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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开心的麦兜兜
    2013/6/30 23:32:24
    宝刀未老
        看了点映的盲探,一直想着回来怎么交作业,怎么评价怎么形容,最后脑子里一直是这一句话,青山依旧,绿水长流,宝刀未老。是的,华仔五十岁了吧,sammi也不年轻了,两个情侣档九年不出山的经典组合终于重出江湖,给这个蒙了一层雾一样的夏天狠狠下了场雷阵雨(现在当下外面刚好是大雨滂沱,吼吼~)。
        一晃我自己都
        看了点映的盲探,一直想着回来怎么交作业,怎么评价怎么形容,最后脑子里一直是这一句话,青山依旧,绿水长流,宝刀未老。是的,华仔五十岁了吧,sammi也不年轻了,两个情侣档九年不出山的经典组合终于重出江湖,给这个蒙了一层雾一样的夏天狠狠下了场雷阵雨(现在当下外面刚好是大雨滂沱,吼吼~)。
        一晃我自己都不小了,再看看常看常新的瘦身男女,好像昨天一样。瘦身男女是最爱,不能承受的感动也是单曲循环的常客。最近在电影院看的片子总是找不到感觉,总是懵懵懂懂好似还没进入状态,又恍恍惚惚突然就全剧终,让人搞不懂是自己入戏不深还是戏本身拍的太淡。是的,最近看的每部片子都让我觉得味道很浅,不用重复某些台词,不用再现某些画面,更不用琢磨某些情节,就这样吧,就过去了。以至于半年来我都没留下一张票根,我是有攒票根习惯的呢。今天本是很不想出门,北京闷热得很,还是想看一眼我的偶像们,这次还是不是胖子和mimi的组合。还好,没偷懒错过。
       下面说说故事吧,剧情但不剧透。 整部电影好似一顿港式宵夜,庄士敦的卖力狂吃,美食让这部片子不乏味,各种小吃大餐混合在浓重的港味大背景下,一度涌现出很多向过去致敬测影子。尤其是郑秀文演绎十个失恋女主角的时候,仿佛看到了瘦身男女、龙凤斗、嫁个有钱人等等,经典形象的缩影,还有华仔,那起殓房谋杀案,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大块头有大智慧。两人最后的桥段,有点像龙凤斗。故事一开始有点意思,一个跟踪的不打不相识,马上又有了点恐怖,要找一个失踪了很多年的小女孩。再往后,每次看到何家彤和庄士敦站在那个路灯下的时候,我都有点怕,好吧,感觉阴森森的说。在寻找小敏的过程中,夹杂着小插曲小状况,老搭档默契十足,港式幽默轻松给力,不知这算是喜剧片不,但可以肯定的是,电影院里时不时爆笑全场,不是故作开怀。案子挺琐碎的,每个都是看似悬疑神秘,但总不会喧宾夺主,实则理所当然的破了。这不是破案剧,不是少年包青天,港片不是TVB的刑侦剧,不讲案情,讲故事。所以故事是这样的,在相处中,我们会日久生情,而执念于某件事某个人,往往是因为我们自己看不透,只看到自己想看或者理所当然以为的那一面,潜意识的掩盖了真实面目。爱情也是,案件也是。庄士敦不是神探,只是还原当时的场景,再去猜就好,这也是为什么一部侦探片变成喜剧片也不觉得难看的理由,也是为什么我看完还愿意半夜交个作业。
        说到这儿,不能不提里面的两位女主角了,一位是苏珊式的何家彤,一位是女神范儿的丁丁,就是高圆圆。我能说我喜欢何家彤吗,郑秀文是我的女神啊,印象里永远是高颧骨,瘦成一把骨头的身材,军绿色风衣,红色短发,背一只超大的港式皮包,裤装比裙装更多,说起话来风风火火,傻到不会隐藏一点儿情绪,何家彤就是如此。她看见庄士敦和女神跳舞的时候,问自己,我要去哪儿。高圆圆还是那么美,怎么看怎么美,尽管这角色也有点喜剧效果,依然美得不像话。可是没有了单身男女里的人气儿,显得单薄。还好这是港片,没有狗血的时间和传统,也不用忙着背叛扇耳光反目成仇,一笔带过,朋友和爱人都可以拥有的。除了大杂烩一般的喜剧惊悚,还有一点寓意。
        近几年评价最好的港片是寒战吗,我记得有人说是最近最好的,我心里想,比伤城差远了,比三岔口差远了,差远了。还好我儿时的银幕偶像这次没让我失望,总算有一部片子,看完之后心里满足的像吃了整条街的夜市小吃,眼睛解馋了,肚子也饱了。庄士敦真可爱,司徒法宝真可爱,何家彤傻的可爱,丁丁花痴的可爱,有爱的港片啊,少点高科技和重口味,留一点回忆吧。港片最好看的是干脆的表达,明了的关系,潇洒的释怀,还有寓于其中的小小的观点传达。不执念于不属于自己的,不勉强做不到的,不错过该珍惜的,不放弃该努力的,最后,不能忘记接受的温柔。
    【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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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法外之徒
    2020/2/27 13:50:10
    从HERALD与POST之争看几个基本新闻原则问题

    1.符合立场就可以罔顾事实吗?

    女议员丑闻事件:H遵循政治正确原则没有进一步挖掘真相 P曝光女议员的裸照之后继续深入调查 挖出其吸毒的事实 最后议员不得不引咎辞职;莱戴尔童工事件:虽然维护劳工权益的立场无可厚非 但因为信源可信度问题 H摒弃了更具煽动性的童工故事 而是选择用客观数据呈现商业模式成本和价格不匹配的问题 即便前者

    1.符合立场就可以罔顾事实吗?

    女议员丑闻事件:H遵循政治正确原则没有进一步挖掘真相 P曝光女议员的裸照之后继续深入调查 挖出其吸毒的事实 最后议员不得不引咎辞职;莱戴尔童工事件:虽然维护劳工权益的立场无可厚非 但因为信源可信度问题 H摒弃了更具煽动性的童工故事 而是选择用客观数据呈现商业模式成本和价格不匹配的问题 即便前者能带来更高关注度 甚至把被剥削的童工从黑心工厂拯救出来

    2.功利主义还是真相至上?

    医院有害材料超标事件:如果事件曝光医院倒闭反而会更多人得不到救助 是否还应该继续报道?实际上 功利主义是个伪命题 表面上姑息纵容能让更多人获利符合功利主义原则 但一开先例 长此以往必将导致整个医疗制度的崩坏 得不偿失

    3.报纸要销量还是真实性?

    这一困扰无非是因为夸大事实、具有煽动性的文章更能吸引人眼球 记者是否要讲动人的故事迎合观众 不过归根结底这不应该是报社需要考虑的问题 而是通过普及逻辑学 提高受众的信息筛选鉴别能力 遵循市场规律优胜劣汰 最终好的新闻就是好卖的新闻

    4.传播伦理

    校园霸凌者自杀案:P的激进报道使舆论持续发酵 引发新一轮霸凌最终逼死实施霸凌行为的儿童 这本应是反思媒体严重侵犯私生活边界的时候 但P的公关策略是在此基础上威逼利诱 让痛失爱子的母亲为他们站台(手段和之前的同性恋球员自杀案如出一辙) 这同时涉及到用钱买新闻媒体专业性问题和零共情能力的道德问题

    5.公检法介入阻拦新闻发布 是否应该妥协?

    #MeToo:法官基于H取证过程侵犯大亨隐私权 勒令将第二天的报纸撤回销毁 而P对大亨的行动早有预料 抢先报道 更多受害者站出来指控 然而直到最后发现了未成年受害者 大亨才得到应有的惩罚 不得不反思成年人之间“自愿性行为”的判定;Resonance:当公检法已沦为国家机器的傀儡 新闻的职责是即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披露真相 以维稳之名剥夺言论自由 本质上就是一种恐怖主义

    6. 最后说说女主角 很久没有看到过如此丰富有层次的角色了 在表达上 Holly给人一种理想主义者、维护pure news的错觉 但她灵活的处事风格是介于Duncan和Amina之间的灰色地带:原则上不能花钱买新闻 但爆料人需要且新闻的确有价值她会破例;原则上攻击私生活违背了所谓专业记者的素养 但Duncan用这种方法逼未成年人自杀 她选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被室友偷了新闻 她睡一觉再无情赶出(虽然性别换一下观感就变了hhh) 这才是真实的新闻工作者 有勇气也有弱点 不是白莲花 不是黑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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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秃笔写手
    2016/11/30 18:04:33
    系在皮绳扣上的魂
    中国先锋文学经典作品《系在皮绳扣上的魂》,转载自:http://wx.tibetcul.com/zuopin/xs/200611/2066.html

     现在很少能听见那首唱得很迟钝、淳朴的秘鲁民歌
    中国先锋文学经典作品《系在皮绳扣上的魂》,转载自:http://wx.tibetcul.com/zuopin/xs/200611/2066.html

