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剧真的是大跌我视角,从第1集槽点就非常的多!首先第一个,妹妹爱上自己的姐夫,他们家人怎么了?也不管一管。还有里面的朱元璋,我怀疑是假的,冲喜可以治病,这智商我怀疑你居然可以当皇帝?第2个槽点便是演技,口水我都可以吐出来,太子死了之后,皇长孙的哭声,给两星我都觉得多给,要不要这么假?还有太子死了,皇上想到的并不是自己儿子,而是冲喜没有救他儿子的病,哥,你是死了儿子啊!你先兴师问罪,扯个毛啊
这部剧真的是大跌我视角,从第1集槽点就非常的多!首先第一个,妹妹爱上自己的姐夫,他们家人怎么了?也不管一管。还有里面的朱元璋,我怀疑是假的,冲喜可以治病,这智商我怀疑你居然可以当皇帝?第2个槽点便是演技,口水我都可以吐出来,太子死了之后,皇长孙的哭声,给两星我都觉得多给,要不要这么假?还有太子死了,皇上想到的并不是自己儿子,而是冲喜没有救他儿子的病,哥,你是死了儿子啊!你先兴师问罪,扯个毛啊!画面转到了祭拜太子,没错,又是你,别再用那个假哭了来吓死我行吗?还说哭得那么惨!等那些王爷,来祭拜的时候,他又乖乖的跪到一边,你也太直接了吧!剧中的徐妙云,把他拉到一边,对他说不要哭了,他居然可以平静的念出,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真的超级想吐槽,我看你已经控制住了呀,还控制的特别好!我都看不出来你伤心!其三,明知大静静,是大龄模仿少女,还搬出你那套死亡芭比粉,那不叫嫩,看了辣眼啊!本来大静静的演技是在线的,看到这妆容我就出戏,害我得去看米兰和大玉儿洗洗眼。服装也烂的一匹!总评,剧本儿科,演技感人,服装塑料!儿哭娘喊,鸡飞狗跳,朝斗宫斗打仗跟玩一样,从头烂到尾,不推荐!
1.总体来说还行,前半段沙溢李晨讨人喜欢,后面加的谍战逻辑有点强硬,估计迎合市场吧
2.诚意之作,日本人说中国话演的蛮像
3.地下埋的是战争死去的人,地上长出怨恨
地下埋的是种子,就能长出庄稼,愿我们远离战争
4.就剧中人物性格而言,沙溢对李倩,李晨对马苏现实中还真一般是这么个情况
5.剧情张弛有度,时不时调侃吹牛一番,没有主角光环
1.总体来说还行,前半段沙溢李晨讨人喜欢,后面加的谍战逻辑有点强硬,估计迎合市场吧
2.诚意之作,日本人说中国话演的蛮像
3.地下埋的是战争死去的人,地上长出怨恨
地下埋的是种子,就能长出庄稼,愿我们远离战争
4.就剧中人物性格而言,沙溢对李倩,李晨对马苏现实中还真一般是这么个情况
5.剧情张弛有度,时不时调侃吹牛一番,没有主角光环,日本鬼子智商也可以,比没有手撕鬼子之类的情节
6.情绪流控制的很好,后面几集的摄影师好评
曾经有一部bbc纪录片,列举了罗马历史上多次与蛮族的经典战争,如迦太基,斯巴达克斯,西班牙,不列颠,北非,日耳曼。本剧中的故事就是代表日耳曼出场的,ta代表了罗马帝国当时殖民政策的失败。
关于本剧的设计模式: 按集归纳如下:1牺牲亲人,外部压力,浪子回归;2叛逆子女,滔天大祸,出现叛徒 ;3旧日重现,千里逃亡,翻然悔悟;4彻底绝望,决意复仇,创业宫斗;5原始积累,整合力量,重返虎
曾经有一部bbc纪录片,列举了罗马历史上多次与蛮族的经典战争,如迦太基,斯巴达克斯,西班牙,不列颠,北非,日耳曼。本剧中的故事就是代表日耳曼出场的,ta代表了罗马帝国当时殖民政策的失败。
关于本剧的设计模式: 按集归纳如下:1牺牲亲人,外部压力,浪子回归;2叛逆子女,滔天大祸,出现叛徒 ;3旧日重现,千里逃亡,翻然悔悟;4彻底绝望,决意复仇,创业宫斗;5原始积累,整合力量,重返虎穴;6 间不容发,诸神的黄昏,灵魂拷问,未完待续
阿巴斯镜头下晴朗而辉煌的伊朗高原,一个富于隐喻色彩的、关于生命、死亡与代际赓续的深沉丰富而温情克制的叙事。令人叹为观止的、纯熟而举重若轻的纵深调度和丰富的镜头运动,摄像机视点在标志性的半俯拍视角下跟随人物的运动渐次越过村落层叠的院墙,整饬而干净的长镜头让我想到安哲罗普洛斯。考究而精准的构图和具有油画般质地的明亮色彩,阿巴斯几乎创造了一种古典式的、坚固而永恒的电影美
阿巴斯镜头下晴朗而辉煌的伊朗高原,一个富于隐喻色彩的、关于生命、死亡与代际赓续的深沉丰富而温情克制的叙事。令人叹为观止的、纯熟而举重若轻的纵深调度和丰富的镜头运动,摄像机视点在标志性的半俯拍视角下跟随人物的运动渐次越过村落层叠的院墙,整饬而干净的长镜头让我想到安哲罗普洛斯。考究而精准的构图和具有油画般质地的明亮色彩,阿巴斯几乎创造了一种古典式的、坚固而永恒的电影美学风格。
阿巴斯有意营造某种叙事上的间离感:与记者(“工程师”)对话的人的形象多数时候被隐去,经由手持电话的交谈只有一半内容可被观众听见,摄像机从不顺从记者的视线移向被看的事物。而另一方面,阿巴斯又设置了大量对话文本的重复和前后情节的同构,试图进一步对叙事性加以消解,建构一个生活回环重复和死亡徘徊接近的象喻。
记者走入黑暗、向女孩讨要牛奶的情节可能是全片最为精彩的段落。牛奶某种意义上或许隐喻着生命的活力:一个与乳汁相联结的、有关生命的古老意象(策兰《死亡赋格》:清晨的黑牛奶我们晚上喝)。影片的主题似是讲述死亡,记者一行人也本是希望拍下记录葬礼仪式的影像;但牛奶意象却串联起影片叙事的另一个侧面:昨天还未临产、今天业已分娩的妇人接过记者手中盛装牛奶的白锡罐;山顶墓地的掘井人讲述来看望他的女孩带来的牛奶和爱情;十六岁的女孩在微暗的灯光中沉默地挤出牛奶、记者缓慢地朗诵炽烈的诗歌。当衰老折磨着老妪的同时,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的村庄里,婴儿呱呱坠地,少女心怀期许,生命生生长流,一如影片结尾死者的胫骨随着水流流向无尽的闪着波光的未来,死亡与生命相互对照和平衡,为全片赋予了某种微妙的轻盈。The wind will carry us,一个精准而富有深意的片名。
