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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影评可能有剧透 其实很早以前就觉得奇怪了。日本的文学作品中，每次一涉及到校园也好，职场也好的欺凌，都会令我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在我们的校园文化体系中，虽然也存在着一些排斥异类，欺凌弱小的情况，但是总体上说来大家还是很有分寸的。 举个例子，我曾经也是被欺凌的对象之一，但无论老师...  (展开)

晚上跑到附近Mall看了No Country for Old Men（《老无所依》）这部电影，出来已经是凌晨一点多，空荡荡的停车场，横七竖八地摆着几辆车子。我捏紧钥匙，匆匆上去，还不忘朝后座看一看，看杀手杀手有没有藏在后头，拎着那个氧气瓶…

这部电影的对白，尤其是老警长的部分，十分俗俚，听来似懂非懂，而杀手的话慢条斯理，却让人不寒而栗。这部电影有点像品特（Harold Pinter） 的胁迫剧（theater of menace）。品特的胁迫剧营造氛围的办法很简单，一个房间，两个人，一段对话，对话有时候甚至显得无厘头。其实仔细去听，却又是心理战一场，比如杀手在小店，让店主抛硬币的那场对白（来自wikiquotes）:

杀手: What's the most you've ever lost on a coin toss?
店主: Sir?
杀手: The most. You ever lost. On a coin toss.
店主: I don't know. I couldn't say.
杀手: Call it.
店主: Call it?
杀手: Just call it.
店主: Well - we need to know what it is we're callin for here.
杀手: You need to call it. I can't call it for you. It wouldn't be fair. It wouldn't even be right
店主: I didn't put nothin up.
杀手: Yes you did. You been putting it up your whole life. You just didn't know it. You know what date is on this coin?
店主: No.
杀手: Nineteen fifty-eight. It's been traveling twenty-two years to get here. And now it's here. And it's either heads or tails, and you have to say. Call it.
店主: Look... I got to know what I stand to win.
杀手: Everything.
店主: How's that?
杀手: You stand to win everything. Call it.
店主: All right. Heads then.
杀手: Well done. Don't put it in your pocket.
店主: Sir?
杀手: Don't put it in your pocket. It's your lucky quarter.
店主: Where you want me to put it?
杀手: Anywhere not in your pocket. Or it'll get mixed in with the others and become just a coin. Which it is.

这个杀手很有怪癖。他让店主玩一个游戏，店主甚至无法去质疑他为什么要去玩这个游戏，甚至无法选择自己和谁玩，怎么玩，下什么赌注，这就是这个杀手恐怖的地方。他就如同一只抓住了老鼠之后忽擒忽纵的猫。

再比如下头这一段：

女房东: Yessir?
杀手: I'm looking for Llewelyn Moss.
女房东: Did you go up to his trailer?
杀手: Yes I did.
女房东: Well I'd say he's at work. Do you want to leave a message?
杀手: Where does he work?
女房东: I can't say.
杀手: Where does he work?
女房东: Sir, I ain't at liberty to give out no information about our residents.
杀手: Where does he work?
女房东: Did you not hear me? We can't give out no information.

杀手不管里头的女子怎么说，都充耳不闻，只是一个劲地问：Where does he work? 不管对方怎么说，不达目的不罢休。重复三遍，其实言外之意已经很清楚：我不管你说什么，你是在玩我的游戏。电影Z （Costa-Gavras， 1969）里也曾有过一些似曾相识的场面。在一个个高官被绳之以法的时候，他们一个个摆出千姿百态的骄横，而将他们拉下马的审判者始终只是一句话：姓名，年龄。就这么一句话，把他们一个个全部放倒。因为这样一句话，背后是一句更猛的话：现在不是我听你说，是你听我说了。就是这话外之话，突破了一道道心理防线。电影的语言其实不应该至于达意，而还有传情（emotive）的功能，甚至能成为一种戏剧行动。

