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工学社影评

140659882
  • 庸臃
    2012/12/6 1:03:08
    迷雾
    睡前看了这部电影 作为睡前电影还是合格的 完全没有头皮发麻 肾上腺素升高带来的难以入眠的感觉
    1 关于剧情 因为有《罗生门》在前 从开篇没多久就能猜到剧情 但是还是期待导演对此类故事有新的解读 《罗生门》在这方面已经到了一个高度 导演并没有冒险对剧情进行创新 其实也是值得赞赏的 免得画虎不成反类犬 比如张艺谋先生的《满城尽带黄金甲》
    2 关于形式 导演在表现电影的形式上下了大工夫 与《
    睡前看了这部电影 作为睡前电影还是合格的 完全没有头皮发麻 肾上腺素升高带来的难以入眠的感觉
    1 关于剧情 因为有《罗生门》在前 从开篇没多久就能猜到剧情 但是还是期待导演对此类故事有新的解读 《罗生门》在这方面已经到了一个高度 导演并没有冒险对剧情进行创新 其实也是值得赞赏的 免得画虎不成反类犬 比如张艺谋先生的《满城尽带黄金甲》
    2 关于形式 导演在表现电影的形式上下了大工夫 与《罗生门》相比 不只是黑白到彩色的区别 比如摇晃的镜头营造的紧迫不安的感觉 镜子与光线的巧妙使用也增加的本片的可看性
    3 关于情欲 导演主打的应该是情欲牌 用情欲表现人物其实是电影中常用的手法 而且也是做容易创造话题的方法 但是本片的五段激情戏 其实并不激情 感情上也并没有层次感 细节的处理也略显粗糙 没有很好的表现人物的更深层的感情与复杂的内心活动 这无疑是这部电影的硬伤
    4 关于卡司 还有个硬伤就是演员 虽然都是大牌 但是演员的表现略显平淡 尤其的眼部特写并没有给人头皮发麻的感觉 感觉演员对角色并不是那么坚定 表现出来的东西就很难感染人 归根结底表现出来的还是导演对电影的不坚定 整个给人以荒腔走板的感觉
    一部电影成功的原因是多方面的 总的来说 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导演的想法和导演践行自己的想法的能力 其他部门虽然也参与电影的创作 但是 最终也是为导演的想法服务的 如果导演没有一个坚定的态度 观众观影的时候必定看不到导演想表达的主题
    其实作为女王的脑残粉 装大尾巴狼说了那么多 其实我想说的是 每一个激情镜头都让人相当不舒服
    【详细】
    5686680
  • 龙赢天下1
    2021/9/17 21:34:53
    父女之相依为命

    《彷徨之刃》,根据东野圭吾的改编的小说电视剧(6集在日本wowow电台播放),一个晚上搞定看完,延续东野圭吾一无既往的对于感情的细腻把握,尤其是父女之情,小说没有看,据说有所改动,把故事发生时间放在疫情当下,在疫情下撕裂人心。主人公·长峰重树与独生女绘摩相依为命,冲突发生,女儿放学未及时回家,然后绘摩的尸体被发现。未成年的少年犯罪团伙出现,根据一个神秘的电话,长

    《彷徨之刃》,根据东野圭吾的改编的小说电视剧(6集在日本wowow电台播放),一个晚上搞定看完,延续东野圭吾一无既往的对于感情的细腻把握,尤其是父女之情,小说没有看,据说有所改动,把故事发生时间放在疫情当下,在疫情下撕裂人心。主人公·长峰重树与独生女绘摩相依为命,冲突发生,女儿放学未及时回家,然后绘摩的尸体被发现。未成年的少年犯罪团伙出现,根据一个神秘的电话,长峰知道了凶手姓名等信息,为女儿的复仇开始了,发现了作为犯罪证据的录像带。两个少年凶手,一个(伴崎敦)被长峰杀死复仇,一个(菅野快儿)逃跑,另外一个中井诚没有参与暴行,半受威胁充当了两个凶手的司机。话虽如此,诚也协助绑架绘摩,所以是共犯。长峰重树 踏上了寻找逃犯 菅野之路,逃跑的菅野、追赶的长峰、追捕双方的警察,故事就这样形成了三足鼎立的格局。长峰念念不忘复仇,一个原因就是菅野们是未成年少年,根据法律,绘摩的死对他们来说也预想外的杀人,法律专家认为,三年就可以假释,既不是死刑也不是无期徒刑,仅仅三年就回归社会,被害人家属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长峰根据从伴崎那里打听到的情报,向长野县进发。话虽如此,长野的民宿毕竟有无数家,长峰只能挨个调查。就在这时,长峰在其中一家民宿遇到了和佳子。和佳子是一位10年前失去5岁的儿子、与丈夫离婚,和父亲经营民宿,是一位有着悲伤过去的女性。也许是因为有失去孩子这一共同点,即便知道了长峰现在是被新闻节目报道的通缉犯,佳子依然帮助他,把长峰藏在自己拥有的公寓里,帮忙寻找菅野。只是,说实话,和佳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想让长峰完成复仇,但是,我不希望长峰再背负罪孽。虽然听起来有些矛盾,但和佳子一边帮菅野找,一边想着“能不能想办法阻止长峰”。 神秘电话再次打,告知“菅野可能潜伏在长野县一家最近停业的民宿里,长峰和佳子两人一路驱车前往与群马县境附近的废弃民宿。另一方面,几乎在同一时间,警察也迅速赶往菅野潜伏的废弃民宿。然而菅野,仍然逃脱,长峰复仇的目标戛然而止,警察也未能抓捕到菅野。最终,菅野还是联系被警方监听的中井诚,约定会面拿钱时间地点,消息同样由神秘人传给长峰,长峰本来自首赎罪的心态重新燃起复仇的火焰,警察、菅野、长峰,在新的地点汇合,复仇、抓捕、逃亡交织在一起,本来有千万种可能,让复仇完成,但也随着和佳子介入、警察开枪,长峰倒下,菅野毫发无损地被捕,菅野几年后会回到社会吧,即使没有任何反省,即使没有重新做人,因为法律是这么规定的。或许剧中的独白和发文才是作者真正的用心,引人和社会深思的话题,也是小说、剧情顺利推进的催化剂。“警察是什么呢?警方并不是保护市民,警方所维护的是法律。法律是绝对正确的东西?绝对正确的东西,为什么要进行频繁修改?法律是不完美的,为了保护这些不完美的东西,警察可以做什么,有时会践踏人心,甚至是受害者亲属的心。这算正义吗?“”“‘杀人了吧?长峰、菅野、警察织部都杀人了吧,杀人后被原谅的人和不被原谅的人,有这种区别真的好吗?”,看看警察内部的对答:(织部)“你认为神秘告密者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吗?是正义的吗?”剧中 (久冢)说:“谁说得准呢?”,小说中 (久冢)“怎么说呢?因为是那样的结局,所以不能说是正确的。但是,如果告密者什么都没做的话会怎么样呢?迎来了正确的结局吗?菅野和伴崎被逮捕,只是形式上的服刑,很快就被放回了世间。然后他们重复同样的事情。第二、第三具长峰绘摩的尸体浮现在眼前。这就是幸福的结局吗?”真野(刑警)没有回答。久冢转向织部。织部低着头。“对,就是这么回事。”久冢说搜寻了一下,东野圭吾《祈祷落幕时(2018)》,同样是父女之间的相依为命的爱.....

    【详细】
    138691535
  • 花心病患者
    2022/2/7 16:17:44
    垃圾

    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

    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为了凑够140字

    【详细】
    14199243
  • 唐宁
    2022/3/29 7:35:51
    灵魂拯救
    2022.03.29 又是一个美国政府部门高官越界非法滥用职权违法乱纪的故事,最终媒体发挥监督作用,坚持正义,违规的高官被绳之以法,丝毫无损美国政府的“光辉形象”,这就是美国电影的套路,看多了就能悟出其中的猫腻。这种拐弯抹角的迂回宣传比那种生硬的“直夸”自然高明的多,...  (展开)
    2022.03.29 又是一个美国政府部门高官越界非法滥用职权违法乱纪的故事,最终媒体发挥监督作用,坚持正义,违规的高官被绳之以法,丝毫无损美国政府的“光辉形象”,这就是美国电影的套路,看多了就能悟出其中的猫腻。这种拐弯抹角的迂回宣传比那种生硬的“直夸”自然高明的多,...  (展开)
    【详细】
    14305220
  • 晚回舟
    2015/10/12 3:47:20
    不忍终别离——评《琅琊榜》之殊凰
    看完最新更新的四十六集,还是来写评了。从开播开始几乎每天紧追不落,还不止,上豆瓣几乎泡在评论区,看长评短评。对写书影评这种事我其实是比较懒的,通常只是看别人写的,最好能恰好疏解到我心中所想。等了很久,还是没有看到一个评主写殊凰的,所以就动笔了。
    全民卖腐,靖苏党呼声很高,但是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这样的解读。虽然我是腐女,一度一入耽美深似海,最喜欢的耽美作品也是古代的,菖蒲笔下的韦苏cp。但在这
    看完最新更新的四十六集,还是来写评了。从开播开始几乎每天紧追不落,还不止,上豆瓣几乎泡在评论区,看长评短评。对写书影评这种事我其实是比较懒的,通常只是看别人写的,最好能恰好疏解到我心中所想。等了很久,还是没有看到一个评主写殊凰的,所以就动笔了。
    全民卖腐,靖苏党呼声很高,但是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这样的解读。虽然我是腐女,一度一入耽美深似海,最喜欢的耽美作品也是古代的,菖蒲笔下的韦苏cp。但在这部剧上,却觉得观众不该这样。很心疼靖苏,也被“鸽子蛋”、“我只想他活在这个世界”感动哭了,但总被观众往爱情上扯(我知道是玩笑)有点烦,有点污。
    说回殊凰吧。
    最开始知道《琅琊榜》是在同事的安利下看了那个预告,她当然是早就看过原著的,评价很高,据说是当年起点的镇频之作。我就看了那个预告,只觉画面色调如清流,人物长得都很好看,气势磅礴,节奏紧张,而真正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还是那一幕,刘涛泪流满面拥着胡歌,说,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可以让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她的表情那样凄楚绝望又疼惜,让我瞬间就有点鼻酸。
    所以决定看看《琅琊榜》的小说,看完的感觉就是相见恨晚。我看过很多网文,女频言情,男频打怪,这部作品却是清流一般,立意独特,所书的凛然大义、忠魂赤血让人热血沸腾,又文笔绵密,丝丝入扣。但对原著唯一不满的地方,就是让霓凰对林殊青梅竹马的感情,变成了少不更事时对他兄长般的依赖,转而跟聂姓副将日久生情。虽然是增强了梅长苏这个人物的悲剧感,但不是我要的那种虐啊。这样一来,原著里霓凰真算不上女主了,成了实打实的酱油党。幸好在剧版里,去掉了霓凰移情这条线,霓凰这个角色才算真正出了彩。
    追剧以来,几乎所有眼泪都流在了殊凰戏上。
    从梅长苏时隔十二年再见到霓凰那一幕开始,虽然两人并未真正会面,霓凰在外面试练小辈,和豫津和景睿喂招,而梅长苏一直在马车里没有出去。一开始只闻其声,隔着幕帘,听到霓凰和小辈寒暄的声音,他便已是手颤心惊,这里胡歌演得实在太到位,每一个眼神、表情都是满满的戏,最终他还是忍不住稍稍掀开了马车的帘子,远远看着少年时的未婚妻,看那一身银铠戎装,利落侧影。记忆里那个笑着喊他林殊哥哥的少女,已经长成英姿飒爽的将军,这十二年间,他的小女孩又是如何沙场拼杀,历练独撑,才从天真烂漫的霓凰蜕变成威慑一方的霓凰郡主。此时镜头已成了梅长苏的视角,在微微拉开的幕帘下,在混乱打斗中,还是紧紧胶着那人的身影,一别十数年,两人都不复当年模样,想问她这些年可好,想多看她几眼,却最终还是放下门帘,坐回马车,不去看,不去听。他已不能做林殊,现在他是梅长苏。金陵城外,物是人非。
    第二幕看哭的是两人在太奶奶面前的那场。已经老年痴呆不认得人的太奶奶,却在看到梅长苏的第一眼就喊他,“小殊,过来。”喊他到自己跟前,把他爱吃的点心放到他手里,又喊霓凰也过来,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说,“你俩还没成亲啊?”看到这里不由得也是一阵鼻酸,可以设想,假如没有十二年前那场变故,如今这般场景就不会是一个老人胡乱指划出来的“错认”,而是美好幸福的事实。假如他还是那个林殊,今天他就可以和霓凰一起与太奶奶闲话家常,承欢膝下。大约也应如太奶奶所说,早就成了亲,说不定孩子都有了。他垂目隐忍,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感情,终归还是有旁人残忍地提醒:是老人糊涂了,林殊早就不在了。但就在霓凰把手抽回去时,他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略带强硬。我想这里不光是不想让老人失望,更多的,还是不舍吧,舍不得松开她的手。这里破绽太明显,不合梅长苏这个身份,但或许那一刻,他只想再做一回林殊。
    第三幕殊凰相认,这一幕是殊凰线的情感高潮,那天光是这一集的一分钟预告我就已经看哭了,而后出来正片当然更是眼泪止不住,后来过了好几天无意间又看到了相认这部分,又看哭。这集两位演员的演技都爆表,刘涛演得放,胡歌演得收,感情碰撞得火花四射。
    她破釜沉舟而来,不管他认不认,反正她已经认了。在太奶奶面前,握着她的那只手的颤抖,说她不喜带侍女随行的习惯不好的提醒,拂去她身上落花时的温柔,还有分明是初见却似一见如故的熟悉,分明是初识却莫名其妙的信任,反正就是这不讲道理的直觉,她就是知道,他就是她的林殊哥哥,字迹和以前的截然不同他也是,那颗痣不见了他也是,体质没有半分从前小火人的炙热他也是,不管他再如何理由充足地不是,他都是。霓凰对梅长苏步步紧逼的时候,心里应该是希望又绝望的吧,万一他真的不是呢?万一这关于林殊生还的最后希望也终于灭绝呢?此刻,梅长苏根本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但他终是没绷住,嘴唇因压抑而颤动,而眼泪已经泫然而下,默认了自己就是林殊。其实若他心狠一点,咬死否认,霓凰也半点办法都没有,毕竟他没给她留下任何证据。但他终是不忍心,不忍心教她伤心,不忍心看她哭成这样,不忍心让她怀抱的那点希望变成绝望,所以他不忍心再说他不是。想必当梅长苏的手终于轻轻落到霓凰背上时,她才真正安下心来吧:是他,真的是他。
    终于相认,霓凰从这个久违的拥抱中抬起头来,看着他已不复当年容颜的脸,更多的恐怕是心疼,他究竟吃了什么样的苦,遭了什么样的罪,才变得如此面目全非,找不到半分当年的痕迹。而在他经历那一切的时候,她都不在身边。可又何其庆幸,他还活着。
    情绪到这里终于渐渐缓下来,久别重逢互诉衷肠,她问他这十几年他经历了什么、身体又怎会衰败至此,可他不愿说,她也只好不再追问,只说这些年,他一直是她心中支柱。独撑云南王府,她是整个云南王府的依靠,现实教她必须强大起来,可她却一直记得少时自己依靠的那个人,会在她跑累了的时候背她回家。那一幕回忆闪现特别催泪,还是青葱模样的少年少女在草地练剑,默契整齐的动作,一帅气一灵动,两人脸上皆有笑意,真是青梅竹马的最佳诠释。可回忆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她十年铁血,满眼沧桑,而他更是面目全非,病入膏肓。对霓凰来说,真是十年生死两茫茫,纵使相逢应不识。而终于相认,执手相看泪眼,却不知他还有多少时间。

    霓凰说她可以等。但分明一开始蔺晨就告诉梅长苏,他的身体最多只能撑两年。这场等待的尽头也许是又一次生离死别。记得原著中梅长苏是死了的,不知剧版的走向会是如何。其实殊凰这条线,必须要殊死才是正确的结局,悲剧效果最为浓烈。就像我写小说,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个故事会是悲剧还是喜剧结尾,哪怕写到后面自己不忍心,还是会选择那个残忍但正确的结局。如果最后编剧不忍,给了好的结局的话,虽从艺术角度来看不完美,但我还是愿意接受的。

    后面追剧再更新吧,还有几幕戏想写一写,元宵花灯的眼前人是心上人,还有霓凰吃醋,以及“我没追问,我怕他难过”。就整个剧来说,殊凰戏其实很少,但很精,就是恰到好处的程度。毕竟这不是言情剧,偏就是权谋中的这一笔淡写的言情线,格外亮眼。隐忍含蓄,又生生戳心。
    ————————————————————————————
    [第二次更新]
    今晚看了明天大结局的预告,约莫是知道结局了,霓凰一句,“在我眼里,他永远都是那个金陵城里最明亮的少年。”又让我各种揪心,还有殊凰的来世之约……好吧,我想明天看完结局之后,可能不会再有心情补前面的了,可能直接就结局几幕做下评析这篇影评就算完了。
    为了防止自己虎头蛇尾,所以在看结局之前,把之前说的补完。

    殊凰线中,霓凰知道梅长苏就是林殊之后,感情戏其实是比较坦白的,只要殊凰同框,霓凰的眼睛就离不开林殊,关心、维护、担忧、思念,无一不溢于言表。无论是私炮房事件中靖王误会梅长苏时,她厉声责骂靖王的维护,还是太奶奶过世梅长苏悲痛无依时,她自云南千里奔来的陪伴,还有猎宫兵变时,霓凰救驾进来之后第一句话问的“苏先生还好吗?”
    霓凰喜欢林殊,如此真诚热烈,坦荡无遗。而林殊作为梅长苏,必须要克制,他背负了更多沉重的东西,所以他注定不能像霓凰那样袒露心迹,很多时候,他都不能回应。所以在殊凰戏中,可能霓凰表现得更深情一点。但毋庸置疑,霓凰在梅长苏心里是不一样的。
    说两幕特别的殊凰戏吧,不是霓凰单向的,而是两人互相的。
    殊凰相认之后的感情戏里,我最喜欢的一幕,便是元宵花灯那一场。特别温情,又让人心疼。元宵节,苏宅也挂上了花灯,一串儿明明亮亮的,在廊边檐下摇曳,梅长苏站在廊下看花灯,忽然看到了一个金鱼花灯,记忆闪现,想起了那一年元宵,还是少年林殊的自己扶着霓凰踩梯子挂花灯,少女站在高处挂好那个金鱼花灯,捧着花灯低头冲少年一笑,“好看吗?”映着灯光,她的笑容那样明亮,少年几乎看呆了眼,说:“好看!”自不必说,好看的不是灯,而是人。旧忆忽醒,梅长苏移下视线,却见阶下那与他同看着那盏金鱼花灯的,正是自己刚刚想起的人。一瞬恍惚之后他才意识到,眼前人并不是自己的幻觉,霓凰确确实实就站在面前。她看着他笑,说,“我想你了,就来了。”
    这一幕真是有种令人泪中带笑的温情,泪的是回忆太美好,不知为何,每次出现少年林殊和霓凰的场景时,都觉得特别催泪,因为那些场景真的太美好了,明亮张扬的少年,天真烂漫的少女,好像永远都会那样笑着,那样长大。衬得现实太残酷,不忍细想。但是后面一幕又是那样温情,让霓凰真的出现在梅长苏的面前,关于思念,最浪漫的事,莫过于我在想你的时候,你也在想我。而最美好的事,莫过于我在想你的时候,你刚好出现在我面前。
    “我想你了,就来了。”
    灯影摇曳,两人遥立对望,不再多说一言,却已情意悠远。
    还有一幕特别喜欢的是霓凰吃醋。倒不是因为霓凰的醋劲儿好玩,而是因为梅长苏的反应实在太可爱了。猎宫兵变镇压之后,霓凰见宫羽女扮男装混在军中,在守宫战中受了伤,而梅长苏对其还挺关切。霓凰问他宫羽身份,语气酸酸地说“有个姑娘在你身边照顾你我挺放心的”时,我们一向淡定的梅宗主,居然有点紧张了,然后又开始解释,说着说着还脸红了,明明说的都是实话,却偏有越描越黑的嫌疑。最后霓凰一个眼神,他就全招了,也忘了就轻避重,老老实实说宫羽在他帐前站岗,惹得霓凰甩下一句“以后苏先生帐中安全就由我霓凰负责了”拂袖而去,留下一脸愕然的梅宗主。
    看到这里我真是笑死了,谁能想到平时能言善辩、一开口没有谁劝不服的梅宗主,这会儿嘴这么笨,连撒个小谎都不会,该玩点文字技巧糊弄过去的敏感事件,却偏偏实打实地全说了。这会儿他哪里还是心计无双的梅长苏,他分明又成了那个单纯的林殊,不知所措,怕她误会,怕她不高兴。
    说起来梅长苏所有最不“梅长苏”的时刻,都和霓凰有关。哪怕在靖王面前,他也能时时保持冷静端着梅长苏的身份,但是对着霓凰,他才最容易变回林殊。
    说起来这两人之间隐忍不发的东西,还是静妃一语道破。那是猎宫兵变镇压后不久,梅长苏突然发病,陷入昏迷前还特意交代下属,不要告诉霓凰,也不要让她来看他。后来静妃来为他诊治暂时脱险,第二天霓凰知晓,也许被那边拦阻了吧,便冲到了静妃寝宫,急切问她苏先生怎么样了。静妃说自己也已经知道他是林殊了。在这个长辈面前,一向坚强的霓凰终于哭了出来,她说,她知道这十三年他一定吃了很多苦,她知道他一定病得很严重,但是她没问,她怕他难过。
    静妃说,他瞒着你,又何尝不是怕你难过呢?
    是啊,因为怕对方难过,所以霓凰明明那么担心却忍着不问,所以梅长苏自始自终隐瞒自己病情。后面被蔺晨当众说破他所中的火寒毒有多凶险之后,面对霓凰不再让步的质问,他还是选择撒谎,骗她说自己还有十年可活。
    是啊,怎么说得出口呢,她听说只有十年的时候都那么难过,更何况那个实际寿命数字只有寥寥数月。
    或许梅长苏自归来之后,对霓凰感情的克制,也是源于老早就清楚自己并不能许她一个未来吧。他早就说了,“霓凰,你的未来没有我也会很好。”他也早就和她最好的朋友夏冬说,以后他不在了,霓凰若能遇到有缘人还希望夏冬能帮他多开导她。
    霓凰还以为能和他厮守十年,他却已经在铺垫她没有他的未来了。真是令人难过啊。
    明天大结局,等一场蓄谋已久的告别吧。
    ————————————大结局更新——————————————
    那天晚上看大结局,虽然前一天的预告都已经剧透得差不多了,我也早知道梅长苏是一定会死的,但是真的看到大结局还是被虐得哭成狗。
    以林殊的身份重回十三年前的赤焰战场,以林殊的身份死在沙场,这当然是个完美但不圆满的结局。完美是基于艺术角度而言的,这个结局将整个人物又拉高了一层,并且实现了一个结构非常漂亮的回旋,一个与故事的发端相连的圆。而说它不圆满,当然是林殊的死给靖王、霓凰等所有活着的人带来多无尽伤感和遗憾。这是一个非常有力度的悲剧。
    大约是从蔺晨劝说梅长苏不要去战场的时候开始,眼泪就没有干过。蔺晨劝说无果离去之后,镜头转到霓凰一步步从走廊帘幕中走出来,两三步之后我才知道这用意,原来霓凰全都听到了:他只能再活三个月,他已经打算好了死在战场。霓凰走出来,远远看着长苏的那眼神,那昭然痛楚,真是见者伤心,是啊,他明明承诺了她十年,明明赤焰旧案才刚刚昭雪,正以为可以厮守十年时,却突然发现,他只有三个月时间,并且他去北境她去南境,连最后三个月她都不能陪在他身边。霓凰之痛,何以为释?
    长苏发现霓凰时,他的眼里是躲闪, 是愧疚,他知道,自己这般选择的确是成全了自己,却终是负了她。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看到微博上有人说,果然靖王才是女主角,梅长苏临行的最后一夜都给了他,而霓凰却有一个小飞流。我却觉得霓凰和飞流的这场戏安排得很好。霓凰没办法和梅长苏像他和靖王那样告别,靖王并不知道梅长苏只能活三个月,他只觉得梅长苏可能会有危险,但更多还是相信他一定会回来。但是霓凰不同,她已经知道了,这一别很可能就是永别。
    但她还能和他说什么呢,她当然不希望他去,她当然希望自己能陪在他身边,她当然不想他以林殊的身份死去,她只想他好好活着。可是她不能劝阻他,因为她知道那片战场、那个名字才是他心之所向,是他真正的志趣。因为她了解他,十三年阴诡暗狱的生活并不曾磨灭那少年赤子之心。做回林殊,死在战场,才是他真正想做的事情。所以再不舍再心痛,她也不能说不,甚至还必须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的爱成为他的心理负担。
    她心里的那些不舍都不能对梅长苏说,而她也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软弱,所以她选择了飞流这个孩子,因为他听不懂。她说十三年前,她送林殊哥哥出征的时候,也就飞流这么大,那时她以为他很快就回来,娶她过门,陪她一辈子。却不想那一别就是十三年。而现在他又要出征了,不知何时能再见。她说,虽然所有人都说他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可是在她心里,他永远是金陵城里那个最明亮的少年。她说,这次出征请飞流一定要帮她好好照顾他,一定。霓凰对林殊对情意,就以这寥寥几言,传达得克制又虐心。
    霓凰真是剧中最令人心疼的角色,她对林殊对万千柔情在永别之际都不能表露分毫,被自己生生压制在洒脱平静的表象中,送他出征,故作欣然地接受了那“此生一诺,来世必践”的安慰。自此一南一北,甚至一阴一阳,终不再见。爱不是占有,而是让他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霓凰的这份爱太大气,太坚定,也太揪心。
    这个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看到全剧终的时候,心里有种巨大的空洞感。心里很清楚这是最完美的结局,但情绪还是久久缓不过来。把自己晾了两三天,才得以把这个影评写完。
    自看完原著之后,我对这个故事一直是抱有极大期望的。万幸剧版做到了。每个人物都像是从书中走出来一般,山水画卷,人影绰约,权谋正义,赤血忠魂,还有情穿始终。感谢作者海宴,山影团队,和这些演员,对于这部剧,我作为原著党表示没有差评,对别人的差评,也只能任性地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了。
    【详细】
    76236401
  • 平陆成江
    2023/1/21 1:53:52
    crush~年少的那一次心动?

