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尽头影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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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恰巴耶夫
    2022/10/7 23:07:21
    小石头?

    这电影给我一种夺宝奇兵的即视感,这类电影总是会用这种滤镜。。

    电影开始,除了巨石强森,所有人的演技都不在线,包括路人的演技也非常的夸张和虚假。看了一会儿,感觉这是英式话剧风,慢慢接受这个画风看下去。意外的还不错,比较喜欢这种成龙的地面打架风格与加勒比海盗的海上打架风格,就地取材,搞笑的肢体语言,动作喜剧,不错

    这电影给我一种夺宝奇兵的即视感,这类电影总是会用这种滤镜。。

    电影开始,除了巨石强森,所有人的演技都不在线,包括路人的演技也非常的夸张和虚假。看了一会儿,感觉这是英式话剧风,慢慢接受这个画风看下去。意外的还不错,比较喜欢这种成龙的地面打架风格与加勒比海盗的海上打架风格,就地取材,搞笑的肢体语言,动作喜剧,不错不错。但是这特效,和国产特效有的一拼,是成本都拿来请小石头了吗?

    电影中半段,变成男主女主乱秀,弟弟负责搞笑,各种乌龙的出现难免让电影稍显臃肿,然后就越来越像加勒比海盗,特效也越来越好,一些场景的变换也做的很好,最惊艳的当属加速时间那一段。加分加分!后半段就变成强森的恋爱故事和老套的打斗场面。

    总的来说。这部电影不算好电影,但是用来消遣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每种电影的定位不同。

    【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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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秃笔写手
    2016/11/30 18:04:33
    系在皮绳扣上的魂
    中国先锋文学经典作品《系在皮绳扣上的魂》,转载自:http://wx.tibetcul.com/zuopin/xs/200611/2066.html

     现在很少能听见那首唱得很迟钝、淳朴的秘鲁民歌
    中国先锋文学经典作品《系在皮绳扣上的魂》,转载自:http://wx.tibetcul.com/zuopin/xs/200611/2066.html

     现在很少能听见那首唱得很迟钝、淳朴的秘鲁民歌《山鹰》。我在自己的录音带里保存了下来,每次播放出来,我眼前便看见高原的山谷、乱石缝里窜出的羊群、山脚下被分割成小块的田地、稀疏的庄稼、溪水边的水磨房、石头砌成的低矮的农舍、负重的山民、系在牛颈上的铜铃、寂寞的小旋风、耀眼的阳光。
      这些景致并非在秘鲁安第斯山脉下的中部高原,而是在西藏南部的帕布乃冈山区。我记不清是梦中见过还是亲身去过。记不清了。我去过的地方太多。直到后来某一天我真正来到帕布乃冈山区,才知道存留在我记忆中的帕布乃冈只是一幅康斯太勃笔下的十九世纪优美的田园风景画。
      虽然还是宁静的山区,但这里的人们正悄悄享受着现代化的生活。这里有座小型民航站,每星期有五班直升飞机定期开往城里。附近有一座太阳能发电站。在哲鲁村口自动加油站旁的一家小餐厅里,与我同桌的是一位喋喋不休的大胡子,他是城里一家名气很大的“喜马拉雅运输公司”的董事长,在全西藏第一个拥有德国进口的大型集装箱车队。我去访问当地一家地毯厂时,里面的设计人员正使用电脑程序设计图案。地面卫星接收站播放着五个频道,每天向观众提供三十八小时的电视节目。
      不管现代的物质文明怎样迫使人们从传统的观念意识中解放出来,帕布乃冈山区的人们,自身总还残留着某种古老的表达方式,获得农业博士学位的村长与我交谈时,嘴里不时抽着冷气,用舌头弹出“罗罗”的谦卑的应声。人们有事相求时,照样竖起拇指摇晃着,一连吐出七八个“咕叽咕叽”的哀求。一些老人们对待远方的城里人,仍旧脱下帽子捧在怀中站到一旁表示真诚的敬意。虽然多年前国家早已统一了计量法,这里的人们表示长度时还是伸直一条用胳膊,另一只手掌横砍在胳膊的手腕、小臂、肘部直到肩膀上。
      桑杰达普活佛快要死了,他的扎妥寺的第二十三位转世活佛。高龄九十八岁。在他之后,将不再会有转世继位。我想为此写篇专题报道。我和他以前有过交道。全世界最深奥和玄秘之一的西藏喇嘛教(包括各教派)在没有了转世继位制度从而不再有大大小小的宗教领袖以后,也许便走向了它的末日,形式在一定程度上也支配着意识,我说。扎妥·桑杰达普活佛摇摇头,表示否认我的观点。他的瞳孔正慢慢扩散。“香巴拉,”他蠕动嘴唇,“战争已经开始。”
      根据古老的经书记载,北方有个“人间净土”的理想国——香巴拉。据说天上瑜伽密教起源于此,第一个国王索查德那普在这里受过释迦的教诲,后来宏传密教《时轮金刚法》。上面记载说,在某一天,香巴拉这个雪山环抱的国家将要发生一场大战。“你率领十二天师,在天兵神将中,你永不回头,骑马驰骋。你把长矛掷向哈鲁太蒙的前胸,掷向那反对香巴拉的群魔之首,魔鬼也随之全部除净。”这是《香巴拉誓言》中对最后一位国王神武轮王赞美的描写。扎妥·桑杰达普有一次跟我说起过这场战争。他说经过数百年的恶战,妖魔被消灭后,甘丹寺里的宗喀巴墓会自动打开,再次传布释迦的教义,将进行一千年。随后,就发生风灾、火灾,最后洪水淹没整个世界。在世界末日到达时,总会有一些幸存的人被神祗救出天宫。于是当世界再次形成时,宗教又随之兴起。扎妥·桑杰达普躺在床上,他进入幻觉状态,跟眼前看不见的什么人在说话:“当你翻过喀隆雪山,站在莲花生大师的掌纹中间,不要追求,不要寻找。在祈祷中领悟,在领悟中获得幻像。在纵横交错的掌纹里,只有一条是通往人间净土的生存之路。”
      我恍惚看见莲花生离开人世时,天上飞来了一辆战车,他在两位仙女的陪伴下登上战车,向遥远的南方凌空驶去。
      “两个康巴地区的年轻人,他们去找通往香巴拉的路了。”活佛说。
      我疲惫地看着他。“你要说的是——在一九八四年,这里来了两个康巴人,一男一女?”我问。
      他点点头。
      “男的在这里受了伤?”我又问。
      “你也知道这件事。”活佛说。
      扎妥·桑杰达普活佛闭上眼,断断续续回忆起当年那两个年轻人来到帕尔乃冈山区的事,他讲起那两个人告诉他一路上的经历。我听出扎妥活佛是在背诵我虚构的一篇小说。这篇小说我给谁都没有看过,写完锁进了箱里。他几乎是在逐字逐句地背诵。地点是一路上直到帕布乃冈一个叫甲的村庄。时间是一九八四年。人物一男一女。这篇小说没给别人看的原因就是到最后我也不知道主人公要去什么地方。经活佛点明我现在才清楚。唯一不同的一点是结尾时主人公是坐在酒店里有一位老人指路。我没写老人指的是什么路,当时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而扎妥活佛说是在他的房子里给那两人指的路,但这里还有一个巧合,即老人与活佛都谈起过关于莲花生的掌纹。
      最后,其他人进屋来围在活佛身边,活佛眼睛半睁,渐渐进入了失去知觉和思想的状态。
      有人开始准备后事了。扎妥活佛将被火葬,我知道有人想拾到活佛的舍利作为永久的收藏和纪念。与扎妥·桑杰达普诀别后,在回家的路上,我边走边考虑着有关文学创作的动机问题……
      回到家,我打开贴有“可爱的弃儿”题词的箱子盖。里面整齐地排列着上百只牛皮纸袋,我所有不被发表或我不愿发表的作品都存在这儿。我取出一个编码是840720的纸袋,里面是一个短篇小说,记录着两个康巴人来到帕布乃冈的经过,还没有题目。下面是这篇小说的原文:
      
