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電影
多么詩意的名字,打出來,才意識到,哦,原來一個小時零三十一分鐘里,我竟是待在這么個看似與現實渺遠的世界,去徜徉,去思索。他遠么,他真的就脫離當下么。都不。母親很怪,但怪得雅,她會糾結怎么說好這個情態下的句子:女兒在校出問題要找家長了,她分辨'我是不是應該說不記得這回為了什么到這里“,”或說我不知道這次來的原因“,“不是,我的意思可能是不應該說不記得,我已經到這,我上回來這里是為的什么……”并一直分辨下去。然后是她錯綜復雜的笑意,窘里讓人惦念糾心。這在頻繁使用文字的人處,覺得不過是講求些少修辭。而后陸續看,得知這再正常不過,因為是單親家庭里的女人。那種側重點稍稍偏離事實的做法是迫不得已的被呈現。因為每一天,每件事都是她為大,她是她的大人,是大那就必精,必細,如果再踫上特別情感脆弱一方,那表現為敏感過度也就等于仍與當境相聯。因她怕失去,怕照顧不好人,變得小心翼翼,從而另類,過了頭,便有精神障礙之說。這偏又由輕淡現實靜悄悄化作常人眼中的遠,不正常起來。
影片情節并不復雜,我回頭想,起承聯結的就只三四點。女孩因母親的情感所染,對萬物抱至純之性,收生物課上尸骨入土坯。母親在女兒辛苦營造的圣誕節晚宴上該回未歸,后者接聽警局電話后的施憤燃簾之壯舉。母女二人突然被房東沒打好招呼情況下攆人。前夫將神思恍惚的母親送入病院。直到女兒長大,晴天雨中和老母跳響人生之怪舞。但是你一點不覺乏、不悟枯。老老實實感同身受陪母女二人走到最終,并沒半點嫌棄母親,說啊這原來是一出精神病人的回顧史的怨嗔。倒自始至終懷念母女二人那神情上如一模子而出的細敏,并為之時時掬以情,在中途狼狽找房子時冷冷地被憾到。
母親是普天下同任一國度最好的母親毫無二致的好女人。
她想認認真真踏入現實,如果你認為她給班主任對話,憑空讓女兒觀察窗外鳥巢來得突兀,那我想告訴你,那是人之初的原始關懷。像嬰寧,那個單純愛笑世人眼中的畸兒,其實,正是早看出別人眼中該笑不敢笑的智人。只不過,這個世界早變了質。好的也就是錯的,壞的都是對的。她中間打斷,在對方眼中正該重視的時間,其實那是一位最尊重生命的人的舉動。因為錯過這一秒,那窗景都不再是鳥跟樹,女兒這一生這一秒的記憶都在改變了。等她老了,女兒這一生不會格外珍重記住無數次責訓過她的導師。
她最清晰最生動的回憶將是那只在母親提示下看出窗外的眼神。
永遠都是。
因為讓她興奮的小鳥后邊,是正坐在她身旁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