这个片子里的杀手，就如同警长所言的那样，甚至有自己的原则。比如他的原则之一是有时候靠抛硬币来决定对方生死，输了他决不食言，虽然这会把对方吓个半死。片子前面的店主就这么活下来了。后来的牛仔老婆就挑战了他这个规则，说决定生死的不是硬币，而是他自己，可这也无济于事。用抛硬币来决定生死，杀手说这是一种公平，你不玩就不公平： “You need to call it. I can't call it for you. It wouldn't be fair. It wouldn't even be right.”这种游戏当然是个反讽，因为双方根本就不是平等参与，势均力敌，说到底还是一种滥杀，就如同《冰雪暴》里因为碍事杀掉停车场管理员里的那个杀手一样。一些无辜者之所以被杀，就是因为倒霉，在不恰当的时候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碍了一个杀手的手脚。

这种几乎一边倒的游戏，如何能造成一部戏的张力呢？冲突又从何而来呢？这戏剧冲突的另一方，其实是一群人在一起，牛仔、牛仔的一家、警长、副警长、商人、Wendell, 都想挡住这个杀手，但是我们却看看所有人都没有斗过这个家伙。

说这部戏是一部胁迫戏，就是因为从头到尾，总感觉到那种威胁和恐惧的存在，特别是在收缩的空间里，比如在关起门来的室内，洗手间…

另外这种恐惧感来自于表里的矛盾。片中的凶器，居然是一只平素只有老弱病残去用的氧气瓶，这和杀手表面的冷静、斯文倒是很合拍，这道具的致命，却又和斯文下的冷血一致。

《冰血暴》中的大肚子女警长最终战胜了杀人狂，而这个片子里，却以杀手在一次车祸后逃走，警长无奈中退休，絮絮叨叨地说起怀旧的梦境来。这是一个很开放的结局，把观众扔到了无边的未知和无奈之中。我觉得这个片子并没有《冰血暴》好看，不过在制造气氛上，一点不输《冰血暴》。

          【小骨在糖宝死去的那一刻，突然丧失了所有存在的意义：她所苦苦隐藏的，对师傅的爱；她所苦苦争取的，大家的爱；她所在乎的，一直守护着的，那个师傅所爱的这个世界，都化作尘埃，她活出了所有人心中想要的那个小骨，却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那一刻她开始明白，涅槃才能重生，为自己而活，活的淋漓尽致才是真的。这是每个人成长所必经的，你失去了所有在乎的东西之后，才发现自己从来并没有拥有过任何东西，那个时刻，才超脱，才看穿，人就该如此，任性而忘我的活着，这才不枉此生。】
            