      琼赶着她的二十几只羊下山的时候,站在半山腰。她看见山脚底下那一条宽阔蜿蜒、砾石累累的枯干的河床有个蚂蚁般的小黑点在缓缓移动。她辨认出那是一个男人,正朝她家的方向走来,琼挥挥羊鞭,匆匆把羊往山下赶。
      她粗略算了算,那人得走到天黑时才能到这儿。周围荒野只有这隆起的小山岗上有几间鹅卵石垒起的矮房,房后是羊圈,一共两户人家:琼和她的爸爸,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哑女人。爸爸是个说《格萨尔》的艺人,常常被几十里远的外村人请去说唱,有时还被请到更远的镇里。短则几天,长则数月。来人骑马,还牵匹空马来到小山岗,把身背长柄六纺琴的爸爸请上马。随后马蹄伴着铜铃声有节奏地久久敲响着荒野里的寂静。琼站在岗上,一手抚摩坐立在她裙边的大黑狗,一直望到两匹马拐过前面的山弯。
      琼从小就在马蹄和铜铃单调的节奏声中长大,每当放羊坐在石头上,在孤独中冥思时,那声音就变成一支从遥远的山谷中飘过的无字的歌,歌中蕴含着荒野中不息的生命和寂寞中透出的一丝苍凉的渴望。
      哑女人整天织氆氇,每天早晨站在小山冈上,向空中撒出一把豌豆糌粑,呼喊着观音菩萨。然后手摇一柄浸满油污的经轮筒,朝东方喃喃祈祷。偶尔在半夜时分,爸爸爬起身去女人房里,天蒙蒙亮时头顶蒙着长长的袍子又钻进自己的羊皮垫里。早晨了起来挤完奶打好茶,喝糌粑糊。然后背上装了一天口粮的小羊皮口袋,背一只小黑锅,去房后拉开羊圈栅栏,软鞭一挥,赶着羊群上山。生活就是这样。琼把食物和热茶准备好,趴在毯子上等待来客。室外的狗叫了,她冲出门,月亮刚刚升起。她拉住狗链,不见四周有人,一会儿,从她前面的坡下冒出个脑袋。
      “来吧,不要紧,我抓住狗的。”琼说。
      来人是一位顶天立地的汉子。
      “辛苦,大哥。”琼说。她把汉子领进了房里,他礼帽下的额边垂着一绺鲜红的丝穗。爸爸不在家,去说《格萨尔》了。隔壁传来哑女人织氆氇时木棰砸下的梆梆声。这位疲惫的汉子吃过饭道完谢后便倒在琼的爸爸床上睡了。
      琼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天空繁星点点,周围沉寂得没有一点大自然的声音。眼前空旷的峡谷地带在月光下泛着青白色。大黑狗被铁链拴着在原地转圈。琼过去蹲下身搂着它的脖子,想起自己在这寂寞简朴的小山岗上度过的童年和少年时代,想起每次来接爸爸上马的都是些沉闷不语的人,想到屋里那位从远方来明天又要去远方的酣睡的旅人。她哭了,跪在地上捧着脸,默默祈求爸爸的宽恕,然后将眼泪在黑狗的皮毛上蹭擦干,起身回屋。黑暗中,她象发疟疾似地浑身打颤,一声不响地钻进了汉子羊毛毯里。
      当东方的启明星刚刚升起,在摇曳的酥油灯下,琼把自己的薄毯裹成一个卷,在一只布袋里塞了些牛肉干、揉糌粑的皮口袋、粗盐和一块酥油,又背上天天放羊时在山上熬茶用的小黑锅,一个姑娘该带的都在她背上了。她最后巡视一眼昏暗的小屋。“好了。”她说。汉子吸完最后一撮鼻烟,拍拍巴掌上的烟末起身。摸她头顶。搂住她的肩膀,两人低头钻出小屋,向黑魃的西方走去。琼全身负重,身上的东西一路上叮当作响。她根本不想去打听汉子会把她带向何处,她只知道要永远离开这片毫无生气的土地了。汉子手中只提着一串檀香木佛珠,他昂首阔步,似乎对前方漫漫的旅途充满了信心。
      “你腰上挂条皮绳干什么?象只没人牵的小狗。”塔贝问。
      “用它来计算天数,你没见上面打了五个结吗!”琼告诉他,“我离开家有五天了。”
      “五天算什么,我生来没有家。”
      她跟着塔贝徒步行走,一路上,有时在村庄的麦场上过夜,有时住羊圈里,有时卧在寺庙废墟的墙角下,有时住山洞,运气好时,能在农人外屋借宿,或是在牧人的帐篷里。
      每进一个寺庙,他俩便逐一在每个菩萨像的座台前伸出额头触碰几下,膜拜顶礼。在寺庙外,道路旁,江河边,山口上,只要看见玛尼堆,都少不了拾几块小白石放在上面。一路上还有些磕等身长头的佛教徒,他们一步一磕,系着厚帆布围裙,胸部和膝部磨穿了,又补了几层厚补钉。他们脸上突出的地方全是灰,额头上磕了一个鸡蛋大的肉瘤,血和土粘在一起,手掌上钉铁皮的木板护套在他们身体俯卧的两边地上印出两道深深的擦痕。塔贝和琼没有磕长头,他俩是走路,于是超过了他们。
      西藏高原群山绵延,重重叠叠,一路上人烟稀少。走上几天看不到一个人影,更没有村庄。山谷里刮来呼呼的凉风。对着蓝色的天空仰望片刻,就会感到身体在飘忽上升,要离开脚下的大地。烈日烤灸,大地灼烫。在白昼下沉睡的高原山脉,房屋与无极般宁静。塔贝的身体矫健灵活,上山时脚尖踩着一块块滑动的石头步步上蹿,他径直攀上一块圆石,回头看见琼被甩下好长一截,便坐下来等她。他们在赶路时总是默默无言,琼有时在难以忍受的沉默中突然爆发出她的歌声,象山谷里的一只母兽在仰天吼叫。塔贝并不转过头看她一眼,只顾行路。琼过一会不唱了,周围又是死一般沉寂。琼低头跟在他身后,只有坐下来小憩时才说说话。
      “不流血了吧?”
      “它现在一点也不疼。”
      “我看看。”
      “你去给我捉几只蜘蛛来,我捏碎了涂在上面就会好得快。”
      “这儿没有蜘蛛。”
      “去找找,石头缝里,你扒开石块会有的。”
      琼在四周扒开一块块半掩在土中的石块,认真地寻找蜘蛛。一会儿她就捉了五六只,握在掌中,走过来扳开塔贝的手掌放在上面。他一只只捏碎后涂在小腿的伤口上。
      “那条狗好凶,我跑跑跑跑,背上的锅老碰我的后脑勺,碰得我眼睛都花了。”
      “当初我该拔出刀宰了它。”
      “那女人给我们这个。”她模仿着做了个最污辱人的下流动作,“真吓人。”
      塔贝又抓起一把土撒在伤口上,让太阳晒着。
      “她钱放在哪儿的?”
      “在酒店的屋柜子里,有这么厚一沓。”他亮亮巴掌,“我只拿了十几张。”
      “你用它想买什么呢?”
      “我要买什么?前面山下有个次古寺,我给菩萨送去。我还要留一点。”
      “好的。你现在好点了吗?不疼了吧?”
      “不疼了。我说,我口干得要冒烟。”
      “你没见我把锅已经架上了吗?我就去捡点干刺枝。”
      塔贝懒洋洋躺在石头上,将宽礼帽拉在眼睛上挡住阳光,嘴里嚼着干草,琼趴在三颗白石垒成的灶前,脸贴着地,鼓起肋帮吹火熬茶。火苗“嘭”地燃烧起来。她跳起身,揉揉被烟熏得灼辣的眼,拉下前额的头发看看,已经被火舌燎焦了。
      远处高山顶上两个黑影,大约是牧羊人,一高一矮,象是盘踞在山顶岩石上的黑鹰。他们一动也不动。
      琼也看见了他们,挥起右手在空中划圈向他们招呼,上面的人晃动起来,也划起圈向她致意。距离太远,扯破嗓子喊互相也听不见。
      “我还以为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琼对塔贝说。
      “我在等你的茶。”他闭上眼。
      琼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很得意地向塔贝展示自己的猎物,那是昨晚上在村里投宿时从一个往她耳里灌满了甜言蜜语、行为并不太规矩的小伙子屁股兜里偷来的。塔贝接过一看,他不认识这种文字和一些机械图,封面印的是一台拖拉机。“这玩意儿没一点用处。”他扔给琼。琼很沮丧,下一次烧茶时她一页页撕下来用作引火的燃料了。
      走到黄昏,站在山弯远远看见前面一个被绿树环抱的村庄时,琼的精神重新振奋起来,又唱起歌了。她抡起拄棍在地边的马兰草堆里乱舞,又端起棍子小心翼翼地戳戳塔贝的胳肢窝和腰下,想逗他发痒。塔贝不耐烦地抓住棍梢往外一甩,拽得她趔趄几下跌倒在地。
      进了村,塔贝自己一个人去喝酒或者干别的什么去了。他俩约好在村里小学校边一幢刚刚盖好还没有安装门窗的空房子里住宿。村里的广场晚上演电影,有人在木杆上挂银幕。琼在一片林子里拾柴火时被一群小孩围住,孩子们趴在墙头朝她扔石头,有一颗打在她肩上,她没有回头,直到一个戴黄帽子的年轻人把孩子们轰走。
      “他们扔了八颗石头,有一颗打中你了。”黄帽子笑眯眯地说,他把手中握着的一只电子计算机摊在琼跟前,显示屏显出一个阿拉伯数字“8”,“你从哪儿来?”
      琼看着他。
      “你记不记得你走了多少天?”
      “我不记得。”琼撩起皮绳说,“我数数看,你帮我数数。”
      “这一个结算一天吗?”他跪在她跟前,“有意思……九十二天。”
      “真的!”
      “你没数过吗?”
      琼摇摇头。
      “九十二天,一天按二十公里计算。”他戳戳计算机上的数字键码,“一千八百四十公里。”琼没有数字概念。
      “我是这儿的会计。”小伙子说,“我遇到什么问题,都用它来帮我解答。”
      “这是什么?”琼问。
      “是电子计算机,好玩极了。它知道你今年多大。”他按出一个数字给琼看。
      “多大?”
      “十九岁。”
      “我今年十九岁吗?”
      “那你说。”
      “我不知道。”
      “我们藏族以前从不计算自己的年龄。但它却知道。看,上面写的是十九吧。”
      “不象。”
      “是吗?我看看。哦,刚开始看有些不习惯,它的数字有点怪。”
      “它能知道我名字吗?”
      “当然。”
      “叫什么。”
      他一连按出八位数,把显示屏显得满满的。
      “怎么样?它知道吧。”
      “叫什么?”
      “你连自己的名字还看不出来?笨蛋。”
      “怎么看?”
      “你这样看,”他竖着给她看。
      “这是叫琼吗?”
      “当然叫琼,洽霞布久曲呵琼。”
      “嘿!”她兴奋地叫道。
      “嘿什么,人家外国人早用了。我在想一个问题,以前我们没日没夜地干活,用经济学的解释是输出的劳动力应该和创造的价值正比。”他信口开河起来,把工分值、劳动值以及商品值和年月日加减乘除乱说一通。又显出数字。“你看看,计算出来倒成了负数。结果到年终我们还要吃返销粮,向国家伸手要粮,这是违反经济规律的……你瞪我干什么?想吃掉我?”
      “如果你没晚饭吃,就在这儿吃好了,我拾了柴就烧菜。”
      “他妈的。你是从中世纪走来的吗?或者你是……是叫什么外星人。”
      “我从很远的地方来,走了……”她又撩起皮绳。“刚才你数了多少?”
      “我想想,八十五天。”
