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部被称之为韩版《华尔街之狼》,关于金钱,欲望,人性的描写
只不过与《华尔街之狼》相比差距明显,《华尔街之狼》关于人性背后的描写更加精彩,而这部电影缺少对比
过于简单粗暴,身边人的做法以及男主最后的反击都太随意
值得一提的是剧中的男主相信绝大多数的人都会认识:柳俊烈
《请回答1988》应该是每一位影视爱好者必看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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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部被称之为韩版《华尔街之狼》,关于金钱,欲望,人性的描写
只不过与《华尔街之狼》相比差距明显,《华尔街之狼》关于人性背后的描写更加精彩,而这部电影缺少对比
过于简单粗暴,身边人的做法以及男主最后的反击都太随意
值得一提的是剧中的男主相信绝大多数的人都会认识:柳俊烈
《请回答1988》应该是每一位影视爱好者必看剧目
因为一则记者的报道,三件跨越几十年的恶性案件被新上任的警察局副局长关注,并积极奔走要求重启。最终35万英镑的费用六个各部门精英警察的专案组开始了一场名为“温哥华行动“的案件重诉。
最早的双重谋杀距离此时已经二十一年之久,最近的案件也已经过去了十三年,当初案件受害者的女孩儿已经成为女孩
因为一则记者的报道,三件跨越几十年的恶性案件被新上任的警察局副局长关注,并积极奔走要求重启。最终35万英镑的费用六个各部门精英警察的专案组开始了一场名为“温哥华行动“的案件重诉。
最早的双重谋杀距离此时已经二十一年之久,最近的案件也已经过去了十三年,当初案件受害者的女孩儿已经成为女孩儿的妈妈,而另外一对死于散步路上的夫妇除了子女似乎也已经被遗忘。
时间带来的,时间似乎也在沉寂。
然而这一次想有一番作为的警长通过走访和对卷宗的浏览,敏锐地捕捉到了几起案件相关联的重要证据,同时罪犯因为其它案件的而提供给了警察大量的物证,他犯罪的关键证据就隐藏在这浩瀚的物证当中,或许。
而警察要做的就是在一片沙漠中找寻到那颗独特的沙砾,过程的艰难可想而知。
更何况他们要对付那个罪犯狡诈、机敏、大胆且有着极强的心理素质,他可以和警察交好到愿意为他放弃显而易见的证据,也可以在犯下重罪之后坦荡地参加全国电视节目,竟然还最终成为冠军,他对妻子儿子同样不仁,儿子因为他终身饱受身体残疾和药物依赖的折磨,言听计从的妻子在他出狱当天心力衰竭而亡,而他心心念的竟然是继续犯罪。
心念之强大,令人恐惧。
但是幸好,幸好有执着的副局长,有勤勉的探员,有心怀慈悲的女探员还有伟大的现代科技,恢恢天网,这次没有再给这个狡诈凶残的罪犯任何机会。
当包括本剧最大最早的受害者Andrew Cooper也在法庭上对峙罪犯的时候,当拼命想忘记过往重新开始的少年为了当年事早逝的伙伴勇敢站上了证人席的时候,这场多年之后为寻求正义而重启的行动才算是真正迎来的胜利结局。
因为更多的人站到了正义与善良这一边。
与这部剧同时看的还有另外一部《近在眼前》,也是正义执着的探长与凶残罪犯的猫鼠游戏。还好最后正义都赢了。
我们常说的是,正义虽然可能迟到,但是终究会到来。
但是如果没有那些慈悲而又执着的人,正义可能还要迟到很久很久。
而罪案昭雪的意义也在于此,是为了向所有的人展示,即使,即使这个世间仍有令人发指的罪恶,但是,要心怀希望,因为有人在为这希望一直一直努力着。
无论是这剧里的副局长和他的团队以及记者以及那些有勇气站上法庭的受害人,还是探长和他的探员,勇敢报案的受害女性们,他们如同在黑夜中执着点灯的人,尽管有罪恶制造的恐怖和伤害如同暗夜无尽,但是只要有灯,只要有人坚持点亮灯火,再黑的夜也会褪后。
而呜咽的阵阵灌木就不会只有受害人的家人听到。
最后。请记住:
ps:本片为桂治洪在急性肝炎症状痊愈之后拍摄的第一部电影,本片还在天映娱乐的邵氏片库,有待发掘。从此以后桂治洪的电影风格大变,拍片也更加成熟和游刃有余,不论喜剧、恐怖片,他都能很自信地交上完美的答卷。桂治洪得的是乙肝,在当时的医疗技术对于乙肝还没有足够的认识,只能说是什么澳洲抗原菌引起的。现在的医疗条件发达,依然无法攻克乙肝,只能依靠每日吃药,让病情不继续进展。
ps:本片为桂治洪在急性肝炎症状痊愈之后拍摄的第一部电影,本片还在天映娱乐的邵氏片库,有待发掘。从此以后桂治洪的电影风格大变,拍片也更加成熟和游刃有余,不论喜剧、恐怖片,他都能很自信地交上完美的答卷。桂治洪得的是乙肝,在当时的医疗技术对于乙肝还没有足够的认识,只能说是什么澳洲抗原菌引起的。现在的医疗条件发达,依然无法攻克乙肝,只能依靠每日吃药,让病情不继续进展。
泰國邊境,有個地方叫浮羅交誼島。島上風景優美,人傑地靈。不只人傑地靈,就連當地的細菌,也十分酷愛藝術。其中有種澳洲抗原菌,對電影藝術,更具熱心。當年,「成記茶樓」、「大哥成」、「香港奇案」等片上映,就使澳洲抗原菌日日夜夜大發其明星之夢。湊巧一九七七年春,名聞世界的電影王國──邵氏公司,派了其旗下導演桂治洪到浮羅交誼島拍攝港泰合作影片「奪命螺聲」,遂被澳洲抗原菌認為乃千載一時之機。澳洲抗原菌遇到桂治洪,是澳洲抗原菌三生修到;桂治洪遇到澳洲抗原菌,桂治洪豈也是三生修到?
邵氏導演吸力非凡本來,一個導演,有一羣影迷歡迎,是一件好事。但被澳洲抗原菌歡迎卻不是什麼好事。如果桂治洪早早知道此地的澳洲抗原菌如此厲害,相信就沒有以後的事發生。可惜桂治洪完全不知道。浮羅交誼島的語言和香港的語言本就不同。所以,你不難理解,澳洲抗原菌和桂治洪為什麼產生了誤會。澳洲抗原菌誤會桂治洪冷待了牠,遂在桂治洪的肝臟大肆搗亂,令到桂治洪大發高燒,體溫上昇到一百零四度。戰爭因缺乏瞭解而起,這句話真是不錯!澳洲抗原菌令到桂治洪在馬來西亞拍片拍得非常辛苦。澳洲抗原菌令到桂治洪在香港醫院虛耗了不少金錢。拍完「奪命螺聲」,拍完「姦魔」之後,桂治洪已支持不住。有朋友介紹,不如去台灣求醫。桂治洪想想也是,回到香港,醫了差不多半年,仍是沒有起色,換個地方,可能會找出一個原因。
影迷熱情導演銷魂他原來是想找一位羅醫生的。羅醫生是腸胃科專家,是國防醫學院主任。只可惜去到台灣,找不到。卻找到了另一位醫生。這位醫生,是否醫術高明,目前尚不知道。但當時桂治洪卻信他信到十足。因為這位醫生口才十分好。他問桂治洪,在浮羅交誼島拍片時,有沒有試過赤足浸入某一條小河。桂治洪答有。他又問桂治洪,浸入小河那一雙腳,有沒有損傷,或者患上「香港腳」。桂治洪知道自己有「香港腳」。遂又答有。他又問桂治洪,小河之中是否有牛洗身。桂治洪記得那條小河果然有牛洗身,遂又答有。他又問桂治洪,那條牛是否有在小河中大便。桂治洪驚得呆了,直以為遇到生神仙,他清楚記得那些牛在小河中果然曾經大便,遂又答有。那位醫生遂拍案而起,斷定桂治洪的病是阿米巴菌作怪,叫道:「是了是了!你那種菌,是O型。阿米巴菌有A型B型O型三種,O型的最喜歡躲在牛糞內,牛糞入河,就從你的香港腳傳入你肝臟裏去。」桂治洪目瞪口呆,五體投地。那位醫生就給他吃四黃黴素。這四黃黴素是什麼藥,桂治洪不懂得,桂治洪只懂得拍片,何來會知道許多勞什子。只不過後來查出,那種藥,是專醫花柳梅毒的藥。那末,你就可以想想,桂治洪吃了那些藥,苦到什麼程度。於是,有整個月光景,桂治洪臉黃骨瘦,身體虛弱到令人難以想像的地步。金錢損失到還其次,病情加深才是令人躭心。桂治洪的肝臟裏澳洲抗原菌在開祝捷大會,牠們似乎不獲得做明星的機會,絕不收兵。可憐桂治洪病情卻越來越重。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後來,桂治洪卒之找到了羅醫生。羅醫生是一位頗有經驗的醫生,他知道這一個病來勢不輕,便提議全身檢查。
節節勝利屢扑屢繼首先是驗血,其次照X光。X光顯示,桂治洪的肝已嚴重地發大,這可能是澳洲抗原菌日益繁殖,也可能是吃四黃黴素藥性反應所致。肝發大雖然查出,但X光片照出的只是平面,肝發大,發大到什麼程度呢?就要用「核子掃描機」。這「核子掃描機」是一種先進的檢查儀器,它可以憑藉電子的光波,將人體的肝左右前後上下掃描出來,使醫生可以準確地知道,桂治洪的肝究竟漲大到什麼程度。於是,澳洲抗原菌在「核子掃描機」進行工作的過程中,有如上電視,四方八面都有鏡頭照到。羅醫生本來還要進行穿刺檢查,這種檢查是從病人的身體,用一支長針刺入,直抵肝臟,勾出一些病菌在顯微鏡下檢查,可惜桂治洪胆小,不敢作這樣的嘗試。他想,肝是重要器官,給人用針刺進去,要是醫不好,怎麼辦?而且,穿刺還只是一個檢查,知道了還要另外吃藥。何不就來個假定,假定什麼病就當什麼病醫好了。他問醫生,自己可能患的是什麼病?醫生答,他患的可能是「慢性肝炎」。他又問醫生,「慢性肝炎」是由什麼而起?醫生答,「慢性肝炎」是由「急性肝炎」而起。起初,桂治洪患的是「急性肝炎」,「急性肝炎」止住了,就轉變為「慢性肝炎」。他斷定桂治洪肝內的是澳洲抗原菌。
肚內拍片險死還生羅醫生教桂治洪吃腎上腺荷爾蒙。這腎上腺荷爾蒙是對澳洲抗原菌有圍堵作用。用意是不讓澳洲抗原菌擴散。而另一方面,則叫桂治洪多吃有營養的東西以增強本身白血球的抵抗力。這是一個好方法,因為肝是收集器官,吃任何不良的東西,都會傷害了肝,自由身白血球與澳洲抗原菌大戰,沒有副作用。桂治洪接受了羅醫生治療的方法,澳洲抗原菌死傷很多。澳洲抗原菌死了一部份,腎上腺荷爾蒙便自動會將圍堵的圈子縮小,讓白血球更集中去出擊。只可惜,任憑桂治洪的白血球怎樣英勇,任憑腎上腺荷爾蒙怎樣圍堵,都沒有用,因為澳洲抗原菌已根深蒂固負隅頑抗。醫生又發現桂治洪微微水腫,證明桂治洪還患上了「腎結石」。
得做明星雖死無憾起初,桂治洪只是感到腰微微痛,後來越痛越厲害,照X光,輸血,核子掃描機都束手無策。他們不知道是腎結石,以為腸胃生癌。最後,羅醫生動用到腹內攝影機,鏡頭由桂治洪的口內,直伸入咽喉,直伸入胃部。肚內太黑,醫師要在桂治洪的血管打發光劑。這時候,澳洲抗原菌無所遁形了。可不是嗎,燈光打好,「開麥拉」對正面前,澳洲抗原菌就像拍片一樣被映了出來。開鏡時,羅醫生還開玩笑的對桂治洪說:「開麥拉!」的確像桂治洪拍電影一樣……現在桂治洪已經痊癒回到香港了。這人糊塗,還不知道自身經歷了如此驚險的事,逢人就說,他飲了一打大號「七喜」,把兩粒腎結石在小便裏沖了出來;見面就講,黃大仙真是靈驗,簽上說一到馬年,他就可以出院。殊不知道,要是這位羅醫師不把鏡頭伸進他的肚子裏,澳洲抗原菌不能過盡明星之癮,才不會服服貼貼的自行消滅呢!想不到,平日桂治洪東飛西飛,周圍去找地方拍片,而今日他自己的肚子,卻給了澳洲抗原菌拍電影。
纵观今年的北影节,从影片的总量来看,在新片中日语作品当属除华语电影外,体量最大的单元。当中的质量参差不齐,有的影片结束后连丁点掌声都没给,有的作品从柏林到香港再到北京都受到不同人群的追捧。
纵观今年的北影节,从影片的总量来看,在新片中日语作品当属除华语电影外,体量最大的单元。当中的质量参差不齐,有的影片结束后连丁点掌声都没给,有的作品从柏林到香港再到北京都受到不同人群的追捧。
根据波兰记者、作家卡普钦斯基的作品改编的《人生中的另一天》,有点意思,主题涉及了冷战背景、亚非拉独立运动和战地记者的自我追索,国内视频网站上似乎有单片可购买,错过电影节也可以看一下,就提一嘴。
手绘风格的动画片段避免了血腥画面的过度曝露(城市中产观众是多么脆弱),真人访谈的切入又可以为主题增加“纪录片的可信度”。但这两者的结合带来了一种微妙的感觉:你会忍不住开始揣测哪些是事实而何
根据波兰记者、作家卡普钦斯基的作品改编的《人生中的另一天》,有点意思,主题涉及了冷战背景、亚非拉独立运动和战地记者的自我追索,国内视频网站上似乎有单片可购买,错过电影节也可以看一下,就提一嘴。
手绘风格的动画片段避免了血腥画面的过度曝露(城市中产观众是多么脆弱),真人访谈的切入又可以为主题增加“纪录片的可信度”。但这两者的结合带来了一种微妙的感觉:你会忍不住开始揣测哪些是事实而何处又是演绎——有趣的是,卡普钦斯基的报道也曾被人质疑过演绎发挥成分太多——即便我们都知道当事人的言辞也并不完全可靠。就始终和全情投入保持一定距离。必须要说这个电影和卡本人的倾向性可能会导致一些观众的不悦,斥之以为俄爹洗地之类的,我倒是觉得还好。卡普钦斯基两段内心世界的具象化画面非常迷人,非常迷人,说两遍。非洲大地真美,黑人小朋友真可爱,电影没有拍到的后续更是一言难尽。
从某些表象来说,润玉和容齐是相似的,网络上有不少类似场景对比的GIF,譬如润玉被丢龙鳞VS容齐被丢玉佩,润玉饮茶VS容齐饮茶,润玉转身VS容齐转身。
甚至他们的人设也有很多类似之处:同样是得不到女主芳心的男配,同样是一往情深,又高高在上的君王。
但从根本上来说,润玉是润玉,容齐是容齐,即便是从单一的GIF中,我也看到了罗云熙有意识地将这两个人物明确区分开——这两个人物
从某些表象来说,润玉和容齐是相似的,网络上有不少类似场景对比的GIF,譬如润玉被丢龙鳞VS容齐被丢玉佩,润玉饮茶VS容齐饮茶,润玉转身VS容齐转身。
甚至他们的人设也有很多类似之处:同样是得不到女主芳心的男配,同样是一往情深,又高高在上的君王。
但从根本上来说,润玉是润玉,容齐是容齐,即便是从单一的GIF中,我也看到了罗云熙有意识地将这两个人物明确区分开——这两个人物成长背景毫无相似之处,爱情观天差地别,而人生的最终轨迹也背道而驰。
简单的来说——容齐比润玉更惨,史上最惨男配,大约没有之一。
本文从容齐场景的顺序作为先后顺序,类比润玉类似场景的诠释,去解读罗云熙饰演的那个容齐,你会发现容齐之悲,已经被罗云熙揉在了每一处细节中。
Ps:由于动图合适过大,只能用图片形式发,有兴趣的可以到下方链接看看。(微博:新加坡小笔尖)
第一张图,是香蜜中润玉在洞庭湖畔哀求天后放过自己亲生母亲一命时的诠释。
《八恶人》电影剧本
文/〔美国〕昆汀·塔伦蒂诺
译/曹轶
第一章
去往红石镇的最后一辆马车
外景,怀俄明冬季白雪覆盖的山脉,
《八恶人》电影剧本
文/〔美国〕昆汀·塔伦蒂诺
译/曹轶
第一章
去往红石镇的最后一辆马车
外景,怀俄明冬季白雪覆盖的山脉,雪
70毫米胶片拍摄的一段白雪皑皑的巍峨山脉景象。
一个壮观的开场远景镜头,背景配以恰如其分的紧张音乐。
在70毫米超宽银幕画面中,我们看见一辆驿站马车被六匹端着粗气的马拉着从这幅画面的下端走过。
(镜头切至)
外景,(前进中的)驿站马车,雪
依旧是70毫米超宽银幕画面中的壮丽景色,镜头跟随着形单影只的车夫,他正努力驱使六匹马赶往避难所。
镜头顺着六匹马向前移动,从马队末尾来到中间再来到头马的鼻尖。
十二只马蹄翻飞,将雪和泥土扬起。
从车夫的主观视角向疾驰的马队看去。
镜头移向车厢轮子,接着是车厢门窗(被窗帘掩住)。透过窗帘,我们能辨认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并排坐着。
车夫O.B.的70毫米超宽特写镜头,他扬鞭赶着马,保持马车轮避开石头行驶在路上。
这时候,他突然看见前方有什么东西。
他勒住缰绳。
马嘴的特写镜头:它们被缰绳勒住。
它们的脚步在雪地上慢下来。
O.B.依然拽着缰绳。
马匹们也在拼命抵抗猛烈的惯性。它们打着响鼻儿,喘着热气,好不容易停了下来。
O.B.抚慰着急停下来的马匹,他看着前方脚下这个挡了自己路的家伙。
O.B.的视角:路中间一个黑人坐在一具用上好皮革制成的马鞍上,马鞍下摞着三具僵冷的白人尸体,抽着烟斗(是黑人,不是那三个死翘的白人)。
黑人把烟斗从嘴边拿开,隔着六匹鸣喘的马儿对赶马人喊话。
黑人:还能坐一个人吗?
0.B.看着这个下雪天坐在路中间三具白人尸体上抽着烟斗的黑人。
O.B.:你是谁?他们怎么回事?
黑人上了点儿年纪。他看上去是那种有点儿狡猾的西部片反派人物的类型,秃顶,两侧有银发,优雅的小胡子,瘦高个。他穿着美国骑兵的深蓝色制服裤装,裤腿两侧有黄色条纹,裤腿被塞在黑色的骑兵马靴里。他的衬衫和贴身内衣并没有任何规制,只求舒适、温暖、自在,那条长长的深灰色羊毛围巾也是如此。但是他那件厚厚的深色外套是美国骑兵的制服冬衣。
他的秃头上戴的不是军帽,而是一顶非常酷的牛仔帽,这是他战后在某处捡来的。
这位北方军官开口说道——
马奎斯·沃伦少校:我是前美国骑兵马奎斯·沃伦少校。眼下,我在法院供职。
这位北方军官从他架在三具冰冷的白人尸体上的马鞍坐垫上站起身来。
马奎斯·沃伦少校:这是几个悬赏缉拿的坏家伙。我口袋里有他们的通缉文件。
O.B.:你要把他们带去红石镇?
沃伦少校:我想你们正是要去那儿,不是吗?
后景处正扬起一场可怕的暴风雪。马车显然是要赶在暴风雪之前到达庇护所。
O.B.:可恶的暴风雪已经跟在我们屁股后面追了三个小时了。我们不可能在它追上我们之前赶到红石镇。
沃伦少校:那你们是打算到半路上的米妮男装店去躲躲了?
O.B.:你说对了。
沃伦少校:能让我上车吗?
O.B.:烟鬼,如果我说了算,就可以。但是我说了不算。
沃伦少校:谁说了算?
O.B.:车厢里的家伙。
沃伦少校:车厢里的家伙不是公司的人?
O.B.:这条不是常规线路。车厢里的家伙付钱包了这一趟车。我告诉你他为此付了不少钱。你如果想跟我们一块儿去米妮男装店……你得跟他谈。
沃伦少校:好吧,我想也只能这样了。
马奎斯·沃伦少校朝车厢侧面的门走去,一管来复枪从车窗伸出来,指向这位前军官。
我们听见拉动枪栓的声音。
来复枪后面的人大声喊道——
来复枪主人(画外):站住!
马奎斯·沃伦停下来。
来复枪主人(画外):走过来之前,把你的两把枪拿出来放在那边的石头上。然后把你的双手举过头顶,慢慢地、慢慢地挪过来。
沃伦少校抬头对着0.B.说——
沃伦少校(对0.B.):这家伙疑心病太重了,嗯?
O.B.(对沃伦少校):确实。
沃伦少校朝来复枪主人指定的那块石头走去。
他把挂在腰间的两把手枪摘下,放在石头上。
然后,他站起来,双手举过头顶,慢慢地朝车厢走来。
我们隐约看见车门上方窗框后的黑暗中有一张戴着帽子的脸。
来复枪主人冷不丁又说——
来复枪主人(画外):就在那儿!
少校站住。
来复枪管从窗框缩回去……
然后,车厢里的人一脚踢开车门,沃伦少校看见了里面的人。
车里的人是一个长相粗犷的白人执法者,头上戴着一顶黢黑的帽子,上唇留着海象胡须一样的小胡子。
他单手举着来复枪指向沃伦少校。
他的另一只手和车厢里另一个女乘客/囚犯的手腕铐在一起。女人坐在他对面,她的手腕和男人的手腕铐在一起,男人被铐住的手拿着一把手枪,指着女人的腹部。
这个看上去也漂亮过(也许在被捕前,也许好几年前)的白人女士穿着一件曾经美过的裙子,脸上挂着曾经性感的假笑。
拿着两把枪的小胡子男人:接下来回答我的问题,我认识你这个黑人。叫什么沃伦上校,对吗?
沃伦少校:马奎斯·沃伦少校。我也记得你。我们曾在查塔努加市共进牛排餐,你是“绞刑官”约翰·鲁斯。
约翰·鲁斯:是我。(稍顿)那是多久以前?
沃伦少校:牛排餐?八个月以前。
约翰·鲁斯:你在这鬼天气做什么?
沃伦少校:我带几个通缉犯去红石镇领赏金。
约翰·鲁斯:你还在干这行?
沃伦少校:你知道的。
约翰·鲁斯:你的马怎么了?
沃伦少校:它年纪不轻了。天气太冷,它没能挺过去。
约翰·鲁斯:关于这个小婊子你都知道些什么?
他用那支手枪的枪管指了指那个女人。
沃伦少校:一无所知。
约翰·鲁斯:连名字都不知道?
沃伦少校:不知道。
约翰·鲁斯:那么我想这能成为一辆幸运的马车。
沃伦少校:我认为天意如此。
约翰·鲁斯开始做介绍。
约翰·鲁斯:马奎斯·沃伦少校,这是黛西·多摩格。多摩格,这是沃伦少校。
沃伦少校用举过头顶的手碰了碰自己的帽檐,轻轻朝她点了点头。
黛西·多摩格张开自由的那只手朝着沃伦少校挥了挥,然后微笑着说——
多摩格:你好,黑鬼!
约翰·鲁斯笑出声来,沃伦少校皱了皱眉。
约翰·鲁斯(对沃伦少校):她就是个小辣椒,不是吗?(对多摩格)小妞,你不知道黑人现在不喜欢被叫做黑鬼吗,他们觉得是羞辱。
多摩格:我被叫过更难听的。
约翰·鲁斯:这个我相信。(对沃伦少校)听说过她吗?
沃伦少校:应该听过吗?
约翰·鲁斯:她不是约翰·威尔克斯·布斯那号人物。但是你也许听说过她的脑袋值多少钱。
沃伦少校:多少钱?
约翰·鲁斯:一万块。
沃伦少校:见鬼,她做了什么?杀了莉莉·兰特里?
沃伦少校:那倒不是。这一万块钱现在算是在我口袋里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能立马答应人上车。何况你是个职业赏金猎人。
沃伦少校:我当然很理解。只不过我对她并没有什么想法。我这些家伙一个值四千,一个三千,还有一个一千,这些对我来说肯定是够了。
约翰·鲁斯(指那三具白人尸体):这些家伙是谁?
沃伦少校:沃伦·范德斯、霍默·凡·胡顿,还有勒贝尔·罗伊·麦克拉肯。
约翰·鲁斯:给我看看他们的通缉文件。就像我说的,动作要慢。
沃伦少校慢慢地从他的外套口袋里掏出通缉令。
约翰·鲁斯放下指着沃伦少校胸口的来复枪,拿起通缉令来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副形状细长的金丝框眼镜戴上。
O.B.坐在他的车夫座位上,朝后面的人大喊——
O.B.(大喊):听着,我不愿意打断你们!但是暴风雪就在我们屁股后面追着,我们得抓紧赶到庇护所!
约翰·鲁斯(大声回应):我知道!闭上你的嘴,把马拉好了,别妨碍我思考!