    深夜发疯吧,好久之前看的剧了,这应该是我小时候看的第一部玛丽苏剧。虽然内容很羞耻,但是当时上学的我看的意外的喜欢??不管了,姐那个时候的审美就是土,就是爱看狗血酸爽剧。

    还记得当时和闺蜜一起在等校车的时候看恶魔少爷,并且还互相看对方长相哪一点像女主…虽然那个时候邢菲一直在被酸鸡吐槽胖,但是看着就是很正常的身材(果然对女性的恶意一直存在)邢菲的演技虽然在那个时候很青涩,但是一切都是

    深夜发疯吧,好久之前看的剧了,这应该是我小时候看的第一部玛丽苏剧。虽然内容很羞耻,但是当时上学的我看的意外的喜欢??不管了,姐那个时候的审美就是土,就是爱看狗血酸爽剧。

    还记得当时和闺蜜一起在等校车的时候看恶魔少爷,并且还互相看对方长相哪一点像女主…虽然那个时候邢菲一直在被酸鸡吐槽胖,但是看着就是很正常的身材(果然对女性的恶意一直存在)邢菲的演技虽然在那个时候很青涩,但是一切都是刚刚好,包括李宏毅也是!我们的青春就是青涩且美好的??

    当然啦~现在肯定是看不下去了,因为会忍不住脚趾扣地。但是这部剧真的很好,我一直以为豆瓣评分会很高,因为当时看的时候没感觉很尬,可能现在这种题材不太吃了吧,毕竟是打开我新世界的大门,还吸引我去看了原著小说(当然小说很雷,还是不要看),嘿嘿,虽然现在不是很吃这种题材了,玛丽苏也不是我的菜的,但是永远会对主演有一些滤镜。

    看到邢菲的作品会忍不住关注,看到她取得更好的成绩会感觉很欣慰,感觉就是在和我一起长大的人,每个人都变得更好。邢菲和李宏毅也一直有剧在拍在播,挺好的,起码每个人都在变得比以前更好。

    我们小时可能会幼稚的玩扮演游戏,可能会喜欢披着床单演美人跳舞,可能会看一些美好的玛丽苏小说;我们都在渐渐长大,学会了很多,但对于最初的心动或者启蒙就像看到了当时上学时的暗恋对象,不用很惊艳,也不用很震撼,不经意刷到的时候微微的心动一瞬,就证明了一切~

    14901790
  • fwb
    2012/1/1 21:17:08
    过程和目的
    一个在中国文化中常出现的“过程与目的”的纠结话题:跳舞不是个正经事情,玩年轻时玩儿可以,比如8个高中生用作青春热血记忆的夏天,而那个34岁的男人还要跳下去的话,就会困惑。
    而我以为,撕开各种伪装来说,人生的目地其实就是死路一条,过程比那个虚幻的目的,更重要!
    一个在中国文化中常出现的“过程与目的”的纠结话题:跳舞不是个正经事情,玩年轻时玩儿可以,比如8个高中生用作青春热血记忆的夏天,而那个34岁的男人还要跳下去的话,就会困惑。
    而我以为,撕开各种伪装来说,人生的目地其实就是死路一条,过程比那个虚幻的目的,更重要!
    【详细】
    5240132
  • 流风揽湖
    2015/10/30 8:53:08
    如何读懂老梗:007和超级间谍类型片中的“传统”都经历了些什么?
    如果非要用一句话评价这一部“007幽灵党”,我大概会首先称赞其炒得一手好冷饭。导演萨姆·门德斯甚至应该凭借此片获封“超级间谍片超级老梗王”荣誉称号。

    摸着良心说,这绝对是对此片的称赞而非嘲讽,毕竟对于007邦德这样已有足足50多年历史的系列电影来说,如何炒好冷饭,把老梗炒出新鲜炒出滋味炒出爽片应有的格调,理应是头等重要的技术活。

    甚至可以说,这对所有商业类型片来说都是一
    如果非要用一句话评价这一部“007幽灵党”,我大概会首先称赞其炒得一手好冷饭。导演萨姆·门德斯甚至应该凭借此片获封“超级间谍片超级老梗王”荣誉称号。

    摸着良心说,这绝对是对此片的称赞而非嘲讽,毕竟对于007邦德这样已有足足50多年历史的系列电影来说,如何炒好冷饭,把老梗炒出新鲜炒出滋味炒出爽片应有的格调,理应是头等重要的技术活。

    甚至可以说,这对所有商业类型片来说都是一样,对传统的重复和对新鲜噱头的挖掘,二者对类型片的市场生命力来说永远缺一不可。

    那么在此片中又有哪些老梗获得了逆袭和颠覆重生的机会呢?

    1. “幽灵党”?“魔鬼党”?

    此部007续篇的英文名叫SPECTRE,中文将其译为幽灵党,从字面的意思来说这翻译并无大碍。但由于我所查得的几部60年代及70年代初的邦德电影里,普遍都将SPECTRE译作了“魔鬼党”,(虽然豆友”马耳他之鹰“在评论里提醒我说80、90年代出版的007小说里有将SPECTRE译作”幽灵“ )所以这个翻译上的差异就显得十分有趣。

    是的,即使幽灵党听起来蛮文艺又很新鲜,但SPECTRE在邦德系列中显然不是个什么新被发现的反派组织。即使在71年的“007之金刚钻”之后几乎没再出现过,在伊恩·弗莱明的原著小说中和几乎所有60年代的邦德片中,SPECTRE也一直是那个幕后终极大BOSS,基本上世界上所有坏事儿到最后都会追溯到它那儿去 - 类似福尔摩斯里Moriarty领头的组织, 也类似复联里的Hydra。

    有意思的是,SPECTRE这个组织并不能算是完全虚构。很多人都乐意把前苏联的特务机构SMERSH当做SPECTRE的原型。不仅因为斯大林一手创立的这个特务机构跟幽灵党/魔鬼党的名字特别像,更因为弗莱明写作和电影邦德系列伊始时的历史背景:

    彼时正值冷战期间,国际基本格局就是西方诸国和前苏联的对立。那么英国特工的眼中钉自然是前苏联特工,那么SMERSH被文学加工妖魔化成终极大boss SPECTRE似乎也很说得通。

    但是对于SPECTRE的解读依然还有另一种截然相反的观点:弗莱明在邦德系列中虚构的这样一个邪恶得纯粹的机构,恰恰缓和了冷战时西方与前苏联对立的紧张情绪。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通过阴谋论世界上有这么一个神秘组织,它是一切恶事的罪魁祸首,那么现实中原本错综复杂,难辨是非的政治格局就得以简化为简单的善恶对立。在007系列的第二部“俄罗斯之恋”里,即使是前苏联的特务们也同样深受魔鬼党SPECTRE这个幕后大boss的陷害。SPECTRE因此也变成了使邦德和他的俄国邦女郎共同的敌人。

    那么就终于要说到在这最新一部的“007:幽灵党”中,SPECTRE这个老油条到底经历了怎样的重新包装。显然,现在的世界格局跟冷战时期已经大不一样了:所以这部电影把SPECTRE跟全球化联系在了一起。

    好吧,其实这显然是一个巨大的槽点。大家都知,全球化早已经是一个老掉牙的议题了,即使这电影讲的是信息和安全系统全球化,那也只在20年前算是新鲜。 再退一万步说,你说这电影是把大boss定位为全球联网的监视系统。。。Excuse me? 。。美国队长2里Hydra不是早已经承包了这档子事了吗,更不提还有美剧POI疑犯追踪里的机器呢。总之,把SPECTRE总部重新包装为一个大型网管基地,明显不是一个很新鲜的尝试。

    相比之下,这部电影对Christopher Waltz演的SPECTRE头头的重新塑造就要有趣多了。在弗莱明原著及60年代的007电影中,SPECTRE的头头叫Blofeld,大多数时候观众都看不到他的正脸,一般他不是背影出镜,就是镜头对准他坐着的下半身(不好意思听起来污),然后他抱着膝盖上的一只白猫一直挠它毛。白猫这个梗在这一部新007电影中也出现了,只是这回它跳上了James Bond的膝盖。

    而导演和编剧显然也好好地玩儿了一把“大boss正脸一般人看不到”这个间谍片老梗: Christopher Waltz作为SPECTRE头头出场的时候,很有逼格的坐在逆光中,讲话也磨磨唧唧地通过他身边的保镖传达,看起来十分神秘。但就在观众大概都以为不能见到其庐山真面目的时候,他轻易的就从逆光中转脸过来,大喇喇对着邦德say了个hello。

    大boss这个超出007预期的行为,显然也颠覆了大部分观众的预期。在这个信息“透明”,视觉超载的大时代,连大boss也不屑掩藏自己的脸了。

    片中还有一处明显向1967年的"007之你只能活两回”的致敬:“你只能活两回”中的SPECTRE头头露了正脸,那时候他就是一个半边脸有伤疤的男子。

    只不过弗莱明的解释是Blofeld作为反派大BOSS的自我修养就是应该像怪盗基德那样时刻伪装自己,即使作整容手术也在所不辞,所以60年代电影里脸上的伤疤大概只是此BOSS的私人美学。

    而在新007中,Christopher Waltz的左脸上在后半段也出现了长长的伤疤,有趣的是,这次倒不再是因为伪装,而是真的受伤了。

    2. 我是谁?我为什么是我?

    整部电影想要表达的内涵其实可以简要地用M对他的上司C说的一句话来概括:特工被赋予的杀人的权力,同时也是不杀人的权力 (the license to kill is also the license not to kill)。 所以最后邦德选择不杀大BOSS,既是在回应M说的中心句,也是在同时点明主题:真是十分标准的高考高分作文格式。

    更具体一点说,如果说天塌揭露了隐藏在一个被神话的“超级特工”形象背后,邦德作为“人”的童年和过去;那么幽灵党就是在强调超级特工的“人性”有怎样的力量。如果冰冷无情的远程监视机器对应的是极权,那么007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对应的就是民主和对个人独立意志的尊崇。

    与现代科技战争中无差别残暴的远程杀戮武器相比,他能亲历现场,切实的感受暴力;他有判断复杂情境,而非只懂非黑即白的思维能力;他不是冷血的杀人机器,他有“温情”和“人性”。这种"实地侦查”(ground work) 相对远程监视的优越, 也在剧情中得以体现,无论是在这部电影里复制了一遍复联局长Nick Fury遁地大法的M,还是money penny和Q酱,都不再枯坐在办公室里,只盼着007去出生入死。

    这部电影尝试回答一个略严肃的问题:特工这个行业到底有什么社会意义?

    这某种程度上是隔空回应了谍影重重1(Bourn Identity)里所体现的特工身份危机。作为超级间谍类型片历史中颠覆传统之作,谍影重重系列总是用晃到观众吐的手持摄像和深切的左派怀疑主义,专注给007系列插刀。失忆的杰森波恩不断找寻自己是谁的过程,其实也是在不断地理解特工/杀手存在的意义:作为特工,听从指挥不断杀戮的意义到底是什么?真的永远是代表正义消灭邪恶么?怎么确定那个不断给出专断指令的上司和特工机构就一定是正义的,而不是腐败而残暴的?

    007这部新片,给出了一个相当乐观和理想主义的回答:即使你所在的机构腐败了,你还有爱你的耿直上司(M),爱你的同事(moneypenny和Q酱),你还有头脑清晰的你自己。所以不管那个上级权力机构怎么编排你,特工拥有自己独立的意志,有自己判断和决定到底杀还是不杀的权力。

    至于 “沐浴在爱的教育下的特工一定能反抗权威,做出正确的判断”,到底是不是过于理想化,大概也就看众影迷愿不愿意把007永远当做值得信任的英雄了。

    3. 邦女郎和女权主义之间的虐恋情深

    这仅仅是我猜测,稍微有点女权主义倾向的观众在看此片片头的时候,心情大概都犹如哔了dog:即使朱迪丹奇这个强女人版“M”已经不幸领便当,我也是冲着蕾雅赛杜那张帅T脸来的,你就给我看这个?

    是的,虽然片头曲里骚姆的假音销魂入骨听得我跪了,但不可否认,这个片头真的无比的复古无比的老梗:女郎们裸露的,柔软的手臂像章鱼的触须一样在丹尼尔克雷格同样裸露的壮硕肩头上起舞,再加上一些五毛火焰特效,气氛堪比夜总会。

    特别是,导演(像被漫威传染了一样)在片头特意加入了皇家赌场中的女神Eva Green柔弱地坠落这一虐心镜头;那位看不清脸的新邦女郎,在跟邦德的剪影琼瑶式缠缠绵绵时,似乎也身姿绰约小鸟依人。

    这一切无不让我惊恐地想起了观看几部最早期邦德电影里女性角色的尴尬回忆:比如在1964年票房大卖的“007之金手指”,里面名叫Pussy的金发邦女郎几乎总是摇晃着丰腴的身姿等待着邦德的解救。

    不可否认,我们欣赏邦女郎的时候肯定期待她有美丽的身体和脸蛋,但我相信即便不是所谓的女权主义者,现在的大众影迷对总是等着被解救的,无脑花瓶式女主的忍耐度也已经十分有限了。

    我们期待看到性感的邦女郎同样有性感的大脑,最好还能有点儿能打的武力值。所以,之后的剧情中,当邦德答应邦女郎的父亲会“保护”他的女儿,当邦德告诉蕾雅赛杜她父亲的死讯,面部线条硬朗的法国姑娘甚至还面露脆弱差点儿梨花带雨,讲真我的内心确实是有点儿崩溃的。

    但大概因为蕾雅赛杜刚在电影”龙虾”中扮演了烧死异性恋的酷炫FFF团团长,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她的脸还是让人无法相信她可以是一个柔弱无骨,始终被保护的花瓶。果然,关于她人设的反转终于在她和邦德在火车上的一段对话中降临了:

    邦德给了她一把枪。

    她说:我讨厌枪支。

    邦德皱眉,似乎一副“拿你这个圣母心的柔弱小女子没办法”的样子,接着耐心教她枪的构造,和开枪时不要闭眼。

    她又重复了一遍:我讨厌枪支。

    但随后,邦德无奈地劝她一定开一枪试试,蕾雅赛杜却帅气地挑挑眉,熟练地卸下弹夹和枪膛里的两颗子弹,对着天花板放了一记空枪。

    当邦德露出刮目相看的表情,并戏谑道“你其实并不需要别人教你用枪对不对”的时候,我也正式地对此片导演刮目相看了:他其实也并不需要被按头科普直男癌的危害。他之前一系列对蕾雅赛杜柔弱,需要保护的一面的塑造,明显不是在复辟花瓶邦女郎的老传统。

    相反,他恰恰是在通过重演和反转的模式,来调戏,讽刺,最终颠覆这种传统。

    这样的反转在临近结尾的时候又出现了一次:

    当邦德需要离开蕾雅赛杜去执行最终任务的时候,蕾雅赛杜为难地小声说道:我不能... (I can't) 。这时候,相信大多数观众都会像电影里的邦德一样,第一时间误解她是在说她不敢一个人呆着的:就像出现在电影前半段,在交欢后恳求邦德不要离开的寡妇(莫妮卡贝鲁奇)一样,她是在惊惶地请求邦德的陪伴。

    然而当邦德结巴着安抚她,建议她留在这儿之后,他的大男子主义保护欲瞬间就被打脸了:因为随后邦女郎立刻表示她完全不是在求他留下,而是在提出永远的分手。那么这次,邦女郎的经典台词“我不能”,暗示的不是依赖,而是独立。

    当然,再之后的剧情还是沿袭了传统的发展,邦女郎还是需要被仿佛阿汤哥附体的丹尼尔克雷格以完成mission impossible的方式解救: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几乎是邦德和邦女郎的标配“船戏”中(起码“俄罗斯之恋”和”皇家赌场“里都有邦德和美女一起乘船的桥段),蕾雅赛杜起码是站着而非躺着的,看上去还能让人有点儿她在跟邦德并肩作战的幻觉。

    最后的最后,当她和邦德坐上那辆007标志性的战斗车,似乎开往幸福的新生活的时候:我认为其实这也是在致敬007系列中的一个经典老梗。

    这里不得不提到历代邦女郎中唯一一个跟邦德结了婚的奇女子,”007之女王密使“中的Tracy Draco, 饰演她的Diana Rigg(http://movie.douban.com/celebrity/1009410/), 可谓是60年代的全民女神:事实上,直到今天她也是女神,因为她在大热美剧权利的游戏中所饰演的老玫瑰一角依然是那么霸气外露。

    某种程度上,她简直可以算是007系列中的女权先驱。如果影迷们觉得这部幽灵党中的飙车戏码已经算是及格,那么在”女王密使“中Tracy女神飙车的那一段到视觉特效如此发达的今天依然可以算得上007系列中的经典。

    Diana Rigg甚至还自己设计了身为邦女郎的所有服装,其中不乏带铆钉的抖S女王装。唯一另人哀嚎的是,这位邦德至今唯一的妻子,在婚礼后的电影末尾,立刻就被SPECTRE暗杀了。

    而她死去的时候,正如如今蕾雅赛杜一样,坐在007那辆标志性Aston Martin的副驾驶上。

    所以,即使蕾雅赛杜梨花带雨,是被解救的小公举,还被邦德公主抱,我也相信她是个好邦女郎:因为起码她展露了柔弱外表下扫地僧一样的实力之后,还依然活着。

    ====================
    额外补充一些其他零散的梗

    a.关于007钟爱的逼格神器马蒂尼酒:点Martini的时候龟毛地要求“要晃不能搅”(Shaken, not stir)是007系列的经典梗,此梗一般是用来显示James Bond作为一个英国特工非凡的小资情调和品味。在这部新007中,邦德来到心理治疗所的吧台,想点马蒂尼,却被告知没有酒精饮品,因此装逼失败。

    b.关于在火车车厢里的肉搏戏:据我所知,“007俄罗斯之恋”和“007海底城(the spy who loved me)”中都有非常精彩的火车内肉搏;当然“天塌”的开头也有过在火车车顶上的肉搏戏。看来火车确实是007肉搏的忠实伴侣。

    c.关于强壮的傻大个反派:此集007中与邦德在火车里肉搏的那个傻大个对手,其实也是007系列里反派人物的一个经典类型。这种类型的对手一般都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最后一准要被邦德以智取胜,以反衬邦德智商上的优越。最典型也最受欢迎的代表要数“007海底城”中的大钢牙 (http://movie.douban.com/photos/photo/2138694388/)。对,这个大钢牙也跟邦德在火车上肉搏过。最后邦德获胜的方式也挺雷的,通过用裸露的台灯芯给大钢牙的钢牙通电。。。。。

    d.关于火车上肉搏之后立刻与邦女郎来一发:相信大家看这段时都在心里大槽“什么鬼”,其实这也是个梗!在“007海底城”里,邦德与大钢牙肉搏后也莫名其妙地就跟邦女郎滚床单了 - 这一桥段被国外007影迷吐槽至今。此片导演设计这个突兀得搞笑地段落,其实也可能是吐槽大军中的一员吧。



    ====
    P.S. 我本来还想再说说Q这个角色和00Q之间的“友爱”,但往上一拉发现不知不觉中已经瞎逼逼了这么多。。。。但其实这部电影里,除了二者之间的对(tiao)话(qing),电影把Q酱被坏人围堵,和邦德去救被坏人挟持的邦女郎,交叉剪在了同一段,大概也很有些象征意味了。。。

    P.P.S. 如果你在一片“007!必须是一个铁血铮铮的汉子!”的呼声中想看酷炫屌的女特工片, 我推荐我头像这一部,叫Hanna。

    ===

    加在最后的一点想法:

    这一段时间观察这片子口碑的发展,也是很有趣的经历,但一切其实完全不出我所料:大部分人都觉得它“烂俗”,“烂俗”还是“烂俗”。

    没错,我也觉得它“烂俗”, 但我认为所谓“烂俗”其实有两种:一种“烂俗”是电影本身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烂和俗,仍在真情实感地自我感动;但还有一种“烂俗”,是被电影本身意识到的,甚至被电影故意突显,以自讽自嘲,产生“笑果”的。

    我个人理解是,我们现在看大部分早期的007,能明显感觉到那就是真情实感,毫无自觉地在烂俗;而这部有着俗套译名的新续篇“大破幽灵危机”,至少在一些细节上,它的烂俗显得很“故意”,或者说复刻这些烂俗并凸显它本来就是它的目的。

    它仿佛竭力地在跟观众挥舞双手说快来嘲我烂嘲我俗,生怕观众看不到它的荒谬。因此这其实反过来起到了解构某些传统的作用,类似于苏珊桑塔格所说的坎普 (camp)。

    举个更容易明白的例子,我觉得“大破幽灵危机”这片儿从某种程度上根本不像正剧,更像“万万没想到”系列里的”低成本武侠剧“和“标准偶像剧”那样,就是一讽刺喜剧。

    然而最大的败笔是,这种讽刺风并没有贯穿全片,而是在真情实感地在道德卫士中,穿插的一些自我吐槽。所以很多有自嘲精神的亮点很容易就被忽视了,且一起被打为装逼。

    不过既然都已经买票看过了,大骂一声“烂片!”钱也不会回兜里来。希望大家读完的影评,会觉得钱花得没那么冤,起码还感受到了些有趣,那我就一本满足了。



    【详细】
    76427227
  • 圣比小君宝
    2022/10/24 1:04:25
    冷气夫妇入股不亏!稳赚!
    这篇剧评可能有剧透 [cp]俩字!上头!仨字!太上头!五个字!真的太上头!剧情特别甜!简直甜到爆表!尤其是大结局!小七跟方冷结婚的时候!太甜了!希望会有第三季吧!同时也希望小七跟方冷在另一个平行世界能够幸福久久!快乐久久!从我看第一季的时候!我就爱上了@外星女生柴小七!我去腾讯视频...
    这篇剧评可能有剧透 [cp]俩字!上头!仨字!太上头!五个字!真的太上头!剧情特别甜!简直甜到爆表!尤其是大结局!小七跟方冷结婚的时候!太甜了!希望会有第三季吧!同时也希望小七跟方冷在另一个平行世界能够幸福久久!快乐久久!从我看第一季的时候!我就爱上了@外星女生柴小七!我去腾讯视频...  (展开)
    【详细】
    14721255
  • Maverick
    2009/10/13 15:08:16
    《与狼共舞》电影剧本
    《与狼共舞》电影剧本

    文/(美国)迈·布莱克
    译/沈善

    导言
    我们常常认为我们与真正上了电影的人物有径渭之分,我可以直截了当地告诉你,我们可能比你想像的要平凡得多。
    如果你家选购了这本书,那可能意味着你是个电影爱好者。认识了这一点,我再告诉你这篇导言打算作为个人对这部影片和形成这部影片的构想的一次介绍,你就会感到心安理得了。
    《与狼共舞》首先和最
    《与狼共舞》电影剧本