      “起了八十五天。不对,你刚才说九十二天,你骗我。”琼咯咯笑起来。
      “啊啧啧!菩萨哟,我快醉了。”他闭眼喃喃道。
      “你在这儿吃吗?我还有点肉干。”
      “姑娘,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吧?有快活的年轻人,有音乐、啤酒,还有迪斯科。把你手上那些烂树枝扔掉吧!”
      塔贝从黑压压一片看电影的人群中挤出来。他没被酒灌醉,倒被那银幕上五光十色、晃来晃去、时大时小的景物和人物弄得昏头涨脑、疲惫不堪,只好拖着脚步回到那幢空房里。小黑锅架在石头上,石头是冰凉的。琼的东西都放在角落边。他端起锅喝了几口凉水,便背靠墙壁对着天空冥思苦想。越往后走,所投宿的村庄越来越失去了大自然夜晚的恬静,越来越嘈杂、喧嚣。机器声,歌声,叫喊声。他要走的决不是一条通往更嘈杂和各种音响混合声的大都市,他要走的是……
      琼撞撞跌跌回来,她靠着没有门框的土坯墙,隔着一段距离塔贝就闻到她身上发出的酒气,比他喷出的酒气要香一些。
      “真好玩,他们真快活,”琼似哭似笑地说。“他们象神仙一样快活。大哥,我们后……大后天再走。”
      “不行。”他从不在一个村里住两个晚上。
      “我累了,我很疲倦。”琼晃着沉甸甸的脑袋。
      “你才不懂什么叫累,瞧你那粗腿,比牦牛还健壮。你生来就不懂什么叫累。”
      “不,我说的不是身体。”她戳戳自己的心窝。
      “你醉了,睡觉。”他扳住琼的肩头将她按倒在满是灰土的地上。最后替她在皮绳上系了个结。
      琼越来越疲倦了,每次在途中小憩时,她躺下就不想继续往前走。
      “起来,别象贪睡的野狗一样赖着。”塔贝说。
      “大哥,我不想走了。”她躺在阳光下,眯起眼望着他。
      “你说什么?”
      “你一人走吧,我不愿再天天跟着你走啊走啊走啊走。连你都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所以永远在流浪。”
      “女人,你什么都不懂。”但是他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是,我不懂。”她闭上眼,蜷缩成一团。
      “滚起来,”他在琼屁股上踹了两脚,高高扬起巴掌,做出砍来的样子。“要不,我揍你。”
      “你是个魔鬼!”琼哼哼唧唧爬起身。塔贝先走了,她拄着棍子跟在后面。
      琼在一个她认为适当的机会时逃跑了。他俩睡在山洞里,半夜时她爬起身,没忘记背上她的小黑锅,借着星光和月光朝山下往回跑。她觉得自己象出笼的小鸟一样自由。到第二天中午,在一边是深谷的岩边休息时,从对面山脊出现了一个黑点,就象那天她放羊回家时所看见的一样。塔贝截住了她,走来。她气得发抖,抡起小黑锅向他头上死命砸去,那其大无比的力量足以使一头野公牛的脑浆飞迸出来。塔贝骇机智地闪过,抬头一拨,黑锅从她手中飞脱,叮叮当当滚下深谷里。他俩互相看看,听见那声音响了好一阵。最后琼只得呜呜咽咽攀下深谷,几个时辰后才把锅拣上来。锅身碰满了大大小的凹坑。
      “你赔我的锅。”琼说。
      “我看看,”他接过来。两人仔细检查了一阵,“只有一条小缝,我能补好。”
      塔贝走了,琼垂头丧气地跟着。
      “哎——”她用大得出奇的声音唱起一首歌,把整个山谷震得嗡嗡响。
      大概有那么一天,塔贝对琼也厌倦了,他想:只因我前世积了福德和智慧资粮,弃恶从善,才没有投到地狱,生在邪门外道,成为饿鬼痴呆,而生于中土,善得人身。然而在走向解脱苦难终结的道路上,女人和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是道路中的绊脚石。
      不久,他俩来到名叫“甲”的村庄。这个时候,琼的腰间那根皮绳已系了一串密密麻麻的结。没想到甲村的人们会敲锣打鼓站在村口迎接他俩。民兵组成仪仗队背着半自动步枪站在两旁,为了保险起见,枪口都塞了红布卷。两头由四个村民装扮的牦牛在夹道中跳着舞。村长和几个姑娘捧着哈达和壶嘴上沾着酥油花的银壶在最前面迎接。原来这里一直大旱。前不久有人打了卦,今天黄昏时会有两个从东边来的人进村,他们将带来一场琼浆般吉祥的雨水,使久旱的庄稼得到好收成。他俩果然出现了,人们认为这是一个好兆头。欢天喜地将塔贝和琼扶上挂满哈达的铁牛拖拉机簇拥着进了村。男女老少都穿着新衣,家家户户的屋顶都换了新的五色经幡布。有人从琼的音容、谈吐和体态上看出了她有转世下凡的白度母的特征,于是塔贝被撇在了一边。但是塔贝知道琼决不是白度母的化身。因为在琼睡熟的时候,他发现她的睡相丑陋不堪,脸上皮肉松弛,半张的嘴角流出一股股口涎。
      他一人闷闷不乐地去酒店喝酒,他想惹点事,最好有人讨厌他,跟他过不去,他就有事干了。打上一场,那人敢跟他拼刀子更好。
      酒店只有一个老头在喝酒。苍蝇在他头顶飞来飞去。塔贝进去后,带着挑衅的神气坐在他对面。一个包花头巾的农家姑娘取一只玻璃杯放在他桌前,斟满酒。
      “这酒象马尿。”他喝了一口大声说。
      没有人回答。
      “你说象不象?”他问老头。
      “要说马尿,我年轻时喝过。那真正是用嘴对着公马底下那玩意儿喝的。”
      塔贝得意地笑起来。
      “为了把我牛羊从阿米丽尔大盗手中夺回来,我从格则一直追到塔克拉玛干沙漠。”
      “阿米丽尔是谁?”
      “嘿,那是几十年前从新疆那边来的一支强盗的女首领,是哈萨克人,在阿里和藏北一带赫赫有名。一个万户数不清的牛羊群在一夜之间就从草原上带走,第二天从帐篷出来一看,白茫茫一片,留下的只有数不清的蹄印,连噶厦政府派出的藏兵也制不了她。”
      “后来?”
      “刚才你说马尿。是啊,我背着叉子枪,骑马追我的牛羊,在那大沙漠里,就是那几口马尿救了我的命。”
      “再后来?”
      “再后来,女首领要留我,留我给她当……”
      “丈夫?”
      “羊倌。我是万户的儿子啊!她娘的长得真漂亮,她简直是太阳,谁都不敢对直看她一眼,我逃了回来。你说说,我除了地狱和天堂,还有什么地方没去过?”
      “我要去的地方你就没去过。”塔贝说。”
      “你准备去哪儿?”老头问。
      “我,不知道。”塔贝第一次对前方的目标感到迷惘,他不知道该继续朝前面什么地方去。老头明白他的心思。
      老头指着他身后的一座山说:“谁也没有往那边去过。我们甲村以前是驿站,通四面八方,可就是没人往那边去。1964年时候,”他回忆起来,“这里开始办人民公社,大家都讲走共产主义道路,那时没有几个人讲得清楚共产主义是什么,反正它是一座天堂。在哪儿,不知道。问卫藏的来人说,没有。问阿里的来人说,没有。康藏的人也说没看见。那只有喀隆雪山没人去过。村里就有几个人变卖了家产,背着糌粑口袋,他们说去共产主义,翻越喀隆雪山,从此没回来。后来,村里人没一个再去那边,哪怕日子过得再苦。”塔贝用牙咬住玻璃杯口,翻起眼看他。
      “但是我知道有关喀隆雪山下的一点秘密。”老头眨眨眼。
      “说吧。”
      “你准备去那边吗?”
      “也许。”
      “爬到山顶,你会听见一种奇怪的哭声,象一个被遗弃的私生子的哭声,不要紧,那是从一个石缝里吹来的风声。爬完七天,到山顶时刚好天亮,不要急着下山。太阳下,雪的反光会刺瞎你的眼,等天黑后再下山。”
      “这不是秘密。”塔贝说。
      “对,这不是秘密。我要说的是,下山走两天,能看见山脚下时,那底下有数不清的深深浅浅的沟壑。它们向四面八方伸展,弯弯曲曲。你走进沟底就算是进了迷宫,对、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别打断我的话,你知道山脚为什么有比别的山脚多得多的沟壑吗?那是莲花生大师右手的掌纹。当年他与一个叫喜巴美如的妖魔在那里混战一百零八天不分胜负,大师施出种种法力未能降伏喜巴美如。当妖魔变成一只小小的虱子想使对手看不见时,莲花生举起了神奇的右手,口中高声念诵着咒经,一巴掌盖向大地,把喜巴美如镇到了地狱中,从此在那里留下了自己的掌纹。凡人只要走到那里面就会迷失方向。据说在这数不清的沟壑中只有一条能走出去,剩下的全是死路。那条生路没有任何标记。”
      塔贝神情严肃的看着老头。
      “这是一个传说,我也不知道走出去以后前面是个什么世界。”老头摇摇头,咕噜道。
      塔贝准备去那边了。老头后来向他提出要求,请他将琼留下。他家有个儿子,最近刚买了一台拖拉机。现在家家都想买拖拉机。大清早,隆隆的机器声掩盖了千百年雄鸡的打鸣声。道路上的马车和毛驴被挤到了边上。人们喝着从雪山流下的纯洁透明的溪水时,也嗅到一股淡淡的柴油气味。老头自己经营着一座电机磨房,老伴耕种着十几亩田地。前不久,老头还去大城市出席了一个“治穷致富先进代表大会”,领到奖状和奖品,报纸上也登过他的四寸大照片。他们世世代代没象现在这么富裕过,也世世代代没象现在这么忙碌过。需要一个操持家务的媳妇。说话的时候,他儿子进来了,掏出一沓花花绿绿的钞票,想在外乡人面前炫濯。儿子戴着电子表,腰间挂着小巧的放声机,头上戴着耳机,他随着别人听不见的音乐节奏扭着舞步,真是把城里公子哥儿的派头学到家了。塔贝对此无动于衷,只是门外停着的那辆没熄火的手扶拖拉机的突突声牵动了一下他的心弦。他起身走向拖拉机旁,摸摸扶手。
      “好的,琼留给你了。”塔贝说。小伙子大概刚从琼那里得到了一点什么,笑眼朦胧。
      “我能坐坐你这玩意儿吗?”塔贝问。
      “当然,半个小时保你会开。”小伙子上前教他操作常识,教他怎样控制油门,教他怎样换挡、离合器怎样配合、怎样起步和刹车。
      塔贝慢慢开动了拖拉机,行驶在黄昏的乡村土道上。琼在一旁看着他。她要留下来了。她愉快导流着眼泪。这时后面开来一辆速度很快的带拖斗的铁牛报拉机,塔贝不知道怎么办。旁边是条浅沟,小伙子在后面高声喊他开进沟里。塔贝从驾驶座跳到了路中间,手扶拖拉机自己慢慢溜进了沟里。他被来不及刹车的“铁牛”后面的拖斗撞倒在地。大家全围上前,塔贝爬起身,拍拍土。他的腰部被撞了,他说没什么,一点事也没有。大家松了口气。
      塔贝要走了,他第一次摆弄机器就被它咬了一口。他抱住琼,跟她行了个碰头礼,往喀隆雪山那边去了。到夜晚时,果然下了场雨,村里人高高兴兴唱起歌。塔贝离开甲村,一人进了山。在半路上,他吐了一口血,他的内脏受了伤。
      