真实的医疗剧 大家喜欢是有原因的 当前我国正在大力推行“健康中国”战略 医疗系统无疑是一场重头戏 由于工作原因 近些年来 我接触医疗工作人员比较多 他们的辛苦 面对患者的耐心 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最起码我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耐心 所以 希望每一位患者及患者家属能够尊重我们的医疗工作者
真实的医疗剧 大家喜欢是有原因的 当前我国正在大力推行“健康中国”战略 医疗系统无疑是一场重头戏 由于工作原因 近些年来 我接触医疗工作人员比较多 他们的辛苦 面对患者的耐心 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最起码我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耐心 所以 希望每一位患者及患者家属能够尊重我们的医疗工作者
影片中九饼与薄荷从小青梅竹马,并且始终不离不弃地彼此陪伴。在这段友谊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里,九饼因为对薄荷的患得患失,一直以薄荷开心为目的,选择以自己笨拙却专一的方式默默守护着薄荷。在一次次薄荷失落难过的日子里,都有他的陪伴,其实薄荷内心一直等待着九饼的告白,而直到最后在医院的病床上,薄荷说我们在一起吧,而九饼说“我从小陪你,单纯只是想让你开心”这一平白朴实的告白,恰恰表现了九饼最纯粹热忱的爱
影片中九饼与薄荷从小青梅竹马,并且始终不离不弃地彼此陪伴。在这段友谊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里,九饼因为对薄荷的患得患失,一直以薄荷开心为目的,选择以自己笨拙却专一的方式默默守护着薄荷。在一次次薄荷失落难过的日子里,都有他的陪伴,其实薄荷内心一直等待着九饼的告白,而直到最后在医院的病床上,薄荷说我们在一起吧,而九饼说“我从小陪你,单纯只是想让你开心”这一平白朴实的告白,恰恰表现了九饼最纯粹热忱的爱。而暗恋九饼的夏天在天台上当众喊出的一句“青春就是要谈一场会痛的恋爱”更是对这样一场单箭头的“敢爱”青春进行的最佳诠释。
《巴斯特·斯克鲁格斯的歌谣》电影剧本
文/〔美国〕乔尔·科恩、伊桑·科恩
译/罗姣
淡入
近景,一本摩洛哥羊皮革封面的大厚本书籍。书籍没有占满整个画面,因而可以看出它被置于一张有
《巴斯特·斯克鲁格斯的歌谣》电影剧本
文/〔美国〕乔尔·科恩、伊桑·科恩
译/罗姣
淡入
近景,一本摩洛哥羊皮革封面的大厚本书籍。书籍没有占满整个画面,因而可以看出它被置于一张有节疤的橡木桌上。
一只手从画面底部伸入,翻开扉页。现在,对开的米色牛皮纸填满了画面。书名写着:《巴斯特·斯克鲁格斯的歌谣及其他美国边疆故事(彩图版)》。
再翻过一页。左页是目录,右页是彩图列表。
看不见的手没有停顿,再次翻页至第一个故事的书名页:《巴斯特·斯克鲁格斯的歌谣》。
稍顿,再翻页,露岀一张半透明的米纸,米纸被翻过去,现出一幅N.C.魏斯风格的全彩插图。
绘画从仰视的角度展现一个身材魁梧的恶汉从酒馆的牌桌旁站起身。他的右手搁在皮套里的六响枪上,发黄的牙齿叼着一根牙签。
桌上的物品因为他的突然起身被撞得歪歪倒倒。周围的玩家都看向引发他怒火的人,他处在画者的视点位置。
镜头移向下方的图片说明:“你看了牌,就要玩。”恶汉冷笑道。
书页再次被翻动至正文页,开首写着:“没有人听见,但是他的声音在早晨清爽的空气中飘荡,就在草帽镇外。他的马儿蹄声哒哒,看上去来得正是时候……”
书页叠化至——
外景,纪念碑谷,白天
纪念碑谷的全景。一座座巨大的红色砂岩塔从沙漠地表拔地而起。周围只听见风声。
接着,远处传来歌声。一个肉眼勉强可见的细小身影,身穿白衣,骑着白马,拐过巨大的岩石拱门。
骑手巴斯特·斯克鲁格斯的近景。他的白衣和宽边牛仔帽一尘不染。他缩起一条腿搭在鞍桥上,腿上放着吉他。他微笑着,边弹边唱。
他把最后一个音拉长,一曲终了。然后将吉他挂到马鞍角上,拉起缰绳。他继续骑行,对着镜头说话。
巴斯特:在距离遥远、风景单调的西部,一首歌总能让人在漫长的一天骑行中排解心情。另外,我动听的男中音似乎也能感染那匹老马、好马——丹,让它在一整天的马蹄哒哒声中保持良好的心情。对吗,丹?
马认同地嘶鸣一声。
巴斯特:或许你们都听说过我,巴斯特·斯克鲁格斯——一些人也称我为“圣萨巴的夜莺”。我还有其他的昵称、绰号、雅号、别名……
他把手伸进随身包里,掏出一张印有他照片和名字的通缉令,下方写着“愤世者”。
巴斯特:但是这个名号我认为完全名不副实。我不讨厌人类同胞,即使他们很烦人、粗暴,玩牌的时候喜欢作弊。因为我觉得那只是人类天性……
他把通缉令揉成一团,扔到身后。
巴斯特:他们会发现愤怒和沮丧的原因只是傻瓜在期待更好的结果。对吗,丹?
又是一声嘶鸣。
巴斯特:唔,伙计们,我没记错的话,悬崖的那边有一家小酒馆,如果我运气好,还能和里面的客人围坐一圈打打牌。打起精神!驾!
内景,小酒馆,白天
门咯吱一声打开,巴斯特·斯克鲁格斯走进简陋的酒馆:慢速摇摄展示了一个粗糙简陋的空间,窗子小小的,原木桌椅,木板台面的吧台。几个正在喝酒的男人相貌凶恶,同时停下来,抬头看向到访者。
巴斯特·斯克鲁格斯用帽子拍打身上的衣服,扬起一阵灰尘。他朝酒保说话。
巴斯特:我想要一杯威士忌清洗一下嗓子里的灰尘,让我的歌喉保持良好状态。
酒保缓缓摇头。
酒保:禁酒县。威士忌是违法的。
巴斯特环顾其他的客人。
巴斯特:他们喝的是什么?
酒馆:威士忌。
稍顿,巴斯特试图理解信息。酒保解释道——
酒保:他们是法外之徒。
巴斯特:啊,不要被我的白衣和翩翩风度给骗了,我也是有名的法外之徒——不管是人的法律还是神之律法。
恶汉中最凶恶的那个坐在旁边,嘲讽地嗤笑一声。
恶汉:你绝不是法外之徒。
巴斯特转身面对他。男人叼着牙签,蓄意挑衅。
恶汉:我们不跟打肿脸充胖子的人喝酒。
巴斯特对讥讽报以一笑。
巴斯特:先生,似乎你看人的本事和做人一样糟。我简单总结一下,你可以剃剃胡子,性格变开朗一些,最后,如果你不介意我批评你的朋友,你该找一群更好的酒友。
男人喉咙发出咕哝声。他的同伴也发出咕哝声,惊讶而同情地看着巴斯特。恶汉咬紧牙签,缓缓起身,手搁在枪套上摆好姿势。
巴斯特姿态完全放松,双手垂在身侧。恶汉冷笑。
恶汉:你的枪能用吗?