     现在很少能听见那首唱得很迟钝、淳朴的秘鲁民歌《山鹰》。我在自己的录音带里保存了下来,每次播放出来,我眼前便看见高原的山谷、乱石缝里窜出的羊群、山脚下被分割成小块的田地、稀疏的庄稼、溪水边的水磨房、石头砌成的低矮的农舍、负重的山民、系在牛颈上的铜铃、寂寞的小旋风、耀眼的阳光。
      这些景致并非在秘鲁安第斯山脉下的中部高原,而是在西藏南部的帕布乃冈山区。我记不清是梦中见过还是亲身去过。记不清了。我去过的地方太多。直到后来某一天我真正来到帕布乃冈山区,才知道存留在我记忆中的帕布乃冈只是一幅康斯太勃笔下的十九世纪优美的田园风景画。
      虽然还是宁静的山区,但这里的人们正悄悄享受着现代化的生活。这里有座小型民航站,每星期有五班直升飞机定期开往城里。附近有一座太阳能发电站。在哲鲁村口自动加油站旁的一家小餐厅里,与我同桌的是一位喋喋不休的大胡子,他是城里一家名气很大的“喜马拉雅运输公司”的董事长,在全西藏第一个拥有德国进口的大型集装箱车队。我去访问当地一家地毯厂时,里面的设计人员正使用电脑程序设计图案。地面卫星接收站播放着五个频道,每天向观众提供三十八小时的电视节目。
      不管现代的物质文明怎样迫使人们从传统的观念意识中解放出来,帕布乃冈山区的人们,自身总还残留着某种古老的表达方式,获得农业博士学位的村长与我交谈时,嘴里不时抽着冷气,用舌头弹出“罗罗”的谦卑的应声。人们有事相求时,照样竖起拇指摇晃着,一连吐出七八个“咕叽咕叽”的哀求。一些老人们对待远方的城里人,仍旧脱下帽子捧在怀中站到一旁表示真诚的敬意。虽然多年前国家早已统一了计量法,这里的人们表示长度时还是伸直一条用胳膊,另一只手掌横砍在胳膊的手腕、小臂、肘部直到肩膀上。
      桑杰达普活佛快要死了,他的扎妥寺的第二十三位转世活佛。高龄九十八岁。在他之后,将不再会有转世继位。我想为此写篇专题报道。我和他以前有过交道。全世界最深奥和玄秘之一的西藏喇嘛教(包括各教派)在没有了转世继位制度从而不再有大大小小的宗教领袖以后,也许便走向了它的末日,形式在一定程度上也支配着意识,我说。扎妥·桑杰达普活佛摇摇头,表示否认我的观点。他的瞳孔正慢慢扩散。“香巴拉,”他蠕动嘴唇,“战争已经开始。”
      根据古老的经书记载,北方有个“人间净土”的理想国——香巴拉。据说天上瑜伽密教起源于此,第一个国王索查德那普在这里受过释迦的教诲,后来宏传密教《时轮金刚法》。上面记载说,在某一天,香巴拉这个雪山环抱的国家将要发生一场大战。“你率领十二天师,在天兵神将中,你永不回头,骑马驰骋。你把长矛掷向哈鲁太蒙的前胸,掷向那反对香巴拉的群魔之首,魔鬼也随之全部除净。”这是《香巴拉誓言》中对最后一位国王神武轮王赞美的描写。扎妥·桑杰达普有一次跟我说起过这场战争。他说经过数百年的恶战,妖魔被消灭后,甘丹寺里的宗喀巴墓会自动打开,再次传布释迦的教义,将进行一千年。随后,就发生风灾、火灾,最后洪水淹没整个世界。在世界末日到达时,总会有一些幸存的人被神祗救出天宫。于是当世界再次形成时,宗教又随之兴起。扎妥·桑杰达普躺在床上,他进入幻觉状态,跟眼前看不见的什么人在说话:“当你翻过喀隆雪山,站在莲花生大师的掌纹中间,不要追求,不要寻找。在祈祷中领悟,在领悟中获得幻像。在纵横交错的掌纹里,只有一条是通往人间净土的生存之路。”
      我恍惚看见莲花生离开人世时,天上飞来了一辆战车,他在两位仙女的陪伴下登上战车,向遥远的南方凌空驶去。
      “两个康巴地区的年轻人,他们去找通往香巴拉的路了。”活佛说。
      我疲惫地看着他。“你要说的是——在一九八四年,这里来了两个康巴人,一男一女?”我问。
      他点点头。
      “男的在这里受了伤?”我又问。
      “你也知道这件事。”活佛说。
      扎妥·桑杰达普活佛闭上眼,断断续续回忆起当年那两个年轻人来到帕尔乃冈山区的事,他讲起那两个人告诉他一路上的经历。我听出扎妥活佛是在背诵我虚构的一篇小说。这篇小说我给谁都没有看过,写完锁进了箱里。他几乎是在逐字逐句地背诵。地点是一路上直到帕布乃冈一个叫甲的村庄。时间是一九八四年。人物一男一女。这篇小说没给别人看的原因就是到最后我也不知道主人公要去什么地方。经活佛点明我现在才清楚。唯一不同的一点是结尾时主人公是坐在酒店里有一位老人指路。我没写老人指的是什么路,当时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而扎妥活佛说是在他的房子里给那两人指的路,但这里还有一个巧合,即老人与活佛都谈起过关于莲花生的掌纹。
      最后,其他人进屋来围在活佛身边,活佛眼睛半睁,渐渐进入了失去知觉和思想的状态。
      有人开始准备后事了。扎妥活佛将被火葬,我知道有人想拾到活佛的舍利作为永久的收藏和纪念。与扎妥·桑杰达普诀别后,在回家的路上,我边走边考虑着有关文学创作的动机问题……
      回到家,我打开贴有“可爱的弃儿”题词的箱子盖。里面整齐地排列着上百只牛皮纸袋,我所有不被发表或我不愿发表的作品都存在这儿。我取出一个编码是840720的纸袋,里面是一个短篇小说,记录着两个康巴人来到帕布乃冈的经过,还没有题目。下面是这篇小说的原文:
      
