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更多喜欢记录片,相对于艺术化了的电影,记录片虽不完美,但更贴近生活的本来面目。也更能看见生活该有的样子。几集取材于不同地区,镜头下各有不同的人生和故事。相对来说,我更喜欢第一集的在天台,第四集的泉州和最后一集的在“在江村”。天台的故事是固守山里的农家养儿育女的故事。固守山里是因为穷困,培养儿女出山是为了希望。城里人的山川风景,是山里人的生活的家园。城里人更多是叶公好龙,其中酸甜苦辣只有山里人才懂。镜头通过一个巷子的生活状态记录了泉州的故事,这条最普通的巷子生活着最底层的人们,无论原住民,还是进城的打工人。因为经济条件类似,原住民没有城里人的傲气,打工人也没乡下人的自卑。反而住成了友好的邻居。镜头下有人衰老至死,而照顾多年的保姆陪守最终,有人学业终结,民工二代输在了起跑线,也输在了跑行的进程中,仍将重复父辈的人生。但时代不同,应该比父辈历经的艰辛会好很多。而巷子里的修鞋匠,卖狗皮膏药的江湖郎中,他们的生活大致也不过如此。巷子能够保存原生态,据说是因为巷中那棵一原生的树挡住了车轮洪流使其成为安静的陋巷,我更觉得是这种传统的固守挡住了商业化潮流的入侵。
“江村”所在的开弓弦村早就在90年前的《江村经济》闻名海内外,这篇在该地的社会学报告是中国社会学的必读之作,也成就可费孝通成为中国社会学的大师。而令人惊叹的是自1936年到2002年,费孝通曾到这地方调查共计26次。这地方算是与费孝通结下了不解之缘。我看了这部后,再读了《江村经济》。时代背景虽早已发生巨大变迁,但有些社会形态又仍然存在。今天的吴江仍然是纺织重镇,开弓弦村仍然织机轰鸣。而且今天的为纺织业受国际贸易环境的波动与费孝通写《江村经济》的时代一样,虽然波动程度远远甚于那个时代。
镜头下年节的祭灶拜神与《江村经济》里的民俗并无多大差别。这地方因为费孝通而成名,也因为《江村经济》而成为中国社会学的一个圣地。村里的费孝通纪念馆常年游客和访学者不绝。但镜头下这些学生的访谈太生涩,太幼稚了。他们真该好好读下《江村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