    文/(美国)迈·布莱克
    译/沈善

    导言
    我们常常认为我们与真正上了电影的人物有径渭之分,我可以直截了当地告诉你,我们可能比你想像的要平凡得多。
    如果你家选购了这本书,那可能意味着你是个电影爱好者。认识了这一点,我再告诉你这篇导言打算作为个人对这部影片和形成这部影片的构想的一次介绍,你就会感到心安理得了。
    《与狼共舞》首先和最重要的是一部影片,并且应当把这视为一回事。本书的价值绝达不到你第一次观看这部影片时的感受。既然我知道这个故事,我时时处处都要留神不让它掺杂走样,以免你们可能深究并察觉。
    把心中的话倾吐出来之后,我就能告诉你,《与狼共舞》事实上是诞生自个人的需要,发轫自一场很可能轻易就会使长久友谊破裂的斗争。《与狼共舞》是迈克尔·布莱克构想出来的,荣誉永远属于他,我非常幸运参与其事。
    《与狼共舞》作为故事,与绝大多数故事一样,开始时作者面对着一张白纸。没有前提条件。没有不可逾越的界限。由于有这种自由,就产生了情发为文的机会。
    迈克尔要写美国边远地区,从许多方面来讲完全令人惊讶。我喜爱它并不足怪。迈克尔设法锻造出所有最能吸引我的元素———质朴,尊严,幽默和辛辣刺激。他创造了一个故事,这故事包含了一种在传统上(既在历史上也在银幕上)一直被颠倒的文化。
    《与狼共舞》已是一部影片那是清清楚楚的。而我是不是应该导演这部影片则可能是最大的问题。这变成了既是个人的也是职业上的战斗。然而有一件事情我明白,那就是:如果《与狼共舞》哪怕有丝毫不像我所喜爱的那些影片那样美满成功,我就会永远后悔我的决定。
    我唯一的希望是,这部影片对你有冲击力。制作它不是为了操纵你的感情,不是为了重新发现过去,或者为了改正历史记载。它是对我们历史上那段骇人听闻时期的传奇式的回顾,那时在进步名义下的开拓所带给我们的是极其微薄的,可以说让我们付出的代价却是沉重的。
    这本书体现我对这部影片必须担负的最后的有形责任,并通过它我能想到已交的新知和身旁的老友。我思考我是如何成长起来的,现在我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明白我的家庭的价值和我的朋友们的厚爱。
    如果我有幸康健,毫无疑间我一定会创作其他影片,但是如果不可能,《与狼共舞》就算完成一部从我孩提时起就属于我自己的影片。它将永远是我对过去的一封情书。
    凯文·科斯特纳

    制片人的话
    我初识凯文·科斯特纳是在1981年拍摄《斯泰西的骑士们》的时候,那是我执导的一部以雷诺为背景的冒风险的影片。这之前几年,在伯克利我已经和迈克尔·布莱克一起进了电影学校,并雇用他写了这个电影剧本。这是我导演的第一部影片,也是他第一次真正拿报酬写作。
    这也是凯文第一次当主角。我们曾为威尔·彭纳尔这个主要角色会见了许多演员,后来挑中凯文来试演。当时他是拉列制片厂(现在我们的公司就设在这里)摄影棚经理,他为此花了一个下午没有干本职工作。迈克尔、我以及选角导演一致同意他担任这个角色。我们就是这么认识的;但是此后八年,直到《与狼共舞》拍摄之前,我们没能得到再度合作的机会。
    我密切注视着迈克尔小说的进展。偶尔,他呆在我家,朗读一些章节给我的妻子和我听。我立即想到邓巴中尉这个角色非凯文莫属,而他一读到手稿,也立即同意了。除了凯文,我不想为任何人制片。我将尽全力完成它,因为我对迈克尔的故事有信心,对凯文作为一个演员和导演的天性有信心。
    凯文一旦下决心导演这部影片,寻找拍摄该片合适的外景场地就成了关键性的任务。我需要19世纪六十年代的美国,辅之以美国土著的部落、野牛和马的牧群、河流流淌和山顶积雪的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景色———所有这些都要在能够提供我们二百人以上的摄制组给养的城市驱车能达到的去处。不用说,我们飞行了无数次,在八个州以及加拿大和墨西哥寻找外景场地。
    首先我想到的是俄克拉何马州和得克萨斯州,因为在迈克尔小说中的印第安人是科曼契人,而他们就土生土长在那些地区。读过这本书又看了这部影片的人可能产生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个部落会改变成苏族?必须这样做的原因主要是为了我们最终选择的外景场地。
    是真正的牛群把我们指向南达科他州。我们几乎已经看中了另外一个外景场地,但是我们听说南达科他州的首府皮尔城外一个大牧场中有庞大的牛群。我们与该州前副州长罗伊·豪克联系,并飞往他的牧场,他在那个牧场里照看着世界上最大的私人牛群……共有三千五百头。于是我们明白我们找到了。正如凯文所说,这就像砂金突然开始撒落在这项计划上。
    南达科他还有一个好处,它拥有这个国家最大的美国土著群之一,苏族。他们从大量的保留地撤出来,包括玫瑰花蕾、松岭和鹰山。一旦他们意识到我们的影片叙述的是些什么并且知道我们努力如实地来描绘他们的道理,他们就提供了巨大的支持与合作。像多丽丝·李德尔·查吉,她就充当了我们的拉科他语翻译和教练,并在影片中扮演“漂亮的盾牌”,像她这样一些人,才是影片成功的关键。
    挑选印第安人担任角色,这是一次挑战。我们从全美国和加拿大雇用演员,除了苏族人以外还有许多别的部族参加(尽管有二百五十个南达科他保留地的苏族人充当了临时演员)。有一个谁则是:我们必须让人们看到有可信的时代风貌,而许多印第安城市居民已经剪去了他们的头发,或者是不像所需要的人物。但是我们的选角导演伊莉莎白·刘斯梯格干了无与伦比的工作,挑选出一些人,他们不仅看上去像角色,而且给人物赋予了生命。
    直到我们真正到了拍摄现场,并估计了需要多少那个时代的运货车(最终是把凯文的妻子辛迪拉来积极投入行动,集中了大约有四十辆运货车),我才记录下这部影片的规模。我起先并不十分清楚凯文是怎么想的,后来很快就发现了。为了狩猎野牛群,我们统共需要一架直升飞机,十辆掘土机,二十四名无马鞍的印第安骑手,一百五十个临时演员,二十个骑马牧人对付三千五百头真实的牛群,二十五头供娱乐的牛和七架摄影机。很合乎逻辑,我们勉力完成的事迄今为止仍让我惊愕不置,不用说在当时有很多人都怀疑我们未必能够把它付诸实现了。人们说我们拥有的钱数不可能拍成影片……说凯文首次导演就承担这样一部反映颇成问题的时代的影片,甚至累及儿童和牲畜群,再加上全年拍摄的挑战,对他来说真可谓匪夷所思。
    凯文如何处理他那众多复杂的角色是拍摄前最大的问题。我以前和他一起工作过,知道他有过人的精力———事实是,尽管他扮演的角色只不过存在于少数几个场面中,然而与此同时,他却在导演,在检查摄制的细节,并由他自己完成绝大多数的绝技场面。这必须在一百八十天极其紧张的拍片过程中都继续下去。
    凯文、迈克尔和我对约翰·J·邓巴这个人物以及他对当时还保持原样的西部想要了解的渴望,认识非常一致。我们都珍重我们生活中的独立并且已经找到属于我们自己的“边远地区”。
    最大的满足是实现我们想要千的事。《与狼共舞》带上我们大家作了一次不可思议的旅行。

    关于本书,创作一本有关《与狼共舞》的书时,我们愿意让读者和观众知道有些什么样的想法拍进了影片。所以除讲述故事并配以本·格拉斯所摄的插图以外,我们还叙述了一些涉及服装、布景和道具的工作……叙述了演员们是如何学习用拉科他语念台词的……有些难度大的场景是如何拍摄的……,印第安人在这部影片中担任角色时是怎么想的。
    我们也引用了边远地区和苏族的历史和文学,引用了迈克尔·布莱克在探索他的故事时所用过的以及我们摄制组给它以生命时所用过的书。我们翻印了苏族历史性的照片和绘画,以及出自他们之手的一些艺术品和手工制品。
    我们不是把全部电影剧本外加导演阐述付诸梨枣,而是选择了最精采的关键性场面,概括了一些剧情,用散文叙述出来。这是出于印刷上的考虑,因为电影剧本摘录印刷的字体较大。按照已出版的那些电影剧本的一般做法,我们也把某些最后被奥利翁影片公司发行时从影片中剪去的场景包括了进去,这些场景都以记号标出。
    我们希望这本书在影片放映之后展示出的一些故事能反映出投入制作《与狼共舞》时的精神与忧虑。
    吉姆·威尔逊

    作者的话
    像绝大多数五十年代的孩子们一样,我对美国土著的最初印象不是很正面的。印第安人被广泛地描绘成恶魔,说他们的毁灭在开拓西部的进程中完全是必要的事。孩提时我看过的每本书和每部影片都有这种倾向。
    但从一开始,我总感觉到这种故事有点不完善。后来在小学里我读到了一本奎厅·雷诺为少年读者写的书。我已记不起书名了,不过这书是写卡斯特和第七骑兵队以及小大角河(注1)的。我非常爱读,也像绝大多数男孩那样,我牢牢地与白人士兵们同命运共呼吸。
    然而也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点燃了我未来年代的兴趣。在雷诺的书中有一个特殊的印第安人被描绘成一个伟大的勇士和首领———“疯狂的马”。我从读到他的时候起,就想知道更多一些。这也许是因为他的名字的味道,或者是为对他的战斗精神的描写所吸引,但我清楚地记得我放下书时是怀着这种想法的:“我想知道‘疯狂的马’更多的事。”
    在接下来的年头里,我从没有全部丢掉要知道得更多的愿望,不过到二十五岁上又碰到印第安人时就不再想了,这次是读到迪·布朗的经典著作《在‘受伤的膝盖(注2)’埋葬我的心》。我感到震撼,心都碎了,受到了启发。
    但又过了十年,我才完全陷进去。在我三十五岁上,重读了《埋葬我的心》……第二次读的时候它还是那么有力量,我发现自己突然对更多的印第安故事如饥似渴。我开始拿起别的一些书。我读啊,读啊,读啊。
    又过了十年,我仍旧在读美国土著的历史。对我们先祖们以发展的名义和以由我们这些人构成的“后代”的名义所犯下种族绝灭和文化消灭的罪恶的研究,往往是一种令人难过的研究。
    我一想到践踏伟大的“马文化”和它的人民所遭受的损失,就无限惆怅。这儿的人过着质朴纯真的生活,以苍天、大地、平原为家;牢固的家庭生息在尊重并关怀它们成员的社会中。这不仅绝大部分已经被毁,而且硕果仅存的那一点点也被紧闭在远离公众视线的荒无人烟区域的保留地上。
    所以,写作小说《与狼共舞》在某种程度上是因为我想介绍我所知晓的一些历史记载。这是我的愿望:想在展示失去什么的同时,有可能重新获得什么———但丝毫不可能获得对我所写的人们那些自尊的后裔有新的尊重,他们到现在还居住在我们祖先给他们圈定的保留地里。
    在1863年———《与狼共舞》故事发生的年代———所有的一切都还这般完美无损,不过我都没有赶上;读历史,我只能管窥蠡测。而创造邓巴中尉,我却能真正体验这种生活甚至超过我所期望的程度。我现在还在体验。
    但是我想爱心可能是《与狼共舞》存在的最大的理由。我爱与我们同在一个行星上的动物。我爱旷野的谦逊品格。我爱一度比比皆是野牛群和狼群的西部。我也爱那些让我向他们学习了很多的虔诚而自由的人们。
    我有幸现在有机会分享我所感受到的爱。小说正在再版,这本书完整的音响读物已经制作出来,这个故事的杰出影片已经上映,并且新市场出版社还为那些希望知道更多一些的人提供了这卷精美且资料丰富的书。说故事能分享到这么多的赠与,一个作家的梦想实现了。
    迈克尔·布莱克


    序幕 沙场

    田纳西州圣大卫旷野,1863年

    1863年血腥的秋天,当政府军通过田纳西向前推进的时候,联邦政府军队和南部邦联军队的两支小分队在旷野中遭遇,彼此相距二百码。连续对峙了三天,双方都断定不了对方的虚实,也不愿作出转移的决定。但狙击手致命的火力使双方都有伤亡。
    在联邦政府野战医院的帐篷里躺着一个年轻的中尉名字叫约翰·J·邓巴,他的一只脚上有一处深及骨头的弹片创伤。他疼得迷迷糊糊的,听到两个精疲力竭暂停手头工作去喝过咖啡回来的军医在说,要把他登记一下,他需要截肢———是那一天他们做完好多这种手术之后的又一次。
    邓巴疼痛难忍,在棚屋里坐了起来,找到一只被早先截肢的人丢弃的靴子和一根能咬在他嘴里的棍棒。他登上靴子时,几乎晕了过去,但他还是设法溜出帐篷,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一瘸一拐回到他的队伍中。
    在那里,他发现他的伙伴们由于没有行动,而带领他们的军官又犹豫不决,因而都感到厌烦沮丧,士气低落。战场两端,他们和敌人都相对蹲伏在矮石墙下,在等待着……自己也不知道在等什么。少校指挥官也不知道,因为他的长官泰德将军已茫临观战,一切更无所适从了。中士派朴尔向他们身后的树丛做手势,那里有几个人簇拥在一辆敞篷车系着的庞然大物周围,他把最新的情况向邓巴作了补充。
    派朴尔:我们升上去一个气球,离地面还没到一丈就被他们给打下来了……所以各路都没人逃跑。整天都他妈的没见过高下……这会儿少校正看着将军,将军正想着我最好干点儿什么,你明白那意味着什么了……
    但是邓巴没有再听下去。他目光扫过一排拴在桩子上的马。由于没完没了的疼痛,有个奇怪的想法在他的脑子里形成了。反正他就要死去,否则就如医生所说的……好吧,至少他死也可以双腿齐全。死之前,说不定还能干出一些与士兵相称的事,一些让人们怀念的事。
    他一句话也没有对别人说,就跌铁绊绊地朝那排马走去,走向一匹他看中的体魄健壮的鹿皮色的马。他拖着身子上了马鞍,策马向石墙冲去,马腾跃而起,从惊呆了的中士派朴尔头上越过石墙。
    当坐骑向南部邦联军阵地奔驰时,战场上的双方士兵都从蛰伏状态中醒来,惊愕得目不转睛……叛军们赶忙把弹药装进步枪。山谷上面的小丘上,泰德将军用他的袖珍望远镜凝望着,并诧异地摇着头。看起来这像自杀。

    [战场上]
    邓巴现在能够看见南部邦联军的步兵了。他们正从墙后面站起来瞄准他射击。
    他离敌人阵地有五十码远,仍然没有被击中。他骑着马向左急转弯,与南部邦联军侧翼平行飞驰起来……火力凶猛得很吓人。中尉的帽子被打飞了,一颗子弹掀起了他的一个肩章,但是仍然没有子弹击中他。
    中尉在战场尽头的远处勒马停下,在精疲力竭中低下头,但是越过战场有一片声音传来,使他又迅速抬起了头。震夭动地的欢呼声正沿着政府军阵地滚滚而来。……
    邓巴顺着腿望下去,只见鲜血从伤口涌出。他又用脚跟狠踢马肚两侧,沿着阵地飞奔起来。南部邦联军试图再装弹药。少数人还能匆匆射上一枪,但是他们都太晚了。
    当靠近南部邦联军队伍另一侧时,中尉稍稍拐向石墙。中尉闭上眼睛,让缰绳垂落在马颈上,张开双臂。坐骑隆隆冲向步兵队列。
    泰德将军率领身后的随行人员冲下山丘跳过石墙。政府军一致跟随他呐喊着涌过战场。叛军溃败了,并向树林散开。

    [战场]
    战场顿时平静下来。远处有一支步枪在射击,除此之外,万籁俱寂。在战场的尽头是那匹孤单的鹿皮色的马。骑马人躺在地上,一只脚还挂在镫上。
    人声正在逼近。忽然泰德将军朝下凝视着邓巴,而邓巴也目光呆滞地向上盯着将军。
    邓巴:别锯我的腿。
    泰德将军向下目不转睛地看着邓巴那张茫然的脸。他靠近中尉跪下,弯腰凑到他耳边轻声细语。
    泰德将军:你安心休息吧,孩子……你会保住你的腿的。上帝作证,你会保住它的。
    将军抬头瞧瞧他的一个随行人员。
    泰德将军:把我的救护车弄来。让我的外科医生也一起来。我们有这么一个军官,他配使用备置在这儿的东西。
    将军觉得自己被邓巴所作的牺性深深感动了。他的话兑现了,他安排自己的医生挽救了中尉的腿,并密切注视着他的康复。他相信邓巴对南北战争已经作出了超过他所应有的贡献,所以让他选择远离前线的任何岗位。
    邓巴的回答除了他本人之外,令所有的人都吃惊。他要求派往西部,在边远地区。那里并不重要,但那里却是他向往已久梦寐以求的去处,他想看看广裘无垠的草原和耳熟能详的天空。现在既然他已经活过来,他准备开始新的生活。
    他仅有的另外一个请求是,能带上这匹鹿皮色的马。

    第一部 边远地区

    达科他地区海斯要塞

    邓巴的日记
    “人生奇妙莫测。我本求一死,却被奉为活着的英雄。”

    春天,约翰·邓巴中尉向西踏上漫长困顿的旅途。他带着那匹在田纳西驮他安全通过南部邦联军火力的鹿皮色健壮的马———现在取名为西斯科———坐汽船溯密苏里河而上到达皮埃尔要塞。然后开始越过田野向海斯要塞,这最后一个位于达科他平原的大卫戍区进发。
    切延尼河以西的田野是拉科他·苏族世代相传的领土,不过其他部族如克鲁族和凶猛的帕尼族也在那儿漫游并袭击这一带。在这个区域,海斯要塞的军队还一次也未曾参加过与印第安人的大规模战斗……那是后来当东部后面较重要的事务安顿好了之后才发生的。
    在最大程度上,他们是被忽视的,既被其他印第安人忽视,也被他们在东部的主人所忽视。只要他们骑马出来进行相当规模的巡逻,印第安人就躲开他们。然而对于小群的旅行者和占有宅地的人,如果某些印第安人决定袭击他们,那是容易受到伤害的。
    当邓巴骑着西斯科去要塞时,他第一眼瞧见大原草立刻就激动万分。他有点无法解释,感到自己好像正在回家似的。
    他的调令必须递交给要塞指挥官范布鲁少校。他在办公室里发现范布鲁,而这短暂的会见却是一次不可思议的会见。虽然邓巴己对此一无所知,但少校长年孤独驻守、擢升无由、沉湎醇酒和寂寞鳏夫的日子已经使他那不稳定的品格付出了巨大代价。他妄想成性,已在不知不觉间神经错乱了。

    [范布鲁的办公室]
    范布鲁(指着文件):你的调令说你必须派驻边远地区。边远地区是印第安人的故土。我很快得出结论,你是个打印第安人的斗士。
    他扬起一道眉毛,向中尉挑衅。他有一双忧郁而肿胀的眼睛。他是个职业军人,错过了太多次升迁的机会,眼下看上去不像是个健康的人。
    范布鲁:由于我笨,没有升到这个位置。
    邓巴:不是的,先生。
    邓巴平静地观察着范布鲁。这位少校的紧身短上衣上沽满食物的污迹。满头冒汗。不修边幅。他的双手稍微有点颤抖。看来他病得不轻。
    这会儿少校有些明白公文上说的东西了。他很快地看看中尉,又看看公文。嘴唇在翕动,但没有发出声音。
    范布鲁:这里说你得过勋章。他们却把你派到这儿来戍边?
    邓巴:确实的,先生,我是自己请求到这儿来的……我想看看边区……在它消失之前。
    少校用狡猾的目光盯着邓巴。
    范布鲁:这么个漂亮的小伙子,直冲着我来啦。
    范布鲁仍是狡猾地把手伸进旁边的抽屉。在他摸来摸去时,有一种特别的玻璃碰玻璃的声音。范布鲁找到了他所要的东西———一张空白的公文表格。他开始用乱七八糟的孩儿体把它填写出来。
    范布鲁:骑士先生,我在派遣你去完成骑士的使命。你要向王国最远的前哨……塞吉威克要塞的卡吉尔上尉报到。
    他以一种小学生式的兴奋检查了自己的工作,并用花里胡哨的花体字签上名字。
    范布鲁:我个人的印章将保证你安全通过没有开化的敌国的千山万水。
    他把公文折迭起来交给邓巴。
    邓巴:我想知道,先生,我怎样才能到那儿呢?
    范布鲁: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邓巴:不是的先生……恰恰是我不知道。
    范布鲁:住嘴。
    少校从椅子上转身,通过一扇单个的脏窗户往外瞧。他看见外面有个驾驭四轮运输马车的人,正给一辆满载的车子绑扎苫盖的帆布。
    范布鲁:我正想助人为乐,所以一定会给你方便。你瞧见那个农民了吧……他管自己叫廷蒙斯。今天下午他正好要到你那个塞吉威克要塞去。如果你愿意,可以骑马随他一起走。他认识路。就这样吧。
    邓巴敬了礼,范布鲁学他的样子回了礼。中尉向门走去。
    范布鲁:骑士先生……
    邓巴转过身来。范布鲁正站在桌前。少校的裤子前面有一大块深色的污渍。他双手插进裤权的前方并发出咯咯笑声。
    范布鲁:我刚刚尿湿了裤权……谁也拿它没办法。
    谒见范布鲁少校使邓巴直起鸡皮疙瘩,他渴望远远逃离那儿。他赶忙找到车夫的运货车,安排到新目的地塞吉威克要塞事宜。当车子从海斯要塞隆隆驶出时,邓巴听到后面传来单声枪响。他无从知道这是范布鲁的手枪,是它结束了不幸的少校的生命。眼下除了这个四轮运货车的驾车人廷蒙斯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约翰·邓巴的去向。

    邓巴的日记
    “眼下我们已经走了四天,我们仍然没有看见活物的足迹。只有大地和苍天。”

    从海斯要塞到塞吉威克要塞大约有一百五十英里,这旅途对邓巴来说,却能永远继续下去。他已爱上了大草原。它那荒无人烟广寰无垠的地平线使他感到既兴奋又抚慰;在他的心灵中有些东西对这地方的反应与别人不同。夜间,他坐在簧火旁记日记,惊叹那浩瀚无际、繁星满天、不时有流星飞快划过的苍穹。
    他带着激动与害怕交织的心情盼望第一次看到印第安人。第三天开外,他们在草地上发现一辆被焚毁的运货车残骸和一堆白骨。邓巴发现被一支箭射穿了的一个人类的骷髅,他只能想像在这里发生过的一连串紧张事件。除了由于这个粗鲁而气味难闻的廷蒙斯的存在杀风景外,这里真是天堂。风向不对时,邓巴简直不能忍受挨着他坐在车座上,只得退到车子后部栖在货堆之上。有时他从车尾解下西斯科,骑过绿涛滚滚的草地,从隆起处侦察。但是除了小动物和偶然出现一只羚羊或鹰以外,没有看见任何东西。

    邓巴的日记
    “如果不是为了结伴,我相信我会度过一段非常欢乐的时间。我明白他心地不坏,但他很可能是我所遇到过的最粗鲁的人。”

    邓巴和廷蒙斯并不知道,数英里以外有一纵队衣裳槛褛的士兵正缓缓穿过大草原,走上同样的旅途,但方向相反。
    塞吉威克要塞小小的驻军多少个月以来盼不到给养和生力军。但是东部的战事已经把政府军的资源消耗殆尽,遥远的边区哨所总是置于最末位的。
    有些人并了小差。统共只有两匹骨瘦如柴的马也在印第安人袭击时丢失了。剩下的一小撮营养不良难以控制的士兵在要塞下的悬崖旁挖了一些洞,用以聚在一起警戒。最终,他们的指挥官卡吉尔上尉把他的乌合之众召集起来,告诉他们这局面结束了。他要把他们带回海斯要塞并对后果负责。*(注3)

    [大草原]
    第十天上,跋涉接近终点,邓巴走过一个牧草肥美的小山谷。运货车还不见影子。他回头喜爱地看着西斯科,它也在自己蹓跶,寻找上等的嫩草。
    廷蒙斯的车子进入视线了。

    邓巴的日记
    “尽管我们开始晚,但我们对这片广阔的田野仍作了许多探究。它似乎是无边无际的。虽说廷蒙斯唠唠叨叨,可他也说不堆我们什么时候能到达塞吉威克要塞。除了大约五天前路过时见到的骨头,仍然没有人类生命的印记。我肯定我作出了正确的选择,我渴望见到我的新家。”

    邓巴:我们怎么会看不到野牛群呢?
    廷蒙斯:没法算准这些讨厌的野牛群。有时你几夭也看不到它们的影子,有时它们密密匝匝像娘子的头发卷。
    邓巴:印第安人怎么样呢?
    廷蒙斯:该死的印第安人你还是不看见的好,少让这些杂种送死。他们只不过是些贼和叫花子。
    过山梁时四轮车消失了,邓巴又独自一人。他稍稍有点害怕,用手掌拂着齐腰摆动的草梢,四下里扫视天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孤独。他急速地把缰绳抛到西斯科的脖子上,一只脚插进马蹬。
    邓巴过了山岗,看见四轮车停在峭壁边上。邓巴和廷蒙斯凝视下面的山谷。
    廷蒙斯:工作条件不像你想的那样吧。
    四轮车东倒西歪地过了峭壁顶部往下走。我们看到了塞吉威克要塞那可怜的残迹。
    景转换为这个被舍弃的要塞的全景。廷蒙斯独自坐在车子上。
    廷蒙斯:这儿什么也没有,中尉。
    邓巴出现在卡吉尔原先的营房。
    廷蒙斯(画外音):所有的人都跑啦……要不然就是转移了。
    中尉看了廷蒙斯一眼,向坍塌的供应库房走去。他猫腰闪了进去。然后又从供应库房里出来,盯着驾车人。
    邓巴:好吧……让咱们卸车。
    廷蒙斯:什么,把所有的东西全留在这儿吗?
    邓巴:我也要留下来……我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
    邓巴转到车子后面。
    廷蒙斯:这儿什么都没有,中尉。
    邓巴:这会儿没有,是的。
    廷蒙斯:既然事情这样,咱们最好也调头回去。
    邓巴:这是我的哨所……
    廷蒙斯:“这是我的哨所”……你疯了吗?孩子。
    中尉怒气冲冲地瞪着眼。突然拔出臂部上的长左轮枪对准廷蒙斯的头。
    邓巴:这是我的哨所!那些是哨所的给养。快给我挪屁股帮着卸车。
    廷蒙斯赶紧服从,很快把给养整齐地码在院中。邓巴在廷蒙斯准备离去时从堆集的物品中重新取回一箱鸡蛋端给他。廷蒙斯祝中尉走运,并且答应他,要让政府军知道他在哪儿。然后,廷蒙斯吆喝牲口,四轮运货车隆隆离开,消失在峭壁后。