      琼赶着她的二十几只羊下山的时候,站在半山腰。她看见山脚底下那一条宽阔蜿蜒、砾石累累的枯干的河床有个蚂蚁般的小黑点在缓缓移动。她辨认出那是一个男人,正朝她家的方向走来,琼挥挥羊鞭,匆匆把羊往山下赶。
      她粗略算了算,那人得走到天黑时才能到这儿。周围荒野只有这隆起的小山岗上有几间鹅卵石垒起的矮房,房后是羊圈,一共两户人家:琼和她的爸爸,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哑女人。爸爸是个说《格萨尔》的艺人,常常被几十里远的外村人请去说唱,有时还被请到更远的镇里。短则几天,长则数月。来人骑马,还牵匹空马来到小山岗,把身背长柄六纺琴的爸爸请上马。随后马蹄伴着铜铃声有节奏地久久敲响着荒野里的寂静。琼站在岗上,一手抚摩坐立在她裙边的大黑狗,一直望到两匹马拐过前面的山弯。
      琼从小就在马蹄和铜铃单调的节奏声中长大,每当放羊坐在石头上,在孤独中冥思时,那声音就变成一支从遥远的山谷中飘过的无字的歌,歌中蕴含着荒野中不息的生命和寂寞中透出的一丝苍凉的渴望。
      哑女人整天织氆氇,每天早晨站在小山冈上,向空中撒出一把豌豆糌粑,呼喊着观音菩萨。然后手摇一柄浸满油污的经轮筒,朝东方喃喃祈祷。偶尔在半夜时分,爸爸爬起身去女人房里,天蒙蒙亮时头顶蒙着长长的袍子又钻进自己的羊皮垫里。早晨了起来挤完奶打好茶,喝糌粑糊。然后背上装了一天口粮的小羊皮口袋,背一只小黑锅,去房后拉开羊圈栅栏,软鞭一挥,赶着羊群上山。生活就是这样。琼把食物和热茶准备好,趴在毯子上等待来客。室外的狗叫了,她冲出门,月亮刚刚升起。她拉住狗链,不见四周有人,一会儿,从她前面的坡下冒出个脑袋。
      “来吧,不要紧,我抓住狗的。”琼说。
      来人是一位顶天立地的汉子。
      “辛苦,大哥。”琼说。她把汉子领进了房里,他礼帽下的额边垂着一绺鲜红的丝穗。爸爸不在家,去说《格萨尔》了。隔壁传来哑女人织氆氇时木棰砸下的梆梆声。这位疲惫的汉子吃过饭道完谢后便倒在琼的爸爸床上睡了。
      琼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天空繁星点点,周围沉寂得没有一点大自然的声音。眼前空旷的峡谷地带在月光下泛着青白色。大黑狗被铁链拴着在原地转圈。琼过去蹲下身搂着它的脖子,想起自己在这寂寞简朴的小山岗上度过的童年和少年时代,想起每次来接爸爸上马的都是些沉闷不语的人,想到屋里那位从远方来明天又要去远方的酣睡的旅人。她哭了,跪在地上捧着脸,默默祈求爸爸的宽恕,然后将眼泪在黑狗的皮毛上蹭擦干,起身回屋。黑暗中,她象发疟疾似地浑身打颤,一声不响地钻进了汉子羊毛毯里。
      当东方的启明星刚刚升起,在摇曳的酥油灯下,琼把自己的薄毯裹成一个卷,在一只布袋里塞了些牛肉干、揉糌粑的皮口袋、粗盐和一块酥油,又背上天天放羊时在山上熬茶用的小黑锅,一个姑娘该带的都在她背上了。她最后巡视一眼昏暗的小屋。“好了。”她说。汉子吸完最后一撮鼻烟,拍拍巴掌上的烟末起身。摸她头顶。搂住她的肩膀,两人低头钻出小屋,向黑魃的西方走去。琼全身负重,身上的东西一路上叮当作响。她根本不想去打听汉子会把她带向何处,她只知道要永远离开这片毫无生气的土地了。汉子手中只提着一串檀香木佛珠,他昂首阔步,似乎对前方漫漫的旅途充满了信心。
      “你腰上挂条皮绳干什么?象只没人牵的小狗。”塔贝问。
      “用它来计算天数,你没见上面打了五个结吗!”琼告诉他,“我离开家有五天了。”
      “五天算什么,我生来没有家。”
      她跟着塔贝徒步行走,一路上,有时在村庄的麦场上过夜,有时住羊圈里,有时卧在寺庙废墟的墙角下,有时住山洞,运气好时,能在农人外屋借宿,或是在牧人的帐篷里。
      每进一个寺庙,他俩便逐一在每个菩萨像的座台前伸出额头触碰几下,膜拜顶礼。在寺庙外,道路旁,江河边,山口上,只要看见玛尼堆,都少不了拾几块小白石放在上面。一路上还有些磕等身长头的佛教徒,他们一步一磕,系着厚帆布围裙,胸部和膝部磨穿了,又补了几层厚补钉。他们脸上突出的地方全是灰,额头上磕了一个鸡蛋大的肉瘤,血和土粘在一起,手掌上钉铁皮的木板护套在他们身体俯卧的两边地上印出两道深深的擦痕。塔贝和琼没有磕长头,他俩是走路,于是超过了他们。
      西藏高原群山绵延,重重叠叠,一路上人烟稀少。走上几天看不到一个人影,更没有村庄。山谷里刮来呼呼的凉风。对着蓝色的天空仰望片刻,就会感到身体在飘忽上升,要离开脚下的大地。烈日烤灸,大地灼烫。在白昼下沉睡的高原山脉,房屋与无极般宁静。塔贝的身体矫健灵活,上山时脚尖踩着一块块滑动的石头步步上蹿,他径直攀上一块圆石,回头看见琼被甩下好长一截,便坐下来等她。他们在赶路时总是默默无言,琼有时在难以忍受的沉默中突然爆发出她的歌声,象山谷里的一只母兽在仰天吼叫。塔贝并不转过头看她一眼,只顾行路。琼过一会不唱了,周围又是死一般沉寂。琼低头跟在他身后,只有坐下来小憩时才说说话。
      “不流血了吧?”
      “它现在一点也不疼。”
      “我看看。”
      “你去给我捉几只蜘蛛来,我捏碎了涂在上面就会好得快。”
      “这儿没有蜘蛛。”
      “去找找,石头缝里,你扒开石块会有的。”
      琼在四周扒开一块块半掩在土中的石块,认真地寻找蜘蛛。一会儿她就捉了五六只,握在掌中,走过来扳开塔贝的手掌放在上面。他一只只捏碎后涂在小腿的伤口上。
      “那条狗好凶,我跑跑跑跑,背上的锅老碰我的后脑勺,碰得我眼睛都花了。”
      “当初我该拔出刀宰了它。”
      “那女人给我们这个。”她模仿着做了个最污辱人的下流动作,“真吓人。”
      塔贝又抓起一把土撒在伤口上,让太阳晒着。
      “她钱放在哪儿的?”
      “在酒店的屋柜子里,有这么厚一沓。”他亮亮巴掌,“我只拿了十几张。”
      “你用它想买什么呢?”
      “我要买什么?前面山下有个次古寺,我给菩萨送去。我还要留一点。”
      “好的。你现在好点了吗?不疼了吧?”
      “不疼了。我说,我口干得要冒烟。”
      “你没见我把锅已经架上了吗?我就去捡点干刺枝。”
      塔贝懒洋洋躺在石头上,将宽礼帽拉在眼睛上挡住阳光,嘴里嚼着干草,琼趴在三颗白石垒成的灶前,脸贴着地,鼓起肋帮吹火熬茶。火苗“嘭”地燃烧起来。她跳起身,揉揉被烟熏得灼辣的眼,拉下前额的头发看看,已经被火舌燎焦了。
      远处高山顶上两个黑影,大约是牧羊人,一高一矮,象是盘踞在山顶岩石上的黑鹰。他们一动也不动。
      琼也看见了他们,挥起右手在空中划圈向他们招呼,上面的人晃动起来,也划起圈向她致意。距离太远,扯破嗓子喊互相也听不见。
      “我还以为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琼对塔贝说。
      “我在等你的茶。”他闭上眼。
      琼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很得意地向塔贝展示自己的猎物,那是昨晚上在村里投宿时从一个往她耳里灌满了甜言蜜语、行为并不太规矩的小伙子屁股兜里偷来的。塔贝接过一看,他不认识这种文字和一些机械图,封面印的是一台拖拉机。“这玩意儿没一点用处。”他扔给琼。琼很沮丧,下一次烧茶时她一页页撕下来用作引火的燃料了。
      走到黄昏,站在山弯远远看见前面一个被绿树环抱的村庄时,琼的精神重新振奋起来,又唱起歌了。她抡起拄棍在地边的马兰草堆里乱舞,又端起棍子小心翼翼地戳戳塔贝的胳肢窝和腰下,想逗他发痒。塔贝不耐烦地抓住棍梢往外一甩,拽得她趔趄几下跌倒在地。
      进了村,塔贝自己一个人去喝酒或者干别的什么去了。他俩约好在村里小学校边一幢刚刚盖好还没有安装门窗的空房子里住宿。村里的广场晚上演电影,有人在木杆上挂银幕。琼在一片林子里拾柴火时被一群小孩围住,孩子们趴在墙头朝她扔石头,有一颗打在她肩上,她没有回头,直到一个戴黄帽子的年轻人把孩子们轰走。
      “他们扔了八颗石头,有一颗打中你了。”黄帽子笑眯眯地说,他把手中握着的一只电子计算机摊在琼跟前,显示屏显出一个阿拉伯数字“8”,“你从哪儿来?”
      琼看着他。
      “你记不记得你走了多少天?”
      “我不记得。”琼撩起皮绳说,“我数数看,你帮我数数。”
      “这一个结算一天吗?”他跪在她跟前,“有意思……九十二天。”
      “真的!”
      “你没数过吗?”
      琼摇摇头。
      “九十二天,一天按二十公里计算。”他戳戳计算机上的数字键码,“一千八百四十公里。”琼没有数字概念。
      “我是这儿的会计。”小伙子说,“我遇到什么问题,都用它来帮我解答。”
      “这是什么?”琼问。
      “是电子计算机,好玩极了。它知道你今年多大。”他按出一个数字给琼看。
      “多大?”
      “十九岁。”
      “我今年十九岁吗?”
      “那你说。”
      “我不知道。”
      “我们藏族以前从不计算自己的年龄。但它却知道。看,上面写的是十九吧。”
      “不象。”
      “是吗?我看看。哦,刚开始看有些不习惯,它的数字有点怪。”
      “它能知道我名字吗?”
      “当然。”
      “叫什么。”
      他一连按出八位数,把显示屏显得满满的。
      “怎么样?它知道吧。”
      “叫什么?”
      “你连自己的名字还看不出来?笨蛋。”
      “怎么看?”
      “你这样看,”他竖着给她看。
      “这是叫琼吗?”
      “当然叫琼,洽霞布久曲呵琼。”
      “嘿!”她兴奋地叫道。
      “嘿什么,人家外国人早用了。我在想一个问题,以前我们没日没夜地干活,用经济学的解释是输出的劳动力应该和创造的价值正比。”他信口开河起来,把工分值、劳动值以及商品值和年月日加减乘除乱说一通。又显出数字。“你看看,计算出来倒成了负数。结果到年终我们还要吃返销粮,向国家伸手要粮,这是违反经济规律的……你瞪我干什么?想吃掉我?”
      “如果你没晚饭吃,就在这儿吃好了,我拾了柴就烧菜。”
      “他妈的。你是从中世纪走来的吗?或者你是……是叫什么外星人。”
      “我从很远的地方来,走了……”她又撩起皮绳。“刚才你数了多少?”
      “我想想,八十五天。”
