可能就是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吧。因为在自家后院挖坟没人关心。
    温德尔笑着向后靠去。贝尔治安官透过老花镜,面无表情地瞪着他看了好半天。
    贝尔(继续):……没关系,我也经常暗自发笑。
    他接着看报纸。
    贝尔(继续):这是不由自主的。

    132.外景,边境木屋,白天
    莫斯,病号服外面裹着一件大衣,站在大桥上,面前是一位穿着移民局制服的官员。
    官员看上去像是一位海军教员,嘴里嚼着什么东西。他嚼了很长时间,看着莫斯。
    然后把嘴里的烟草汁液吐出去,用手绢轻轻拍了拍嘴唇。
    官员:你认为,谁能穿过这道门进入美利坚合众国?
    莫斯:不知道。美国公民吧。
    官员:一些美国公民。你认为这事儿归谁管?
    莫斯:估计是归你管。
    官员:没错。那我怎么决定谁能进来昵?
    莫斯:不知道。
    官员:问你几个问题。如果我听到合乎情理的答案,就放你进去。如果胡说八道的话,那就请回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莫斯:没有。
    官员:好,我再问你.你怎么什么都不穿就跑到这儿来了?
    莫斯:我披着外套啊。
    官员:你在跟我开玩笑?
    莫斯:不敢。
    官员:别跟我耍花腔。
    莫斯:是,长官。
    官员:你是现役军人吗?
    莫斯:不是。我是退伍军人。
    官员:参加过越战?
    莫斯:是。去了又回来了。
    官员:什么部队?
    莫斯:巴特林第12步兵兵团。于1966年8月7日至1968年7月2日期间服役。
    官员瞪着他,嚼着东西,苦着一张脸。
    官员:威尔森。
    哨兵:是,长官。
    官员:找个人帮帮这位先生。他要进一趟城。

    133.内景,普通商店,白天
    早先卖给莫斯皮靴的那个店员。
    店员:拉里牌的皮靴穿着舒服吗?
    莫斯穿着靴子,披着外套,一身病号服,往商店里走。
    莫斯:很好。我想再买点儿其他东西。
    店员:好啊。
    莫斯:经常有人不穿衣服来这儿吗?
    店员:不,先生。不常见。

    134.外景,河岸,白天
    我们已经跨过里奥格兰德大桥。莫斯穿着一身新衣服,拿着文件箱,从靠近岸边的地方冒出头来。
    当他走到岸上时,皱着眉头,扭着脖子,看起来很不舒服。一只手伸进后脖领里摸索着。猛地一拽。
    手里攥着一个小商标。

    135.内景,德里奥,长途大巴车站,白天
    文件箱放在前景里一个小柜台上。
    莫斯正在打付费电话,他一只手拿着话筒,另一只手扶在文件箱上。
    电话里是一个老年妇女的声音,絮絮叨叨的。
    画外音:她不想和你说话。
    莫斯:她想。让她听电话。
    画外音: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莫斯:我不管几点。不许挂电话。
    画外音:我跟她说过会发生什么事情,对吧。一五一十地说过。我说过,就要出事了。现在,终于来了吧。
    一声尖叫:“妈妈”,然后,电话中传来———
    卡拉·琼:卢埃林?
    莫斯:嗨!
    卡拉·琼:我该怎么办?
    莫斯: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卡拉·琼:不是很清楚,我见过从泰瑞尔县赶来的治安官……
    莫斯:你跟他说什么了?
    卡拉·琼:我能跟他说什么。你受伤了,对吗?
    莫斯:为什么这么说?
    卡拉·琼:从你的声音里听出来了。
    妈妈(在远处):他的声音很不自然。
    莫斯:到艾尔帕萨的得克萨斯中心汽车旅馆来见我。我把钱给你,然后送你上飞机。
    卡拉·琼:卢埃林,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莫斯:不,这样更好一些。你拿着钱离开,我身上没钱,他就不敢动我。但我肯定会动他的。等我找到他,我就回来,和你会合。
    卡拉·琼:找谁?妈妈怎么办?
    莫斯:别怕,她没事。
    卡拉·琼:她没事?
    妈妈(从远处):没事!我都得癌症啦!
    莫斯:我不知道谁还能烦到她。

    136.内景,办公室,走廊,白天
    门锁。
    一下子被撞开。
    透过洞眼,可以看见门后被强光照亮的空心煤渣砖墙壁。
    门摇摇晃晃地被推开,高压氧气罐被拎入画内,放在地毯上。
    广角:奇古尔从空心煤渣砖的楼梯间进入铺满地毯的走廊,拎着那支安装了消声器的猎枪。
    走廊里面是白色墙板,门与门之间的间隔很远。奇古尔站在那儿,听着动静。除了排风扇的嗡嗡声外,没有其他声音。
    他悄无声息地朝二十步以外一扇敞开的大门走去。

    137.内景,办公室,白天
    奇古尔走进办公室。
    那个曾经雇用卡森·威尔斯的男人就坐在桌子后面,在他身后是那扇落地玻璃窗。他从文件上抬起头,摘下老花镜。当他看到那支猎枪的时候,他打开办公桌抽屉,站起身。
    “砰”的一声,猎枪子弹的冲击波将那个男人向后推去。子弹打中男人的胸口,却没有击碎他身后的玻璃。
    一个穿西服的男人站起身,从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挪出来,他的动作异常缓慢,似乎在表明自己对奇古尔并没有任何威胁。
    奇古尔没有理他,绕过办公桌看着那个在地板上汩汩流血的男人。
    片刻后,他依然盯着那个被他枪杀的男人。
    奇古尔:你是谁?
    长时间的停顿。
    椅子旁的男人:……我?
    奇古尔:对。
    椅子旁的男人:谁都不是。我是会计。
    奇古尔终于抬起头看着他。
    奇古尔:他给了墨西哥人一个接收器。
    椅子旁的男人:他觉得……他曾经觉得……人多找起来会……
    奇古尔:真蠢。你们只需要选择一件正确的工具。
    奇古尔歪着脑袋看着观景窗上坑坑洼洼的碎玻璃。
    奇古尔(继续):……举个例子吧。我用的是小号铅弹,所以玻璃没被打碎。
    椅子旁的男人:我看见了。
    男人还是没有动,手依然放在扶手上。
    椅子旁的男人(继续):……你会杀了我呜?
    奇古尔看着他。
    奇古尔:那要取决于你看没看见我。
    男人瞪着他看了一会儿。
    椅子旁的男人:没有。

