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Syd开始与lucy解构她的照片时,影片走势就能猜出大概。虽然情节没有惊喜性,打动我的是影片本身缓慢而冷峻地讲述。Lucy是个摄影师,和同性女友以及一群朋友住在小公寓里。一群人吸毒,乱交,烟酒不离。Syd是个杂志助理编辑,因为浴室天花板漏水所以敲开了Lucy的房门,不经意间Syd看见到处都是的照片,觉得Lucy很有才华,那时她却不知Lucy 10年前在纽约是声名大噪的摄影师,只因她厌倦被限制住,才中断自己职业生涯,只自娱自乐的拍拍母亲和同性女友Greta。才华本来就是要命的东西,有着非常原始的吸引力。于是Syd三天两头往楼上跑,不仅为了介绍Lucy为《frame》杂志拍照,这样有利于自己在杂志社的前程,更对Lucy内心有鬼。Syd如此迷恋Lucy以及她周遭的一切,她甚至也吸起了海洛因。因为Syd懂得Lucy作品,Lucy也对这个纯真的姑娘颇有好感。Lucy也渐渐厌倦了天天吸毒颓靡的Greta,Syd的出现像是很久没有闻到的新鲜空气,柔软明媚的阳光,给予Lucy久违的灵感。更何况Lucy内心也有一丝重新回到人们视野的渴望,她也说过“I love the attention”。于是Lucy同意为Frame拍照,要求是让Syd当编辑。一个周末,Lucy开车和Syd去北郊找灵感,在乡下别墅里两人上了床。第二天清晨,Lucy拍了一组Syd半睡半醒的照片。回到纽约后,Lucy给了Syd两组照片,一组是之前拍摄的Greta,还有一组是周末拍的Syd。杂志社对于Greta那组很失望,Syd最终拿出了自己那组照,结果那期杂志大获成功,封面便是两人在清晨的亲密照。Lucy在杂志出刊那天死了。也许是因为吸毒过量。
据说lucy,burnard是用的南戈尔丁原型,南戈尔丁、荒木经椎,曾经我关注的摄影师,摄影师的眼神镇定而冷酷,即便身处绝美的意境之中,也懂得抽身而去,站在离你半米远的地方,观赏一切静止和流动,这一点恐怕是一切艺术家的通病,试问没有绝对冷酷而强大的内心,如何能玩弄整个世界与鼓掌之间?lucy轻易举起照相机,记录所有人物角色的动作和表情,greta, sid, lucy的母亲,赤橙黄绿青蓝紫,they are snapshots. 所有照片显得自然,不需要处理,现代世界有什么特点,我来告诉你,the fucking modern world is consisted of countless snapshots. 所有勾心斗角、爱恨情仇、商品符号、货币符号,我盯着14寸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字里行间讲述着分分秒秒正在我们身边上演的故事,我看到一个一个的方块字后面,是一排一排的阿拉伯数字,图片、像素、视频流、帧,分秒必争飞速变幻,似乎追逐着什么,是什么呢?i don't work for industry machines, lucy说。industry machines没有任何意义,他们的意义在于让人们的生活更便捷、更高效,可是lucy不需要,她是顺其自然的、消极悲观的。10、9、8、7、6、5、4、3、2、1,嘭!一个人出生,一个人死去,艺术家身处这个世界,一边背叛一边热爱,他们不愿意involve,便只能冷静旁观,沉默记录。
终于,终于,你的曾经终于在影片结束的那一刻集体爆发——是它!就是它!没错,你苦苦期盼苦苦等候苦苦咬牙瞪眼的坚持,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空前回报,还从没有一部影片——你看过的——能烂得如此彻底如此纯粹如此毫无顾忌,导演和编剧立功了,它继承了从古至今所有烂片的优良品质,烂得如此惊心动魄,闷得如此天经地义,没有一个场景一句台词一个镜头一个音符一个眼神能动摇它成为烂片的决心,在前进途中,它一次次面临沦为经典的巨大考验,故事片、文艺片、情色片、伦理片、风景片、先锋片都没能抵挡住它前进的步伐,它成功地晃过了深刻、脱俗、煽情、荒诞、含沙射影和意味深长,最终,只有它,承受住了所有压力,在众多半途而废的烂片中脱颖而出,站在烂片历史的永恒之上,它是当之无愧的The King Of 烂,狂欢吧,高呼吧,喜极而泣吧,这次,你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心安理得地对着屏幕尽情大吼一句:Fuck you!Fuck you!I fuck you more than I can say!