      “起了八十五天。不对,你刚才说九十二天,你骗我。”琼咯咯笑起来。
      “啊啧啧!菩萨哟,我快醉了。”他闭眼喃喃道。
      “你在这儿吃吗?我还有点肉干。”
      “姑娘,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吧?有快活的年轻人,有音乐、啤酒,还有迪斯科。把你手上那些烂树枝扔掉吧!”
      塔贝从黑压压一片看电影的人群中挤出来。他没被酒灌醉,倒被那银幕上五光十色、晃来晃去、时大时小的景物和人物弄得昏头涨脑、疲惫不堪,只好拖着脚步回到那幢空房里。小黑锅架在石头上,石头是冰凉的。琼的东西都放在角落边。他端起锅喝了几口凉水,便背靠墙壁对着天空冥思苦想。越往后走,所投宿的村庄越来越失去了大自然夜晚的恬静,越来越嘈杂、喧嚣。机器声,歌声,叫喊声。他要走的决不是一条通往更嘈杂和各种音响混合声的大都市,他要走的是……
      琼撞撞跌跌回来,她靠着没有门框的土坯墙,隔着一段距离塔贝就闻到她身上发出的酒气,比他喷出的酒气要香一些。
      “真好玩,他们真快活,”琼似哭似笑地说。“他们象神仙一样快活。大哥,我们后……大后天再走。”
      “不行。”他从不在一个村里住两个晚上。
      “我累了,我很疲倦。”琼晃着沉甸甸的脑袋。
      “你才不懂什么叫累,瞧你那粗腿,比牦牛还健壮。你生来就不懂什么叫累。”
      “不,我说的不是身体。”她戳戳自己的心窝。
      “你醉了,睡觉。”他扳住琼的肩头将她按倒在满是灰土的地上。最后替她在皮绳上系了个结。
      琼越来越疲倦了,每次在途中小憩时,她躺下就不想继续往前走。
      “起来,别象贪睡的野狗一样赖着。”塔贝说。
      “大哥,我不想走了。”她躺在阳光下,眯起眼望着他。
      “你说什么?”
      “你一人走吧,我不愿再天天跟着你走啊走啊走啊走。连你都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所以永远在流浪。”
      “女人,你什么都不懂。”但是他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是,我不懂。”她闭上眼,蜷缩成一团。
      “滚起来,”他在琼屁股上踹了两脚,高高扬起巴掌,做出砍来的样子。“要不,我揍你。”
      “你是个魔鬼!”琼哼哼唧唧爬起身。塔贝先走了,她拄着棍子跟在后面。
      琼在一个她认为适当的机会时逃跑了。他俩睡在山洞里,半夜时她爬起身,没忘记背上她的小黑锅,借着星光和月光朝山下往回跑。她觉得自己象出笼的小鸟一样自由。到第二天中午,在一边是深谷的岩边休息时,从对面山脊出现了一个黑点,就象那天她放羊回家时所看见的一样。塔贝截住了她,走来。她气得发抖,抡起小黑锅向他头上死命砸去,那其大无比的力量足以使一头野公牛的脑浆飞迸出来。塔贝骇机智地闪过,抬头一拨,黑锅从她手中飞脱,叮叮当当滚下深谷里。他俩互相看看,听见那声音响了好一阵。最后琼只得呜呜咽咽攀下深谷,几个时辰后才把锅拣上来。锅身碰满了大大小的凹坑。
      “你赔我的锅。”琼说。
      “我看看,”他接过来。两人仔细检查了一阵,“只有一条小缝,我能补好。”
      塔贝走了,琼垂头丧气地跟着。
      “哎——”她用大得出奇的声音唱起一首歌,把整个山谷震得嗡嗡响。
      大概有那么一天,塔贝对琼也厌倦了,他想:只因我前世积了福德和智慧资粮,弃恶从善,才没有投到地狱,生在邪门外道,成为饿鬼痴呆,而生于中土,善得人身。然而在走向解脱苦难终结的道路上,女人和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是道路中的绊脚石。
      不久,他俩来到名叫“甲”的村庄。这个时候,琼的腰间那根皮绳已系了一串密密麻麻的结。没想到甲村的人们会敲锣打鼓站在村口迎接他俩。民兵组成仪仗队背着半自动步枪站在两旁,为了保险起见,枪口都塞了红布卷。两头由四个村民装扮的牦牛在夹道中跳着舞。村长和几个姑娘捧着哈达和壶嘴上沾着酥油花的银壶在最前面迎接。原来这里一直大旱。前不久有人打了卦,今天黄昏时会有两个从东边来的人进村,他们将带来一场琼浆般吉祥的雨水,使久旱的庄稼得到好收成。他俩果然出现了,人们认为这是一个好兆头。欢天喜地将塔贝和琼扶上挂满哈达的铁牛拖拉机簇拥着进了村。男女老少都穿着新衣,家家户户的屋顶都换了新的五色经幡布。有人从琼的音容、谈吐和体态上看出了她有转世下凡的白度母的特征,于是塔贝被撇在了一边。但是塔贝知道琼决不是白度母的化身。因为在琼睡熟的时候,他发现她的睡相丑陋不堪,脸上皮肉松弛,半张的嘴角流出一股股口涎。
      他一人闷闷不乐地去酒店喝酒,他想惹点事,最好有人讨厌他,跟他过不去,他就有事干了。打上一场,那人敢跟他拼刀子更好。
      酒店只有一个老头在喝酒。苍蝇在他头顶飞来飞去。塔贝进去后,带着挑衅的神气坐在他对面。一个包花头巾的农家姑娘取一只玻璃杯放在他桌前,斟满酒。
      “这酒象马尿。”他喝了一口大声说。
      没有人回答。
      “你说象不象?”他问老头。
      “要说马尿,我年轻时喝过。那真正是用嘴对着公马底下那玩意儿喝的。”
      塔贝得意地笑起来。
      “为了把我牛羊从阿米丽尔大盗手中夺回来,我从格则一直追到塔克拉玛干沙漠。”
      “阿米丽尔是谁?”
      “嘿,那是几十年前从新疆那边来的一支强盗的女首领,是哈萨克人,在阿里和藏北一带赫赫有名。一个万户数不清的牛羊群在一夜之间就从草原上带走,第二天从帐篷出来一看,白茫茫一片,留下的只有数不清的蹄印,连噶厦政府派出的藏兵也制不了她。”
      “后来?”
      “刚才你说马尿。是啊,我背着叉子枪,骑马追我的牛羊,在那大沙漠里,就是那几口马尿救了我的命。”
      “再后来?”
      “再后来,女首领要留我,留我给她当……”
      “丈夫?”
      “羊倌。我是万户的儿子啊!她娘的长得真漂亮,她简直是太阳,谁都不敢对直看她一眼,我逃了回来。你说说,我除了地狱和天堂,还有什么地方没去过?”
      “我要去的地方你就没去过。”塔贝说。”
      “你准备去哪儿?”老头问。
      “我,不知道。”塔贝第一次对前方的目标感到迷惘,他不知道该继续朝前面什么地方去。老头明白他的心思。
      老头指着他身后的一座山说:“谁也没有往那边去过。我们甲村以前是驿站,通四面八方,可就是没人往那边去。1964年时候,”他回忆起来,“这里开始办人民公社,大家都讲走共产主义道路,那时没有几个人讲得清楚共产主义是什么,反正它是一座天堂。在哪儿,不知道。问卫藏的来人说,没有。问阿里的来人说,没有。康藏的人也说没看见。那只有喀隆雪山没人去过。村里就有几个人变卖了家产,背着糌粑口袋,他们说去共产主义,翻越喀隆雪山,从此没回来。后来,村里人没一个再去那边,哪怕日子过得再苦。”塔贝用牙咬住玻璃杯口,翻起眼看他。
      “但是我知道有关喀隆雪山下的一点秘密。”老头眨眨眼。
      “说吧。”
      “你准备去那边吗?”
      “也许。”
      “爬到山顶,你会听见一种奇怪的哭声,象一个被遗弃的私生子的哭声,不要紧,那是从一个石缝里吹来的风声。爬完七天,到山顶时刚好天亮,不要急着下山。太阳下,雪的反光会刺瞎你的眼,等天黑后再下山。”
      “这不是秘密。”塔贝说。
      “对,这不是秘密。我要说的是,下山走两天,能看见山脚下时,那底下有数不清的深深浅浅的沟壑。它们向四面八方伸展,弯弯曲曲。你走进沟底就算是进了迷宫,对、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别打断我的话,你知道山脚为什么有比别的山脚多得多的沟壑吗?那是莲花生大师右手的掌纹。当年他与一个叫喜巴美如的妖魔在那里混战一百零八天不分胜负,大师施出种种法力未能降伏喜巴美如。当妖魔变成一只小小的虱子想使对手看不见时,莲花生举起了神奇的右手,口中高声念诵着咒经,一巴掌盖向大地,把喜巴美如镇到了地狱中,从此在那里留下了自己的掌纹。凡人只要走到那里面就会迷失方向。据说在这数不清的沟壑中只有一条能走出去,剩下的全是死路。那条生路没有任何标记。”
      塔贝神情严肃的看着老头。
      “这是一个传说,我也不知道走出去以后前面是个什么世界。”老头摇摇头,咕噜道。
      塔贝准备去那边了。老头后来向他提出要求,请他将琼留下。他家有个儿子,最近刚买了一台拖拉机。现在家家都想买拖拉机。大清早,隆隆的机器声掩盖了千百年雄鸡的打鸣声。道路上的马车和毛驴被挤到了边上。人们喝着从雪山流下的纯洁透明的溪水时,也嗅到一股淡淡的柴油气味。老头自己经营着一座电机磨房,老伴耕种着十几亩田地。前不久,老头还去大城市出席了一个“治穷致富先进代表大会”,领到奖状和奖品,报纸上也登过他的四寸大照片。他们世世代代没象现在这么富裕过,也世世代代没象现在这么忙碌过。需要一个操持家务的媳妇。说话的时候,他儿子进来了,掏出一沓花花绿绿的钞票,想在外乡人面前炫濯。儿子戴着电子表,腰间挂着小巧的放声机,头上戴着耳机,他随着别人听不见的音乐节奏扭着舞步,真是把城里公子哥儿的派头学到家了。塔贝对此无动于衷,只是门外停着的那辆没熄火的手扶拖拉机的突突声牵动了一下他的心弦。他起身走向拖拉机旁,摸摸扶手。
      “好的,琼留给你了。”塔贝说。小伙子大概刚从琼那里得到了一点什么,笑眼朦胧。
      “我能坐坐你这玩意儿吗?”塔贝问。
      “当然,半个小时保你会开。”小伙子上前教他操作常识,教他怎样控制油门,教他怎样换挡、离合器怎样配合、怎样起步和刹车。
      塔贝慢慢开动了拖拉机,行驶在黄昏的乡村土道上。琼在一旁看着他。她要留下来了。她愉快导流着眼泪。这时后面开来一辆速度很快的带拖斗的铁牛报拉机,塔贝不知道怎么办。旁边是条浅沟,小伙子在后面高声喊他开进沟里。塔贝从驾驶座跳到了路中间,手扶拖拉机自己慢慢溜进了沟里。他被来不及刹车的“铁牛”后面的拖斗撞倒在地。大家全围上前,塔贝爬起身,拍拍土。他的腰部被撞了,他说没什么,一点事也没有。大家松了口气。
      塔贝要走了,他第一次摆弄机器就被它咬了一口。他抱住琼,跟她行了个碰头礼,往喀隆雪山那边去了。到夜晚时,果然下了场雨,村里人高高兴兴唱起歌。塔贝离开甲村,一人进了山。在半路上,他吐了一口血,他的内脏受了伤。
      