说时迟,那时快,巴斯特抬手射中男人的头,枪在手中转了一圈,重新回到枪套里。
恶汉前额上一个圆圆的洞口,立在当地一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死了。
巴斯特:看来能用。
恶汉倒地。
他的朋友们目瞪口呆。
他们不约而同跳了起来,拔出枪。
巴斯特重新拔枪,扳动击锤,疾射四枪把人打倒。他最后一次扳动击锤,掉转枪头,枪口从腋下指向后方。
他保持这个奇怪的姿势良久,然后缓缓回头,看向自己身后。
在他身后,正在从吧台上方取下猎枪的酒保僵住了。
俩人四目相对。
巴斯特向酒保眨了眨眼,砰,射击。
桌旁的人中有一个还没有死。他可怜巴巴地向酒馆门口爬去。巴斯特神情惊讶地对着镜头说话。
巴斯特:看来这个幸运的家伙没有被打中要害——是我的枪法不准。
酒馆里只听见男人的呻吟和爬动的声音。
巴斯特:但是到最近的人类居住点,骑马要一天,步行要三天,只有老天爷知道你爬过去需要几天。我想狼和毒蜥蜴可以帮我节省子弹。再见,朋友。这让我想起一首歌……
外景,小酒馆,白天
巴斯特翻身上马,取下吉他。他唱着《孤独的牛仔》离开小酒馆。在他身后,垂死的男人挣扎着爬出门口,进入茫茫沙漠。
外景,小镇,白天
巴斯特骑行在满是尘土的街道上,歌唱完了。他收起吉他。
巴斯特:“法国人峡谷”。这个镇子对我来说很新鲜。不过我从来不知道有什么法国人的东西是干燥的。
内景,酒馆,白天
巴斯特走进来。这里满足了他所有的期待:烟雾缭绕的空气,绒面壁纸,钢琴演奏,散布的几张桌子旁玩着纸牌的人。酒馆里挤满了酒鬼、扑克玩家和惹事生非之徒。
一个声音:等一下,小伙子……
声音来自门边一个小柜台后的男人。他点了点台面上的一张小告示:“在此接受武器检查。”
声音:酒馆规定。
巴斯特和颜悦色地解下枪带。
巴斯特:这是六响枪……
弯腰从两只靴子里各掏出一把短口手枪。
巴斯特:小手枪也要收吗?
检查者:所有的,包括刀子。
巴斯特:我从来不喜欢刀。我不太擅长近身搏斗。
他一边走开一边说——
巴斯特:感觉有点像裸奔,不过我想大家都同样赤手空拳的话,发生不幸的机率会减少。你好!
他和一个在旁边桌子边扔下纸牌起身的男人打招呼。
男人:我不玩了。
他大步走开,巴斯特坐进他的椅子。
巴斯特:时机正好。你们不介意我坐他的位置吧?
坐在他对面的人凶神恶煞,回答道——
暴躁的男人:你得接手他的牌。
巴斯特拿起倒扣的五张牌,看了看:两个A,两个8。
巴斯特:我还是不要吧。
另一个男人穿着马甲,打蜡的胡须纹丝不乱,说话带法国口音。
法国人:太迟了。你看过牌了。
暴躁的男人:你看了牌,就要玩。
巴斯特:我没有下注。
法国人:其他人下注了。
暴躁的男人:你看了牌,就要玩。
巴斯特:如果我不玩呢。
暴躁的男人站起来。手里拿着枪。枪口指向桌对面。
暴躁的男人:玩牌,爱卖弄的傻蛋。
桌旁的人一整个酒馆的人——都静了下来。
巴斯特:没有人能强迫别人参与娱乐活动,像你这样坏脾气的无赖当然也不能。
他缓缓起身,两手在身侧抬起,以示他没有武器。
巴斯特:其次,我的马名字才叫丹。我叫巴斯特——巴斯特·斯克鲁格斯。第三……
暴躁的男人:巴斯特·斯克鲁格斯?利塔帕斯来的小崽子!
他微笑着把击锤向后扳。
暴躁的男人:而且没有枪!
巴斯特看看枪,再看看男人。
巴斯特:我的确来自圣萨巴县的利塔帕斯,这也是为什么我偏好“圣萨巴的夜莺”这个绰号。但是现在如果你能把武器放到门口的保管处去的话,我将不胜感激,把武器藏在身上首先违反了酒馆的规定,也是对地方风俗的冒犯。
暴躁的男人嗤笑。将枪对准巴斯特的胸口。
暴躁的男人:如果我不呢?
巴斯特抬腿,动作敏捷地一脚用力踩下面前的桌沿。桌子另一侧猛地翘起,男人握枪的手被撞高,射中自己的面门。
桌子落下来,仍然握着枪的手也垂落,男人被轰掉了半张脸。
巴斯特又接连猛踩两脚,握枪的手又被撞高射了两枪。
法国人被血溅了一身。天花板上也是飞溅的鲜血和脑浆。
男人仍僵立着,足以令我们看清他缺了下巴的脸,然后轰然倒地。
近旁的一个恶汉震惊地旁观一切。他叫艾克。
艾克:乔伊……
他冲向尸体。巴斯特对着镜头说话。
巴斯特:我本性不是一个阴险的人,但是当你手无寸铁时,可能需要采取非常迂回的策略。
他环顾四周。
巴斯特:音乐怎么停了?
钢琴重新开始弹奏。巴斯特走过去,一脚踏在琴凳上,与戴圆顶礼帽、叼着雪茄的钢琴手,共同唱起一首欢闹的歌曲《暴躁的赌徒乔》。到了副歌处,整个酒馆的浪子和流莺都加入进来。
镜头交切,艾克跪在脸被打烂的赌徒身旁,抱着他的头,试图用一块面巾擦净他脸上一直流淌的鲜血。时而停下动作,哭泣着,拧干面巾里的血。这个画面与欢快的歌声形成令人心酸的视觉对比。终于,艾克悲恸的声音打断了音乐。
艾克:乔!暴躁的乔!他死了!我们失去他了!
他含着眼泪踉踉跄跄地冲向巴斯特。
艾克:你杀了我哥哥,狗娘养的懦夫!趁他不注意打死了他!
巴斯特:鉴于你很伤心,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事实是巴斯特·斯克鲁格斯没有在背后放枪,你可怜的兄弟的死更具有自杀性质。
艾克大吃一惊。
艾克:你是巴斯特·斯克鲁格斯?!那个“西德克萨斯傻缺”?
巴斯特第一次敛起了的笑容。
周围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巴斯特清了清嗓子,努力恢复笑容。
巴斯特:我猜你想说的是“西德克萨斯山雀”——因为那种独特的鸟儿美妙的鸣叫声。
艾克:你想叫自己什么都行!我要到外面见你——带上枪!