    138.内景,奥德萨,出租车上,白天
    后视镜里的一双眼睛。
    饱经风霜的脸上,一双眼睛在道路和后视镜之间来回游移,随时点着头,和乘客交流着。
    母亲的声音:我早就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三年前,我就知道了。
    景别稍稍拉开:卡拉·琼和她的妈妈坐在一辆行驶着的出租车的后排座上。
    卡拉·琼:我们结婚还不到三年呢。
    母亲:三年前我就说,不要和他结婚,那才是上策。
    司机:嗯。
    母亲:现在可好。九十华氏度的高温。我还得了癌症。看看现在,都无家可归了。
    司机:嗯。
    母亲:我们要去得克萨斯的阿尔帕索。你知道我在那儿认识多少人吗?
    司机:不知道。
    她把大拇指和食指围成一个圆圈,表示“0”。
    母亲:就这么多。九十华氏度的高温啊。

    139.外景,奥德萨,汽车站,白天
    出租车停在车站外面。卡拉·琼和她的母亲,还有司机在后备箱处吃力地卸着行李。
    卡拉·琼:妈妈,我拿这个。
    母亲:我找不到我的抗癌药了。
    卡拉·琼:我把它收起来了。
    母亲:我找不到啊。
    卡拉·琼:我把它收起来了。在那个箱子里。你就在这儿待着。我去买票,然后找个小推车来推行李。
    当卡拉·琼向车站走去的时候,一个男人从停在后面的车里走出来。是一个身穿西服的壮年墨西哥男人。
    墨西哥人:需要帮忙拿行李吗,女士?
    母亲:感谢上帝,在得克萨斯西部还有绅士。谢谢你。我老了,身体也不好。
    墨西哥人:你坐哪趟车?
    母亲:我们要去阿尔帕索,别问我为什么。有个不中用的女婿可真够倒霉的。谢谢你。很少看见墨西哥人穿西服啊。
    墨西哥人:你要去阿尔帕索?我知道那里。你住什么地方?

    140.内景,汽车站,白天
    卡拉·琼站在电话亭里。
    短暂的等待后,有人拿起电话,听筒里面传来———
    贝尔治安官:卡拉·琼,你好吗?
    卡拉·琼:治安官,查利·沃尔泽的故事是真的吗?
    贝尔:查利·沃尔泽?哦!是,我,嗯……真事?细节我说不准,但……可以肯定的是,它是一个故事。
    卡拉·琼:嗯,好吧。治安官,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儿吗?

    141.内景,贝尔治安官办公室,白天
    镜头切换到办公室里的贝尔治安官。
    贝尔:是,女士。
    卡拉·琼:如果我告诉你卢埃林要去哪儿,你能保证就你一个人去和他谈谈吗?———就你一个人。
    贝尔:是的,女士,我保证。
    卡拉·琼:卢埃林从不让别人帮他。他一直都认为没那个必要。
    贝尔:卡拉·琼,我不会伤害你丈夫。不管他知不知道,他都需要别人的帮助。

    142.外景,公路,白天
    奇古尔。
    移动的主观镜头靠近奇古尔,他斜倚着那辆Ramcharger车,车的引擎罩掀开,停在另一侧道路边。
    镜头反打:一个男人驾驶着EL Camino车。后车厢上,堆放在一起的笼子里,小鸡“咯咯”叫着,拍打着翅膀。
    男人减慢速度,摇下车窗,探出身子。
    男人:怎么了,老兄?
    数分钟后。
    男人将自己的车同奇古尔的车头顶头停在一起。他在座位后面仔细翻找着什么东西。然后瓮声瓮气地说道———
    男人(继续):……啊,这样可以给你输点儿电。就是费时间。
    奇古尔:你住在附近?
    男人拿着一根跳线电缆走过来。
    男人:阿尔平。土生土长的。拿着这个。
    他把电缆一端递给奇古尔。
    奇古尔:你们用哪个飞机场?
    男人:啊?飞机场还是飞机跑道?
    奇古尔:飞机场。
    男人:你要去哪儿?
    奇古尔:我不知道。
    男人:就想早点儿离开这儿,对吧?老兄,我去过那儿……对……
    他摘下帽子,用袖子擦了擦额头,想了想。
    男人(继续):……有个机场。
    他转过身,把电缆的一端夹在自己汽车的电瓶上。他背对镜头:
    男人(继续):……在阿尔帕索。如果你有明确的目的地的话,最好改道去达拉斯。那样就不用绕弯了。
    男人转回身,对着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根电缆的奇古尔。
    男人:……把电缆夹在你身上吗,老兄?
    奇古尔温和地看着他。
    奇古尔:你能把装小鸡的柳条箱从车上拿下来吗?
    男人瞪着他。
    男人:你说什么?