      小说到此结束。
      我决定回到帕布乃冈,翻过喀隆雪山,去莲花生的掌纹地寻找我的主人公。
      从甲村翻过喀隆雪山到掌纹地的路途比我预料的要遥远得多。雇的一匹骡子在途中累倒了。它卧在地上,口中流着白沫,用临死前那样一种眼光看着我。我只得卸下它驮的囊包背在自己身上,在它嘴边放了几块捏碎的压缩面包。一翻过喀隆寻山,道德听见海啸般轰轰巨响,山下的雪堆象云朵般上下翻卷,脚下的雪粒象急流的河水。但是我的整个身体一点没感到风的吹动,空气就象无风的冬夜一样寒冷而静谧。我戴着防护镜,所以用不着等到天黑才下山。整个山面是被厚雪覆盖的一片平滑的大斜坡,看上去没什么凸凹障碍,我背着囊包走“Z”形缓慢下山。沉重的囊包从背上慢慢坠到腰间,就在我收腹挺胸耸肩想把囊必然性提起来时,由于猛烈的失重,脚下站立不稳,一个跟头朝前跌倒。我知道已经无法再站起来,身体正快速往下滑动,于是手脚抱成一团,接着天旋地转向山下滚去。万幸的是,还没掉进雪窝里去。等我醒来,已躺在平整松软的雪地上,我已到了山脚,向上望去,在雪坡中一道深深的条痕通到高处雪雾飘涉的空间。
      在山顶时我看了一次表,时间是九点四十六分,此刻再次看表时,指针却指向八点零三分。走下雪线便进入草苔地带,再往下是草地,高寒灌木丛,小树林,接着是一片大森林。穿出森林,树木植物又渐渐稀少,呈现出光秃秃的荒凉的山石、空坝。整个途中,我不时地看表,把心里估计的时间和表上的时间不断加以对照,计算一番后得出了结论:翻过喀隆雪山以后,时间开始出现倒流现象,右手腕上这块精工牌全自动太阳能电子表从月份数字到星期日历全向后翻,指针向逆方向运转,速度快于平常的五倍。
      越往前走,映入视觉中的自然景象也越来越产生了形的异变:一株株长着卵形叶子、枝干黄白的菩提树,根部象生长在输送带上一样整整齐齐从我跟前缓缓移过。旁边有座古代寺庙的废墟。在一片广阔的大坝上走来一只长着天梯般长脚的大象。它使我想起了萨尔瓦多·达利的《圣安东尼的诱惑》,我小心翼翼避开这一切,加快脚步,并不回头再望一眼。一直走到蒸腾着热气的温泉边才歇息一会儿。我实在太累了,但不敢睡,我知道一旦合上眼皮,将永远长眠不醒了。透过温泉的热气,前面有些不知哪个时代遗弃在这里的金马鞍、弓箭、盔甲、转经筒和法号,还有破布条的黄旗,这里很象是一个古战场。如果我不那么累的话,我会走过去仔细看看,也许能考证出《格萨尔》史诗中所描写的某一战场是在这里。现在我只能坐在一旁远远地观看。这些金属被温泉长时间的高温融化了,软绵绵摊在那里,失去了视觉上的硬度感,有的已无法辨认出它本身的形状,变成稀释的物质四处流溢,颇有规律地排列组合成象玛雅文字一样难解的符号。起先我怀疑眼这一切物象是由于患上了孤独症而错误地感知外界客体产生形的变异,但马上又排斥了这个想法,因为我大脑的思维是有逻辑性的,记忆力和分析能力都良好。太阳自始至终由东向西,宇宙不管怎样还是在按照自身的规律存在和运动。虽然白昼和黑夜交替出现,但由于手表上的指针继续向反时针方向作快速运行,日历和星期月份牌不断向后翻。这使我心理上产生一种体内生物钟的紊乱,甚至身体出现失重现象。
      等我从一个黎明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块高大无比的红色巨石下面。我是在一个呈放射型向前延伸的数不清沟壑的汇聚点上。一定是这又凉又潮的寒意把我冻醒了,加上从四处沟底吹来的风更冷得我牙齿打颤。我急忙攀上前一面乱石突出的沟壁,探头一看,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地平线,我已经到了掌纹地。数不清的黑沟象魔扑一样四处伸展,沟壑象是干旱千百年所形成的无法弥合的龟裂地缝,有的沟深不见底。竟然找不到一棵树,一根草。一片蛮荒,它使我想起一部描写核战争电影的最后一个广角镜头:在世界末日的焦土上,一东一西两个男女主人公慢慢抬起头,费力地向对方爬去,最后这两个世界上唯一的幸存者终于爬到一起,拥抱。苦难的眼光。定格。他们将成为又一对亚当和夏娃。
      扎妥·桑杰达普的躯体早已被火葬,大概有人在烫手的灰烬中拣到了几块珍宝般的舍利。我的主人公却没有在眼前出现。
      “塔——贝!你——在——哪——儿?”我放开声音喊叫,我觉得他走不出这块地方。声音传得很远,却没有一点回音。
      不一会儿,我便看见了奇迹:一两公里外的前面出现了一个黑点。我沿着垄沟朝前飞跑,一面喊着我的主人公的名字。等我看清时,惊讶得站住了:是琼!这是我万万没预料到的。
      “塔贝要死了。”她哭哭啼啼走过来说。
      “他在哪儿?”
      琼把我带到她身边的沟底下。塔贝躺在地上,他脸色苍白,憔悴,沉重地呼吸着。沟边长着苔藓的石缝里滴着水,在地上积成个小水洼,琼不停地用腰带蘸一点水,滴在他半张的嘴里。
      “先知,我在等待,在领悟,神会启示我的。”塔贝睁眼看着我说。
      “他腰上的伤很严重,需要不停地喝水。”琼在我耳边低语。
      “你为什么没留在甲村?”我问。
      “我为什么要留在甲村呢?”她反问。“我根本没这样想过,他从来没答应我留在什么地方。他把我的心摘去系在自己腰上,离开他我准活不了。
      “不见得。”我说。
      “他一直想知道那是什么。”琼指着我身后,我回过头,从沟底往回望去,这是一条笔直的深沟,一直可见到头,前面那座红色巨石正是我昨晚过夜的地方。现在才看清,红色的心脏上刻着一个雪白的“弓”。站在红石下仰起头是无法看见的。“弓”通常是喇嘛念“吗呢叭哄”六字真言一百遍时要喊出的一个音节。它刻在红石上。据我所知,要么,就是此地是神灵鬼怪出没的地方,要么,这里曾埋葬过一位伟人的英灵。在从江孜到帕里的一个名叫曲米新古河边的一块岩石上也刻着这样一个“弓”,那是为纪念一九○四年为抵抗英国人的侵略在那里献身的藏军首领二代本拉丁而刻的。但这一切,我觉得没有再对塔贝解释的必要。此时此刻,我才发现一个为时过晚的真理,我那些“可爱的弃儿”们原来都是被赋予了生命和意志的。我让塔贝和琼从编有号码的牛皮纸袋里走出来,显然是犯了一个不可弥补的错误。为什么我至今还没塑造出一个“新人”的形象来?这更是一个错误。对人物的塑造完成后,他们的一举一动即成客观事实,如果有人责问我在今天这个伟大的时代为什么还允许他们的存在,我将作何回答呢?
      怀着最后的一丝侥幸心理,我俯在塔贝耳边,轻声细语地用各种他似乎能理解的道理说服他,使他相信他要寻找的地方是不存在的,就象托马斯·莫尔创造的《乌托邦》,就那么一回事。
      晚了,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要让他放弃多少形成的信仰是不可能了。他翻了个身,将脑袋贴在地面。
      “塔贝,”我说,“你会好起来的,你等我一会儿,我的东西全放在那边,里面还有些急救药……”
      “嘘!”塔贝制止住我,耳朵贴紧冰凉潮湿的地面。“你听!听!”
      好半天,我只听见自己心律跳动中出现的一点微弱的杂音。
      “扶我上去!我要到上面去!塔贝坐起身,挥舞着手喊道。
      我只得扶起他。琼先爬到沟上面,我在下面托住塔贝,他身体居然很沉。我扛着他,一手小心护着他腰,另一只手扭住锋利突出的岩石块,一点点把他往上托。两只脚踩在外凸的石块上。攀石的那只手被划了一下,先是麻木,接着灼痛,热呼呼的血流了出来,顺着用膊流到衣袖里。琼趴在上面,伸下两只手夹住了塔贝的胳肢窝。一个在上面拽,一个在下面托,费好大的劲才把他抬上沟来。太阳正要从地平线上升起,东边辉映着一派耀眼的光芒。他贪婪地吸了一口早晨的空气,眼睛警觉地四处搜寻,想要发现什么。
      “它说的是什么,先知?我听不懂,快告诉我,你一定听懂了,求求你。”他转过身匍匐在我脚下。他耳朵里接收的信号比我早几分钟,随后我和琼都听见了一种从天上传来的非常真实的声音。我们注意聆听。
      “是寺庙屋顶的铜铃声。”琼喊道。
      “是教堂的钟声。”我纠正道。
      “山崩了,好吓人。”琼说。
      “不,这是气势庞大的鼓号乐和千万人的合唱。”我再次纠正道。琼困惑地看我一眼。
      “神开始说话了。”塔贝严肃地说。
      这次我没敢纠正。是一个男人用英语从扩音器里传来的声音。我怎么也不能告诉他,这是在美国洛杉矶举行的第二十三届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开幕式,电视和放手正通过太空向地球上的每一个角落报送着这一盛会的实况。我终于获得了时间感。手表上的指针和日历全停止了,整个显出的数字告诉我:现在是公元一千九百八十四年七月,北京时间二十九日上午七时三十分。
      “这不是神的启示,是人向世界挑战的钟声、号声,还有合唱声,我的孩子。”我只能对他这样讲。
      不知他听见没有,或者他什么都明白了。他好象很冷似地蜷缩起身子,闭上眼,跟睡着了一样。我放下塔贝,跪在他身边,为他整理着破烂的衣衫,将他的身体摆成一个弓形,由于我右手上的血沾在了他衣衫上,这使我感到很内疚。是我害了他,也许,这以前我曾不止一次地将我其他的主人公引向死亡的路。是该好好内省一番了。
      “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琼可怜巴巴地说。
      “你不会死。琼,你已经经历了苦难的历程,我会慢慢地把你塑造成一个新人的。”我仰面望着她说,我从她纯真的神情中看见了她的希望。
      她腰间的皮绳在我鼻子前晃荡。我抓住皮绳,想知道她离家的日子,便顺着顶端第一个结认真地往下数:“五……八……二十五……五十七……九十六”
      数到最后一个结是一百零八个,正好与塔贝手腕上盒珠的颗数相吻合。
      这时候,太阳以它气度雍容的仪态冉冉升起,把天空和大地辉映得黄金一般灿烂。
      我代替了塔贝,琼跟在我后面,我们一起往回走。时间又从头算起。
      (选自《西藏文学》1985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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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藏,系在皮绳扣上的魂》作者扎西达娃,藏族,1959年生,四川巴塘人。70年代末开始创作,代表作品有《西藏,系在皮绳扣上的魂》《西藏,隐秘岁月》等短、中篇小说。他有意识地采用美魔幻现实主义的手法,借助神话传说、象征暗示,创造一种魔幻的艺术境界;同时遵循“变现实为幻想而不失其真”的原则,通过魔幻境界的折射,真实地展现西藏民族处于历史变革时期的社会生活。
      《西藏,系在皮绳扣上的魂》将借用神话传说创造的虚幻境界与现实生活场景有机结合,使其成为一篇典型的西藏魔幻小说。小说开头部分写“我”和桑杰达普活佛的对话,活佛处于临终弥留之际,仍在幻觉中向人们复述有关香巴拉的神话与两个康巴人的传说。更加令人惊奇的的是,活佛回忆的情景竟与“我”未曾公开的一篇小说内容完全一致。中间部分写成两个康巴人的传说。塔贝与琼不辞劳苦跋山涉水寻找通往香巴拉的道路,且进入到人迹罕至的喀隆雪山下深谷底部的掌纹地带。结尾部分写“我”去掌纹地带寻找自己小说的主人公,终于在一块红色巨石下发现将死的塔贝,而这位苦修者依然神往着通向天国的道路。最后由“我”领着琼往回走,重新回到现实世界。
      我们透过这些神奇虚幻的故事,不难看出它的寓意的所在。这个“魂”虽难于把握,但细心的读者仍会发现这是一个民族心理的负载,一个生死攸关的时代象征。只要联系西藏今天的现实生活与其往昔发展的历史,就会理解小说中人物各自神秘的象征意义。苦修者塔贝在活佛的指引下执着地寻觅通往“人间净土”的道路,尽管他已走得精疲力尽,仍对理想国坚信不移,直到死于喀隆雪山,成为封建观念的牺牲品。琼则是个盲从者,既渴望离开“毫无生气的土地”,又不知道出路在那里,只好跟着塔贝盲目寻求。“甲”村的现代文明与世俗欢乐使她从愚昧中苏醒,终于留下来开始新的生活。两个人物的不同经历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在西藏的现实生活中,既有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不断发展,又有传统宗教意识根深蒂固的影响,从而构成这块神奇土地旧的观念形态与现代物质文明不协调的独特社会矛盾。这是西藏从中世纪迅速走向社会主义进程中势必会产生的社会现象。塔贝与琼正是今日西藏不少藏族同胞精神状态的反映。琼从家乡走到“甲”村是从过去走到现在,而由“甲”村再去翻越喀隆雪山,寻找通往天国的道路,又是返回到中世纪,塔贝的死就是明证。这就意味着:只有正视西藏近百年来的历史,正确理解“系在皮绳扣上的魂”,放弃寻求“香巴拉道路”的幻想,才能走向通往真正的“人间净土”——实现“四化”的道路。
      这篇小说充满西藏的地域特色与宗教神秘的氛围,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产生于这块土地上的魔幻小说。“我”的活动已超越时空限制,时而与活佛对话,时而在复述传说,时而进入传说中莲花生掌纹地带,而活佛与老人更带有浓重的神秘色彩。小说中既有往昔的神话传说,又有现代色彩的生活场景,巧妙地将过去、现在、未来揉合在一起,构成一种朴朔迷离、令人神往的艺术世界。当然,这篇魔幻小说出于一位年轻的、且艺术上尚处于“试笔”阶段的作家之手,就“变现实幻想”而言,似仍囿于我国传统小说模式,未能完全放开手脚;至于对魔幻外衣下的现实生活也还可以表现得更为准确一些。
    【详细】
    820216216
  • So Magic
    2015/10/6 22:23:52
    誉王比靖王更适合当皇帝吗?
    琅琊榜追剧过半,夺嫡之争已白热化,对于哪位皇子更适合至尊之位,看到网上众多言论纷纷倾向誉王。