    邓巴的日记
    “来到之后发现塞吉威克要塞已被舍弃。现在正等待着驻军返回或司令部来消息。哨所条件十分恶劣。已决定从明天起派给自己的任务是整理。给养充足。
    这片国土一切都如我的梦想。在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出像这样的地方了。”

    第二天邓巴开始工作,这占了他好几天的功夫。他钉好了垮掉的畜栏,整顿了他的宿舍和储存给养的茅屋的内务。很快把从海斯要塞运来的食物堆放在这两处,高及屋椽。他苦苦思索这个要塞和失踪的人更深一层的谜,同时也发现了凹进悬崖的简陋的洞穴,并把食品塞了进去。
    要塞下面斜坡的坡底,是这些命运不济的驻军丢弃废品的肮脏的垃圾堆,流经那儿的溪流两侧都被堵塞了。最糟糕的是,溪流和饮牲口的水坑塞满了各种被饥饿的人们杀来充饥的动物腐烂的尸体。邓巴给西斯科套上暂时代用的挽具,在西斯科的帮助下,费劲地一一把它们拖出水面,拖上岸。
    当最后一具尸休扔进这个庞大的垃圾堆时,他浇上燃料,点燃木柴。一柱黑烟直冲云霄,他在迟来的恐怖中醒悟过来,这无异给周围许多英里的任何印第安人送去明显的信号。
    没有印第安人来探究邓巴的火焰……但是百十英里以外的一处火却引起了一小伙印第安人的注意,这一伙是四个武士、两个躺在橇上的受伤的人和他们的矮种马。

    [大草原]
    他们是平原所有部落中最骇人的帕白尼族人。一个离得稍远些的人看来是“最凶猛的人”。这四个人蹲在大草原的一个小山包上朝同一方向凝望着。
    这烟柱远比邓巴的要小,它从远处的逶迤溪谷间升起。
    “最凶猛的人”:只有白人才会点火让每个人都瞧见。
    第一个帕尼人:可能不止一个。
    “最凶猛的人”转过身子面对其他人。他一语不发跳上马。其他三个武士在考虑该怎么办,又是一阵沉默。
    第二个帕尼人:咱们没有步枪。白人肯定都有步枪。
    第三个帕尼人:咱们应该忘掉这些,回家去。
    “最凶猛的人”一直在听,越来越嫌恶。他怒气冲冲地把肩上的毯子扯下来扔给他的伙伴们。
    “最凶猛的人”:那你们回家得了。至少我不认为在我自己的国土上一缕烟有什么了不起。
    他赶着他的矮种马从小山包上下来朝烟柱的方向走去。
    第一个帕尼人(摇着头):我们不死光他是不甘心的。
    帕尼人去探个究竟,这时,他们发现烟柱原来来自四轮运输车车夫廷蒙斯,他在回海斯要塞的途中给自己造炊,傻透了,竟用青枝点火。终究,他只是一个人,于是他们从容地一支箭接着一支箭射死了他,取下他的头皮,带上他们认为值得取走的所有用具,骑马离去。
    话且回到塞吉威克要塞,邓巴不知道世界上最后一个晓得他的所在的人已经死了。他只知道自己对处境仍然手足无所措。

    邓巴的日记
    “卡吉尔上尉的命令杳无音信。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我离开这里,讯息才得以沟通,但我不想放弃我的哨所。昨天下午作了一次短距离的巡逻……没有发现任何情况。明天要走得更远一些。”

    一天下午,邓巴正在干些零星杂活,抬头并吃惊地看到,不出百码之外,草地上坐着一只孤单的狼正望着他。他首先本能地伸手拿枪,但有什么阻止了他。他似乎并不需要猎来当食品,再说这只狼好像好奇多于危险。
    从此以后,这只狼几乎每天都要来。邓巴由于缺少其他的娱乐,开始试着引诱这个动物走近一些,并用吃剩的干肉哄它。

    邓巴的日记
    “有一只狼似乎对这里所发生的事很热心。然而它不像要伤害人,且不说西斯科是我唯一的同伴。两天来,每天下午它都来。它的两只前腿都是乳白色的,像穿了袜子。如果它明天再来,我就叫它‘两只袜子’。”

    这以后许多天,西斯科和“两只袜子”就是他仅有的伙伴。

    第二部 真正质朴自然的人类

    达科他区域塞吉威克要塞

    邓巴的日记
    “几乎一个月了,一直没有人来。这种状况越持续下去,我越相信不会有人来了。下雨迫使我在屋里呆了顶多两天。我已经开始搭遮篷。这活儿使我的双手遭了殃,不过我很兴奋,它会给这地方一些改善。这是最寂寞的时光……但我不能说我不幸。”

    邓巴与世隔绝的状态就要打破了。一天早晨他在岸边洗衣服。他赤身裸体地蹲在溪边,在一块狭长的石头上槌洗脏裤子。
    山垄外他视线所达不到的地方,有人正站在大草原深深的牧草中,沉思地注视着“新”塞吉威克要塞:整洁的地面,巨大的遮棚,修复的牲畜栏。鹿皮色骏马拴在其中。
    这是单独一个印第安人、身边站着他的矮种马。他那张引人注目的脸放出智慧的光芒。他是他们群体中一个特别成熟并有权威的人,是苏族巫医,名字叫“活蹦乱跳的鸟”。

    [河岸上]
    邓巴赤身裸体感到很舒适,正沿溪流逍遥自在悠悠闲步。他皙白异常。他的皮肤在阳光下几乎在闪光。
    邓巴正在爬峭壁。最陡峭的部分是边沿,在这里他四脚落地掉了下来。能看清他的脸了,他在战憟。
    有人在遮篷的幽暗处爬行……一个土著。
    邓巴在峭壁后面蓦地把头缩下来,光屁股蹲下,他自己都能听到心脏在怦怦直跳。他睑上冒汗,口干得一滴口水都没有。他重新调动起片断的印象:一件鹿皮衬衫,两袖沿边缝着一股股毛状物。流苏护胫。一条褪了色的深色腰布,串珠状缘饰的鹿皮鞋。一头有光泽的乌发后垂着一大张单片的皮。辫子盘绕在羽毛中。一根能致命的石棒挂在一只红手上。这张极其动人的纯朴的脸上却没有眉毛。
    邓巴蹲伏着,同时想让发软的腿站起来。他呼吸急促,嘴巴张开。
    一声马的嘶鸣让他吃了一惊。中尉极其缓慢地在峭壁上面窥测。
    这个土著正在牲畜栏里。他慢慢地走向西斯科。伸出一只手镇定马,另一只手抓住一根绳子。他发出轻柔的咕咕声,只差一两步就能把他的绳子套在马脖上了。
    邓巴:喂!
    “活蹦乱跳的鸟”直跳起来。落地时他旋转着去迎接那使他吓得非同小可的声音。
    邓巴来了。他紧握双拳,双臂在身旁僵硬地摆动着。
    “活蹦乱跳的鸟”一见这般可怕的光景就拿起石棒。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往回晃动了几步。然后转身就跑,扯开牲畜栅栏,就像它是细嫩的枝子围成似的。他跳上马,策马飞奔起来。
    邓巴在院子里观看。他咬紧牙关,仍然紧握双拳。但是莽莽草原已经空了。“活蹦乱跳的鸟”已经消失了。

    邓巴的日记
    “与未开化的印第安人已有初次接触。一个印第安人来到要塞想偷我的马。不知附近还有多少人,不过我正为他们再次莅临采取措施。正在埋藏过剩的军械以免落入敌人的手中。”

    邓巴除了埋藏枪支弹药以外,还窖藏了绝大部分的供应品。他在泥草茅屋的墙上开了一个窗户,好往外看动静,并把下午数次骑马削减为在要塞四周的短程巡逻。

    邓巴的日记
    “凡我能想到的地方都作了准备。作适当的防御,我不胜负荷;不过可以在他们来到的时候勉力给他们留一个深刻的印象。
    我遇到的这个人是一个仪表堂堂的家伙。”

    “十头熊”一伙的苏族人大约有一百五十来个壮年人,他们刚从塞吉威克要塞以西约十二英里处祖传的夏令狩猎营地回来。巫医“活蹦乱跳的鸟”独自骑马出来想避一避这群人重新安顿时的喧闹,看一看大草原今年的长势,并感受一下“大神灵”的存在,使心情平静下来。
    但是却如此出其不意地在他们假定已没有人的要塞发现赤身裸体的“瓦西楚”(白人),在这之后,他的心一点也不能平静了。到目前为止,他们跟白人之间一直没有多大的麻烦,但是他听到传闻说,有更多的白人要来。士兵总是成群结队地来,可是———为什么只有一个人在士兵的要塞里呢?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这一伙人中年高德劭的头领“十头熊”注意到“活蹦乱跳的鸟”神不守舍。过后一两天,他决定给他的朋友一个机会谈谈究竟是什么在困扰他。

    [“活蹦乱跳的鸟”的帐篷]
    “活蹦乱跳的鸟”坐在他的帐篷里挨着火同他的孩子在玩耍———但是有什么事让他出了神。在帐篷搭帘处有走动的声响,“十头熊”伸头进来。
    “十头熊”:我可以进来吗?
    小男孩向老首领跑去。“活蹦乱跳的鸟”一把把他拽开,但是“十头熊”表示这孩子应该留下来。
    “十头熊”:别,别,让他跟我坐在一块。
    小男孩坐在“十头熊”膝上,感到很满足。
    这两个人在火旁落座,一阵沉默。
    “十头熊”:咱们家乡今年夏天好像挺不错,不过我还没有出去看看。
    “活蹦乱跳的鸟”:是的……很好。草地丰盛。猎物充足,也不逃跑。
    “十头熊”:听了真高兴。可野牛群迟迟没有来。我总是为咱们孩子们的肚子发愁。
    短暂的沉默。
    “活蹦乱跳的鸟”:我想到要开一个跳舞会。
    “十头熊”:是啊,舞会永远是个好主意。它对标志强大有好处。
    “活蹦乱跳的鸟”似乎顿时不安起来。小男孩走开了。
    “十头熊”:说起标志也真有趣。它们常常飞到我们脸上。我们明白标志是好还是坏,不过有时却也挺奇怪,没法了解它们。有时它们让人糊涂,但是一个机敏的人却不露声色,藏它两三天。如果他仍旧感到理不清,他会告诉别人的。他很可能到你这儿或者到我这儿一吐为快。机敏的人常常这样做。
    “活蹦乱跳的鸟”终于并口告诉老首领他曾看到了什么。
    于是“十头熊”决定召并一次会议。*

    [“十头熊”的帐篷]
    这一族当中年纪最大最受尊敬的人,包括“十头熊”和他的好朋友“石头牛犊”、有影响的武士“披发的风”和“活蹦乱跳的鸟”,都围坐在火旁。在他们周围拥挤着处于张脉偾兴状态的是这村子主要的武士。会议在进行中。
    “活蹦乱跳的鸟”:他可能是一位神,也可能是一个特殊的首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考虑要跟他作一次谈话的原因。
    火的四周响起了几声细语,接着沉默下来。“披发的风”站起来说话了。
    “披发的风”:我才不关心跟一个白人谈话哩。不管他是什么样的白人,他既然不是苏人,就不重要了。咱们在这儿扎寨已经十天了,每天咱们的侦察都没有发现什么。咱们需要肉———不是谈话。
    “活蹦乱跳的鸟”:你是对的,今天、明天咱们都需要肉。但是咱们十年都必须要有肉。
    “活蹦乱跳的鸟”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每个人都专心地听着。
    “活蹦乱跳的鸟”:但是白人来了。咱们的朋友肖肖恩和凯奥瓦一致认为———白人来了。多得数不清。
    “披发的风”:“活蹦乱跳的鸟”总是站得高看得远,那是好的。但是当我听到说白人来了,多得数不清,我就想笑。咱们从这些人手里夺过一百匹马,这事并不光彩。可他们骑不了好马,射不准枪,他们肮脏。他们没有女人,没有孩子。他们甚至在咱们土地上过一个冬天都办不到。能把这样的一些人说成是兴旺的吗?我认为不出十年他们都得死光。
    帐篷里掀起热烈的浪涛,而“披发的风”处在浪尖上。
    “披发的风”:我想这个白人没准是被丢弃的。
    这种分歧的猜测引起了一场敦厚的大笑。
    “活蹦乱跳的鸟”:“披发的风”说得坦率。他的话坚强有力,我已经听到了。这是真的,白人是一种可怜的人种,很难了解他们。但是我既然看见孤零零一个白人在咱们家乡不感到害怕,那我就认为他不是被丢弃的。我想他可能有魔力。我看他是一个能代表全体到这里来的白人。我认为这就是一个能跟他定约的人。
    “披发的风”:这个白人不会盖咱们的棚,射咱们的箭,喂咱们的孩子。我要带领一些壮士……今晚这里就有许多。我们骑马去士兵要塞给这个白人几箭。如果他真有魔力,就真伤不着他。如果他没有魔力,那他就会送命。
    这是到此为止最好的主意,火堆四周人们纷纷在谈论。“十头熊”准备说话了,他们静了下来。
    “石头牛犊”:谁也没法告诉谁该怎么办。不过杀一个白人却是棘手的事。杀死一个、肯定会来更多的。
    “十头熊”点头称是,大家都等着看他怎么说。
    “十头熊”:这些问题容易引起混乱。很难知道该怎么办。我们应该再议议这件事情。我该说的就这些。
    他垂下头,闭上眼,开始入睡。会议结束了。
    一个苏族少年“笑口常开”跟他的朋友“水獭”和“蚯蚓”在帐篷外偷听了会议,酝酿了一个计划,要在午夜骑马到塞吉威克要塞去偷“白神”的西斯科,这样一桩伟迹,将会为他们赢得相当的声誉。
    听到西斯科嘶鸣,邓巴仲出去时在门道上绊倒,失去知觉,他们设法牵出西斯科。但是西斯科有另外的主意。它从领它回村的少年那里脱缰逃跑,把“水獭”猛拉下马摔断一只胳膊。
    西斯科回来使邓巴感到宽慰———他们之间有着坚不可摧的情谊。但是这次夜袭只有增加他的紧张不安。他深信印第安人还会再来。
    在孩子们突然袭击空手而回之后,“披发的风”再也管不住自己,定要骑马去白人兵营。他要带领一小队人去———不是孩子们———决定不射箭,除非白人先放枪。他将证明并没有魔法保护要塞。在苏人社会中,任何受尊敬的武士最后都可以干他们想干的事,因此没有人试图阻止“披发的风”。

    [河岸]
    邓巴正在要塞下方的浅水中剃胡须。肩上挂着海军大左轮手枪和子弹带。邓巴瞥见远处峭壁上“两只袜子”静静地坐着观看下面的剃须仪式。
    当中尉剃好他的小胡子之后,又抬头看了“两只袜子”一眼。这只狼的注意力已经转移了。它专注地盯着河对岸,警戒着。
    邓巴赶紧朝最靠近要塞的峭壁看去。一切都很平静。他再往回看“两只袜子”,这只狼已经离开了。
    这时中尉听到了什么。马蹄声。匆匆的马蹄声来了。他从水中冲出来爬上斜坡。
    他们从他身旁川流而过。六个骑马的武士团团围住西斯科:这些骑着用颜料绘上图画并以羽毛装饰起来的矮种马的是强壮的生番。“披发的风”是其中之一。在他们的脸上有色彩绘制的条纹,武器挂在他们双肩周围,近乎赤裸的身体都是强壮的筋肉和骨头。他们是十足而惊人的赳赳貔貅。
    邓巴惊呆了。当这一壮美的行列在他前面经过时,他一动也不动地站着。
    一看见邓巴,“披发的风”好生为难,以致在百码之遥处停了下来。他骑在打转的马上试图决定他是否应该直面这位白神。过了一会儿,他作出武士式的选择。“披发的风”向伙伴们叫喊继续前进,他冲下斜坡……径自冲向邓巴。
    邓巴的眼睛盯住这个正在接近的骑手,身子动弹不得。
    “披发的风”全速跑来,伸出长矛。最后一刻,他好不容易才勒住,致使黑马被煞得坐了下来。这马又迅速站起,使人难以驾驭。它在邓巴中尉的前面只有几步的地方来回踱着。
    “披发的凤”:我是“披发的风”。你没瞧见我不怕你吗?……瞧见了吗?
    邓巴毫无表情地盯着这苏人的眼睛。他没有眨眼。
    “披发的凤”蓦地掉转马头,策马跟在他的伙伴后面,脸上绽出宽宏的微笑。
    邓巴凝视着消失的人马。他感觉到枪的分量,就任它掉在地上。他往回朝营房走了几步,然后一阵致命的晕眩使他昏倒在地。
    但是西斯科又一次在回村的途中挣脱它的捕捉者,甚至连六个超级骑手全速奔驰也不能赶上邓巴这匹千里马。他们不再难为他们的矮种马,掉头返回了,他们对这个白人走运有这么一匹好马而啧啧称奇———说不定他真有什么魔法哩。“披发的风”对中尉在自己突然发动威胁性猛冲时脸上那副冷漠的表情同样印象深刻。
    回到村中,“披发的风”等知道了一部分远去与帕尼作战的人情况不妙。好几个勇猛的武土丧生,大家沉浸在巨大的忧伤中。
    一个年轻的寡妇尤其悲劫得不能自持。她有苏人的仪表风度,但又有些相异之处。如果仔细观察她那深樱桃色的头发、轮廓分明的相貌和浅棕色的眼睛,显然她是一个白人———或一度是白人。“攥拳挺立”从小就在这个部族中生活,她是在全家人被帕尼人杀害后孤零零一个人在大草原上被苏人发现的。她只记得“十头熊”这一帮人是她唯一的家人。
    她非常爱她的武士丈夫。在最初那阵呼天抢地的悲恸之后,她决定以传统的方式悼念他。
    她出了村子,到能独自呆着的地方,去缅怀他以及他们共同生活的日子,唱歌赞美他,洒上几滴鲜血以纪念他的死。为此,她带着一把锋利的刀子。
    邓巴最近与印第安人的碰面,把他从过去那种等待的情绪中唤醒。

    邓巴的日记
    “我现在明白过去我错了。这段日子我一直在等待……等待什么呢?等待印第安人来偷马吗?等待看到野牛群吗?自从我来到这个哨所,我一直瞻前顾后。这已经成了一个坏习惯了,我厌恶这种习惯。
    明天早晨,我要骑马到印第安人那里。我不知道这个想法的后果和是否明智。但是我己经成为目标了。目标造成坏印象。我要从等待状态中走出来。”

    邓巴决定全力造成一个好印象,他擦亮了靴子和纽扣,刷干净他的制服和西斯科的毛。
    第二天早晨他向来访者的方向,也是他一直见到有烟霭的西方地平线那边进发。美国国旗在一根插进他靴子的旗杆上飘忽。
    在邓巴骑马深入大草原若干英里后,他的注意力被一种奇怪的时断时续的声音所左右。他想,这不是鸟,骑近一些,这声音听起来更像占卜之类的歌唱。他骑到一个土墩上,隐约看见一个人影坐在孤零零的三角叶杨树下。
    他轻轻地走得更近一些,就看见是个手中持刀的印第安妇女。这妇女看见他,惊恐地站了起来,她衣服的前部染满了血。“攥拳挺立”在肉上划开小口(悼念仪式的组成部分)时,割股太深,伤及动脉而流血了。
    邓巴震惊之余,试图接近她。但是她害怕他。她最恐惧的是一旦白人们来了,会把她从她的人民那里带走。

    [大草原]
    她太虚弱了,不能跑动,脸朝下栽倒在草地上。她开始爬行。
    邓巴松开西斯科,踌躇地把手仲向她的肩膀。一触到她,她便尖叫起来,于是他把手又缩了回来。不过在她爬行时,他还是徒步跟着她。
    邓巴:你受伤了……你需要帮助。
    他又去抱起她,这一次把她抓得牢牢的。她扭动后背,全力挣扎,还猛掴他的脸,但是他捉住她的双手,抓得条紧的。他们面对着面。
    “攥拳挺立”(用英语):别……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她也不敢相信自己能说出这个字。她吐出一连串苏人的咒语,把头向后扭去,嚎叫得像一只狼。然后晕了过去。
    邓巴从旗子上撕下布条,尽心为“攥拳挺立”扎上伤口。他不禁注意到她衣服下的皮肤比露在外面的腿和脸要白些,他也注意到她的泛红的头发。加上她讲了一个字的英语……难道她真的是白人吗?
    但时间不容推测。她的矮种马近在身旁,可是分明她自己无法骑,所以他把她举到西斯科的背上,自己坐在后面,继续缓慢地向村子骑去。
    就要到达村子了,他们经过牧马群,那马群规模之大让他惊奇。更让他惊奇的是他第一眼见到“十头熊”村子展开在河边上的那幅景象———云烟氤氲,一片以合用的皮革为顶的圆锥形帐篷,一些柳木支柱呈扇形伸向天空,男人、女人和孩子们来来去去忙自己的事情。这景象犹如纬幕升起,古老的生息场景活脱脱展示在他的前面。
    一见到他,村里立刻骚动起来。在惊恐之后,全村人面对着他站在村口处附近。武士们首当其冲。“披发的风”走上前来,当他明白是“攥拳挺立”被邓巴抓住,就从他的怀里夺下这个女人,咆哮着令他离开。
    虽然邓巴不懂他的话,但明白他的意思,邓巴被弄得莫名其妙,失望地缓缓骑马离去。有几个武士要骑马跟踪他,但“活蹦乱跳的鸟”把他们制止住,指出这个白人士兵显然不是来打斗的。邓巴尽管安全到达塞吉威克要塞,但是他感到他的任务没有完成。

    [“十头熊”的帐篷]
    那一夜,又开了一次议事会。一如往常,主要人物围着“十头熊”的火堆而坐,而其他的武士们则挤在阴影中站着。“披发的风”挨着年长的人坐着。
    “十头熊”:我同意“活蹦乱跳的鸟”的看法。我们应该去和这个白人谈谈,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披发的风”立刻加入对话。
    “披发的风”:会议如果决定去士兵要塞与这个白人谈话,那就应该去。不过我思忖,一个苏人的头领,一个像“十头熊”这样堂堂的头领,去请教一个区区的来犯的白人,总觉得不对劲。……只不过是个有匹机灵的马和几件白人衣服的士兵。
    许多人对这个看法点头称是。“十头熊”照例不动声色,让这阵爆发的冲动平静下来。他漫不经心地突然把一块肉放到嘴里嚼了起来。
    “十头熊”:我不去。你们去……你和“活蹦乱跳的鸟”去。
    第二天,八个苏族武士出现在塞吉威克要塞上方的峭壁上。六个武士呆在峭壁上,另外两个骑马缓慢地向要塞走下来。邓巴见他们过来便伸手去拿他的步枪,经过重新考虑,他放下步枪出去迎接他们。
    他对他们欢迎备至,希望他们能懂得他的用意。“活蹦乱跳的鸟”致以苏人的敬礼,然后这两个印第安人以极大的好奇心环顾要塞。他们和邓巴无法互相了解,不过,等到中尉决定询问有关野牛群的情况时(它们不来同样使邓巴和苏人迷惑不解),局面才有变化。
    他拙劣地模仿了这种动物,用毯子塞在衬衫下面作为野牛背部的隆肉,从头上伸出指头作为牛角,又喷鼻息又吼叫。“披发的风”认为他简直是疯了,但是“活蹦乱跳的鸟”懂了,并且说出苏语中的“牛”字。邓巴急切地模仿着直到他说对了。这是个开始。

    邓巴的日记
    “凶猛的人”(我就这样称呼他)似乎是一个很鲁莽的人。我希望我永远用不着跟他战斗。从目前我聊胜干无的所知来看,他似乎又是个诚实而十分痛快的家伙。
    我非常喜欢“文静的人”。他一直有耐心并且好发问。他似乎热切地想交流。我得出结论大概他在他们的人中间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活蹦乱跳的鸟”和“披发的风”继续来访。一天,邓巴用一个稀奇的器械磨咖啡豆来娱乐他们,并给他们喝新鲜咖啡。开始,他们对那味道并没有印象……等到他给咖啡加上糖,那就不同了。他开始学一点点手语,并且觉得受到鼓舞,有可能交流了。

    邓巴的日记
    “虽然这么许多事都是没有用语言来进行的,但是我有个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些人,尤其是‘文静的人’,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究竟是什么,我无法猜测。不过,说已经奠定了良好的基础,相信并不为过。”