外景,酒馆,白天
巴斯特走下木板人行道到了街上,对着镜头说话。
巴斯特:在西部,事情往往一件引出一件,不断升级,不过我想我很快就能解决这个老家伙。
远背景里,艾克置身街道中央,大声吼。
艾克:斯克鲁格斯!斯克鲁格斯!我要和你决斗!
巴斯特:唔,耐心等一下,朋友,我只是需要把枪带扣上。
他系好枪带。艾克摆好姿势,右手搁在枪套上。
巴斯特向他微笑。
巴斯特:你准备好了吗?
艾克:准备好了!
巴斯特:做好准备了?
艾克:好了。
巴斯特:你要数数吗?
艾克:不,先生!
说时迟,那时快,巴斯特抬手,射击。艾克尖叫,但是没有倒地。他抬起右手——血从食指原本所在的位置涌出。
巴斯特:用别的手指扣扳机有难度,但是……
他扳动击锤,又射了四枪。
艾克的手:其他三根手指接连被打断,最后是拇指。
满是尘土的街上,手指一根根吧嗒落地。
巴斯特:小心一点不为过。
艾克尖叫着,看着自己鲜血喷涌的残手。他开始笨拙地用左手去够右边枪套里的枪。
巴斯特:哇,看来似乎他们造这个家伙的时候忘了教他收手!让我看看,五根手指,一根一颗子弹,我只剩一颗了。
不知为何,巴斯特转过身去,面向街道的另一头,背对尖叫着的艾克。
巴斯特的近景镜头,背景里艾克的身影很小,他扭臀,手绕过身体,笨拙地拔着枪。
巴斯特:真的希望不要打空。
巴斯特左手从兜里掏出一面小镜子,举高作为瞄准器,右手倒拿着枪,越过右肩指向后方。
巴斯特:我看看,他的心脏在左边,但是从镜子里看在右边,考虑到我们面向同一个方向,并且枪是倒着的。所以,唔……
艾克一直尖叫着,终于拔出了枪,举高。
巴斯特:或许最好还是不要玩花样了。
砰!
艾克向后栽倒。胸口出现了一个洞。
仰拍镜头,巴斯特·斯克鲁格斯俯视尸体。他想起手里还拿着镜子,把它放回口袋里。
巴斯特:啊,反射原理。嗯,整件事让我想到一首歌。
他吸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放声唱出,就听见另一个人微弱而悦耳的歌声。
巴斯特惊讶地环视四周,寻找歌声的来源。
马路上有一个英俊的青年骑着马走过来,边弹吉他边唱歌。
巴斯特向迎面而来的骑手走去,后者唱完了歌,收起吉他。
青年:巴斯特·斯克鲁格斯?
巴斯特:正是本人。你的歌声非常动听,朋友。
青年:这可是来自“圣萨巴的夜莺”、“死亡使者”的高度赞美。
巴斯特微笑,颇以为豪。骑手也回以一个纯真的笑容。
青年:斯克鲁格斯先生,我一直在追寻你,因为他们说你需要一个能打败你的对手,一个会唱歌的枪手。
外景,街道,白天
稍后。巴斯特遗憾地摇着头步入前景,一边将子弹填入他的六响枪。
巴斯特:又一个想证明自己的年轻人。
在他身后,背景里,两个男人正拽着艾克的脚踝将尸体拖走,青年己在街道中央就位。
巴斯特:我得进行商业经营——不再干技术工作,让别人也能获利。
他上好子弹,把枪装进枪套,转身。他盯着自己的新对手,自言自语。
巴斯特:不过,我愿意穿黑西装吗?
画外传来——
青年:你要数数吗?
巴斯特轻笑。
巴斯特:不,先生……
砰!
巴斯特困惑地眨了眨眼。
巴斯特:等一下。
他低头看去。
他的右手空着,放松地搁在枪套旁。
他抬头看街道。
青年站在原地,握枪的手伸在身前,另一只手放在身后起平衡作用,枪口冒着烟。
巴斯特眯眼看他。再低头看自己的胸口,此时——
一滴鲜血滴落在他雪白的外衣上。
巴斯特试图弄明白怎么回事。他抬手摘帽子。
把帽子举在身前端详。帽子正面有一个弹孔。
他把帽子倾斜,前帽檐向上,看帽子里面。
帽子后面有一个对穿的洞,周围溅上了血迹和少许脑浆。
巴斯特:这可糟了。
他抬头看去。
青年仍站在原地。枪口不再冒烟。
巴斯特掏出小镜子。对镜自照。
前额正中有一个洞。
镜中的他倒下去,紧接着手和镜子落地。
镜头从青年臀后的角度拍摄:他转动手抢,放入枪套。背景里可以看见巴斯特的鞋底和直挺挺的尸体。
镜头俯拍巴斯特·斯克鲁格斯,他仰躺在街上,目光没有焦距。
奇怪的是,他的语气一如既往——
巴斯特:我想我早该预见到这一切……
仰拍镜头,青年俯视尸体。他悦耳的歌声开始唱起。
巴斯特的俯拍镜头。他仍一动不动地躺在街上,脑下一摊血泊。他的灵魂开始分离,从尸体上升起,仍是原来的白衣打扮,只是背后展开了一对翅膀。他半透明的灵魂继续讲话。
巴斯特:经年浪荡,你终究会碰到一个比你唱歌更动听、拔枪更快的家伙。
巴斯特的灵魂开始歌唱,与牛仔一唱一和。到结尾处,牛仔继续歌唱,巴斯特的灵魂则有话要说。
巴斯特:我不知道、但却相信神决定了我们的结局和在世的日子。但是我确信我正去往阴世……
年轻的牛仔边唱边走向自己系在栏杆上的马。
巴斯特:见鬼,如果没有这样一个人们不卑鄙、打牌不作弊的地方,那所有这些歌算怎么回事?