    说是誉王冷静沉着,识得大体,懂得招揽贤才,知晓官场规矩,会玩弄诡计,还会讨皇上欢心。他不当皇帝谁当皇帝?

    而靖王呢,他虽征战沙场多年,屡立战功,但为人过于耿直刻板,不懂笼络人心,做事说话直来直去。虽获麒麟才子江左梅郎相助夺嫡,却又不能完全听从他的计策行事,在所谓大局和情义面前的
    琅琊榜追剧过半,夺嫡之争已白热化,对于哪位皇子更适合至尊之位,看到网上众多言论纷纷倾向誉王。

    说是誉王冷静沉着,识得大体,懂得招揽贤才,知晓官场规矩,会玩弄诡计,还会讨皇上欢心。他不当皇帝谁当皇帝?

    而靖王呢,他虽征战沙场多年,屡立战功,但为人过于耿直刻板,不懂笼络人心,做事说话直来直去。虽获麒麟才子江左梅郎相助夺嫡,却又不能完全听从他的计策行事,在所谓大局和情义面前的抉择让人疑心他实在难以在无情的帝王之路上突出重围。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誉王真的比靖王更适合当皇帝吗?我认为答案是,不是。

    皇帝之根本不就是治国吗,为求江山社稷安稳,国泰民安。比起誉王,靖王才是更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他不追逐名利,在皇上对他多年的放逐和而后的突然恩宠面前,他宠辱不惊;他心中真正装有子民安危,以社稷为重,所以沈追这样的良臣才会请他出面赈灾;加之他对母亲孝顺,对霓凰郡主等身边之人敬重,不愿将无辜之人当作夺嫡的垫脚石,靖王是一个心中有大正义所在的人。虽然他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显得过于刻板,不懂变通,但是细想,他的出发点其实都是正确的,或者说正义的。如果靖王真的作为一国之君,他好的品格可助他获得太平盛世,而他那些所谓的缺点(然而我不认为是缺点)其实并不影响他成为一个明君。

    反之誉王呢?他所有谋略和行动都只为获得帝位,并非真的将百姓疾苦装在心中。赈灾一事便可看出,他与靖王出发点完全不同,他求的是打压靖王威风,抢得这件差事可获得皇上垂青,加重夺嫡的砝码,对于如何平复灾情全然没有靖王的深思远虑。一个将精力都放在宫廷斗争上的人,又如何能全心全意治理国家呢?他若继位,不过又是像现任皇帝一样猜忌人心,玩弄权术罢了。

    但是为何那么多人会认为誉王更适合当皇帝呢?我想是因为我们现在看到的官场都是誉王那样的人,看得多了便以为这才是正确的罢了。然而真正的正确,却因为少有人坚持,一旦出现,便会被归类为愚蠢了。
    【详细】
    7618831
  • 傅科擺
    2022/4/17 18:37:44
    只有4分的遺珠

    這部電影節奏緩慢,槍戰粗糙,還有很多莫名其妙像Dogma 95一般的手持鏡頭。但它不爛,一點都不爛。

    光是電腦程式的介面,以及美國FBI丶國防部以及中國武警的刻劃就看得出這部片有做充分的資料蒐集。主角們查案的方式非常傳統,但線索的細節非常寫實,幾乎令我聯想起1976的《大陰謀》。要是像一般警匪的電影,罪犯但係

    這部電影節奏緩慢,槍戰粗糙,還有很多莫名其妙像Dogma 95一般的手持鏡頭。但它不爛,一點都不爛。

    光是電腦程式的介面,以及美國FBI丶國防部以及中國武警的刻劃就看得出這部片有做充分的資料蒐集。主角們查案的方式非常傳統,但線索的細節非常寫實,幾乎令我聯想起1976的《大陰謀》。要是像一般警匪的電影,罪犯但係大可以大搖大擺地出場,和警察們玩鬥智遊戲,利用那些把炸彈擺在平民手上或綁架了你家人的俗套情節來提升節奏。但麥可·曼從來不吃這套,從《盜火線》的他已經是如此了,警察和罪犯如果真有這麼聰明,他們是不到最後也不會見面的吧。在真實世界的犯罪,從來沒有那麼曲折,完美的犯罪就是完全毁滅證據,所以不到緝兇的一刻,警匪兩幫是不可能有什麼火力交鋒。

    所以,《黑帽駭客》幾乎頭一小時都只是在查案,而查案最大的敵人除了是線索不足,往往是權力機構的官僚所阻礙的。例如香港的蒐證必須要有搜查令,假如是非法得來的證據,也不能作呈堂證供。但要和罪犯交鋒分秒必爭,你忙着填申請表格的時候,罪犯都早就逃之夭夭。而偏偏主角哈瑟威過去就是一名罪犯,想借用美國國防部的「黑寡婦」來修復辛辛苦苦從核電廠取回來的數據,一個罪犯想動用國防部的資源幾乎是不可能。除此陳大偉也是中國武警派來的,三方之間的衝突就更加大了。行政機構的嚴謹和固化反而成為了罪犯的防護罩,所以他們為了查得真相,就必須先反過來駭進國防部的電腦,來查出罪犯的IP地址。

    從這一點看來,這劇本的細節完勝大部份7分以上的警匪電影。要說情節不合理,可能就是罪犯的犯罪動機,讓大亞灣核電廠爆炸,操控大豆期權市場,竟然只是能賺到幾千萬的歐羅,相對那犯罪的規模,幾千萬簡直是蠅頭小利啊。

    當然,這些犯罪細節或者對大部份觀眾來說都是缺乏娛樂性,畢竟大家看的是劇情片又不是紀錄片。但難道這幾個人物都無法令你們觸動嗎?哈瑟威在監獄時候受盡煎熬,在出獄不久來到廣闊無邊的機場,他就呆呆凝望着那遙遠的前方,重新嗅到自由空氣的感動。在911事件失去丈夫的芭瑞特,對於工作的執着完全是來自喪夫的傷痛,臨死的一刻也凝望着香港的國際金融中心,那高聳的感覺和墜毁的世界貿易中心多麼相似,恐怕她是到死的一刻都無法釋懷吧。故事到了最後,FBI探員死了,中國武警也死了,而哈瑟威帶罪之身,只能亡命天涯。他和陳蓮堅持緝兇,完非為了公義或責任,甚至與核電廠的死者無關,他就只是為了道義—你殺了我的朋友,我不得不回來報仇。

    至於攝影,大家不喜歡這點我反而卻很理解。尤其在異地的攝影更是狂風落葉,實在是太晃也不必了。但是私心作為一個香港人,他運用地鐵的取景,石澳的大街小巷,油麻地公園,這些連港產片都少用到的實景竟然能在外國人製作的電影看到。最重要的是,這部電影不像《攻殼機動隊》或《金剛大戰哥斯拉》只是想取走那五光十色的賽博龐克經典形象,而是真真正正拍攝到一些香港人會生活的地方。真實的香港就是如此,擠迫而且不太整潔,除了那表面金碧輝煌的高樓大廈底下,仍然是充滿貧窮和百姓。所以假如不採取這種手持的攝影方式,可能就難以擷取香港這些擠迫而真實的面貌。(不過,絕對要挑剔油麻地的音效,竟然聽不出廣東話,以及街上充斥的竟然是摩托車引擎的發動聲,卻沒有巴士停站或者是小巴高速奔馳的聲音,略為失望。還有一位香港警察的廣東話不純正,完全是外國演員吧。)

    最後也不想作什麼總結,只希望各位觀眾不要太迷信分數,相信自己眼睛。這是我第一篇在豆瓣寫的評論,希望能為這部只有4分的滄海遺珠平反一下。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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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她电影
    2017/6/25 0:03:56
    曾志伟,还记得大明湖畔的《无间道》吗?
    这篇影评可能有剧透 曾志伟和猪葛亮,这两位香港和台湾影视界的“大哥”,为电影增加了大伽的票房号召力,却毁了自己的段数。都曾经有拿得出手的重量级作品,人到晚年,竟然也要接这样的戏来糊口。其实不能都怪罪到演员头上,从电影里的表现可以看出,大哥们演技之实力还是宝刀未老,只是在香港、...
    这篇影评可能有剧透 曾志伟和猪葛亮,这两位香港和台湾影视界的“大哥”,为电影增加了大伽的票房号召力,却毁了自己的段数。都曾经有拿得出手的重量级作品,人到晚年,竟然也要接这样的戏来糊口。其实不能都怪罪到演员头上,从电影里的表现可以看出,大哥们演技之实力还是宝刀未老,只是在香港、...  (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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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inor
    2019/3/14 23:55:48
    所谓张力就是明明知道,却欲罢不能

    观影中不得不时刻提醒自己,主角才16岁!所有片中表现出的冷静,克制,隐忍,放在这个年纪前提下都太过度了。也正因为这样,也更让人心疼。就像每一个旋转中逼近的特写都预示着一点点接近体能底线的摔倒。整片最大的张力,就在于时刻让观众都处在期待她好,和潜意识里明知不可避免的悲剧中拉扯。就像那颗椅子底下只有观众能看到,并且知道随时会爆炸的炸弹,揪心,但仍有一丝希望在,所以更是欲罢不能。只有在练习芭蕾和医

    观影中不得不时刻提醒自己,主角才16岁!所有片中表现出的冷静,克制,隐忍,放在这个年纪前提下都太过度了。也正因为这样,也更让人心疼。就像每一个旋转中逼近的特写都预示着一点点接近体能底线的摔倒。整片最大的张力,就在于时刻让观众都处在期待她好,和潜意识里明知不可避免的悲剧中拉扯。就像那颗椅子底下只有观众能看到,并且知道随时会爆炸的炸弹,揪心,但仍有一丝希望在,所以更是欲罢不能。只有在练习芭蕾和医院有关的情节中,还有泳池里,(泳池紧接着)是和芭蕾服一样纯净的天蓝;房间里,生日聚会,男孩家都是浓的化不开的橘红,前者单纯简单,是心之所向,后者,是不愿深陷又无法摆脱的现实。所以当舞台变成深蓝时,也预示着纯净被混沌的侵蚀。坐在舞台下的劳拉眼神表明了一切,失去芭蕾,也失去通过医学手段变成女生的希望(尽管是暂时的),她只好通过自己的手段,不冷静一次,爆发一次。最后一次抱着弟弟入眠,暴风雨前的宁静,终点即将来临。

    谁又忍心对她生气……

    最后,作为处女座,真想为导演和主角都大喊三声Bravo!Bravo!!Bra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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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山下猫
    2016/7/21 17:46:19
    人不服老会不体面
    超前点映那场的确是全场爆笑,从头到尾,这是真的没有骗人——虽然我怀疑有人领笑。今天看豆瓣评论,评分是和我感觉差距不大的。

    在无数成龙的访谈和纪录片中都会提到陈爸爸曾经对不得志的儿子说,我做菜能做到六十岁,你打能打到六十岁吗?他真的打到了,但真心让人看着尴尬——全片接地气的网络对白,虽然赢得不少笑声,但都是炒冷饭,追地气,不再有原创,意识形态上更让我哭一哭当年马如龙面对革命党人的一番自
    超前点映那场的确是全场爆笑,从头到尾,这是真的没有骗人——虽然我怀疑有人领笑。今天看豆瓣评论,评分是和我感觉差距不大的。

    在无数成龙的访谈和纪录片中都会提到陈爸爸曾经对不得志的儿子说,我做菜能做到六十岁,你打能打到六十岁吗?他真的打到了,但真心让人看着尴尬——全片接地气的网络对白,虽然赢得不少笑声,但都是炒冷饭,追地气,不再有原创,意识形态上更让我哭一哭当年马如龙面对革命党人的一番自白。比起电影,更让人尴尬的他模仿TFBoys的《明明白白我的心》版本——曾经征服观众,如今已是取悦。

    他为什么就不能像阿兰德龙和让保罗贝尔蒙多那样,老了老了还能演出有型有款的功夫老爸呢?