    夜间,邓巴在他的日记中描写了这种奇妙的会见,并速写他那些印第安邻居们的肖像。他也在练习手势。

    邓巴的日记
    “到目前为止,我已经学会了头、手、马、火、咖啡、野牛、你好、再见这些字。不过这远远不够。‘文静的人’似乎也像我一样急切地希望突破障碍。为了什么古怪的原因,他坚持叫我卢·坦·坦特。我曾试图让他改了,但是他坚持己见。我不得不允许……它确实有一种独特的铿锵音调。”

    “活蹦乱跳的鸟”的确因交流的步子缓慢而越来越不耐烦了。他决定运用他以前还没有用过的一着。他和他的妻子曾在“攥拳挺立”复元时,把她接到池们的家中住。如果能说服这姑娘去回忆起她儿时说过的语言,他就能通过她跟卢·坦·坦特交谈了。在他判断她的身体和感情的创伤愈合得差不多时,他把她叫到住处跟她谈话。

    [“活蹦乱跳的鸟”的帐篷]
    他们在帐篷当中的火坑旁就坐。短暂的沉默,这其间“活蹦乱跳的鸟”在研究这个低着头的姑娘。
    “活蹦乱跳的鸟”:你的伤好了吗?你来这儿跟我家的人在一起高兴吗?
    “攥拳挺立”:我很高兴来这儿。我在思念我的丈夫。
    “活蹦乱跳的鸟”要把话题引到某件事上来,而“攥拳挺立”却害怕它。她继续低着头。
    “活蹦乱跳的鸟”:我们从许多地方听说白人正……
    “活蹦乱跳的鸟”停住不说了。他明白这一定是很难的。她眼睛对淮巫医,等待下文。
    “活蹦乱跳的鸟”:他们正进入每个印第安人的家乡。他们不久就会来咱们的家乡。那个住在旧兵士要塞的白人,他管自己叫卢·坦·坦特……我已经看望过他,我相信他是好心人。他知道那些白人的事而咱们不知道。
    他停下来,让这话铭记在她心中。
    “攥拳挺立”:我害怕那个住在要塞的人。
    “活蹦乱跳的鸟”:他只不过一个人。
    “攥拳挺立”:我害怕他告诉什么白人说我在这儿。我害怕他们想把我带走。
    “活蹦乱跳的鸟”:他们胆敢的话,全营每个武士都会和他战斗。
    这话并没有使她更多地消除疑虑。她作为失败主义者能做到的,只有再一次低垂下眼睛。
    “活蹦乱跳的鸟”:我没法叫白人说话。卢·坦·坦特不懂苏语。
    “活蹦乱跳的鸟”等待着。她仍旧不抬头。
    “活蹦乱跳的鸟”:你会某些法术是别的苏人,不论是男是女都不会的。
    “攥拳挺立”:我已经长久不说了。
    “活蹦乱跳的鸟”:我不是为自己求你……我是为我们的人民求你。
    “攥拳挺立”:我全忘了。
    “活蹦乱跳的鸟”:我要你试试回忆一下这些字。
    “攥拳挺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活蹦乱跳的鸟”:你不想知道。
    这句迸出来的话震撼了“攥拳挺立”。她跑出帐篷,一路跑下河边一路哭泣,心神都陷入混乱之中。当感情的风暴过去之后,她逐渐平静下来———然后,突然回到了过去的情景,她第一次回忆起好久以前帕尼人来时的许多细节。她如何和她的小朋友威利爬到泥草屋顶上,而印第安人正在跟她的父亲争论。她父亲如何背上中了斧头,倒了下来,母亲发出尖叫,威利如何把她从屋顶上推开,命令她快走,随便到哪儿都行。她如何藏在大草原上狭窄的地洞里,直到另外的印第安人听到她那绝望的哭声。
    在那天白人士兵发现她从而迸出个“别!”字之前,她已经记不住任何英语单词了。现在它们又回到她的脑中来了。她不知道她的舌头能不能再说出这些词,但是她要试一试。她要为“活蹦乱跳的鸟”一试,当苏族人在大草原上发现这个无助的孩子时,他曾为她的活命力争过……在她新近的困难中,他曾照顾过她。

    邓巴的日记
    “‘两只袜子’像西斯科一样,已经变成可信赖的朋友。它仍旧不从我手中要吃的,但是他那锐利的眼睛和耳朵在发现什么事情不对劲时决不忘记提醒我。”

    这只狼突然变得猛烈起来,接着穿过草地溜走了。邓巴明白是“两只袜子”受到了惊吓。
    护送队像平时一样停留在小山顶上。今天只有“活蹦乱跳的鸟”和“攥拳挺立”骑马前来。“活蹦乱跳的鸟”抱着什么又大又笨的东西横在膝前。这是上好的牛皮披肩。
    他把礼物送到邓巴的怀里,邓巴被吸引住了。“活蹦乱跳的鸟”做出手势问,“你看到了野牛群了吗?”
    邓巴意识到在这个问题中有某种绝望情绪。他告诉他们,如果他们需要食物,他有;但是“活蹦乱跳的鸟”直摇头,并且骑马小跑回到在峭壁上的等待他们的护送队那里。

    第三部 猎牛

    塞吉威克要塞

    [邓巴的宿舍]
    是月圆之夜。当我们俯瞰要塞时,能听到从大草原远处传来一种陌生的声音。一种轻轻的隆隆声。
    邓巴中尉在月光下睡着了。隆隆声越来越响,惊醒了他。他摸索着点亮了提灯,谛听着这奇怪而有力的声音。
    空中有什么东西。他把提灯举向顶棚。是尘埃和细小的脏东西从屋顶上被震下来了。大地在颤动。
    邓巴只穿着裤叉和靴子就走出来,举着提灯,沿峭壁向河上走去。现在这声音大得可怕了。他面前扬起一座尘土的长城,于是他停下脚步。同时他明白在尘土之墙后面还有活着的东西,并且辨认出那声音……那声音是成千上百的蹄声。
    他看见有一只改变了方向,现在又有一只。又有一只干脆从一片滚滚的尘土中冲了出来。当它们发出雷鸣般的响声奔驰而过时,这大草原上最强大的声响似乎成了大地上最强大的力量。这是野牛群。
    邓巴不加思索就给马上了辔头,立即跳上没有备鞍的马背,像有魔鬼追赶似地风驰电掣地奔向苏族村寨。坐骑很快奔过村外,奔向一簇大火,那里聚集有许多族人。
    男人们戴上野牛头饰在火光中与别人一起跳舞。邓巴一直冲到他们当中,把跳舞的人冲散了,才勒住西斯科。西斯科后腿站起来致使他滑倒在地,一些武士立即过来揍他。只是在“活蹦乱跳的鸟”的干涉下才没有把他打成重伤。
    邓巴努力屏住呼吸,气喘吁吁地说出他已经学会的“野牛”这个词,一面还用手指比划角的样子来强调特征。“活蹦乱跳的鸟”终于好像明白了。

    [苏人村寨,营火]
    “活蹦乱跳的鸟”:野牛群?
    邓巴:是的,野牛群。塔通卡。
    “活蹦乱跳的鸟”站起来向他们的人大声叫喊。
    “活蹦乱跳的鸟”:野牛群来啦!
    霎时间鸦雀无声。继而苏人欢欣雀跃。邓巴中尉仍头昏眼花,他吃力地站了起来。人们涌来团团围住他高兴地叫喊着。
    第二天黎明时分,“十头熊”营地转移了。几乎全村出发朝猎场进发。开路的是头领的斥候,接着是“十头熊”和他的参谋人员,“活蹦乱跳的鸟”和“披发的风”也在其中。大批武士紧随身后,殿后的是妇女、孩子和老人。邓巴骑马走在最后一批人的前头。

    邓巴的日记
    “骑马的人被派遣去寻找野牛群的踪迹。同时他们带走我在塞吉威克的东西,全部落都上路了。人们转移的效率和速度足以给任何军队指挥官留下印象。
    情绪高涨。一夜之间我从一个被怀疑的人变为一位名副其实的有地位的人。人们以真率的笑容和赞赏的目光欢迎我。总之,我已成为一个著名的人。
    斥候们已经寻找到它们的踪迹,真在如我所料的那个地方。这并不难发现……一条极其宽阔的踩出来的地面一直延伸到天边。野牛群体所创造出的这幅难得的图象,是很难想像的。”

    邓巴享受着厚待,但是他自己却不断地打量在他身旁的“攥拳挺立”。现在比较容易发现她一度是白人了。
    三个远距离斥候跑回来了,一会儿功夫之后,“披发的风”带着十二个武士飞奔而去。邓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男人们的脸上突然消失了无忧无虑的神情而变得神色严峻。片刻后,“活蹦乱跳的鸟”示意中尉同他一起骑到纵队的前头。
    邓巴很快就在前面高处看到一幅奇怪的景象———连续出现车辙压出来凹凸不平的粉红色地面,四周是黑色的斑点。然后他们骑马穿过屠宰地,那里有二十四头野牛被打死,剥了皮,任它们腐烂或者让老鹰之类来叼走。一头不幸的初生牛犊在它母亲尸体旁哞哞叫着。当他们从旁骑过时苏人的脸上充满悲哀和愤怒。

    邓巴的日记
    “谁会干这种事?这片旷野足以证明那是个没有价值、没有灵魂、不顾苏人权利的人干的。四轮运输车的车辙通向远方是没有什么可怀疑的,而我知道这只能是白人猎手们干的,我的心下沉了。
    继续了整个早晨的长时间的欢庆声现在沉寂下来,就像那些死了的野牛任凭腐烂在这山谷里———杀死它们仅仅是为了取它们的舌头和值钱的皮。”

    他们骑马前进,当他们来到靠近斥候们估计的野牛群出没所在地时,暂时安营扎寨。邓巴、“活蹦乱跳的鸟”和斥候们继续骑马到侦察基地,基地导向一处峭壁。他们把马留下系在谷底,大家攀登山坡,靠近顶部时匍匐而上。
    一干人一同到达了小山顶,凝视着一片宽广的山谷。它们就在那里,真是满坑满谷,正在黄昏中静静地吃草。野牛群。

    *[大草原]
    包括邓巴在内的野牛群斥候奔驰着回到临时的宿营地。宿营地隐约出现在他们的前面,在落日的余辉中,牛皮顶的帐篷像许多支蜡烛在闪烁。营地中央一堆大火在熊熊燃烧。
    当其他骑手走进喧闹的宿营地时,邓巴却踯躅不前。有件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了。邓巴观察一下这番景象,发现有些异常。火堆后面的阴影中有辆四轮运货车。
    邓巴和西斯科在营地的边缘慢步四下走动。中尉在搜索坐车来的白人的迹象。他没有找到,于是把焦点集中在围绕火堆跳成一圈的跳舞者身上。
    其中有一个挥动着长矛的人,那是“披发的风”。邓巴沿着矛头看去,他发现了白人。从“披发的风”的矛尖垂下来的是一张新鲜的带发头皮,淡黄色波浪形。另外有几个人也有带发头皮。这些头发都不是印第安人的。
    邓巴缓缓退到阴影里。西斯科拴在近旁。距离在草原上火光冲天的临时宿营地半英里之遥,邓巴在旷野上铺开毯子。
    黎明时邓巴被一只捅他的肋骨的穿鹿皮鞋的脚弄醒。他朝上看,看见“披发的风”拿着步枪监视他,他想可能他的死期已到。但是这个武士举起枪好像在想像的运动会上瞄淮,然后把它举过头,大声发出胜利的叫喊。这也是一种邀请。*

    [临时的宿营地]
    这一队中二十四名最好的猎手正在作追逐野牛群的准备。这是伟大的时刻;没有事情比这更重要的了。村民们把每个猎手团团围起来。
    聚在邓巴中尉和“披发的风”周围的人数最多。这些武士的马已准备停当。黄色的弩筋闪闪发光装饰着它的双肩和臀部。就在这时,“披发的风”沿着西斯科的臀部在画同样的图形。
    邓巴正确地理解这是极大的光荣,并静静地站在旁边。“披发的风”画完,他看着邓巴并对图画点头,仿佛要求有所反应。
    *邓巴:我希望我知道该说什么。
    一个苏人的声音用英语从观看的人群中送了出来。
    “攥拳挺立”:说……谢谢你。
    人们吃了一惊,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转过头去。其他的苏人也目瞪口呆。
    “攥拳挺立”(说明这画的含义):它的速度……它的力量……你拥有。
    邓巴:谢谢你。
    他拿起武士的手,有力地握一握。*
    场面换到野牛群。这是我们第一次逼近真切地看到野牛群。它们是些令人喜爱的动物,有别于其他年代的强有力的、残酷的、不可驯服的动物。一头雄伟的公牛厌恶同类,常常抬起它那紫色有角的头去吸吮微风。它能侦察出没有什么麻烦的迹象,再回头吃嫩草。
    猎手们穿过大草原前进,散开队形以便包围部分牛群。
    邓巴因激动而如梗在喉。他不知期待他的将是什么,但反正他也正从事着。他向右首的“披发的凤”和左首的“攥拳挺立”分别瞥了一眼。他们都集中精神于一触即发的事情上。他们现在逼近到能够听见野牛发出低沉的吼叫声了。
    远处坡上呈角状队形发起攻击。他们的马向前腾跃。疯狂的猛冲在继续。
    一开始冲刺,邓巴的帽子就飞走了,现在中尉和他的马正急急飞奔越过大草原。这匹小鹿皮色的马仿佛懂得人们对它的期待,因此使出浑身力量去拼搏速度。他们使猎场发怒了。
    牛群全速奔驰,它们惊跑乱窜的声音拔山撼岳。野牛群跑得很快,不过西斯科没有拉下一步。它们在它前面形成一座奔跑的墙,于是邓巴现在能看到它们的臀部和尾巴以及飞奔的蹄子了。他牢牢地紧握他的步枪,闭上眼睛,仿佛在做祈祷。千百个蹄声震耳欲聋。
    邓巴和西斯科已经赶上野牛群。再有几步就要进入牛群了。现在他们在牛群中奔驰。一个长满粗毛的牛头靠近并猛冲西斯科,但是这匹小马太迅速太机敏。它躲闪开了,在闪开的时候几乎把邓巴甩了出去。
    邓巴坐正后开枪了。这枪没有打中目标,仅仅掠过一头野牛的肩膀。枪声顿时惊散了野牛群,邓巴停了下来,尘土围绕着他打旋。
    苏族猎手川流而过,化整为零,各自追逐目标。邓巴正要下马,但是他看见了什么,就停不住了。
    百码之外,一个小猎手在追逐一小撮从牛群中分离出来的野牛。这是“笑口常开”,他试图一显身手。当邓巴观察时,这孩子那匹没有经验的马受惊逃逸并且拱起马背把他倒栽葱摔到地上。
    一头大公牛突然离开那股分离出来的野牛。它被几支箭射得痛疼难忍,低着头直冲过去。邓巴从嘴里吐出剩下的子弹,猛地击进它的胸腔。
    “笑口常开”从地上爬起来。公牛全力冲击。邓巴扣动扳机……一次……又一次。第三颗子弹击中要害,打进这头野牛的心脏。大公牛的腿抽缩了,但冲击的势头使它滑向一侧。离“笑口常开”仅有数码终于倒下了。
    这孩子站立着,中尉上了马。“笑口常开”茫然失措,但却安然无恙。
    邓巴从这头死牛旁跃开。它是一头硕大无朋的野牛,一头真正的祖父。中尉有片刻功夫对这次可怕的杀伤冥想出神。他回头看看,“笑口常开”已经捉住他的马,离开使他丢丑的现场奔驰而去。
    骑手们从不同的方向逼近的声音,引起邓巴的注意。全村人川流不息为宰牛进入旷野。骑手们由“披发的风”带领朝他逼近。
    “披发的风”坚持邓巴参加古老的屠宰仪式。他切开一头野牛的肚子,把仍然暖和的肝拽出来,并在捧给中尉之前咬了一大口。邓巴不得不强迫自己去尝尝,但是惊奇地发现竟非常美味。当旁观的人们欢呼时,他咬了一大口,然后在胜利的欣喜中把肝举到头的上方。
    那一晚围着簧火举行了盛大的宴会,烧烤了野牛最好部分的肉并且吃光了,武士们从一组漫步走到另一组详细描绘了他们打猎的情况。邓巴和“披发的风”兜了好几巡,直到他认为如果他还得再吃一口或者再说一遍他的情况,那他的胃和脑袋就会爆炸为止。
    但是“披发的风”还没有尽兴。在他们到紧接着的一堆营火的途中,邓巴注意到这个武士注视着他的军服紧身短上衣,于是冲动地脱下它,把它献给他。作为回报,“披发的风”坚持要邓巴接受他穿在身上的壮观的骨制胸铠。这笔交易使两人都很高兴。
    在下一堆宴会的营火上,交易继续进行。

    [临时的宿营地]
    邓巴在啃一块排骨时,瞥了一下营火周围一张张友善的脸。他的眼睛突然停止不转了。
    一个大块头武士戴着他在打猎时丢失的军帽。帽子有点大。帽沿碰到这个武士的耳朵尖。
    现在大块头武士注意到邓巴正盯着他。他们的目光相遇了。
    邓巴:这是我的帽子。
    这话一出口,营火四周愉快的谈天开始消失。
    邓巴摸摸自己的头顶,指指他的帽子。
    邓巴:我的帽子。
    大块头武士:我在大草原上发现的。它是我的。
    一阵紧张的沉默降到两人中间。“披发的风”激动起来。
    “披发的风”:那顶帽子是卢·坦·坦特的。
    大块头武士:他把它丢在大草原上。他不要了。
    “披发的风”:你明白他现在要了。
    大块头武士摇摇头。他不想改变主意。
    “披发的风”:咱们都知道这是士兵的帽子。咱们都知道谁戴着它。如果你想要它,那好。不过要拿出点儿什么来交换。
    营火周围有人低语赞成。大块头想了一下,出其不意地站了起来。他在腰部乱摸一阵,解下一把套着漂亮的鹿皮鞘的刀子。他把刀子抛给了邓巴。
    中尉研究了一下交换条件。接着又看了大块头武士一眼。这个苏人脸上慢慢绽出笑容,邓巴点点头,终于报之以微笑。这是一场交易。
    *邓巴蹒跚着返回他决定在那里过夜的“活蹦乱跳的鸟”的帐篷时,他被邀请参加一群年青姑娘自发取乐的舞会。起初有点难以应付,但很快跟上步伐,开始领略到乐趣。她们围成一圈调皮地越来越贴近,使他接触到了她们的身体,这对一个渴望女性伴侣的男人来说,是令人陶醉的。
    然而“活蹦乱跳的鸟”打断了舞会,并护送邓巴到他的帐篷。尽管中尉精疲力竭,但仍被“活蹦乱跳的鸟”和他的妻子“黑披肩”做爱的声音弄得不能入睡……他意识到“攥拳挺立”就睡在同一帐篷里,离他不远。终于,他睡着了。
    打猎过后每天都在宰死牛———大约共有七十头。在每头牛的躯体旁,家家都开办起临时加工厂,以惊人的速度精心把牲畜加工成有用的产品。他们样样都不舍弃:皮,肉、内脏、蹄子、尾巴、头。一会儿功夫全都收拾完毕,留下大草原一派苍茫仪容和刚刚清理下来的筵席残余食物。
    终于这一帮人拔营了,首途回到河边的老家。他们在塞吉威克要塞甩下邓巴中尉,给了他满满一橇肉,然后继续上路。他禁不住一直看着这个橇,让自己回想起所有这一切都是真的,绝不是一个奇妙的梦。*

    邓巴的日记
    “在这里每天似乎都以奇迹结束,不管有没有上帝,我都要为这些天感谢上帝。再耽下去毫无用处。我们能带得动的肉都有啦。我们已经打了三天猎,损失了六匹马,仅仅三个人受伤。
    我从来不知道有这么渴望大笑、这么忠于家庭、这么彼此奉献的人们,唯一能搜索到的词是和谐。
    好多次我感到孤独,但是直到今天下午我才感到完完全全的孤独。”

    [塞吉威克,峭壁]
    “两只袜子”吃完食退到隐蔽处。它满足地用劲咀嚼着,直到有一种奇怪的声音让它吃了一惊引起它的注意。
    要塞那里有一番奇特景观。邓巴正围绕着篝火跳舞,偶尔还精力旺盛地引吭高唱。
    “两只袜子”被这景象所吸引,也跟着嗥叫起来。这简直是石器时代。
    邓巴处在印第安社会中心生活了几天之后,很难再习惯于要塞的寂寞常规了。他很高兴看见“两只袜子”,而这只狼也似乎有同样的感觉。一天,中尉在他的宿舍前发现一只刚死的野鸡,就抬头看看“两只袜子”,它在峭壁上的老地方守望着中尉。

    邓巴的日记
    “今天作了一次长程巡逻。没有什么可记录的。事实是我腻烦了。虽然只有两天,却像过了一个星期。我在想念与新朋友作伴。我能在想像中看见他们所有人的脸,但怎么说这也是不够的。明天,我要作一次冒昧的拜访。他们毕竟是我的邻居,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第二天,邓巴和西斯科向村寨走去。中尉与那天插上旗子擦亮扣子出发的他判若两人了。现在他的靴子破旧了,他的镶有条子的裤子几乎全褪色了。骨制胸铠在阳光下闪耀,步枪搁在一只臂弯里,是印第安派头的。
    他环顾左右,发现“两只袜子”在用心考虑过的距离处跟随着他。他命它离开,这狼就停步,但是西斯科继续迈步,狼又照跟不误。邓巴下了马,几次试图把它嘘走,但终于不嘘了。“两只袜子”的下一着花招是回转头发出一声长长的、悲哀的嗥叫。

    [大草原]
    邓巴像一个穷于应付的发怒的父亲冲着“两只袜子”大吼。
    邓巴:你回家去!
    这一次狼跑走了,邓巴立即跑向西斯科,希望到达他的马这里时甩掉“两只袜子”。但是他没有跑出多远,狼又生气勃勃地来到身边。邓巴一面迂迥,一面惊吓“两只袜子”。它侧身而行,但是当它侧身的时候,中尉伸出手抓住它的尾巴根一顿好挤。
    这就如同燃着爆竹似的。“两只袜子”一声狂叫央起尾巴嗖地跑走了。邓巴放声大笑。他守望着,一直看着这只狼跑了相当远的距离都没有放慢速度的迹象。
    他仍在格格发笑,同时再一次回转头来赶着西斯科小跑。可是过了一会儿,有什么东西抓住他的一只踝骨。中尉两腿乱蹬,脸朝下摔到草地上。
    邓巴趴在地上不知道是什么袭击了他,翻身到一侧想看得更仔细些。是“两只袜子”,它坐在后面几尺远的草地上。邓巴双腿十字交叉坐了起来,对着他的老朋友微笑。
    “两只袜子”突然发现什么,也许是从转变了方向的风中闻到的,它溜走了。邓巴从草地向上凝视峭壁。这是“石头牛犊”、“活跪乱跳的鸟”和“披发的风”。印第安全体随员正骑着马朝邓巴中尉缓缓而来。
    “石头牛犊”:你对卢·坦·坦特估计得真不错———他是一个奇特的白人。
    “活蹦乱跳的鸟”一面观察邓巴一面回答。
    “活蹦乱跳的鸟”:是的,他很奇特……他应该有个真正的名字。

    第四部 与狼共舞

    “十头熊”的村寨
    这次邓巴中尉来到苏人营地与以往景象大不相同。一群青年武士骑马出来迎接他,为这位特殊的朋友而欢呼,村中绝大多数的脸孔都是友好的。有少数人则畏缩不前,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来这儿是件好事。
    “活蹦乱跳的鸟”意识到是通过“攥拳挺立”试着和卢·坦·坦特谈话的时候到了。他护卫着邓巴进入他的帐篷,邀请他一起抽烟。烟草味涩口但很香,而美丽的旱烟管在邓巴的手中似乎是活动的。
    接着,让他惊讶的是,帐篷塔帘打开,“攥拳挺立”走进来,坐在他与“活蹦乱跳的鸟”之间。她比他第一次见到时看上去好多了———平静多了,快乐多了———而且好像是专为特殊场合才打扮起来的。他很高兴看见她,但是奇怪她为什么会在这儿,一直等到“活蹦乱跳的鸟”瞧着他,并用拉科他语跟他说话。

    [“活蹦乱跳的鸟”的帐篷]
    “活蹦乱跳的鸟”:欢迎。你来这儿太好了。
    “活蹦乱跳的鸟”朝“攥拳挺立”看去。她不慌不忙,字字重读,但它们连接得够紧了。
    “攥拳挺立”:你好。你来这儿……好。
    这些字眼对中尉不啻是甜蜜的音乐。他带着非常宽慰的感情回答。
    邓巴:谢谢你……我感觉很好。
    “攥拳挺立”(对“活蹦乱跳的鸟”):他谢谢你。这很好。
    “活蹦乱跳的鸟”:问他,为什么他在士兵的要塞。
    “攥拳挺立”(对邓巴):呃……你……来
    她还没能说完邓巴就插嘴了。长久以来,有些事他一直想弄明白。他向她叫什么名字,于是“活蹦乱跳的鸟”同意首先应该介绍一下。这姑娘踌躇地把苏名联结起来告诉他,当他问到“活蹦乱跳的鸟”是否是首领时,她解释说他是位“神圣的人”。然后他作自我介绍。
    邓巴:“攥拳挺立”,我叫约翰·邓巴。
    恢复了英语说话能力,对“攥拳挺立”来说,是无穷兴奋的源泉,所以她不愿结束这第一次的会见。对“活蹦乱跳的鸟”来说,这是一个突破———不仅是他与这个白人士兵之间友谊的突破,也是他想获悉对他的人民生存攸关信息的希望的突破。而对邓巴来说,这是打开迄今为止他只能从旁观察的世界的突破。
    邓巴那夜睡在“活蹦乱跳的鸟”的帐篷里,以后好多夜都是这样。他对“活蹦乱跳的鸟”了解得越多,他越敬重这个巫医的聪明才智。但是他发觉自己不得不迥避的向题往往就是“活蹦乱跳的鸟”拉扯回来的向题。