      小说到此结束。
      我决定回到帕布乃冈,翻过喀隆雪山,去莲花生的掌纹地寻找我的主人公。
      从甲村翻过喀隆雪山到掌纹地的路途比我预料的要遥远得多。雇的一匹骡子在途中累倒了。它卧在地上,口中流着白沫,用临死前那样一种眼光看着我。我只得卸下它驮的囊包背在自己身上,在它嘴边放了几块捏碎的压缩面包。一翻过喀隆寻山,道德听见海啸般轰轰巨响,山下的雪堆象云朵般上下翻卷,脚下的雪粒象急流的河水。但是我的整个身体一点没感到风的吹动,空气就象无风的冬夜一样寒冷而静谧。我戴着防护镜,所以用不着等到天黑才下山。整个山面是被厚雪覆盖的一片平滑的大斜坡,看上去没什么凸凹障碍,我背着囊包走“Z”形缓慢下山。沉重的囊包从背上慢慢坠到腰间,就在我收腹挺胸耸肩想把囊必然性提起来时,由于猛烈的失重,脚下站立不稳,一个跟头朝前跌倒。我知道已经无法再站起来,身体正快速往下滑动,于是手脚抱成一团,接着天旋地转向山下滚去。万幸的是,还没掉进雪窝里去。等我醒来,已躺在平整松软的雪地上,我已到了山脚,向上望去,在雪坡中一道深深的条痕通到高处雪雾飘涉的空间。
      在山顶时我看了一次表,时间是九点四十六分,此刻再次看表时,指针却指向八点零三分。走下雪线便进入草苔地带,再往下是草地,高寒灌木丛,小树林,接着是一片大森林。穿出森林,树木植物又渐渐稀少,呈现出光秃秃的荒凉的山石、空坝。整个途中,我不时地看表,把心里估计的时间和表上的时间不断加以对照,计算一番后得出了结论:翻过喀隆雪山以后,时间开始出现倒流现象,右手腕上这块精工牌全自动太阳能电子表从月份数字到星期日历全向后翻,指针向逆方向运转,速度快于平常的五倍。
      越往前走,映入视觉中的自然景象也越来越产生了形的异变:一株株长着卵形叶子、枝干黄白的菩提树,根部象生长在输送带上一样整整齐齐从我跟前缓缓移过。旁边有座古代寺庙的废墟。在一片广阔的大坝上走来一只长着天梯般长脚的大象。它使我想起了萨尔瓦多·达利的《圣安东尼的诱惑》,我小心翼翼避开这一切,加快脚步,并不回头再望一眼。一直走到蒸腾着热气的温泉边才歇息一会儿。我实在太累了,但不敢睡,我知道一旦合上眼皮,将永远长眠不醒了。透过温泉的热气,前面有些不知哪个时代遗弃在这里的金马鞍、弓箭、盔甲、转经筒和法号,还有破布条的黄旗,这里很象是一个古战场。如果我不那么累的话,我会走过去仔细看看,也许能考证出《格萨尔》史诗中所描写的某一战场是在这里。现在我只能坐在一旁远远地观看。这些金属被温泉长时间的高温融化了,软绵绵摊在那里,失去了视觉上的硬度感,有的已无法辨认出它本身的形状,变成稀释的物质四处流溢,颇有规律地排列组合成象玛雅文字一样难解的符号。起先我怀疑眼这一切物象是由于患上了孤独症而错误地感知外界客体产生形的变异,但马上又排斥了这个想法,因为我大脑的思维是有逻辑性的,记忆力和分析能力都良好。太阳自始至终由东向西,宇宙不管怎样还是在按照自身的规律存在和运动。虽然白昼和黑夜交替出现,但由于手表上的指针继续向反时针方向作快速运行,日历和星期月份牌不断向后翻。这使我心理上产生一种体内生物钟的紊乱,甚至身体出现失重现象。
      等我从一个黎明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块高大无比的红色巨石下面。我是在一个呈放射型向前延伸的数不清沟壑的汇聚点上。一定是这又凉又潮的寒意把我冻醒了,加上从四处沟底吹来的风更冷得我牙齿打颤。我急忙攀上前一面乱石突出的沟壁,探头一看,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地平线,我已经到了掌纹地。数不清的黑沟象魔扑一样四处伸展,沟壑象是干旱千百年所形成的无法弥合的龟裂地缝,有的沟深不见底。竟然找不到一棵树,一根草。一片蛮荒,它使我想起一部描写核战争电影的最后一个广角镜头:在世界末日的焦土上,一东一西两个男女主人公慢慢抬起头,费力地向对方爬去,最后这两个世界上唯一的幸存者终于爬到一起,拥抱。苦难的眼光。定格。他们将成为又一对亚当和夏娃。
      扎妥·桑杰达普的躯体早已被火葬,大概有人在烫手的灰烬中拣到了几块珍宝般的舍利。我的主人公却没有在眼前出现。
      “塔——贝!你——在——哪——儿?”我放开声音喊叫,我觉得他走不出这块地方。声音传得很远,却没有一点回音。
      不一会儿,我便看见了奇迹:一两公里外的前面出现了一个黑点。我沿着垄沟朝前飞跑,一面喊着我的主人公的名字。等我看清时,惊讶得站住了:是琼!这是我万万没预料到的。
      “塔贝要死了。”她哭哭啼啼走过来说。
      “他在哪儿?”
      琼把我带到她身边的沟底下。塔贝躺在地上,他脸色苍白,憔悴,沉重地呼吸着。沟边长着苔藓的石缝里滴着水,在地上积成个小水洼,琼不停地用腰带蘸一点水,滴在他半张的嘴里。
      “先知,我在等待,在领悟,神会启示我的。”塔贝睁眼看着我说。
      “他腰上的伤很严重,需要不停地喝水。”琼在我耳边低语。
      “你为什么没留在甲村?”我问。
      “我为什么要留在甲村呢?”她反问。“我根本没这样想过,他从来没答应我留在什么地方。他把我的心摘去系在自己腰上,离开他我准活不了。
      “不见得。”我说。
      “他一直想知道那是什么。”琼指着我身后,我回过头,从沟底往回望去,这是一条笔直的深沟,一直可见到头,前面那座红色巨石正是我昨晚过夜的地方。现在才看清,红色的心脏上刻着一个雪白的“弓”。站在红石下仰起头是无法看见的。“弓”通常是喇嘛念“吗呢叭哄”六字真言一百遍时要喊出的一个音节。它刻在红石上。据我所知,要么,就是此地是神灵鬼怪出没的地方,要么,这里曾埋葬过一位伟人的英灵。在从江孜到帕里的一个名叫曲米新古河边的一块岩石上也刻着这样一个“弓”,那是为纪念一九○四年为抵抗英国人的侵略在那里献身的藏军首领二代本拉丁而刻的。但这一切,我觉得没有再对塔贝解释的必要。此时此刻,我才发现一个为时过晚的真理,我那些“可爱的弃儿”们原来都是被赋予了生命和意志的。我让塔贝和琼从编有号码的牛皮纸袋里走出来,显然是犯了一个不可弥补的错误。为什么我至今还没塑造出一个“新人”的形象来?这更是一个错误。对人物的塑造完成后,他们的一举一动即成客观事实,如果有人责问我在今天这个伟大的时代为什么还允许他们的存在,我将作何回答呢?
      怀着最后的一丝侥幸心理,我俯在塔贝耳边,轻声细语地用各种他似乎能理解的道理说服他,使他相信他要寻找的地方是不存在的,就象托马斯·莫尔创造的《乌托邦》,就那么一回事。
      晚了,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要让他放弃多少形成的信仰是不可能了。他翻了个身,将脑袋贴在地面。
      “塔贝,”我说,“你会好起来的,你等我一会儿,我的东西全放在那边,里面还有些急救药……”
      “嘘!”塔贝制止住我,耳朵贴紧冰凉潮湿的地面。“你听!听!”
      好半天,我只听见自己心律跳动中出现的一点微弱的杂音。
      “扶我上去!我要到上面去!塔贝坐起身,挥舞着手喊道。
      我只得扶起他。琼先爬到沟上面,我在下面托住塔贝,他身体居然很沉。我扛着他,一手小心护着他腰,另一只手扭住锋利突出的岩石块,一点点把他往上托。两只脚踩在外凸的石块上。攀石的那只手被划了一下,先是麻木,接着灼痛,热呼呼的血流了出来,顺着用膊流到衣袖里。琼趴在上面,伸下两只手夹住了塔贝的胳肢窝。一个在上面拽,一个在下面托,费好大的劲才把他抬上沟来。太阳正要从地平线上升起,东边辉映着一派耀眼的光芒。他贪婪地吸了一口早晨的空气,眼睛警觉地四处搜寻,想要发现什么。
      “它说的是什么,先知?我听不懂,快告诉我,你一定听懂了,求求你。”他转过身匍匐在我脚下。他耳朵里接收的信号比我早几分钟,随后我和琼都听见了一种从天上传来的非常真实的声音。我们注意聆听。
      “是寺庙屋顶的铜铃声。”琼喊道。
      “是教堂的钟声。”我纠正道。
      “山崩了,好吓人。”琼说。
      “不,这是气势庞大的鼓号乐和千万人的合唱。”我再次纠正道。琼困惑地看我一眼。
      “神开始说话了。”塔贝严肃地说。
      这次我没敢纠正。是一个男人用英语从扩音器里传来的声音。我怎么也不能告诉他,这是在美国洛杉矶举行的第二十三届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开幕式,电视和放手正通过太空向地球上的每一个角落报送着这一盛会的实况。我终于获得了时间感。手表上的指针和日历全停止了,整个显出的数字告诉我:现在是公元一千九百八十四年七月,北京时间二十九日上午七时三十分。
      “这不是神的启示,是人向世界挑战的钟声、号声,还有合唱声,我的孩子。”我只能对他这样讲。
      不知他听见没有,或者他什么都明白了。他好象很冷似地蜷缩起身子,闭上眼,跟睡着了一样。我放下塔贝,跪在他身边,为他整理着破烂的衣衫,将他的身体摆成一个弓形,由于我右手上的血沾在了他衣衫上,这使我感到很内疚。是我害了他,也许,这以前我曾不止一次地将我其他的主人公引向死亡的路。是该好好内省一番了。
      “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琼可怜巴巴地说。
      “你不会死。琼,你已经经历了苦难的历程,我会慢慢地把你塑造成一个新人的。”我仰面望着她说,我从她纯真的神情中看见了她的希望。
      她腰间的皮绳在我鼻子前晃荡。我抓住皮绳,想知道她离家的日子,便顺着顶端第一个结认真地往下数:“五……八……二十五……五十七……九十六”
      数到最后一个结是一百零八个,正好与塔贝手腕上盒珠的颗数相吻合。
      这时候,太阳以它气度雍容的仪态冉冉升起,把天空和大地辉映得黄金一般灿烂。
      我代替了塔贝,琼跟在我后面,我们一起往回走。时间又从头算起。
      (选自《西藏文学》1985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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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藏,系在皮绳扣上的魂》作者扎西达娃,藏族,1959年生,四川巴塘人。70年代末开始创作,代表作品有《西藏,系在皮绳扣上的魂》《西藏,隐秘岁月》等短、中篇小说。他有意识地采用美魔幻现实主义的手法,借助神话传说、象征暗示,创造一种魔幻的艺术境界;同时遵循“变现实为幻想而不失其真”的原则,通过魔幻境界的折射,真实地展现西藏民族处于历史变革时期的社会生活。
      《西藏,系在皮绳扣上的魂》将借用神话传说创造的虚幻境界与现实生活场景有机结合,使其成为一篇典型的西藏魔幻小说。小说开头部分写“我”和桑杰达普活佛的对话,活佛处于临终弥留之际,仍在幻觉中向人们复述有关香巴拉的神话与两个康巴人的传说。更加令人惊奇的的是,活佛回忆的情景竟与“我”未曾公开的一篇小说内容完全一致。中间部分写成两个康巴人的传说。塔贝与琼不辞劳苦跋山涉水寻找通往香巴拉的道路,且进入到人迹罕至的喀隆雪山下深谷底部的掌纹地带。结尾部分写“我”去掌纹地带寻找自己小说的主人公,终于在一块红色巨石下发现将死的塔贝,而这位苦修者依然神往着通向天国的道路。最后由“我”领着琼往回走,重新回到现实世界。
      我们透过这些神奇虚幻的故事,不难看出它的寓意的所在。这个“魂”虽难于把握,但细心的读者仍会发现这是一个民族心理的负载,一个生死攸关的时代象征。只要联系西藏今天的现实生活与其往昔发展的历史,就会理解小说中人物各自神秘的象征意义。苦修者塔贝在活佛的指引下执着地寻觅通往“人间净土”的道路,尽管他已走得精疲力尽,仍对理想国坚信不移,直到死于喀隆雪山,成为封建观念的牺牲品。琼则是个盲从者,既渴望离开“毫无生气的土地”,又不知道出路在那里,只好跟着塔贝盲目寻求。“甲”村的现代文明与世俗欢乐使她从愚昧中苏醒,终于留下来开始新的生活。两个人物的不同经历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在西藏的现实生活中,既有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不断发展,又有传统宗教意识根深蒂固的影响,从而构成这块神奇土地旧的观念形态与现代物质文明不协调的独特社会矛盾。这是西藏从中世纪迅速走向社会主义进程中势必会产生的社会现象。塔贝与琼正是今日西藏不少藏族同胞精神状态的反映。琼从家乡走到“甲”村是从过去走到现在,而由“甲”村再去翻越喀隆雪山,寻找通往天国的道路,又是返回到中世纪,塔贝的死就是明证。这就意味着:只有正视西藏近百年来的历史,正确理解“系在皮绳扣上的魂”,放弃寻求“香巴拉道路”的幻想,才能走向通往真正的“人间净土”——实现“四化”的道路。
      这篇小说充满西藏的地域特色与宗教神秘的氛围,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产生于这块土地上的魔幻小说。“我”的活动已超越时空限制,时而与活佛对话,时而在复述传说,时而进入传说中莲花生掌纹地带,而活佛与老人更带有浓重的神秘色彩。小说中既有往昔的神话传说,又有现代色彩的生活场景,巧妙地将过去、现在、未来揉合在一起,构成一种朴朔迷离、令人神往的艺术世界。当然,这篇魔幻小说出于一位年轻的、且艺术上尚处于“试笔”阶段的作家之手,就“变现实幻想”而言,似仍囿于我国传统小说模式,未能完全放开手脚;至于对魔幻外衣下的现实生活也还可以表现得更为准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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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20216216
  • 黎盼
    2010/12/27 0:24:20
    令狐冲,最有人情味儿的大侠
    若要问金庸武侠中的男主角,哪个最深得我心,以前我大概会说是杨过,现在想想,我也许会说是令狐冲。
    以前欣赏杨过,乃因一狂尔,对口了自己的年少轻狂。这种狂气里,有着对权威的质疑和挑战,对现存伦理制度的不满,对世人眼光的不屑一顾,敢于努力去争取属于自己的东西。譬如他爱自己的师傅小龙女,封建时代的师徒恋,简直是大逆不道,何况婚娶?现在来看封建礼教,是杀人无形的工具,但杨过跳出这一节,倒不见得是看穿礼
    若要问金庸武侠中的男主角,哪个最深得我心,以前我大概会说是杨过,现在想想,我也许会说是令狐冲。
    以前欣赏杨过,乃因一狂尔,对口了自己的年少轻狂。这种狂气里,有着对权威的质疑和挑战,对现存伦理制度的不满,对世人眼光的不屑一顾,敢于努力去争取属于自己的东西。譬如他爱自己的师傅小龙女,封建时代的师徒恋,简直是大逆不道,何况婚娶?现在来看封建礼教,是杀人无形的工具,但杨过跳出这一节,倒不见得是看穿礼教本质,极可能是少年时代受欺压过程中自然而然形成的一种逆反心理。天下人欺负他,只有姑姑护他,既如此,他要娶姑姑,与天下人何关,你们不让我娶,我偏偏要娶,什么伦理礼教,全是狗屁。
    《神雕》之前的杨过,太过激烈,戾气太重,仇恨太重,之后的神雕大侠,是令人钦仰的,却由于相思之苦,太过郁郁,难见几分欢乐气。若有女子爱上杨过,徒然自寻烦恼,何况他一片痴情于小龙女。断肠崖上的十六年之约,虽然令人动容,却毕竟少了点烟火气。
    后来看令狐冲,才觉得这是金庸武侠中最对我胃口的的男主角。令狐冲的武学经历不提,那是夸张了的,不足表。但令狐冲的人生际遇和情感经历,确实刻画得最好,最有人情味儿的,最有血有肉。
    令狐冲在《笑傲江湖》中自言浪子,其实,要算起来并称不上浪子,他只是有点任性妄为,喝酒赌博罢了。令狐冲和杨过有相似一点,就是不拘于世俗礼节,杨过体现出的是既不从则相抗,令狐冲表现出的则是一种豁达,率性而为,喜欢就做,不喜欢就不想那么多。
    但令狐冲并不是全然不顾礼教,比如他跟恒山派的尼姑在一起,见到五岳剑派的师长,甚至逐出师门后见到师父师娘,都是彬彬有礼,谦虚而客气的,只不过他时常被一种任侠之气充塞,好酒,好打抱不平,好拔刀相助,好义气,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天性自由不羁,不喜人管束罢了。
    令狐冲不像杨过那么抑郁,他爱开玩笑,他油嘴滑舌,但又不是韦小宝的那种逢场作戏,他喜欢说好听的话,却不是对每个人都说。跟他在一起,是有欢乐的,是容易让人喜爱的。所以盈盈喜欢他,仪琳也喜欢他。古龙说一个爱笑的女孩子,运气多半不会差,爱笑的男子,也是如此。
    令狐冲的人生际遇中,情场失意、师徒分道、同门相疑,都刻画得逼真,甚至跟普通人的遭际相似。但令狐冲不像杨过那样,将这些视为恨,郁结难抒,他很豁达、乐观,顺其自然。尤其是他对小师妹岳灵珊的感情,描写得最是牵动人心,那种恋爱中的感觉仿佛不是来自武侠,完全是平常人普通恋爱情节的再现。他爱小师妹,不管是怜爱、疼爱、呵爱也好,小师妹是他心中最甜蜜的影子。但心上人爱的不是他,却也无可奈何,饱受相思之苦。他难受过,心灰意懒过,借酒浇愁过,辗转难眠过,但小师妹当他做哥哥,他也无能为力。眼看着小师妹和林师弟走到一起,他也只能选择默默退出,祝福。但在心里,她仍是他的小师妹,初恋时甜蜜的倩影,哪怕不再有感情的纠葛,他也会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安危系于一心。令狐冲的感情是最具普通人血肉的感情,不似杨过那样的痴心绝对,所以更能打动人心。
    盈盈在洛阳的绿竹巷因为令狐冲的率性而心折,她那样权动江湖的女子,何曾把天下的男子放在眼里,却偏偏爱上了令狐冲,不过是因为令狐冲在学琴时的朝夕赤诚以对;仪琳师妹的近乎卑微的美好的爱慕,也只因他的任侠率性,以死相救。但令狐冲并不多情,更不似韦小宝滥情,知道小师妹已为他人妇,以礼相待;知道盈盈一片真情,以诺相许;明白仪琳一片芳心,以诚相敬。令狐冲很清楚自己的感情,也懂得悲悯和容让,在情场上,他更算不上是浪子。
    令狐冲和盈盈退出了江湖,抚琴吹箫,合奏一曲《笑傲江湖》,固然快意,有时候我想,要是没有桃谷六仙上华山,没有之前和之后的那许多事,令狐冲也许仍和小师妹在一起,在华山的瀑布中练“冲灵剑法”,那是他一生中最为快乐的日子,没有剑谱,没有谋权,没有机心和算计,也没有华山之下的江湖,想来亦不失为另一种美好。
    【详细】
    45491599
  • 青鱼
    2018/1/12 16:31:50
    当正太爱上大叔之后