            花千骨，细腻的描述了整个女孩的成长世界。玛丽苏也就是少女的代名词。
         
            一开始，所有的女孩都是一个稚嫩的少女，甚至是幼童，她们好奇的睁大眼睛去看这个世界， 她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想尝试，什么都不怕，她们就像一只刚刚出生的小鹿，跌跌撞撞的在山林之间奔跑，摔了，就爬起来抖抖身子继续跑，受伤了，就舔舔伤口也和没事一样的，撞个头破血流的也不怕，懵懵懂懂的，追逐着自己的太阳，她们可以为了一点小小的甜美的果实，宁可牺牲自己的生命也不顾，自己兴高采烈的在自己的世界中打转，也不顾旁人看得有多么胆战心惊。
            她们新鲜，兴奋，充满了活力，她们是生机，是勇气，是无所畏惧，她们是一个孤独的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的小女孩，她们的朋友是花花草草，是泥巴，是狗尾巴草，是一朵小粉蝶。
            后来她们来到了大千世界，她们认识了第一个朋友，那个朋友给了她所有没有体验过的感受，关怀，感动，甜蜜和微笑，她们第一次体会到，这个除了泥巴、小草、小石头外的高级生命，所给予的一种高层次的爱，她们内心简直是颤抖的，幸福的接受这一切上帝带来的礼物，就像永远不会停歇的宴席，世事的繁华跌宕，世事的花团锦簇，世事的纷繁复杂，她们简直要用惊讶来形容这个美好的世界，这个装满爱她和她爱的人的世界，有点不敢相信的接受了，这上帝的恩赐。
             她的内心是喜悦，是兴奋，是想尝试。
             在这个过程中，她开始学会优雅的行走，学会力量，学会了体会深层次的境界，十多年来一个人寂静的生活被完全打破了，她融入了这个世界，纷繁复杂的世界里，也不总是单纯的，善意并不一定换回同样的善意，爱也不一定换的回爱，每个人带着各自的目的，来到她的身旁，给予她爱，或者是掠夺她的爱。
             就像轻水、东方、杀姐姐、还有倪天漫，世尊等等，她单纯的以为，每个人都是和她想的一样简单而单纯的对待着世界。而事实上，恰恰相反，这是个弱肉强食、毫无规律的世界，每个人怀着不同的目的，用不同的处事方式，想要不同的东西去填补自己的缺陷。轻水是想要爱人，东方是想要复仇，杀姐姐是想要亲情，倪天漫是想要面子，世尊是要规则，他们怀着不同的目的游走在世界上，为了各自的理想长驱直入，一个个不同的自我，不同的线，交织起来，才是五彩缤纷的世界，他们不是平行线，只是在某个点相交，而保持了暂时的同步。