    143.外景,洗车房,白天
    投币孔。
    几枚二十五美分的硬币投进来。
    全景:自助洗车房,奇古尔从皮套里取下一根管子。
    他用水冲刷EL Camino车驾驶室顶篷上呈喷溅形状的铁锈色污渍。
    当他将后车厢的鸡毛冲刷出去时,水柱“嗡唆”作响。

    144.外景,阿尔帕索,汽车旅馆,白天
    莫斯用钥匙转动着门锁,一个新的塑料枪套包挎在肩头。
    镜头切换:头顶上,一架飞机拉升的轰鸣声渐渐隐退。
    画外传来一个声音。
    女人:嗨,运动员先生。
    莫斯抬头望去。
    炽热的阳光下,中央庭院的游泳池旁,一名女子正在做日光浴。
    莫斯:你这么认为?
    女人很漂亮,她用那套路边餐馆招揽生意的老到手法同莫斯打招呼。她的声音,反射在游泳池的水面上,带着低沉的回响。
    女人:你是运动员?
    莫斯将枪套包扔到房间里的床上,转身出来,倚着走廊的柱子。
    莫斯:对。我是。
    女人:我房间里面有啤酒。
    莫斯举起自己的左手,向女人示意上面的结婚戒指。
    莫斯:我在等我老婆。
    女人:哦,怪不得你总是往窗户外面看。
    莫斯:这是一部分原因吧。
    女人:你还等什么呢?
    莫斯:期待即将到来的事物。
    女人:哦,但是没人能预料到会发生什么。我喜欢男人说他已经结婚了。
    莫斯:所以你喜欢我?
    女人:是,我喜欢你。
    停顿。泛着涟漪的水面。
    女人(继续):……啤酒。这就是要发生的事情,我把冰盒拿到这儿来。你还可以守身如玉。
    又一架喷气式飞机起飞时的隆隆声。
    莫斯:我知道酒后乱性啊。
    女人笑着。在飞机声就要盖过她的声音的时候———
    女人:啤酒后面是更多的啤酒。

    145.内景,贝尔治安官吉普车,白天
    贝尔治安官驾车前行。
    他一边开车,一边向路旁看去,一条商业大街,他寻找着什么。我们可以听到大型飞机渐渐远去的声音。
    远处传来“突突”的枪声,贝尔抬头望去。停顿。又一阵“突突”声。随后是自动步枪射击的“嗒嗒”声。最后是单发子弹的声音。
    贝尔治安官一脚踏在油门上,拉响了警笛。

    146.外景,汽车旅馆外,街道,白天
    一直朝着汽车旅馆前进的主观镜头:一辆行李架上装有顶灯的皮卡车呼啸而出。车胎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嗒嗒嗒”的枪声,犬吠声四起。皮卡车掉头向我们开过来,兜了一个圈后,摇摇晃晃地加速离开。

    147.外景,汽车旅馆,庭院,白天
    主观镜头转向汽车旅馆的中心庭院:一个男人沿着走廊匍匐着爬向外面的大街。
    员尔治安官一个急刹车,跳出车外。我们听到尖叫声,小孩的哭声。
    贝尔治安官向那个爬向大街的男人小跑过去。一只手按在枪套上。
    走廊上,那个男人的身后,是他丢落的手枪。他是一个穿着古亚贝拉式衬衫的墨西哥人。
    贝尔治安官朝着一扇破门后被吓坏的人吼道———
    贝尔:报警。
    他继续小跑着。向旁边匆忙瞥了一眼:
    晃动的主观镜头:一个女人的尸体,腹部朝下,趴在游泳池边缘,头部和上半身都扎进水中。
    晃动的主观镜头:一扇敞开的大门。穿着靴子的脚伸出来。
    贝尔治安官跑来。莫斯脸朝上,大半个身子躺在屋内。身旁是那个新买来的猎枪包。枪握在手中。人已经死了。
    噪音。贝尔治安官匆匆一瞥。
    贝尔(继续):……给你们当地警察打电话。我和他们不在一个频率上。

    148.外景,汽车旅馆,夜晚
    夜晚。大门入口处已被警车封锁。
    聚在一起的人们站在那儿观望着。贝尔治安官正在同当地警方交谈。开门声吸引了他的视线。
    远处,卡拉·琼从一辆出租车后门下来。近旁,司机正俯身探入车内,扶她妈妈出来。经过几番颤颤巍巍的努力后,她终于鼓起勇气,将双脚伸出车外。
    卡拉·琼慢慢地朝贝尔治安官走来,看着周围的情景。
    贝尔治安官也朝卡拉·琼迈了几步。
    当他举手去摘帽子的时候,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的手。
    他把帽子摘下来。
    贝尔:卡拉·琼……
    卡拉·琼:不。

    149.内景,医院/停尸房,夜晚
    长长的走廊一侧是整墙的不锈钢抽屉。贝尔治安官站在走廊尽头,帽子拿在手中,他低头盯着面前一个打开的抽屉。
    长时间的静默。

    150.外景,医院/停尸房,夜晚
    当地警察罗斯科·吉丁斯,站在医院前面的大门口抽着烟。贝尔从大楼里面走出来。
    长时间的停顿。
    贝尔:我不知道她是谁。
    贝尔戴上帽子。
    罗斯科:我猜,她可能和你那个家伙是一伙儿的。
    贝尔:她的房间没有身份证?
    罗斯科:房间里一无所获。可以肯定的是,登记簿上也没有准确的信息可查。嗯……
    两人边走边谈。
    罗斯科(继续):……县里会出面把她给埋了。在这儿躺着个女人,没人认识她。也没有身份证。
    两个人停下脚步。
    罗斯科(继续):……在你回家前,请你喝杯咖啡?