这个头发花白的男人仔细阅读通缉令。
然后,他抬起眼睛,把帽檐往上推了推,看着依然举着双手站在面前的这位黑人少校。
约翰·鲁斯做了决定。
约翰·鲁斯:好的,我们来试试吧。但是你得把石头上的手枪放在马车夫那儿。
黛西·多摩格:你不会真的让那个黑鬼上来吧?我是说他可以跟O.B.一起坐在外面,但是别进来——
约翰·鲁斯把戴手铐的手上那支枪换到另一只手,然后用这把金属武器敲向黛西的头骨一侧,发出可怖的撞击声。这个女人被击倒在车厢地板上,手和膝盖触地。血从她的头发里渗出,从她的侧脸淌下来。
约翰·鲁斯那笨重的身体朝车厢地上的黛西低俯下去,没好气地说——
约翰·鲁斯:你喜欢这敲钟的声音吗,婊子?是不是特别好听?再张开你的臭嘴,我就把你门牙敲下来,明白了吗?
趴在地上的多摩格:嗯。
拽了拽和他铐在一起的那只手。
约翰·鲁斯:我要亲耳听你说:“我明白了。”
多摩格抬起头来,看着这个残暴的男人,眼神中闪过仇恨。
多摩格:我明白了。
约翰·鲁斯:这就好多了。
鲁斯把多摩格搞定以后,扭头看向沃伦少校。
沃伦少校:我需要有人帮我把这些家伙绑在车顶。
约翰·鲁斯:等到了红石镇,你给O.B.五十块,他会帮你的。
沃伦少校:是这样,我想O.B.是对的,我非常担心这场暴风雪。如果你也来帮忙,我们可以快点。
约翰·鲁斯(愠怒地):见他妈的鬼,我已经后悔了。我跟她的手铐在一起,怎么可能帮你把这些家伙绑到车顶上。我的手必须跟她铐在一起,她绝对不能离开我身边,直到我亲手把她送进红石镇监狱!你听懂了吗?
沃伦少校:是的,我懂了。
沃伦少校朝车夫座上的0.B.走去。
沃伦少校:你帮我把这些家伙绑到车顶上,我不会让你白干的,到红石镇给你钱。
O.B.:我听说你这几个家伙值八千块?
沃伦少校:没错。
O.B.:你给我两百五十块我就帮你。
沃伦少校:一百五十块如何?而且,到了红石镇以后,头两天我包你喝够。他们在红石镇有一个社交俱乐部。
O.B.:哦,是的。
沃伦少校:我也帮你付一晚在那儿的房费。现在这笔交易不错吧,孩子。
O.B.的脸色亮起来。
O.B.:他妈的,这是笔好买卖!
他俯身,和这位黑人少校握了握手。
O.B.:成交,烟鬼。现在动手吧。
(时间省略)
外景,白雪皑皑的怀俄明山路,大雪
慢镜头。空景。
我们听见马儿在严寒中奔跑和喘气的声音。声音也是放慢的。然后,我们看见两匹头马的鼻子上下跳动着进入画面。它们奋力奔跑,脸也进入了画面。
慢镜头。马儿向前奔跑。
雪花被疾驰的马儿踢碎、扬起。我们只能听见马儿在慢镜头中的声音。
内景,(前进中的)马车厢,大雪
马奎斯·沃伦少校坐在车厢一侧,准备抽烟斗。
约翰·鲁斯和黛西·多摩格铐在一起,并排坐在车厢的另一边。
约翰·鲁斯的手枪放在他的腿上。枪管差不多冲着多摩格的方向……或者沃伦少校的方向……如果有需要。
约翰·鲁斯也在准备抽他的烟斗。
约翰·鲁斯:你的马怎么了?
沃伦少校:上了年纪,早就不行了。再加上这种坏天气,对它来说太难熬了。
约翰·鲁斯:真是太糟糕了。
沃伦少校:是呀。我骑着它跑了不少路。你可以说它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我是那种把蠢动物当朋友的人……可我不是。不管怎样……我会想它的。
约翰·鲁斯划着一根火柴,点燃了烟斗。
约翰·鲁斯:我曾经有一匹那样的马,大概二十年前吧。我管它叫做花椰菜。我曾把它当作我“最好的朋友”。
沃伦少校:它怎么样了?
约翰·鲁斯:几条响尾蛇在我骑着它的时候袭击了它。
沃伦少校在靴子后跟上划着了火柴,点燃他的烟斗。
沃伦少校:你为它伸张正义了吗?
他用火柴的火苗去碰触烟斗里的烟草。
约翰·鲁斯从八字须下面喷出烟。
约翰·鲁斯:当然。
(镜头切至)
外景,白雪皑皑的怀俄明山路,大雪
俯摄,慢镜头。
六匹马拉着车顶绑着三具尸体的马车车厢从镜头里跑过。
(镜头切至前进中的马车厢内)
沃伦少校抽着烟斗。
约翰·鲁斯抽着烟斗。
忽然间,约翰·鲁斯有一些局促不安。
约翰·鲁斯(对沃伦少校):我知道我们只见过一次。我并不想硬套近乎。但是呃……那个你还有吗?
沃伦少校非常清楚这个老家伙指的是什么。
沃伦少校:我还有什么?
约翰·鲁斯:林肯那封信?
沃伦少校:当然。
约翰·鲁斯:你随身带着吗?
沃伦少校的帽檐随着他点头的动作一上一下。
约翰·鲁斯:在哪儿?
沃伦少校伸出两根手指,指着自己的心脏。
沃伦少校:就在这儿。
约翰·鲁斯:听着,我知道你很宝贝这个。我能理解你一定不愿意总把它从信封里拿出来。但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很想再看一眼。
沃伦少校:是的,就像你说的,我不愿意总把它从信封里拿出来。不过既然你救了我的命,我想我可以让你再看一眼。
约翰·鲁斯咧嘴笑了。
沃伦少校小心翼翼地从他的夹克兜里拿出一个信封。
约翰·鲁斯看着那个信封。
沃伦少校小心翼翼地把信纸从信封里拿出来。
约翰·鲁斯戴上他细长的眼镜。
沃伦少校小心翼翼地把叠好的信纸展开,然后递给约翰·鲁斯。
黛西·多摩格对这封信毫不知情。
约翰·鲁斯读信。他的嘴唇翕动着,却并没有发出声音。
沃伦少校看着他。
约翰·鲁斯抬起头来,看着坐在对面的沃伦少校。
约翰·鲁斯(念信):“老太婆玛丽·托德叫我了,我想我该睡觉了。”……老太婆玛丽·托德……(对沃伦少校)这话非常打动我。
沃伦少校:也很打动我。
约翰·鲁斯转身对着多摩格,把信举到她面前。
约翰·鲁斯:臭娘儿们,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是林肯写的一封信。是林肯写给他的一封信。(指着沃伦少校)他们在战争期间有书信来往,是笔友。这只是其中一封。
黛西·多摩格饶有兴趣地抬起头来看着这封信。
然后……咳出一口痰到嘴里,朝信上使劲啐去!
沃伦少校和约翰·鲁斯都惊呆了。
沃伦少校挥起拳头,狠狠抡在多摩格的右脸上……力道足以把她击倒在车厢地板上……车厢门被撞开……多摩格滚出马车……手铐把约翰·鲁斯也拽了下去……还有林肯的信。
外景,马车和山路,大雪
黛西·多摩格和约翰·鲁斯飞出了行驶中的马车,在雪地里翻滚着。
O.B.拉紧缰绳,喝止马儿,疾奔的马刨着雪停下来。
约翰·鲁斯躺在雪地上,抱着摔疼的胳膊,手铐上还拽着头昏眼花的多摩格。
约翰·鲁斯(在冰天雪地中咒骂):……太他妈蠢了——好像把我的胳膊扯下来了!
沃伦少校从停下的马车里钻出来。
约翰·鲁斯拿出一把小钥匙,破天荒地打开了铐着他和女囚犯的手铐。
这下,约翰·鲁斯和黛西·多摩格都自由了。
他并不情愿这么做,但是他的胳膊疼得要死,他必须缓解一下疼痛。
黛西·多摩格朝雪地里吐了一口血,她摸了摸自己被解放的手腕。她看着约翰·鲁斯触摸他疼痛的肩膀。“啊啊啊,他伤了胳膊,太妙了。”她心里想着。
沃伦少校在找他的林肯亲笔信。
约翰·鲁斯朝他大喊——
约翰·鲁斯:我千辛万苦把她从这座见鬼的山上带下来,不是为了让你在差一步到镇上的时候拧断她脖子的!
沃伦少校:都是你把我的信给她看。我可没给她,我只给你了!
约翰·鲁斯:好吧,我俩都有错。
沃伦少校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寻找他那封特别的总统亲笔信。
约翰·鲁斯感觉胳膊好点了。他手里拿着来复枪朝摔倒在地的多摩格走去。
多摩格的牙齿上沾满鲜血,她抬头看着鲁斯。
多摩格:黑鬼把我下巴打掉了。
约翰·鲁斯:你要是毁了他的信,那个黑鬼会把你揍死的。到那时候,我会坐在马车轮子上开心地看着。
沃伦少校找到了信。
信脏了,但没有损坏。
约翰·鲁斯冲他喊——
约翰·鲁斯:怎么样?
沃伦少校:瞧她干的好事。但是还好。
沃伦少校把林肯的信放回信封,然后把信封放回他的外套口袋。
然后这位联邦军军官抓起一把雪,捏了一个雪球,他看着多摩格。
多摩格看着他。
多摩格:黑鬼都是这么对待女士的?
沃伦少校把雪球扔到她脸上。
沃伦少校:你不是女士。
沃伦少校踏着雪走开了。
约翰·鲁斯低头看着她。
约翰·鲁斯:你和那些绑在车顶的家伙就一步之遥,赶紧给我站起来,回车上去。你再开口,我就把你的牙全打掉。
车夫O.B.从镜头外喊道——
O.B.(画外):鲁斯先生?
鲁斯头也没回地回答——
约翰·鲁斯:什么?
O.B.(画外):那儿还站了一个人,在路上!
鲁斯朝O.B.转过身去。
约翰·鲁斯:什么?
沃伦少校和O.B.朝路上那个试着引起他们注意的孤单身影看去。约翰·鲁斯拿着来复枪朝他俩走来。
(主观镜头)
在被白雪覆盖的道路远端,一个男人小小的身影挥动着一盏提灯,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
约翰·鲁斯(对沃伦少校):暴风雪马上就要来了,在这附近转悠的人还不少,你说呢,少校?
少校看着鲁斯先生。
沃伦少校:考虑到我是代表了这些人中的一半……是的……好像有不少。
约翰·鲁斯指着路上。
约翰·鲁斯:你认识这家伙吗?
沃伦少校:这附近的人我认识一些。我有不少时间都是在这山上躲那些打游击的。所以我也许认识这家伙,也许不认识。但我可没等谁。
约翰·鲁斯:你没在等人,是吗?
沃伦少校:没在等。
约翰·鲁斯放低他的来复枪,将枪口对准沃伦少校。
约翰·鲁斯:这就不一样了,伙计。(稍顿)八千块钱对一个黑鬼来说是不少,但是加上一个搭档……一万八千显得更好。
沃伦少校:我根本没什么搭档。
约翰·鲁斯:你当然这么说。
沃伦少校:你怎么不去瞧一眼上面那三个死鬼,他们背后根本没有弹孔。好吧,也许勒贝尔·罗伊·麦克拉肯例外,他确实是我从后面开枪打死的。但是去他妈的,那是他活该。他不仅杀了我搭档,他还想偷我的马。
约翰·鲁斯(对沃伦少校):转过去。
沃伦少校照做。
约翰·鲁斯:把手放在你脑袋后面。
沃伦少校照做。
沃伦少校:你当真认为我和这个家伙或者这个女的是同伙?
约翰·鲁斯把沃伦少校的手铐在背后。
约翰·鲁斯:这是我的问题,小子,我不知道。在我弄清楚之前,你得铐上。
(黑出)
第二章
危险分子
外景,白雪覆盖的山路,日
镜头在路中间陌生人的身后,他面对着马和马车,还有马车夫O.B.。
风刮得更猛烈了,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雪。
约翰·鲁斯的声音从车厢里传出。
约翰·鲁斯的声音(画外):把你的武器交给车夫。
路上的陌生人:你是不是有点神经质?
约翰·鲁斯的声音(画外):别说笑,照做。
路上的陌生人:如果你坚持的话。
约翰·鲁斯的声音(画外):我坚持。
路上的陌生人把挂在腰间皮带上的手枪摘下来,递给O.B.。
路上的陌生人:好的,我照做了。
约翰·鲁斯的声音(画外):O.B.,你拿到了吗?
O.B.(大喊):拿到了!
约翰·鲁斯的声音(画外):好的,伙计,一只手柃着那盏灯,另一只手放在我能看见的地方。朝这边走过来,让我能看清楚你,慢慢走。
陌生人背对摄影机举起双手向马车走去。
当他来到马车旁边时,他看见约翰·鲁斯的头在车厢门上的窗框后面。另外一扇窗户不但降下了百叶窗,还拉上了窗帘。
约翰·鲁斯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陌生人。
约翰·鲁斯:我差点就成了个损人不利己的家伙。是你吗,克里斯·曼尼克斯?
这个陌生年轻人依旧举着双手,在凛冽寒风中拎起那盏灯。
路上的陌生人:抱歉,朋友,我们认识吗?
约翰·鲁斯:不怎么认识。
内景,(静止的)马车厢,寒风呼啸
车门关闭的车厢内,沃伦少校的双手被铐在背后,他对约翰·鲁斯说——
沃伦少校:你认识这家伙?
约翰·鲁斯(对沃伦少校):只是有所耳闻。
外景,山路,日
路上的陌生人:就像我说的,朋友,你弄得我很被动。
约翰·鲁斯:让你被动是我打算一直保持的主动优势。
路上的陌生人:不论你是谁,先生,这么对待一个深陷大雪的绝望男人肯定是太苛刻了。但我并不是来找麻烦的,我只是搭个车。我快冻死了。
内景,(静止的)马车厢,日
沃伦少校(对约翰·鲁斯):这个家伙是谁?
约翰·鲁斯(对沃伦少校):你听说过叛军厄斯金·曼尼克斯吗?
沃伦少校:掠夺者曼尼克斯?
约翰·鲁斯:就是他们。南加州的灾难,掠夺者曼尼克斯。他就是厄斯金的小儿子,克里斯。
外景,山路,日
约翰·鲁斯: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克里斯·曼尼克斯?
克里斯·曼尼克斯是一个30岁出头、一口烂牙、看着让人信不过的乡下人,他穿着非常利落的冬装,戴着一顶酷酷的牛仔帽。
克里斯·曼尼克斯:是这样的,恶狠狠先生,我骑着我的马去红石镇,马踩进雪里的一个坑洞,把腿别断了,我只能把它结果了。
内景,(静止的)马车厢
约翰·鲁斯投给沃伦少校一个嘲讽的眼神。
约翰·鲁斯:今天似乎对马儿们来说是相当倒霉的日子。
外景,山路
克里斯:对我来说也是倒霉的日子……直到我看见你的马车。
约翰·鲁斯:你在红石镇有事要办?
克里斯:是的。
约翰·鲁斯:什么事?
克里斯咧嘴一笑。
克里斯:我是新上任的警长。
内景,(静止的)马车厢,日
约翰·鲁斯和沃伦少校交换眼色。
外景,山路,日
约翰·鲁斯轻蔑地哼了一声。
约翰·鲁斯:胡说八道。
克里斯:我恐怕并没有。
约翰·鲁斯:你的徽章呢?
克里斯:我现在还不是警长,我到那儿以后他们会让我宣誓就职,那时候才会有徽章,现在还没有。
约翰·鲁斯:你现在有什么可以证明吗?
克里斯:等我们到红石镇以后就可以。
约翰·鲁斯:连封电报都没有?你懂吧,在他们通知你被雇用了的时候。
克里斯:我历来轻装出门。(稍顿)从上面三个死鬼看起来,(指着车厢顶)我猜你们是正在行动的赏金猎人,我猜你们正要把这三具尸体带到红石镇去领赏金?
这个赏金猎人身体前倾,掀起另一扇车厢窗户的窗板,露出多摩格和坐在旁边的沃伦少校。
约翰·鲁斯:三个死人,一个活人。
克里斯和黛西四目相对。
克里斯:这是谁?
约翰·鲁斯:黛西·多摩格。
克里斯:黛西·多摩格又是谁?
约翰·鲁斯:除了我和绞刑官,对别人来说什么也不是。
克里斯终于看清了坐在车里的所有人。
克里斯:我简直要崩溃了。你是“绞刑官”鲍勃·鲁斯。
约翰·鲁斯:是约翰。
克里斯看见了沃伦少校。
克里斯:你是……沃伦少校。我的天,我面前这个真的是沃伦少校吗?
沃伦少校:真的是我。
克里斯:我的乖乖……有一阵子了……怎么回事,你们在开赏金猎人野餐会吗?没关系,你们带着这仨和她去红石镇领赏金,是不是?
约翰·鲁斯:是的。
克里斯:那么红石镇那个给你们付钱的人应该是我。新任警长。所以你们要想拿到钱,就得把我送到红石镇。
约翰·鲁斯:原谅我没法想象一个镇子会选你去做掉脑袋以外的任何事情。
克里斯:所以我活该冻死,就因为你觉得有些事情难以相信?
内景,(静止的)马车厢
约翰·鲁斯考虑着该怎么做。
他看着沃伦少校。
沃伦少校看着他:“让不让他上车都取决于你。”
约翰·鲁斯:我想不至于。
他一脚踢开车厢门,从腰带上解下最后一副手铐,然后朝雪地里的克里斯脚下扔去。
约翰·鲁斯:戴上,然后进来。
克里斯·曼尼克斯弯腰捡起脚边的手铐。
他看着手里的手铐,然后扔回车厢,手铐咚一声响亮地落在木地板上。
克里斯:不。
约翰·鲁斯:那你只能冻死了。
克里斯:那你就会被绞死。
约翰·鲁斯:为什么?
克里斯(对O.B.):车夫!你能下来做一个见证吗?
O.B.从车夫座爬下来,加入到他们的谈话中。
克里斯(对O.B.):你听见我对这个家伙说我是红石镇的新任警长了,对吧?
O.B.:是的。
克里斯(对约翰·鲁斯):红石镇现在是我的地盘,我现在要进入我的地盘,还得戴着赏金猎人的手铐?不!一个黑鬼和一个黑鬼同情者的手铐?我不会像这样走进红石镇的。(对O.B.)当你到红石镇的时候,你会意识到我说的全都是真的。我希望你,O.B.,告诉红石镇的居民们,就是约翰·鲁斯让他们的新警长冻死了。(对约翰·鲁斯)我可没被通缉。你害死了我,那就是谋杀。
克里斯·曼尼克斯一口气说完这番话。约翰·鲁斯沉默地琢磨着。
沃伦少校打断了他的思考。
沃伦少校:约翰?
约翰·鲁斯看着他。
沃伦少校:他说的没错。
约翰·鲁斯做出了决定。
约翰·鲁斯(对沃伦少校):转过身去。
约翰·鲁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小的钥匙,打开了沃伦少校的手铐。每次约翰·鲁斯把这把钥匙拿出来,多摩格都会盯着它看。
约翰·鲁斯(对O.B.):O.B.,把这位少校的武器还给他。(对少校)我只知道这个看不惯黑鬼的家伙肯定不会跟你合作。我帮你保护你那八千块,你帮我保护我的一万,说定了?
沃伦少校:成交。
他们握了握手。
克里斯:真是伟大的友情。你们想不想躺在地上一起做雪花天使?
约翰·鲁斯:O.B.,我说了,把武器还给少校。
O.B.向车厢弯下腰,把少校的两把手枪还给他。
少校把其中一把插进枪套,另外一把随意地放在腿上。
约翰·鲁斯把黛西·多摩格一把拽回自己身旁。
克里斯·曼尼克斯走进车厢,坐在沃伦少校旁边的座位上。
0.B.在回到车夫座之前先关上了车厢门,隔着窗户对乘客说——
O.B.:从现在开始,车不会停了。要不然我们谁也别想到达米妮男装店。
O.B.从窗前消失,回到了他的车夫座。他把六匹马重新赶起来,拉着车厢向前跑。
内景,(前进中的)马车厢,日
马奎斯·沃伦少校和克里斯·曼尼克斯坐在一侧。
约翰·鲁斯和黛西·多摩格手铐着手坐在另一侧。
克里斯·曼尼克斯从车厢门上的小窗户看着车外快速后退的风景。
克里斯:啊呀!真是太险了。有那么一阵子我以为自己死定了。
他发出非常野性的一声嚎叫!
克里斯:上帝保佑,能活着太好了!我跟你说,鲍勃——
约翰·鲁斯:我叫约翰。
克里斯:等我们到了红石镇,我会请你和沃伦少校吃饱喝足。这是我表达感谢的方式。
约翰·鲁斯:我不和叛徒一起喝酒,我肯定也不会跟他们一起用餐。
克里斯:好吧,“绞刑官”先生,你看起来也不像是北方军,虽然你的语气很像。你只不过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约翰·鲁斯:是的,我和那些举着反军旗号烧杀抢掠的失败者势不两立。(对沃伦少校)沃伦,你应该会对这个感兴趣,作为被解放的黑人!
沃伦少校看着克里斯。
多摩格:听起来跟我是同类。
克里斯(对约翰·鲁斯):似乎你看了不少华盛顿印的报纸。(稍顿)不管是谁,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很感激。我命悬一线的时候,你们救了我。
约翰·鲁斯:你要是想让我知道你有多感激……就闭嘴。
克里斯:我会的。但是在那之前,我想知道一件事。他们为什么叫你“绞刑官”?这真是个刻薄的绰号。为什么?
马奎斯·沃伦少校开了口。
沃伦少校:这是个应得的名号,专门针对我们这个职业。
这番话引起了车厢里所有人的注意。
沃伦少校:通缉令上会说无论生死,可是约翰·鲁斯总是试着把他们活着带回来。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叫他“绞刑官”。当你被“绞刑官”抓住,你不是背后中枪死的,你被“绞刑官”抓住……你只会被绞死。
然后沃伦少校转身冲着多摩格说——
沃伦少校(对多摩格):比如说,如果是我把你带回红石镇……你会和那些家伙一起待在车顶上。
克里斯看着沃伦少校。
克里斯(指约翰·鲁斯):他知道你有多大名声吗?
沃伦少校:我想不知道吧。
约翰·鲁斯意识到他们在说自己。
克里斯继续他和沃伦少校之间的谈话。
克里斯(对沃伦少校):是不是还有些南方小子以为拿了你的头可以领赏金?
沃伦少校知道克里斯这话是什么意思。
沃伦少校:没有了。两年前我已经解决了最后几个。
克里斯:就像那句俗语一样,你一眼就能看出南方小子……但是别跟他们聊太多。
沃伦少校闻言大笑。
克里斯转身盯着多摩格。
克里斯(对多摩格):你知道他(指沃伦少校)是谁吗?
多摩格:你问我知不知道沃伦少校人头值的那三万块?是的。我知道沃伦少校和他值钱的人头。
约翰·鲁斯看着沃伦少校。
克里斯向约翰·鲁斯解释——
克里斯:对那些乡巴佬来说,沃伦少校的头就是一座新农场,或者一片大牧场,或者八匹良马,让你能开一个不错的马厩。
克里斯(对沃伦少校):那些乡巴佬到处寻找黑鬼脑袋,但是他们从来没找对人,是不是?
沃伦少校:是,但并不是因为他们找得不够努力。
克里斯:我猜也是。(对约翰·鲁斯)随着战争的进展,赏金也没一直稳在三万,先掉到八千,然后五千。(对沃伦少校)战争结束的时候是多少?
沃伦少校:战争结束时?仍然有不少阿拉巴马的老兵悬赏八千元要我的头。
克里斯:阿拉巴马有一些真正顽固的南方老兵盯着你不放。
沃伦少校:他们确实顽固。他们给的可是八千块美金。不是什么邦联纸币。
克里斯:不过我打赌就算只有五千块,照样有南方人会到处找你。
沃伦少校:这是真的。(对约翰·鲁斯)邦联军不满意我对他们杀戮太盛,所以悬赏要我的脑袋。那些白佬离开家乡和家人,来到这个雪山里找我。从此便杳无音信的人就是找到我的那些人。
约翰·鲁斯:为什么你会被悬赏追杀?
沃伦少校:我从伟伦贝克逃出来以后,南方人把我的存在当作一种公开的侮辱。
约翰·鲁斯:伟伦贝克是什么?
克里斯:你没听说过西弗吉尼亚战俘营的伟伦贝克监狱?
约翰·鲁斯:没有,叛徒,我从来没听说过!(对沃伦少校)你逃出来了?
沃伦少校点头表示是的。
克里斯:哦,沃伦少校可不仅仅是逃出来了。沃伦少校有一个妙计,妙到你忍不住去想为什么之前没有人想到过。(对沃伦少校)告诉约翰·鲁斯你的妙计。
沃伦少校:整座监狱都是易燃物建起来的。(稍顿)所以我把它烧了。
克里斯:有一个新编的团在营地上过夜。四十七个人……烧成了马铃薯片。南方的年轻人,农民的儿子,一群精英。
沃伦少校:所以我说,让他们烧死。我难道要为杀死邦联军道歉?他们为了永远禁锢黑人而战,我为了杀光这些南方白猪而战。尽我所能杀光他们。用枪射,用火烧,用水淹,用大石头砸他们的脑袋,为了杀掉这些南方白猪,我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我加入战争就是为了这个……我也做到了。
克里斯(对约翰·鲁斯):回答你刚才的问题,约翰·鲁斯,当马奎斯·沃伦少校把四十七个人活活烧死,不为别的,就为了给一个黑鬼越狱的机会,这时候南方就开始悬赏要沃伦少校的人头了。
沃伦少校(对克里斯):然而我送他们全都归了西,曼尼克斯。你最好相信我没有回头看过一眼,直到我过了南北分界线。
克里斯(对沃伦少校):但是在北边有一个惊喜等着你,是吗?(对约翰·鲁斯)他们把伟伦贝克所有烧焦的尸体拖出来的时候,发现这些孩子并非都是南方人。(对沃伦少校)还烧了一些你们自己人,是不是啊,少校?(对约翰·鲁斯)他们还找到一些烧焦的囚犯的尸体。(对沃伦少校)找到了多少?