              然而，她一切都不懂，一切都不懂，她以为的世界就是她以为的，那个世界，其实不是。

            《悟空传》里曾经有句非常经典的话：也许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以为这世界都是为他一个人而存在的,当他发现自己错的时候,他便开始长大。《悟空传》很明显写的是一个男生的成长世界，世界里充满了，荣誉、自由、人生的意义，价值，信仰，传统和反叛，还有战争。而《花千骨》写的是一个女生的成长世界，里面充满了爱，除了爱还是爱，各种各样的爱，然后是从得到，再经历失去，中间，从而发现自我，真正的成熟和完善了，从女孩变成一个女人。
             在这所有的爱里，只有两个人的爱最纯粹，就是师傅和糖宝，他们俩对花千骨就像花千骨对他们一样，不怀有任何目的，简单的，单纯的爱着。所以，花千骨的心中，最爱的就是师傅，其次就是糖宝，她如此的相信师傅，师傅保护她，教育她，给她一个家，从来不欺骗她。对于糖宝，她是像一个妈妈一样去疼爱，去保护。师傅就像她另外一个家人，而糖宝是她的孩子，一个女人的一生就是为了一个家，所以她为师傅做饭，为了师傅去养花种草，为他布置房间，甚至为了他去修炼武功，她有句话说过：我只想一辈子，一辈子陪伴在师傅身边，什么也不做，就满足了。她的心愿如此的渺小，她的内心不想去征服这个世界，她只想要守护一个家，这个家里，有她想爱和保护的人。这就是一个女孩子，简单的，原始的梦想。
             这种幼稚而单纯的类似童话般的梦想，在师傅受伤之后，被彻底打破了。
             之前，强大的师傅一直为她打造了一个童话般的世界，绝情殿，那里就像伊甸园，就像永无岛，永远只有美好，欢乐，与世隔绝，甚至都不让她下山，不让她接触其他人，在这个无邪的世界里，隔离了所有外界的欲望和繁杂，把她打造的晶莹剔透，纯洁无瑕，把她塑造的完美无缺，把世界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保护着她。这是一个成年男子，所创造的梦幻乐园，他们有足够的能力，去打造这样一个唯美而纯净的世界，守护着他心爱的女人，为她遮风挡雨，去疼爱她，珍惜她的单纯无邪，尽力的满足她所有的期待和幻想。
             后来，这个美好的梦破碎了，因为师傅始终是一个人，而不是神，是人，就会有弱点，他受伤了，伤的很重。这个时候，小骨的梦，终于破开了一个口子，打破了她心中完整的小世界，简单的她不能容忍一丝丝的不完美。
             于是，她为了救师傅，不惜与世界为敌，明了了失去的痛苦，就会更加懂得爱的意义和重量。从此她也明白了，她对师傅的感情，不仅仅是师徒之情，而是男女之情，她不惜以生命的代价来回馈他慷慨的馈赠，哪怕是牺牲别人的生命。此时，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人。这个只有一人的局限而狭小的世界，随着他的受伤而崩塌了。
              自我的小世界崩塌之后，才会看见更大的世界，是师傅让她看到了更大的世界。
             在师傅那一方来说：本来，师傅是心怀天下，却因为小骨的出现，本来广阔的心胸，淡定的性格，开始变得细腻，开始变得温柔，开始变得在意旁边的一草一木，长久与世界的虚无相处，人也变得虚无起来，小骨的出现，给他空虚的生命里注入了一股强烈的生命力，平淡的生活里，充满了情绪的跌宕起伏，充满了爱与恨，不再是永远的中立，永远的公平。有了在意，有了偏爱，有了袒护。
              因为师傅，却让小骨本来小小的世界变大了，变得丰富精彩。
              小骨，让师傅本来广阔的世界变小了，变得慢慢不在乎一切，只在意她一人的喜怒哀乐。
              参与了对方人生的彼此，改变了对方行走的轨迹，两个人本来就没有任何目的的平行线，从此相交，从此重叠成为一条。让彼此的生命完整，补缺了那缺乏的另一半，于是彼此依赖，不可或缺。
              再后来，他们刚刚的萌芽的爱意，变得很奇怪，两个人都不太适应这种爱的变化：就像伊甸园里，原本单纯无知的亚当和夏娃，受了撒旦所变蛇的诱惑，偷食了禁果，获得了智慧，于是不再单纯坦荡，看到自己的赤身裸体，学会了害臊，有了欲望，开始用树叶遮挡身体，从而被上帝彻底的逐出了这童话般的伊甸园。
             长留就是一个伊甸园，上帝是他们的爱情和命运。当小骨和师傅发现对彼此的感觉之时，对对方有了欲望之时，就是他们被逐出长留之时。因为伊甸园和长留，都是梦幻的圣地，纯净的三生池池水洗过身躯，只适合那些不留杂念的人居住。
             ---------------------------------------------痛苦的分割线---------------------------------------------------
             从此，才是他们痛苦的开始，甜蜜的果实总有一天会坠落，变成成熟而苦涩的枯核。
             果实从高高的枝头跌落，消失了外表的红润，饱满的身躯，丰富的水分。所有的美好，都将不再，所有饱满的果实，都失去，当人生只有失去所有华丽的外衣之后，才明白，哪些是真正的人生中的内核，那些内核就是你的自我，是真正的你，带着果实基因的你，这内核是永远不会消失的，因为它落土成泥，经过春风化雨，来年，又长成一颗新的苹果树，生生不息。只要核永远不消失，你就不会消失。这个核就是一个女孩子的——自我。而当她落地，当她腐败，当她枯萎的时候，她会恐慌的以为，她已经消失了，只有经历了完整的失去的过程之后，她才真正拥有成熟的力量，和内心的淡定，因为核只要在，她就在，她唯一重要的就是她的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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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小骨是几乎没有自我的，为了赢得比赛，她可以不顾生命危险，甚至让剑刺穿了身体。她想爱的人太多了，但她有爱惜过她自己吗？
             她为了很多人、很多事、很多她爱的、很多她恨的人去做很多的事情，但没有哪一件是为了她自己去做的。
             这也是一个女孩子的局限，一个年轻的女孩，很容易为了别人丧失自我，为了友情、亲情、爱情、师徒之情，很容易为了爱去丧失自我。
             一个失去自我的女孩，就像摇曳在风中的玩偶，别人让她往东，她就往东，别人让她往西，她就往西，极其容易受人的控制、摆布和影响。这个过程，她会失去很多对她来说重要的东西，而且也看不清自己的方向，没有目的的来来去去。就像即将成熟的果实，被风吹着，在树枝上摇摇晃晃，即将饱满的落地。