    邓巴的日记
    “我试着回答‘活蹦乱跳的鸟’所有的问题,但是我明白,我使他落空。他总想知道还会有多少白人要来,我告诉他我没法说。他坚持要间个究竟时,我就告诉他白人很可能是要经过这个地方,不会有事的。但是我对他讲的却是半真半假的话。总有一天会来太多的人,不过我实在不能告诉他真相。我肯定‘攥拳挺立’明白。”

    不久以后,邓巴在村寨界外附近处有了自己的帐篷。他继续返回要塞———留神照看东西,修理必要的地方,在日记中记下大事。尽管他与苏人已有深交,他实在不能全部放弃他作为美国中尉约翰·J·邓巴的身分。他现在是两个人了,就像“攥拳挺立”那样。腰部以上,由于他那没有剪修的头发和骨制胸铠,他开始像一个印第安人。但是他仍然穿着镶条军裤和黑高统靴。

    邓巴的日记
    “一支特遣队很快就要去打帕尼人了,我已经要求同去。我意识到我这样做已经铸成错误,但是我实在不能收回自己的请求。他们是我的朋友,而且据我一鳞半爪所知,帕尼人对待这些人很凶残。我希望我不曾越雷池一步。”

    [邓巴的帐篷]
    夜间,在邓巴的帐篷内,他的周围完全印第安化了。他正在擦那支海军大左轮枪。帐篷的搭帘瑟瑟作响,“攥拳挺立”和“活蹦乱跳的鸟”走了进来。邓巴站起来欢迎他们。
    邓巴:我很高兴见到你们……请坐。
    “活蹦乱跳的鸟”说话,“攥拳挺立”翻译。
    “攥拳挺立”:“活蹦乱跳的鸟”想要知道为什么你要和帕尼人打仗。他们没有跟你过不去。
    邓巴:他们是苏人的仇敌。
    “攥拳挺立”(翻译):只有苏人武士能去。
    邓巴:我请求他考虑我的条件。
    “攥拳挺立”:他已经考虑过了。
    邓巴:那么把这一点告诉他。我比那些去特遣队的年轻人做武士的时间长多了。告诉他。
    “攥拳挺立”:他说苏人当武士的方式和白人不同。你没有堆备好。
    邓巴:我明白,我懂。不过我总不能在村寨里学这些方式呀。
    她把这话翻译给“活蹦乱跳的鸟”。这位巫医踌躇了,然后再一次说话。
    “攥拳挺立”:他请求你在他走的期间照看他的家。
    邓巴看看“活蹦乱跳的鸟”,然后又看看“攥拳挺立”,无法掩饰他的失望。
    “攥拳挺立”(凭自己的看法):他请你办这件事……是给你极大的光荣。
    邓巴考虑了片刻,直接对“活蹦乱跳的鸟”说。
    邓巴:我很乐意照看你的家。
    “攥拳挺立”(翻译):他感谢“与狼共舞”光临。
    邓巴:谁是“与狼共舞”?
    “攥拳挺立”:现在所有的人都叫你这个名字。
    他回想并记起跟“两只袜子”的那段插曲。
    邓巴:“与狼共舞”……是那样的……那天。(对“攥拳挺立”)你们是怎么说法的?
    “攥拳挺立”(用拉科他语):“与狼共舞”。
    邓巴(对“活蹦乱跳的鸟”用拉科他语):“与狼共舞”。
    巫医笑了。
    拥有二十个武士———这一族人中最好的战士———的特遣队出发去寻找帕尼族。“活蹦乱跳的鸟”和“披发的风”也在其中。留下来的家人并没有掉泪,虽然他们知道有人可能一去不复返。
    “与狼共舞”仍然希望能跟他们一起去,但是他得到能与“攥拳挺立”作伴并学习功课的结果,这种快乐减轻了他的懊丧之情。他学习拉科他语进步很快。她也开始热切盼望他们相互厮守的时刻,并且只要什么时候他作定期回塞吉威克要塞之行,就感到焦急。“黑披肩”很了解这姑娘,也注意到她的变化。
    一天早晨,“与狼共舞”在“活蹦乱跳的鸟”帐篷外骑着西斯科等候她,她拿着两个水袋出现了。

    [“活踞乱跳的鸟”的帐篷]
    “与狼共舞”:你去打水吗?
    他的拉科他语说得很地道,她笑了。
    “攥拳挺立”:是的。
    “与狼共舞”:让我们带你。
    西斯科走下河边小路。一群鹌鹑在他们前面飞起,仓惶的振翅使西斯科惊逸了。“攥拳挺立”紧紧抱住“与狼共舞”的腰。
    他们到达河边,她把水打进一套囊袋里。“与狼共舞”蹲在她身旁,凝视着泛起旋涡的溪流。
    “与狼共舞”:你怎么得的这个名字?
    “攥拳挺立”:我来跟这些人生活的时候年纪还小……他们让我干活。
    她费劲地把满满的水袋拖上岸,坐在“与狼共舞”身边。
    “攥拳挺立”:我每天都干活……很艰苦……有一个女人不喜欢我。她总是骂我……有时也打我。有一天,她的睑逼近我的脸,冲着我骂,我揍了她。我又不很高大,但是她跌倒了。她摔得不轻,我却纹丝未动。我攥着一只拳头站在她对面,向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女人要骂我……(回忆着大笑起来)从那天以后再没有人找我麻烦了。
    “与狼共舞”:我不这么认为。
    沉默片刻。
    “与狼共舞”:指给我看你揍她哪儿了。
    他轻轻拍拍自己的下巴。她攥起拳头很温和地擦过他脸上的那块地方。“与狼共舞”的眼睛直打颤,朝上翻滚,然后他向后倒地……死了。她配合这个玩笑。俯身轻轻地拍打他的两颊,直到“与狼共舞”活过来。他坐起来揉着下颚。
    谁也不认为这是玩笑,一种尴尬的局面降到他们中间。“攥拳挺立”不好意思地摆弄着水袅的绳子,而“与狼共舞”则用一根棍子在地上划道道。最终他鼓起勇气问了一个微妙的问题。
    “与狼共舞”:为什么你没有结婚?
    这问题像给“攥拳挺立”猛然一击。她不再摆弄绳子了。一阵显见的紧张掠过她。她迅速站起来。
    “攥拳挺立”:我得走啦。
    “与狼共舞”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他只知道他不该问这个问题。她把沉重的水袋甩上双肩,踏上回去的小道。“与狼共舞”急忙站起来。
    “与狼共舞”:对不起,我来帮……
    但是这话白对她的背影讲了。她已经负着重荷匆匆走上了小路。
    接连几天,“与狼共舞”都没有在他们会面的老地方找到她。他很苦恼,想从“石头牛犊”处寻求究竟。“石头牛犊”是留在村子里的老人之一,而且是“十头熊”的亲密朋友。

    [“石头牛犊”的帐篷]
    “与狼共舞”与“石头牛犊”坐在树荫下,他看着这个年长的人在一张新盾牌上画图案。
    “石头牛犊”:你有的字眼说得不对……不过你学得挺快。这很好。今天我能告诉你什么呢?
    “与狼共舞”有一点惊慌。这个长者已经察觉到他的意向。他决定说出来。
    “与狼共舞”:我想知道有关“攥拳挺立”的事。
    “石头牛犊”这才放下手头工作。他迅速而深透地瞧了来访者一眼。然后又回到画盾牌的工作上来。
    “石头牛犊”:你的问题是什么?
    “与狼共舞”:怎么没有男人跟她一起生活。
    “石头牛犊”在说话前先考虑了一下。这不是他想介入的事。
    “石头牛犊”:她在服丧。
    “与狼共舞”:我不懂“服丧”。
    “石头牛犊”:她为一个人在哭。
    “与狼共舞”:为谁哭呢?
    “石头牛犊”:提到死去的人是不礼貌的……但是我决定告诉你……你是新来的人。她为她的丈夫在哭。他不久前才给杀死的。
    血已经涌上“与狼共舞”的脸。他努力忍受着。
    “与狼共舞”:她得哭多久呢?
    “石头牛犊”:什么时候结束,这得“活蹦乱跳的鸟”发话。
    对这个消息如何反应,“与狼共舞”要花一点时间并离得远一点去思考。他又出发到要塞去,他感到这次要塞之行会是最后一次了。
    “攥拳挺立”到“黑披肩”处寻求安慰。她理清了混乱的感情,明白她已经伤害了“与狼共舞”,眼下她想跟他谈谈。但是“黑披肩”告诉她他已经离开村子了,她亲自赶到他的帐篷看了之后,终于病倒了。她在这个年长的女人的怀里哭了。
    在塞吉威克要塞,他作了匆匆的巡视。要塞开始显示出疏于照料的迹象。在他的旧宿舍里,他翻了一遍他心爱的日记,一面对有些记忆发出微笑。他找到钢笔和墨水,在近末尾的一张空白页上写了“我爱‘攥拳挺立’”,并署上自己的名字“与狼共舞”。外面有什么响动,他警觉地出去察看。

    [塞吉威克要塞]
    几英尺以外,“两只袜子”躺在阳光下。它希冀地仰望着“与狼共舞”。这两个伙伴彼此凝视了一会儿。
    然后“与狼共舞”把手伸进身旁的小袋里拽出一条肉干。他蹲在地上,把肉干递给这只狼。
    现在“两只袜子”上前了。它迈出几步犹疑的步子。它闻闻肉干,张开了嘴。当狼灵敏地咬肉干时,它的牙齿和他的手指相互接触了。然后它按习惯的做法走开,叼着给它的奖赏,朝大草原走去。
    “与狼共舞”观望了一会儿。然后他跳上西斯科的背,慢慢朝村寨的方向跑去。

    [靠近营地的河旁]
    “攥拳挺立”正在涉水,她心不在焉。
    顷刻间事情就转变了。树叶的沙沙声警告她采取一种她以前不曾想过的态度。渐渐地她抬起了眼睛看见一个男子的形象穿过树林走来……这是“与狼共舞”。
    “攥拳挺立”慢慢走出水面。他张开双臂,她把头靠在他胸前,融在他的怀抱里。
    “攥拳挺立”:我在服丧。
    “与狼共舞”:我知道,“石头牛犊”告诉我了。
    她身体紧贴着他,感知到他的一切。
    “攥拳挺立”:不能让人知道……咱们得小心。
    “与狼共舞”:是的。
    她在他的怀中踮高一点儿。然后,这对情人互相扶持,沿着河岸走进杨柳掩映的树缝中。
    以后的日子他们继续会面,明里是为学习,暗里是为爱情。“黑披肩”是否受骗了,这是值得怀疑的,但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她丈夫回来时自有道理,这是他的责任。
    有一夜,他们做爱时被外面的骚扰打断了。几个陌生的武士骑马进了营地,他们带来的一匹马上驮着一个死人。他们是凯奥瓦人,有时与苏人结盟。

    [苏人村寨]
    “与狼共舞”在小雨中匆匆穿过,去骚动所在地“十头熊”的帐篷。他到达帐篷外的篝火旁时,空中散布着一种真正极其恐怖的气氛。
    这是一个失去控制的场面。“十头熊”正跟他的参谋们聚在一起商量对策,受伤的人在设法包扎伤口;村寨里剩下的武士们正在一片叫嚷声中召集头头的决策会议。女人们跑来跑去在抓她们的孩子。
    “与狼共舞”发现“攥拳挺立”向他走来,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中充满恐怖。
    “攥拳挺立”:帕尼人……一大群……有三四十个人……(指着受伤的人)凯奥瓦人在不远的北面发现他们。帕尼人正在来这里的路上。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咱们的营地。
    “石头牛犊”刚打旁边经过。“与狼共舞”拦住他。
    “与狼共舞”:“石头牛犊”,我跟随你。
    这个长者直言不讳。
    “石头牛犊”:帕尼人不是来抢马的,他们是来杀人的……由于好多人都走了,我们简直没有人了。
    “攥拳挺立”点点头。
    “石头牛犊”:带上你的武器到我帐篷来。
    突然“与狼共舞”灵感一动。武器……他有好多武器!上好的陆军步枪,有成打成打的,都埋在塞吉威克要塞四周的地下。他迅速向“十头熊”和“石头牛犊”说明这情况,起先,头领不愿分出一个人,最终还是同意“与狼共舞”带领一个人同去。
    十多岁的少年“笑口常开”偶然听到这番谈话便悄悄走上前来,一个钟头以后,这两个人彻底搜索了要塞周围的地带。天气更坏了,他们只能透过瓢泼大雨和间歇的闪电来分辨东西。最后“笑口常开”听到他的马蹄下发出啪的一声,于是发现了野牛肋骨,那是邓巴用来作为武器埋藏地的标志的。
    *他们拉着装载着木条箱的橇,黎明时分走进了村寨。在闪电的光亮中,他们看见帕尼人在离营地上游仅一英里左右的地方过河。
    枪支弹药分配之后,在一场急剧的交战中,“与狼共舞”证明了它们的用场。
    “与狼共舞”步入“活蹦乱跳的鸟”的帐篷,后面跟着“笑口常开”。他们都有步枪,而“与狼共舞”的旧长筒左轮枪则别在他的腰间皮套中。
    他的眼前展开一个沉默紧张的场面。女人们聚在一个简单的睡台前。“活蹦乱跳的鸟”的三个孩子紧贴着她们。两个小孩在轻轻地哭。
    “黑披肩”握住一把短柄小斧,“攥拳挺立”拿着一支步枪。她们都要参加战斗。不过她们都很害怕。村中每个人的生命都危若累卵。“与狼共舞”只瞥了一眼,就明白他将为何而战。他再次看了看妇女和儿童们,就闪出帐篷。
    雨已经停了,但是地上仍旧湿透,晨雾缭绕营地。帐篷后面紧靠着河边,五六个人一群的是带步枪的苏族武士。他们鸦雀无声在等待敌人。
    “与狼共舞”瞧着对面一片向参差不齐的河沿倾斜的空旷开阔地,那里阒无人迹。*
    按着可以看见帕尼人了,是极尽穷凶极恶能事的特遣队,他们画了花脸,饰以羽毛,武装到牙齿。他们的前面的人徒步前来,已经到达开阔地的边沿。他们开始偷偷地小跑,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奔跑起来。
    爆发出一声帕尼人的战斗呐喊,其他人跟着呐喊起来。这时候,“十头熊”放低一只手为号。苏人以参差不齐的队形从帐篷后面涌出,有三十支步枪向帕尼冲锋前卫开火。
    许多步枪的烟火混杂着氤氲晨雾,苏人边跑边呼啸冲向帕尼人。“与狼井舞”也呼啸着全速跑向斜坡。
    与空旷地上进行猛烈的白刃战的同时,有些帕尼人向躲着妇女儿童的帐篷走去。一个帕尼武士企图进入“活蹦乱跳的鸟”的帐篷,但是“攥拳挺立”的步枪把他赶了回去……
    一个怒不可遏的受伤的帕尼人蹒跚着走进“十头熊”的帐篷,他轮起短柄小斧砍倒里边的人,“石头牛犊”在入口处射出的箭制止了他,而“十头熊”的妻子“漂亮的盾牌”从火中抽出烧了一半的圆木把他结果了。
    “与狼共舞”在空旷地上战斗,用他的步枪杀死了一个帕尼人。蓦地,有东西从背后撞了他一下,撞得他跪了下来。

    [战场]
    这是一匹狂暴的帕尼战马,在战场上脱缰乱跑。“与狼共舞”急忙抓住它的鬃毛,跃上马背。
    他现在看得真切了。帕尼人遭到惨败。他们已经被打回到河边。一个缠头巾的敌人正向河边退却,临去射出数箭。“与狼共舞”跟着他……
    “石头牛犊”箭搭在弦上,寻找要杀的敌人。这位老人突然从眼角意识到有人袭击他,但为时已晚了。一条帕尼战棒打碎他的头盖骨,这位老人颓然倒下。
    现在我们看见了他的袭击者。这是凶猛的帕尼武士,是杀死四轮运输车车夫廷蒙斯的人。他朝下怒目而视“石头牛犊”的尸体,再次挥棒打老人的头颅。
    “与狼共舞”向村寨瞟了一眼,正巧看见“最凶猛的人”再一次打击倒地的人———白发的“石头牛犊”。他赶快跑来。
    “最凶猛的人”拿着刀正要切“石头牛犊”的前额,准备剥他的牺性品的头皮,这时有什么东西袭击他的小腿。他朝下一看,发现一支小箭楔到他的小腿肚中,他抬头看见三个男孩,“水獭”、“蚯蚓”和“笑口常开”,聚集在战场的边沿。
    “最凶猛的人”冲向他们,把他们吓得脸煞白。“水獭”的箭无力地飞上天空。孩子们转身逃命。
    “最凶猛的人”要逮他们易如反掌,但是眼下他看见有六个怒吼的苏族武士转变角度把他截住。他一瞧便知道战斗已经失利,也明白如果他改变方向仍旧能够逃之夭夭,便向河里逃去。
    苏族武士们有骑马的有步行的,沿着河岸追赶,去封锁他的退路。很快他被包围了,圈子慢慢缩紧,把他围在中心,他拨转马头,寻求突破口。
    终于他听从了他的命运。他高举战棒,在步枪齐鸣的同时,发出最后一声对抗的长啸。战争就此结束。帕尼来犯者躺在他们被击倒的地方,同时,苏族胜利者兴高彩烈地围着他们跳来跳去,把受伤的人结果了,对死了的人点了尸首的数目。“与狼共舞”瞥见“十头熊”抱着“石头牛犊”的尸体。接着苏族武士聚集在他周围,歌颂他的名字,对他在胜利中所起的作用表示感谢。

    邓巴(内心独白):
    “很难弄清是什么感觉。我从来没有经历过像这样的一次战争。这不是一场为领土或财富或为人们自由的战斗。这次打仗没有自我主义。这是为保住能让我们过冬的粮食储备、为保卫近在咫尺的妇女儿童和所爱的人的生命进行的还击。我感到以前从没有感到过的自豪。
    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约翰·邓巴是怎样的人。也许是因为名字本身没有什么意义吧。但是当我听到我的苏名一次次被人叫喊时,我第一次了解到我真正是怎样的人。”

    “活蹦乱跳的鸟”和“披发的风”所领导的特遣队在村外遇到传送抵御成功消息的骑手。巫医当晚为“与狼共舞”和其他卓越的武士庆功,但是“与狼共舞”找个借口早早脱身跟“攥拳挺立”厮守在一起。
    “黑披肩”是唯一注意到这个姑娘在“与狼共舞”离开不久就溜出“活蹦乱跳的鸟”的帐篷的人,于是在那个晚上晚些时候提出了这个问题。

    [“活蹦乱跳的鸟”的帐篷]
    巫医的妻子已经上床,这时他嘴里发出咕哝声滑进被褥。
    “黑彼肩”:“攥拳挺立”还要服丧多久?
    “活蹦乱跳的鸟”奇怪地看了他的妻子一眼。
    “活蹦乱跳的鸟”:我不知道。
    “黑披肩”:我希望不要太长。
    “活蹦乱跳的鸟”双肘支起身子。
    “活蹦乱跳的鸟”:发生什么事情啦?那,又是什么事情呢?
    “黑披肩”:她又找到了爱情。
    “活蹦乱跳的鸟”:跟谁?
    “黑披肩”:“与狼共舞”。
    “活蹦乱跳的鸟”:你敢肯定这事?
    “黑披肩”:当你看见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会明白的。
    “活蹦乱跳的鸟”厌烦地凝视着眼前的地面。
    “活蹦乱跳的鸟”:人们在议论些什么?他们不发怒吗?
    “黑披肩”:不。他们喜欢这一对。这合乎情理,他们都是白人。
    “活蹦乱跳的鸟”:我想我会是一个有话要说的人。
    “黑披肩”:歇息吧,你不能预见所有的事情。
    第二天,“活蹦乱跳的鸟”在“攥拳挺立”抱着一抱柴火回帐篷的时候拦住她。
    “活蹦乱跳的鸟”:“攥拳挺立”。
    “攥拳挺立”:咳。
    “活蹦乱跳的鸟”:你不用再服丧了。
    他突然转身扬长而去,留下这个姑娘自己去琢磨这三言两语的含义。她脸上逐渐露出笑容。就这样良缘已配,并且定好了婚期。就在婚仪举行之前,“披发的风”来找他的朋友。

    [“与狼共舞”的帐篷]
    “与狼共舞”头发锃亮。胸铠闪闪发光。军官的裤子已掸掉灰尘,他的靴子仿佛有了光泽。新郎淮备就绪。
    “披发的风”:很不错……
    “披发的风”在思忖他要说的话,沉默片刻。
    “披发的风”:你知道吧,她服丧的这个人是我最好的朋友。
    “与狼共舞”:我不知道这事。
    “披发的风”:他是个好人。要我去喜欢你,对我来说一直是很难的。我不是“活蹦乱跳的鸟”那样会思考的人。我总是先感到愤怒。过去我的一些问题得不到解答。不过现在我想,他走了是因为你来了。我就是这样看待这件事的。
    音乐的声响和外面的人声把两个人岔开了。“活蹦乱跳的鸟”主持婚礼。“攥拳挺立”在他身旁。她焕发出新娘特有的艳丽。
    “活蹦乱跳的鸟”走上前来,他的妻子和“攥拳挺立”紧随其后。
    “活蹦乱跳的鸟”:这对我是个快乐的日子。
    “与狼共舞”:对我也是。
    “活蹦乱跳的鸟”:“攥拳挺立”……如果你要这个男人成为你的丈失,把他的手握在你的手中。
    她含羞地伸出一只纤细而秀丽的手。“与狼共舞”用自己的一只手迎接它。
    巫医直视他朋友的眼晴好几秒钟。
    “与狼共舞”也开始说话……是内心独白。开始时他的音量与巫医的音量几乎相等,不过“活蹦乱跳的鸟”的声音很快就开始淡出。

    邓巴(内心独白):
    “我从来没有结过婚。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新郎都有同样的体会。但是当‘活蹦乱跳的鸟’开始说到期待于一个苏人丈夫的是些什么事物时,我的精神恍惚到了除她之外什么都不存在的境界。她服装上的小小细节。她的外形轮廓。她眼中的光亮。她小巧的脚。我知道我们之间的爱将会天长地久。”

    大气中感到冬日来临的冷峭,所以“与狼共舞”和“攥拳挺立”消磨许多时间在帐篷里。村子中盛传他们想生个孩子。
    就在这一帮人到了应该迁到他们过冬营地的日子前不久的一天,“活蹦乱跳的鸟”来访问“与狼共舞”。
    “活蹦乱跳的鸟”:我今天要骑马到很远的地方。这地方我很久没有去了。是个神圣的地方。我希望你和我一同去。
    后来他们并肩骑马慢跑越过空旷的大草原。他们勒马慢步,“活蹦乱跳的鸟”向“与狼共舞”的方向瞥了一眼。“与狼共舞”也瞧瞧他并且笑了。
    “与狼共舞”:出来走走真好。
    “活蹦乱跳的鸟”:是啊,真是这样。
    “与狼共舞”:我们想生个孩子。
    “活蹦乱跳的鸟”:不等啦?
    “与狼共舞”:不等。
    巫医不停地打量着他所保护的人。他身上实在没有剩下与邓巴中尉共同之处了。
    “活蹦乱跳的鸟”:我刚刚在揣摩,这一生走过的足迹,其中有一点比其他的都重要。这是真正人类的足迹。我想你正踏上这个足迹,见到这真高兴。
    “与狼共舞”把这些话牢牢地记在心中。但是他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攥拳挺立”。他让它们成为他个人法术的一部分。

    第五部 繁如群星

    在大草原上

    *“与狼共舞”和“活蹦乱跳的鸟”从村子朝东南方向骑了半天马,到达“活蹦乱跳的鸟”曾说起过的地方。最终,在陡峭的小山顶上,他们看见山麓下蜿蜒的河流。它以参天大树为屏障,有些树高耸达百尺以上。