    不肯退位的老皇帝,证明自己雄风依旧魅力永恒。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整个港片时代都是——“我拍了四十年电影,你不要跟我驳嘴!”越辉煌的往昔,铸成越高的神坛,后辈不可轻易犯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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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一句,在拍摄码头一场戏,有位摄影师不幸殉职,名字叫陈国雄,为这部喜剧蒙上一点点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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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让人尴尬的他模仿TFBoys(风格)的《明明白白我的心》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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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木
    2014/12/30 12:49:09
    《龙骑侠》:好莱坞化的国产动画片
    近年来,国产动画片常常被诟病剧情低幼化(以每年的《喜羊羊与灰太狼》系列为代表),尽管能吸引到成年人带着孩子进场,但难以做到老少咸宜,不过也有少数作品尽可能的向好莱坞的类型片借鉴学习而赢得较高的口碑,比如《魁拔》系列,而以《摩尔庄园》系列电影成名的刘可欣,便将西方的文学文化传说、好莱坞电影的元素融入到国产动画片里创作出这部奇幻动作片《龙骑侠》。
    影片最明显的便是借鉴了J.J.R.托尔金的《霍比
    近年来,国产动画片常常被诟病剧情低幼化(以每年的《喜羊羊与灰太狼》系列为代表),尽管能吸引到成年人带着孩子进场,但难以做到老少咸宜,不过也有少数作品尽可能的向好莱坞的类型片借鉴学习而赢得较高的口碑,比如《魁拔》系列,而以《摩尔庄园》系列电影成名的刘可欣,便将西方的文学文化传说、好莱坞电影的元素融入到国产动画片里创作出这部奇幻动作片《龙骑侠》。
    影片最明显的便是借鉴了J.J.R.托尔金的《霍比特人》、《指环王》系列等,讲述在久远久远以前,邪恶的黑都督带着黑暗军团侵袭了精灵五洲,使得到处生灵涂炭,在最后关头被勇敢的龙骑侠所打败;很多年之后,原本是生活在绿之岛上的平凡少年果果,怀抱着侠士英雄梦并拿到了象征龙骑侠标志的龙之翼,而随着黑都督的卷土重来,果果和伙伴们一起前往暴风之眼寻找龙骑侠的力量,以图再度击败黑都督而带来和平……
    影片从《指环王》及好莱坞的主流电影里借鉴了不少。比如主流作品里常常给主人公赋予了正面的、积极的价值观,而赢得观众的共鸣,或者是潜移默化的影响观众,这些人物的个性特点主要包括勇气、善良、执着、努力等,对于影片《龙骑侠》中的主人公果果及他的伙伴们来说,他们同样具有这些非同寻常的正面价值观或能力,所以,即使是面对能力强大的黑都督及其黑暗势力,即使是面临着众多的艰难,果果他们依然是努力的朝着暴风之眼进发,并最终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但《龙骑侠》并非是一味的山寨好莱坞或者西方文学文化作品,而是将欧美的主流文化元素与本土文化相结合,就像是韩国电影《生死谍变》把好莱坞动作片与本土民族情结相杂糅,从而赢得观众们的共鸣。《龙骑侠》最明显的便是龙这个形象。在西方文化中,龙常常是带有邪恶的文化意义,比如《霍比特人》之中的史矛革,虽然说是因为矮人们的贪婪而引来的恶龙,但它带给了人们几乎是毁灭性的灾难;另一部叫好叫座的《驯龙记》系列里,同样也充满着邪恶的龙。而在中国文化里,龙象征着美好、吉祥,所以,《龙骑侠》中,龙寄寓着果果他们能够打败黑都督的精神、力量,并最终帮助他们恢复了和平。
    整体来看,一方面影片借鉴了不少欧美的主流文化特色,将勇气、责任、善良、执着等正面的个性特点或积极的价值观融入人物的言行之中,使得观众(特别是青少年儿童观众)看完后既可以跟随着人物一起冒险,也可以潜移默化的吸收到“正能量”;与此同时,对于成年观众来说,影片也不至于过于低幼,带有老少咸宜的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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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谏言
    2015/7/5 18:48:13
    先知系统被废止的真正原因:解读大BOSS是怎么陷害约翰的
    最近刚补完了这部电影,悬念和节奏都控制的很好,直到最后才揭露真正的黑手。很多人似乎没理解拉马是怎么陷害约翰的。大家认为拉马无法控制先知系统和约翰的行为,他怎么能让约翰去杀人呢?其实拉马是应用了先知系统被很多人忽视的一个规则,这个规则也是系统被废止的真正原因。

    先阐明系统的两个规则:

    1、一旦发生预测,不论过程如何变化,嫌犯一定会去杀被害人。

    2、知道预测的
    最近刚补完了这部电影,悬念和节奏都控制的很好,直到最后才揭露真正的黑手。很多人似乎没理解拉马是怎么陷害约翰的。大家认为拉马无法控制先知系统和约翰的行为,他怎么能让约翰去杀人呢?其实拉马是应用了先知系统被很多人忽视的一个规则,这个规则也是系统被废止的真正原因。

    先阐明系统的两个规则:

    1、一旦发生预测,不论过程如何变化,嫌犯一定会去杀被害人。

    2、知道预测的人有能力去改变未来。

    这两个规则拉马是知道的。也就是说,拉马设计时并不需要考虑约翰是否逃跑,他只需要构思一个陷阱,比如用匿名信引诱约翰去旅馆和被害人碰面。而在他设计好这个陷阱时,先知系统就会自动预测。此时无论约翰是否逃跑,在规则1的作用下,即使事情发展和拉马设计的不一样,约翰和被害人最终也会碰面。如果他不逃跑被逮捕,那么拉马陷害除约翰的目的也能达到。

    这里的先后顺序是这样:

    一、拉马设计陷害约翰(设计过程不重要)。

    二、先知系统发生预测,规则1生效。不论约翰是否按照拉马的设计行动,他最终都会去杀被害人。

    三、接下来有多个可能性:

    (1)、约翰没有看到先知系统的预测就被拉马引诱到旅馆和受害人见面。结果是不论约翰杀死受害人还是被其他人阻止,他最终都会被逮捕。

    (2)、约翰看到先知系统的预测,不逃跑或逃跑过程中被抓,结果也是被逮捕。

    (3)、约翰看到先知系统的预测,成功逃跑且直到案发时间都没有被抓到。此时规则1发动,约翰必定在预定时间和受害人见面。

    上述几种情况不论哪一种发生,最后拉马都能达到排除约翰的目的。

    四、约翰和受害人见面,此时规则2发动,即看过预测的人有可能改变未来,所以约翰没在预定时间杀被害人。er最后拉马没有杀约翰也是规则2在起作用。

    真相就是:先知系统不但有预测功能,还有强制功能!一旦被预测,除非被知道预测的人阻止,否则不论出于主观意愿还是偶然因素,嫌犯最后都会和受害人见面,而且都会试图杀人。

    假如先知系统被大幅推广,必然产生两个问题。

    1、大家都知道了自己的行为会被预测,这个时候放弃杀人行为的人就会增多,导致无法识别有效识别真正的罪犯。

    2、真正的犯罪者利用系统规则1来陷害他人,只要设计一个陷害计划就会被自动预知,之后被陷害者就会被逮捕,幕后黑手则逃脱制裁。

    所以说,先知预测的强制性是系统被废止的真正原因。
    【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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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温翔
    2018/7/27 11:24:32
    《限定24小时》:当你的剃须刀变成嗜血狂魔,你绝对吓个半死

    玄幻宫斗电视剧题材层出不穷,而《限定24小时》却另辟蹊径,在轻科幻上做文章,呈现“触物为人”的影像化,令观众倍感新奇,产生强烈追剧的冲动。

    玄幻宫斗电视剧题材层出不穷,而《限定24小时》却另辟蹊径,在轻科幻上做文章,呈现“触物为人”的影像化,令观众倍感新奇,产生强烈追剧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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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童木
    2020/9/24 17:08:37
    心怀梦想

    一群心怀梦想的年轻人,为站上荣耀舞台,一路逆风成长。 为了最大程度还原“练习生”的日常,选用了练习生出身的伍嘉成、杨昊铭、邓泽鸣、罗杰、丁嘉文等年轻演员担纲主演。 练习生们高强度的训练日常,和行业内的残酷竞争状态呈现在了观众眼前,真实展现了练习生奋斗拼搏,努力实现梦想的过程。他们是否能成功成团出道,好期待呀~

    一群心怀梦想的年轻人,为站上荣耀舞台,一路逆风成长。 为了最大程度还原“练习生”的日常,选用了练习生出身的伍嘉成、杨昊铭、邓泽鸣、罗杰、丁嘉文等年轻演员担纲主演。 练习生们高强度的训练日常,和行业内的残酷竞争状态呈现在了观众眼前,真实展现了练习生奋斗拼搏,努力实现梦想的过程。他们是否能成功成团出道,好期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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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漫歌
    2019/12/31 14:59:57
    《盛夏》:为什么“摇滚”总能让我们热泪盈眶
    对于摇滚乐的认识是从一些旧的报道中,是1989年的王府井,是“眼镜蛇”“面孔”整装待发的时候,是“唐朝”“黑豹”“呼吸”最初的模样,还有后来的何勇、张楚。那时候,他们都还年轻,骄傲不逊写在脸上。 说起中国摇滚乐,他们便是最初的光芒。 今年夏天,马东带着《乐队的夏...  (展开)
    对于摇滚乐的认识是从一些旧的报道中,是1989年的王府井,是“眼镜蛇”“面孔”整装待发的时候,是“唐朝”“黑豹”“呼吸”最初的模样,还有后来的何勇、张楚。那时候,他们都还年轻,骄傲不逊写在脸上。 说起中国摇滚乐,他们便是最初的光芒。 今年夏天,马东带着《乐队的夏...  (展开)
    【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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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鱼山夜
    2019/11/1 1:44:24
    一些背景资料

    1. 不用怀疑,故事是编的,导演的妻子写的,所以槽点太多了。

    2. 为了小演员跟片中动物培养感情(在狮语专家的陪同下),电影拍了两年多,所以片中跟动物的互动都是

    1. 不用怀疑,故事是编的,导演的妻子写的,所以槽点太多了。

    2. 为了小演员跟片中动物培养感情(在狮语专家的陪同下),电影拍了两年多,所以片中跟动物的互动都是实拍(片中主角女孩演员是南非人,以前就熟悉狮子),不是绿幕动画。

    3. 作为法国片,他的海外票房算比较高的了。

    4. 私货:Mélanie Laurent那么美不多拍好片子真可惜。片子很多槽点都是因为主角是个青春期少女,按照欧美片的套路得叛逆,各种我不听我不听从而推动剧情,还有用大型动物麻醉枪掀翻自己亲爹,这种迎合低幼市场的行为很无趣,像不像瑞典那个气候女孩。

    5. 片尾走credits之前的片方说明是(dubbed版本rarbg片源屏幕语言好像是德语没注意反正不是英语看不懂,所以找了个字幕补充一下):

    01:34:18,178 --> 01:34:21,848

    (百年前25万野生狮子遍布南非大地)

    1247

    01:34:21,973 --> 01:34:25,351

    (如今少了九成,去年专家指出)

    1248

    01:34:25,476 --> 01:34:28,313

    (只剩下不到两万头)

    1249

    01:34:29,856 --> 01:34:32,859

    (狮子不被视为濒危物种)

    1250

    01:34:32,984 --> 01:34:36,487

    (但它们的数量却以同等速率消失中)

    1251

    01:34:36,613 --> 01:34:40,241

    (20年内,就会从野外完全消失)

    1252

    01:34:40,867 --> 01:34:42,243

    (十年来南非有一万头狮子)

