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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北京电影节第六场,4月11日,UME影城北京安贞店,《宠我 Million Loves in Me》)
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强迫症虐待狂老太婆,一段扭曲畸形的母女关系,电影并不是传统意义的恐怖片,而更应该算是一部社会伦理片。
香港黄金时代之后的电影何去何从?大部分人看到了香港电影的没落,却忽略了香港电影人在一个由盛转衰的社会背景下对病态社会的探讨。
近几年香港对病态社会的探讨首先从2015年的《踏血寻梅》开始。被生活遗弃的人,缺乏爱的城市,冰冷的社会日复一日。踏血寻梅剖开血案,展示了案件背后的社会根源,犀利如许鞍华当年的天水围。
之后是2016年的《幸运是我》和2017年的《一念无明》,两部电影都探讨了社会老龄化背景下香港的病态和问题,尽管导演的态度比起踏血寻梅要柔和得多,但我仍然把他们归为病态社会的系列电影。
宠我则走得更深更远。罗冠兰饰演的强迫症疯老婆子已经让人唏嘘,更可怕的是周围的人:邻居,记者,律师,他们关心的不是动物不是道德更不是人的死活,这是整个病态社会的真实写照:没有人care别人的死活,社会和大众想要的只是消费别人的痛苦,从中得到畸形的心理优越感。
我是冲着TVB老戏骨罗冠兰才选中了这部电影,尽管罗姨妈一如既往的让人喜欢,但她在宠我里的表演有些过于用力,反倒是饰演Katy的Jeremy Tan表演不急不缓,尺度拿捏相当到位,给出了让人拍手称赞的表演。
至于导演,在表达态度方面稍显教条和生硬,但是选取的主题,切入的视角,对人物的解剖都让整部电影散发出不一样的光芒。如果导演还试图通过这个故事,折射出更深层的东西,那么电影就更不一般:一个病态的孩子,是由病态的母亲造成的,个人如此,群体也如此。当然这个话题,点到即止,不是重点。
宠我是近年来香港电影里极好的作品,也是个人心目中今年的金像奖最佳影片。
在电影即将以一部五星社会伦理片结束的时候,导演在最后一分钟来了一个漂亮的大反转,宣告:这是一部真正意义的五星恐怖片,最恐怖的故事在结尾。如此精彩的结尾,让人看到了当年James Wan在电锯惊魂里的神来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