沃伦少校(对约翰·鲁斯):火势有些不受控制,他在夸大其词。
克里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那边的人并不这么认为。并非我有时间去关心北佬的政治,我和我的人也有很多战斗要打,不管怎样,沃伦少校,最后北佬的死亡数是多少?
约翰·鲁斯(对克里斯):你父亲是一个嗜杀的南方军人。他统领一支杀人不眨眼的南军军队。
克里斯:我父亲是为尊严而战,拒绝无条件投降。我们不是虎视眈眈的外来侵略者。我们是你们的兄弟。我们即使战败也是有尊严的。
沃伦少校(对克里斯):那在你为尊严而战的途中,你洗劫过多少黑人的镇子,曼尼克斯?
克里斯(对沃伦少校):这很公平,少校。当黑鬼感到害怕的时候,白人才能感到安全。叛军是为失败的南方而战,他们的第一要务就是给白人制造安全感。
沃伦少校:再说这些仇视黑人的言论,你就上去跟O.B.坐一起。
克里斯:不不不,是你让我不得不说起这些政治的事儿的,我原本不想的。就像我说的,我能活着已经很开心了。我只想看着窗外这些美景,感叹一番我有多么幸运。
克里斯不再看少校,扭头看向窗外。
在70毫米超宽画面中,冬季的白色仙境一览无余,白色的树木、岩石和积雪尽收眼底。
第三章
米妮男装店
外景,白雪覆盖的山路,日
O.B.驾着六匹马拉车向前疾驰。他伸出拳头敲击车厢侧面。
内景,(前进中的)马车厢,日
除了约翰·鲁斯,其他乘客都在打瞌睡。
0.B.敲击车厢的意思是米妮男装店就在前面了。
约翰·鲁斯:大家伙儿都起来吧,我们到米妮男装店了。
其他三位乘客睁开眼睛醒过来。
约翰·鲁斯:这场暴风雪看起来非常猛烈。我们到那儿以后,不管现在是谁在看店,都需要有人帮他把这些马解开,牵到马厩里。我现在和她铐在一起,做不了,你们两个免费搭车的最好能搭把手。
沃伦少校和克里斯都没异议。
克里斯:没问题。我们睡了多久?
约翰·鲁斯:差不多半小时。
克里斯:我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但是现在比半小时前好像冷了不少。
约翰·鲁斯:不是幻觉。我已经迫不及待想来杯米妮的咖啡。(对沃伦少校)她提起那个说的老一套是什么?
沃伦少校:她的咖啡?
约翰·鲁斯点了点头。
沃伦少校:浓烈、滚烫,并且香醇。
约翰·鲁斯笑起来。
约翰·鲁斯:对。浓烈、滚烫,并且香醇。
外景,米妮男装店,日
这辆六匹马拉的马车驶到了这幢名为“米妮男装店”的木头建筑门前。
从外观看来,米妮男装店比普通的马车驿站要稍大那么一点,坐落在半山腰上。它名实不符。如果卖两瓶龙舌兰、一瓶梅斯卡酒和一瓶白兰地就叫酒吧,那它就是个酒吧,如果提供炖菜就是餐馆,那它就是个餐馆。它还向马车乘客贩售一些帽子、手套和雪地靴。它也向山区土著提供补给。它还替红石镇的居民收特殊包裹。比如说,《赤胆威龙》里的卡洛斯·罗班特给他的妻子康斯薇拉买了条红色灯笼裤,但是又不希望整个镇子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如果他住在红石镇,他就会邮购这件东西,然后让他们送到米妮男装店,东西到了后,米妮会托人带话给他,他就骑马过来取走。米妮男装店同时也是躲避暴风雪的好地方。这也不是第一次有马车乘客在这儿等风雪过去。米妮和她的搭档斯威特·戴夫还交易物品。其实在他们店里唯一有趣的就是他们交易来的那些东西。如果这表示它是个物品交易商店,那它就是一个物品交易商店。
米妮男装店身兼数职,它唯一不是的,就是男装店。
O.B.把马牵到一个拴马桩,他看见……
另一辆驿站马车停在一边,马被卸了下来。
O.B.的第一个念头是,已经有人来了。他的第二个念头是,这很奇怪。
他看了看周围。
暴风雪来势更凶了……风刮得更猛烈。
他看了看米妮男装店的外面,他看了看米妮男装店的副屋、谷仓,还有它周围白茫茫的旷野。还是米妮男装店原来的样子,却又让人感到一丝毛骨悚然,而这寒风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于是O.B.认为自己的感觉是这么来的。
一个穿着大外套、戴着帽子的胡须男从米妮男装店的前门走出来,来到这令人战栗的寒风中,朝驿站马车走来。就在他走近的当口儿,马车里的乘客打开了车厢门上窗户的遮光帘。胡须男看见四个人坐在里面。
他似乎因此而错愕。
他转过去跟O.B.说话。
内景,(静止的)马车厢,日
四个人都看见了男人的反应。
克里斯:他好像看见我们不太高兴。
约翰·鲁斯盯着米妮男装店的那幢房子看了看。
约翰·鲁斯:我想他们已经有了客人。
外景,米妮男装店,日
穿外套的胡须男朝车夫座上的O.B.走去。
胡须男(法语口音):怎么回事,我们可没准备好接待另一车人。
他指的是另一辆驿站马车。
O.B.:我看见了。你们这儿已经来了一辆车。
胡须男:我刚把那些马都安顿好。
暴风雪已经呼啸而来,以至于他们都必须大喊着说话。
O.B.:这不是我们的原定路线。但是我们被一场暴风雪搅了局,所以我们只能来打扰你们。米妮和斯威特·戴夫在里面吗?
胡须男:他们不在。我替他们照看这个地方。
约翰·鲁斯从马车上下来,走进寒风中,多摩格被他一起拽下来。
约翰·鲁斯:米妮和斯威特·戴夫呢?
O.B.:他说他们不在这儿。他替他们照看这里。
约翰·鲁斯(对O.B.):他们不在……(对胡须男)去哪儿了?
胡须男:他们去米妮妈妈家了。
约翰·鲁斯:妈妈家?你是谁?
胡须男:我是鲍勃。
约翰·鲁斯:什么?
鲍勃:我是鲍勃。
约翰·鲁斯:鲍勃?
鲍勃(法语):是的……鲍勃。
约翰·鲁斯:你是什么人?
鲍勃:我是法国人。
约翰·鲁斯:米妮不在的时候你负责这里?
鲍勃(法语):是的。
约翰·鲁斯:里面有咖啡吗?
鲍勃(法语):有的。
约翰·鲁斯:是不是浓烈、滚烫,并且香醇的?
鲍勃(法语):是的。
约翰·鲁斯:好吧,不管你是谁,帮O.B.安顿下马,在暴风雪到达这里以前,把它们带离这冰天雪地。
鲍勃:我刚安顿了另外一批马。你们必须快点儿,得有人帮忙。
约翰·鲁斯:我这儿有两个好帮手。
他说话的时候,沃伦少校和克里斯·曼尼克斯从车厢里走出来。
约翰·鲁斯拽着多摩格朝米妮男装店大门走去,突然他的胳膊被拽了回去。
他向下一看,多摩格停了下来,蹲在雪地里开始尿尿。
多摩格抬头看着他。
多摩格:总不能不让人尿吧?
好吧,也许她说得在理,约翰·鲁斯没有反对。
内景,米妮男装店,日
镜头推到米妮男装店的前门,只展示出前门。
我们听见约翰·鲁斯在门外企图开门,但是门被钉死了。
然后,我们听见屋里的人朝门外大喊。
屋里的人(画外):踹开!
约翰·鲁斯踹开了前门。狂风灌了进来。约翰·鲁斯和多摩格赶紧闪身进来,鲁斯一把关上门。把风顶在外面,才发现没有门闩。
屋里的人朝他大喊。
屋里的人(画外):你得把它钉上!
鲁斯和多摩格看着他们,一脸诧异。
屋里的人(画外):门边儿有锤子和钉子!
他俩把门抵住,往下瞧,看见了一把锤子和一罐钉子。
多摩格顶住被狂风扑打的门,约翰·鲁斯拿起锤子,抓起一把钉子,开始钉门上的一块木头。他钉好以后,正要放下锤子,这时候屋里的人又冲他喊起来。
屋里的人(画外):你得钉两块木头!
鲁斯和多摩格又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向门转回去。鲁斯从地上拿起另一块木头,把它钉在门和墙上。
做完这些,他放下锤子。
约翰·鲁斯:这门真操蛋。哪个白痴把它弄坏了?
他转脸看着屋里这些人。
一共有三人。
第一个,小个子金发男人,穿着灰色欧版商务套装,他看见有女人进了屋子,便站了起来。
金发小个子(英国腔):上帝啊,这冰天雪地里竟然有女人,你一定冻坏了。
这个金发小个子似乎像个花花公子,不是那种风流过度的花花公子,就是稍有那么一点像。
第二个,穿着灰色旧邦联军官制服的白胡子老人。他自己坐在熊熊燃烧的壁炉边一把舒适的椅子上。他并没有抬起头看鲁斯和多摩格。
还有……
第三个人,独自一人待着的牛仔,他穿着牛仔服,戴着一顶酷酷的褐色牛仔帽。他坐在角落里一个小桌旁,用一把小刀削着苹果,一直没断的苹果皮长长地垂下来。鲁斯和多摩格走进来时,他也没有停止削苹果,但是他抬起眼看着他们。
镜头同时也扫了一遍米妮男装店的内部。就像鲍勃说的那样,米妮并不在。就算从未见过米妮,我们也因为她的缺席而感到失落。只有米妮在,这个地方才会变得生机勃勃、舒适而又温暖。她不在,这里只是一个冰冷冷乱糟糟的屋子。
有一个厨房区域,那儿有一个大肚炉。
两把舒服的椅子摆放在壁炉前,炉子里正噼里啪啦地熊熊燃烧着温暖的炉火。老将军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另一把椅子上原本坐着小个子英国人,他站了起来。
厨房区域的对面,房间的另一侧,是一个酒吧区域。一个小小的吧台,三把吧台凳,四瓶酒,其中两瓶是龙舌兰,一瓶是梅斯卡酒,一瓶是白兰地。
几张小桌子零零散散地摆放着,一人桌到四人桌都有。牛仔小伙子坐在其中一张桌子前。
一张野餐桌放在屋子中间供大家集体用餐。
一架老旧的钢琴摆放在房间角落。
一张宽大的双人铁床放在储藏区的物品当中。这是米妮和斯威特·戴夫的床。
约翰·鲁斯回答那个英国人说的话。
约翰·鲁斯:从雪地里带回来几个死翘翘的家伙,这个怕冷。
英国人:那她该到火边来暖和暖和。
约翰·鲁斯:喝杯咖啡就好了。
鲁斯拽着她向大肚炉和咖啡壶走去。
屋里的人都看见了把两人的手铐在一起的手铐。
约翰·鲁斯一边把多摩格像个布娃娃一样拖拽着穿过房间朝厨房区域走去,一边问那个英国人——
约翰·鲁斯:米妮男装店这回客满了,你们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英国人:大概四十分钟以前。
约翰·鲁斯(指牛仔):他是你们的车夫吗?
约翰·鲁斯在炉子上找到了咖啡。
英国人:不,他是个乘客。车夫匆忙地走掉了。他说他要去朋友家躲暴风雪。天放晴的时候他会回来。
约翰·鲁斯:真幸运。
约翰·鲁斯到处找咖啡杯。他看见一只羽毛被拔了一半的鸡,他皱了皱眉。他找到了一只咖啡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腾腾的米妮咖啡。
他转过身去问多摩格——
约翰·鲁斯:怎么说的来着?
多摩格:咖啡?
约翰·鲁斯:是的。
多摩格:浓烈、滚烫,并且香醇。
约翰·鲁斯:对了,浓烈、滚烫,并且……
约翰·鲁斯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吐了出来。
约翰·鲁斯:天哪,太难喝了!
牛仔笑了出来。
小个子男人笑了出来。
多摩格也笑了。
约翰·鲁斯拿起咖啡壶,把里面的褐色垃圾都倒了出来,他也笑了。
约翰·鲁斯:上帝,那个法国佬做了什么,把他的臭袜子泡壶里了?
他们都笑了。
小个子:我想我们的感受都是一样的,但是说出来就不太礼貌了。
多摩格(指鲁斯):他没有这个顾虑。
约翰·鲁斯:咖啡呢?
小个子指着一个包。
小个子:那儿。
约翰·鲁斯拽着多摩格去重新煮一壶咖啡。他一边准备煮咖啡,一边问小个子英国人——
约翰·鲁斯:你们三个都是暴风雪过去后要去红石镇?
小个子:是的,我们三个都是搭外面那辆马车。你们有几个人?
约翰·鲁斯:满座。包括我、她、车夫,一共五个。
牛仔听见那辆马车拉来了五个人,他抬起眼睛,然后咬了一口苹果。
老将军没什么反应。
小个子英国人的眼睛也抬起来。
小个子:五个?噢噢噢,看起来米妮男装店这几天都会很热闹。
约翰·鲁斯:哪个是井水?
小个子英国人指了指一个桶。
小个子:那儿。
约翰·鲁斯把水倒进咖啡壶,然后把壶放在大肚炉上烧开。
突然间,多摩格也不知道是对小个子男人还是对屋里其他人说了句话。
多摩格:红石镇的新警长和我们一起来的。
三个人,英国人、老人和牛仔都听见了。
约翰·鲁斯:红石镇警长,不可能。
小个子(好奇地):红石镇新警长跟你们一道?
约翰·鲁斯:他撒谎,他才不是什么警长。他是个南方叛军。他就是为了自己不被冻死才这么说的。(对多摩格)我跟你说了“闭嘴”没有?你再开口我就当着所有这些人撕烂你的嘴,我才不管那么多!
小个子英国人看着这个男人和女人之间粗暴的交流,流露出明显的厌恶。
小个子:你还没介绍你的名字,先生。
约翰·鲁斯:约翰·鲁斯。
小个子:你是警察?
约翰·鲁斯:我把她带去交给警察。
小个子:那么你是赏金猎人?
约翰·鲁斯:是的,小鬼。
小个子:你有委任状吗?
约翰·鲁斯听见这个问题很惊讶。
约翰·鲁斯:我当然有。
小个子:我可以看看吗?
约翰·鲁斯:为什么?
小个子:你应该照做,否则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歹徒,根本没有什么委任状,却绑架了这个女人。
约翰·鲁斯(被激怒):你叫什么名字,小鬼?
小个子:我的名字肯定不是小鬼,我叫奥斯瓦尔多·莫布雷。
约翰·鲁斯:奥斯瓦尔多?
奥斯瓦尔多:是的。
约翰·鲁斯:我是有委任状的,奥斯瓦尔多。
约翰·鲁斯从外套里拿出委任状,把它拍到奥斯瓦尔多的手上。
奥斯瓦尔多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眼镜盒。他从盒子里拿出一副眼镜,戴在脸上。他仔细阅读这份文件。
他从文件上抬起头来,看着黛西·多摩格的脸。
奥斯瓦尔多:据我理解,你就是黛西·多摩格?
多摩格正要说是的,就被约翰·鲁斯打断了。
约翰·鲁斯:就是她。
奥斯瓦尔多接着看委任状。
奥斯瓦尔多(看着委任状):这份委任状说,无论生死?
约翰·鲁斯:是的。
奥斯瓦尔多:你已经押送她好几天了,是吗?
约翰·鲁斯:你怎么知道?
奥斯瓦尔多:因为你们看起来像。(他把委任状还给鲁斯)押送像她这么一个绝望又不顺从的犯人似乎是个苦活儿。如果她死了,押送起来会不会轻松些?
约翰·鲁斯一边把委任状放回大衣口袋,一边说——
约翰·鲁斯:没人说这份工作是个轻松差事。
奥斯瓦尔多:为什么你坚持要让她被处以绞刑?
约翰·鲁斯:因为我不愿意让绞刑官空等,他也得生活。
奥斯瓦尔多·莫布雷伸手从他的套装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约翰·鲁斯。
奥斯瓦尔多:我非常欣赏这一点。请允许我正式介绍我自己。我叫奥斯瓦尔多·莫布雷,这个地区的绞刑官。
约翰·鲁斯看着名片。
约翰·鲁斯:真是巧极了。(看着奥斯瓦尔多)看来我给你带了个顾客来。
奥斯瓦尔多看着黛西。
黛西看着奥斯瓦尔多。
外景/内景,米妮男装店/米妮男装店的马厩,日
我们看见沃伦少校、克里斯、O.B.和鲍勃各自的单独镜头,他们把马从马车上卸下……跨过茫茫雪地牵到马厩……到马厩以后把马关进畜栏里。
这四个人——马奎斯·沃伦少校、克里斯·曼尼克斯、O.B.和鲍勃——都通晓如何处置马。
我们也看得出风刮得更紧了。
内景,米妮男装店,日
约翰·鲁斯拉着多摩格和奥斯瓦尔多·莫布雷坐在吧台旁。约翰·鲁斯把梅斯卡酒倒进陶土小酒杯里,给奥斯瓦尔多、他自己和多摩格。
他们喝酒。
约翰·鲁斯从嘴边拿走陶土酒杯,他看着房间对面的牛仔。
牛仔坐在桌边,面前摆着一副牌,他正在玩儿一个单人纸牌游戏。
桌上放着一瓶白兰地和一个玻璃杯。
约翰·鲁斯:那个牛仔小子,他是什么来历?
奥斯瓦尔多:我不知道,他不怎么说话。
约翰·鲁斯:什么叫他不怎么说话?你们一起从那座山上下来的,不是吗?
奥斯瓦尔多:然而他不怎么说话。
约翰·鲁斯:他叫什么名字?
奥斯瓦尔多:我不知道。
约翰·鲁斯:他从未提过自己叫什么?
奥斯瓦尔多:我印象中没有。
约翰·鲁斯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银币。他用拇指把银币弹到空中,银币响亮地当啷一声落在独坐一隅的牛仔的桌上。
玩着牌的牛仔抬起头来。
约翰·鲁斯拖着多摩格向牛仔走来。
约翰·鲁斯:无意冒犯,牛仔,只是想吸引下你的注意。
牛仔向椅子后面仰去,他抬头看着这个赏金猎人,终于开口说话——
牛仔:你做到了。
约翰·鲁斯:我是约翰·鲁斯,我要把这位(指着多摩格)带到红石镇去绞死。我的情况说完了,你的呢?
牛仔向赏金猎人展示了什么叫滑头。
牛仔:实际上……我们家最会讲故事的是我的兄弟厄尔。我从来不擅长这个。这是天赋。一些人有,一些人没有。
约翰·鲁斯低头看着桌边一脸堆笑的他。
约翰·鲁斯:玩儿小聪明,哈?
鲁斯向多摩格转过身去,指着那张单人桌。
约翰·鲁斯:把它掀了。
多摩格照做,把牛仔的桌子掀翻了。牌、白兰地酒瓶和花生撒得到处都是。
约翰·鲁斯朝座位上的男人走近,他的手握在枪把上。
牛仔:你知道你刚打碎了我唯一一瓶白兰地吗?
约翰·鲁斯:你马上就不需要白兰地了。(稍顿)听着,小子,自作聪明的回答可不能不了了之。我在押送一个犯人。一个有同党的犯人。那些同党愿意看见她重获自由,看见我去死。我可不能和一些不知道底细的人同处一室好几天。我不知道你是何许人。你是谁?
牛仔:乔·盖奇。
约翰·鲁斯:什么?
乔·盖奇:这是我的名字。乔·盖奇。
约翰·鲁斯:好的,乔·盖奇,你去红石镇做什么?
乔·盖奇:我不去红石镇。
约翰·鲁斯:你去哪儿?
乔·盖奇:我要去红石镇外九里的地方。
约翰·鲁斯:那是哪儿?
乔·盖奇:我母隶家。
约翰·鲁斯:你母亲?
乔·盖奇:我是个牛仔,刚刚结束了一次长途。我的工作不光在马背上,我也当合伙人。一旦钱挣得差不多了,我就上这儿来跟我母亲一起过圣诞。
约翰·鲁斯:真的?
乔·盖奇:真的。
约翰·鲁斯:奇怪,你看上去不像那种回家过圣诞节的人。
乔·盖奇:那说明表象都不可信,我肯定是回家和妈妈一起过圣诞节的人。和妈妈共度圣诞?那简直是世上最美好的事情。(稍顿)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
约翰·鲁斯:目前还满意。(稍顿)离我的犯人远点儿。
他从乔·盖奇那儿走开,看着那位老将军。他看着老人,老人并没有看他。
约翰·鲁斯试着交流。
约翰·鲁斯:你好,老前辈。
老前辈指了指制服上的阶衔。
老将军:将军。
约翰·鲁斯(尊敬地):将军。
老将军:你,是只土狼。
多摩格笑。
老将军:我不想跟你说话。
约翰·鲁斯被激怒了,他压了压火气,然后说——
约翰·鲁斯:我还被叫过更难听的。这很正常,将军,抱歉打扰。
内景,米妮的马厩,日
四个男人把马匹全部赶进了马厩的畜栏里,那里还有另一辆车的六匹马,以及米妮和斯威特·戴夫的老马,米妮的马厩也差不多满员了。
十三匹马。
不是很吉利的一个数字。
做完这一切后,法国人鲍勃对其他三人说——
鲍勃:我会给马喂水和草料。你们进去喝点热咖啡。炉子上有些炖菜,应该快好了。
O.B.:听起来正合我意。(对鲍勃)不管这场暴风雪有多猛,我们都得喂这些马。所以我和克里斯最好从马厩拉一条绳子到男装店正门。
鲍勃:好主意。
0.B.和克里斯拿起一卷绳子和一些长钉,开始做这件事。
沃伦少校(对鲍勃):我来帮你。
鲍勃:不用,别担心,进去暖和暖和。
沃伦少校:你顶着暴风雪照顾这些马,我提出帮忙,你却拒绝?
鲍勃:你是对的,谢谢帮忙。
接下来,两个男人开始忙碌地给劳苦功高的马儿喂饲料和水。
外景,米妮的马厩,日
克里斯和O.B.在狂风暴雪中拉开一条绳子。
内景,米妮男装店,日
约翰·鲁斯和多摩格坐在吧台和绞刑官奥斯瓦尔多·莫布雷喝酒。
奥斯瓦尔多正在自说自话。
奥斯瓦尔多(对多摩格):你是因为谋杀被通缉的。为了进行我的推理,假定你确实杀了人。
约翰·鲁斯轻蔑地一哼。
多摩格瞥了约翰·鲁斯一眼,然后看着奥斯瓦尔多。
多摩格:那么……假定是这样?
奥斯瓦尔多:约翰·鲁斯想把你带到红石镇去接受审判,裁定你是否谋杀。那么……如果……你被判有罪,红石镇的人会把你带到镇子的广场去绞死。作为绞刑官,我会执行绞刑。如果这一切都发生了,这就是我们文明社会所说的公正。(稍顿)但是,如果被你杀掉的人,他的亲人和爱人现在正在那扇门外,他们撞破那扇门,把你拖进冰天雪地,把你吊死……这就叫私人执法。私人执法的好处在于,它大快人心,不好之处在于,它有颠倒是非的可能。
约翰·鲁斯(对多摩格):这不适用于你,你罪有应得,但是其他人也许就没那么活该。
奥斯瓦尔多:但是,说到底,这两种情况到底有什么区别?真正的差异就在于我,绞刑官。对我来说,我并不在乎你做了什么,当我对你执行绞刑时,我也不会从你的死亡中获得快感。这是我的工作。我在红石镇绞死你之后,我就去另外一个镇子,在那儿绞死下一个人。那个拉下控制杆扯断你脖子的,是一个冷静的人。这种冷静才是公正的精髓。离开了冷静,公正总会有变得不公正的危险。
然后,我们听见门外克里斯和O.B.来了。
外景,米妮男装店的前门,日
克里斯推了推门,门没开。
然后,他听见屋里的人齐声大喊。
屋里的人(画外):把门踹开!
克里斯和O.B.对视了一下。
内景,米妮男装店,日
克里斯·曼尼克斯把前门踹开了。风从屋外灌了进来。克里斯和O.B.闪身进门,曼尼克斯把门关上。挡住了风,却发现没有门闩。
屋里的人:你得把门钉上!
克里斯紧紧顶住门,O.B.拿起锤子,抓起一把钉子,把钉子敲进门上的一块木板。他钉完以后打算放下锤子,那些人又对他喊叫起来。
屋里的人:得钉两块木头!
O.B.和克里斯看了他们一眼,然而还是继续用钉子把另一块木板钉上了。
O.B.钉好门以后,放下锤子,说道——
O.B.:上帝啊,这是什么破门!
克里斯转过身,看见了这个屋子和一屋子人。
克里斯:哦,我明白了,什么男装店,真是个笑话。
他看见了吧台边的约翰·鲁斯、房间另一边的大肚炉和咖啡壶。
冻僵的克里斯和0.B.朝咖啡壶走去。
克里斯(对约翰·鲁斯):咖啡如何?
约翰·鲁斯朝大肚炉走去,当然多摩格也跟着,约翰·鲁斯说——
约翰·鲁斯:现在好多了,容我自卖自夸一下。
O.B.找到了杯子。
克里斯倒上咖啡。
约翰·鲁斯和多摩格也凑过来。
奥斯瓦尔多·莫布雷也来了。
克里斯和O.B.喝着咖啡。
他们都还挺满意的。
O.B.:还不错。
约翰·鲁斯一边和克里斯还有O.B.说话,一边朝奥斯瓦尔多的方向晃动拇指。
约翰·鲁斯:猜他是谁?