             也将失去一切，因为这一切，本就不属于她，她原本有的，也只有她自己而已。
             为了救师傅，她犯下了滔天大罪，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她为了自己喜欢的人，牺牲了旁边所有的人，不顾所有人的劝告，飞蛾扑火一般，连带着，爱她的人，一个个为了保护和救她而死，结果，这，一切，换来的是什么？什么也没有。
              换来的只有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后，蛾子在火中燃烧成为灰烬，她失去了原本骄傲、美丽而自由的翅膀。变成了丑陋的虫，在地上，艰难前进，而那个她以为的唯一，那个她唯一在乎的人呢？却冷冷的看着她，看着这把大火烧尽了她的青春、美丽、热情，只剩了那怪异的躯壳，他的海市盛楼，他的幻影，他的光亮，吸引了她，吸引她扑向她，扑向她以为的温暖和光芒。却也毁灭了她，而真实的他，却压根不在火里，真实的他是超脱的，是在局外的，是俯视众生的，他压根就没参与这盛大的宴会，他一开始就预知了结局，所以，他没同她一起赴死，反而站出来圆了这出戏，扫了这残局，他一直就置身事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就是成年男子的心，那颗成熟，历练过世事百千万劫的心，早已看穿了这如小孩的把戏，又怎么会真的投入，只不过默默的看着，默默的控制着局势，不让她发展的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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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伤了，她死过一次了，她被丢弃，她被肆意的对待，她暴露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了，翻腾着，折腾着，受尽了折磨，死去活来，她没有麻木，她一心想回来，想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师傅他真的不要小骨了？
              一个女人看起来是软弱而娇小的，但这种柔软坚韧的力量却是持久而强大的，足以让她重新回来，她回来了，带着伤疤，带着疑惑，更加强壮而成熟的回归了，她是迷茫的，是困惑的，是犹豫的，受了伤的翅膀，不再用来飞翔，而学会了隐藏，就像女人的第一次失恋。
              没有想到的是，好不容易回来的，却因为他的绝情再次几乎死去，她只是为了，确定他，到底心里有没有她，原本对师傅的无条件的相信，有了动摇，变成了怀疑，变成了疑虑。
              她要求证，她要搞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带着问题，她来到了他的身边，她要解开这谜团，而再次相遇，已经远不如上次分别时那样难分难舍，即使是带着痛苦的难分难舍，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距离，有个隔阂，有了陌生，有了彷徨，有了三个字：不信任。
              当她被她爱的人簇拥着，保护着，见到他时，一时间竟然无言，而自以为是的他，却再一次的伤害了她，又给了她一剑，在疑虑未除的前提下，他居然又一次的伤害了她，再无心的人儿，再不怕疼的人儿，再坚强的人，也经受不住这种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更何况，经历了这一切涅槃，她的世界早已经不全是他，不全是他们的家了，她开始有了强烈的自我，有了自我，于是感受的到疼痛，开始心疼自己。他们不再是一体的，一家的了，他们是两个独立的人，甚至是对立的人，于是那一剑让她感受到了愤怒，感受到了侵犯，为了保护自己，她要彻底离开他。
             她在蛮荒之地，早已经学会了如何独立的生存，也拥有了自己的拥戴者们，她开始有了自己的小世界，这个世界是与他无关的，于是她说：断念已残,宫铃已毁,从今往后,我与你师徒恩断义绝。
             这是一个女人自我意识的觉醒，也是一个女人成熟的开始，而当她因为受伤，而失去了那么多爱她的人之后，特别是她的孩子——糖宝的死亡，这是他们的家，从此，完全的破裂，最后的情，不复存在，当所有的希望都丧失之后，她开始魔化。
              成熟也是堕落。
              成熟也是拥有力量。
              她的精神枷锁被打破，无所顾忌，无欲则刚，不再在乎，便不再有软肋，也感觉不到害怕了。她为所欲为，用她刚刚成熟的躯体创造这一切，她只要她一个人，她要复仇，当一个人不再在乎任何事情的时候，她是可怕的，冷酷的，不在乎的，看看她所做的事情。
              她不再恨，也不再爱，而是冷漠，如同他的冷漠一般，惩罚着所有曾经重重伤害过她的人，那些她一再退让，一再忍让，一再原谅的人，一再姑息的人，她化身为复仇女神。
              就像果实从高高的树枝上跌落，失去了营养的来源，开始变得腐败，腐烂，变黑变丑变硬，那些美好的外衣都被脱掉，只剩那个核。
              她鼓起勇气的纵身一跃，却变成她最耻辱的一幕。
              这就是黑化的花千骨，也是一个女孩蜕变成女人的必经之路。
              她不失去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拥有过什么。
              这个时候，她开始游戏人间，她开始不像以前那么认真，剧情开始反转，这次着急的是师傅了，感情就是这样一场博弈，赢的永远是淡定的那个人，赢的永远是没那么爱的那个人。
              当她不在乎的时候，她反而拥有的更多了，大多事情都是如此，事与愿违。
              她拥有了真正爱她的人，爱上她本身的人，开始有了欢乐，真正自己的乐趣，而不是在师傅的掌控之中的小小游戏，她开始有了层次，有了韵味，有了气质，有了落寞，而这恰恰是最强大的吸引力，在爱情里，她开始变得游刃有余，而他却开始惊慌失措。
              她开始不再隐藏自我，开始展现她的欲望，反正她已经无所谓，于是干脆破罐破摔，为波澜不惊的生活里凭添一份波澜，自暴自弃，随波逐流。
              她淡定，他着急。
              就像苹果核掉入了泥土里，太阳看不见了苹果了。
              就像飞蛾已经被烈火烧尽，连躯壳都不剩，
              