    151.内景,阿尔帕索咖啡馆,夜晚
    罗斯科和贝尔治安官每人面前一杯咖啡。
    贝尔:他房间里没有钱吗?
    罗斯科:身上只有几百块。也许那伙儿劫匪把钱抢走了。
    贝尔:我也这么想。所以他们才会仓惶而逃。
    罗斯科:都是该死的金钱。金钱和毒品,就是万恶之源。它意味着什么?又会导致什么?
    贝尔:是啊。
    罗斯科:二十年前,如果你对我说,你看见我们得州的孩子们走在街上,染着绿色的头发,鼻子上穿着骨环,我一定会直截了当地告诉你,我不相信你的话。
    贝尔:不可思议。不过,一旦你再也听不到有人称呼“先生”、“女士”,那么下一代很快就会习以为常的。
    罗斯科:这就是趋势。可怕的趋势啊!但这并不是同一件事情。
    贝尔:是。不是同一件事情。我经常在想,至少我可以纠正一些事情吧。可我现在再也不这么认为了。
    停顿。
    贝尔(继续):……我说不出我的感觉。
    罗斯科:试试保守的做法吧。
    贝尔:嗯。也许是这么回事。做个缩头乌龟。

    152.外景,咖啡店,停车场,夜晚
    两个人从咖啡馆里出来。
    罗斯科:无法解释那个家伙的行径。
    贝尔:嗯。
    罗斯科:他是个病态杀人狂,就像埃德·汤姆。
    贝尔:我不认为他是个疯子。
    罗斯科:那你怎么形容他呢?
    贝尔:我也说不好。有时候,我觉得他更像一个幽灵。
    罗斯科:他可是活生生的。
    贝尔:是啊。
    罗斯科:发生在老鹰旅馆的那起案件。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贝尔:嗯,他确实心狠手辣。
    罗斯科:无法形容。一天之内,他先是杀死了前台的店员,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到隔壁,又枪杀了一个退伍陆军上校。
    他们走到贝尔治安官的吉普车前,治安官坐进车内。
    贝尔:难以置信啊。
    罗斯科:案发后,还能在作案现场闲庭信步。谁能干出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可能斗得过他?
    罗斯科为贝尔关上车门。
    罗斯科(继续):……一路平安,老兄。我很遗憾,没能救下你的人。
    罗斯科离开。
    贝尔治安官坐在车里思考着问题。他没有打着汽车引擎。
    长时间的静默。

    153.外景,汽车旅馆
    夜已深,没有围观的人群,也没有警戒的车辆。
    院子里,贝尔治安官的车刚刚停下。
    他熄灭引擎。
    坐在车里望着旅馆。
    周围一片静寂。
    长时间的停顿之后,他从车里走出来。双乎轻轻关上车门。
    他朝走廊看去。
    几步之外,一扇门被黄色的警戒线拦起来。
    警戒线松散的两端在微风中摆动着。
    贝尔治安官朝街道上望了望。
    没有什么动静。

    154.外景,汽车旅馆,走廊
    贝尔治安官踏上走廊。步伐缓慢而轻悄。
    镜头切到他的主观视线,靠近警戒线后的房门。
    当他走近房门的时候,放慢速度。
    齐胸高的黄色警戒线。警戒线后面是门锁,那儿已经被击出一个空洞。
    治安官站在那里,盯着门锁。
    异常安静。警戒线的末端“啪嗒、啪嗒”地拍打着门框。
    他静止不动。

    155.内景,汽车旅馆,房间
    房间内,奇古尔也保持静止。他就站在房门的后面,端着猎枪。
    房间内,被微风吹动的警戒线末端轻拍门框的声音虽然模糊,但却能听到。
    奇古尔也盯着门锁。
    门锁的空洞处是弧线形的黄铜,映射出房间外部的物体。灯光,还有一些影子。弧线让影子变了形,难以辨认出映射的究竟是什么物体,但我们可以看出贝尔治安官警服的颜色。
    影子保持静止。然后,慢慢地活动起来。

    156.房间外
    贝尔治安官终于将手伸出来放在枪套上。
    再次静止不动。
    他的主观镜头:门锁。从这一侧看到的反射物更加黑暗难辨。

    157.房间内
    奇古尔静止不动。

    158.房间外
    贝尔治安官,一只手放在枪套上。长时间的停顿。
    他的手垂下来。
    伸出穿着靴子的脚。向里轻踢开房门。
    当门锁慢慢向后退去时,空洞里映射出的景物模糊起来,并随着弧线向上滑动。在房门完全打开之前,镜头跳切成———

    159.房间内
    房门“咯吱”一声敞开。贝尔治安官的黑色剪影出现在门口。
    他静止不动。
    最终,贝尔治安官弯腰钻过齐胸高的警戒线。
    破旧的地毯上有一大块黑色的污渍,在靠近房门的地方闪着微光。贝尔治安官跨过那块污渍,慢慢走进屋里。房间内朦胧的光影。
    屋内尽头是一扇浴室门。贝尔治安官朝它走过去。然后,站在门前。
    他踢开门。
    浴窒门“咯吱”一声,慢慢打开。

    160.内景,汽车旅馆,浴室
    外面的光线透不进来,浴室内漆黑一片。
    贝尔治安官慢慢抬起胳膊。在浴室内的墙壁上摸索着。
    灯打开:一片光明。白色的瓷砖。贝尔治安官眯缝起眼睛。停顿。
    他向里迈了一步。
    看着那扇小窗户。
    再看看窗户上的旋钮锁,是锁死的。

    161.主卧室
    贝尔治安官从浴室里出来。重重地坐在床上。
    他茫然地环顾四周。视线落在下方,就在他的前面。
    靠近踢脚线的一个通风管道。管道口暴露着,排气窗扔在管道口前面的地板上。
    贝尔治安官瞪着眼睛。
    最终,他俯身向前。轻轻地把排气窗推向一旁。地板上,几颗螺丝钉和一枚硬币。

    162.外景,西得克萨斯,小木屋,白天
    一只小猫。
    在木板地上舔着毛,绷直的后腿向外伸着。
    突然,它停止动作,抬起头,支棱起耳朵。
    停顿片刻后,小猫吓得溜走了。
    镜头升起,窗外,孤零零的小木屋,荒凉的得克萨斯西部景象。
    一辆皮卡车驶来,尘烟四起。小猫再次入画,皮卡车减慢速度时,小猫从屋前有车辙印的沙土地上跑过去。