Lucy和Syd之间究竟是哪种爱呢?理解,博上位,feeling? Receptionist问Syd是靠什么升职的。Syd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问她是否靠什么潜规则,其实,Syd最后发现她是没有资格对这种发问反感的,即使前台小姐就是这个意思,因为事实上她还是靠Lucy上位了。Lucy想要的工作节奏还是没有得到,她和Lucy的关系除了上位以外,也因为Lucy的死而别无其他了。 Greta是个很好的爱人视角,直到Lucy死的那一刻之前,Syd不算她真正的爱人,而Greta是。她对她的爱那么的纯粹,正如她所说:她就是为她而活的。那次浴缸溺水的情节定然不是意外。在毒品的作用下,谁能分清究竟是溺水还是自杀。她没有Lucy是不能活的。Greta从第一眼就开始讨厌Syd,不仅是因为眼看爱人要被夺走,这种感情我感同身受,此外还如同她自己的对白,觉得Syd就是一个谄媚者。她神志恍惚的样子正如福柯笔下的精神病患者,道出了真相。她想说的是,Syd对于Lucy的爱情从来就是不纯粹的,无论她从批评理论上对她有多精确的解构,然而Syd要把Lucy带入的生活就是high art的死亡,而Lucy最终是死了。只有和Greta在一起high art才存在,Frame出了新封面,迎面而来的都是well done, good job, high art俨然走进了坟墓。
电影《纯艺术》是对当代艺术理论、当代艺术和今日摄影的阐释。我对《纯艺术》的理解,让我想到一部类似的德国名片,著名导演温德尔斯(Wim Wenders)拍于1987年的《欲望之翼》(Wings of Desire)。这部电影是对现代主义批评理论和现代主义文化现象的阐释。这也是一部具有催眠功能的电影,会让观众在五里云中昏然入睡。但是,对熟悉卢卡奇、熟悉形式主义批评的人来说,这部电影里的几乎每一句话、每一个场面,都有理论的出处。在这个意义上,《欲望之翼》同《纯艺术》一样,二者都是商业电影中的纯艺术,都说明了人对艺术和批评的执著,都说明了“人是艺术的动物”。
high art 的结尾虽然在预料之中,可是我还是很希望有另外一种结果,我不要如此戏剧化,让一个等待的女孩看到心爱的人停驻的车子,然而里面不是她,却是另外一个人来告知死亡,这种结果一点也不可爱。 席德缓慢地翻着新出版的杂志,露西眼中的她印在光亮的铜版纸上,表情抑郁迷离。眼泪在她脸上缓慢地淌。 在前台女孩目送的眼光里,她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女孩把目光拉回到自己手中的书中,也许还是前面提过的
high art 的结尾虽然在预料之中,可是我还是很希望有另外一种结果,我不要如此戏剧化,让一个等待的女孩看到心爱的人停驻的车子,然而里面不是她,却是另外一个人来告知死亡,这种结果一点也不可爱。 席德缓慢地翻着新出版的杂志,露西眼中的她印在光亮的铜版纸上,表情抑郁迷离。眼泪在她脸上缓慢地淌。 在前台女孩目送的眼光里,她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女孩把目光拉回到自己手中的书中,也许还是前面提过的陀斯妥耶夫斯基。歌声响起,字幕淡入。
Lisa Cholodenko編導的《High Art》在正常與不正常之間進行無聲辯論。Lucy曾是紐約極負盛名的攝影師,擁有出眾的才華,但她選擇退隱江湖,待在狹小雜亂的公寓與女友Grata和海洛因為伍;Syd有個體貼的男友,穩定的助理職業,卻在認識Lucy並試圖勸她復出的過程中,打進Lucy墮落的邊緣生活而後愛上Lucy,與所謂的常軌漸行漸遠。我們應該問,是否大多數人的常態才是一個正確抉擇?
Camus把我的作品全用在了她的Project中,她的研究生导师对这些照片大加赞赏,问她,你从哪里请来的摄影师?而我的一系列摄影作品Death of Virgin,至今仍悬挂在学院的外墙展出。那天拍摄的时候,工厂的墙壁上有个洞,不时有好奇的路人,走过来探头探脑,不知道我在外面举着相机做什么。我问在里面悬挂玩偶的Camus,路人看到那些吊死的娃娃有何感想,她开心地笑着对我说,他们的表情好像看见上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