克里斯端起一杯咖啡开始猜。
克里斯:水牛比尔?
小个子英国佬笑。
奥斯瓦尔多:哈哈哈,才不是。我是奥斯瓦尔多·莫布雷,我是——
约翰·鲁斯打断了他。
约翰·鲁斯:他是红石镇的绞刑官。
克里斯和O.B.都抬起头来。
克里斯:哦,是吗?
奥斯瓦尔多冲他微笑。
奥斯瓦尔多:是的。
克里斯伸出手去,他们握手。
克里斯:很高兴认识你,莫布雷先生,我是克里斯·曼尼克斯,红石镇的新任警长。
乔·盖奇和老将军都抬起头来看说话这位。
手上铐着多摩格的约翰·鲁斯一边喝着梅斯卡,一边说——
约翰·鲁斯(大声地):放屁!
曼尼克斯先生和莫布雷先生握手完毕,他们都看着粗鲁的鲁斯。
克里斯:不用理他。
约翰·鲁斯继续他粗鲁的言行。
约翰·鲁斯(大声):放屁!(对克里斯)你要是他妈的新任警长,那我就见了鬼了。
克里斯(对鲁斯):挺好的,那你就能向马厩里你的黑鬼朋友介绍新伙伴了。
克里斯不理约翰·鲁斯,继续做介绍。
克里斯(对奥斯瓦尔多):我身边这位是马车夫O.B.。
奥斯瓦尔多和O.B.握了握手。
约翰·鲁斯:这是你说过的唯一一句真话。
克里斯不予理睬。
克里斯(对奥斯瓦尔多):你来红石镇是为了给兰斯·劳森执行绞刑?
奥斯瓦尔多:正是。
克里斯:你带行刑令了吗?
奥斯瓦尔多:在我包里。
克里斯:我能看看吗?
奥斯瓦尔多:当然。
约翰·鲁斯和多摩格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对话。就连约翰·鲁斯也不得不承认,如果克里斯是在撒谎……那他一定是个有说服力的骗子。
奥斯瓦尔多朝他留在壁炉边椅子上的包走去,就在老将军旁边。他打开包找行刑令。
约翰·鲁斯(对克里斯):谁是兰斯·劳森?
克里斯:他大概一个月前被关进红石镇监狱。他是那个枪杀了警长——我的前任——的家伙。
克里斯朝壁炉走去,接过奥斯瓦尔多递过来的行刑令。
他看着这份文件。
房间里所有人注视着他看这份文件。
他看文件时,奥斯瓦尔多问他——
奥斯瓦尔多:你说那个马厩里的赏金猎人的黑鬼朋友是什么意思?
克里斯(还在看文件):他在马厩里有一个黑鬼朋友,是赏金猎人。
奥斯瓦尔多:这都是为了押送她?
克里斯看完了文件。
克里斯:我觉得刚开始并非如此,但现在是这样。
他把行刑令还给奥斯瓦尔多。
奥斯瓦尔多:我不知道在美国还有黑人做赏金猎人。
克里斯:不太多。但是我们这位可不简单。
把行刑令还给绞刑官之后,克里斯好好地打量了一番坐在其中一把舒适椅子上的南方老将军。
克里斯:哇噢,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眼前这位是桑福德·史密瑟斯将军吗?
老将军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年轻人,微笑。
老将军:好眼力,孩子。
克里斯发出一声笑,转身。
克里斯:我真是太太太意外了!桑迪·“目空一切”·史密瑟斯将军!
克里斯向这位老将军行礼致敬。
克里斯:克里斯·曼尼克斯上尉,掠夺者曼尼克斯。
史密瑟斯将军回礼。
史密瑟斯将军:厄斯金的儿子?
克里斯:是的,将军。
史密瑟斯将军指着那把被一条毯子和几块动物毛皮盖着的空软椅。
史密瑟斯将军:请坐,上尉。
克里斯:好的,将军。
克里斯坐到老将军对面。
克里斯:我小时候听父亲说起过您。我听说您曾血洗那些北方佬!那些没死的人都尖叫着逃跑,怕得要死!
史密瑟斯将军:我和我的孩子尽了我们的本分,厄斯金和他的孩子们也一样。我从未见过你父亲,但是我尊重他的决心。
克里斯:桑迪·史密瑟斯将军,这世界真是太小了。
约翰·鲁斯回到了吧台边,他对多摩格说——
约翰·鲁斯:我不了解这个世界。但我确定这座山是真他妈的小。
内景,米妮的马厩,日
沃伦少校和鲍勃已经给马匹喂妥了饲料和水。
沃伦少校:你叫什么?
鲍勃:鲍勃。
沃伦少校:什么?
鲍勃:鲍勃。
沃伦少校:再说一次……
鲍勃:鲍勃。
沃伦少校:鲍勃?
鲍勃:是的,鲍勃。
沃伦少校:马奎斯。
两人握了握手。
沃伦少校:米妮和斯威特·戴夫在里面吗?
鲍勃:米妮和斯威特·戴夫去山的北面看望米妮母亲了。
沃伦少校:她母亲?我都没听说过米妮有母亲。
鲍勃:每个人都有母亲。
沃伦少校:也许吧,他们把你留下来看家?
鲍勃:是的。
沃伦少校:这听起来不像米妮的作风。
鲍勃:你的意思是我在说谎?
沃伦少校:我倒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听起来确实很奇怪。
鲍勃:怎么奇怪?
沃伦少校:一方面,米妮给人的感觉从来不是这种重感情的类型。另一方面,我很难想象斯威特·戴夫会乐意把他的肥屁股从椅子上挪出来去井边打水,除非米妮把平底锅举在他头上,更别说大老远地跑到山的北面去。
鲍勃:这听起来太像你认为我在说谎了,黑人先生。
沃伦少校:听起来是有点像,但我还没有下定论。米妮那儿还有吃的吗?
鲍勃:你指的是炖菜吗?
沃伦少校:是的。
鲍勃:那有。
沃伦少校:米妮还是老抽她那个“老鹌鹑”烟斗,弄得到处烟味儿吗?
鲍勃:米妮不抽烟斗,她都是自己卷烟。“红苹果”烟草,但是黑人先生……我觉得你本来就知道这些。
沃伦少校:就是看你知不知道。
内景,米妮男装店,日
克里斯站在大肚炉前,从咖啡壶里倒出两杯咖啡。一杯给自己,一杯给史密瑟斯将军。他一边倒咖啡,一边跟将军聊天。
克里斯:您为什么来了怀俄明,先生?
史密瑟斯将军:为了我儿子。
克里斯:您有个儿子住在红石镇?
克里斯端着两杯咖啡走回来。
他把其中一杯放在将军面前的桌上。一边坐回自己的软椅,一边啜饮手中的咖啡。
史密瑟斯将军:我的儿子,切斯特·查尔斯·史密瑟斯几年前死在那儿了。
克里斯:我很抱歉,先生。
史密瑟斯将军:不需要抱歉。我说了,已经是几年前的事儿了。在他服完兵役之后,他动身前往怀俄明丘陵去淘金。从那以后就失去音讯了。我在红石镇公墓给他买了一处衣冠冢。我来这里是告诉他们怎么刻墓碑。
克里斯:您确定他已经死了吗?他不太可能从严寒的树林里生还,这是非常艰难的。但是人总能学会逆境生存。
史密瑟斯将军:如果他完成了他要做的事情,他会回家的。
克里斯:家在哪里?
史密瑟斯将军:佐治亚州。
克里斯:这样,我提议我们敬切斯特·查尔斯·史密瑟斯。敬您为南方的付出,先生。并且敬伟大的佐治亚州。
史密瑟斯将军:我非常愿意接受厄斯金·曼尼克斯的孩子向我孩子的敬酒。但是我不会和吧台那位皮条客共饮。那个家伙是只恃强凌弱的土狼。
克里斯:我简直再同意不过了。那个家伙是只恃强凌弱的土狼。不过幸运的是,我懂土狼语。让我跟他说两句。
克里斯朝吧台边的约翰·鲁斯和多摩格走去。
克里斯(对约翰):鲁斯先生,你介不介意我和将军征用一下吧台,对南方战争做一下小小的纪念?
约翰·鲁斯:当然不,为什么要介意。
克里斯朝那位南军将军走回去。刚开始,这位老先生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座位,并显得有些紧张,但是克里斯不会让他拒绝的。
现在史密瑟斯将军和克里斯与约翰·鲁斯和多摩格交换了座位。两个南方人坐在吧台边,约翰·鲁斯坐在史密瑟斯将军的软椅上。多摩格坐在一旁的地上。
克里斯朝两个陶土杯子里为他和老将军倒了龙舌兰酒,然后他高高地举起酒杯,说出祝酒词。
克里斯:这一杯敬切斯特·查尔斯·史密瑟斯,致敬一个人为某项事业的付出。(他把手放在将军的肩上)这一杯也是致敬佐治亚州的红土。
南军将军和上尉将龙舌兰一饮而尽。
坐在壁炉边的约翰·鲁斯注意到什么东西,他问坐得更近的多摩格——
约翰·鲁斯:嘿,小妞,有没有看到壁炉里那些纸?
多摩格:看到了。
约翰·鲁斯:帮我拿出来好吗?
多摩格照做,她把这些像是来自一本小说的烧了一半的纸张递给约翰。
约翰仔细看这些纸张。
我们看见这些烧过的纸,注意到上面有一个人名……“达达尼昂”。
这时,鲍勃把门踹开,风从屋外灌了进来。鲍勃和沃伦少校迅速闪进门内,鲍勃一把将门关上,风被挡在门外。鲍勃对少校说——
鲍勃:你得把门顶住,我来钉上它。
沃伦少校看着他,表情在说“你不是开玩笑吧?”。
鲍勃拿起锤子,一刻也没有耽误地把两块木板都钉上了。
他们钉好门,转过身来,沃伦少校终于看到这个房间和里面的人。
他看见:
史密瑟斯将军和克里斯坐在吧台边。
乔·盖奇坐在一张桌子前。
奥斯瓦尔多·莫布雷和约翰·鲁斯面对面坐在壁炉旁。
沃伦少校看见0.B.正在大肚炉旁喝咖啡。他朝他走去。
沃伦少校:听我说,O.B.,我有个提议。之前,你说到了红石镇以后,我给你两百五十块。现在我觉得你驾马车实在他妈的驾得太好了,等到了红石镇,我会给你两百五十块,单单为了你高超的驾驶技术。我另出一百五十块给你吃喝玩乐,还有一百块,请你……帮我把那两个家伙从车顶上卸下来藏在雪地里。待雪融化之后,帮我把他们捆回去。
O.B.:我的上帝啊,我刚暖和过来。
沃伦少校: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们都知道外面会越来越冷。我们都知道要去就得趁现在。
沃伦少校伸出手,准备同他握手。
沃伦少校:这笔生意如何?
O.B.:成交。
他和黑人握手,然后开始穿外套。
吧台边,史密瑟斯将军看着黑人,面露怨恨。
克里斯·曼尼克斯注意到了。
克里斯:先生,您认识那个黑鬼?
史密瑟斯将军:我不认识那个黑鬼。我知道他是个黑鬼。这就够了。
克里斯窃笑。
克里斯:那个黑鬼可不是普通的黑鬼,那个黑鬼是——
正当克里斯·曼尼克斯要把马奎斯·沃伦少校的名号报给老将军时,马奎斯·沃伦少校在房间那头冲他们喊道——
沃伦少校:桑福德·史密瑟斯将军?巴吞鲁日战役的将军?
他的喊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所有人扭过头去看沃伦少校。
所有人,除了那位南方老将军,他坐在吧台边,背对着黑人。
史密瑟斯将军(对克里斯):告诉那个穿着骑兵制服的黑鬼,我在巴吞鲁日战役中统率了一个师的邦联军。
克里斯(对沃伦少校):黑鬼少校?史密瑟斯将军希望我告诉你——
沃伦少校(对克里斯):我听见了,乡巴佬。
沃伦少校手里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慢慢地朝房间另一边的老将军走去。
沃伦少校(对克里斯):告诉这个老家伙,我也参加了巴吞鲁日战役。(稍顿)在另一方。
克里斯:噢,那很有趣。(对将军)史密瑟斯将军,他说——
史密瑟斯将军(对克里斯):曼尼克斯少尉,告诉这个黑鬼我并不承认北方黑鬼的制服。
沃伦少校(对史密瑟斯将军):你们那天俘虏了整个黑人司令部。但是没有一个黑人骑兵活着到了营地,不是吗?
沃伦少校指控的姿态刺激到老人,他转过身来面对他的指控者,但是他并没有从吧台边站起来。
整个房间的人都看着。
史密瑟斯将军(对沃伦少校):我们既没有时间,也没有食物或者意愿来照顾这些北方马匹和黑鬼。(稍顿)所以我们只能就地杀了他们。
沃伦少校扔掉他的咖啡杯,伸手去够枪把。
这时候,奥斯瓦尔多·莫布雷掺和进了年老的白人和黑人之间的交战火线。
奥斯瓦尔多:先生们,我知道美国人不应该让无条件投降这等小事妨碍一场正义的战争。但是我强烈建议,不要在暴风雪天气里的米妮男装店再上演一次巴吞鲁日战役。(端了一□气)沃伦少校,我早就发现气氛不对。如果你对这位手无寸铁的老人拔枪,我向你保证,我一到红石镇就先绞死你。
克里斯:我也能保证。
约翰·鲁斯:是的,马奎斯,这是对待老人的问题。你可以把他从楼梯上踹下来,但是不能用枪。不管你有多生气。
奥斯瓦尔多:先生们,我们可能会在这儿被困上好几天。我可以提议一个方案吗?我们把米妮男装店一分为二。北方区域和南方区域。餐桌算是中立区。我们可以让吧台那边代表佐治亚州,壁炉那边代表……费城。
沃伦少校走到吧台边史密瑟斯将军旁边,所有人都看着他。
沃伦少校:我没意见。只不过(一掌拍在吧台上),酒吧这边是费城。
外景,米妮男装店,日
我们看见沃伦少校和O.B.在恶劣的风雪天气中把死尸从马车顶上卸下来。
这并不容易。
镜头后拉,我们发现这一幕是奥斯瓦尔多透过窗户玻璃看见的。
这位小个子英国人一边抿着咖啡,一边看着两个美国人处理这些死尸。
乔·盖奇在一张简易床上瞌睡。
克里斯和史密瑟斯将军继续坐在壁炉边的两把软椅上聊天。
鲍勃搅动炖在火上的大锅炖菜。
约翰·鲁斯(连着多摩格)给自己倒一杯新煮的咖啡。
他喝着咖啡,看见厨房区域有一只拔了一半毛的鸡被扔在那里。
鲍勃察看炖菜,然后把锅盖盖回大锅上,转身看着约翰·鲁斯(铐着多摩格),鲁斯手里拿着那只拔掉一半毛的鸡。
约翰·鲁斯(指那只鸡):这是什么?
鲍勃:是一只鸡。
约翰·鲁斯:不,这不是,这是一只拔毛拔了一半的鸡,这是非常不吉利的。这暴风雪的天气已经够不吉利的了。这个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鲍勃:我正拔着毛,你们的马车就来了。
约翰·鲁斯:你就停下来去迎接乘客了?
鲍勃:是的。
约翰·鲁斯:好吧……可你现在不需要迎接乘客了。
鲍勃:我想最好是先把炖菜弄好。
约翰·鲁斯狠狠地攥着手里的鸡。
约翰·鲁斯:把鸡毛拔了。
鲍勃从约翰·鲁斯手里接过鸡,坐在一把凳子上开始接着拔鸡毛。
所有人都看着他做这事。
迄今为止,几乎故事里的所有人都因为这种或那种原因被约翰·鲁斯威吓过了。
沃伦少校一脚踹开大门,屋外的寒风呼啸而入,沃伦少校和O.B.匆忙闪身进来,然后使劲把门关上,O.B.顶着门,沃伦少校用锤子把两块木板钉在门上。
沃伦少校钉好门,把锤子扔在地上。
O.B.:这门真见鬼。
两个冻僵的男人径直向大肚炉那边的咖啡壶走去。
他们冻得甚至不愿意脱下外套。
约翰·鲁斯拿起咖啡壶,给这个乡巴佬和这个黑人倒咖啡。
约翰·鲁斯:我刚刚又煮了些咖啡。来点儿吧。
他们喝咖啡。
约翰·鲁斯(小声对沃伦少校说):我们在马车上说好的事还算数吧?我帮你保护你那八千块,你帮我看紧我的一万块?
沃伦少校:是的,我想是这样。
约翰·鲁斯:这些人中有一个(指的是鲍勃、乔、奥斯瓦尔多和克里斯中的一个)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O.B.:那他是什么身份?
约翰·鲁斯:这个人跟她(指多摩格)是一伙的,这才是他的真实身份。他们中的一人,甚至两个,是来帮多摩格逃跑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会杀了这里所有人。
沃伦少校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多摩格。
约翰·鲁斯:他们有好几天时间,所以他们只需要静候时机。现在就正是好机会,是吧,婊子?
多摩格:你爱怎么说都行,约翰。
沃伦少校(对约翰·鲁斯):你确定你不是在妄想?
约翰·鲁斯对这个玩笑并不感冒,他继续说道——
约翰·鲁斯:我们最好希望这个同伙不是黛西这样的慢性子。他根本没耐心静静坐在这儿等待。
O.B.:等什么?
约翰·鲁斯:等一个机会把我们一网打尽。但是等待,以及抓住正确的时机,并不容易。如果他对此心里没谱,他就不会再等。他会试着创造机会。这时候心急先生就会暴露。我敢打赌他等不到明天早上,远远到不了明天早上。
沃伦少校扭头看着多摩格。
沃伦少校:你对此有什么话要说吗?
多摩格:我有什么话要说?关于约翰·鲁斯的胡言乱语?他说得完全没错。我和这里面有人是一伙儿的。我们等所有人都睡着了,就把你们全干掉。然后我们就坐下来喝梅斯卡,吃炖菜,直到太阳升起来。
约翰·鲁斯: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她都承认了。
沃伦少校:我想她是在开玩笑。
约翰·鲁斯:是吗,少校?你觉得她有趣?如果是这样,你早就该笑死了。
沃伦少校和O.B.分辨不清这个老混蛋是在谋划什么,还是真的恐慌无助。
乔·盖奇躺在简易床上,牛仔帽盖着脸,听见赏金猎人约翰·鲁斯朝屋子里的人大喊。
约翰·鲁斯的声音(画外):好了,大家伙儿,听我说。
乔把帽子从脸上拿开,依旧躺着,听着这个赏金猎人说话。
约翰·鲁斯(连着多摩格)站在屋子中间,朝米妮男装店里的其他人说话。
约翰·鲁斯(指着多摩格):这个人是黛西·多摩格。她因为谋杀罪被通缉,生死不论,赏金是一万块。这笔钱是我的,伙计们。我既不想分这笔钱,也不想失去它。等明天太阳升起时,我就把这个女人带到红石镇去绞死。现在问下,这里有谁打算拦着我吗?
没有人做声。
奥斯瓦尔多不做声。
乔·盖奇不做声。
鲍勃不做声。
克里斯和老将军不做声。
O.B.不做声。
少校也不做声。
约翰·鲁斯:真的吗?(稍顿)没人有异议?
没人做声。
约翰·鲁斯(连着多摩格)慢慢地走过房间。
约翰·鲁斯:我想这对我来说实属万幸,不过,我也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没办法完全信任你们。形势使我不得不采取预防措施。
当约翰·鲁斯站定时,他站在乔·盖奇的简易床边,朝下看着躺在那儿的牛仔。
牛仔抬头看着赏金猎人。
乔·盖奇:当你说预防措施的时候,为什么我觉得你在说我?
约翰·鲁斯:因为我得把你的枪拿走,伙计。
乔·盖奇:你当真?
约翰·鲁斯:是的,并不是个人恩怨。
乔·盖奇:只是我的吗?绞刑官也有一把枪。
约翰·鲁斯:我把你的收了就会去收他的。
乔·盖奇翻身坐起,他的手慢慢地滑向腰间的手枪枪把。
乔·盖奇:没有它就像没穿衣服一样不自在。
约翰·鲁斯手握着枪把,说道——
约翰·鲁斯:我的枪还在,别怕,我会保护你。
乔·盖奇简直不敢相信约翰·鲁斯这般无耻。他依然坐着,手放在枪托的位置。
多摩格站在约翰·鲁斯的旁边,非常无奈。
乔·盖奇抬头看着约翰·鲁斯。
乔·盖奇:混蛋总是得寸进尺,嗯,约翰·鲁斯?
约翰·鲁斯低头看着乔·盖奇,说道——
约翰·鲁斯:没错,乔·盖奇。把枪给我。
乔·盖奇暗笑约翰·鲁斯厚颜无耻的强横霸道,正打算开口嘲讽……
这时候,沃伦少校闪电般来到他身后,一只胳膊环绕在他的脖子上,一把刀深深地(不至于致命)扎进乔·盖奇的脖子一侧。
乔·盖奇想要挣扎。
沃伦少校:冷静。
乔·盖奇不动了。
沃伦少校:把你的手从枪上挪开。
他照做了。
沃伦少校:如果你冷静了,你就眨眨眼。
乔·盖奇眨眼。
沃伦少校抬头看着约翰·鲁斯。
沃伦少校:他眨眼了吗?
约翰·鲁斯:他眨眼了。
沃伦少校(对乔·盖奇):你确定你冷静下来了?
乔·盖奇眨眼。
约翰·鲁斯:他眨眼了。
沃伦少校:把他的枪拿走。
约翰·鲁斯弯下腰,把乔·盖奇的手枪从他腰间的枪套中取出。他一边拿枪,一边试着缓和气氛。
约翰·鲁斯:我很抱歉,伙计。就像我说的,不是什么个人恩怨。我只是做一下预防。
沃伦少校对乔·盖奇说——
沃伦少校:你还是很冷静的话就眨眨眼。
乔·盖奇眨眨眼。
约翰·鲁斯:他眨眼了。
沃伦少校:如果你接下来依然能保持冷静就眨眨眼。
乔·盖奇眨眼了。
约翰·鲁斯:他眨眼了。
沃伦少校(对乔·盖奇):好吧,让我们试试看。
沃伦少校把刀拿走,放开乔·盖奇的脖子,马上退开。
乔被释放以后并没有过激反应。
他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摸到了从脖子侧面流下的血。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扎染印花大手帕,把它缠在脖子的伤口上。他一边包扎伤口,一边扭头看着沃伦少校。
乔·盖奇(对沃伦少校):够无耻的。
沃伦少校一边折起匕首,一边回头看乔。
约翰·鲁斯向绞刑官奥斯瓦尔多走去。
约翰·鲁斯:我恐怕你也得照做,莫布雷先生。
奥斯瓦尔多敞开他的夹克,露出腰带上枪套里的手枪,让约翰·鲁斯自行拿走。
奥斯瓦尔多:预防措施是必要的,因为谁也不想失去美好的生命。
约翰·鲁斯把枪从莫布雷腰间的枪套抽出。
然后,这位赏金猎人把两把手枪放在一张桌子上。
约翰·鲁斯指挥多摩格。
约翰·鲁斯:把那个小桶给我拿来。
她递给他一个小桶。
他把两个人的手枪拆散,然后把这些零件放进桶里。武器在约翰的手里就像土块一样被掰开。
约翰·鲁斯:O.B.?
O.B.向前走来。
约翰·鲁斯:到外面的厕所去,把这些扔进粪坑。
O.B.:为什么要出去的非得是我?
约翰·鲁斯:你夹克还穿着。而我还算是信任你。
鲁斯看着乔·盖奇和奥斯瓦尔多·莫布雷。
约翰·鲁斯:等我们到红石镇的时候,我会赔偿你们失去的武器,我只能做到这步了。等他出去了,你们去把门钉上。
O.B.拿起小桶,把房门使劲拉开,屋外的狂风席卷而入,奥斯瓦尔多抵住门,乔用锤子把门钉上。
约翰·鲁斯转身看着鲍勃。
约翰·鲁斯(对鲍勃):好了,法国先生,你的枪呢?
鲍勃:我没有枪。
约翰·鲁斯:那是什么?
约翰·鲁斯指着挂在墙上的双筒枪。
鲍勃:哦,那把啊。
鲍勃从墙上摘下那把猎枪,交给了约翰·鲁斯。
约翰·鲁斯打开猎枪的弹匣,取出子弹,把子弹放在旁边的桌上。
他握住猎枪的枪管,朝壁炉走去,把木制的枪托一把敲碎在石头壁炉上。
他把这把报废的枪扔在地上,看着大家。
约翰·鲁斯:还有谁藏了枪吗?一会儿我会记住问的这个问题,也会记住你们的回答。所以我再问一遍,还有谁那儿藏了枪?
乔·盖奇:都交给你了,酋长。我们都成了你的囚犯。
约翰·鲁斯:噢,别这么夸张,乔·盖奇。我只不过不想吃你的暗枪。(稍顿)我知道你们中至少有一个人想要我的命。(指多摩格)算上她,至少两个。但是没有枪……要杀我就没那么容易了。
法国人鲍勃向前走来。
约翰·鲁斯:你是想来挑战一下吗,法国先生?
鲍勃:我只是想说一件事。
约翰·鲁斯:什么事?