    163.内景,西得克萨斯,小木屋,厨房,白天
    埃利斯,一个坐在轮椅里的老头儿,一只眼睛上蒙着荫翳。
    埃利斯:你来啦。
    贝尔治安官进屋。
    贝尔:你怎么知道是我?
    埃利斯:还有谁会开你那辆破车?
    贝尔:你听见车声啦?
    埃利斯:怎么会呢。
    贝尔:你听见我的———你跟我开玩笑哪?
    埃利斯: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看见一只猫听见动静了。
    贝尔:但是,你怎么知道是我的车呢?
    埃利斯:我猜的。当你走进来的时候。
    贝尔看着他。
    贝尔:你一共养了多少只?
    埃利斯:猫吗?有不少吧。那要看你怎么算了。有些是半野猫,有些是流浪猫。
    贝尔:过得怎么样,埃利斯?
    埃利斯:你都看见了。我倒是觉得你有些苍老啊。
    贝尔:我是见老了。
    埃利斯:收到你妻子的一封信。她经常给我写信,告诉我你们家里的事儿。
    贝尔:我不知道她那儿来那么多可写的。
    埃利斯:她说你要辞职。坐下说吧。
    贝尔从餐台上拿起一个电咖啡壶。
    贝尔:来一杯吗?
    埃利斯:谢谢。
    贝尔:你这咖啡放多久了?
    埃利斯:我每周才煮一壶新鲜咖啡,就这样还喝不完。
    贝尔倒了点儿咖啡。
    贝尔:枪击你的那个家伙死在监狱里了。
    埃利斯:在安哥拉。嗯。
    贝尔:如果他被释放了,你会怎么样?
    埃利斯:我不知道。什么都不做吧。没有意义了。
    贝尔:没料到你会这么说。
    埃利斯:你耗费时间去讨回那些被夺走的事物,只会让你现在失去更多。事情过去之后,你得学会自己疗伤止血。
    他将烟灰弹进面前桌子上一个广口瓶盖子里。
    埃利斯(继续):……你爷爷从没有勉强我去当他的副手。我是自愿的。洛雷塔说你要辞职。
    贝尔:是,你又把话题兜回来了。
    埃利斯:你是怎么想的?
    贝尔:我不知道。感觉力不从心了。
    停顿。
    贝尔(继续):……我一直都认为,当我老了的时候,上帝会以某种方式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但是他没有。我并不怪他。如果我是他,我也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来对待我自己。
    埃利斯:你不了解上帝的想法。
    贝尔:我知道。
    停顿。
    埃利斯:我把麦克叔叔的徽章和手枪交给了巡警。放进他们的博物馆。老爸有没有告诉过你麦克叔叔是怎么得到这项荣誉的?
    贝尔治安官耸了耸肩。
    埃利斯(继续):……在哈得斯佩斯县,在自家门口被人枪击。七八个人冲进他的房子。东抢西抢的。麦克叔叔走进房间,端起猎枪,但是他们抢在他的前面开了枪。就在他家门口击中他。埃拉婶婶冲出来,试图给他止血。他想再次举起猎枪。他们就骑在马背上眼睁睁看着他死去。最后,有人用印第安语说了些什么,他们就转身离开了。埃拉婶婶不清楚,麦克却知道自己的情况。子弹从左肺穿过去,这就是事情经过。正如他们所说。
    贝尔:他是什么时候过世的?
    埃利斯:1909年。
    贝尔:不,我是说,是立刻就死了,还是当天晚上,还是什么时候?
    埃利斯:应该是当晚吧。埃拉婶婶第二天早上把他给埋了。葬在坚硬的岩石层下面。
    停顿。
    埃利斯: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这个县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难过。艰难而疯狂。魔鬼已经来了,但却没人知道该怎么和他算账。
    贝尔:大多数人都不知道。
    埃利斯:你很气馁。
    贝尔:我……很气馁。
    埃利斯:该来的总会来。你阻挡不了。它们也不会听你的。
    两个人对望着。埃利斯摇了摇头。
    埃利斯(继续):……别太自负了。
    长久的静默,迅速渐黑。

    164.外景,奥德萨,墓地,白天
    黑暗中,我们听到铁链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还有马达的嗡鸣声。
    镜头切入,随着铁链的“咔嗒”声,前景的黑色物体正在一点儿一点儿地下降。当黑色物体落下去的时候,一块墓碑显露出来。上面写着———
    姓名:阿格尼丝·克拉西克
    生卒:1922-1980
    碑铭:敬爱的母亲
    镜头反打卡拉·琼,她穿着黑裙子,蒙着黑面纱,站在一旁。