年轻人解开绳子,翻身上马。
巴斯特:我相信音乐来自那个更高的地方……
年轻人取下吉他,驭马而行,一条腿蜷在鞍桥上,吉他搁在腿上,边弹边唱。
镜头上升,随着巴斯特·斯克鲁格斯的灵魂一起越升越高。
巴斯特:那是我要去的地方,我要用吉他交换七弦琴,唱出那些美妙的歌曲,那里没有破坏音乐魅力的错音,也没有枪战的侵扰。不久的将来,我会和你们这些伙计在那里相见,我们可以一起唱那些美妙的曲调,对生前的卑鄙行径摇头不己。
他接着唱和声,而下方的年轻牛仔渐渐远去,他离开小镇,渺小的身影进入广阔的荒漠,遥远的歌声在砂岩地面上回响。
歌声渐渐隐入呜咽的风声中,画面叠化至——
书页上故事的最后几行字,然后翻至下一个故事的书名页:《阿尔戈多内斯附近》。
风声中,我们听见均匀的木头撞击重物的咚咚声。
书页再度被翻至全插图页。
插图:尘土飞扬的广阔天地间,只见一栋低矮的土砖房孤零零地立在无边无垠的高原沙漠中。
前景正中,一个又矮又胖的男人穿着连体工作服向我们奔来,脚不点地,几乎腾空而起。端着一把双管猎枪预备射击。身上挂满了用麻绳穿过手柄的锅具。一口大锅像头盔一样倒扣在头顶。
镜头移向下方的图片说明:“打到锅了!”管理员喊道。
画面从插图叠化至——
外景,牧场,草地
摇摄镜头:地平线。平坦,无遮挡,广阔,空旷。天空灰暗阴沉。
这是大平原的西部边缘。
镜头终于横摇至一栋小小的土砖建筑,这是一望无际的地平线上唯一的隆起物。
门上方一块退色的木牌显示这是“图克姆卡里第一银行及信托机构”。
木牌下方一块更小的手写牌子,摇晃撞击着门的顶部,显然是后挂上去的,上面写着:暨公证处。
一个男人身穿长及脚踝的风衣,手里牵着缰绳,因为迎风而眯缝起来的双眼看着招牌。
不知何处传来嘎吱声。男人移动目光——
那是一口井。悬在井上的水桶左右摇晃,嘎吱作响。一块锯齿状木块钉在井棚上,上面是手写的标志:不干净的水。
马发出不安的嘶鸣。牛仔放下缰绳,向前走。
内景,银行,白天
牛仔走进来。
单间建筑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白头发、小胡子的管理员在柜台后,双手搭在柜台上。他额头上蒙着黑色眼罩,穿黑色马甲。
牛仔走向柜台,脚上的马刺发出丁零声。
牛仔:名头大得很,地方却这么小。
柜员:对存款人来说很舒服。
牛仔环视四周。
牛仔:什么存款人?
柜员:哦,我们的顾客来自巴尔韦德、克洛莱德,当然还有图克姆卡里本地,三个县的全部区域。天哪,有一次还发生了挤兑的情况。我不得不拿着猎枪跳到柜台上,说服大家放弃。唔,银行业就是这样。
他摇头呵呵笑。
柜员:疯狂的生意。疯狂的生意。
牛仔:遭过抢劫吗?
柜员:哦,是的,当然有。两次。是抢劫未遂,我得说。一个家伙被我一枪崩掉了。另一个被我逮住了等警长来,他两条腿都被打烂了,我不得不把他锁在那边的保险库里。警长一个月才来一次,而他之前一周刚来过,我得给那个坏蛋安排三个星期的吃住,用湿叶子和尿液做药糊给他敷。他现在在尤马釆石头,听说脾气还是有点坏。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家伙名叫谢维利,据说他爸爸来自法国……法……
他的声音渐渐消失,沉默地注视牛仔。
牛仔用一把六响枪指着他。
草原的风在呼啸。
柜员张大嘴巴,丧失了语言功能。
牛仔把一个粗麻袋丢上柜台。
牛仔:把钱装进袋子里。
柜员目光警觉。最终叹了口气,嘴巴恢复了功能。
柜员:好的。好的,你打败我了,年轻人,你真的打败我了。大面额的……
他在柜台后弯下腰。继续说话,在画外——
柜员:我得弯下腰拿……
一片寂静。牛仔皱眉。
一声咔嚓,毫无疑问是猎枪上膛的声音。
牛仔双眼骤然瞪大。动作敏捷地迈开一步避到柜台下,这时——
嘣!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柜台底部的木头炸裂。
嘣!旁边又炸裂了。
牛仔抓住柜台顶头的栅栏条,跃起。他抱着栅栏,站在柜台边缘上。猎枪又轰了一枪。
他翻过栅栏,落到柜台另一侧。
枪声停歇。硝烟飘浮。
屋内没有声音。
屋外风声呼啸。
牛仔低头看柜台后。
空荡荡的。柜员已经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牛仔跳到里面的地上。他在隔间里走了一圈,靴子踏在地上咚咚有声,马刺丁零作响。
他弯腰,开始往袋子里装钱。
外景,银行,白天
门。
门咯吱一声打开,生锈的铰链嘎嘎作响。
牛仔向银行门外窥探,一手拎袋子,一手拿枪。
镜头从他的视点呈现广阔空旷的草原。他的马在静静地吃草。
风声呜咽。水桶在井上发出嘎吱声。
牛仔犹豫了一下,绷紧身体,然后冲了出去,奔向自己的马。
砰!猎枪炸起了他脚边的尘土,牛仔手里的钱袋掉落在地,他蜷起身子滚到井棚后面躲避。
马不安地嘶鸣,往远处小跑了几步,然后犹犹豫豫地停了下来——在离他足足三十码远、毫无遮挡的地方。
牛仔对它发嘘声,招手。
马犹疑地看着他,耳朵摇动。
牛仔看向风中的土砖房。没有人活动的迹象。
井上水桶的嘎吱声尤为明显。
牛仔看着遗落在无人之地上的钱袋。风把袋口吹开了,纸币像离巢的蜜蜂一样飞起,然后打着旋被风卷走。
土砖房仍悄无声息。
牛仔绷紧身体。
银行的门猛然打开,老柜员狂笑着冲出来,挥舞着猎枪。他的打扮有点奇怪,奔跑的时候身上似乎在哐啷作响。
牛仔蜷缩在井亭后向他开枪。
当!
柜员:打到锅了!
柜员哈哈大笑,继续狂奔,同时举枪射击,打落了井亭的一块墙皮。
牛仔再次开枪:当!
柜员:打到锅了!
柜员身上挂满了用麻绳穿过手柄孔的锅具。一口大锅像头盔一样倒扣在头顶。
牛仔起身射击:当!当!当!
砰!牛仔被猎枪击中肩膀,身子一歪,枪飞落到土地上。
牛仔的目光从落地的手枪转向柜员,此时后者狂笑的身影伴随哐啷声到了跟前,高高举起猎枪,枪托对着镜头狠狠一击。
黑画。
持续的黑画。
外景,系绞索的树,白天
慢速淡入。
柔焦拍摄的黑色身影,微微摇晃。
一个有回音的声音——
声音: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牛仔的特写:他双眼颤动着睁开。他也在微微摇晃,仿佛身处停在水面的小船上。
声音重复,回声小了一点。
声音: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牛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
牛仔:什么?
牛仔恢复了视物能力。
黑色身影慢慢变得清晰。这是一个穿黑色衣服、戴牛仔帽的男人。他站在树阴下,他身后的空旷草原则在正午炫目的烈日炙烤之下。
他微微的摇晃源于他胯下的马在动。
黑衣男人: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在处决前。
牛仔的近景:他脖子上系着绞索。绳索向上延伸到树的枝干。手臂反剪,双手被捆在身后。他微微摇晃的原因与那个男人一样——坐在马背上。
牛仔:什么……处决?
哈哈大笑声。旁边还有四个人,都坐在马上。
黑衣男人不以为然地看向他的同伴们,然后重新转向牛仔。
黑衣男人:小伙子,我们对你的抢劫银行未遂行为进行了诉讼。你昏过去了,大部分过程不知情,但是我们新墨西哥的审判是很公正的。这些同事给你定了罪,我判处你死刑,我们找到了这棵树。现在你有机会在处决前说说自己的意见。
牛仔:哦……
他舔了舔嘴唇。
牛仔:我觉得,银行里那个身上挂满锅的混蛋没有公平对决。
黑衣男人赞同地点头。
黑衣男人:好的。说完了?
