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辨虚实的界限,让所有都是虚构,《草叶集》像一个作者的创作心路。分为三段。
第一场戏,偷听状态,像一个创作者接触一个新角色。直至两人争吵,声音依旧压着,一个冷漠、甚至虚伪的创作者,对待自己的角色像陌生人一样。
紧接着一场相似的对话。连同上一场都在调试音乐,音乐不为与对话协调变奏,二者分隔但又并进于同一条音轨中。至此对音乐的选用是模糊、突兀的。
接下来音乐消失,环境音。音乐再现,继续调试。人声逐渐明晰(从偷听逐渐到聆听),但仍然是被听的状态。创作者的所有角色出场。
女人快速看向她的左边,转头,又快速确认了一下(金敏喜在她的左边吗?),然而,摄影机却转向了男人的左边:一堵墙。从女人的眼睛换至摄影机的眼睛,转回来后逐渐将焦变到男人,男人坚固的后背俨然是一根柱子,一个半开放式的、可能望向创作者的空间竖立了。音乐,与前面试听不同,有明显的情绪(欢快)。人声仍有怯场。
回到咖啡店,缺少的人,时间被挖走了。这一段既是思绪中的思绪,诞生最美妙灵感的缝隙。又是从 「探索」结束到「跳跃」间被压缩的不得而知的辛苦。电影中的时间不对应跨越阶段花费的时间。随后创作者的思维到达了最高峰,直接外化成一段动作:上下楼梯。上、下,高、低,跳跃着,运动着。沉思。动身,逐渐加快脚步,插入音乐,微笑。这其实是一整个过程。
路口,简单由角色穿过建筑群拓展出空间。同样争吵,与 「探索」第一场戏截然相反,声音走到了画面的中心,又跟着角色走出空间,创作者付出感情,进入了他的角色。一切变得贴身。正如豆友评论莫莱蒂:“站在角色身边”。也是创作者-洪尚秀最真诚的状态:在你面前。结尾,音乐在路边响起,情境生成,自然,美妙。
即便初看「跳跃」时已确切感受到创作者渐进的热量,要到「梳理」才将前情一一清晰。接触角色,走进角色。将摆出的人物立起来。剧情和他所有想说的迅速以“迟到”的姿态出现,在创作者足够熟练后。最后的交互中,选用了最初调试的曲风,不再膈应,甚至不会意识到音乐的存在。演出很成功。创作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