鲍勃:炖菜好了。
约翰·鲁斯:那好吧,先吃饭。
除了史密瑟斯将军,其他人都向厨房区域走去。克里斯想叫上将军同去,但是他拒绝了,他更愿意独自坐在壁炉边的椅子上。
鲍勃拿出几个碗和几只棕色的大木勺。
大家挨个儿走到炖锅前面,拿起长柄勺,把炖菜舀到碗里,然后坐到餐桌前开始用餐。
约翰·鲁斯和多摩格、克里斯·曼尼克斯、马奎斯·沃伦少校、奥斯瓦尔多·莫布雷、乔·盖奇、O.B.,最后一个是鲍勃。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地吃着,只能听到他们狼吞虎咽发出的声音。
约翰·鲁斯和多摩格因为手被铐在一起而不那么方便。
约翰·鲁斯从衣袋里掏出小小的手铐钥匙,拿起来让这个女囚犯看着。
约翰·鲁斯:吃饭的时候我把你放开。别动什么歪脑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你只要把屁股从这个凳子上挪开一寸,我的子弹就会射进你的喉咙。
他打开了手铐。
这是影片中第二次多摩格从约翰的手铐里释放出来。
他们依然并排坐着,盛炖菜的碗放在面前,只不过两人拉开了一点距离。
沃伦少校吃着他的炖菜,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壁炉边的老人。
桑福德·史密瑟斯将军穿着他灰色的军装独自坐着,柴火噼啪燃烧,发出的火光映照着他。
沃伦少校从餐桌边站起来,拿起他的饭碗和大勺子,朝炖锅走去。他往一个空碗里盛了食物,拿起一把大木勺,朝史密瑟斯将军走去,把盛着炖菜的碗和木勺放在将军身边的小桌上。
史密瑟斯将军看看炖菜,然后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穿着骑兵裤的黑人。
克里斯·曼尼克斯在房间的另一边冲沃伦少校喊——
克里斯:上帝啊,沃伦,你别去打扰那位老先生!
沃伦少校从这头喊着回答他——
沃伦少校:闭嘴,你这个蠢蛋,我和他经历过同一场战役。
克里斯乖乖闭嘴了。
史密瑟斯将军依然一言不发地看着正前方,并不理会沃伦少校。
沃伦少校低头看着坐在软椅上的老人。
沃伦少校:您不会连那个也不承认吧?
史密瑟斯将军并没有看向沃伦少校,他说道——
史密瑟斯将军:就算你在那儿吧。
沃伦少校指着将军对面那把空软椅。
沃伦少校:我能坐下来吗?
过了大约一秒或者两秒钟,老人依旧没有抬头看他,只是说道——
史密瑟斯将军:可以。
沃伦少校拿着他的碗和大木勺坐到史密瑟斯将军对面的椅子上。沃伦少校对这位南方老将军的态度还算是恭敬,至少就二人的年龄、军衔和种族各方面来说,沃伦的表现都算是有分寸的。
两人静静地坐着,沃伦少校吃了一勺炖菜。
史密瑟斯将军:炖菜里有什么?
沃伦少校:不知道。(冲鲍勃喊)嘿鲍勃!炖菜里有什么?
鲍勃回答他——
鲍勃:海狸肉、鹿肉和马肉。
老将军哼了一声。
史密瑟斯将军:那锅里才没有鹿肉。
老将军拿起身边的勺子和碗,胡乱塞了一些到嘴里。灰色的胡子还沾上了一些褐色的炖菜汁。史密瑟斯说道——
史密瑟斯将军:我猜有很多马肉,很多负鼠肉。
两个男人坐在壁炉边的椅子上,吃着各自碗里的炖菜。
鲍勃在餐桌边吃完饭,他慢慢悠悠地朝钢琴走去,然后笨拙地敲起琴键。两位前内战军官还在用餐。
沃伦少校:战后您过得怎样?
史密瑟斯将军:手脚都还齐全,没什么可抱怨的。
沃伦少校:有老婆吗?
史密瑟斯将军:今年刚入冬的时候,她死于一场发烧。
沃伦少校:我跟女人都过不久。
史密瑟斯将军:在我们那个年代,从来没人问你是不是追求这样的婚姻,你有便就有了。
沃伦少校:她叫什么?
史密瑟斯将军:贝特西。
沃伦少校:佐治亚州的姑娘?
史密瑟斯将军:亚特兰大。亚特兰大的姑娘和奥古斯塔的小伙子。(稍顿)我曾经养过肯塔基马。小马驹大多是她父亲拥有的那个饲养场买来的。我跟她做的交易很不错。用从他那儿赚的钱,买了一片桃园,把生活经营得很好。比我那些没出息的兄弟都强多了,这一点毫无疑问。总之……没什么可抱怨的。贝特西生了我们的儿子以后发胖了,但是我从不介意。她是一个好女人,她做任何事我都不介意。
沃伦少校:是的,你儿子几年前上这儿来了。他也对他妈妈赞不绝口。
桑迪·史密瑟斯的身体猛然一抽,他马上扭头看着这个黑人。
史密瑟斯将军:你认识我儿子。
沃伦少校:我认识他吗?(轻笑)是的我认识他。
老人轻蔑地哼了一声。
史密瑟斯将军:你才不认识他。
沃伦少校放下碗,说道——
沃伦少校:好吧,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沃伦少校站起身,老人抓住他的手腕。
史密瑟斯将军:你认识我的儿子?
沃伦少校低头看着有点疯狂的老人,非常平静地说——
沃伦少校:我知道他是哪天死的,你知道吗?
这句话击中了老人的心脏,他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
史密瑟斯将军:不知道。
沃伦少校低头看着椅子上这位脆弱的老人。
沃伦少校:你想知道那是哪天吗?
老人把黑人的袖子拽得更紧。
史密瑟斯将军:想。
这个黑人轻轻地俯身朝老人靠近一点,然后说道——
沃伦少校:他遇到我的那天。
老人倒回椅子上。
正当鲍勃砰的一声砸下一个钢琴键的时候,这个黑人赏金猎人从枪套里拿出一支枪,把它放在桑迪·史密瑟斯椅子旁的小桌上。
老人低头看着手枪。
沃伦少校的枪套里还有一支枪,他朝“费城”的吧台走去,倚靠在上面,继续跟“佐治亚州”的老人说话。
沃伦少校:他上这儿来取黑人的脑袋,那时候赏金是五百块,还奖励个吹牛的资本。对于那些经历过艰苦战争的叛军来说,砍一个黑人脑袋就能有五百块,可不是个小数目。所以这些家伙们就爬上这座山,想挣上一笔。但是他们没找到发财致富的好运气,只找到了我。上这儿来的家伙们,当他们面对黑人的枪口时,语气都变了。“放了我吧,我走我的路,你走你的路。”这就是你儿子切斯特说的话。
壁炉边的老人隔着整个屋子朝他大喊——
史密瑟斯将军:你在说谎!
沃伦少校:“如果你放我回家,我再也不会踏进怀俄明一步。”他们都这么说。其中一些孩子还讲了非常感人的故事,求一条生路,你儿子跟我说了他一生的故事。你也在那个故事里面,将军。当我知道面前这人是巴吞鲁日那个残杀黑人的刽子手的儿子……我决定从中找点乐子。
其他人多数都围坐在餐桌旁边,他们很清楚沃伦少校是什么用意。他把上了膛的手枪放在老人面前,然后拼命地刺激史密瑟斯将军拿起这把枪指着自己,此时这个黑人就能够以正当防卫的理由合法地射杀他了。
克里斯·曼尼克斯站起来冲黑人和老人大喊——
克里斯(对沃伦少校):你这个满嘴大话的黑鬼闭嘴!(对史密瑟斯将军)别听他的,他根本不认识你儿子!他只是听说了你来这儿的原因罢了!他是在向你挑衅!
沃伦少校(对史密瑟斯将军):我杀掉你儿子那天很冷。我说的不是怀俄明冬天的雪山……比那个还冷。在那个严寒的日子,我的枪管指着你儿子……我让他脱光了衣服,脱得连一条内裤都不剩,然后我让他向前走。
(镜头闪回)
外景,冰天雪地的山间远景,日
我们看见了沃伦少校所描述的场景。
我们看到的是70毫米超宽画面版本。
这是一个壮观的怀俄明白色冬季的远景镜头,画面中,沃伦少校骑在他的马上,举着一把来复枪,指着一个正赤身裸体行走在雪地上的白人。
沃伦少校的声音(画外):我让他光着屁股走了两个小时……
然后我们看见这个赤裸的白人瘫倒在雪地上。
沃伦少校勒住马,看着这个冻僵的家伙。
沃伦少校的声音(画外):直到他冻得站不起来。
(镜头回到米妮男装店)
史密瑟斯将军:你根本没见过我儿子!
克里斯也随声附和。
克里斯:是的,他根本不认识你儿子。这个卑鄙的黑鬼只不过是想刺激你拿起枪!这个魔鬼是赏金猎人,这就是他们常干的勾当!
沃伦少校继续讲他的故事。他专心致志,完全不受屋子里其他声音的影响。
沃伦少校:接下来他开始再次恳求我。但这次他并没有求我放他回家。他知道他再也回不了家了。他也并不求我放他一条生路,他的命早就不是他的了,他是知道的。他只是求我给他一条毯子。别太苛求你的儿子。你根本体会不到那天他有多冷。你根本想象不到一个冻成那样的男人为了一条毯子愿意做什么。你想知道你儿子做了什么吗?
老人盯着讲故事的人,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
(镜头闪回)
外景,雪地远景,日
70毫米超宽画面。我们看到的是沃伦少校正在描述的事情。
怀俄明严冬的远景镜头,一个赤身裸体的白人正跪在雪地上一个穿着厚外套的黑人裆前……
(镜头回到米妮男装店)
史密瑟斯将军的特写。老人万分错愕。这比他能想象的任何画面都要不堪。他知道他所听到的就是事实。这就是切斯特生命结束的方式。
沃伦少校特写。黑人少校对白人将军的刺激达到了他预期的效果。他咧嘴一笑。
沃伦少校:你能看到这个情景,是吧?你儿子,嘴里含着我的黑兄弟,战抖——哭泣——而我则大笑不已——他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你明白,是吧,桑迪?(稍顿)我根本没有给你儿子什么毯子。他做了我要求的一切,也没有得到毯子。毯子就是一个令人心碎的谎言。就好像联邦军发放了那些黑人骑兵制服……而你却不承认。
沃伦少校终于说到了他的重点。
这个弯转得不错。
沃伦少校:你打算怎么办?接下来的这两三天你都要对杀了你儿子的黑鬼视而不见?假装不知道我如何折磨他?假装不知道我如何让他垂死挣扎?假装不知道我是怎么让他舔我小弟的?是的,你儿子做的最蠢的一件事,就是让我知道了他是你的儿子。
老将军一跃而起,抓起手枪,枪口对准吧台边的沃伦少校。
沃伦少校没等完全转过身来,就平静而流畅地从枪套里拔出手枪,一颗子弹径直射入了老人的胸膛。
沃伦少校的一枪让史密瑟斯将军站立不稳,倒在熊熊燃烧的火堆上。
他的旧军装着了火,他在地上翻滚,发出尖叫声。
米妮男装店里的一些人跑过去灭火。
沃伦少校拿枪阻止了他们。
沃伦少校:让他烧。
老将军就这么被火烧着,直到烧死。
克里斯:我们得在房子烧光之前把火灭了!
沃伦少校把手枪放回枪套。
沃伦少校:灭火吧。
他们扑灭了老人身上熊熊燃烧的火焰,只剩下一具烧焦的尸体。
火被扑灭以后,沃伦少校、克里斯·曼尼克斯、约翰·鲁斯和奥斯瓦尔多·莫布雷立刻投入了一场充分而激烈的讨论,关于刚才发生的一切是否合法。
鲍勃和乔·盖奇抬起史密瑟斯将军的尸体,把他往地面上的一个门抬去,鲍勃打开门,和乔一起把尸体抬进了地窖。
多摩格还坐在餐桌边,尚未和约翰·鲁斯再次铐在一起。就在这群人唇枪舌剑的时候,黛西·多摩格脑子里却另有所思。黛西·多摩格知道一个秘密,一个没有别人知道的秘密,只有一个杀手除外。
这场争论并没有得出任何结果就因为缺氧而停止了。约翰·鲁斯径直朝放在大肚炉上的咖啡壶走去。
多摩格看着他走向咖啡壶。
约翰·鲁斯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多摩格暗暗地笑了。
0.B.朝约翰·鲁斯走去,约翰·鲁斯给他的马车夫也倒了一杯咖啡。O.B.喝了一大口咖啡,然后走回吧台。
多摩格看着他穿过房间朝吧台走来,然后她的视线又转回到约翰·鲁斯身上。
约翰·鲁斯朝多摩格所在的桌子走来。他还没有喝咖啡,他来到桌边……
这时候,一股强风掀开了大门,强风灌进屋子里。约翰·鲁斯朝门口转过身去,他那杯没喝的咖啡就放在多摩格面前的桌上。
多摩格看看杯子,又看看他,然后咬了咬嘴唇。
约翰·鲁斯正要去关门,迟疑了一下,转身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把杯子放回去,再朝门口跑去。
多摩格咧开嘴,暗暗笑了。
约翰·鲁斯来到寒风凛冽的门口,O.B.也赶了过来。但这次,他们关上门之前,朝外面看了看。
外景,米妮男装店,傍晚
景色美不胜收。虽然狂风呼啸,但是极美。天边的落日给天空染上了绚丽的色彩,这些色彩还和洁白的大地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风声呼啸,约翰·鲁斯和O.B.呆呆地看着这幅美景。
内景,米妮男装店,夜
他们把门关上,O.B.顶着门,约翰·鲁斯把门钉上。
多摩格坐在那里看着门边的两个男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一丝笑意。
从此刻起,外面的太阳渐渐落下,米妮男装店成了一个更暗更冷的地方,里面的人开始陆陆续续地穿上他们的外套。
鲍勃、O.B.和克里斯在屋里走动着,点亮了蜡烛和油灯。在这个过程中,照明模式从白天转为黑夜。
约翰·鲁斯朝多摩格所在的桌子走去。他拿起咖啡杯,又喝了几口,然后坐在多摩格旁边。
他举起咖啡杯,问她要不要喝。
约翰·鲁斯:来点吗?
多摩格:不了,谢谢,现在晚了,咖啡会让我兴奋。
约翰·鲁斯:你看起来有点兴奋,一定是没铐住你的缘故。
他抓起她的胳膊,再次把她手腕上戴着的手铐锁在自己手腕上。
多摩格:啊,约翰,我想——
约翰·鲁斯:你想错了,婊子。
多摩格:你要是给我一个机会——
约翰·鲁斯:婊子,你有过机会。你整个毫无意义的该死的一生就是个机会。这个机会被你浪费了,现在是时候为你的罪恶付出代价了……你这个毒瘤。
多摩格:你才是大毒瘤,约翰。
鲁斯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他对这句话毫无头绪。他以为多摩格是在说他胖。
克里斯看见沃伦少校自己待在“费城”(吧台),便向他走去。
克里斯:可否允许一个孤单的南方孩子拜访你的费城吧台,享用一杯好酒,然后谁也不打扰地回到佐治亚州?
沃伦少校:来取我的人头?没有赏金可领了,再也没有了。但是吹牛的资本还是有的。要龙舌兰还是梅斯卡?
克里斯:龙舌兰。
沃伦少校给他的咖啡杯里倒上龙舌兰。
然后,少校把杯子推到上尉面前。
上尉拿起杯子,晃了晃,然后一口喝下。
他好像哽住了一下。
克里斯(指龙舌兰):它会带你去想去的地方。
克里斯拿起瓶子给沃伦少校倒了一杯龙舌兰。
沃伦少校喝了一口。
沃伦少校:关于你朋友的死,你似乎是抱着理智的态度?
克里斯(不肩地挥着手):啊,他老了。(稍顿)在伟伦贝克北军的死亡人数是二十二。之前我不确定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在你的新朋友约翰·鲁斯面前提起。(轻声)我不会告诉他。
多摩格(和约翰·鲁斯铐在一起)看着O.B.点燃了蜡烛,他看起来安然无恙。
鲍勃点亮一支蜡烛。
克里斯和沃伦少校在吧台旁。
克里斯:你之前说,你参加战争是要去杀南军,还有其他一些一听名字就知道是白人的家伙。所以,我认为你参加战争就是为了杀白人。灰军也罢,蓝军也罢,对你而言并不重要。我的意思是杀掉几个灰衣服的人,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损失,那就杀呗。要是穿蓝衣服的惹到你了,你也一样可以干掉他们。只不过不能大张旗鼓地干罢了。少校,你的军衔和我的一样得来不易。我知道你杀了蓝军的军官,之前没人知道。这些狗娘养的都是蠢蛋。如果你不杀掉那些坏军官,你就碰不到一个好的。所以进伟伦贝克的时候你就知道,这些傻不拉几的西弗吉尼亚山民——不是乡下人,我才是乡下人——这些山里的白佬会让你好看的。
多摩格坐在约翰·鲁斯旁边,她一直密切注意着点蜡烛的O.B.和坐在她旁边的约翰,情况随时可能发生。
克里斯和沃伦少校这边,克里斯一边继续对着沃伦少校滔滔不绝,一边向屋子另一侧大肚炉上的咖啡壶走去。
克里斯:南方的战俘营里,白人都会死于挨揍、饥饿和鞭打。你认为他们对你这样的黑佬会怎么做?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多摩格看着克里斯倒咖啡,她的脸上浮现出我们迄今为止看到的最接近于心不忍的表情。
克里斯手里拿着咖啡杯,朝沃伦少校那边走回去,他继续说——
克里斯:噢,那些白人战俘,你知道的,你们这边的……他们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他回到吧台前。
克里斯:所以我说为了逃出伟伦贝克军事监狱,你烧死一百个白人也不足为惜,如果其中有几个蓝军……那只能归罪于“战争是残酷的”。
他把咖啡杯送到嘴边。
这时候……
点了四支蜡烛的O.B.喷出一口鲜血,他痛苦地尖叫……呕吐和哭喊……然后吐出更多鲜血……最后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约翰·鲁斯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看了一眼和自己铐在一起的女人,她的表情表示她知道是怎么回事。
多摩格冲他微笑和眨眼。
多摩格:你什么时候去地狱,约翰?跟他们说是黛西送你去的。
约翰·鲁斯听懂了。
他怒吼着站起来,挥起他的大拳头,一拳不偏不倚地打在黛西的嘴上。
她的脑袋重重地向后仰,嘴里喷出鲜血。当她重新抬起头时,她吐出两颗门牙,然后冲他笑。
鲁斯迅速向手里端着咖啡的克里斯·曼尼克斯转过身去。
约翰·鲁斯:曼尼克斯,咖啡!
房间里所有人都听到了。
曼尼克斯急忙把咖啡杯扔到地上,一口没喝。
鲁斯回过头看着多摩格洋洋得意、血迹斑斑的脸……又一拳打上去,把她打倒在地。
黛西还在笑,鲁斯扑到她身上,一手抓起她的头发,另一只手一拳招呼过去。
这时候……
毒性发作了,约翰·鲁斯反胃……一口鲜血朝黛西兜面而下。
黛西只是笑……
他朝黛西挥出另一拳……
再次反胃……
他吐出更多鲜血……
腹痛难忍的他翻滚在地……
他看着身边的黛西……
多摩格还在笑。
约翰虚弱地从腰间的枪套里拔出枪……黛西把枪死死攥住……两个铐在一起的人开始抢枪……
所有人都看着地上的这场争斗。
约翰再次作呕,他蜷起身子,手枪被多摩格抢了去,她双手握枪,枪口对准约翰的脸,扣下扳机,沃伦少校的靴子飞进画面撞向手枪,可是枪声已经响起。
子弹射进了约翰·鲁斯的脑袋。
沃伦少校的一只手抓住多摩格的头发,另一只手从多摩格手上夺过枪,然后用枪把击打她的脑袋,把她打倒在地。
沃伦少校拿着枪,看着地上的约翰·鲁斯。
鲁斯已经倒地身亡。
沃伦少校拿起枪冲着房间里其他所有人。
沃伦少校:所有人都靠到那堵墙上去!
乔·盖奇:见鬼——
沃伦少校开了一枪。
子弹打在一把木椅的靠背上,就在乔·盖奇的手边。木屑从椅子上飞溉而出,尖利、灼热,把乔·盖奇吓了一跳。
盖奇往后一闪,捂住自己被扎到的手,看着沃伦少校。
沃伦少校:照不照做,就看你自己了,盖奇。
乔·盖奇:我照做。
沃伦少校:去吧。
乔·盖奇和房间里其他人一起走到墙边站好。
克里斯·曼尼克斯、奥斯瓦尔多·莫布雷、乔·盖奇和鲍勃站成一排,背对着墙壁。
多摩格坐在地上,手腕还和死翘了的约翰·鲁斯铐在一起。
沃伦少校手里拿着两把枪,一把自己的,一把约翰·鲁斯的,都指着那四个人。他腰间还别着第三把。
沃伦少校低头看着O.B.,这个马车夫已经毫无生机。
他又看了看地上的约翰·鲁斯和多摩格,一个死了,一个充满仇恨地看着他。然后,他看着齐齐站在墙边的四个男人。
沃伦少校(对房间里所有人):你们都闭嘴,照我说的做。任何人要是敢出声,就挨我的枪子儿。任何人有突然的、可疑的举动,就挨我的枪子儿。不是警告,不是询问,而是枪子儿,你们都明白了吗?
他们都表示明白了。
少校用了一句约翰·鲁斯的说法。
沃伦少校:我要亲耳听你们说“我明白了”。
他们照做。
沃伦少校:曼尼克斯?
克里斯·曼尼克斯看着他。
沃伦少校:到这边来。
克里斯小心翼翼地从墙那边走到少校这边来。
沃伦少校:把这个枪套里的枪拿出来。
他指的是挂在他腰间左侧这把枪。
克里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他。
少校点头表示确定。
克里斯小心翼翼地把枪从黑人少校的腰上摘下。
现在克里斯有了一把枪。他看着依然用两把枪指着墙边所有人的少校。
沃伦少校:好的,对准他们。像我说的那样,他们有任何轻举妄动——我说的是“任何”——就杀了他们。
克里斯·曼尼克斯照做了。
克里斯(对沃伦少校):你终于相信我是红石镇的警长了,对吧?
沃伦少校(对克里斯):那个我不知道。但你肯定不是在咖啡里下毒的杀手。你自己也差点喝了。
少校回过头,看着墙边的三个人。
沃伦少校(对他们):但是你们中有一个是。
少校听见了什么动静,他循声转向地上的多摩格。
她从约翰·鲁斯的口袋里找出了手铐的钥匙,正要插进锁孔打开手铐。
沃伦少校用其中一把枪瞄准她,然后朝她身边的地板开了一枪。枪声在这个封闭的木屋里震得人耳膜都要破了。多摩格停住了。
沃伦少校一只手举枪指着墙边三人的方向,另一只手举枪指向地上的多摩格。他把指向多摩格的那支枪放回枪套,然后手心朝上向多摩格伸出手。
沃伦少校:给我钥匙。
多摩格很崩溃,但是她仍然乖乖地把那枚小小的手铐钥匙放在了沃伦少校手上,少校握住钥匙。
沃伦少校朝房间另一边的大肚炉走去。他打开火堆上的灶门,把钥匙扔了进去。
一向行事风格粗鄙,以期降低对手戒心的多摩格不敢相信马奎斯的这个举动。她冲他嘶吼。
多摩格:你这个挨千刀的黑人杂种!你会死在这座山上,等你死了,我一定会他妈的笑个够!
沃伦少校从炉灶那儿转过身,朝多摩格开了一枪。
子弹射在了她身边约翰·鲁斯的尸体上,约翰的血溅了她一身。她被吓得不轻,闭上了嘴。
沃伦少校:我有没有说过不能说话?我是认真的,明白吗?
屋里所有人都看着沃伦少校。他的注意力从地上的多摩格那儿转回墙边这几个。
沃伦少校:你们中的一个人跟她是一伙儿的。或者,两个人跟她一伙儿。或者,你们所有人都跟她一伙儿。但是你们中有一个给咖啡下毒了。(指着多摩格)这个婊子有什么魅力让你们冒着暴风雪来这儿无情杀戮,我不知道。但是,是约翰·鲁斯想要这个女人的命,你们杀他就足够了。好吧——也许是吧。但是O.B.没招谁惹谁,他现在也死了,不是吗?我们谁喝了那咖啡都会死掉。(对那三人)你们墙边这几个人里头没下毒的人应该好好想想这个问题。想想你们有可能就是躺在地上打滚的那个,想想你旁边的某一个人就是罪魁祸首。
克里斯掺和进来。
克里斯:我心里知道是谁。(对乔·盖奇)是的,牛仔,我说你呢。
沃伦少校(对克里斯):别这么急,克里斯。我们会搞清楚的。慢慢来,慢慢来。(对三人)谁煮的咖啡?
鲍勃指着地上赏金猎人的尸体。
鲍勃:他煮的。
克里斯:是呀,确实是他。
沃伦少校:还真是。
少校静静地沉思了一阵。
他们都看着他。
然后……
沃伦少校:为什么这个一门心思要把这个女人送上绞刑架的“绞刑官”会在米妮男装店煮咖啡呢?
小个子英国人指着法国胡须男。
奥斯瓦尔多:因为他煮的太难喝。
沃伦少校(对鲍勃):是吗?这不是很有趣吗?
鲍勃(对沃伦少校):你没喝过我煮的咖啡,所以别相信这个小个子说的话。
乔·盖奇:我喝了,不是我喝过的最好的咖啡,但是也没差到离谱。
鲍勃:如果谁想要一壶咖啡,只需要说一声就行了。
沃伦少校:也许……也许吧……但我想的是这锅炖菜。你说米妮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一周前?