    [大草原]
    “与狼共舞”在惊讶地注视着他前面那片壮观的森林。
    “活蹦乱跳的鸟”:据说所有的牲畜都诞生在这里……说它们从这里分布到大草原各处给人们充当食物。连咱们的敌人也说这是个神圣的地方。
    他们开始骑向河流,这两个骑马的人很快离开阳光,走上通向森林的林荫小道。他们只走了几码,“活蹦乱跳的鸟”便勒马停步。两人在马上都不开口。“与狼共舞”仍然入迷万分。
    “与狼共舞”:多静啊。
    但是“活蹦乱跳的鸟”没有理他同伴的话。他似乎全神贯注在“静”上。静就出毛病了,“活蹦乱跳的鸟”明白这一点。他慢慢向前走去。
    当他们到达森林的中心,一片美丽的像座主教堂的开阔地,发现它已经被可怕地亵渎了。到处都是无缘无故被伐倒的树,绝大部分只剩下树根了。寂静被苍蝇响亮的嗡嗡声所代替,它们在成打成打的小哺乳动物———猫、臭融、松鼠———尸体上盘旋,这些动物几乎都是为了练习打靶而被杀害的。鹿的尸体遍地横陈,它们的精华部分被割下了,但是绝大多数是被莫名其妙地搞得肢体残缺的。
    两人在茫然若失的状态中骑马通过成堆的尸体,发现几处草草搭成的掩蔽的地方,外面威士忌瓶子撒开一地,有一大堆野火鸡被杀掉了,甚至没有拔毛。
    “与狼共舞”火冒三丈,他想等待干这勾当的人。但是“活蹦乱跳的鸟”指出这地方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人住了。所以他们饮了马,掉转头回家。
    傍晚他们停下作短暂的休息。两人为目击的情况而伤心,“与狼共舞”更为自己的同种人感到莫大的耻辱。最后他说话了,这是对长久以来悬在他和他的朋友之间的问题所作的回答。*

    [大草原]
    “与狼共舞”:你问过我好多次有关白人……你总是向有多少人要来。
    他瞧着他的良师益友。
    “与狼共舞”:会有很多,我的朋友……数都数不清。
    “活蹦乱眺的鸟”:让我知道有多少。
    “与狼共舞”:像天上的星星。
    这就是“活蹦乱跳的鸟”想要知道的事。这事像一块岩石一样打击了他。他低头沉思,而“与狼共舞”却抬起了头。他从来不想提起这件事,他希望这不是真的。
    “与狼共舞”:这使我为全体苏人担心。
    当他们回到营地,他们到“十头熊”那里报告森林中亵渎神圣的事,并且谈到“与狼共舞”的预测。
    这个老人好久都一言不发只管吸烟。接着站起来把手伸进床边上方神圣的装备,拿下甜瓜大小的一样东西,带回到火堆旁慢慢打开。“与狼共舞”因过去在图画中有所见,认识那是个生锈的金属笨东西。那是一顶西班牙殖民主义者的头盔。

    [“十头熊”的帐篷]
    “十头熊”:带这顶头盔的人是我祖父的祖父时代来的。最后我们把他们赶了出去。接着墨西哥人来了。他们现在不再来这里了。到了我的时代,是得克萨斯人。他们也像其他的人一样下场。不过我想你是对的。我想他们会继续来。当我一想到这件事,我就察看这顶头盔。我不知道我们是否准备好对付这些人。但是我们的家乡是我们的一切,我们一定为保住它而战斗。明天我们拔营到过冬的营地去。
    “与狼共舞”听说要走感到宽慰。他希望他们很快有个孩子,而一想到打猎的白人离村只有半天骑马的路程,就使他伤脑筋。他思想中毫无疑向是要跟这一族人耽在一起的……他自己没有东西留在塞吉威克要塞了。
    他和“攥拳挺立”参加了热火朝天的淮备离去的工作。可是这一帮人刚要起程,他想起了———他的日记还拉在要塞的什么地方。他找到“活蹦乱跳的鸟”即刻向他说明。
    “与狼共舞”:本子里的话就像留给人们跟踪的踪迹。它记载了我在这里生活的一切。我一定得拿到它。
    “活蹦乱跳的鸟”:我们不能等你了。
    “与狼共舞”发誓他一拿到就尽快赶上来。他跃上西斯科,拼命骑向塞吉威克要塞,一口气跑上最后一个斜坡的坡顶。
    他一见到士兵们在要塞,吃惊非小,以致愣住了。那里一定有四五十个穿蓝制服的人在执行任务,其中有一组就在近旁的一辆运输车里。一阵心跳,他们看见他了,急忙拿枪,一面尖声发出警告:“印第安人来啦!”
    当他奋力勒住西斯科时,这匹鹿皮色的马前蹄悬空高高站起来,接着,从运输车发出的排枪把它击中,它重重倒下。“与狼共舞”狠狠地被摔到地上,等他清醒过来,他能看到的只是他那匹心爱的马在静静地躺着。他爬过去看它确实死了,然后转过身面对着跑来包围他的士兵们。一只步枪托“啪”地打在他脸上,他晕了过去。

    [苏族的旅行队]
    “十头熊”一村的人踏上小径。“活蹦乱跳的鸟”沿着队伍骑马。他注意到“攥拳挺立”。她非常心神不宁。
    “活蹦乱跳的鸟”瞥了一下太阳。白天已经过去大半。他拨转马沿着队伍往回骑到“坡发的风”处。
    “活蹦乱跳的鸟”:出什么事了……“与狼共舞”没有来。
    “披发的风”:他一定有麻烦了。
    “活蹦乱跳的鸟”:挑选两个人和快马,差他们回士兵要塞去。
    “与狼共舞”在他旧茅屋仓库的地上醒来,他的脸肿了,而且有血。看守他的士兵们在报告他们的长官,这些长官很快就要来审问他。他们似乎在怀疑他能不能说英语,所以当他说出自己真实姓名时,他们听得口瞪目呆。
    “与狼共舞”:我是约翰·J·邓巴中尉。这是我的哨所。
    少校:你怎么打扮成这副模样?
    “与狼共舞”:我去年四月从海斯要塞来。但是这儿连一个人也没有。
    他指引他们去看他的日记以证明他所说的话。年轻的中尉埃尔金下令寻找,但是没有发现。一个名叫斯皮维的贼头贼脑的二等兵已经发现它,并收藏起来供他自己用,尽管他并不知道有什么用场。
    “与狼共舞”并没有受到捕捉他的那些人的优待,而他也不是一个温驯的阶下囚。第二次他们来审问他时,他设法从他们那里套出消息。
    埃尔金:你为什么脱掉制服?
    “与狼共舞”:军队来这儿收拾什么呢?
    鲍厄中士用枪使劲推“与狼共舞”。
    鲍厄:中尉这会儿正问问题哩。
    埃尔金立刻接上来。
    埃尔金:我们负责对付让人担心的反白种人的印第安人,找回被偷的财物,援救被敌人突然袭击时掳去的白人俘虏。
    “与狼共舞”:这儿没有反对白人的印第安人。
    少校:我们自己会弄清楚的。现在如果你带我们去这些营地并且充当翻译。你的行为会被重新评价。
    “与狼共舞”:什么行为?
    少校:你叛徒的身分可能得到改善,你应该选择与美国政府军合作的道路。
    “与狼共舞”(平静地):你们在这儿没有什么可干的。
    埃尔金明白少校的态度和缺乏经验已经断送了任何沟通的机会。他要亲自一试。
    埃尔金:你愿意合作还是不愿意?
    少校:好吧,大胆说……
    “与狼共舞”(柔和地用拉科他语说)我是“与狼共舞”……
    少校:说些什么?
    “与狼共舞”(高声用拉科他语说):我是“与狼共舞”……我跟你们没有可说的。你们不配和我说话。
    少校指挥官不喜欢把这个棘手的囚犯留在身边的主意,显然这个叛变的人至死也不会帮助他们。他决定立即把他送回海斯要塞,从而既可甩掉包袱,又可庞得抓获一个“反白种人的印第安人”的美名。
    苏族斥候看到了“与狼共舞”被粗暴地押到河边去洗他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他们骑马跑回仍向过冬营地行进的队级并报告了情况。“披发的风”迅速召集自六个武士组成的特遣队骑马去要塞。他们将隐蔽起来,伺机把“与狼共舞”从白人士兵手中解救出来。“笑口常开”要求跟他们同去,“披发的风”同意了———不过他告诫说,这孩子来只能看马。

    [塞吉威克要塞]
    四轮车在七个士兵的押解下起程。
    “与狼共舞”没精打采坐在颠簸的车上,他的手上了手铐。斯皮维看守着他。埃尔金在指挥。
    “与狼共舞”观察着远处的山脊,看看有没有骑马人的迹象。
    但是他们离开要塞不远首先遇到的是“两只袜子”,它发现四轮车,就走近看个究竟。甚至士兵们拿起步枪要开枪打它,这只狼就是不逃。它那害怕人的本性已经变迟钝了。
    “与狼共舞”在下面猛拉斯皮维的双腿,坏了他的枪法,于是得到鲍厄中士枪托的一击作为报偿。但是不久一个士兵测好了距离。两个士兵从车上跳下来想去收他们的猎物,可埃尔金命令他们回来。四轮车隆隆从“两只袜子”尸体旁驶过。

    [河岸]
    四轮车平稳地朝着河流走下来。“与狼共舞”观察到沿河岸生长的杂草树木越来越茂密,他的眼睛、耳朵、鼻子完全处于戒备状态。
    如果他们来了,这里正好行事。“与狼共舞”满怀这个希望。
    中尉举起一只手,于是四轮车停留在河的边沿上。一个士兵在靠近对岸的河水中骑马来回徜徉,检查是否有埋伏。这个士兵开始往回走,作出“通行无阻”的记号。
    四轮车驶到河当中,苏人开打了。埃尔金中尉挨了第一箭,接下来的是探路的人。“披发的凤”带领六个武士来了。
    “与狼共舞”把他的手铐绕在斯皮维的脖子上死命勒紧。他看见鲍厄中士在瞄准前来的骑马的人,就狠狠地往外踢,把鲍厄从车子侧边踢了出去。接着他卡断他的受难者的脖子,其他的苏人把剩下的士兵快刀斩乱麻地结果了。

    [河流]
    在战斗的硝烟和混乱中,鲍厄沿着河岸向芦苇覆盖处走去。他劈劈啪啪闯过厚密的芦苇,来到一处开阔地,与守在荫影处的“笑口常开”打了个照面。
    这个孩子站在那里抓住那些特等好马,他一瞧见这个白人士兵就被惊吓得如此厉害,以致动弹不得了。鲍厄把步枪伸向“笑口常开”的脸并扣动扳机。但是击铁只发出卡嗒声响。鲍厄又用枪柄打孩子,把他打倒在地,然后去抓最靠近的马。可是这些矮种马全被惊动了,开始向下面河流奔去。
    鲍厄听到一声令人心惊胆颤的呐喊声。“披发的风”来到了。他的马全速劈水前进。一只手上摇晃着大铁球。这个武士抡起它向四周挥舞。
    鲍厄吓得转身就跑。他还没能采取行动,一把战斧就宣布彻底休战了。
    “笑口常开”仍站在另一端。
    “披发的风”骑马登高并发出赞许的欢呼,为了这个孩子第一次杀死了人。
    随着鲍厄的死,一切都告结束。“与狼共舞”和“披发的风”搜索埃尔金的尸体,发现手铐的钥匙。这个武士剥斯皮维的尸体时没有注意到有东西从他的紧身短上衣的口袋中掉出来。约翰·邓巴的日记在河水水面上轻轻漂浮而去。

    [大草原]
    救援小组骑马慢跑越过大草原。
    “与狼共舞”(对“披发的风”):咱们向南走吗?
    “披发的风”:咱们得向南骑马走两天……然后向东。一定不能让人跟踪。
    这事仿佛没有困扰“披发的风”。但是却让“与狼共舞”开始认真思考。

    [过冬营地]
    独鼓响了,人们注意到有八骑剪影从山脊下来。消息传开,全村为之沸腾。
    救援组成单行走下山路。“与狼共舞”稍稍靠后。村子的人跑上峡谷去迎接他们。“攥拳挺立”领先所有的人。
    苏族安居下来共度漫长的冬天。他们的营地扎在群山中一个峭壁环绕的峡谷谷底,那里既能挡住大草原刮来的风,又很隐蔽。有充裕的木头当柴火,打猎提供给他们的肉足够坚持过冬。
    幸福与安全的感觉并不能为“与狼共舞”所分享。他无法赶走心中的恐惧,明白自己无法摆脱选择一生最艰难的道路。他终于向“攥拳挺立”倾吐了;她能理解。这对她来说很简单:无论他决定做什么,她都会跟他在一起。
    此后,他到朋友们那里说了这件事。

    [“十头熊”的帐篷]
    几个男人聚集在“十头熊”的火堆旁,有“活蹦乱跳的鸟”、“披发的风”和“与狼共舞”。所有的人都披着毯子。风在外面号叫。男人们一面沿着圈子传递烟杆,一面聊天。
    烟杆传到“与狼共舞”处,挨着他坐的人用肘轻轻推他,引起他的注意。“与狼共舞”接过烟杆开始吸烟。“十头熊”密切地注视他。
    “十头熊”:“与狼共舞”这些天一直很沉默。
    他没有回答。他吸了几口烟,递走了烟杆。
    “十头熊”:他的心境是不是很坏?
    “与狼共舞”向围火而坐的人瞥了一眼。
    “与狼共舞”:在河上杀了那些士兵是件好事。这让我获得了自由,看见朋友们来救我,我的心充满快乐。我不在乎杀死那些人。我很高兴这样做。
    他在搜索准确的词句。
    “与狼共舞”:但是现在这些士兵恨我比谁都厉害。他们认为我是叛徒。他们要寻找我。如果他们找到我,他们就会找到你们。我想最好搬迁村子。
    火堆周围响起了低语声。他很难继续说下去。
    “与狼共舞”:我得走了……我得设法跟听得下去的人谈谈。
    火堆周围爆发出一片反对声。
    “十头熊”:静一静!你们把我耳朵都吵聋了……让我们单独呆一会儿。
    当单独剩下他和“与狼共舞”时,“十头熊”又开始说话了。
    “十头熊”:你是我所了解的唯一的白人。我对你揣摩又揣摩。比你知道的还多。不过我想你是错了。士兵们要找的这个人已经不再存在了。现在只有一个苏人名字叫做“与狼共舞”。
    让咱们再抽一会儿烟吧……

    邓巴(内心独白):
    “跟‘十头熊’总不会只是待一会儿的。他干任何事都有目的,而我知道他是要我留下来。但是我自己很有把握。我会成为一个口实,而政府军所需要的就是要找到这个地方。
    我尽可能催促他搬迁营地。但是最终他只一笑了之去谈些简单的趣事。他提醒我说,在他这个年纪,烧得旺旺的火赛过任何东西。”

    “与狼共舞”猜得对。就是那个曾把他囚禁起来的少校,率领一支大纵队,已经朝白雪覆盖的群山进发了。他们由帕尼斥候带路。
    “与狼共舞”和“攥拳挺立”为离别作最后准备。不仅对他们来说,而且对全村来说,尤其是对他的最亲密的朋友来说,这都是个痛苦的时刻。
    “与狼共舞”一直在做烟杆,好当惜别礼物赠送给“活蹦乱跳的鸟”,现在已经完成,于是就去找他。他们在户外贯穿全村的小道上碰面了。

    [过冬营地]
    他们渐渐明白各人都选择了同样的惜别礼物。这是令人心碎的。“活蹦乱跳的鸟”试图掩饰,随便提了个问题,但是装得不像。
    “活蹦乱跳的鸟”:你做完烟杆了吗?它好抽吗?
    “与狼共舞”:我没有抽过它。
    他上前交换礼物。“活蹦乱跳的鸟”也同他一样上前交换,从一只手到另一只手。人与人之间没法再亲近了。
    “活蹦乱跳的鸟”:咱们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你和我。
    “与狼共舞”:你是第一个我想引以为榜样的人。我绝不会忘记你的。
    他们准备离开,但并不太快。政府军的帕尼斥候已经找到通向过冬营地的小道。士兵们快马加鞭并准备战斗。
    当他们刚刚把马驮载的东西打点好,“笑容满面”迟疑地走近,就这一次没有笑容。他交给“与狼共舞”一包皮革缠起来的东西。“与狼共舞”困惑地打开一看,原来是他的沾了水渍的日记本,那是在援救他那天,这孩子发现它漂过,把它从河里打捞上来的。
    “与狼共舞”和“攥拳挺立”上马,同时牵着他们驮东西的马,慢慢穿过村子。其他苏人佯装出像平时一样干自己的活,但是营地中的沉默是很深沉的。

    [峡谷小道]
    他们到达了出过冬营地的山路路口。他们刚要往上去,遥远处传来的声音使他们停了下来。声音的回声经过村子在峡谷里迥荡。
    “披发的风”(呼喊):“与狼共舞”……他骑着马伫立在靠近峡谷边缘高耸的悬崖上。马悬前蹄,一如往常,“披发的风”看上去是个十足的武士。不过眼下他的睑色沉重,他高声喊出过去他未能亲口说出的话。
    “披发的风”:我是“披发的风”。
    营地上所有的人都停下来在听。
    “披发的风”:你不明白我是你的朋友吗?
    “与狼共舞”看上去准备回答了。
    “披发的风”:你不明白你会永远是我的朋友吗?
    “与狼共舞”让这些话语撩人愁思的回音消失之后,才又骑马上路。

    黄昏,军队马刀出鞘,静悄悄地沿着峡谷山路通过树林向前进军。
    其他军队开向峡谷边缘。他们也是静悄悄的。下面,成群的帕尼斥候在转来转去,寻找踪迹。
    从峡谷谷底来的士兵正悄悄地到达地点。帕尼人瞧着峡谷边缘的斥候指挥。他们得不到回答。斥候指挥也没能提供任何东西给站在身旁的将军。
    “十头熊”的村子已经迁走了。
    一轮巨大的黄色圆月刚刚在峡谷对面升起。那黄色是辉煌的、金光灿烂的。
    一只狼走进对面的月光里。它正走进月亮的背景中。狼蓦地弓起背,向天空伸直它的嘴脸,发出一声毛骨惊然的嚎叫。那声音撞击着整个峡谷并且冲入布满星星的寒冬的天空。
    “与狼共舞”和“攥拳挺立”继续攀登峡谷的山路,镜头慢慢后拉。

    (全剧终)

    根据纽约新市场出版社1990年版译出。

    注1:1876年6月25日卡斯特将军率骑兵在南达科他州小大角河进攻印第安部落惨败处。
    注2:又译“翁迪德尼”,美国南达科他州印第安人保留地中的村庄名和小河名。19世纪八十年代苏语印第安人在此被镇压。
    注3:这是在放映时因长度关系被剪掉的几个场景之一。这样的场景在其首尾处均标以*记号。
    【详细】
    251743865
  • 天涯小鸟movie
    2020/1/11 19:43:04
    终于有纪录片彻底拍出了潮汕美食,太诱人啦~
    因为要去潮汕,所以提前看了这部当地美食纪录片。 2019年2月播出的这部腾讯自制纪录片《风味原产地·潮汕》,是了解潮汕地区美食的不二选择。 它没有陈晓卿《风味人间》“环球同此凉热”的大气华美,走的是“小而精”的路线。 专注讲述潮汕地区的美食。 从潮汕牛肉火锅、鱼生、...  (展开)
    因为要去潮汕,所以提前看了这部当地美食纪录片。 2019年2月播出的这部腾讯自制纪录片《风味原产地·潮汕》,是了解潮汕地区美食的不二选择。 它没有陈晓卿《风味人间》“环球同此凉热”的大气华美,走的是“小而精”的路线。 专注讲述潮汕地区的美食。 从潮汕牛肉火锅、鱼生、...  (展开)
    【详细】
    12159219
  • 淇奥。
    2019/11/25 16:35:25
    魂兮归来!

    台湾乡土文学的丰富中,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原乡人的血,必须流返原乡,才会停止沸腾。”

    在简单铺平单线条叙事的电影中,我却看到了更厚重的矛盾和悲戚。

    成年的钟理,爱上了钟平妹,却因为同姓不婚而不被家族以及整个台湾社会允许,他们的爱情变成了不伦,不被礼法和家族祝福的爱情。人生总是难免艰难一些,可他们没有放弃。没有房子,没有车子,没有钱财,只有一句你要不要跟我走,一辈子就算

    台湾乡土文学的丰富中,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原乡人的血,必须流返原乡,才会停止沸腾。”

    在简单铺平单线条叙事的电影中,我却看到了更厚重的矛盾和悲戚。

    成年的钟理,爱上了钟平妹,却因为同姓不婚而不被家族以及整个台湾社会允许,他们的爱情变成了不伦,不被礼法和家族祝福的爱情。人生总是难免艰难一些,可他们没有放弃。没有房子,没有车子,没有钱财,只有一句你要不要跟我走,一辈子就算是托付了。这是那个时代里的爱情,是艰难的爱情,也是令人艳羡的爱情。他们出走台湾,过了日本,进入满洲。这里也同样是被日本当局所把控的地界,但比起台湾,总是更加接近原乡的样子。可是这一份来自原乡的亲热却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热烈。

    日本战败后退出满洲,结束对台湾的控制。这无疑是一场空前的胜利,但是战争和政治抗衡的后果并不仅仅是在战区的硝烟和狼藉。而更多的是经历战争的多年以来,人民的教育,认同,归属,被社会怎样的看待,如此如此这般改变头脑的东西。

    有人直接抢走木炭,还说道:“日本人投降,你们的靠山完蛋了!”这是一段有些荒唐的插曲,盲目的将对日本的仇恨以一种市民腔调表现出来,并自以为台湾和日本之间存在等价关系。但这荒唐背后却又是令人难过甚至悲哀的苍凉,这些台湾的同胞们,并不能得到原乡人的认同。由此造成的模棱两可的民族归属,无疑让这些台湾人们更感到悲戚。

    钟理手术之前,留下的遗言,对于平妹,他亏欠的太多,她原本可以有更好的生活,就算是嫁给一个普通的劳力,也总比现在“更安定,更幸福”。钟的爱情是平淡的,是如同我们父辈那一代人的爱情,因为是夫妻,所以便荣辱与共,生死相随。钟身体不好,平妹便努力做工补贴家用,瘦弱的女子却养活着一大家人。钟说:“因为爱你,我选择勇敢地死。”平妹亦然,因为爱你,我能咽的下所有的苦楚。这一份相濡以沫的感动,平淡却又浓重。

    关于做父亲,钟理却始终怀揣着那一份原始的亏欠,这一份亏欠源于他固执的选择“同姓结婚”,这个份亏欠源于他生病三年错过了二子立民的成长,这一份亏欠源于对幼童的顽皮,总让他暴戾而又凶狠。这一份亏欠被二子的死亡带进了地下,那一声“魂兮归来!跟着我们回家!”又像是一声呼号,呐喊,寻找,盼望。立民之后的弟弟和立民长得极其相似,立民也许是真的,回家了!

    感情缠绕着理想落地生根,如果说钟理的一生有一个中心词,那一定就是理想,那一枚叫做写作的理想。“我们这个民族遭受了踏跺,可惜我还不够了解它、虽然我受的是日本的教育,但我是中国人,我要把我听到的,看到的,统统写出来。”“原乡人的血,必须流返原乡,才会停止沸腾。”

    【详细】
    120531107
  • 吾皇万岁178
    2017/2/4 0:55:52
    终于等到你,再不拍,对野人有所期待的一代就要老了
    今年的贺岁档电影真是让观众看了个够,各种片子类型一应俱全,要啥有啥,韩寒的《乘风破浪》褒贬不一,成龙的《功夫瑜伽》延续了大哥一惯的电影风格,也值回票价,只有星爷的《西游伏妖篇》难得人心,星爷与之前的经典作品渐行渐远。其它未上映的片子也是压力蛮大,是否能满足...  (展开)
    今年的贺岁档电影真是让观众看了个够,各种片子类型一应俱全,要啥有啥,韩寒的《乘风破浪》褒贬不一,成龙的《功夫瑜伽》延续了大哥一惯的电影风格,也值回票价,只有星爷的《西游伏妖篇》难得人心,星爷与之前的经典作品渐行渐远。其它未上映的片子也是压力蛮大,是否能满足...  (展开)
    【详细】
    8335214
  • 爱老河口台;
    2011/10/24 8:55:08
    “耐”人寻味的嘿店
    耐字之所以双引号,是有两层的含义。主要是我的观影后最直观的感觉。

    1.耐心!
    当我在前十几分钟还在情节里云里雾里的时候,那时候的耐心真的到达一个极限,纷乱的镜头、混乱的情节、奇怪的角色、没有美女没有帅哥、没有几个熟悉的面孔、让我对自己的智商有了深深的怀疑!?要知道经常看推理悬疑的我脑袋还是充分够用的,但是前十几分钟我真的HOLD不住了……还好在我的忍耐的极限到达之前,情节仿佛有
    耐字之所以双引号,是有两层的含义。主要是我的观影后最直观的感觉。

    1.耐心!
    当我在前十几分钟还在情节里云里雾里的时候,那时候的耐心真的到达一个极限,纷乱的镜头、混乱的情节、奇怪的角色、没有美女没有帅哥、没有几个熟悉的面孔、让我对自己的智商有了深深的怀疑!?要知道经常看推理悬疑的我脑袋还是充分够用的,但是前十几分钟我真的HOLD不住了……还好在我的忍耐的极限到达之前,情节仿佛有了突破,脉络也清晰起来,终于在四十多分钟的时候恍然大悟,哦!原来这样的!情节还是有不少的主线,当那些纷乱的脉络在最后汇集在一起的时候,碰撞出的火花,虽然有些不进入人意,但是还是有点出乎意料。所以,一定要耐心的观看哦!~会有意外的欣喜!~

    2.耐人寻味。
    看似无厘头的搞笑、话语不多也不帅的男主角、朱茵那难以评论的出演、张达明一如既往的搞笑、以及一群面孔清新的演员……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没有什么联系,但是当这一切在超市汇集的时候,你才知道这么一群人会在平静的水面激起怎样的巨变!从搞笑的表演中,我们不仅可以看到现实社会中小人物的生活状态和心理变化,还能看到热衷于电影事业的一群年轻人夹缝中求生存,亦或者破产地产大亨的卑劣的手段和行为……这些社会现象在搞笑的剧情中贯穿,发人深省,耐人寻味!~

    当然,因为是小制作的电影,难免会有粗糙的感觉,线索的设计还是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还是有可取之处滴,新面孔的演技也还是可圈可点的,但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耐心的观看和体会哦!
    【详细】
    5141650
  • 银色手链
    2017/11/3 10:42:53
    为了活下去,just keep going and going and going

    因为从来没有去过,所以对那个地方充满了向往和憧憬。

    可是那个地方,真的就如想象中一样吗?