牛仔:嗯……我想是的。
一片寂静。
绳索的咯吱声。
队伍里的一个成员有个想法。
男人:你的马能给我吗?
牛仔想了想。另一个成员叫嚷起来。
另一个男人:不,给我。
临时法官的目光从队伍转向牛仔。
黑衣男人:你想把马给这些人中的哪一个?免得他们在你死后为了马打架。
牛仔:我不想给谁。
第一个男人低吼。
男人:自私的混蛋。
嗖!一支箭骤然穿透了男人的脖子。他喉咙发出咯咯声,抬手摸去,双目圆睁。
男人试图拔出脖子上的箭,但只是折断了箭杆,此时一支科曼奇武士队伍呐喊着打马而来。
其他男人拔出枪。他们的马惊惶地尥起蹶子。
牛仔:吁……放松……
被绞索勒住脖子的牛仔试图安抚臀下因激烈战斗而被惊扰的马。
法官拔出两把六响枪,左右开弓。他身旁一个队员被一个科曼奇武士挥棒打下马,然后被另一个科曼奇人用长矛刺中。他站起来,长矛穿透了身体,羽毛仍在飘扬,他继续向飞闪而过的科曼奇人射击,直到被一把印第安战斧从身后劈倒。
牛仔的马弓起背、踏步。牛仔焦急地用膝盖夹紧马腹,身体笨拙的向后倾以缓解喉咙的压力。眼珠子左右转,盯着如火如荼的战场。
一个队员试图将那个要把他拽下马的徒步的印第安人踹倒,开枪射击,此时另一个武士横跃到了他的马背上,从背后割开了他的喉咙。
法官最终光荣地被箭射成了筛子,坠下马,箭杆随着他的坠落被折断。没了驭马的人,马撒开蹄子,拖着被马橙束缚住的尸体在草原上跑起来。从牛仔惊惶的马旁边擦身疾驰而过。
牛仔:吁……放松……
尘土和硝烟中,另一个奄奄一息的队员被一个武士从身后揪住,后者掏出刀子开始剥他的头皮。
牛仔的马跺着脚。
牛仔:放松……
从被套住脖子的牛仔的视点可以模糊看见印第安人剥头皮的动作。
从羽毛头饰和举止看去显然是首领的一个印第安人打赢了对手,注意力从战场转移。他放缓马速走到牛仔身前。
首领冷漠地看着牛仔,向下看看他受惊的马,再向上看看系在枝干上的绳索,估量着。牛仔看着首领。首领看着牛仔。
首领突然发出尖利的嘎嘎声,眼睛瞪圆,一手拿矛,一手拿手鼓,双臂展开抖动起来。牛仔的马跺脚、扭动。绳索绷紧了。
牛仔:吁……
首领一边大笑一边尖啸,打量了一下他的马,疾驰而去。武士们了结了所有队员,也都翻身上马。
印第安人在呐喊声中撤离。
广角镜头:四周都是尸体。一个男人还在呻吟着。树下,套着绞索的牛仔仰靠在马鞍上,尽量给绳索留出活动余地。画面叠化至——
外景,系绞索的树,稍后
套着绞索的牛仔身体进一步后仰。
随着马的移动,他的喉咙被越勒越紧。他转动眼珠看下方的马。
它静静地啃着草,蹄子周围的草已经被吃光了,它向前迈了一步。继续吃草。
受伤的男人还在呻吟。牛仔转动眼珠看向他。
画面叠化至——
外景,系绞索的树,稍后
日影更长了。受伤的男人没了声息。他周围有许多虫子在嗡嗡飞。
牛仔的身体已经拉伸到极致。
马啃起一口草,抬起嘴咀嚼。吞咽。往前走了一小步。
牛仔:唔……
牛仔的头向后倾得厉害,已经不能动弹。耳边是马的咀嚼声。
这时一个新的声音传来。牛仔转动眼珠。
一只公牛进入他的视野。后面跟着另一头牛。蹄声越来越密。很多的牛。还有抽鞭声和“嗬嗬”声。
牛仔:唔、唔!
赶牛人进入了他的视野。
牛仔(更加急切):唔唔!
赶牛人放慢速度,然后停住,一眼看清了血腥场景。
盯着看了片刻,他驭马上前。
他下马。在脑袋被打爆、喉咙被割开、身体被射成刺猬的尸体间徘徊。他盯着看了许久,抬头看向牛仔。
赶牛人:科曼奇人?
牛仔:唔唔。
赶牛人理解地点点头。掏出他的六响枪,瞄准绳子。射击。没有打中。
听到枪声,正在吃草的马猛然扬首,踏步向前。牛仔脱离了马鞍,开始从马尾部往下滑。马打着响鼻,继续向前。
牛仔的臀部从马尾部滑落。他在空中晃荡。
赶牛人:啊,见鬼。
他再次瞄准摇摆的绳子,射击。
没有打中。牛仔继续晃荡着。赶牛人喊叫。
赶牛人:别动!
他再次开枪。又没打中。
三枪连射。最后一枪终于没有虚发:绳子被打断了一半。断口绳线散开,牛仔坠地。
外景,牧场,稍后
两个男人并肩骑行,驱赶牛群。
赶牛人:我当然很谢谢你帮我赶这些牛。我雇了两个人帮忙把它们赶去阿比林,但是天一变热他们就开始抱怨薪水少,最后就不干了,所以我才一个人来到了这里。这就是所谓的恶劣天气,我告诉你,朋友。他们不懂伙伴的第一要义。或许你可以当我的长期伙伴,这次赶牛很顺利。你看上去值得信赖,所以我才提出这个建议。为什么伙伴必须是值得信赖的人,因为这是伙伴的真谛。你保护我,我保护你,你得有依靠。比如有一次我走在牧场的围栏边,碰见一个……一个……
他的声音渐渐消失,目光凝注。
前方扬起一股尘土。
赶牛人:见鬼……
现在可以看清楚了,一队人骑着马向镜头疾驰而来。
赶牛人陡然掉转马头,策马向相反方向狂奔。
牛仔看着赶牛人扬鞭打马,疾速离去。回过头看着越来越近的骑士们。
他迷惑不解地坐在马背上,看看这边,看看那边,骑士们隆隆的马蹄声越来越响。
外景,城镇街道/酒馆,白天
牛仔。
他被人往前推搡着,双手被缚在背后。身处一条满是尘土的城镇街道上。
在他身前是酒馆门前的木板人行道。一个蓄着浓密长胡子的男人在人行道上俯视他。男人坐在用木板和两个立桶搭建的简易桌子后。穿着鹿皮裤和同盟国军装的侧系扣长袍,他的呢帽也有了年岁,污渍斑斑。胡子上有很久前吃东西留下的残迹。
类似法警的男人推搡牛仔,拍掉他头上的帽子。
法警:在霍比法官面前不许戴帽子。
法官:这个家伙干了什么?