鲍勃:是的。
沃伦少校:你看啊,我妈妈每次做炖菜总是一个味道,不管炖的是什么肉。农场上还有一个人,查理大叔,他也做炖菜。他的炖菜也和我妈妈的一样,是我从小吃到大的。不管炖的是什么肉,吃上去都是查理大叔炖菜的味道。我已经差不多有六个月没尝到米妮的炖菜了,虽然我也不是什么专家,但我相当肯定这是米妮炖菜的味道。那么,如果她在北边的妈妈家……早晨是怎么做的这锅炖菜?
沃伦少校朝之前他坐过的史密瑟斯将军对面的那把软椅走去。上面盖着一张毯子和几张动物毛皮。
沃伦少校:这是斯威特·戴夫的椅子。我之前坐上去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没人能坐斯威特·戴夫的椅子。我是说这也许是米妮的男装店,但是这把肯定是斯威特·戴夫的椅子。如果斯威特·戴夫真的去北边了,我敢肯定他一定会带上这把椅子。
他揭掉了盖在椅子上的毛皮和毯子。这把布艺的椅子上有一大摊血迹。
沃伦少校看着屋子里人们的反应。
鲍勃:你是在指控我做了什么坏事吗?
沃伦少校(对鲍勃):鲍勃,是这样的,跟她(指多摩格)一伙儿的这个人,一定会隐瞒自己的身份。如果这个人是你,那就意味着米妮和她男人的尸体一定躺在外面的什么地方。(对奥斯瓦尔多)或者,如果是你,那么真正的奥斯瓦尔多·莫布雷一定躺在某处的阴沟里。你只不过是一个偷了他文件的英国佬。
克里斯(对乔·盖奇):要不然我们就按经验来,一定是长得最丑的人干的。那就是你,乔。
鲍勃(对沃伦少校):你的推断是有人趁你杀死那位老先生的时候给咖啡下了毒?
沃伦少校:对。
鲍勃:那么,在那件事发生的整个过程中,我坐在屋子的另一边弹钢琴。
钢琴距离大肚炉和咖啡壶的距离不能更远了。
沃伦少校(对鲍勃):我没说你给咖啡下了毒。我说的是炖菜不是你做的。(对所有人)我的观点是……你和那个下毒的是一伙儿的。你们一起谋杀了米妮和斯威特·戴夫,其他人都是误打误撞在今天早上来了男装店。你们的目的本来是伏击约翰·鲁斯,解救黛西。但是你们没料到这场暴风雪,你们也没料到我们两个会来。(用他的枪管指了指自己和克里斯)这就是我目前所知道的,我说的不错吧?
鲍勃:这真是个天马行空的想法,黑人先生。你不会因为一个荒诞得离谱的黑人理论就杀掉三个人吧,你会证实的吧?
沃伦少校没有回答,他只是朝克里斯转过身去,把另一支手枪也递给了他。
克里斯拿起两支枪,把枪口统统瞄准那三个人。
沃伦少校(对克里斯):看着他们,看好了。
克里斯:别担心,我不会迟疑的。
沃伦少校朝躺在地上和约翰·鲁斯的尸体铐在一起的多摩格走去。
他抄起一张椅子,搬到女人旁边,坐下。
沃伦少校(对多摩格):他是对的。我和克里斯不能因为懒得去弄清楚真相就把他们几个杀了。(稍顿)但是你不一样,多摩格。你,反正……死活不论。也就是说,整个美国司法体制都站在我这边,我对你,能照我的心情随便处置。也许对于你来说,老约翰·鲁斯并不十分友好,可是我和他两个人里面只有他承诺了要把你活着带到红石镇。
多摩格躺在地板上。
多摩格:黑鬼,要是想杀了我,你就开枪——没人拦着你。但是你那个猪脑子里想的东西都错了。(指那三个人)我不认识这些人。
沃伦少校:你以为你能死鸭子嘴硬到最后啊,婊子?我们就看看你能撑多久。
沃伦少校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朝桌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对曼尼克斯说——
沃伦少校:两把枪都对着那三个人,曼尼克斯。
克里斯的两把枪稳稳地瞄着三个人。
鲍勃、奥斯瓦尔多和乔·盖奇靠在墙上,看着。
沃伦少校站在桌边,拆开手枪的子弹筒,把所有子弹倒在桌面上。
他的手枪弹筒空了。
多摩格看着他。
鲍勃、奥斯瓦尔多和乔·盖奇看着他。
克里斯不太注意沃伦少校做了什么,他的注意力从没离开这三个人。
沃伦少校拿起其中一枚子弹,放回子弹筒,转动子弹筒,然后扣上。
接着,他朝多摩格走去,站在她面前,用枪对着她……
沃伦少校:他们里面谁是你的人?
多摩格:我说过了,黑鬼——
沃伦少校开枪了……啪(空枪)。
三个男人吓了一跳。
多摩格的心跳都快停了。
多摩格:上帝!
沃伦少校:噢,你现在相信上帝了?好消息啊,婊子,你就快见到他了。
沃伦少校朝桌子走去,打开子弹筒,拿起一枚子弹放进去,他朝她走过去,转了转子弹筒,合上。
现在枪里有两颗子弹。
他举起手枪,多摩格本能地举起双手护着自己,恳求着刽子手。
沃伦少校:这三个人里面哪个是你的人?
多摩格:听着,等一下!我明白了,你很聪明,你真的很聪明!你推理得很好,有道理,非常有道理。但是这一次……你错了。三件事……(她用手指比划着)我不认识这三个人,从来没见过,这是一件事。二,我没给那壶咖啡下毒!约翰·鲁斯胖揍我之前,我根本没法从那个凳子上站起来,我怎么可能给咖啡下毒?三,我不知道是谁干的。
沃伦少校开枪……砰(射出子弹)。
子弹击中了她的大腿……她发出狼一样的嚎叫!
她用手捂住流血的腿,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三个男人跳了起来。
克里斯一动不动,他时刻准备着把这三个人里面第一个有异动的干掉。
多摩格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沃伦少校回到桌子旁,打开手枪的子弹筒,又放了两颗子弹进去,拨动弹筒,然后合上。
枪里现在三颗子弹。
特写。多摩格非常绝望。
特写。三个人看着少校装子弹的表情。
克里斯并没有回头看。
克里斯:放松,伙计们。
沃伦少校朝多摩格走去,多摩格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马奎斯。
沃伦少校弯下腰,抓起多摩格后脑勺的头发,把她向后拽去,然后用枪抵住她的前额,用拇指扳开击锤。
沃伦少校:最后一次机会,婊子,谁给那壶咖啡下的毒。
这时候……
就在沃伦少校继续采取行动之前,一个声音喊起来——
人声(画外):住手!
沃伦少校还抓着多摩格,他转过身去看是谁在说话。
三个人里,乔·盖奇举起了手。
乔·盖奇:是我给咖啡里下了毒。
克里斯微笑了。
克里斯:我就知道!
沃伦少校放开了多摩格的头发,她倒回地板上。沃伦少校把击锤复位。他和房间里所有人都看着乔·盖奇。
三个人中的另外两个开始往边上挪,镜头里只剩下乔·盖奇。
(黑出)
第四章
四位乘客
外景,米妮男装店,早晨
这是当天的米妮男装店,只不过是在一大早。天气出奇地冷,但是暴风雪还没到来,太阳照常东升,在70毫米超宽画面中看上去美不胜收。
字幕出现:“米妮男装店的当天清早”
一辆六匹马拉的驿站马车咆哮着来到米妮男装店门口。这是O.B.之前注意到的那辆马车,它停在了男装店一侧。车夫座位上坐着两个车夫,艾德(这是一个年纪稍大的大个子和“六马”朱迪(一个边疆女侠简类型的年轻女人,穿着鹿皮装)。朱迪拉着缰绳,她把马停到米妮男装店门前。
一个半黑人半印第安人血统的胖墩男孩穿着外套从米妮男装店跑出来。他的名字叫查理,他在这里工作。
两个马车夫从自己的座位上朝小查理看去。
艾德:嗨,查理宝贝,你好吗?
查理:嗨,艾德,嗨,朱迪。你们多少人?
艾德:今天满座了,朋友。
查理:里面还有一个人在等车。
艾德:那他得继续等,我们没位置。
查理:你得跟米妮说一声,因为他在这儿已经两天了,米妮希望他能离开。
艾德:没座位了我也没办法——(自己没说完就向朱迪转过身去)把乘客带到里面去,跟米妮介绍一下。让大家暖和暖和,喝点咖啡。
朱迪从座位上跳到地上。
她朝马车窗户里看去。朱迪从新西兰来,说话有点新西兰口音。
朱迪:大家伙儿,我们到了,这里就是米妮男装店。下车吧,你和你的朋友们可以伸伸胳膊腿儿。你们一会儿可以到屋里去,烤烤火,喝点咖啡。我会把你们介绍给米妮。
朱迪蹿进了屋子里,我们还没有看到四位乘客。
插入镜头。马车的门把手转动了。门打开,镜头下摇到马车门下方的踏板,一双靴子踏了上去,然后又一双,又一双,再一双。所有人的脚都踩在踏板上,然后消失在镜头外。
内景,米妮男装店,早晨
清晨的米妮男装店,这栋房屋的营业部分已经开门迎客了。
米妮本人正在厨房的区域。在这座山上,这个叫米妮·明克的黑人女性是一个很受喜爱的人物。山里所有人都认识她,也知道她的男装店。
坐在沃伦少校提到的这把椅子上的是斯威特·戴夫。没人知道他们俩到底什么关系。有传言说米妮曾经是斯威特·戴夫的奴隶。米妮得到自由后,斯威特·戴夫并不想她离开。如果她留下来,他就给她买一处落脚之地,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不过这只是传言。
斯威特·戴夫坐在壁炉旁两把软椅的其中一把上,正和史密瑟斯将军下棋,将军坐的正是我们一开始就看见他坐着的那把椅子。
一个脸上挂着甜美笑容的年轻黑人女孩正在厨房给一只鸡拔毛,她的名字是杰玛。
朱迪坐在一张桌子旁打趣米妮。
朱迪:你什么意思,没有咖啡?
米妮:我没时间煮,我刚把炖菜做上。
朱迪:米妮,我可不是教你怎么做生意,但是我认为煮咖啡必须是你做的第一件事。
四个乘客走了进来。我们只看见他们的靴子。
朱迪看见乘客们,从桌边站起来。
朱迪:大家快进来,别害羞。
米妮看了一眼四个乘客,说了一个词。
米妮:帽子!
四名男乘客在米妮冲他们嚷嚷了以后,都摘下了他们的牛仔帽。四个人中领头的是一个乡村牧师,除了戴着的白领子,他的穿着是一身黑,另外三个是他的牛仔信徒。这三个和牧师在一起的牛仔是我们的老朋友奥斯瓦尔多·莫布雷、乔·盖奇和鲍勃。奥斯瓦尔多和鲍勃穿的不是我们之前看见的衣服。他们的外形更像是带着点儿墨西哥穿戴风格的坏牛仔,就连牧师也是如此。
朱迪:大家伙儿,这是米妮,这里是她的地盘。她身后拔鸡毛的是杰玛。
杰玛冲四个乘客微笑。
四个人朝米妮这边走来。
朱迪:杰玛笑容特别甜。穿军装的那位我不认识(指史密瑟斯将军),但是和他下棋的是斯威特·戴夫。(对斯威特·戴夫)嗨,戴夫!
斯威特·戴夫:嗨,朱迪。
朱迪:米妮,他们是我的乘客。
米妮:光这么介绍可不行。让他们把破布条摘了,看看脸,说一下名字。
四个乘客把包着脸的围巾解开,友好地冲黑人女子微笑。
奥斯瓦尔多:庞西奥。
乔·盖奇:费尔南多。
鲍勃:雷蒙。
牧师:我是马特奥兄弟,谢谢米妮姐妹在这个冰冷的地狱给我们提供这样一处避难所。
米妮:那个,牧师、费尔南多、雷蒙,还有庞西奥——真奇怪,你们看起来不像墨西哥人。
牧师:我们不是墨西哥人,但是我们的确非常喜欢墨西哥。
米妮:好吧,请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一样,到火边暖和暖和。
牧师:我们正要到炉子边去取取暖,可以吗?
米妮:请吧,请吧……暖和暖和。
牧师:噢,朱迪跟我们提过,这里有全世界最好的咖啡……
米妮:这个我倒不肯定,但是我告诉你,咖啡是浓烈、滚烫,并且香醇的。在这冰天雪地里,它肯定足以让你“暖到头顶”。
朱迪:你不需要推销,米妮,你直接煮一壶就好了。
米妮:你需要出去帮查理搬那些包,然后招呼艾德进来。
朱迪:好的,女士。快收拾收拾,煮咖啡。
朱迪奔了出去。
米妮(对朱迪):我要收拾你!
四个乘客围在大肚炉边烤手,并互相交换着眼色。
外景,米妮男装店,早晨
两个马车夫正在对话。
朱迪:我也不知道,一个老头。
艾德: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朱迪:我只是告诉你她是这么说的。她叫我出来是给查理帮把手。她想自己跟你说。
内景,米妮男装店,早晨
四个乘客的慢镜头。他们一边在大肚炉边烤手,一边观察着这个小驿站。
鲍勃的慢镜头。他打量着米妮和艾德。
米妮和艾德的慢镜头。这个黑人女性和那个年纪稍大的白人男子争执不下。她一边说着话,一边从一个红苹果烟草的袋子里取出烟草给自己卷烟。
牧师的慢镜头。他看着下棋的两个老人。
斯威特·戴夫和史密瑟斯将军的慢镜头。两人正在下棋。
奥斯瓦尔多的慢镜头。他看着拔鸡毛的年轻女孩杰玛。
杰玛的慢镜头。她在拔鸡毛。
乔·盖奇的慢镜头。他透过窗户看着朱迪和查理把行李从马车上搬下来。
朱迪和查理的慢镜头。他们在窗外把包裹从马车上卸下。
四个乘客终于做好了踩点工作。
慢镜头加速,变成每秒二十四帧画面,我们能听见米妮和艾德的争执。
米妮(指史密瑟斯将军):这个佐治亚来的暴脾气家伙在这儿已经三天了,我已经受够了。我想让他赶紧去红石镇。他想去红石镇。你们为什么不能带上他?
艾德指着灶边的四个乘客。
艾德:看那边,米妮。你看见他们了吗?四个乘客。两个车夫。没有座位了。
米妮:听这个白人老头讲了三天故事。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他妈的整整三天,这个暴脾气又满嘴大话的白人老头,白鬼子、白皮猪、讨厌鬼。我告诉你,艾德,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我已经受够了。
艾德:我没法带上他。他有钱吗?
米妮:我可帮不了这个老家伙……他会付钱的。
艾德:那他可以雇朱迪。等我们到了红石镇,让她租一辆马车回来,接上这位老先生,把他带到红石镇。
米妮考虑着这个主意……然后否定了它。
米妮:不不不,那样太久了。
米妮朝地上的一扇地窖门走去,她一边打开门,一边对艾德说——
米妮:你今天就得把这个该死的老头弄走。
她消失在地板的门下,进到了男装店的地窖里。
四个乘客交换了一下眼色。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房间。他们的眼神同时也是在说,可以开始行动了。
四个乘客同时开始了自己的任务。
奥斯瓦尔多率先行动,他从大肚炉朝里面的厨房区域走去,杰玛正在那儿给鸡拔毛。
他向她示意有一个问题要问。
她抬起头来认真听着。
他用非常迷人的英国腔问道——
奥斯瓦尔多:你是这里卖糖豆的姑娘吗?
他指着橱柜最高一格一个盛满了彩色糖豆的玻璃罐子。
杰玛咯咯地笑得很甜,她点了点头。
奥斯瓦尔多:我要两包,一包给我,一包……给你。
杰玛:真的?你给我买糖豆?
奥斯瓦尔多:如果这不算唐突的话。
他说话的方式又引得她咯咯笑起来。
鲍勃从大肚炉那儿朝正在煮咖啡的米妮走去。她正抽着一支自己卷的烟。
鲍勃:米妮小姐?
她朝他转过身来。
鲍勃:可以帮我卷一支烟吗?
米妮:当然可以,亲爱的。你从哪儿来?
鲍勃:法国。
她一边帮他卷烟,一边说道——
米妮:法国?真令人兴奋。你去过很多地方?
鲍勃:是的。
米妮:最远到哪儿?
鲍勃:从这里算的最远?
米妮:是的,从这儿算的最远。
鲍勃思考着这个问题。
鲍勃:中国。
米妮(兴奋地):中国!那是中国人的地方,是吗?
鲍勃:Oui(法语:是)。
米妮:Oui是什么意思?
鲍勃:意思是“是的”。
米妮:是的——Oui。(对斯威特·戴夫)嘿,戴夫,问我是不是大屁股。
斯威特·戴夫:什么?
米妮:问我是不是大屁股。
斯威特·戴夫:你是大屁股。
米妮:我让你问我!
斯威特·戴夫:为什么?
米妮:问就好了!
斯威特·戴夫:你是大屁股吗?
米妮:Oui!(对鲍勃)你看,我会说法语。
她自顾自傻笑起来,米妮笑起来也很好看。她把卷好的烟递给鲍勃。
鲍勃就着旁边的蜡烛点着了烟,他吸了一口,然后向米妮道谢。
鲍勃(法语):谢谢,米妮小姐。
米妮非常开心有人用法语和她调情。
牧师从乔·盖奇和大肚炉那里朝两个下棋的老人走去。
他站在那儿看着他们下棋。
两人注意到了他。
牧师冲他们微笑,示意他们继续下棋。
牧师:继续,兄弟,我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斯威特·戴夫:当然没有。我愿意在观众的见证下杀得这个老头儿片甲不留。
史密瑟斯将军:你什么也杀不了。
朱迪搬着他们的行李走进来,重重地放在地上。
朱迪:我把你们的行李搬进来了,以备有人想在到红石镇之前换换衣服。
耍帅的乔·盖奇拿着一袋糖在大肚炉边上烤手。他给了女车夫一颗薄荷味拐杖糖。她接了过来。
乔·盖奇:他们为什么叫你“六马”朱迪?
朱迪:因为我是你认识的朱迪里面唯一一个会驾六马马车的……费尔南多。
乔·盖奇:你看我像叫费尔南多的人?
朱迪:既然你提起来了,我认为你并不像。
乔·盖奇(悄声):因为我的真名其实是杰里。
朱迪(悄声):你也不像叫杰里的人。
乔·盖奇:你太可爱了。你的马车驾驶技术简直精湛。但是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朱迪冲这个帅气的坏男孩咯咯笑。
奥斯瓦尔多·莫布雷看着杰玛搬来一把梯子,爬上去把装糖豆的大罐子拿了下来。
查理把其他的行李拿了进来。
艾德朝史密瑟斯将军走去。
艾德:你好,将军先生。
史密瑟斯将军:你好,孩子,我是史密瑟斯将军,桑福德·史密瑟斯。
艾德:史密瑟斯将军,我叫艾德。
史密瑟斯将军:你好,艾德。
艾德:你好,我听说你想去红石镇?
史密瑟斯将军:是的。我到红石镇有殡葬的事要办。
艾德:怎么回事?
史密瑟斯将军:是我儿子的事。
艾德:我很抱歉。
史密瑟斯将军:无需抱歉。留下的都是美好的回忆。
艾德:不管怎样……你看见的,我们没有座位了。
站在那儿的牧师参与了对话。
牧师:他可以坐我的座位。
艾德:真的吗?
牧师:是的,艾德兄弟。
艾德:那你呢,教士,你在这儿待一晚上,第二天等另一辆马车?说不定还有座位。
牧师(冲朱迪大声说):嗨,朱迪姐妹,你到红石镇的时候能不能弄一辆车回来接我?我会付给你一百五十块作为酬劳。
朱迪(这是桩划算的差事):没问题!
艾德(对牧师):我没办法退车费给你。
牧师:钱而已。
艾德从来没听过有人这么说。
奥斯瓦尔多看着杰玛拿着装糖豆的大罐子从梯子上下来。
艾德结束了他和将军的谈话。
艾德:好吧,结果好一切都好,我想。他把手放在老将军的肩膀上。
艾德:先生——
史密瑟斯将军:史密瑟斯将军。
艾德:史密瑟斯将军。我们午饭后出发,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多一点。
史密瑟斯将军:那很好,孩子。
米妮大声吃喝。
米妮:咖啡好了!
艾德:真是时候。
艾德朝米妮和咖啡壶冲过去。
乔·盖奇和朱迪站在大肚炉旁舔着他们的薄荷拐杖糖调情。
鲍勃朝艾德和咖啡壶走去。
艾德看见鲍勃。
艾德(对鲍勃):山上最好的咖啡。
米妮微笑着摆摆手,表示谦虚。
米妮(对鲍勃):马车夫喜欢它,乘客没那么喜欢。大多数人觉得劲儿太大了。
她给艾德倒了一杯咖啡。
牧师看着下棋的老人,手朝枪把伸去。
米妮给鲍勃倒了一杯咖啡。
奥斯瓦尔多看着抱着大糖豆罐子的漂亮黑人女孩,手放在了枪把上。
鲍勃喝了一口米妮享有盛誉的咖啡。
乔·盖奇悄悄地从腰间的枪套里拔出手枪。穿着鹿皮装的小情人并没有注意到。
艾德满脸微笑,米妮非常认真地问鲍勃——
米妮:你觉得怎么样?
鲍勃的回答就是掏出枪来朝大惊失色的米妮和艾德开了许多枪(他的射击风格是飞快地拨动击锤)。米妮和艾德都倒地而亡。米妮的最后一壶咖啡还被倒在地上的她攥在手里。
朱迪朝发生残杀的这边扭过头来。
乔·盖奇举起手枪,朝朱迪的肩膀开了一枪,子弹的力道将她朝后掀起,令她撞在了一个木柱子上。
奥斯瓦尔多从枪套拔出手枪射击。子弹穿过糖豆罐子击中杰玛,她从梯子上摔到地上。
牧师拿出手枪,拨动击锤,朝椅子上的斯威特·戴夫开了三枪。
倒在木柱子上被射中肩膀的朱迪看向乔·盖奇,一脸的不解。
乔·盖奇并没有回应她疑问的表情,而是朝她开了第二枪,这一次更加致命。子弹正中胸膛,打散了她的疑问表情,她重重地倒在地上。
查理朝门口跑去。
鲍勃朝他胡乱射出一枪,子弹没有射中男孩,打坏了门锁。
外景,米妮男装店,早晨
查理冲出去,试图逃跑。
鲍勃走出来,朝逃跑的查理开枪。子弹打进查理的后背,他笨重地扑倒在雪地里。
内景,米妮男装店,早晨
牧师用枪管顶住史密瑟斯将军的太阳穴,扳开击锤,正要开枪,这时奥斯瓦尔多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奥斯瓦尔多:住手!
牧师看着他。
奥斯瓦尔多:他是个不错的道具。
牧师:他?
奥斯瓦尔多:是的,他是实有其人。
牧师:我们不能相信这个傻老头。
奥斯瓦尔多:当然能,乔迪。你只需要说服他相信我们。
这个牧师的名字原来叫乔迪。
奥斯瓦尔多:没有她和他(指米妮和斯威特·戴夫)这个地方太空了。他能充实点儿什么,虽然不多,但比没有强。他能让整个地方显得更有说服力。
乔迪:好的,我会跟老头谈谈。你和乔处理下尸体。别想着埋任何人。把他们一个个摞起来,铲些雪盖在上面就行。
乔迪朝斯威特·戴夫的尸体走去,一把抓住他的毛衣,把他从椅子上拽到地上。
乔迪:从他开始。
乔和奥斯瓦尔多朝斯威特·戴夫的尸体走去,乔迪指挥他们。
乔迪:把他们找个地方堆在屋后,避开有人会去的那两个地方,厕所和柴堆。法国佬……(指鲍勃)把马匹解开,牵到马厩去,给它们喂饲料。等鲁斯和黛西到这儿,你还得帮他们做这件事。等我把这个老木头(指史密瑟斯将军)说通了,我就来帮你。
奥斯瓦尔多和乔·盖奇把尸体搬出去。
鲍勃到外面去处理马匹。
乔迪转过身来准备对付这个南方老将军。
乔迪:好的,将军先生,我该怎么称呼你?
史密瑟斯将军:桑福德·史密瑟斯将军。
乔迪:不,黑鬼和南军才这么叫你。你妻子怎么叫你?
史密瑟斯将军:桑迪。
乔迪:好的,桑迪,如果你是猫的话,刚才在这儿发生的一切已经要了你九条命中的一条了。你知道你差一点就要被摞在一堆黑鬼的尸体上面吗?
史密瑟斯将军:知道。
乔迪:你要和堆在外面的那群黑鬼一起,你就什么将军都不是了。你相信吗?
史密瑟斯将军:我没抱什么指望。
乔迪:别这么快放弃,桑迪,你还有出路。
乔迪转过身来,在一些出售的商品中翻找,他找到了一条毯子。他一边说话,一边用毯子盖上了斯威特·戴夫这把血迹斑斑的椅子。
乔迪:今天过些时候,一个无耻的危险分子会来到这里。他手上有我的姐姐。他一定把她铐起来了。他要把她带到红石镇去绞死。
他又找到了其他几张动物毛皮,也铺在了椅子上。
乔迪:你知道为什么吗?一万块,这就是原因。
乔迪坐到斯威特·戴夫的椅子上,继续向老军官解释他的行动计划。
乔迪(坐下):等他到了以后我要杀掉这个家伙,解救我的姐姐。现在你会阻止我从绞刑官的绳子上救下我的姐姐吗?
史密瑟斯将军:不会。
乔迪:你不会?
