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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荣的愤怒
光荣的愤怒
类型:
剧情
主演:
地区:
中国大陆
年代: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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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荣的愤怒
影评
蕾蕾
2008/10/8 20:31:30
曹保平的《光荣的愤怒》
曹保平的《光荣的愤怒》
片头:
曹保平起先是个编剧,后来是了导演,此外,他还一直都是个教编剧的老师,是我大学的带班老师。他是个山西人,在云南拍了《光荣的愤怒》。
《光荣的愤怒》说的是邪不压正,好人与坏人斗,最后好人胜利,坏人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样说,似乎没有错,但是要让曹老师听见,他肯定不干的。剧情一条道走到底,快到头的时候碰到点困难,是硬挺过去的,没有选择迂回战术。中间没有拐弯,更没有走错路的情况,不带犹豫的,万一要是碰见坎儿,就多使点儿劲儿,咬牙冲过去。
按照片尾字幕中的讯息和影片内容中非常有限的提示,《光荣的愤怒》应该是在楚雄禄丰县的黑井镇拍的。楚雄是彝族自治州,禄丰是出恐龙化石的地方,还出醋。我去禄丰看恐龙的时候,县城里转了两圈,实在没什么可买的,只能拎上两瓶醋回去。
《光荣的愤怒》是个不太中国电影的东西,不太乡村,更不城市,也很不云南。除了电影里的人都讲云南方言之外,我没看出来这是一部在云南拍的电影。
正文:
黑井是哪里?
很多电影都不必非在云南拍,但结果是,很多电影都在云南拍了。跑云南去拍电影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不会越来越少。
云南这个地方,是个挺概念化的地域,云南就是云南,有些电影在云南拍,无所谓云南的哪里,只要是云南就行了。
一些作品中的地名是虚构的,只说是云南的某个地方,比如《玉观音》,里面还过泼水节,能看出是傣族地方,但不是版纳、也不是德宏、瑞丽或思茅,应该就是在这类地方拍的。而大多数有关云南的电影作品地点非常具体,就近几年的状况看,红河有《花腰新娘》,大理有《志愿者》,丽江的《千里走单骑》、《箱子》,昆明的《公园》,泸沽湖的《马背上的法庭》,边走边拍的《落叶归根》,纪录片中地域的分量更加突出和浓郁,田壮壮在怒江拍了《德拉姆》、孙悦凌在迪庆拍过《风经》,这些全部都不是云南本土的作者的作品。
曹保平是个山西人,在楚雄拍了《光荣的愤怒》。全部对白都是云南方言。偶尔出现一个外地人,讲了两句河南话。
但与上面提到过的那些作品不一样,《光荣的愤怒》跟楚雄的关系不大,或者压根就没有关系。除了电影里的人都讲云南方言之外,我没看出来这是一部在云南拍的电影。村长找支书喝酒,手里拎着的是两只野兔——但这是典型的外地人眼中的云南。就是说,把这部电影放到除了黑井之外的云南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成立,而如果不讲云南方言的话,把它放到云南之外的任何一个中国的地方,现有的剧情也全部都成立。
黑井是个小地方,是禄丰县的一个镇,在影片当中被降了一级行政单位,变成黑井村。很少有人会知道黑井这个地方,我是因为看曹老师的作品所以看得比较仔细,看见了片中一辆经过的黑井至楚雄的长途班车。除此而外,全片没有提到过这个黑井村所辖属的的县以及县以上的行政单位——禄丰、楚雄之类的地点。所以,所谓的“黑井村”在很大程度上也只相当于一个虚构的地名,没有具体的意义。
