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停下来的段落是侄女儿在餐厅里讲自己的叔婶儿艺术上的成就,觉得这两人依然住在曼哈顿治安较差的A街租着固定租金的房子,这是侄女儿心里最art的方式,自己也要成为这样的人。当下对面的中年夫妻面面相觑,前一秒的沾沾自喜立刻变成满脸尴尬。这种不相称的尴尬,才是我看到的主线。
只言片语间,男女主都是产出颇丰,获得过专业领域小水花的创作者,他们一定渡过过特别过瘾的日子,获得个人成就,智力被认可,无数充满抽象对话的夜晚,满屋子挂着画家朋友的画,连早上吃个早餐,侄女儿都觉得这是ins上的生活吧。就这么仙儿的过着日子,忽然在过了四十几岁的那么一天,却怎么都要不上孩子,老被人骗,接受的社工访问,弄个试管要花一堆钱,还要继续花钱,但就是一而再再二三的搞不成。
所以到底是求子难,还是更纽约精英式的“凭什么”。当他们选择在城里,全身心投入文化精英生活,他们就可能放弃了牙医大哥那种郊区中产日子,只是文化精英心里,人生有什么是不能重头开始追寻的,偏偏生育年龄不可逆,给了重重一击。这个生育窗口交换的可能是一本书,一部剧作,或者是一些了不起的舞台,反正都是好东西,现在交易无法撤回了,到底还要不要坚持。
男主在深夜戳了楼上地板,特别无力,他是有点不想继续了。他们送侄女儿去了自己曾经待过的writing camp,又一个年轻人或者一对年轻情侣可能踏上这条路。而他们自己,没几个月又开车去了弗吉尼亚等待命运的眷顾。
这种无聊的循环和摇摆,才是生活最真实的纠缠,所谓的“纽约文化精英”也没有多一点点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