    影片改编自2011的同名短片,前半部分基本和短片一致,后面却补充了很多其他内容。原本的短片只有14分钟,现在B站上还有,没看的可以去看一下,短短的14分钟,只有大叔、正太和女服务员三人,三个人真假难辨的对话中,勾勒了无限种可能

    影片改编自2011的同名短片,前半部分基本和短片一致,后面却补充了很多其他内容。原本的短片只有14分钟,现在B站上还有,没看的可以去看一下,短短的14分钟,只有大叔、正太和女服务员三人,三个人真假难辨的对话中,勾勒了无限种可能,让人不禁猜测,这个故事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每一种可能都能站得住脚,没有一种能被所有人接受。影片在短片的基础上,添加了大量细节,让我们对于这个故事,终于有了完整的解读。

    正太和爸爸一起住,可能是爸爸经常酗酒,酗酒后就爱打人,或者是他爱赌博打麻将,总之正太的妈妈忍受不了,跑了。爸爸却依然经常打正太,他背后的那个伤疤就是证明。大叔住在正太家对面,可能是同性恋,也可能不是,毕竟正太的女同学也说了,她妈妈之前还认识一个和大叔谈过恋爱的女生。正太的爸爸经常晚上要去工作,或者是出去搞女人瞎胡混,总是留正太一个人在家。

    最初可能是大叔看到正太一个小孩,整天要一个人待在家里,怕他一个人害怕,于是客套地邀请他来大叔家玩。事实上这样很正常,我小时候爸爸不在家,妈妈经常在田里干农活,总是天黑透了才回家,我就只能每天坐在门口,在一片漆黑中等妈妈回家,那时候很多邻居都会让我去他们家吃饭看电视,毕竟大晚上的一个小孩在外面,多可怜啊。可是后来正太却爱上去大叔家。从警察的口中可以知道,正太经常待在大叔家已经两年多了。

    正太很恨爸爸,他爸爸经常打他,他背后还留着爸爸打他的伤呢,从正太同学的口中也知道,他恨不得爸爸早点去死,他连做梦,也梦见自己把爸爸打死了。正太很喜欢大叔,在旅馆的时候,明明大叔和他可以免费在旅馆住很长时间,可是正太不想和女服务员一起分享和大叔的时光,非要和大叔一起离开;大叔死了之后,正太躲在卫生间哭得好心痛;就连正太的女同学也说,她知道正太很爱大叔!

    正太恨爸爸,爱大叔,可是爸爸却要带着他搬家到很远的地方去,他再也见不到大叔了,只能每天和他很恨的爸爸待在一起,他让大叔把自己爸爸杀了,让大叔带自己去森林里隐居,就他们两个人,那里有大叔和他爸爸以前住过的房子。路上碰到了女服务员,大叔和女服务员聊了几句,正太就吃醋了,本可以待在那里的,正太非要和大叔一起去森林里过二人的浪漫时光。他们上山的时候,碰到了一些下山的人,和他们聊了几句。

    之后警察查出了是大叔把正太的爸爸杀了,绑架了正太,又在下山时碰到的那些人的举报下,追到了森林,杀了大叔,大叔让正太快跑,正太跑到了一个村里,后来警察也查了过来。警察们都以为,是大叔和正太爸爸结了怨,杀了正太爸爸,把正太绑架了,当他的性奴,猥亵他。可是只有正太自己知道,大叔是他生命里唯一的那一抹橙色的温暖,就像那个橙色的墨镜一样。大叔死后,在别人看来,他终于可以重新生活了,可是他自己明白,大叔就是他的爱人!

    如果说大叔对于正太,不是爱情,那还说得过去,毕竟两个人虽然很暧昧,但是大叔以前交过女朋友,而且他和女服务员在泳池里似乎也玩的很开心,他对于正太的感情,或许是把正太当成自己的儿子了?或许只是不想正太受苦,当然了,也可能是真的喜欢上正太了?毕竟能为了正太杀人,这样的感情的确是很深厚啊!但是毕竟大叔并没有强迫正太和自己有太过亲密的举动,他们一直保持着很纯粹的身体距离。

    可要是说正太对大叔的不是爱情,那就真的太牵强了。正太趁着大叔睡着的时候,用手抚摸大叔的鼻梁,这是多么亲昵而又宠爱的动作啊!而且正太还做梦梦见,自己看到大叔背着他在打飞机!多么赤裸裸的性暗示啊!而且大叔都和女服务员说好了,他们可以免费在那里住,那里多舒服了,正太偏偏不要,非要和大叔一起隐姓埋名,住在森林里,享受二人世界!而且大叔才和女服务员说了几句话啊,正太的醋坛子就打翻了!这不是爱情是什么?

    正太可能早就已经爱上大叔了吧,毕竟他两年多以前,就已经开始经常待在大叔家了,就连正太的女同学都说,他爱上了大叔!很可能是正太的爸爸从小就对他很不好,根本就让他感受不到温暖,所以激起了他的恋父情结,对大叔格外依赖,慢慢地就真的爱上了大叔。不过这么帅气又温柔的大叔啊,这么有魅力,想不爱上都难吧!大叔为了正太,杀了他最恨的爸爸,带他一起隐姓埋名地隐居山林,过上二人的幸福生活,听起来就好浪漫啊!

    和影片同名的短片《同为异类》,因为没有前因后果,所以便有了很多种猜测,片名也更多地可以解释为,是正太和大叔同属于爱说谎的异类,至于说大叔和正太的不伦恋则比较模棱两可,毕竟因为有太多的不确定性解释嘛,而本片则细节内容补充的十分充分,故事也十分明确,没什么其他的太多解释,片名也就可以理解为,大叔和正太都十分疯狂,爱上了彼此,他们同为喜欢彼此的异类,毕竟正太和大叔的不伦恋,在世人眼里很不正常!但其实啊,只要你情我愿,任何不妨碍别人的爱情,都不应该被鄙视好吗!

