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应该是一个懂生活,对生活无奈也对生活充满希望的人。主角们都是一群优秀的人,但生活依旧充满坎坷,好在生活再难也是螺旋式上升。直到最后一集,贝林对苏东说的话更是年长者对年轻人心酸的倾诉与美好的希冀。
附对话。
贝林问苏东:“什么是最好的律师”?
苏东:“首先他熟稔所有的法律条文,其次他清晰委托人的诉求,他会尽一切可能在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为委托人争取最大的权益。但这只是前提,更为重要的是一个好的律师要平衡法律和委托人权益之间的关系。这是对于一个律师道德的要求与评判。一个好的律师最重要的是要维护整个社会的公平和正义。它绝不仅仅是一个完全的利益诉求者。”
贝林律师对苏东的表白:我是一名在你看来突破了良知道德底线,完全被利益绑架的律师。身上毫无公平正义之心,熟悉法律却又利用法律的讼棍。法律的律条是理性的条款,它一条条地约束着人们的行为。目的就是要保护人类最低的道德底线,谁要是突破了就要付出代价。那么从事律师这个职业的就应该是心存良知理性践行的人。但是谁又能告诉我,这所有的律条背后是不是存在悖论的。也就是说同一件事情从法律的角度来看不是只有唯一的评判标准吗?但我们的经验告诉我们,不!不是。如果是那就无所谓我们律师之间还常常挂在嘴边的输赢了。那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冰冷刻板的律条背后不是理性的束缚和刻意的标准应该是充满希望的人类道德良知的感性的渴望。所以,我以为最好的律师不仅仅是理智地践行社会公平和正义的使者。因为我们可以通过手上一个个的案例在充满热情地注释着人类最美好的愿望。同时引领冷酷的律条向更加人性更加符合当今的道德标准靠拢。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应该是浪漫的理想主义者。因为我们在所有的社会矛盾中寻求着和谐的最大公约数。同时我们又是理性的务实主义者,因为我们在争取着矛盾各方的最大权益。再者,我们又是一个自善其身追求公平和道德的建设者。
我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也就是改革开放之后第一批的执业律师。我见证了律师这个职业在纷杂的发展过程中坚信痛苦的成长。你必须承认有时为了公平我们头破血流地争取但最终得到的是妥协的公平。为了正义,我们忍辱负重地斗争甚至不吝惜自我的牺牲但最后得到的是部分的正义。从完美主义者的角度看那叫失败,但从现实主义者的角度看这叫成功与进步。因为我们是人不是神,我们在吃着五谷杂粮在纷杂尘世间寻找着纯粹意义上的真理。争取无瑕的美好,那无异于拔着自己的头发上升。于是我们自我挣扎,自我痛苦甚至自我疯狂。因为我一直在告诉我自己我自从当上律师的那天起,一名道德的守护者因为我有一颗善良的心灵和美好的愿望。但后来我知道,我自当上律师的那一天起,就是一名牺牲者,一名殉道者。我一定会付出代价,在人世间换来更为重要的结果。请相信,我换取的不是金钱和权益。我知道,我今天的表白也许只能换来你更大的嘲讽,因为今天的你比我更加纯粹比我更相信自己的力量,我为你骄傲!但我更希望看到的是,未来的二十年也会有这样的一天。你跟我一样站在这个台上,来总结自己的一生。台下,你的学生同样嘲讽你的表白。这就是传承!事实上,法律对我们来说不仅仅是用来评判和执行人之间纠纷的手段。而是我们用一生的牺牲,用一代人一生的牺牲在维护着社会的公平和正义。这种牺牲不是肉体,也不仅仅限于精神,而是用我们青春开始的生命直到我们最终下庭的那一刻牺牲所有的最初理想,自我否定践踏最为热爱的原则去换取人类文明在法律律条上的点滴完善与进步。尤其在今天我告别的今天,我可以自豪地告诉你,我是一名合格的律师。因为在这三十多年间,我努力地付出,努力地妥协,努力地牺牲,使我看到了中国法律走到了今天。同时更加欣慰的是,薪火相传,我又看到了你们这一代嘲讽着我们这一代的同时,你们继续前行。祝福你年轻人,祝福你。祝福你理想的纯粹和追求的执着。我非常感谢,感谢你有如此之耐心听我说了这么多。我非常快乐,非常快乐地与你告别,因为今天的你在延续着我们这一代人的希望。谢谢!再见了,苏东律师。忘记所有的律条守住你一颗单纯的内心和美好的愿望。你终将会成为你自己最满意的大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