史密瑟斯将军:我不会。
乔迪:你确定不会?我是说我们刚刚杀了米妮和斯威特·戴夫,你和斯威特·戴夫看上去很融洽。
史密瑟斯将军:我刚刚认识这些人。我是来处理我儿子后事的。我并不在乎他们,也不在乎你或者你的姐姐,或者怀俄明跟这件事有关的其他任何人。
乔迪:回答得很好,桑迪。(稍顿)那么,等他们到的时候,你就坐在这把椅子里。你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说。你好,谢谢,晚安,差不多就这些。也许还有你的名字,仅此而已。
史密瑟斯将军:你好,谢谢,晚安,也许还有我的名字。
乔迪:我开始相信你了,桑迪。做你的老人,别闹事,睡你的觉,对那个抓住我姐姐的赏金猎人什么也别说,都别说。你明白吗?
史密瑟斯将军:明白。
乔迪:等事情办成,我们杀了他,救了我姐姐,我就让你恢复自由。(伸出手)成交?
老人跟他握了握手。
史密瑟斯将军:成交。
亡命之徒的首领乔迪把手从老人那儿抽回,一脸怀疑地看着将军。
乔迪:你不会跟我玩儿什么阳奉阴违的把戏吧?
史密瑟斯将军:不会。
乔迪:我天性多疑,老先生。(稍顿)但是我会给你一个机会。
他拍了拍老人的膝盖,然后站了起来。
外景,米妮男装店,早晨
乔·盖奇推着一辆手推车,载着米妮的尸体。奥斯瓦尔多和乔迪搬着杰玛的尸体跟在后面。
后景处鲍勃正在把马匹从马车上解下来。
乔把手推车推到男装店后面去……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地方,放下斯威特·戴夫的尸体。乔接着把米妮的尸体扔在他旁边。
米妮的尸体被扔在雪地上斯威特·戴夫的旁边。镜头在她身上稍稍停顿,杰玛的尸体接着被扔了上去。
鲍勃把马从马车上解下。
奥斯瓦尔多和乔搬着朱迪的尸体来到堆尸处。
鲍勃牵着一匹马进了马厩。
奥斯瓦尔多和乔把朱迪往尸堆上扔。
朱迪的尸体躺在地上。
乔铲雪。
鲍勃给一匹马喂食。
奥斯瓦尔多铲雪。
鲍勃给另一匹马喂食。
奥斯瓦尔多继续铲雪。
朱迪的尸体被雪盖起来。
乔接着铲雪。
艾德的尸体被雪盖起来。
奥斯瓦尔多铲雪。
米妮的尸体被雪盖起来。
两个男人站在被雪盖起来的六具尸体旁。
内景,米妮男装店,早晨
鲍勃在厨房里闲逛,熟悉环境,煮咖啡,这时候,乔迪打开了地板上的地窖门。他提着一盖灯走下去勘察情况。
内景,(米妮男装店的)地窖,地下
乔迪走下黑暗冰冷的地窖。他探出油灯,好把周围看清楚。
地窖很矮,他得弯下腰去,这里通到吧台区域的下方。
有一些物品,如咖啡、灯油、玉米粉都储藏在这里。
乔迪吹灭油灯,好看看这里到底有多黑。
地上房间的光透过地板照了下来。乔和奥斯瓦尔多从外面走进来。乔迪能从下面的房间里清楚地看到他们俩的身形。
乔迪不禁微笑起来。
奥斯瓦尔多(画外):乔迪!
乔迪:下面。
奥斯瓦尔多(画外):下面是哪儿?
乔迪:你脚下。
乔迪看见他们发现了地窖门,走了过去。
乔迪:你能相信吗,这个地窖简直完美。
外景,雪山顶上,早晨
奥斯瓦尔多、乔·盖奇、鲍勃和乔迪走到山顶空地上,朝山下看去,想看看即将到来的是什么。
他们看到的应该是糟糕的天气。
乔迪:这是什么?
奥斯瓦尔多:我在瑞士生活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这是暴风雪。
乔迪:暴风雪?
奥斯瓦尔多:是的。每个地方都有麻烦。英国下雨,墨西哥太热,怀俄明有暴风雪。
乔迪:它肯定会来咱们这边吗?
奥斯瓦尔多:是的。
乔迪:什么时候?
奥斯瓦尔多:今晚某个时候。
鲍勃:如果有该死的暴风雪要来,我们不能待在那破屋子里!
乔迪:那个地方一定能挺过暴风雪。因为这里大概一年十二次暴风雪。如果我们没有杀掉米妮和她的黑人亲戚,他们会怎么做?他们会藏在那屋子里,毫无疑问。
奥斯瓦尔多:我想我得赞同我法国朋友的想法,我们得趁现在先去红石镇。
乔迪:要想把黛西从那条响尾蛇手里解救出来,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在这里动手。有谁不愿意冒着暴风雪的危险营救我姐姐的?请举手。
好吧,既然他都这么说了。
内景,米妮男装店,日
奥斯瓦尔多撞开大门。
奥斯瓦尔多:他们到山上来了!
乔迪:好了,大家伙儿,是时候了,准备好!藏几把枪,以备万一。
乔·盖奇掀起一张桌子,放在另一张桌子上。
奥斯瓦尔多也这么做了。
两人都朝桌子的下面钉上一颗钉子。
鲍勃把一本硬装书《三个火枪手》的书页扯了下来。
乔拿出锤子,把钉子从侧面敲弯,做成一个钩子。
奥斯瓦尔多也这么做了。
鲍勃把一把枪放在大仲马这本硬装书的封面里面,然后放回书架。
乔把桌子翻回去,拿出一把枪,挂在桌子下面的钉子上。
奥斯瓦尔多也这么做了。
乔迪拿起一张毯子和一块动物毛皮,朝地窖门走去。
乔迪(对他手下):记住,这个游戏的关键就是耐心。约翰·鲁斯被困在这里一到两天,他肯定会失去警惕。如果快要放松警惕了,你们得让他觉得这么做无妨。他一旦闭上眼睛,你们就打爆他的脑袋。当他放下戒备时就是那一刻来临时,抓住机会……但是一定要找准时机。
驿站马车已经到了外面。
乔迪走下地窖,关上门。
奥斯瓦尔多给自己倒了一些鲍勃刚煮的咖啡。
乔拍了拍鲍勃的后背,鲍勃走出去迎接黛西和约翰·鲁斯。
奥斯瓦尔多喝咖啡。
奥斯瓦尔多(啐了一口):妈呀。
好戏开始了。
第五章
黑色的夜,白色的地狱
内景,米妮男装店,夜
墙边三人奥斯瓦尔多、鲍勃和乔·盖奇。
沃伦少校(画外):最后一次机会,婊子,谁给咖啡下的毒?
乔:住手。(举起手)是我给咖啡里下了毒。
克里斯微笑。
克里斯:我就知道!
沃伦少校放开多摩格的头发,她向地板上栽去。他的拇指把击锤放回手枪的安全位置。接着,他和房间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向了乔·盖奇。
墙边三人中的其他两人都向一边躲去,镜头里只剩下乔·盖奇一个人。
沃伦少校的枪指向乔·盖奇。
多摩格坐在地上看着。
沃伦少校的枪指向鲍勃。
沃伦少校:他呢?
乔·盖奇:他怎么了?
沃伦少校:他和你一伙儿吗?
乔·盖奇:不是。
沃伦少校:你撒谎。
乔·盖奇:哪句话撒谎了?我说我给咖啡下毒,你相信了。我说他没有,你不相信?
沃伦少校看着乔·盖奇。
沃伦少校:克里斯?
克里斯:唔?
沃伦少校又看了乔·盖奇半天,然后对克里斯说——
沃伦少校(指乔):打死他。
克里斯:好的,先生。
克里斯的手枪对准乔·盖奇。
乔后退,举起双手挡住自己。这是来真的,可不是游戏。
乔·盖奇:等一下,等等,等等,别开枪!
多摩格坐在地板上尖叫。
多摩格:别开枪,沃伦!别这么做!如果这个人死了,你们都得死!
奥斯瓦尔多试图打断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
奥斯瓦尔多:等等,住手!你们听见她说什么了吗?(对多摩格)你是什么意思?
鲍勃:所有人住嘴,听她说!
多摩格坐在地板上,指着旁边约翰·鲁斯的尸体。
多摩格:这个愚蠢的混蛋,约翰·鲁斯,把你们都置于危险当中。你们马上就要在这个叫做米妮的黑鬼的房子里被杀光了,你们都不知道为什么。
奥斯瓦尔多:你是什么意思,被杀光?
鲍勃:你在说什么?
多摩格:我和乔是一伙儿的。但是并非他对我有什么别的意思。(稍顿)而是因为他是乔迪·多摩格帮派的一员。
所有人都安静了。
沃伦少校:我上一次听说多摩格帮派,他们是在墨西哥,奇瓦瓦附近。
乔·盖奇:你听说的没错,那是我们活动的地方。
沃伦少校:那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乔·盖奇(指着多摩格):为了她。
沃伦少校(对多摩格):你是谁?
多摩格:我是乔迪的姐姐。
沉默。
克里斯:那为什么你们的姓不一样?
多摩格:怎么不一样,白痴!
克里斯:到底谁是乔迪·多摩格?
乔·盖奇:你想跟他说一说吗,赏金猎人先生?
沃伦少校:他是一只大坏猫。他值一万五千块。他帮派的所有人都值一万块。这也说明了你为什么值一万。
多摩格(对沃伦少校):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黑鬼,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我弟弟会带着十五个手下,来到这里,救我!
(镜头切至)
内景,地窖,地下
乔迪在下面的房间微笑着听他姐姐胡说八道。
(镜头回到地面上)
多摩格:唯一能阻止他杀掉这里每一个人的办法,就是现在和我还有他达成一项协议。
她指着乔。
奥斯瓦尔多插话。
奥斯瓦尔多:我本人非常好奇这个人会说什么。
沃伦少校思忖多摩格说的话。
沃伦少校:我也想听听。
沃伦少校朝乔转过身去。
沃伦少校:好吧,乔·盖奇说话。
乔·盖奇紧张地一笑。
乔·盖奇:呼这真是太险了。你们介意我喝一杯吗?放松一下我紧张的神经。
沃伦少校:请。
克里斯:这里有咖啡。
乔·盖奇(笑):咖啡,很好。
他朝吧台走去,他拿起一瓶龙舌兰酒和一个陶土杯。
接着,他朝我们在上一章看见他挂枪的桌子走去。
桌下,我们看见手枪挂在钉子钩上,他的腿坐到了桌边的椅子上。他并没有马上去拿武器。
乔·盖奇拿起龙舌兰酒瓶给自己倒上一杯,所有人都看着他。他喝下一口,表情极其享受,然后他放下陶土杯子。
他抬起头来面对其他人。
乔·盖奇(继续扯大话):我们的计划是乔迪和手下们在红石镇的郊区等着黛西的马车。我的任务是在这儿等着马车,说服他让我上车,如果失败了,就在他们离开的时候紧随其后。(稍顿)但是暴风雪让所有人的计划都落空了。
(镜头切至)
内景,地窖,地下
乔迪微笑。
乔迪(自言自语):编得好,乔。
内景,米妮男装店,夜
乔·盖奇:备选计划是,我在这儿如果有机会营救黛西……就抓住机会。当你对付那个佐治亚的老家伙时,我等待的机会来了。(稍顿)回过头看,我也许过于激进了。
奥斯瓦尔多:你的计划是杀了我们所有人?
克里斯难以置信地看着奥斯瓦尔多。
克里斯(对奥斯瓦尔多):如果是的话,他当然会告诉你,毕竟他是那么诚实。
乔·盖奇:我得杀了约翰·鲁斯。
沃伦少校:那米妮和斯威特·戴夫呢?
鲍勃:他们去米妮妈妈家了,上帝,我得跟你说多少次?
乔·盖奇:我的目标是约翰·鲁斯,仅此而已。没有了约翰·鲁斯,黛西会安全得多,你们也会更加通情达理。
沃伦少校和克里斯已经快要相信乔·盖奇说的话以及其他人的反应了,这时鲍勃从书架上的那本书里拿出了手枪,没人注意到他。
奥斯瓦尔多坐在他挂枪的桌子边。
桌下,奥斯瓦尔多把枪从钉子钩上摘下,然后偷偷地藏进了他的外套。
奥斯瓦尔多从桌边站起来,现在非常有底气。
就在乔·盖奇和沃伦少校还有克里斯对话期间,奥斯瓦尔多和鲍勃显然开始预谋我们之前见过的他们对待米妮和她朋友那样的“乔迪·多摩格帮派”计划:入侵和屠杀。两个欧洲人直接来到他们要杀害的目标身后。这一次,奥斯瓦尔多来到沃伦少校身后,鲍勃来到克里斯身后,而克里斯和沃伦少校面对着桌边的乔·盖奇。
多摩格看着她的自己人准备行动。
沃伦少校:我告诉你为什么约翰·鲁斯非死不可。乔迪·多摩格可以带着十个人……十五个……五十个人来这儿,无所谓。他会发现他姐姐和约翰·鲁斯铐在一起,约翰·鲁斯的手枪对准她的肚子。乔迪·多摩格想怎么折磨他都行。但是他只有在约翰·鲁斯杀了他姐姐以后才能这么做。
克里斯:我们可以马上杀了她。
乔·盖奇:何必呢?你看看她!
所有人都转身看着地上的多摩格。
她狼狈不堪。
乔·盖奇:你愿意以死来成全他(指奥斯瓦尔多)把她(指黛西)绞死吗?你在乎什么?很简单,你想活下去,管好你自己的事!(停了停,以制造戏剧效果)这样吧,等太阳一出来,我们就离开。(指他和黛西)我们和她弟弟去路上会合,我们一起回墨西哥。再见了美国,我们回来了,奇瓦瓦。你们都去你们的红石镇,做你们本来要做的事情。
他们都没有回应这番话。
(镜头切至)
内景,地窖,地下
乔迪透过地板向上看,等着他们的反应……
(镜头回到地面上)
沃伦少校打破了沉默。
沃伦少校:这么说我们都友好地在这儿再待上几天,然后你们离开这儿,去跟乔迪会合,然后你们就马不停蹄地回墨西哥去,是吗?
乔·盖奇:是的。
沃伦少校:那我打了她腿一枪怎么算?(对多摩格)你那条腿废了,你知道吗?
乔·盖奇:如果我们都讲道理,这都不是问题。
沃伦少校(对多摩格):那如果我在墨西哥的某个酒吧偶遇你了呢?你现在只能单脚跳着走了,我会非常小心地不去撞见你,但是如果遇上了……单腿多摩格……我们还能做朋友吗?(拿她打趣)“嗨,还记得在怀俄明那次吗?那天快冻死了是不是?”(对多摩格)我们之间会这么客气吗,黛西?你不再希望看到我死在这座山上然后开怀大笑了?
多摩格极力控制着,但是看他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憎恨。
鲍勃打破了此时的紧张气氛。
他的话非常有说服力。
鲍勃(对房间里所有人):我不想死。我不认识你们中任何人。我只是临时照看米妮的店。就像他说的那样,如果斯威特·戴夫看见他的椅子变成这样,他一定会把我扔出去。现在我还要被一个帮派团伙杀掉,就因为她?我根本不在乎她和她弟弟!却受到连累,死到临头了。
奥斯瓦尔多也发表了他的意见。
奥斯瓦尔多(对大家):如果允许的话,请让我说出并不那么光荣的事实。根据我的公职身份,我并没有义务插手眼前的困局。作为这一地区的绞刑官,我有我的职责,这就是为什么我出现在这儿,我正要去完成我的职责。目前来说,我的职责里面并没有包括她。我的任务是绞死兰斯·劳森。杀死红石镇前警长的杀手。这才是红石镇人民所期待的一场绞刑。约翰·鲁斯和她还有她兄弟之间发生的这场血腥故事明显又长又复杂,而更明显的是,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我并不介意为我自己的英雄故事去死,但是我可不想为他们去死。(停顿片刻以制造戏剧效果)所以,如果我们明天一早让他们走,那我就可以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去红石镇,绞死兰斯·劳森,这是我的选择。
从此刻开始,克里斯会将事态向无法停止的方向推进。这时候,饰演克里斯·曼尼克斯的演员要像狂舞托钵僧一样兴奋起来。
然而,这个狂舞托钵僧开始舞动后的第一个圈都还没有转完,当克里斯开始推测乔迪·多摩格到底有多少手下时,屋子里的人变得和他一样精神紧张。
克里斯:他很有可能最多只有五六个人。我父亲有一支军队。曼尼克斯掠夺者可不是一个什么帮派!这是一支南军军队。一支军队至少有十五个人。这个家伙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有六个人,他就觉得是支军队。
克里斯的这个推测是很准确的,因为四个乘客加上黛西就是“乔迪·多摩格帮派”所有人。
鲍勃:但是她说她弟弟有十五个人?
克里斯:她是个骗子!用你的猪脑子想想!她弟弟,他的十五个手下,都是狗屁!多摩格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不要脸的骗子,为了不被红石镇等着她的那条绳子绞死,她什么谎都撒。
沃伦少校反问——
沃伦少校:那如果是真的呢?
克里斯:不可能!
沃伦少校:如果是呢?
克里斯:不可能!!
沃伦少校:如果呢?
克里斯发飙了。
克里斯:那就让他们来!!!
沃伦少校微笑。
沃伦少校(对克里斯):我就是想听你说这个。
克里斯朝桌边的乔·盖奇走去。
克里斯(对乔):约翰·鲁斯是一个可恶至极的混蛋,但是那个混蛋在死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救了我的命。(稍顿)你并没有那么做,你坐在那儿静静地看着我倒了那杯咖啡,(对乔和多摩格)你们两个都是,只是看着我,等着,等着我中毒死去。你们的计划是什么,乔·盖奇?让我喝咖啡,让O.B.喝咖啡,让约翰·鲁斯喝咖啡?你们两个就坐在那儿大笑,而我们滚倒在地,捂着肚子痛苦地叫喊?
乔·盖奇:至于你,就像约翰·鲁斯之前跟我说的一样,这并不是针对你。
克里斯没有反驳他的回答。
接下来,他朝大肚炉走去,拎起上面那壶有毒的咖啡。
他拿着咖啡壶和一个杯子朝乔·盖奇走去。他把杯子重重地拍到乔面前。他把咖啡壶高高地拎起,把咖啡朝杯子里倒去,故意流出长长的毒咖啡让所有人看见。杯子被泼泼洒洒倒满以后,克里斯把咖啡壶哐当放在桌上。
他拿出枪指着乔·盖奇,扳开手枪的击锤……然后说——
克里斯:喝了。
桌下,乔·盖奇拿出手枪,枪管对准克里斯的腹股沟。
奥斯瓦尔多和鲍勃(即兴)出言劝阻,并且准备好拔出武器。
沃伦少校拦住其他人。
沃伦少校:哇噢,伙计们,你们不是差点被毒死的那个,克里斯才是。所以克里斯才这么做。(指多摩格)她怎么办?
克里斯:她怎么办?
沃伦少校:她和他一样有罪,你打算怎么处置?
克里斯:我的意思是先让他喝咖啡,等他尖叫着满地打滚,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的时候,我们慢慢地享受地看着,之后,我们按照约翰·鲁斯的意思处置她。(稍顿)我们吊死她。(指着天花板)用那根横梁。
奥斯瓦尔多和鲍勃(即兴)出言阻拦。
地窖里,乔迪来到沃伦少校的正下方,枪口对着黑人的下身。
(镜头回到地面上)
克里斯看着沃伦少校,整个故事来到了最扣人心弦的时刻,不过这两个人终于成了战友。
克里斯(对沃伦少校):你知道我还想说什么吗,我想说我根本不在乎他们(指奥斯瓦尔多和鲍勃)的意见。(对沃伦少校)你怎么说?
奥斯瓦尔多和鲍勃交换了眼神,是时候拔枪了。
沃伦少校:我想说,而且我真的不相信我会这么说,我同意你刚才说的所有话。
奥斯瓦尔多和鲍勃拿出他们的手枪。
沃伦少校和克里斯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他们本能地掏出枪,朝正在掏枪的鲍勃和奥斯瓦尔多射击。
美国人这派射击欧洲人一派。
沃伦少校朝奥斯瓦尔多肚子开枪,子弹穿进了英国人的肚子。这个来自哈默史密斯的小个子捧着肚子在地上痛苦地尖叫和翻滚,胃液从肠道里流出。
克里斯把子弹全部朝鲍勃射出,把这个法国人和他身后的门都打得七零八落。
被打破的门开了,寒风灌进房间。
乔·盖奇拿着枪从桌边站起来,拨动击锤,朝克里斯和沃伦少校的后背射击。
沃伦少校和克里斯各自中了两枪。他们弯下腰。
下面的地窖里,乔迪隔着地板朝沃伦少校开枪。
(镜头回到地面上)
地下乔迪的枪射出的子弹射进了马奎斯·沃伦的腹股沟。他哀嚎。
多摩格看着。
沃伦少校的慢镜头。他朝地上倒去。
克里斯的慢镜头。他朝地上倒去。
沃伦少校的慢镜头。他膝盖着地,然后向前四肢着地趴在地上。
克里斯的正常速度镜头。他拿到了约翰·鲁斯留在地上的温切斯特步枪,从地上向乔·盖奇快速地连发四枪。
乔·盖奇被子弹打得稀烂,倒在地上。
多摩格看见奥斯瓦尔多手上的枪掉落下来,就在捂着肚子尖叫的英国人身边。绝望的女人朝手枪疯狂地扑去,无奈一只胳膊拖着约翰·鲁斯的尸体,她只能慢慢……慢慢……靠近……
楼下地窖里,乔迪抬头看见沃伦少校的身躯趴在他上方。他朝上隔着地板开了三枪。
镜头回到地面上,三颗子弹都穿过木地板射进了沃伦少校的身体,令他翻过身来。
多摩格拖着约翰·鲁斯的尸体在地板上爬着,挣扎着去够手枪,她离奥斯瓦尔多的枪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克里斯拿起鲍勃掉在地上的手枪,朝地板下的乔迪开火。
克里斯和乔迪对射,一个朝地板下打,一个朝天花板上打。两人都身中数枪。
多摩格离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马上就要够到了……
克里斯和乔迪还在对射,乔迪倒地而亡。
多摩格来到了奥斯瓦尔多的尸体旁边,她欣喜若狂地摸到了手枪。她拔出手枪,看见沃伦少校躺在旁边的地板上,神志不清、奄奄一息。她拨开击锤,朝沃伦少校开了三枪,沃伦少校直接身亡。
她转身寻找克里斯……发现他……用温切斯特步枪指着自己。
克里斯在地板上朝她快速地连发四枪。
多摩格死了。
克里斯·曼尼克斯身中五枪,四下里寒风呼啸,他倒在地上。
他朝房间另一边爬去。
他拿起一张长毛的水牛皮,把自己裹住,然后爬上了米妮和斯威特·戴夫那张大大的铁床。
他蜷缩着躺在那儿等待死亡。
奥斯瓦尔多依然捂着肚子,痛苦地尖叫着,在地板上打滚。
(全剧终)
结局了,意犹未尽,但是收得恰到好处。这部剧的每个人物都有自己的逻辑支撑,显得立体丰满。最后两集堪称团灭,但是反而真实地反应了当时抗战的残酷和现在美好生活的来之不易。两个小人物的爱恨情仇最终化作共同抗击日寇的家国情怀,客观且热血。
如果想停留在小范围的美好结局,那就停在29集。
结局了,意犹未尽,但是收得恰到好处。这部剧的每个人物都有自己的逻辑支撑,显得立体丰满。最后两集堪称团灭,但是反而真实地反应了当时抗战的残酷和现在美好生活的来之不易。两个小人物的爱恨情仇最终化作共同抗击日寇的家国情怀,客观且热血。
如果想停留在小范围的美好结局,那就停在29集。
王牌律师崔辩(张东健饰),和拥有过目不忘但没有执照的假新人律师高延宇(朴炯植饰),两人相辅相成,彼此是相似的影子,同时也是理性和感性的互补!十六集播下来,看到的是韩国社会的写实面,留下的是满满的惆怅和意犹未尽!摸炭理论总是和损友哲顺走在一起,漫无目的的延宇到奶奶的病房后,赵女士告诉他:「摸了炭,你的手也会脏!」有些人值得深交,有些人却必须放手!剑和天秤理论「乍看之下很像狄刻,但狄刻是女人,卡
王牌律师崔辩(张东健饰),和拥有过目不忘但没有执照的假新人律师高延宇(朴炯植饰),两人相辅相成,彼此是相似的影子,同时也是理性和感性的互补!十六集播下来,看到的是韩国社会的写实面,留下的是满满的惆怅和意犹未尽!摸炭理论总是和损友哲顺走在一起,漫无目的的延宇到奶奶的病房后,赵女士告诉他:「摸了炭,你的手也会脏!」有些人值得深交,有些人却必须放手!剑和天秤理论「乍看之下很像狄刻,但狄刻是女人,卡俄茹斯是男人,还是个只秃后脑勺的半秃头大叔,茂密的浏海是为了教导人们抓住机会很容易,脑勺的秃头是为了警告人们机会一旦错过了就不会再回来,肩上和脚上的翅膀则代表机会瞬间即逝的意思,给人先入为主印象的眼罩是陷阱!」、「剑和天秤是机会来临时要好好衡量当机立断的意思!不是说想当律师,你不是很殷切渴望吗?」延宇首次和崔辩见面经典的对白,一次巧合,一个机会,让两人成为律师拍档的契机!鬼牌理论「如果让你选一张和人一决胜负的牌,你要选哪一张牌?它现在虽然什么都不是,但以后可能会成为任何牌,鬼牌代表的什么都还不是的你,你日后的选择可会让你变成ACE,或变成没什么意义的数字牌!」人生不会告诉你最终目的地是何处,但走到最后,延宇已经不是别人手中的牌,而是那个拿着牌,主导赌局的人!骰子理论延宇:「我需要时间,我一辈子没有得到过像样的机会,这个机会是否是真正的好机会,我需要让自己理解和确认的时间,不是借口,是解释,不是忽略律师的话,而是想谨慎一点,在这里的期间不是单脚站在这里,而是因为另一只脚绑在那里太久了,斩断也需要一点时间,不过,别人掷骰子或许会前进一格,但每当我掷骰子,不但不会前进,还会退后两三格!」牛筋理论「比牛筋更有韧性的就是和人的缘分,再怎么不好的孽缘也无法立刻斩断,该送走的缘分就要送走,找上门的缘分就接受!」罪与跑步理论「犯罪的人不管跑得多快也无法超越自己所犯的罪,双手紧握着罪行跑步,不管你跑多快,你所犯的罪永远会率先抵达!」这就是所谓的正义!荷包蛋理论「要等到他自己破壳而出,现在打破的话,只会成为荷包蛋而已吧!」那个「他」是过去的崔辩,也是现在的高延宇!水理论「这不是胜负,而是打猎,专门猎土狼,猎物竟敢站在擂台上,你说你和我一样,以为在同一个圈子,喝同样的水就差不多吗?即使喝同样的水,牛做出牛奶,蛇做出剧毒,那你做出什么?」一样是律师,但同样是律师,所做所为,过程和结果却大相径庭兔子理论「每个人都会在心里养一只兔子不是吗?住在月亮的兔子,就像是躲在阴暗的另一面,不会被人看到的秘密之类的!」每个人都有秘密,延宇的秘密是说不出口的假身份,智娜的秘密是每次遇到考试都过不去的心理创伤,有时候不是为了逃避,而是无法正面迎战!恶魔理论「为了吞噬恶魔,必须连恶魔的角也吞下喉咙,即使是更过分的事,我也会全部吞下肚的!」姜&咸律师事务所的内部战争,为了守护姜荷妍代表的事务所,为了击倒咸基泽合伙律师的再次归来,就算是「恶」也会照单全收!弱点理论「对人有温情,就会有想保护的时候,想保护的人越多,相对的弱点也会跟着增加!为了不让自己有弱点,特地隐藏了真实性情!」、「要翻转局势的时候,要从人的弱点下手,不该有那么多弱点和失误,也不该制造那么多敌人!」守住秘密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告诉任何人养蛇理论「听说你形容我是蛇,蛇本来就是这种动物,刚开始就不应该养的,要养的话就要做好被咬的心理准备,我们已经做好会被咬伤的准备,我们只是精准地咬住了脖子!」这就是崔辩和高延宇的默契!疤痕理论「即使头破血流,甚至留下了疤痕,有纠结的部分就慢慢解开,重新开始就好了!」迷失方向的时候,就回头看看曾经走过的路,被揭开身份的高延宇和崔辩不是没有想过这天的到来,甚至在崔辩任用延宇的时候就写好辞职信了,只要放下一切,重新开始就好了!不是因为特定的人,而是因为包括崔辩在内的所有人,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本来就这样,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是伤痛,不知道伤痛,当然也无法理解身边人的心情,想要守住公司,要先守住身边的人,这个道理没人懂,因为律师界是踩着别人尸体往上爬的地方,但是延宇不一样,他会设身处地的为被害者着想,就算没有律师执照,但还是那个会为了委托人利益着想的人!?「我们到现在经历过的恐惧,以及日后会发生的可怕事件的主因,并不是因为这个世界上,会反抗和不受控的人数增加,不受控的人数增加,反而是因为过度顺从的人持续增加的关系,不会因为遭遇可怕的事,就选择忘记或屈服,接到不当的命令,也绝对不会卑微的服从,能理解对方的伤痛,不轻易妥协的人,有自己的想法,会用自己的方式抵抗的人!」不是因为延宇和崔辩不一样,而是因为相似,所以他们才能成为《金装律师》!