    165.外景,一间郊外小屋,白天
    房屋前一块干枯的草坪。一辆锈迹斑驳的旅行车驶入车道,随后停下。卡拉·琼下车。

    166.内景,厨房,稍后
    卡拉·琼走进来,放下水壶。她打开柜橱,寻找着什么。

    167.内景,厨房,稍后
    卡拉·琼坐在厨房餐桌旁喝着茶。她向窗外望去。
    对面街道的庭院里,洒水装置“噗噗”作响,孩子们从水花下面跑过去。

    168.内景,卧室,稍后
    卧室房门。
    房门打开,卡拉·琼拿着她的帽子和面纱走进来。她打开灯,然后停住,手僵在那儿,看着屋内。
    片刻之后。
    卡拉·琼:我知道事情不会就此结束。
    奇古尔坐在房间较远处,置身于黄昏的光影之中。
    奇古尔:对。
    卡拉·琼:我没拿那笔钱。
    奇古尔:嗯。
    卡拉·琼:我自己的那点儿钱早就花光了,还有一大堆账单要付。我今天刚埋了我妈妈。下葬的钱还没有交。
    奇古尔:这不关我的事。
    卡拉·琼:……我要坐下来。
    奇古尔点头示意她坐到床上。卡拉·琼坐下,紧抱着她的帽子和面纱。
    卡拉·琼(继续):……你没有伤害我的理由。
    奇古尔:是的,但我发过誓了。
    卡拉·琼:你发过誓?
    奇古尔:对你丈夫发的誓。
    卡拉·琼:胡说。你对我丈夫发誓,说要杀了我?
    奇古尔:你丈夫有机会不让你受伤害。然而,他却利用你去救他自己。
    卡拉·琼:不是这样,并不是你说的这样。
    奇古尔:没有后悔药。
    卡拉·琼:你没必要这么做。
    奇古尔:他们都这么说。
    卡拉·琼:他们说什么?
    奇古尔:他们说“你没必要这么做”。
    卡拉·琼:你是不必……
    奇古尔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奇古尔:这是我做的最仁慈的事情了。
    他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枚硬币。
    奇古尔(继续):……猜吧。
    卡拉·琼:当我看见你坐在这儿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疯子。我很清楚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奇古尔:猜吧:
    卡拉·琼:不,我不会猜的。
    奇古尔:猜吧。
    卡拉·琼:硬币不能做决定。能做决定的只有你。
    奇古尔:我到这儿来也是由硬币决定的。

    169.外景,房屋
    数分钟后。
    停顿。
    房屋前门打开,奇古尔走出来。
    他的手扶在柱子上,轮番看着每只靴子的靴底。
    他走到停在车道上的皮卡车旁。

    170.内景,皮卡车/外景,十字路口,数分钟后
    奇古尔开着车。
    他的主观视线:驶向一个没有车辆的十字路口,绿灯。
    镜头反打奇古尔。他刚要向右侧转头。
    巨大的碰撞声。

    171.外景,十字路口,稍后
    奇古尔的皮卡车被另外一辆破旧的皮卡车成“T”字型拦腰撞上。两辆车在一片碎玻璃中横移出去,停在十字路口中央。
    闯红灯的皮卡车,风挡玻璃都没了。司机趴在方向盘上,死了。
    片刻后,奇古尔打开车门。他摇摇晃晃地走出来,沉重地搬起一条腿,牛仔裤已经破了,大腿上流着血。一只胳膊也在流血,还弯曲着打着晃儿。血从头皮的伤口里流出宋,顺着脸往下淌。
    他蹒跚地走到一块草坪前,坐下。
    他向街道望去。
    两个10来岁的男孩从某个地方跑出来。孩子们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男孩甲:先生,你胳膊上的骨头都露出来了。
    奇古尔:没事。我在这儿坐一会儿就好。
    男孩乙:救护车就要到了。那边儿有人去打电话了。
    奇古尔:好。
    男孩甲:你还好吗?你胳膊上的骨头都露出来了。
    奇古尔:拿什么可以换你的衬衫?
    两个男孩相互对望着。然后又看着奇古尔。
    男孩乙:什么衬衫?
    奇古尔:就是你穿的衬衫。我想找点儿东西包我的头,还得给胳膊弄个吊带。
    男孩乙解开衬衫扣子。
    男孩乙:先生,我把衬衫给你好了。
    奇古尔用牙齿咬住衬衫,撕下一条布,裹住他的头。然后将破衬衫拧成一个吊带,把那只断了的胳膊放进去。
    男孩甲:看那骨头,真吓人。
    奇古尔:帮我打个结。
    两个男孩互相看着。
    奇古尔(继续):……系一下。
    现在只穿了一件T恤衫的男孩乙,上前帮他打了个结。
    奇古尔从他衣服兜里掏出一个钱夹,用牙齿从里面抽出一张钞票。他将钞票递给那个男孩。
    男孩乙:哦,先生。我很高兴能够帮你的忙。钱太多了。
    奇古尔:拿着。拿走,还有,你们没有看见我。我已经走了。
    男孩乙:是,先生。
    全景:奇古尔一瘸一拐地走远了。
    我们可以听到两个男孩小声说话。
    男孩甲:有一半是我的。
    男孩乙:可你还有衬衫呢。
    男孩甲:这又不全是衬衫的钱。
    男孩乙:也许吧,但我还是少了件衬衫。

    172.内景,贝尔家,厨房,白天
    洛雷塔给贝尔治安官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早餐咖啡。
    贝尔:也许我今天会去骑马。
    洛雷塔:好啊。
    贝尔:你觉得怎样?
    洛雷塔:我不能帮你做计划。
    贝尔:我的意思是,你想和我一起去骑马吗?
    洛雷塔:不行啊。我还没退休呢。
    停顿。
    贝尔治安官喝了口咖啡。
    贝尔:那我还是在家帮帮忙好了。
    停顿。
    洛雷塔也喝了口咖啡。
    洛雷塔:最好不要。
    他们同时喝了一口咖啡。
    洛雷塔(继续):……睡得怎样?
    贝尔:不知道。一直在做梦。
    洛雷塔:现在你都有时间做梦了。梦见什么有趣的事儿了鸣?
    贝尔:都是一些政务。
    洛雷塔:找不会取笑你的。
    贝尔:好吧。梦见过两次。都有我父亲。真奇怪。在梦里,我已经老了,但我父亲还和二十年前一样。换句话说,他还是年轻小伙子。第一个梦,我记不太清了,大概是在镇上某个地方,我和他碰面,他塞给我一些钱,我却把钱弄丢了。第二个梦,我们俩都回到了过去,夜里我骑马翻过一座高山。穿过山间的小路。天很冷,还下着雪,路途艰难。他骑马超过我,不停地赶路。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他就那么超过了我,裹着毛毯,头垂下来。当他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看见他带着一个燃着火光的牛角,过去人们都那么做,我可以借着火光看见牛角。闪着月亮的光泽。然后,在梦中,我恍然大悟,他就是要走在我的前面,在黑暗和寒冷中,燃起一丝火光。这样我就知道,无论我何时抵达,他都会在那里等我。然后,我醒了。