    当正太爱上大叔以后,黑色痛苦的人生,突然就变成温暖的橙色,就像那副橙色的墨镜一样明亮。虽然最后大叔死了,正太可能要守着大叔的房子过完一生了,让人泪目,但是正太和大叔的爱情啊,好浪漫,好幸福。


    【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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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ORI
    2015/1/15 15:22:13
    为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还可以……
    唐?韩愈《师说》:“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本剧呢就是这么一个讲述为人师者的古装戏,而戏的男女主角呢则是靠着一部《步步惊心》火到不能再火的,准夫妻档吴奇隆和刘诗诗,讲述两位为人师者是如何传道、授业、解惑的故事,他们在此过程之中所运用的各种方法,以及两位欢喜冤家是如何日久生情,逐渐从相互敌视到互相爱慕的种种。
    整部剧从开始的第一分钟,就给我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导演在剧中大量的插入各种诙谐搞
    唐?韩愈《师说》:“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本剧呢就是这么一个讲述为人师者的古装戏,而戏的男女主角呢则是靠着一部《步步惊心》火到不能再火的,准夫妻档吴奇隆和刘诗诗,讲述两位为人师者是如何传道、授业、解惑的故事,他们在此过程之中所运用的各种方法,以及两位欢喜冤家是如何日久生情,逐渐从相互敌视到互相爱慕的种种。
    整部剧从开始的第一分钟,就给我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导演在剧中大量的插入各种诙谐搞笑的动画,以及动画片中经常运用的各种音效和夸张表演,这让整部剧的男女主角以及他们的书院,虽说自始至终一直都被阴谋所笼罩,但却丝毫没有漫天阴霾的那种压抑的感觉,近乎无所不在的笑点,让每个40多分钟都充斥着欢乐,让工作了一天的我在看的时候可以尽扫心中不快与疲惫。
    本剧的妙处还在于,导演恶搞的将各神剧中的元素多多少少的适时的加入了本剧中,从角色的名字就不难看出,什么元方、张龙、赵虎、四爷,这些经典的角色名字再次出现,有了元方,当然少不了那句“元方,这件事你怎么看。”不过呢名字虽然雷同,但人物造型乃至功能上的巨大反差也成为本片的一大亮点。再有就是原创的“饭大桶”这样的名字,实在是想不记住都难,而两位主演呢,更是法宝尽出,玩了命的各种耍宝,尤其是扮演女主的刘诗诗,这次的路云霏和之前的若曦那反差来的,着实让人有点愕然,没想到这位还有这么一手,原来善解人意、端庄贤淑的她竟然也可以闹腾到这个地步。至于吴奇隆嘛,以前耍宝惯了,现在只能算是重操旧业,不过呢这柳傲天的名字,怎么看都觉得像电玩中角色的名字。这两人之间若即若离的感情纠葛,各种曲折以及柳傲天的身份问题,还真的是有的一看。
    这师者传道要是都像他们这么犀利,真不知道是学生们的福还是祸。还有这已经只能算是“阳谋”的幕后黑手,一再针对这弘文学院的各种诡计,发展下去到底会出现个什么状况,而势必到最后师生们同舟共济,上下一心的弘文学院将会出现怎样的危机,柳傲天为首的他们又将怎样见招拆招于笑谈中,我表示拭目以待。
    【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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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悠悠非欢
    2021/10/12 1:38:14
    《而你刚好发光》剧评 尽量客观

    最后两集 因为之前预告了大部分男女主的冲突 导致真正看的时候就也还好

    比较不能理解的就是女主其实明明主要是为了自己的演员梦 但是为什么要说是为了男主留下来的 也可能是演员表现力还有待提升 反正给我感觉就是她并没有那么爱男主

    对比之下男主才是真的为了女主放弃了自

    最后两集 因为之前预告了大部分男女主的冲突 导致真正看的时候就也还好

    比较不能理解的就是女主其实明明主要是为了自己的演员梦 但是为什么要说是为了男主留下来的 也可能是演员表现力还有待提升 反正给我感觉就是她并没有那么爱男主

    对比之下男主才是真的为了女主放弃了自己的演员梦 虽然我个人也不喜欢这种 大事不商量为了制造惊喜 结果变成惊吓的行为 最后的结局也没有解释清楚 非要说留白的话那也行吧

    总之整部剧给我的感觉是 男女主性格真的不合适 分了真的对俩人都好 真的

    最后还是给每条副线都安排了结局 虽然不算皆大欢喜 好歹是有始有终

    至此 对于整部剧 我个人的评分依然是开篇的 6-7之间 有值得表扬的部分 也有很多不足之处 给四星是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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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集刷完更新 本周的四集感觉不如上周出彩 男主活在预告里也就算了 群像的戏份也没有特别让人眼前一亮的片段 可能因为在有限的剧集里塞进了太多了戏剧冲突而又笔力有限

    看了最后两集预告 感觉也是有点烂俗的桥段 虽然看着很像BE 但我相信根据传统套路应该不会BE 最多就是开放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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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集刷完更新 最近几集又稳住了我的评分!

    今天的17集开场绝对是本剧高光片段 也非常贴合原本的剧名《艺术生》

    无论是表达的内容(女主追求演艺梦想的历程)还是表现的手法(光影 色彩运用 场景转换 配乐)都很艺术

    甚至于最后穿越到现实那一段 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会遇到的各种牛鬼蛇神 这种表达可能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我个人还挺喜欢)

    其实从16集就能看出一些导演和剪辑的艺术表达 他们去打群架那一段 虽然镜头很短 但是让我眼前一亮

    到今天17集放大了延长了这种惊喜 倒也不是说是什么开天辟地的创新 但确实在国产剧 青春剧中很少有这种艺术表达 所以觉得珍稀

    而且终于又看到方岩跳舞了(!)

    还有一些好的方面比如说 原先觉得比较脸谱化的角色 也开始展现一些复杂性(虽然有些转变很突兀 有些角色背景交代得不清不楚)比如今天更新的剧情里 一直和主角团有过节的马师兄 信守了在校外会护着师弟师妹的承诺 比如白乔这个角色 一直让人捉摸不透(看弹幕猜来猜去倒也有趣)

    龚俊的一些细节表演还是可圈可点的 有些眼神戏还是挺棒的 第14集和女主表白那一段 诠释着什么叫又土又帅 上一秒我还在吐槽这么简陋过时的吗 下一秒他自己吐槽自己 傲娇小表情可爱到犯规

    硬伤就是大部分的爆发戏 我还是觉得不太行 过于用力 尤其是台词 还是需要继续磨练(本来想求求粉丝不要在弹幕硬夸了 我真的看得脚趾抠出一座环球影城了 但又看了看这剧都快收官了还没能开分 算了 大家开心就好)

    关于角色戏份问题 上周我还在愤愤不平 明明男女主刚确定关系手牵手走着 下一秒镜头切给准备告白的男二 然后我生生听了一整首悲伤情歌

    现在就是理解 接受 躺平 包括一些觉得有点奇怪的剪辑 有些觉得缺少了一些桥段 而导致的剧情不连贯 我都理解为一部小成本网剧做出的取舍 可以接受

    不出意外肯定会追完的啦

    看得出来是一部有想法用心做的剧

    虽然不完美 但是有惊喜 所以我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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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集看完更新 感觉要保不住及格分了……

    说实话前几集吸引我的就是快节奏+喜剧效果 想吐槽的就是感情线

    结果9-12集拉长感情线拉低喜剧效果 简直在我雷区蹦迪

    看到现在也明白了 这剧走的是群像路子 那就大家放一起说说

    最近几集三尚肯定是最出彩的 说实话演员演得不错 但是剧情有些离谱 或者可以说是儿戏 我知道想表达同学情谊 但是有些剧情还是很莫名其妙 包括和开心的感情线(你俩兄弟情谁信呐)

    方岩和父亲的冲突 包括他在学校遇到的一些困境 和性格缺点 简直太老生常谈了 龚俊的表演因为非常青涩 倒也有几分贴合

    另外方岩已经三集没有唱歌跳舞了!作为一部24集的青春歌舞喜剧 这合理吗(。)

    最近几集感觉杜昂的戏份都比方岩多(纯粹是我主观感受 没有统计 不一定对)

    女主的戏份还是够多的 演得基本合格

    白乔很贴合人设

    我个人还很喜欢那个学导演的室友 虽然戏份很少 开始以为演员是卜冠今 后来才发现是演最好的我们里面的简单的演员 这部剧里也蛮灵的

    转眼已经剧情过半了 男女主还在迂回误会

    2021年了还是这种室友兄弟喜欢追求同一个女生的戏码 我真的很无语哎

    哦对了 新增一个槽点 那个渤哥配音不是我们以为的那个渤哥吧 那直接用人家大名是不是不太合适呢……

    ——————手动分割线——————

    首刷八集打分 6-7分国产校园剧(官方定位是青春歌舞喜剧 基本合格)

    优点:

    剧情节奏快(不过我还是开了倍速)

    歌舞艺术表演大多数水平在线(看弹幕说是有专业舞蹈老师出演)

    喜剧部分有不少能让我拍桌大笑的桥段(有些情节还挺反套路)偶尔还有点惊悚片的氛围

    演员表现力基本符合角色 龚俊原声台词目前ok 甚至比上部播出的剧要好 表演课解放天性那段爆发不错(但假面舞会演讲那段 我不能认同弹幕粉丝对他台词的夸赞)

    缺点:

    一共才24集但人物关系过于复杂(叠加快节奏剧情 会让人觉得有些感情线很莫名)

    角色人设性格脸谱化(但有些时候人物行为动机又会出人意料 也不知道是观众想多了还是演得有偏差)

    虽然拍摄外景的校园环境不错 但是宿舍布景还是几年前那种浮夸风格 而且从群演数量也能感受到预算有限(鹅居然舍得给首页推荐 我意外又不意外)

    总结:

    因为没抱有太多期待 所以觉得还不错 有小惊喜 可以下饭 也不太看得出来是压了四年的剧 会继续追(但还是会倍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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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恰到好处
    2020/3/6 3:16:29
    海上马车夫首尝败绩

    收复台湾,泽被后世啊,直接导致外敌入侵延缓了两百多年。有几点要说说,一是那个台湾民主国的蓝底老虎旗帜,历史上确实是那样的,电影基本还原了历史。二是关于那个万民请命表,清军就那么看着那个女的一把夺走了,太轻松了吧,想不明白导演怎么搞的。三是如果想了解我们不太熟悉的台湾,可以顺序看,纪录片《过台湾》描写1945年之前的台湾历史,然后纪录片《台湾1945》这个时间刚好接上过台湾的,电影《英雄郑成功

    收复台湾,泽被后世啊,直接导致外敌入侵延缓了两百多年。有几点要说说,一是那个台湾民主国的蓝底老虎旗帜,历史上确实是那样的,电影基本还原了历史。二是关于那个万民请命表,清军就那么看着那个女的一把夺走了,太轻松了吧,想不明白导演怎么搞的。三是如果想了解我们不太熟悉的台湾,可以顺序看,纪录片《过台湾》描写1945年之前的台湾历史,然后纪录片《台湾1945》这个时间刚好接上过台湾的,电影《英雄郑成功》,电影《赛德克巴莱》,电影《台湾1895》,最后买一套原国民党主席连战的祖父连横写的《台湾通史》。这样下来,台湾历史过往就基本清楚了,起码不会人云亦云了。最后说一句,希望在我有生之年,我们叫它台湾省!