    约西为了不过寻常人都有的那种生活,为了自己内心的愿望,不惜和父母闹翻,来到了南美洲的玻利维亚。随身带着他叔叔赠予他的那个象征生存信念的小本本。

    在这里,他遇到了来休假的瑞士教师马库斯,和几乎踏遍了南美洲所有美景的马库斯的好朋友,凯文。当然,也遇见了命运之神的特殊礼物:

    因为从来没有去过,所以对那个地方充满了向往和憧憬。

    可是那个地方,真的就如想象中一样吗?

    约西为了不过寻常人都有的那种生活,为了自己内心的愿望,不惜和父母闹翻,来到了南美洲的玻利维亚。随身带着他叔叔赠予他的那个象征生存信念的小本本。

    在这里,他遇到了来休假的瑞士教师马库斯,和几乎踏遍了南美洲所有美景的马库斯的好朋友,凯文。当然,也遇见了命运之神的特殊礼物:卡尔。一个神秘的男人,无限向往丛林,给同样对探险充满向往的约西讲述了一个十分原始又充满野性的印第安部落的故事。原始丛林,原始部落……这一切刺激着约西的神经,他最终说服了马库斯和凯文,跟随神秘的卡尔,共同走进了那片未知的原始丛林。

    一开始的氛围总是和谐的,热带丛林的旖旎风光、宽阔平静的河面、盘根错节的古树、样态奇特的飞鸟等等,这一切让第一次踏进丛林的约西、凯文、马库斯倍感震惊,凯文更是一路相机不离手,内心深处也是希望自己拍的照片真的能被美国国家地理所引用吧。

    唯独卡尔,十分冷静,对所有美景不置可否,对未知危险也不足为意,好像对这片丛林了如指掌,对什么时候会下雨、什么时候是雨季、什么时候会遇到什么危险、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都了然于胸。马库斯亲切地称呼他为“PAPA”,是因为卡尔像个慈祥的老父亲一样,给“涉世未深”的孩子找来食物、抵挡危险。

    和谐的关系最终还是被打破了。马库斯的脚严重受伤,创面惨不忍睹,严重拖慢了大家的前进速度。经过争论,大家最终决定改走水路,并制造出了一个木筏。只是,也许卡尔不熟悉水性,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在他们经历了湍急水流让他们差点没命之后,卡尔正式与他们分道扬镳。

    凯文和约西不同意和马库斯同行,耍了一点小计谋,让马库斯最终主动提出要和卡尔一起走。四人表面和谐内心其实早就分裂地拥抱、握手、 告别,从此再也没有相见。

    约西和凯文乘坐自制木筏顺流而下,河两岸的秀丽风光一度消解了二人心头的不快。只不过这种快乐很短暂,湍急水流再次出现。木筏撞击到了河面中央凸出的一块大石头上。

    凯文奋力游到了对岸,并让约西把弯刀扔过来。凯文一遍遍重复,我不会离开你,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约西伸手去拿弯刀,不巧木筏被水流冲翻,约西整个被裹进水里,头部撞到石块,出了很多血。自此,他和凯文走散。

    约西开始了他一个人的丛林逃生。还好背包被水流冲了过来,他捡起背包,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那个象征生存信念的小本,仿佛有了它,生命就有了无限的生存可能。还在背包里找到了卡尔送给他的一小瓶药片,吃完之后感觉自己如超人。他活力满满对着峡谷呼唤凯文,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遇到了各种危险,美洲虎的威胁、蟒蛇的袭击等,都被他用智慧和信念击退。晚上,他周围布满了嘈杂的虫鸣,在一个人生存一个星期之后,恐惧、疲累和极度渴望人类温暖的约西开始出现幻觉。

    第一次幻觉,他看见马库斯站在自己不远处,轻声呼唤他。第二次,他看见一个原始女人在哭。这两个人,都是他的幻觉。睡梦中他反复回想过往,如何和父母争吵,如何在拉斯维加斯豪赌,如何体验女人的温香软玉,如何接过叔叔给予他那个小本子。这些回忆成为支撑他继续走下去活下去的原始动力。

    后来他的脚也严重受伤,比当初马库斯的脚都要严重。眉头上被石块撞击的地方钻进了一条水蛭(应该是吧,我也没看清楚),他忍着剧痛操刀把虫子拽了出来;他饥饿难耐,为了营养和补充体力,他生吃了两个鸟蛋(看到这里,我真是忍不住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出蟒蛇,用石块狠狠砸死了它;贴着山壁喝雨水;吃腐烂的水果;为了让意识清醒,保持意志,脱掉上衣,接受火蚁的啃噬……

    整整19天,他一个人在丛林里生存了19天,食物匮乏,让他极度消瘦。

    获救之后的凯文没有放弃他,逆流而上寻找约西。就在约西休息的地方,同行人说回头吧,劝其放弃。凯文遍寻不着,也垂头丧气地踏上了船。人声惊醒了已经失去力气、奄奄一息的约西。他挣扎着爬起来,看到了凯文,却再也没有力气喊出声音。也许他已经万念俱灰,内心彻底放弃,就在这一刻,凯文回了一下头,发现了河岸上浑身发黑、极度消瘦的约西。

    村庄里的人亲切地称呼约西为“上帝指引到来的人”。

    【详细】
    89001786
  • 土豆??子
    2020/2/1 0:29:22
    只能说泰国??与咱们三观不同

    泰剧看起来的奇情狗血,可能由于他们的佛教文化,与我们儒家不同的价值判断。电视剧拍的都跟警世恒文一样。

    虽然结局让我们不忿,其实可以理解,众生皆苦,因果报应,只有慈悲才能超脱轮回。以牙还牙的正义,不是佛教推崇,他们讲求以德报怨。

    姑姑也是造孽的一环,所以受苦。

    二舅因为一直善良所以被同情原谅。

    弟弟没种恶因,不会自食苦果。

    佛是讲善的

    泰剧看起来的奇情狗血,可能由于他们的佛教文化,与我们儒家不同的价值判断。电视剧拍的都跟警世恒文一样。

    虽然结局让我们不忿,其实可以理解,众生皆苦,因果报应,只有慈悲才能超脱轮回。以牙还牙的正义,不是佛教推崇,他们讲求以德报怨。

    姑姑也是造孽的一环,所以受苦。

    二舅因为一直善良所以被同情原谅。

    弟弟没种恶因,不会自食苦果。

    佛是讲善的,儒才推崇智和勇。

    大舅二舅是案件里的苦主,他们也是因为父母偏心而得恶报了。用佛教视角看,可以理解最后匪夷所思的结局。

    大哥太帅了啊啊啊啊啊!长孙真是蜜汁丑苏。别的小哥倒没有我的pick,大舅的真爱好漂亮。

    【详细】
    12203319
  • a
    2021/3/29 12:55:43
    (剧透预警)这电影的构思和故事都不错,记忆复制不等于意识复制,这电影说的够明白了吧

    就是拍的有点平淡,怪不得评分不高。其实同样的故事,完全可以再展开一些情节,紧凑一些,就更吸引观众。

    复制了自己记忆的克隆人,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人,哪怕别人会认为他是自己,这个说的够明白了吧。不会再有脑子不好使的认为复制记忆就能实现永生吧。当然,你可以说:别人眼中的永生也是永生,哪怕自己早死透了投胎转世了。

    就是拍的有点平淡,怪不得评分不高。其实同样的故事,完全可以再展开一些情节,紧凑一些,就更吸引观众。

    复制了自己记忆的克隆人,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人,哪怕别人会认为他是自己,这个说的够明白了吧。不会再有脑子不好使的认为复制记忆就能实现永生吧。当然,你可以说:别人眼中的永生也是永生,哪怕自己早死透了投胎转世了。

    包括电影里的芯片,可以把人的记忆复制下来,在虚拟世界里永生,其实也是别人眼中的永生。如果那时的科技可以在虚拟世界创造AI意识,那也是新的AI意识,不是你的,哪怕它拥有你的全部记忆。就像那个克隆人,他拥有独立的新的意识。

    所以,所有靠复制记忆实现的永生,都只是别人眼中的永生,原来那个人早死透了投胎转世了。

    【详细】
  • 13351388
  • 亲爱地小小龙
    2022/2/26 19:58:00
    海拔的高度和生命的厚度

    王兵可谓纪录片界孜孜不倦的劳模,从《铁西区》,《疯爱》 到《三姊妹》。他跨越东北到西南,每一部却还都紧紧贴着生活和小人物,我一度以为又进入《妈妈和七天的时间》的空间和人物,王兵带着我跟他们一起生活,围着火炉做饭,端着大碗挑面条以及 放羊,捡粪,背土豆,喂猪,上学等日常 。颓败的墙壁,灰暗的光线可谓极具“美感”。这种美感已经超过了《蜂蜜之地》,甚至超过了《都灵之马》。你能感受到他们的

    王兵可谓纪录片界孜孜不倦的劳模,从《铁西区》,《疯爱》 到《三姊妹》。他跨越东北到西南,每一部却还都紧紧贴着生活和小人物,我一度以为又进入《妈妈和七天的时间》的空间和人物,王兵带着我跟他们一起生活,围着火炉做饭,端着大碗挑面条以及 放羊,捡粪,背土豆,喂猪,上学等日常 。颓败的墙壁,灰暗的光线可谓极具“美感”。这种美感已经超过了《蜂蜜之地》,甚至超过了《都灵之马》。你能感受到他们的呼出的气息满屋飘荡,甚至于满房溢出的土豆都告诉我生活的艰辛和苦难。看的是外文版,没有中文字幕,全片几乎听不懂的西南方言。但似乎我觉得这是我在现场并与他们共存,并且觉得这似乎是我拍的片子,这是一种极大的褒奖。他们用全身的力气压着竹子,给羊喂草。这一幕非常感动。同样地让我想起《卧虎藏龙》中在竹林间游荡的师徒。这是独属于中国的两种“美”。一种在天上,一种在地上。感谢这些前辈创作者们,留住这些影片。

    【详细】
    14247401
  • 子非渔
    2021/2/21 19:07:22
    万物皆因果,天道放过谁

    第一,这类奇门遁甲类的电影,描写的都是中国传统的东西,就就不能用太多特效,弄得花里胡哨,失去了传统文化的精髓,一些相术大师或者奇门的手段现在虽然可以说不科学,或者类似魔术、障眼法,但是这也是一种传统的传承,各种手段都是门派中实打实传下来的,不是花里胡哨,云里雾里的。

    第二、相比最近几年的玄幻类电影各种大制作,大阴谋不同,这个

    第一,这类奇门遁甲类的电影,描写的都是中国传统的东西,就就不能用太多特效,弄得花里胡哨,失去了传统文化的精髓,一些相术大师或者奇门的手段现在虽然可以说不科学,或者类似魔术、障眼法,但是这也是一种传统的传承,各种手段都是门派中实打实传下来的,不是花里胡哨,云里雾里的。

    第二、相比最近几年的玄幻类电影各种大制作,大阴谋不同,这个片子还是遵循中国传统说法的,即小事也不能违天道,不然必遭报应,比如人们弑杀养魔,比如小孩践踏庄家遭天罚,父母偏心激心魔,种种貌似不算大恶,但也走不出因果报应。

    【详细】
    13268283
  • 影视口碑榜
    2017/10/20 10:51:00
    从“看”到“听”:《听得到的美食》究竟在玩什么新套路?

    现阶段,伴随着网综的野蛮崛起与卫视综艺的激烈竞争,整个卫视招商的局面都受到层层重压。

    电视广告在2015年出现首次下滑,互联网广告市场投放更是首次超过传统电视媒体,电视台的生存压力一直都如影随形。

    如何在创作出兼具思想性与艺术性节目的同时,又恰如其分地实现其商业价值最大化,是当前内容创作者所必须要考虑的首要问题。

    现阶段,伴随着网综的野蛮崛起与卫视综艺的激烈竞争,整个卫视招商的局面都受到层层重压。

    电视广告在2015年出现首次下滑,互联网广告市场投放更是首次超过传统电视媒体,电视台的生存压力一直都如影随形。

    如何在创作出兼具思想性与艺术性节目的同时,又恰如其分地实现其商业价值最大化,是当前内容创作者所必须要考虑的首要问题。

    8875355
  • just_smiles
    2019/6/4 16:21:36
    不错的电影

    前几天过六一儿童节,正好是《巧虎·大飞船历险记》的电影上映的日子。女儿两岁半了,一直很喜欢巧虎,订了他家不少产品,也去一起看过巧虎的音乐剧,所以这次也带她去电影院看了,也算是为她庆祝儿童节吧。电影很不错,从剧情、画面到配乐,都让人惊喜,还有巧虎特有的互动环节。电影中的亲情、友情,以及乐观向上的态度和不怕挫折的精神,都深深地打动了我们,尤其是看到结尾巧虎表达出对母亲的爱,女儿都感动地留下了眼泪

    前几天过六一儿童节,正好是《巧虎·大飞船历险记》的电影上映的日子。女儿两岁半了,一直很喜欢巧虎,订了他家不少产品,也去一起看过巧虎的音乐剧,所以这次也带她去电影院看了,也算是为她庆祝儿童节吧。电影很不错,从剧情、画面到配乐,都让人惊喜,还有巧虎特有的互动环节。电影中的亲情、友情,以及乐观向上的态度和不怕挫折的精神,都深深地打动了我们,尤其是看到结尾巧虎表达出对母亲的爱,女儿都感动地留下了眼泪……就以电影结尾的画面纪念这次难忘的观影吧!

    10221392
  • 隐子草
    2017/8/21 17:23:51
    剧情抄袭《鹰眼》、《眼球战机》
    这篇影评可能有剧透 剧情抄袭《鹰眼》、《眼球战机》,但具备自我意识的系统却拥有一般人不具备的正义感……但片中编排漏洞颇多,如发现三四具安保尸体后,一行人竟婆婆妈妈、磨叽又磨叽地搬尸体、排查电力故障,竟没一人向FBI总部汇报案情?所有人脑袋让驴踢了?…… 美国FBI程序员加
    这篇影评可能有剧透 剧情抄袭《鹰眼》、《眼球战机》,但具备自我意识的系统却拥有一般人不具备的正义感……但片中编排漏洞颇多,如发现三四具安保尸体后,一行人竟婆婆妈妈、磨叽又磨叽地搬尸体、排查电力故障,竟没一人向FBI总部汇报案情?所有人脑袋让驴踢了?…… 美国FBI程序员加布...  (展开)
    【详细】
    8766261
  • RSJing
    2018/10/28 17:14:48
    “LIE”HIDES IN“BELIEVE”

    看到叶念琛几个字有点惊喜 喜欢他的电影 但是在看的同时会有种看“惊悚片”的赶脚

    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挖一个坑 然后哪个角色跳进了陷阱

    主角依旧是邓丽欣 是个有点内向 性格很温顺的老好人的人设

    男朋友和她恋爱多年始终没想和她结婚 属于现在的渣男 还被她看到外面有其他女的

    她也还是忍下来了 因为受到男朋友的刺激 在酒吧遇到一个老千

    一开

    看到叶念琛几个字有点惊喜 喜欢他的电影 但是在看的同时会有种看“惊悚片”的赶脚

    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挖一个坑 然后哪个角色跳进了陷阱

    主角依旧是邓丽欣 是个有点内向 性格很温顺的老好人的人设

    男朋友和她恋爱多年始终没想和她结婚 属于现在的渣男 还被她看到外面有其他女的

    她也还是忍下来了 因为受到男朋友的刺激 在酒吧遇到一个老千

    一开始我觉得 这个老千一定是骗她的吧 她真的一点自我保护意识都没的啊

    但是老千却是个很特别的人 看着就是坏人和古惑仔的长相 但是内心却是我很丑但是很温柔

    老千帮她试探出了男朋友的真心 且狠狠的还击了一把 就在这个时候老千被冤家杀死了

    所以我不明白电影最后为什么他能又复活了 或许他们最终会走在一起

    但是和这样个性的男人在一起 需要人傻或者心大 不然什么时候他死了都不知道

    叶念琛对感情有着恨意吧 总要这样戳中观众的心里让我们清醒一下

    再好的感情都有欺骗 所以要接受适当的欺骗活的糊涂点傻一点 反而更好

    【详细】
    9730488
  • 两只肉垫
    2018/2/23 22:44:59
    所有人都会中国话地球村饭店
    逻辑混乱,强行绕脑不是烧脑,强行主角光环,特别是王大顶妈私奔的对象居然是犹太老。。。乔治白上酒吧约个妹子都能遇上刘金花。。。 bug太多了,所有的外国人都说中文,哪怕是苏联夫妻两开车时都在说中文,德国人对着自己爱人的照片都在说中文,抓共党那一段,最像共党的难道...  (展开)
    逻辑混乱,强行绕脑不是烧脑,强行主角光环,特别是王大顶妈私奔的对象居然是犹太老。。。乔治白上酒吧约个妹子都能遇上刘金花。。。 bug太多了,所有的外国人都说中文,哪怕是苏联夫妻两开车时都在说中文,德国人对着自己爱人的照片都在说中文,抓共党那一段,最像共党的难道...  (展开)
    【详细】
    9178216
  • Wall-E
    2021/2/4 18:26:46
    当你觉得“被逼无奈”,你已经把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

    看过案子描述后追过来看了肮脏的约翰第二部,由贝蒂·布罗德里克杀人案改变的电视剧,意外看到大家短评的一边倒,颇有感慨。大家对于渣男的愤恨,对于男权社会的鄙视,我深感赞同。之前看中央频道忏悔录,很多女性常年经受家暴或者丈夫的压迫最终不得不做出极端的行为。因为离婚离不了,自己也无法逃出掌控,干脆拼了。很理解,这是个人和社会双重作用下导致的悲剧。但贝蒂的案子不是真正的无奈

    看过案子描述后追过来看了肮脏的约翰第二部,由贝蒂·布罗德里克杀人案改变的电视剧,意外看到大家短评的一边倒,颇有感慨。大家对于渣男的愤恨,对于男权社会的鄙视,我深感赞同。之前看中央频道忏悔录,很多女性常年经受家暴或者丈夫的压迫最终不得不做出极端的行为。因为离婚离不了,自己也无法逃出掌控,干脆拼了。很理解,这是个人和社会双重作用下导致的悲剧。但贝蒂的案子不是真正的无奈之举,她有选择。

    值得思考的是,你选择的伴侣多多少少代表着你的三观。比如这一案子中的女主,梦想就是做家庭主妇,也选择了当时在读医学院的高材生(陈世美一般都是有颜有才的),她的投入可以说不无私心,正是这样过高的期待,以及后来现实的180度转折,造成了她内心极不平衡。她确实属于弱势,但是她本可以利用丈夫出轨,拿到孩子的监护权,以及补偿金,而她之前也有过工作,不是完全没有工作的能力。却因为气不过,一次次让情感占了理智的高峰。她利用孩子作为筹码,把年幼未成年的孩子留在丈夫门口,以让丈夫回心转意。令她意外的是,丈夫不但没有回头,她还因此丧失了孩子的抚养权。这时我看到的不是她对于孩子和老公的爱,而是控制和占有欲。

    案件中女主的诸多行为都十分偏激,甚至她自己11岁的儿子都在电话里向她哭诉让她停止疯狂的报复骚扰行为,而面对儿子的劝说她还是一味地指责到“你爸爸睡了秘书”,没错,就这么对着一个11岁的男孩如此说。后又因大女儿“立场不鲜明”本来要去看女儿,后来改主意了,并在电话里控诉大女儿“叛变”,“令她恶心”。是什么让一个贤妻良母变得如此苦毒,还是对自己的孩子?

    事实上这场官司真的那么不公平吗?我看到wiki的这部分内容:January 1989: The divorce was finalized.

    In the aftermath, Betty lost custody of her children, and also received far less in settlement payment than she reportedly expected. Still, it was a sizable settlement: Betty would receive $16,000 a month, and a cash award of $28,000.

    没有监护权的情况下,她仍能拿到每月16000美元的生活费。是,房子被卖了,老公被挖墙脚,可是其实每月16000美金在上世纪90年代也是不少的。如果当初她没有利用孩子,那么孩子很可能会被判给妈妈,她也能得到更多的补偿。除了没了一个负心汉,没有了以往优渥的生活,日子还是可以过下去的,还能过得不错。闹到最后她被判入狱32年,孩子被送去寄养,孩子们对她也是爱恨交织,在她可以保释出狱的时候有的孩子竟然还反对放母亲出来,值得吗?

    男主无疑是陈世美,可是如何博弈才是对自己和孩子最好的呢?我想杀人不是像她所说的,唯一的选择。在案件发生后,公众的反响也是分为两派。男主的行为令人恶心,但女主也很歇斯底里,对错没法如此简单地判断。更重要的是如何分析究竟是为什么最后变成了这样的结局,有没有更好的可能?在这个案子中人们关注点大多在两个人的恩怨情仇。他们的父母该怎么办,他们的孩子带着这种噩梦般的经历又该何去何从?

    当你觉得“被逼无奈”,你已经把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为什么她会变得如此歇斯底里,或许因为她年过40不再迷人,因为心情郁闷增重,把自己生生变成了丈夫口中“又老又丑又无聊”的女人。或许她气不过自己帮助丈夫打下的江山却要拱手让人,可是木已成舟,放不下过去,也就没法拥有未来。

    【详细】
    131911671
  • 陌路。
    2021/9/18 19:07:33
    没看的赶紧离开

    一开始的三集连播观感还是很好的,有第一季那味儿,然后就开始剧情灌水,主角降智,其实主角降智或许都还能勉强接受,但是改设定这个就非常不是东西了,本来第一季千绝地凶险表现的非常好,然后第二季千绝地的凶险就只有大蚊子这一个稍微大点的妖兽了。

    然后其他的,比如最近的几集打医生(剧情中叫大夫,用医生代替)我

    一开始的三集连播观感还是很好的,有第一季那味儿,然后就开始剧情灌水,主角降智,其实主角降智或许都还能勉强接受,但是改设定这个就非常不是东西了,本来第一季千绝地凶险表现的非常好,然后第二季千绝地的凶险就只有大蚊子这一个稍微大点的妖兽了。

    然后其他的,比如最近的几集打医生(剧情中叫大夫,用医生代替)我就不说了,不知悔改后还撞人家,结果还自以为是的添加了一段医生吐槽没有十万这事儿没完的剧情,咋的?医生这种救死扶伤的职业形象就是贪财的吗?人又不是反派,你说你剧情上是庸医我就不说了,人是医生啊,正经的医生啊。还有就是所谓的主角王胜,人王胜的设定是华夏兵王,再差劲的兵王至少起码的理智也是要有的吧?理智都没了,元魂大陆的打架都不是妖兽相关,直接搓球,弄得像鸣人打架似的,说道打架让我想到了,所谓的反派可以在一座城池公然挑衅那座城池的规矩,然后还在那里无忌无忌百无禁忌,而且还没人管管,还在城里大晚上的拆路拆房子没人管,这不就等于一个外国人在别的国家在他们的公职人员面前对着法律公然犯法还没人管吗?这什么意思?想嘲讽谁吗?

    最后就算抛去原设定不谈单论那导演心中的设定,一个八重镜的小喽啰可以在一个满是九重镜甚至更强的城里面兴风作浪,结果一点事都没有,而且还把几个六七重镜的吊打,然后剧情安排两个二重镜去两天之内杀八重镜妖兽然后把它的身体做成武器然后去打八重镜的还要让他交出解药回来,这种剧情都敢安排的吗?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还有那导演的神仙操作,她要求改的地方被观众吐槽后,她说观众是黑子,然后剧中某些角色为所谓的主角挡下追杀后身受重伤倒地不起,然后没了下文,被质疑后,导演说什么?说忘了这个角色了。这不比那什么上海堡垒还离谱吗?

    【详细】
    13871807
  • 乐马斯
    2021/10/23 21:30:07
    边缘
    与其说是战役,倒不如说是“战斗”水平,并没有涉及到宏观整体战役描写,而是从微观上战役肌理的组成部分“小队战斗冲突”出发,更方便对故事中不知名角色的描写,你会发现看到最后你可能记不得他们的名字,因为他们的名字本身就没有在台本里出现过多少次,而恰好也是这些平平...  (展开)
    与其说是战役,倒不如说是“战斗”水平,并没有涉及到宏观整体战役描写,而是从微观上战役肌理的组成部分“小队战斗冲突”出发,更方便对故事中不知名角色的描写,你会发现看到最后你可能记不得他们的名字,因为他们的名字本身就没有在台本里出现过多少次,而恰好也是这些平平...  (展开)
    【详细】
    13949214
  •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