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吕班1956年被打成右派,第二年就敢拍这样一部讽刺文艺路线或是文艺批评的戏,结果后期制作都没有结束,就被调离,只是为这部电影取了一个个性十足的名字《没有完成的喜剧》,算是一个挣扎,不得不说他有胆量。能拍这部戏,也许如主人公之一的韩兰根说的那样,这不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了吗,所以我才有机会来到这里,也就是到长影拍戏,这大概也是右派吕班的心声。本片的形式很特别,从现实中的两个演员去长影开场,三个小品以汇报演出的形式顺次展开。一开始两个主演在长影的所见所闻是一个戏中戏的结构。看了这部电影,很容易想到喜剧的讽刺性。三个小品讲的都是人身上的缺点,也讽刺了社会现象,让一胖一瘦两个滑稽演员演出,使得它戏剧的特色会更明显些。两个演员表演夸张而游刃有余,从第一个到第三个小品越来越自然和生活化。评论家的形象也充满讽刺,老学究,戴一副厚底眼镜,说话喜欢引经据典,且冠冕堂皇,上纲上线。剧中,观看小品的一位女同志说,不同意评论家全盘否定的观点,还是应该听听群众的观感。这应该也是吕班想表达的吧。但是评论家不理这一套。他的这套术语听着似曾相识,什么这些小品专门表现阴暗面了,什么打击一大片了,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得表现了,到了几年后的wg就剩下八个样板戏,三突出,非此不值得表现,可以说是把这一套理论发展到了登峰造极。这里是一个文艺观的问题,但是大家毕竟都知道,戏剧就像一面镜子,给人们照出自己的缺点,就像这部电影所反映的经理,爱吹牛和不赡养老人的人,这些题材并不会过时,演出来有警示作用,让大家笑一笑后,明白一些道理。明与暗总是相伴相生的。相比于前面两个小品,第三个小品感觉更饱满。有铺垫有反转,一波三折,格式工整,剧情相对完整,题材贴近生活,喜剧效果更加突出。第一个小品主要场景是空旷的大厅,没有别人,只有经理和部下二人,更加像舞台,后来大厅被布置成灵堂,同一个场地前后反差大,产生了讽喻效果。第二个小品又转而为一屋子人,跟前一个风格完全不同,场景相对单一,只是一个联欢会现场,是更纯粹的小品。在电影语言和题材风格上本片都进行了探索,留下了难得的时代的印记。弘扬善与鞭挞恶是一体两面。虽然名字是没有完成,但这或许不是针对本片,而是关于喜剧,关于生活,那些剧中被讽刺的竟是依然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