牛仔:先生,我……
法警拍了他一掌。
法警:住嘴。(对法官)狗娘养的是偷牛贼。
法官:嫌疑犯。
法警:是的,法官大人。
牛仔:先生,我没有……
法警又拍了他一掌。
法警:闭嘴。(对法官)他被抓住的时候正在赶偷盗的牛。
法官:很好。绞死他。
牛仔:先生,我从没有……
法警又拍了他一掌。
法警:安静。
法官:我不想听见该死的借口。
牛仔:不,先生……
法官:或者什么“量罪定刑”。我这里实行的是“一刀切”法律体系,我没有时间量身定制。
牛仔:不,先生,但是……
法官:好了,下一个,我的天啊!我已经为这个家伙浪费了很多时间。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吗?
外景,绞刑架,白天
牛仔和其他三个男人站在绞刑架上。他们的手都被捆在背后,脖子上套着绞索。
牛仔将目光投向人群。一个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看向自己身旁的死刑犯。
头发花白的男人惊恐地抽泣着。在排成一行的死刑犯队伍的一头,刽子手将黑色头罩套到最边上的男人头上,然后走向下一个。
牛仔很平静,对身旁的男人微笑,带点优越感。
牛仔:第一次?
男人瞥了他一眼,他太害怕了,无暇去疑惑。刽子手走到了男人跟前,给他套上头罩。
牛仔歪着脑袋。目光重新投向人群。
他的主观视角:人山人海。其中一个戴软帽的漂亮姑娘尤为显眼。她面容圣洁,神情无限悲伤地注视着即将被绞死的人。
牛仔自言自语。
牛仔:真是个漂亮的姑娘。
镜头回到从他的主观视角拍摄的姑娘。当他被套上头罩、眼前一黑时,画面被划出。头罩放大了牛仔的喘息声,使得人群的声音和旁边男人的抽泣变得低沉。一片漆黑中这些声音短暂持续,直到我们听见活板门“吧嗒”一声,随之是一声短促的“咔嚓”:喘息声戛然而止。人群的欢呼声响起。
画面叠化至书页上故事的最后几行字:“然后是人群的欢呼声,转瞬即逝。”
书页翻动,人群的欢呼声淡出,取而代之的是呼啸的风声,书页被翻到书名页:《饭票》。
接着翻到一幅新的插图。
插图:一个正在慷慨陈词的男人的近景。他的脸化着舞台妆,梳着古罗马发型。舞台灯的暖光从下方照射着他,他目视天空。
镜头移向下方的图片说明:“慈悲不是出于勉强,它是像甘霖一样从天上降下尘世。”
呼啸的风声中,音乐增强。画面叠化至——
外景,山地,白天
大全景,一辆马车轧轧地往前走。一头驮满东西的骡子拴着链子,跟在后面。镜头在山间穿过大风侵袭下的山坳。
驾车人的镜头:这是一个中年偏老的爱尔兰人,穿着破旧的皮毛大衣。眼睛迎风眯缝起来,有泪水沁出。
马车:四四方方的车厢外壁板上有游艺团风格的绘画和字体花哨的文字,已经严重退色。文字表明这辆马车叫“塔利亚的轿子”。图画画的都是戏剧史上的伟大场景:慷慨陈词的演员,或是一身伊丽莎白一世时代的装束,或戴着古希腊面具,或穿着东方的、尼罗河的或者加的斯的服装。
景色转换:马车和跟在后面的骡子蹚过浅溪。
外景,城镇街道,白天
马车行驶在矿区城镇的街道上。
一张广告单正在被钉到墙上。
“爱德温·霍雷肖·哈里森的艺术,悲剧,喜剧,‘无翼画眉’,‘慈悲的品质’,伟大的独白和戏剧诗,各种来源,在今晚8:30,地点……”
在这些印刷字体的最后是潦草的手写字:麦考马克饲养场后。
外景,麦考马克饲养场后,夜晚
一根撑杆从马车底部被抽出。车厢壁板两个上角的闩子被拔掉,壁板翻下来,用撑杆支撑着,像桌子台面一样。
一组插入镜头:爱尔兰人在做一系列准备工作。
五个锡铁灯罩被摆到翻下来的台面的前缘。
每个灯罩里放进一根蜡烛。
一根吊绳被拉起,台面后部的印花吊幕展开来。幕布上画的依稀是中世纪的城堡、石砌台阶、城垛、天空。
稻草被撒到临时舞台上。
一把粗劣的折椅被叉开,放到舞台上。一个裹着粗麻布的东西被塞进椅子里。
舞台前面的幕布被放下,只有蜡烛灯罩留在幕布前面。
蜡烛被点亮。
现在,人们开始聚拢来。他们在马车周围席地而坐,期待地窃窃私语着。
爱尔兰人审视一下观众群。掏出怀表,弹开表盖。
他想了想。把表放回去。
攥住一根绳子开始拉。
幕布:打褶的两幅布从中间对开。
观众倒抽气。
爱尔兰人的手快速将幕布绳缠绕在系索螺栓上。
观众都惊呆了。
爱尔兰人面无表情。
一片寂静。
终于,一个声音在舞台上响起。
声音:当我传唤对已往事物的记忆……
声音醇厚优美,抑扬顿挫,具有旧时莎翁剧演员的风格。
镜头切至声音的主人。他没有手,也没有手臂和腿。爱德温·霍雷肖·哈里森只有头和躯干。他的身体裹在粗麻布袍子里,袍子的袖子和腰部以下被别了起来。他立在折椅上面对观众。目光凝视远方,接着往下朗诵。
声音:出庭于那馨香的默想的公堂,我不禁为命中许多缺陷叹息,带着旧恨,重哭蹉跎的时光……
观众们瞪大眼睛盯着看。
演出画面的蒙太奇。我们听见不同演讲的片断:“我面前的是一把剑吗……”“八十七年前……”“我遇见一位来自古国的旅人……”
与倾听的观众的画面交切:粗野的男人和更加粗野的女人,一张张写满风霜的面孔仰头面向舞台,充满对诗歌之美的敬畏。
独白以“热闹场结束了”结尾。在此期间,爱尔兰人拿着帽子穿梭于人群中,一边收钱一边低声说着“非常感谢”、“上帝保佑你”之类的话。
外景,篝火,夜晚
稍后。
火光摇曳,朦胧地映照着停放的马车和腿被捆缚的、悠然啃草的马。靠近火堆的地方,爱尔兰人和哈里森各踞一侧在吃晚饭。爱尔兰人坐着,用刀子把盘子里的肉切成小块。哈里森侧躺着,伸长脖子,像狗一样舔食盘子里的食物。
长时间的进食。咀嚼和吧唧嘴的声音。
哈里森的盘子空了。他看着火光对面还在吃东西的爱尔兰人。
哈里森:还要肉。
爱尔兰人盯着哈里森。
最终,他不情愿地站起来。走到哈里森跟前,从自己盘子里扒了几块肉给无肢人。
他走回去坐下。
外景,乡村,白天
全景镜头:爱尔兰人牵着拉车的马的缰绳,走过被大雪覆盖的道路。
车厢内:哈里森在车夫座后,陷在一堆生活用品中。
外景,另一座城镇,白天