而且,片中的方言混杂而多样,所有语言当中,一半以上是昆明方言,而不是禄丰及楚雄话。主角叶光荣讲的话接近四川话,也就是云南北部的昭通方言,只有他的口头禅“是是是”有一点点楚雄的味道,熊老三、狗卵、大旺、光彩说的都是非常标准的昆明话,那个像《子夜》里的吴荪浦的吴镇长讲的是大理话,而雄老大、熊老二、土瓜、水根说的话也各不相同,但大体都是云南省内其他地方的方言。这当然也很容易理解,演员自身的状况以及同期录音的情况都在要求必须得这样做嘛。所以语言的混乱,也很难界定这个黑井到底是哪里。还有就是他的剧情不要求指明地点的具体。
《光荣的愤怒》肯定不是在云南拍的电影里面最好的,但《落叶归根》肯定是有史以来所有在云南拍过的电影里面最差的。
无政府
昆明人是这样说话的:称赞叫板扎,惊叹叫埋埋散,是不是叫咯是,有趣叫太仙啦,滑稽叫太雀啦,不服气叫枪的起,糊涂叫颠东,教训叫理麻,寒酸叫偻馊,窝囊叫日脓,多嘴叫岔巴,自作多情叫孔雀,过分地自作多情叫火鸡或者老火鸡……
《光荣的愤怒》中的对白把云南方言中的谐趣戏谑的特点挖掘得很是彻底。比如那些日常挂在嘴边的说头,憨迷日眼呢,根楞半倒呢,乱五乱六呢,雀神怪鸟呢……这些词汇时不时地就从某个人物的嘴里蹦出来了,还有支书老婆说的那一句“惊头鹿耳呢”, 这个词连我都没有听说过。
昆明电视台有个招牌的搞怪栏目叫《开心蒙太奇》,就是截取别人的电影片段,用云南方言重新配音,从卓别林到《魂断蓝桥》,《铁道游击队》到《甲方乙方》全部被做过,大人小孩都爱看,并且都还能背诵和表演其中的片断。从《开心蒙太奇》开播起,十几年来,卓别林在里面始终说的是保山话。《开心蒙太奇》后来改名《新新蒙太奇》,它的片头的广告语是米高梅公司的那个狮子扯着嗓门用曲靖的陆良话在喊“新新蒙太奇,肯定笑死你”。看曹老师的这个《光荣的愤怒》,让我很有一些看《开心蒙太奇》的味道,真的。
曹保平这个山西人,他常住在北京,就算他跟云南的关系很密切,就算他确实经常去云南,他也不可能对昆明的方言熟知到这种程度。
所以一定是有一个高级翻译,把那些对白统统地校正过,之后变成了现在的样子的。这个工作一定有趣得很,可惜没得着让我试试。当然其中有的成分,也可能会是演员即兴发挥,
在一个地点虚化的前提下,还固执地坚持如此彻底地使用方言,它所呼应的是影片中的无政府状态,且至少为其无政府状态所必须要求的吧。
影片自小说改编而来,原来的小说叫《乡村行动》,我没有读过也没有见过,看过电影之后感觉那个小说通篇无政府的气氛应该满强烈的,电影似乎也是在保留这个东西。
无政府,在这里是政府的无政府,而不是非政府的无政府。事情或者说斗争,是在一个乡村的内部。一个自然村,是我们的行政机构中最小的单位,一个村庄的政府(行政状况)可能极其零散,自由化程度不可估量。无政府的状况非常普遍,并且形态千奇百怪。比村更大的是镇(乡),吴镇长,张书记。比镇更大的是县,镇长还要去县里开会。
幻化为电影中无政府的氛围就是拥挤、狭小、混乱的空间,门洞里看人、门缝里探脑袋的气场。人多地方小,一直在打群架,既然是打群架,就得有群众演员,实压压的一大片,用拳头打,用棍子打,农民起义的技术含量肯定非常有限,就是用最笨的办法打架,打是赤手空拳地打,肉搏,打得肯定不漂亮,后面是打斗的场面中加入了水池等元素。打斗到最后的混乱状态。所以,即使通片都在打架,但这仍然不是武打片,武打片就是要打得漂亮,把打架舞蹈化,跳起来要能翻三个跟头,这儿没有,这儿就是在运动。
无政府还在于,除了结尾之外,整个儿是没有法律的位置的,有点儿接近盗亦有道的黑帮片,中国电影里面这样的东西罕见。《可可西里》里面把法律放在了这样的一个位置。电影里面还有成龙始终是这个样子的,所有成龙电影都只相信拳头,因为他认为法律是扯淡,拳头才更能解决问题。但《光荣的愤怒》在结尾时又给找回去了,回归秩序和法律是结尾的封闭状态,村官的秉公执法,吃饭AA制,不赊账啊。一个光明的结局,问题解决了,一切向好了。
意识形态的无政府是农民起义、武装斗争。在电影中被演绎成一次行动,缩小了一号,整个是一个过家家版本的武装斗争。这次“乡村行动”,从他的口号“打倒四人帮,黑井村有希望”来看,是文艺作品(小说)对政治的戏说,现实中,给某四人团伙安一个“四人帮”的名字的戏说随处可见,四人帮的种类五花八门,不带褒贬的。《光荣的愤怒》中对“武装斗争”的模拟是一个具规模的完整的体系,里面有明确的指涉,四人帮啊,林彪啊,总指挥,二路总指挥,以及三路四路,是有组织的抗争,当然也有政治风险,但这个风险也许不被当事人所知,“行动”与武装斗争的联动关系肯定是原来小说里边的。