    【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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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白宁my
    2017/2/6 0:40:38
    多年后重看
    依晨的第一部剧,多年以后重温,很奇妙,年少时看偶像剧不觉什么,有了年岁,反而看到很多纯真蕴含其中,有喜欢依晨的原因,也有一部分是因为缅怀纯真的爱情。
    剧中每个角色性格都很真实,也是台剧一贯描写的细腻风格,重看发现很多优秀且颜值高的演员充斥其中啊,朱孝全,许玮伦,施易男,还有几个叫不上名字的演员?
    师生恋情,有很多触动是因为人们内心对安全的爱的渴望,以及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缺失真情的佐证
    依晨的第一部剧,多年以后重温,很奇妙,年少时看偶像剧不觉什么,有了年岁,反而看到很多纯真蕴含其中,有喜欢依晨的原因,也有一部分是因为缅怀纯真的爱情。
    剧中每个角色性格都很真实,也是台剧一贯描写的细腻风格,重看发现很多优秀且颜值高的演员充斥其中啊,朱孝全,许玮伦,施易男,还有几个叫不上名字的演员?
    师生恋情,有很多触动是因为人们内心对安全的爱的渴望,以及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缺失真情的佐证吧。
    老师有一张很宠溺和善的脸孔,晓彤跟依晨本人一样,用倔强来掩盖内心的伤痛,同理心的心疼。
    【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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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ydenyLau
    2018/7/1 22:52:13
    【C+影评】边境杀手2:这个杀手有点凉凉
    诞生于2015年的《边境杀手》是一部典型的泰勒·谢里丹电影:在丹尼斯·维伦纽瓦凛冽和沉静的叙事体验,以及罗杰·狄金斯大地一样壮丽而又跃动的影像风格下,这部讲述美墨边界毒品战争的“新西部”电影展现出了令人眼花缭乱而又欣喜若狂的惊人素质。 《边境杀手》在全球范围内的...  (展开)
    诞生于2015年的《边境杀手》是一部典型的泰勒·谢里丹电影:在丹尼斯·维伦纽瓦凛冽和沉静的叙事体验,以及罗杰·狄金斯大地一样壮丽而又跃动的影像风格下,这部讲述美墨边界毒品战争的“新西部”电影展现出了令人眼花缭乱而又欣喜若狂的惊人素质。 《边境杀手》在全球范围内的...  (展开)
    【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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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拾光巷919号
    2008/11/15 10:29:26
    错过
    她在餐馆里对着George说起Michael,轻松的口吻:我们约定如果28岁之前都还是单身,那我们就结婚。
    George说:再过三周你就28岁了吧。

    她回Michael的电话,以为他要和她谈论他们的约定,不想Michael一句“我要结婚了”让她从床上摔下。狠狠地摔下。

    她问他:你们周日结婚?你周末不工作吗?你这样不是不负责任吗?
    他反问:我周末休假去结婚,怎
    她在餐馆里对着George说起Michael,轻松的口吻:我们约定如果28岁之前都还是单身,那我们就结婚。
    George说:再过三周你就28岁了吧。

    她回Michael的电话,以为他要和她谈论他们的约定,不想Michael一句“我要结婚了”让她从床上摔下。狠狠地摔下。

    她问他:你们周日结婚?你周末不工作吗?你这样不是不负责任吗?
    他反问:我周末休假去结婚,怎么是不负责任?
    她指的“责任”比周末休假去结婚沉重了多少,它有的是岁月的重量。

    她接受了Michael的邀请,为他做伴娘。
    她们将会一起走进婚礼的殿堂,虽然她不是他的新娘。

    在机场,她和Michael拥抱在一起,结果背后却走来光彩夺目的美丽新娘。
    四天之后就是婚礼,她能做什么?

    她说,他认识我九年了,我们应该在一起的。
    语气里满满的不甘心。
    要问的,不是为什么我没有遇见他,而是为什么我会错过他……

    在球场上,Michael说你不会跳舞的啊?
    她说,我跳,我还有很多事情是你所不知道的呢。
    那一刻,她想说的是不是她对他的爱呢。

    他告诉她,Kimmy很完美,她让我在公共场合抱她,for as long as I want。
    她眼里一丝讶异。
    他说,是的,你觉得这样很恶心,在公共场合总是推开我的拥抱。
    她小心翼翼地选着措词:When we were……when you and I were……when we were…
    “我们”,多么神圣的一个词。“我们”,而不是“你和我”。
    她问:Did I……when……
    他说:是的,你总是推开我。

    她穿着内衣在试衣间给George打电话,Michael进来给她送礼服。她赶紧抓起一件外套仓促地围在自己身上。
    他问:你想让我转过去或者什么吗?
    她说:是的。
    他说:我见过你没穿衣服的样子。
    她说:现在,不一样了。
    他点点头,放下礼服转身离开,关上门前说了一句:你很漂亮,没穿衣服的时候。
    这句话,让她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酒吧里,他和她的默契让旁边的新娘很不自在。新娘对她说,你是他的理想,我是他的爱。
    她不理解为什么女孩为了他能放弃自己的学业。她不理解为什么女孩为了他能在大家面前放下自己的恐惧为他唱歌。她不理解为什么女孩的父亲有钱有势却没有为Michael换份工作。
    是的,她不明白。
    因为她是独立坚强的女人,从第一幕餐馆厨师的战战兢兢便可看出。
    她的事业和追求掩盖了她对爱情的需要。就如George告诉她的一样,You’re afraid of love, afraid of needing,needing of belong to someone.

    在George鼓励下,她想要向他告白。
    他却递给她戒指盒请她保管,还问她新娘是否会喜欢。
    她的爱,终是无法说出口。

    George 假装她的未婚夫。
    他的新娘是那么高兴。为自己长久以来的一个威胁的消除而高兴。

    午餐会,她坐在他对面。
    新娘有些同情地说自己听过Michael提起她交往过许多人却没有找到心仪的那个。George完美地维护了她。
    新娘说 ‘The man of your dream is right in front of you’ 时,她盯着Michael没有回答,而假装她未婚夫的George则在她耳边轻轻提醒道:她说的是我。
    听到Geogre绘声绘色的描述自己和她相遇情景时,Michael的眼里是不解,嫉妒和一丝愤怒。
    而她眼里的是抱歉,尴尬和乞求,似乎希望他能读懂自己。
    他没有。

    在车里,他告诉她,当我听到你和George要在一起的时候,我感到……
    她戴着墨镜,看不清眼神:你嫉妒了?
    他说:是的,嫉妒极了。
    他的眼神充满疑惑,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感觉呢。
    这时,他是不是忽然想到了自己告诉她自己的婚讯时她的感受呢?她从床上砰地摔下来时的感受。
    他说:抱歉。
    他请她一起过一个两个人独处的下午。

    游轮上,他和她靠着栏杆。
    他说,你知道,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关于我们。
    她说,嗯,是有很多记忆可以选取。
    他说,不仅是关于过去的。你知道,You are the woman in my life.
    她说,You’ve been the man in mine.
    一个现在式,一个现在完成式——发生在过去,影响却延续到现在的时态。

    他告诉她,他的新娘曾经说过,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要马上告诉他,要不一切就会过去了。The moment will just pass as it passed。
    错过。
    是的。 错了,过去了,不再回来了。

    这时他们的距离是暧昧的,游轮经过大桥,阴影遮盖下来,他看向前方,眼里似乎有一点期待。
    阴影退去,阳光再次洒向甲板。她什么也没说。
    错过了。
    没有了。

    于是他说,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个可以独处的下午了。
    他请她跳舞。唱起属于他们的歌:Someday, when I’m awfully low, when the world is cold, I will feel aglow just thinking of you, and the way you look tonight……with each word, your tenders grow, tear my fear apart, with each laugh that ripples your nose, touches my foolish heart……

    他请她保管的戒指,她偷偷套在自己手上,却怎么也摘不下来。是造化弄人还是原本就应是这样?

    他和新娘打电话争执时,她靠在客房门口抽烟。门童提醒她这里禁烟时她请他逮捕自己,把自己送到警察局。她说自己是个很坏很坏的人,对好人做了很坏很坏的事。
    门童问她自己能不能帮助她时,她问他抽不抽烟,把自己的烟递给了他。
    以前,他们会一起抽吧。
    门童告诉她,This, too, will pass.
    爱情可以随风而逝,不论什么问题,也总会过去。

    他拉开门,她砰地一声倒在地上,手里还夹着那支烟。
    他一把夺过烟,说,我要你戒掉它,它会害死你的。
    这时,她是不是想起电梯里,新娘对她说:Oh, I made him quit it。新娘让他戒掉抽烟的习惯的时候,他的心里是不是向她现在这般充满感动呢?
    而当初,他们是会一起抽烟一起分享一切的吧。
    但不论她怎么想,他终是没有能够陪着她,监督她,帮助她戒掉手里的这支烟。

    他问她,戒指还在你那里吗?
    她犹豫着皱起眉头,似乎希望他已经忘记戒指的存在。终于,她举起左手,说:I tried it on,但是我拿不下来了。
    他停顿了一下。拿起她的手,将无名指含在嘴里,然后取出了那枚戒指。
    她仍旧躺在地上,摸摸自己空了的无名指,眼里尽是落寞。

    她说,我爱你,我爱了你九年却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知道现在是个很糟糕的时刻,但我有个小小的请求,选择我,娶我,让我幸福。这好像是三个请求,但是……
    他的眼里有理解,有讶异,有无奈,有太多太多的感情。
    她吻他,他却没有回吻她。
    这时新娘撞见,他拔腿就追。
    他喊着:Kimmy,她喊着:Michael,没有人喊着:Julia。

    在火车站,她追上了他。他坐在候车椅上垂着头。
    她向他坦白自己做的错事,it’s even worse than I love you。
    他说她很坏,很坏很坏。
    他说,On the other hand, thank you for loving me that much, that way. 这种爱让我受宠若惊。
    她说,such that makes me fungus.
    比起新娘放弃学业,放弃自己规划的生活去和心爱的人一起生活,她放弃自己的专业、优雅和稳重,放弃自己的正义、尊严和自我保护,究竟谁牺牲的更多呢?

    她试图过拒绝这一切,从一开始他请她参加婚礼——即使知道自己无法面对;到新娘让她当伴娘——即使知道新娘并不完全相信自己,只是希望看紧自己;到帮他保管新娘的戒指——即使知道那曾经可能是自己的;到输入、保存那封愚蠢的邮件——即使知道自己会被它搅得不安;再到帮他们互相传情互相询问对方是否安好,是否还爱对方。她接受他们的所有请求,说:I’ll be right, right back. 眼里的伤痛那么得清晰,却没有被那对爱人捕捉到。
    是的。这一切,她都试图过拒绝。但除了那封邮件,他们都把这些请求以“你是我最好朋友”的名义完完全全地推给了她。她没有办法拒绝。她的忍耐又有谁知?

    她帮他找到新娘,并在许许多多的围观者和侮辱自己的新娘面前承认自己输了。
    我输了。他不爱我,他爱的是你。对于一个女强人来说,这种话的分量有多重!
    但其实,她知道,他有爱她,只是自己错过了。
    而错过了,就没有了。

    婚礼,教堂。意气风发的新郎,扬起嘴角期待着地毯那端的来人。
    她,首席伴娘,穿着熏衣草颜色的礼服,他递给她的那件,和他一起等待着他的新娘。
    他朝她看了一眼,那眼里的感激却不是她要的。
    她微笑。新娘到来。

    晚宴上,伴娘祝词。
    她双眼微红:我最好的朋友娶到了最棒的女人。
    她把属于他们的歌分给他们,把自己和他的过去与新娘分享。
    “Someday, when I’m awfully low, when the world is cold, I will feel aglow just thinking of you, and the way you look tonight……”
    他惊讶,他不安,他感激。
    他是否心疼了呢?
    这个为了他放弃了那么多的女子,这个外表坚强却无比脆弱的女子,这个一生只哭过四次,而最后两次都是为了他的女子。

    新娘抛花,她笑着摇了摇头,藏到了人群中。
    此时,她怎么会想结婚呢。
    他曾告诉过新娘,她厌恶婚礼,厌恶传统仪式,厌恶大部分女孩子喜欢的东西,例如浪漫,甚至厌恶……爱。
    多大的误会!
    此时再要求她享受婚礼,将实在是太过分。
    还好,这次她的拒绝,成功了。
    让我们的心疼,少了一些。

    他临走前给她的那个拥抱,让他的正人君子形象又得到了提升。
    而他肩头她那泛红的双眼却只能拥有自己的坚强。
    他转身离开,说:Bye.