              她的爱，也随之散尽。

              终于散尽。

              世间万物的事情，都是此消彼长。

              但她毫不在意的时候，他开始吃醋，开始在乎，开始莫名其妙的为她疯狂。

              当她不想要一个答案的时候，当她无所谓的时候，她却无意中看到了那个触目惊心的答案，绝情池的水，在他的手臂上烙下的触目惊心的印子，他没有开口说过一句我爱你，可是却用这种方式，表示了他的爱。

              原来他一直深爱着她，就如她极力掩饰的一般，他的沉默，也是在掩饰他的爱意。

              这个时候，她给他出了一个题，考验他，为难他，逼他在全世界和她之间选择，然后在他犹豫的瞬间，用死亡来祭奠他们的爱情，用死亡来惩罚他。直到最后的一刻，他才明白，原来，他的内心早已只有她一个，没有了整个世界。然而已经，晚了。
 
               一个女孩，用尽了一生，教会了男孩，如何去爱，如何去珍惜。

               后面的故事，就是下辈子了，下辈子，一个变成傻子，一个变成痴子，才会幸福的在一起。

               这就是，苹果核，在地下，来年的春天，重新长出的嫩芽，萌意十足，阳光温和的滋润着她，小小的她，小小的他，还有糖宝。
 
               这只向日葵，只向着阳光，而这阳光再也不做天下的太阳了，只做这株小小向日葵的小太阳，这样，才是故事的结局，才是圆满。

               女孩的一生，经历了懵懂，经历了伤害，经历了蜕变，经历了重生，才是完完整整的成熟而焕发新生。

                一个男人，原以为拥有全世界便是意义，殊不知，世界还不敌一个她。

                世界是虚幻的，冰冷的，而她确实鲜活的，热气腾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