    (全剧终)

    该剧本根据科马克·麦卡锡的同名小说改编。
    【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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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千世界一人国
    2017/10/8 14:13:24
    《追龙》:平凡世界里的江湖梦想
    这部电影击中了我,是我理想中的情义世界。

    然后我回来看了《跛豪》。却几乎没怎么进入过电影,一边吃东西,一边刷手机,等等。别人的评价是史诗级的香港黑帮片,几个阶段的时代背景,香港教父的个人发达史。这里面的雷洛并不鲜明重要,他和跛豪是明确的利益关系,也许这是比较现实的诠释版本。后期跛豪要一人独大,掌控整个香港,表情都是狰狞癫狂的,他的兄弟或死,或背叛,或告密,或离开。大家多劝他收手,他策
    这部电影击中了我,是我理想中的情义世界。

    然后我回来看了《跛豪》。却几乎没怎么进入过电影,一边吃东西,一边刷手机,等等。别人的评价是史诗级的香港黑帮片,几个阶段的时代背景,香港教父的个人发达史。这里面的雷洛并不鲜明重要,他和跛豪是明确的利益关系,也许这是比较现实的诠释版本。后期跛豪要一人独大,掌控整个香港,表情都是狰狞癫狂的,他的兄弟或死,或背叛,或告密,或离开。大家多劝他收手,他策划杀肥彪,杀雷洛,威逼利诱所有的探长,亲手闷死了成为植物人的兄弟,逼死了背叛自己的朋友,但最终也逃不脱法网。
    8853421
  • 做事不能设假设
    2021/7/11 23:41:20
    土耳其的电影拍的也比较精致
    土耳其的电影拍的也比较精致,这一部算不错,哪个男生没有心意的女生,哪个女生没暗恋过男生。但是这些恋情都青涩、隐晦、胆小甚至懦弱。土耳其的电影拍的也比较精致,这一部算不错,哪个男生没有心意的女生,哪个女生没暗恋过男生。但是这些恋情都青涩、隐晦、胆小甚至懦弱。...  (展开)
    土耳其的电影拍的也比较精致,这一部算不错,哪个男生没有心意的女生,哪个女生没暗恋过男生。但是这些恋情都青涩、隐晦、胆小甚至懦弱。土耳其的电影拍的也比较精致,这一部算不错,哪个男生没有心意的女生,哪个女生没暗恋过男生。但是这些恋情都青涩、隐晦、胆小甚至懦弱。...  (展开)
    【详细】
    13670214
  • 梦见乌鸦
    2015/5/15 11:43:12
    无悔追踪式的赎罪之旅
    由张国立、陈昆晖执导,张国立、闫妮、高玉庆、高晓菲、谭洋等演技明星主演的都市情感悬疑剧《赎罪门》目前已经完成后期制作,即将与观众见面。该剧改编自吕铮创作的金盾文学奖作品《赎罪无门》,以九十年代中期席卷中国的经济大潮为背景,围绕一宗经济诈骗案,展开了一对异姓兄妹长达十余年没有硝烟的暗战。身为经侦队长的哥哥,背负着情与法的纠葛,锲而不舍的追查,最终帮助深陷泥的妹妹完成了对原罪的救赎。作为首部经侦题材的
    由张国立、陈昆晖执导,张国立、闫妮、高玉庆、高晓菲、谭洋等演技明星主演的都市情感悬疑剧《赎罪门》目前已经完成后期制作,即将与观众见面。该剧改编自吕铮创作的金盾文学奖作品《赎罪无门》,以九十年代中期席卷中国的经济大潮为背景,围绕一宗经济诈骗案,展开了一对异姓兄妹长达十余年没有硝烟的暗战。身为经侦队长的哥哥,背负着情与法的纠葛,锲而不舍的追查,最终帮助深陷泥的妹妹完成了对原罪的救赎。作为首部经侦题材的涉案悬疑剧,既有磅礴大气的时代背景,又有光明与黑暗,亲情与法律的激烈交锋,相信会在播出之后,带给观众不一样的戏剧震撼。

    经侦题材首次登上荧屏
    故事鲜活、接地气是首要难题

    作为首部经侦题材电视剧,《赎罪门》率先给国产剧破了冰。以前没有人拍经侦,是因为费力难讨好,比起可以动刀动枪洒血浆的刑侦剧,经侦剧没有直给的暴力犯罪场面,视觉刺激不足是先天的劣势,《赎罪门》主创团队却本着知难不退的创作精神,硬是把经侦剧拍出独特意味,究其根本原因,就是故事涉及到了情与法的敏感地带,真真切切地戳到了人性的痛点。
    90年代中期,轰轰烈烈的经济大潮影响了全体国人的观念,下海之风盛行,一批个体商户、民营企业家凭着勤劳和智慧,成为时代的弄潮儿,也有一批人财运不济,成为市场经济的第一批失败者,与些同时,在空前的繁荣和金钱的诱惑下,经济诈骗、金融犯罪也随即大量滋生,经济犯罪侦查局也应运而生,经侦警察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在《赎罪门》中,张国立饰演的哥哥马德庆就是中国第一代经侦警察,就像他在戏中被调职到经侦大队时说难道让我去打算盘看帐本,就连他这样的老警察都不太理解这个新警种,在戏外,大多数老百姓更是一辈子都没关注经侦案件,怎么把观众心目中没有清晰概念的经侦故事拍得鲜活起来,接上地气,是摆在主创案头的一道难题,也是决定未来收视成败的胜负手。
    现在看来,《赎罪门》凭着扎实的剧作解决了这道难题,把一起促使受害人自杀的纪济诈骗案作引子,展开警察哥哥与商人妹妹之间绵延十几二十年的争战,哥哥从头至尾的怀疑妹妹,妹妹硬是做到了滴水不漏,这一场猫鼠游戏超脱出案情本身,形成了关于社会职责与家庭责任、理智与情感的微妙拉锯。
    哥哥一辈子没办错案,唯独对妹妹这件案子耿耿于怀,妹妹在商界后来大展拳脚,无所不能,但唯一做不到的就是打消哥哥的怀疑。兄妹俩斗到最后,都开始怀疑人生了,不是因为案件过不去,而是跨不过亲情这道坎,跨不过去,就是“赎罪无门”,跨过去了,就会推开“赎罪门”。