    她曾经问George,如果我告诉了他真实的感情,他会怎么做呢?
    George说,他会选择Kimmy,你会给他们祝福,然后说goodbye.

    不到3个星期她就28岁了。
    她终是没有当成他的新娘。
    错过了,就没有了。
    即使她这般努力,也没有用。
    错过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即使他知道了她爱他爱得如此深,也还是无法挽回那失去了的。

    九年前,他们十九岁,大学二年级同学。
    六年前,他用刀片割了自己的手指,再割了她的手指,许下了那个28岁的约定。
    现在,他娶了漂亮、可爱、天真、富有、无条件地以他为生活中心的20岁新娘。
    而她,依旧独立、坚强、勇敢、为了他颠覆了自己的行为方式,却仍是在28岁前三周失去了他。

    错过之后便再也无法挽回。
    【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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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木卫二
    2022/1/10 11:42:03
    谁能说自己看见天空

    格鲁吉亚电影《当我们仰望天空时看见什么?》首度引发关注,是在2021年初的柏林国际电影节,它拿了最高调的会外奖:主竞赛单元的费比西奖(国际影评人联盟奖)。

    除了看起来是个日本电影式的流行长片名,小国家、电影冷门地区的电影,很难引发持续更多的关注。小,意味着波动起落,产量不均,整体上,也缺乏国际平台

    格鲁吉亚电影《当我们仰望天空时看见什么?》首度引发关注,是在2021年初的柏林国际电影节,它拿了最高调的会外奖:主竞赛单元的费比西奖(国际影评人联盟奖)。

    除了看起来是个日本电影式的流行长片名,小国家、电影冷门地区的电影,很难引发持续更多的关注。小,意味着波动起落,产量不均,整体上,也缺乏国际平台的曝光。

    大半年过后,《当我们仰望天空时看见什么?》先是拿下了平遥国际电影展罗伯托·罗西里尼荣誉的特别表扬,又打入《视与听》杂志的年度十佳电影榜单。

    然而,本片并非战力超群的程咬金,有人宣告它年度最动听,也有人说它不知所云——平遥的放映场次,不少豆瓣影迷抱怨它难以进入。电影有一大部分内容,恰如差评者所言:极其松散,没有故事线索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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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蔡与豆瓣
    2022/6/27 21:01:16
    如果我的回忆能被写成自传,或许读者一定是碰巧拾起的吧

    因为或许它不足够让大家有兴趣翻开。

    “我曾想过,这份回忆该跟谁分享。好想有个人来看看我的人生。”那些故事,我们早已准备好了。只是不曾被别人问起。

    看这部剧(第一集)的时候会明显感觉到“零碎”。一是故事零碎,二是人物零碎。

    平静故事里浅浅的荒诞,有

    因为或许它不足够让大家有兴趣翻开。

    “我曾想过,这份回忆该跟谁分享。好想有个人来看看我的人生。”那些故事,我们早已准备好了。只是不曾被别人问起。

    看这部剧(第一集)的时候会明显感觉到“零碎”。一是故事零碎,二是人物零碎。

    平静故事里浅浅的荒诞,有种很自然的人生感。(但什么是人生感呢……)那些片段看起来零碎,但当时刺到自己而留下回忆的点记录下来或许也正是这样。场景切换也很有回忆的感觉,有内心激奋打算去东京的瞬间,也有之后与家人沟通时的低落,人们回忆起过去时,就是这样,脑袋里还有着上个场景的背景音,就瞬间切入了下一个场景。人生也是,猝不及防。零碎的故事串联起来,或许有时觉得有着某个人物作为主线。但都摆出来才发现,人生,只有自己是主角。

    令人憧憬的不是那个人,而是同样能站在聚光灯下的自己的幻影。或许有的人常说,追梦的那个梦无所谓。或许是因为追梦的过程中让人们记住的只有那些痛心的时刻与功成名就的白日梦。追梦追到的到底是不是心仪的或是原初的那个梦或许不重要了,就像打了电话发现对方现在不招人,去了面试却收到不合格通知,最后还是奔向了FMC。如果一开始打电话对方招人并且通过了,那或许故事是“一时兴起”为引子。如果去面试通过了,或许故事可以变成“一张海报”引起的回忆。或许其实他此前遇到过很多机票,但记住的与关注的,只有看起来让自己的人生有了重大改变的那一张。

    沉闷的时候才大吼吧。正是因为生活平淡无趣,在回忆时才会集中在某些“故事点”。也才会把各种原本无趣的小事当作自己有趣灵魂的展现,能够因为5日元而感到愉悦与振奋。但无论怎样,当时陪伴自己的那个人还是值得珍惜。我们往往把回忆里的人想得太好,当然也容易戏剧化地想得太差。比如那位宅女吉村,或许原本只是沉默或是电波,却因为出现在了回忆中而略显奇特。毕竟,他们只是回忆者自身故事的点缀。像是那位兼职八年的专业领班,“与其花时间做梦,不如投入在重新上架上”。即便她的人生可能在那八年就是那样单调,或许她自己拍出的照片的故事也无比丰富。比如,A录像带总被读错名字,B录像带还回来时碰巧轻轻黏着一枚邮票,C来还录像带时的那个塑料袋里居然还有块巧克力于是顺手送给了自己。挺无聊的,在平淡人生中已经是颇为有趣的经历了。

    可怕的或许不只是没有人看着自己。还有自己并不值得被关注。而别人也不曾记得自己。就像儿时的斯派修姆光线。(所以不得不说庵野秀明赢太多,自己此前的cos承载的梦或许成真了。等新卡面来打了。)(故事里他哥是记得的,毕竟还有合照。但他当时不知道。)哦对,或许还有种可怕,是明明“要把自己的故事写出来”,却违背自己意愿写成了别人喜欢的故事,甚至让看过了的大家以为那就是真的自己。

    但,无所谓吧,至少自己回忆里的主角还是自己。虽然也希望有人能看看自己真正的人生。

    另:松本穗香当女友吗……很好的幻想……(然后查了下才发现比我大一百余天,我印象里她已经主役过了,这差距真心是幻想)还以为日本人只是精法,原来也精美……又想起有人问我“你精日吗”了,只是看个剧并当作前车之鉴而已。“人生真是不可思议,明明我想有人来看看自己的人生,却在看着别人的人生”。其实是别人编出来的诡异的故事们啦,就算想看别人的人生也要靠近那个别人才行。老同学把自己赶出去后和新女友恩爱的片段让我想起了被我的老同学几年前以骑车之名诓去陪着他找他女朋友,到了之后被甩一句“你去随便逛俩小时吧”才知道他是来找女朋友的……说起别人不曾记得自己时,想到一个初中同学在再次相遇时说起我曾在众人面前帮助她的一幕,而我没有一点儿印象。那样的故事在我身上发生太多了。那些给予别人的小小善意或许不值得记起。请创造些与日常生活不一样事情来构建回忆。但不能回应别人的感觉也还是有些抱歉。“自己真正的人生”这件事,延展到另一条路去想时,想到“你写的故事很好”、“你的作品很好”、“你是个好人”,然而“我不能和你在一起”。自己的趣味很多时候正是在点滴小事中让人感到的,展示出的或许缺失了不少趣味,但那份趣味或许不为人所见,甚至不够去吸引别人认为有了多一点在一起的推力,而没有人去观察,那份趣味也全然无法称为趣味,所以,循环了。一根胡萝卜烂在地里是不会有人知道它的甜的。但,嗯……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去吃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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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豆丁小豆包
    2016/7/12 23:15:02
    愿每个少年都活成他想要的样子
    各有少年时 时光有张不老的脸,青春或许就是许多普通人一生的遮羞布吧。 电影的形式让我想到《横道世之介》,不过一个是横向,在短短时间内穿插了许多不同的人物。一个却是纵向,由一个人的青春,讲述了很多人的一生。 不过青春的样子,是真的好。眼角眉梢,缓慢遗忘。 我...  (展开)
    各有少年时 时光有张不老的脸,青春或许就是许多普通人一生的遮羞布吧。 电影的形式让我想到《横道世之介》,不过一个是横向,在短短时间内穿插了许多不同的人物。一个却是纵向,由一个人的青春,讲述了很多人的一生。 不过青春的样子,是真的好。眼角眉梢,缓慢遗忘。 我...  (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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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986218
  • YiHong
    2019/1/2 18:28:13
    2018年,好的好,坏的依旧坏

    一个苹果,在表皮上露出了大拇指盖大小的腐烂迹象,似乎用刀子挖掉就可以继续品尝。看起来其它部位的果肉依旧完好,但那些我们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在发生着什么呢?

    脏辫就是那个不断受种族主义侵蚀,抵抗着自我腐烂的nigga。他的发小金牙,是个白人。

    “如果我真的觉得nigga是一种歧视和侮辱我又怎么会用它来称呼你?”什么会让黑人和白人混迹到一起?无非是打架嗑药Hip-Hop篮

    一个苹果,在表皮上露出了大拇指盖大小的腐烂迹象,似乎用刀子挖掉就可以继续品尝。看起来其它部位的果肉依旧完好,但那些我们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在发生着什么呢?

    脏辫就是那个不断受种族主义侵蚀,抵抗着自我腐烂的nigga。他的发小金牙,是个白人。

    “如果我真的觉得nigga是一种歧视和侮辱我又怎么会用它来称呼你?”什么会让黑人和白人混迹到一起?无非是打架嗑药Hip-Hop篮球和酒精,走到一起便成了兄弟。脏辫喜欢肆无忌惮地用“nigga"称呼和辱骂人,而金牙却只字不提,”nigga“这个词就跟没出现在他的人生中一样。而这样刻意的规避反倒在他们的关系中建起了无形的墙。

    电影依旧是关于种族主义,一个始终逃脱不开的话题。就像人类自诩为高等动物一样傻逼,又是谁给了众人权利去作评级?2018年依旧不太平,肮脏与拙劣,永远比你想象得更险恶一级。最后一段的rhythm,我看了两遍。从离开监狱的倒数第三天,看到用四枚子弹毙掉逃跑nigga的白人警察,到出狱后搬家公司做工时,碰巧进了警察家中。电影中没有给予警察任何解释的机会,而那个被杀死的,疯狂逃跑的nigga,26岁的nigga,可能是个连环杀人犯,可能是个逃狱者,可能是杀妻杀儿罪不可赦,也有可能是抢了一家便利店,或是一个路人的钱包,即便罪以致死,真的就没有在死之前为自己开口说话的权利了吗?仅仅因为他的黑色皮肤,就可以轻易被一名白人警察连发四枪直接毙命?而所有人看到这样的新闻场景,似乎不再追究细节,似乎成为了一起“家常便饭”?对于目击此景的脏辫,这一幕就像孤魂野鬼一般刺在他的胸口,不间断地幻觉攻陷他的脑内。2018年了,我不相信导演是为了拍而拍,大量的真实素材和未知发生在不同大陆之上,歧视永远无法被割除,从17世纪的黑奴贩卖到如今,尽管出现了曼德拉,出现了奥巴马,出现了引流潮流的Kanye West等一票Hip-Hop Rapper,出现了奥普拉……歧视的烙印却始终在生长蔓延,它播种在幼小的心灵里,刺痛着拔枪少年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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