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三月三庙会的鞭炮声,还有从土楼后山升起的朝阳照射在舞狮头上的耀眼反光。我记得十块八从老家开往县城的车票,也记得开向朦绮山路客车玻璃上的雨痕;记得木棉花过敏而通红的后背,也记得餐桌玻璃纸下爸爸抱着我的老照片。老树背后是我的家,木棉树干刻着我的涂鸦,我问二叔泥塘里的鱼虾,是否看见四楼屋顶我跳舞的影子,水里的它们不说话。
我本以为在北上的列车上,我已经忘记了过去的这些雨滴,但是无论在高楼下的水潭还是夜里眼角打转的水珠里,我还是看见了他们的倒影。记忆的水库水位在上涨,故事的我还在序章打转,用愿景搭建的白云梯很快会消散,但我已把未来写给我的回信投进了那个最高的邮筒,杯中的冰块流着泪感谢曾经的现在,我永远信奉着太阳背后像鳞片一样闪烁的奇迹,无论是在乡间夕阳的石板道,还是越过山脉的荆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