    性格矛盾引发戏剧冲突
    立足人物本身塑造,充满真情实感

    《赎罪门》把漫漫长二十年的赎罪历程演绎出来,其中交织着大量的爱恨情仇,不可谓不是强情节,可是在叙事手法和情节铺设上,却是尽量的避免狗血和刻意灌输,而是立足人物本身的塑造,将赎罪之旅放在时代的画卷上娓娓道来,充盈着真情实感。
    作为剧中的两大主演,张国立和闫妮各自发挥出上佳状态,激情飚戏光彩夺目。两个角色,都有明鲜的性格矛盾和人格魅力。马德庆身为信念坚定的执法者,干着铁面无私的事,偏偏内心多情且柔软,始终受制于情感的牵绊,因为怀疑妹妹是罪魁祸首,所以把受害人的妻子秀敏接到家中,悉心照顾,引发了家庭内部的情感震荡,包括到最后向秀敏求婚,不能排除其中也有替妹妹赎罪的心态。
    文皓在竞争激烈人心险恶的商界打拼,冷血无情也应该是必备素质,可是她的性格也是外冷内热,为情所困,包括对哥哥亲情与爱情的错位,对两个合伙人的义气,对秀敏一家人的资助,其实都是冷酷外表下无法掩盖的良知。因为始终生活在内心的阴影里,文皓身上充满了纠结和悲剧色彩,闫妮突破以往喜剧模式的表演,时而张放,时而阴郁的表演令人印象深刻,她历尽失败与挫折,被骗过,也骗过人,从幼稚到成熟,光鲜外表下饱受煎熬,令人倍感辛酸。
    除了马德庆和文皓,剧中还有一大批表现抢眼的角色,外柔内刚被仇恨所困的秀敏,刚强仗义却迷失于金钱诱惑的林波和李三林,单纯活泼的马帅,坚忍向上的胡强,善良的马老太太,都有鲜活的塑造和表演。

    心理描写推动悬念发展
    叙事讲究,镜头语言匠心独具

    《赎罪门》既是一部涉案剧,也是一部情感剧,具有浓烈的时代气息,马德庆从刑侦高手转型到经侦队长,充分展现了经侦警察不断成熟发展的历程,文皓从个体户成长为此叱咤商界的女强人,则全景扫描了近二十年来的民营企业的生存状态,两条线都带有清晰且深刻的时代痕迹。
    剧集的叙事很有讲究,镜头语言也是国产剧中少有的匠心独具,尤其在表现人物心理方面,运用了很多富有喻意的元素,既增加了悬疑色彩,也突出了人物的心理变化。
    比较值得关注的是剧中文皓与秀敏,一个是悲剧的始作俑者,一个是受害者遗孀,从两个角度表现心理遗害,文皓的梦境中经常出现受害人陈鹤强的身影,烘托的是负罪感,而秀敏后期也经常出现看到丈夫的幻觉,强调的是仇恨。同时,梦境与幻觉有不同的画面处理,客观视角与主观视角,形成被动和主动的心理对照,无形之间把两个女性角色的心理活动和性格特点表现得丝丝入扣。此外,文皓的形象变化,从黑发到白发的强烈对比,也把内心的转变,强势外表下饱受的煎熬,转化为具体的观感。

    亲情模式下的“无悔追踪”
    对现实的反思与对人性的关怀与感化

    和很多几集就一个案子,走马灯式的公安题材剧不同,《赎罪门》用三十多集讲一个案子背后的故事,剧中马德庆和文皓的半世缠斗,很容易让人联想起20年前尹力执导的经典剧《无悔追踪》。两者之间不仅有形似,讲述的都是好人坚持抓坏人,还有神似,表现的都是对现实的反思,对人性的关怀和感化。
    《无悔追踪》里面,肖大力怀疑冯静波是特务,长达四十年的徒劳,最终感化了对方,《赎罪门》也是如此,马德庆的执着信念,最终感化了文皓。感化,是两部剧的戏剧核心。以往的涉案剧,往往是泾渭分明,警察智勇双全,罪犯十恶不赦,结局同样是法网恢恢,但《赎罪门》和《无悔追踪》有意识的进入人物的精神世界,不讲绳之以法,讲心理赎罪,揭开表面的正义与罪恶,亮出不为人知的情感内核。
    有时候,好人和坏人并不是水火难容,而是命运紧密相连,在身份上是猫和鼠的关系,站在对立面,在精神世界却是共同完成救赎的关系。冯静波和文皓,并非绝对意义的坏人,他们只是因为命运的阴差阳错变成了罪犯,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中“潜伏”,本身就是一个心理层面的赎罪过程,肖大力和马德庆,则是光明的鞭策,一点一滴的帮助对手赎罪,过程艰难,但结果无比温暖,则像是苦海无崖回头是岸的谒语,虽然缓慢但不可逆改的必然结果。
    【详细】
    74732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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