与武装斗争的小了一号相平衡的是在戏上使的劲非常大,整个表演都是大了一号的,除了那个最大的反派之外,没有一个人是按正常语速和语气说话的,所有人都是只要一张嘴就喘着粗气。包括,村民向支书汇报敌情的地点,为什么一定得在包谷地里?为最后一次大行动所做的所有的铺垫,为什么要爬墙啊?墙与墙之间很窄的巷道……表演的夸张和使劲让那一整套东西都变成了在一个假定性之下的,整个这些现实性都非常弱。
我看这个劲儿不一定使对了地方,但是就这个剧情来讲,我也没有想出有什么别的更好的招儿。
好人与坏人
影片说的是“抗争”,好人与坏人斗,好人特别主动,要掀翻那个恶势力。前史全部模糊,前半部分还分不太清好人坏人呢,因为坏人始终镇定自若,好人咋咋呼呼像热锅上的蚂蚁,沉不住气,一心只就要往战场上扑,不讲究个战略,很欠考虑。所以坏人也不像坏人,好人实在不像好人。坏人心理素质及其了得,接近尾声的搜房间段落的心理战,让人实在是要怀疑谁是好人。
剧情中人物众多,而且还都是些有名有姓的人,这个可能来自于小说的基础。关系很复杂的,关系万千重,所以看《光荣的愤怒》前面很大一段的时候,可能都会挺蒙的,总是会突然出现个人,直到这个人出现第二次第三次都很有可能还弄不明白这人是谁。所以,《光荣的愤怒》是一部需要聚精会神的看的电影,稍一走神儿就会乱不清楚掉。
斗争的双方,一个是支书(党),一个是村长(政府)。抗争的对象当然有一个强大的经济后盾,是一个盐厂,而盐这个话题肯定非常敏感,在中国是不允许私人制盐和贩盐的,更何况是劣质盐。所以这个抗争的对象有着双重身份,他是一股恶势力——“四人帮”,但同时又是村长,官与商的双重实体。
而另一方——抗争的主体,支书带领的村民,是官与民的双重实体。他们的部队作为缩小了一号的国家机器,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建立起来并布置任务的,影片就是讲的这个过程,全部都交待了,都是看见了的。但那个村长的所有的动作都是在暗处的,怎么“四人帮”身后还有一个武装部队拿着棍子在伺机出动?何时有的?何时召集布置任务的?包括盐厂是怎么回事,那两个女人是从哪里来的。竟然就非常草率地用新闻报道作一个了结的交代。
捉奸
《光荣的愤怒》说的是邪不压正,好人与坏人斗,最后好人胜利,坏人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样说,似乎没有错,但是要让曹老师听见,他肯定不干的。可我要是说《光荣的愤怒》讲的是个捉奸的故事,那他不干也得干。
支书要掀翻那个欺压百姓无恶不作的熊家四兄弟,要实施的行动当中最主要的一块内容是捉奸。
天哪,竟然是捉奸!
关于这个捉奸,实在是要让我想起很多往事。
曹老师教我们写剧本,刚进大学,第一个学期第一个作业,就让我们写《捉奸》。等到快到交作业的时候,大家一见面都互相打问,哎,你捉得咋样了?捉着了吗?回答是,没呢!捉不着啊!就连别的系的同学也都议论,文学系那帮人最近都在忙捉奸啊,有的已经走火入魔夜里两三点了还在捉呢。
后来是,大家全部都按时交了剧本。对于剧本的点评和讨论也及时地完成并很快进入了下一个剧本的创作。可能 是因为这是大学期间的第一个剧作练习,大家对《捉奸》以及《捉奸》创作前后的那段日子都一直有着不可磨灭的印象,烙印之深刻,是后来的很多别的事件都不可比拟和替代的。
后来我听说,因为这件事情,曹老师被系里领导批评了。说,这帮人,刚刚高中毕业,进了大学,有的甚至还单纯得连奸是什么可能还都不知道,你让这帮人写的什么捉奸啊?你啥意思嘛?
事隔这么多年,当我看到曹老师的个人作品《光荣的愤怒》是一个有关于捉奸的故事的时候,实在让我惊讶不已感慨万千,许多往昔峥嵘岁月顿时涌上心头,岁月沧桑,眼角湿润。
Wuleilei
Oct. 31st 2007 晴朗的上午
於 定慧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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