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周看完麻辣5季,最后一季的平庸似乎仅仅是为了给这个系列和观众们等的十年画上一个句号。这个句号不甚完美,也说的过去,于是写点什么。
四人的结局,难免落俗,但也尽力避俗。四位男生的大学生活,就现实的状况来说,除却林大冲,其他三位能毕业真的是祖坟冒青烟。大冲是最普通,走了最大多数人的路,所以镜头在他那里落幕;小刀最幸运,留校,红颜仍在;吕胖胖结局身份的揭晓荒诞的消解了他的油滑、懒惰;只有李凡达一个人,离校,回乡,平庸得废材,废柴得甚至有点青春伤痕。另外四位姑娘则是标准四样的结局:考公、考研、正常工作、自主创业。只有李凡达和吕胖胖是众人中的例外状况,富二代自不多说,起点已经够高;而李凡达的现实状况是悲哀的,这让我不得不去问:凡达出走以后?
他的路在何方?他的大学生活在现世语境中就是最失败的那群人:舔狗/备胎、挂科/差点延毕、摆烂、被骗去传销……大学毕业意味着返乡,小城青年,相亲。李凡达这个人物具有典型的互联网色彩,碎片化,被语法关系构建;他就是被媒介解构在重构新世纪身体,他的意志是时代洪流中的破碎的镜子,这些镜中的每一个他都是他,但又都不是他。李凡达缺乏中完整性,他就是现世语境中每个人的内心。在异化社会中,雨中没把伞下的低头者,行道灯下的等待者,商铺前的排队者……都是李凡达,从众而平庸。这些失败是在现世语境中,然而在影像中,他是自由而浪漫的,也是正常人。他是最多人的大学生活写照,被加工的记忆。他是美好的想象,直观的画像。那他是他,谁是我?
没有一个我去诉说谁是李凡达。出走的李凡达,欲从停下的客车离开,但他还是选择成为他,而不是我。叫做“他”的李凡达不是一个个体性格悲剧,而是古希腊式的命运悲剧。鼓起勇气的李凡达想要走出“他”的命运,但事实上,无论他是否从大巴车上下去,他的故事还是他的故事。他仍是影像媒介解构的破碎的镜子,他看到很多个“我”,逡巡其中,于是仍选择成为他。他只有在“一滴入魂”的酒醉中才成为了“我”,那一晚他突破了命运的桎梏,但结局是又一个他的打胎故事,李凡达仍囿于命运的囚牢。在酒醉的夜晚,他获得一种本性,尽管这个本性的获得仍然羸弱,似乎是我的幻觉;但那一晚,李凡达是李凡达。
凡达出走以后,回到了家乡。出走的出走,却依然是异客;归乡的瞬间是没抢到票的瞬间和帮助他人返乡的瞬间。说凡达出走,但他根本就没有回去过。他从十八岁踏上离乡火车的那一刻起,便再没回过家。第一季结尾的摩托旅行,并没有驶向家乡,但驶向了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