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話】我们还是我们 第十话收视:8.3%
《悠长假期》里,瀬名对南说过,“当你做什么都不顺,做什么都不行的时候,就当老天爷给你放了个长假,不必奔跑,不必焦虑,也不用勉强努力,顺其自然”。这段话就如后来的《逃避可耻但却有用》一样,成了我的甲胄,只是一旦使用不当,就会沦为逃避现实的借口。
《野兽》里没有给任何人逃避的机会。恒星也好,晶也好,他们面临的选择,是想躲也躲不开的。
陪着戏中人走过这三个月,戏里戏外时间线几乎一致。我一边感慨着剧情的缓慢推进,一边一集不落地看下来。昨天走在回家的路上,踩着地上堆积的银杏叶时,抬头看看光秃秃的树杈,忽然觉得自己的生活比剧情还要波澜不惊。
其实这只不过是一个记录罢了,记录了一个叫深海晶的女生三十岁的秋天。她辞掉了痛苦的工作,结束了一段纠结的恋情,交到了知心的朋友,拥有了新的爱情,然后继续寻找自己。
《野兽》里太过真实的细节描述,会让人觉得这就是赤裸裸的生活,可是某些不合常理的地方又让人意识到,终究还是虚构的电视剧。
细想想,每一个对剧中人的选择感到烦躁的瞬间,其实都包含着我对于现实中自己的不满。我做不到的事情,我希望他(她)能做到。就像《问题餐厅》里在职场受尽欺侮的女生,会脑补自己如何报复公司里的那些人一样,在内心最深处,我多多少少是渴望晶她们替我完成自己的某些妄想的。
所以当恒星舌头打结地说,“我不会继续帮你做假”,打完人一溜烟跑的时候;当晶以及公司里所有人和社长开诚布公时;当吴羽对着记者们说,“引起骚动的不是你们么?”的时候;当最后两人牵起手,听着只属于他们的钟声的时候......忽然之间,心中释然。
以前追剧,结束后心中总有失落,可这次并没有,只是在超市看到精酿啤酒,会习惯性地买上一瓶,打算周三晚上边看边喝,却又想起,周三的晚上已经没剧可追,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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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春失去了爱人可生活继续。齐藤的5TAP一度休业,又恢复营业并顺利迎来2周年。九十九失去了得力的部下,却也和留下的部下拉近了距离。那些作为戏剧看似微小的变化,在现实生活中都是翻天覆地的。
曾经废物如上野,也渐渐找到了工作的乐趣,成了最早到公司的人。他一边畏惧着社长的恫吓,一边大声对晶说“下一个职场,也请加油”。曾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松任谷,会主动和上野一起来找晶,心里巴望着她回来,嘴上却还是违心地让晶做自己想做的事儿。曾经看似对女人最没有信任感的KY后辈却在京谷和晶的影响下,决定和女友结婚。
不知不觉中,你就影响了别人,不知不觉中别人也影响了你。
《小小恋曲》里唱道,“被人温柔对待的时候,就会知道自己有多渺小”,拉面大胖却告诉我们,你也去温柔对待他人不就好了么。前面也提过,吴羽,晶,朱里三个人是相互映射的。因此到了后期,我们可以看出,晶对待朱里和吴羽都有异于常人的温柔。当晶在网咖找到朱里,捧着贴有朱里小目标的亚克力板,说,没关系,这家干不好,咱们找下家的时候,眼里是无尽的温柔和理解。面对晶,朱里没有像面对他人那样抗拒,而是像个小孩子一样钻进了晶的怀里,因为她们是境遇那么相似的两个人,只是曾经做了不同的选择。那一刻,电脑荧幕中,吴羽笑对记者们做着鬼脸。
最终,她们都没能成为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她们只是她们自己。
吴羽最终没有违背内心,委曲求全,橘也完全地理解她。朱里暂时在拉面点打起了零工,和大胖有了若有若无的感情。京谷的最后一搏没有唤回晶,却也释然,目标成为大海一样的男人。举报了不正行为的恒星,关门歇业,抛去现有的一切,去了别处,租下小公寓,慢慢考虑将来。辞去了工作的晶也没有立刻着急去找下家,还拒绝了想要帮她介绍下家的京谷。她打算先申请失业保险,然后给自己一点时间,休息休息,想想自己,想想工作,想想生活。
他们的生活并没有比故事开始的时候好,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比当初还要糟糕,只是在另一个角度上来看,他们不过时开始了老天爷给予的“悠长假期”。
《野兽》本身是一部丰富又矛盾的作品。
看似暧昧的海报,却告诉你这也许是个爱情故事。被称为大家心灵绿洲的老板,却叫了一个沙漠的名字。曾被预想可能会出现的晶的母亲并没有出现。甚至九十九眼中的原節子,也不是我们以为地那个空洞无瑕的“女神”。
我们总喜欢主观片面的看问题,因此也忽略了问题的多面性。
第九集里,朱里问晶,你打算一直这么一个人么?晶反问,什么叫一个人生活呢?我和酒友玩游戏,和同事为成果欢欣,和不是母亲胜似母亲的人相约下一次的相聚,和同性朋友拥抱千次...这些点点滴滴都不是一个人就可以完成的,这样的生活算是一个人么?并非只有在家里的那些才叫生活。而一个人的孤单与否并非仅仅由婚恋状况决定。
第十集里,记者问吴羽的生育计划。吴羽反问,孩子有那么重要么,结婚的重点难道不是因为两个人想要在一起么。婚姻的幸福与否也不仅仅由孩子决定。
过怎样的生活,拥有怎样的人生,最关键的决定权,还是在于我们自己。
前些天听电台,一个学设计的女生问主持人将来结婚的话,希望自己的妻子穿什么样的婚纱,结果主持人跑火车说到婚姻是否必要。在他看来如果不想要孩子的话,不结婚也是可以的,而就算结婚了也不必穿既定意义上的婚纱礼服,只要他们眼中这是婚纱礼服,那就算穿平常的私服,也是OK的。主持人的观点不置可否,但是不得不说,世界这么大,大家的想法本来就是多种多样的。
追野兽的这段时间,不乏看到类似“她怎么这么样啊,要是我...”的评论。而在其他影视作品的讨论里我们也常常会看到或者是主观评论,无法理解角色的想法。其实这一切都很正常,我们是我们,他们是他们。我们永远不可能成为他们,也没有必要勉强他们和我们一样。
追剧的初衷是找答案,可是看完却觉得自己的答案还得自己找。
深海晶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决定辞职,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找到工作中的问题,并向领导提了一些建议。有被采纳的,有被拒绝的。不高兴也不沮丧,这就是生活。尽管工作不等同于生活,但是生活也不该撇去工作。
十人十色,人各有异。
那瓶十年陈酿是否好喝,在于饮者。恒星与晶的钟声是否敲响,在于观者。而观后是否有所思,在于我们自己。
吴羽在最后一集说出了我最喜欢的一句话,记者追问,那你究竟为啥开这个记者会。她说, 「自分以外の何者にもなれないってことを、確かめに」 (为了为确认自己无法成为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漫漫人生,只此一次,我们始终只是我们。
みんな、お疲れ!みんな、頑張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