    1253

    01:34:42,368 --> 01:34:43,704

    (在圈养狩猎这种合法产业下)

    1254

    01:34:43,829 --> 01:34:45,121

    (惨遭射杀,被当成战利品)

    1255

    01:34:45,246 --> 01:34:46,331

    (它们来自养殖场)

    1256

    01:34:46,456 --> 01:34:47,624

    (大多数饲养幼狮都不是为了保育)

    1257

    01:34:47,749 --> 01:34:49,084

    (而是为了日后射杀之用)

    1258

    01:34:49,209 --> 01:34:51,252

    (志愿者遭到愚弄,观光客受到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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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06201528
  • 乌鸦玩偶
    2021/4/8 11:55:14
    ……中国式过审专用战争片

    听朋友说不错,过来看看……以为是拯救大兵瑞恩,结果发现是换皮抗日神剧。

    就这个剧情,你换到抗日也好,对越反击战也罢,一点违和感也没有。

    知道为什么国内喜欢拍这种小队式的,小战场,小任务的战争片吗?因为没钱,只有这种形式才能以小规模的战争场面配合大量文戏才能撑起全片时长。

    听朋友说不错,过来看看……以为是拯救大兵瑞恩,结果发现是换皮抗日神剧。

    就这个剧情,你换到抗日也好,对越反击战也罢,一点违和感也没有。

    知道为什么国内喜欢拍这种小队式的,小战场,小任务的战争片吗?因为没钱,只有这种形式才能以小规模的战争场面配合大量文戏才能撑起全片时长。

    开头剧情简直雷死人,一个小队没有任何反装甲武器的轻装步兵,接到的命令是袭扰和侦查,居然在主动袭击敌人坦克车队?为了表现人物,又来一出燕双鹰式的超人演出,三枪打中坦克驾驶员?服气

    然后就是镜头语言,我就想问问中国的导演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跟好莱坞学学,不是每一个开枪,拉手雷都需要给一个特写;也不是每一句台词每一句独白都需要给到人,整个电影的镜头碎的跟饼干渣一样。

    而且国内导演特别喜欢无脑用慢镜头……人家诺兰和好莱坞用慢镜头是配合音乐一起的,按照画面定制设计音乐,音乐有转承起伏,有收有放,自成一套语言。而国内的电影配乐只会铺个背景音乐加点声效,就以为可以渲染气氛了。

    对了,还有狙击情节。自从某狙击题材网大拿了高分账以后,这一两年无论什么题材的动作片,战争片都喜欢拍狙击情节,弄一个传奇狙击手出来。资方觉得好看啊,能拖节奏拖时长啊,而且还省钱好拍。

    总而言之,在目前国内的电影工业水平下,加上审核要求,和奇葩的资方与平台,战争片想达到好莱坞,甚至俄罗斯的电影水平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这样,你们爱喷就喷吧。不过喷之前先了解一下什么叫“电影工业”,了解一下好莱坞式的正规电影“工厂”是怎样规范运作的,包括对于影视工作人员的劳动保护,章程规定,人家那才叫“工业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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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3376849
  • 把噗
    2021/1/27 21:31:15
    《奶爸当家》:啼笑皆非的带娃血泪史

    最近娱乐圈的瓜多到让人合不上嘴,几个大瓜都和孩子有关。先是郑爽深陷代孕风波,又被曝出弃养孩子,后是华晨宇与郭碧晨未婚生子,共同声明“我们是有一个孩子”。娱乐圈的“孕事”风波似乎早已让人见怪不怪了,不过这两件事还是让我们反思生娃的意义,以及男人与女人在抚养孩子时应该承担的责任与义务。

    最近,有部新剧低调上线,也

    最近娱乐圈的瓜多到让人合不上嘴,几个大瓜都和孩子有关。先是郑爽深陷代孕风波,又被曝出弃养孩子,后是华晨宇与郭碧晨未婚生子,共同声明“我们是有一个孩子”。娱乐圈的“孕事”风波似乎早已让人见怪不怪了,不过这两件事还是让我们反思生娃的意义,以及男人与女人在抚养孩子时应该承担的责任与义务。

    最近,有部新剧低调上线,也涉及了抚养孩子的问题。它独辟蹊径地让男人来带娃,谱写出啼笑皆非的带娃血泪史。

    谁说男人不会带娃

    《奶爸当家》讲述工程师高寒意外接盘孩子嘟嘟,与他的两位房客于博、汪东阳和落难千金关姗姗四人组团带娃的故事。三个男人莫名其妙地成为“奶爸”。

    刚刚失去女儿抚养权的高寒忽然从天而降了一个“私生子”嘟嘟,无论是“喜当爹”还是另有隐情都让他不可避免的重新体验一次父亲的角色,可惜汪东阳和于博也要被迫一同体验初为奶爸的滋味。故事就这样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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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糖攒内存中
    2022/8/14 23:49:48
    魔法教母

    哈哈,咱就是说我最最最喜欢的就是有魔法片子啦!咳咳看下去:一位年轻且缺乏经验的仙女教母埃莉诺听说仙女教母这个职业面临消失的危险,她想用行动来证明人们仍然需要仙女教母,便找来了一封来自一个不开心的十岁小女孩的信,想要帮助她。但当她找到这位“小女孩”麦肯齐,才发现她现在已经是一位40岁的单身母亲了,生活的遭遇让她不再相信“幸福的生活”这回事。埃莉诺决定无论麦肯齐喜欢不喜欢,也要帮她找到幸福。

    哈哈,咱就是说我最最最喜欢的就是有魔法片子啦!咳咳看下去:一位年轻且缺乏经验的仙女教母埃莉诺听说仙女教母这个职业面临消失的危险,她想用行动来证明人们仍然需要仙女教母,便找来了一封来自一个不开心的十岁小女孩的信,想要帮助她。但当她找到这位“小女孩”麦肯齐,才发现她现在已经是一位40岁的单身母亲了,生活的遭遇让她不再相信“幸福的生活”这回事。埃莉诺决定无论麦肯齐喜欢不喜欢,也要帮她找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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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4578202
  • 于永劲
    2017/3/18 19:58:48
    木乃伊1观后感
    看伊芙在图书馆工作时踩着梯子直立的镜头很有踩高跷的样子,看这部电影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夺宝奇兵系列电影,他们很像。欧康诺强吻伊芙时真的很经典。监狱长和未知宝藏探险,你会选什么,西方人当然会选择探索宝藏,我们更喜欢当官。感谢伊芙的哥哥,上船赌博一会儿就找到了15个...  (展开)
    看伊芙在图书馆工作时踩着梯子直立的镜头很有踩高跷的样子,看这部电影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夺宝奇兵系列电影,他们很像。欧康诺强吻伊芙时真的很经典。监狱长和未知宝藏探险,你会选什么,西方人当然会选择探索宝藏,我们更喜欢当官。感谢伊芙的哥哥,上船赌博一会儿就找到了15个...  (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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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宁深
    2021/8/14 20:20:28
    观感

    就,甜宠剧?小演员演的角色挺可爱的。对我来说有点无聊。男女主女配也没啥演技特殊点能让人记住我,当然还不算出戏,比某些木头和AI好。可能有人觉得甜,尊重。我再加一条,塑造的医生形象真闲啊。随随便便开个工作室。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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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甜宠剧?小演员演的角色挺可爱的。对我来说有点无聊。男女主女配也没啥演技特殊点能让人记住我,当然还不算出戏,比某些木头和AI好。可能有人觉得甜,尊重。我再加一条,塑造的医生形象真闲啊。随随便便开个工作室。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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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inyi1
    2011/2/27 20:15:09
    除了侠义之外
    1995年,徐克导演<断刀客>,一部讲述复仇的武侠影片. 在港片云集的90年代,这部出自徐克的作品并没有引起观众的重视, 前几天重新看了一遍,觉得这是一部被严重低估的电影. 电影本身已经超越了传统武侠的正邪侠义范畴,更深层次地讨论了人生,江湖,爱恨,与得失. 片中的断刀,独臂在形式上并没有过多的创新,然而,在不完美的人生背景下,改变自己的心路历程,给人极大的震撼. 人生就是一个蜕变,
    1995年,徐克导演<断刀客>,一部讲述复仇的武侠影片. 在港片云集的90年代,这部出自徐克的作品并没有引起观众的重视, 前几天重新看了一遍,觉得这是一部被严重低估的电影. 电影本身已经超越了传统武侠的正邪侠义范畴,更深层次地讨论了人生,江湖,爱恨,与得失. 片中的断刀,独臂在形式上并没有过多的创新,然而,在不完美的人生背景下,改变自己的心路历程,给人极大的震撼. 人生就是一个蜕变, 当失去,寻找重生, 挫败,心生意志. 过程总是痛苦,却能教人平和看待失去和遗憾. 结局很凄凉, 符合人生就是不完美的基调.
     
    定安(赵文卓饰), 一个原本羸弱的角色,在仇恨中寻求强大的年轻人,在肉体痛苦中寻找解脱,他恨的不只有他的仇人,还有不健全的自己, 不公平的遭遇,浑噩的时代,无助的挣扎.半截刀,半本书,一条手臂,影片用极端的手法描写了主人公的痛苦与不懈,其实什么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是什么. 极端的境遇早就极端的人格,在寻找出口的路上,用尽了"格物致知"这个最基本的理学大义.
     
    同时,影片讲述了轮回,善恶因果, 但凌驾于这条脉络之上的是命运的强大和无法逆转,人的渺小. 无论如何改变,命运永远将人玩转于股掌之间,人不能胜天,天可以左右一切. 当复仇结束,善恶得以报,在看似公平的世界里,还是不公,复仇只是对前因的回报,而后,失去的永远失去,仇恨之外,人还是无助的,那是改变不了的命运. 老庄之言,告知于天下,正反善恶,天道轮回,不报也将报,为之亦无为. 所以复仇的目的,不在于惩恶扬善,只是为了印证了轮回. 片中台词:不敢吃这碗饭,就别坐在这桌子上; 菩萨的宝剑;江湖上的买卖,你只能占一时的便宜,对方总有一天会拿回他失去的东西, 都很好的佐证了这一基本路线.
     
    人生必定有缺憾. 与大众电影不同,悲情色彩弥漫全剧, 马贼猖獗,在兵荒马乱的年代里,各自明哲保身,弱小没有同情,就如同那句话:正义,只是一种同情,对与错是分不开的. 在乱世背景下,人性的残恶似乎成为为世的主流之道,只有自身强大才能不被人凌驾于自己. 在人吃人的社会里, 现实变得残酷, 这一幕,让人那么眼熟. 戏剧的是,这个时候,仇恨变成了结束这一切的根本动因.
     
    人生就是一场等待, 在结局里, 女主人在原来的刀厂等待两位师兄, 原来等待才是人最大的本质, 在等待中, 人变得平静, 在等待中, 才不会觉得失去, 直到头发花白,岁月爬过. 然后, 等的是什么? 等待自己的远走, 等待心爱的人会来送行.
     
    我只是一个客, 每个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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