更新到第五集了,就很想写一些东西。入泰圈不久,最粉的就是文总包包了,当时就是觉得一定得五星,因为是文总包包。但是这剧我现在觉得真的不值五星,副cp太多了。我觉得鸭鸭有cp可以接受,最不喜欢就是阿毕那一对,我觉得就是没必要的存在。我甚至觉得阿毕那三个人都没有存在的必要。那个明星真的就很明星,脸上涂的跟啥似的,我看着就可难受,没有人身攻击(记不住名字)为什么呢?牛导捧新人就是为了看着不顺眼?我也
更新到第五集了,就很想写一些东西。入泰圈不久,最粉的就是文总包包了,当时就是觉得一定得五星,因为是文总包包。但是这剧我现在觉得真的不值五星,副cp太多了。我觉得鸭鸭有cp可以接受,最不喜欢就是阿毕那一对,我觉得就是没必要的存在。我甚至觉得阿毕那三个人都没有存在的必要。那个明星真的就很明星,脸上涂的跟啥似的,我看着就可难受,没有人身攻击(记不住名字)为什么呢?牛导捧新人就是为了看着不顺眼?我也服了。最烦的就是cp太多了。
电影的主题是“每个人都是蜘蛛侠”,而这,恰恰就是蜘蛛侠这部漫画那么多年的唯一主题。
2018年sony在PS4上推出了《漫威蜘蛛侠》,成为有史以来最成功的超级英雄游戏。在12月,又让一部《平行宇宙》拉开整个索尼影业蜘蛛宇宙大企划的序幕篇章。这个以迈尔斯为主角的动画电影非但在超级英雄电影里面是成功的,同时,在2018年的动画电影里面,也如此与众不同,独树
电影的主题是“每个人都是蜘蛛侠”,而这,恰恰就是蜘蛛侠这部漫画那么多年的唯一主题。
2018年sony在PS4上推出了《漫威蜘蛛侠》,成为有史以来最成功的超级英雄游戏。在12月,又让一部《平行宇宙》拉开整个索尼影业蜘蛛宇宙大企划的序幕篇章。这个以迈尔斯为主角的动画电影非但在超级英雄电影里面是成功的,同时,在2018年的动画电影里面,也如此与众不同,独树一帜。
在迪士尼主宰下有一点欲振乏力的动画电影市场,你会觉得每一部动画的规格都很高,很没有明显的缺点,整个工业流水作坊掐时间点设置的爆点,低谷与高潮,标准的主题(诸如永远政治正确的励志来源,“独立个性,失败者的胜利精神法哲学,怪咖的成功之路”)复制,满目高分动画,但真正提得起的点越来越雷同,既不儿童,也不成人,总是介于安全地带,保险是第一要义。
当然,《蜘蛛侠 平行宇宙》既然是商业动画,一定也没法违背市场的准则,所以在模式上依然是主流的,安全的。
但是你会惊奇的发现索尼(哥伦比亚)在人物建模上面非常注重细节,特别是迈尔斯与蜘蛛格温电影前半部分出场的画面,相比蜘猪侠,潘妮.帕克的2d卡通建模立体的多,而彼得.帕克与暗影蜘蛛侠则介于二者之间,包括电影里面其他角色,比方主角这边的关系人与普罗大众的路人与同学,都有比较3维与平面的差别,这在主流动画里面比较少见,这种同幅里面的层次差别构成里一种不严肃但非常特别的画质感。
索尼近年的蜘蛛侠作品,从超凡两部到毒液到游戏《漫威蜘蛛侠》,到如今的《平行宇宙》,回馈给漫画虫粉的惊喜越来越多,这并不是说需要完全按着漫画剧情来,而是一种气质上的接近,比方说话的方式,比方性格的塑造,比方细节的打造,不问是不是对影片或游戏有实际功效,只问出现在电影里是不是会令粉丝激动。从《漫威蜘蛛侠》游戏里你能找到夜魔侠的名片,到《平行宇宙》里格温告诉你在另一个世界她救了她爸,但彼得帕克死了(神奇蜘蛛侠里死的是谁?),索尼越来越加重了一些和故事无关可是和粉丝有关的展现。
在平行宇宙里,虽然反派依然是金并,绿魔,章鱼博士,毒蝎这些(游戏也是这些)险恶六人组是索尼雷打不动的蜘蛛侠对头,但是,此前的蜘蛛侠电影,有哪一次对金并这个漫画里面极具个人魅力的反派有个背景与内心世界的描绘?看到给了金并那么多回忆杀,并且将平行宇宙的形成完全归咎在金并的一缕执念上,虽然烂俗到家,但对得起金霸王这个人气反派,对得起小虫粉和夜魔侠粉。暗影蜘蛛的出现是另一个惊喜之处,要知道《nior》这个系列其实是一个短篇的合集,每个角色一点点故事,描绘在一个平行的暗影世界里面的故事,故事是相当残酷与扭曲的,黑色而决绝。当然,这部作品如果拍成电影,一定要分R级,但索尼依然没有忘掉暗影蜘蛛,让他来客串一回。
除了角色上的选择,画面语言也是另一个爆点,时不时入框的心理独白文字,镜头一转就漫画化的切换,已经故意弄得个个独行其事,对主角漠不关心的冷色调路人,片尾字幕时略显迷幻风的画面,在在显示出时不时就想放飞一下的欲念。
这些合起来,才是最蜘蛛侠风格的不是吗?哪怕来来回回对抗六人组好没新意,好普通平凡中庸,就像彼得帕克和迈尔斯和格温的背景加起来也只是布鲁克林尴尬的群体加3,但是哪怕是这种平凡外观底下,那颗冲破禁锢的狂野与生俱来。
每个人都在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仿佛彼得帕克因为自己这宿命自讨苦吃,殊不知彼得帕克也许比曼哈顿更需要蜘蛛侠,曼哈顿至少还有《号角》始终在攻击蜘蛛侠的行事风范,但彼得.帕克不是一直嘴上不要不要,但内心始终焦灼不安的等待一次警笛,一次蛛感,,然后从派对脱身,换上蛛服吗?
那个抛出蛛丝在林立大厦间悬冲跳跃的感觉,说实话,会上瘾。那十几二十套蜘蛛服,穿上脱下好麻烦的感觉,会上瘾。这就是彼得帕克自我的难以调解矛盾,他有他的责任,这同时也是他没办法摆脱的欲望,但他同时也必须维持一个正常的内向青年形象,以不泄露身份作为对家人的保护。
两面人,外在与内里,自我认同,在一面压抑维持,在另一面无所顾忌的爆发,而这不才是蜘蛛侠成为每个人内心希望拷贝模板的真正原因吗?不是蜘蛛侠漫画那么多年一直经久不衰的真正原因吗?嘴炮是真爆发时爽到家的武器,你没办法让彼得帕克在真实生活里面那么说话,不是吗?那会让他失去现实生活里的一切。那么自嘲呢?自嘲是让穿上蜘蛛服的自己紧紧握在手上的缰绳,让自己不要忘记要回到现实生活的柴米油盐,要回到或者美满或者糟糕或者苦难的生活里。
你说超级英雄的美漫离普罗大众距离好远,夸张,模式化,以前我会说你不懂美漫的写实,但其实你也没有说错,普罗大众通常就一个个距离好远,夸张不切实际充满幻想与野望并偷偷时不时拿来用在一些地方,也一个个今天穿这件明天穿那件,仿佛改头换面,但其实抛不开穿上蛛服脱下蛛服的模式化。
所以电影说的没有错,我们每个人都是蜘蛛侠。
看完《穿靴子的猫2》,几度酸涩的想要掉眼泪在众多呃……稀奇古怪的电影中,这一部绝对值得票价??????虽然剧情上比较容易让人猜到下一步剧情,角色塑造也感觉还差点什么(但这已经是很高要求了,其实现阶段已经很不错了),还是会被毛绒绒的小动物们可爱到感动到呜呜呜呜呜呜??????也很喜欢结尾致敬《加勒比海盗》系列的:我要去那遥远的天边,赴一场浪漫的约会??看到的时候超惊喜的!!!还有最末尾的彩蛋哈
看完《穿靴子的猫2》,几度酸涩的想要掉眼泪在众多呃……稀奇古怪的电影中,这一部绝对值得票价??????虽然剧情上比较容易让人猜到下一步剧情,角色塑造也感觉还差点什么(但这已经是很高要求了,其实现阶段已经很不错了),还是会被毛绒绒的小动物们可爱到感动到呜呜呜呜呜呜??????也很喜欢结尾致敬《加勒比海盗》系列的:我要去那遥远的天边,赴一场浪漫的约会??看到的时候超惊喜的!!!还有最末尾的彩蛋哈哈哈哈哈,等了半天,竟然就最后调侃一句哈哈哈哈哈哈,又气又想笑,被可爱到了个人认为,故事归根结底就这么一个主题:这一辈子,你到底要做一个怎样的人,要拥有一颗怎样的心。当我看他的时候就像在看自己,如果要把我目前短暂的一生分为三个阶段,那么就是:
无知无畏的勇敢;世俗畏缩的懦弱;以及,现在想要重新追寻的真诚坦然的面对生活的勇气。希望自己能真正践行“知世故而不世故”的“知行合一”;希望自己能重新拾起年少时那份一往无前的勇气;希望能做到保持初心。
凌晨刷完。唯一败笔是男主。之前看到一个说法,说男主完美且多余。当时我大力赞成后半句,却不认同前半句话。但看完第九集以后,我觉得,男主确实是“完美的”。但这个“完美”更多的是一种符号意义,他作为一个角色是完美的,并不是说他内在的一些能动性有多完整。他作为本作女主的男友、他在这个身份下是完美的。是的我承认,他的存在,确实有一定的意义,但这个意义永远无法逃离nanquan圈套:逃离这个吊,拥抱另一
凌晨刷完。唯一败笔是男主。之前看到一个说法,说男主完美且多余。当时我大力赞成后半句,却不认同前半句话。但看完第九集以后,我觉得,男主确实是“完美的”。但这个“完美”更多的是一种符号意义,他作为一个角色是完美的,并不是说他内在的一些能动性有多完整。他作为本作女主的男友、他在这个身份下是完美的。是的我承认,他的存在,确实有一定的意义,但这个意义永远无法逃离nanquan圈套:逃离这个吊,拥抱另一个吊。不过先把这个“圈套”按下不表。我想先说“完美”这个词。这是一种让人恶心的“完美”。从表面上来看,女主和男主都是光鲜亮丽的事业达人。但是我们可以发现,女主这个打拼全部都是靠自己的。身边人不仅不支持她,甚至在反对她、让骚扰她(第一集里表现得尤为明显,几个上司男男相护,同性之间也嚼舌根)以及,林晨曦受到侵害的那些回忆也在折磨她,让她有了精神创伤、经常性的精神紊乱,导致解离。至于男主,他一整个人生都非常光明。他现在的光鲜亮丽,有无数的人支持,无数的人鼓励。如同现在这个社会的很多男性,李浩明的这份“成功”,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你越往下看,对比一下女男主从小到大的处境,就越会发现,这个世界对男宝就是特别宽容。这就是我把这份“完美”定义成“恶心的完美”的原因。最后说一下之前按下不表的“逃离吊拥抱吊”的说法。很明显,这个剧需要“逃离吊”。它从头到脚都在展示女性困境,概括起来,就是“远离男人”。可是设置男主这个角色,编剧又想告诉观众,“也是有好男人的哦”——很显然,编剧没有放弃对男人的幻想,一定程度上还是属于擦亮眼镜派。弟弟这个角色确实不错,不算完美,也有一定意义,但是比起“他是拯救来拯救女主的男性”,更多的是要展现一种亲情的“美”(毕竟剧里这个姐弟家庭也不是简中这种传统姐弟家庭。这人我不骂。To sum up 女性困境的话题还是减少男人的高光吧。毕竟女性困境能不能由男人拯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大部分女性困境,是由男人带来的。从理想的角度出发,女性困境,唯一的方向,就是女性自救。
如果不算《妖猫传》的话,这是我看的第二部阿部宽的电影。
整体看下来这部剧是比较日常诙谐的,没有那么多揪心的地方。之前看的一本书上说,男人事业上的中年危机在35岁之后会出现,那么家庭上的中年危机,应该在孩子离开家之后吧。
中国中年夫妻的困境和日本的中年夫妻差不多。许多夫妻为了不影响孩子高
如果不算《妖猫传》的话,这是我看的第二部阿部宽的电影。
整体看下来这部剧是比较日常诙谐的,没有那么多揪心的地方。之前看的一本书上说,男人事业上的中年危机在35岁之后会出现,那么家庭上的中年危机,应该在孩子离开家之后吧。
中国中年夫妻的困境和日本的中年夫妻差不多。许多夫妻为了不影响孩子高考把积压的矛盾一拖再拖,等孩子上大学之后提交离婚申请。面对着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27年,不知道那是怎样一种体验,毕竟我来到这个世界也还不到27年。我希望结婚很久之后,双方也还是能在对方身上找到闪光点,时间会让一些事像是理所应当,但没有任何一件事的发生是理所应当的。
如果厨艺培训班那位太太的老公没有在泡澡的时候被送进医院,事情的发生将会是什么走向呢。人随着经历不断增多,看待异性的眼光也会发生改变。从情窦初开时的青涩懵懂到中年之后可以很快速地开始一段关系或是结束一段关系,这是好是坏,我不知道。
宫本和他妻子在停了电的火车站中借助微弱烛光说的话,让我流了很多眼泪。宫本的话很委婉,很别扭,那也足够了。我现在回想起来我18岁时说过的话,可能会尴尬地起鸡皮疙瘩。有很多话可能只在年少时才说得出口,因为只有在年少时才真的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可以永远把一切定格在最美好的那一刻。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变的,我自己也时刻在变,有时候朝着好的方向变化,有的时候朝着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方向变化,我自己也无法控制。
在时刻变化的世界和自己中,如果能找到一点不变的东西,就已经很幸运了。
褒响之子手执火把,拉着马车行走在一片朦胧的白雾中。那车上坐的是褒姒,无父无母,连名字都是假的。
他忽然脚下一滑,摔了一跤。帷幔后的褒姒欲下车扶他。他连忙推辞,说是不敢劳累这位未来的贵人,继而憨厚的笑说:唉,要是真能用你救出我父亲,那我可就没白在这一路上吃这么多苦了。说罢扑了扑身上的土。褒姒看着这位略显狼狈的贵公子笑了,他也不
褒响之子手执火把,拉着马车行走在一片朦胧的白雾中。那车上坐的是褒姒,无父无母,连名字都是假的。
他忽然脚下一滑,摔了一跤。帷幔后的褒姒欲下车扶他。他连忙推辞,说是不敢劳累这位未来的贵人,继而憨厚的笑说:唉,要是真能用你救出我父亲,那我可就没白在这一路上吃这么多苦了。说罢扑了扑身上的土。褒姒看着这位略显狼狈的贵公子笑了,他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二人无言,继续前行。许多年后,褒姒因为不会笑引得议论纷纷。大王立了她做王后,立了她的儿子做太子,把天下的珍宝全送给她,可她还是不会笑。她懵懂无知,没有情感,好像真的不是尘世间的人……可是跟随着她的宫人说,曾见过王后笑过一次,那是在回宫的路上,王后望着马车前方的火把,微微发笑。
如果问起当代追剧女孩最喜爱的影视剧类型,那一定是甜!宠!剧!生活这么苦,嗑cp就是我们单身女孩获得糖分的方法。
小鉴日常追偶像剧的标准就是——双箭头恋爱,全程无狗血。
如果问起当代追剧女孩最喜爱的影视剧类型,那一定是甜!宠!剧!生活这么苦,嗑cp就是我们单身女孩获得糖分的方法。
小鉴日常追偶像剧的标准就是——双箭头恋爱,全程无狗血。
这不,小鉴最近就追了一部超甜的古装言情剧《愿我如星君如月》。女主假扮太监入宫,和皇上谈起了恋爱。
简直是盗版的全昭旻和孔刘的青梅竹马的爱情,第一对虐心,第二段至于可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讨好型人格最让出戏,可惜了,真性情最讨喜,爱情来的莫名其妙????????????????????????????????????????????[null]??????????????????????????????????????????????????????
简直是盗版的全昭旻和孔刘的青梅竹马的爱情,第一对虐心,第二段至于可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讨好型人格最让出戏,可惜了,真性情最讨喜,爱情来的莫名其妙????????????????????????????????????????????[null]??????????????????????????????????????????????????????
我看的是优酷版,朗朗前面的朗诵课文忍受了,万茜这个黑白的加一点那种理性略带高雅跳戏的声音也忍受了,这个旁白的声音和生硬又有点刻意的翻译是真有点难以忍受,想把声音关了又白瞎原片的背景音乐,就这种翻译仿佛就是再不断重复道法自然啥的,把原本很有深度的东西整的没味道了,而且这种水平真的让我无法思考更多有关于生命的种种。
过两天看完续评。
我看的是优酷版,朗朗前面的朗诵课文忍受了,万茜这个黑白的加一点那种理性略带高雅跳戏的声音也忍受了,这个旁白的声音和生硬又有点刻意的翻译是真有点难以忍受,想把声音关了又白瞎原片的背景音乐,就这种翻译仿佛就是再不断重复道法自然啥的,把原本很有深度的东西整的没味道了,而且这种水平真的让我无法思考更多有关于生命的种种。
过两天看完续评。
异搜店延续了港剧式的家族恩怨式的小品剧,所有的剧情冲突都以很直白快餐的方式(台词,表演)表现出来,比如所有该有表现人物属于坏人的地方都给予明显的镜头提示,所以反派总在恰当的时机暴露奸像给观众主动推理剧情走向。
再来就是巧合的滥用,强行把所有事情都精简到三个家庭上。这些人抬头不见低头见,香港虽小,也不至于每天都能碰到吧。这种巧合的安排各种电视剧编剧都很爱用,可以增加更多配角戏份。但
异搜店延续了港剧式的家族恩怨式的小品剧,所有的剧情冲突都以很直白快餐的方式(台词,表演)表现出来,比如所有该有表现人物属于坏人的地方都给予明显的镜头提示,所以反派总在恰当的时机暴露奸像给观众主动推理剧情走向。
再来就是巧合的滥用,强行把所有事情都精简到三个家庭上。这些人抬头不见低头见,香港虽小,也不至于每天都能碰到吧。这种巧合的安排各种电视剧编剧都很爱用,可以增加更多配角戏份。但该剧的巧合刻意到当你习惯后还有点上头。比如男主妈妈找的工作是女主前男友的妈妈家里的保洁工作。看到后来,总是能冒出how are you,how old are you的感叹(怎么是你,怎么老是你)。
但是剧本底子是非常不错的,首先二手物品有前主人的记忆的设定算是比较创新的想法,让人感觉在向美剧的单元奇幻破案剧靠拢,会比较吸引人。再来4个单元案件最后串起来来揭示男主身世之谜,用了最常见的心理学影视剧的套路,解谜童年创伤,悬疑从一开始就拉满,从头猜到尾,各种提示也给比较明显,能让人猜个大概。
在看到大概一多半的时候,就其实能猜到剧情大致有两种走向。一种是治愈向,一种是黑暗向。治愈向就是大概男主自己在父亲的死亡上存在过错,所以才会开启心理防御机制,而周围的人出于善意而保护男主。另一种呢就是其实是被女主爹害死的。只是没想到世界那么小,女主前男友的妈也是相关的。
脸盲没救了吗
好气哟
这两个人的脸明显不一样好吧
喜欢miss walker的可以去刷布莱切利四人组啊 【安利
看不懂脸看不懂英文名
中文翻译名也能看出人不一样了吧
还让我凑140个字
这不是剧评哈
眼看着小变态在另一个剧里枯萎
大家可不可以拿出点粉丝的热情
为什么还不到1
脸盲没救了吗
好气哟
这两个人的脸明显不一样好吧
喜欢miss walker的可以去刷布莱切利四人组啊 【安利
看不懂脸看不懂英文名
中文翻译名也能看出人不一样了吧
还让我凑140个字
这不是剧评哈
眼看着小变态在另一个剧里枯萎
大家可不可以拿出点粉丝的热情
为什么还不到140字
我写纸也没这么痛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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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很多人都陆续修改了或删掉了短评
这样挺好的
不会给更多的人造成脸盲误解
对在昆山打工的年轻代农民工的采访。在工厂附近的夜市上采访了在厂里打工的工人,拿着低微的工资,长时间干着单一枯燥的工作。那么年轻的面孔,过着这样没有什么前途或者希望的生活。他们自己是明白的,这样的工作没有前途可言。可是又能怎么办呢?谈及以后,有个年轻人最后不确定的说,也许以后会回家学个技术吧。在一个饭馆采访了另一类年轻人,是几个销售及推介食疗的公司员工。销售们的工作内容大概是推荐股票的,谈话大
对在昆山打工的年轻代农民工的采访。在工厂附近的夜市上采访了在厂里打工的工人,拿着低微的工资,长时间干着单一枯燥的工作。那么年轻的面孔,过着这样没有什么前途或者希望的生活。他们自己是明白的,这样的工作没有前途可言。可是又能怎么办呢?谈及以后,有个年轻人最后不确定的说,也许以后会回家学个技术吧。在一个饭馆采访了另一类年轻人,是几个销售及推介食疗的公司员工。销售们的工作内容大概是推荐股票的,谈话大意是做销售很辛苦但是工作更有主动性,比在工厂上班压力大,前途好。几个食疗公司员工的饭桌上,有两个印象深刻的人,一个是理发师,对人生的很多看法比较成熟,但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参与食疗项目;另一个是年轻女孩,食疗公司老板的女朋友。义正言辞的批评了在工厂上班属于不思进取,活该受苦;食疗公司属于更有追求的工作。
后一类受访者所从事的行业,其实更接近于灰色地带。工作中接触到不少低学历者从事网上推荐股票的工作而涉嫌诈骗,站在法庭上还一片茫然,知道是犯罪吗,隐约知道应该不合法吧。不断爆出的欺骗老年人的新闻,对食疗项目就不评价了。看到他们谈着对工厂打工者的鄙视,大概真的陶醉在老板们的话术中,觉得自己跟别人那么的不一样,自己有机会成为人生赢家。其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