广告单。
正在被钉到另一座城镇的墙上。底部是手写的地点:约翰逊低地牧场。
马车上,演员的近景,爱尔兰人的手入画,给他的舞台装做最后的修饰。手撤出去,然后拿着镜子重新入画。演员审视装容。
外景,约翰逊低地牧场,夜晚
马车后的爱尔兰人神情紧张,手里拿着一大张向下弯折的锡铁皮。马车另一端的舞台上传来哈里森的声音。
哈里森:二人正在田间,该隐起来打他兄弟亚伯,把他杀了……
这是提示词,轮到爱尔兰人了。他抖动锡铁皮,模拟滚滚雷声。
哈里森:耶和华对该隐说,你兄弟亚伯在哪里……
镜头切至舞台,哈里森在显著变强的雷声中继续朗诵。
稍后。
随着“热闹场结束了”的声音,爱尔兰人在观众中穿行。
爱尔兰人:祝福你,先生……谢谢……
稍后:爱尔兰人把硬币丁零当啷扔回帽子里,清点着收入。他脸色阴沉。
外景,山间小溪,白天
俯拍:马车溅起水花,蹚过沿着山峡往下流的溪水。
外景,篝火,夜晚
下雪了。
爱尔兰人舀了一勺汤送到哈里森嘴边。哈里森吹了吹,啜饮。
爱尔兰人又舀了一勺,举起勺子。
外景,小路边,白天
后景里,停靠的马车和等待的马朦朦胧胧。
前景里,爱尔兰人绷直身体站着,将哈里森齐胸抱在身前,俩人面向同一个方向。他们只露出半截身影,但是从哈里森的麻布袍子松散的下摆可以知道是怎么回事。
爱尔兰人看向旁边,因为负重而皱着脸。哈里森向下看。水溅落的声音。
外景,演出,夜晚
另一个夜晚,另一座城镇:演员在朗诵熟悉的诗歌和独白。
外景,篝火,夜晚
画面里,哈里森忧心忡忡地看着;画面外,爱尔兰人在大声唱歌。
切至篝火对面的爱尔兰人。他手里捏着酒瓶。含糊不清地唱着古爱尔兰歌曲。摇头晃脑。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笑容有点吓人。
他唱完歌,把酒瓶砸进火堆里作为高潮。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爱尔兰人:我们进城去。
内景,妓院,夜晚
爱尔兰人跟在一个醉醺醺笑着的妓女后,从大厅上楼,往有一排房门的夹层走廊走去。爱尔兰人被酒精刺激,边爬楼梯边笑,像圣诞老人一样用篮子将哈里森背在背后。
哈里森一脸不悦。
内景,妓院的卧室,夜晚
房间角落。哈里森被人放在地上。这是一个小小的单人间:一把椅子、一张床、一个木制脸盆架。
镜头后拉:爱尔兰人和妓女还在笑。妓女扑到床上,开始脱吊袜带。摇摇晃晃的爱尔兰人脱掉外套,耸肩脱他的吊带裤,瞥见哈里森,动作一顿。
他走向哈里森,转动篮子,让他面对墙壁。
镜头停留在哈里森身上,同时笑声和脱衣服的声音重新响起。
(淡出)
内景,妓院卧室,稍后
哈里森。
他正被人转回来面向房间。
妓女坐在床上穿衣服。她站起来,手伸到背后扣扣子,低头向哈里森微笑。对爱尔兰人说话。
妓女:给你朋友买一次?
爱尔兰人在系程带,抬起脸。这个问题似乎让他感到不悦。
爱尔兰人:我看不用。
妓女:他有过吗?
爱尔兰人:有过一次。
外景,城镇的郊外
刮风的夜晚。
哈里森在表演,阴冷的夜风将舞台上的稻草吹得打转,裹挟着沙砾拍打在帆布背景布上。
哈里森:当我受尽命运和人们的白眼,暗暗地哀悼自己的身世飘零……
爱尔兰人抱着手靠在车厢角上,冷脸审视着观众。
观众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他们拢紧大衣,捂着帽子以防被风吹走。
哈里森:徒用呼吁去干扰聋瞆的昊天,顾盼着身影,诅咒自己的生辰……
爱尔兰人向前倾身,吐了口唾沫。
稍后,一片寂静。
本就寥寥无几的观众已经散去。爱尔兰人正在把舞台面拴上去。随风而至的城市声响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转身看去。
镜头所在位置是城镇的边缘,一条街道从这里向远处延伸。街道中部有一家酒馆,微弱的琴音从门内流泻出来。再往前,一群人背对镜头,面向一个露天舞台。之前吸引爱尔兰人注意的正是这些观众的喝彩声,声音再度响起。
外景,城镇街道,夜晚
摄影机转了方向,现在观众面向镜头,围拢在一起,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舞台脚灯的暖光照亮了他们的脸庞。
爱尔兰人从黑色背景里走近前来,伸长脖子越过观众的头顶看去。
人群又发出欢呼声。
一个观众大声叫喊。
男人:18减5!
一个粗哑的声音随声附和。
声音:18减5!
一阵充满悬念的停顿。所有目光盯着前方,唯有已混入人群中的爱尔兰人环顾四周,审视着观众和他们的欣喜。
一声叮当。观众再度爆发欢呼声。
反打镜头:又一个借助马车搭建的临时舞台。绘画的帆布作为舞台背景和装饰。他们的演出取名为“数学神鸡”。在广告语“农场里的天才”“啄食的毕达哥拉斯”下方画着一只戴夹鼻眼镜、穿学位服、戴学位帽的鸡。鸡身后的黑板上密密麻麻全是方程式和符文。
舞台上是一只羽毛蓬乱的老公鸡。一个木框上钉着一排写有数字的锡铁盘,它刚刚在写有数字“13”的锡铁盘上啄了一下。公鸡趾高气扬地摇摆着回到舞台中央,发出一声粗嘎的啼叫。
女观众:6加4!
舞台侧边一个满身肌肉、大胡子打了蜡的光头男人重复她的话。
杂耍班班主:6加4。
公鸡盯着观众,头左右摇动,似乎在分辨不同的人,神情困惑抑或惊讶。
终于,它转身摇摇摆摆地回到数列前,头来回点。停顿。嘴在数字“10”上敲了一下。
热烈的喝彩声。
外景,城镇街道,稍后
观众散去,马车关上了。
爱尔兰人数钱,交到班主手上。公鸡在一个小木头笼子里,不时喔喔叫一下。
爱尔兰人:它吃得多吗?
外景,篝火,黎明
做早饭的炊火噼啪响着,上面架着一个咖啡壶。
一把小刀割开鸟食袋子。袋子被提起向一个小桶里倾倒。种子哗啦啦落进桶里。
小桶被摆到脚上拴着绳子的公鸡面前。
爱尔兰人咚一声坐到了火堆旁,手里端着一个锡铁咖啡杯。他啜饮一口,然后两手捂着杯子,盯着篝火。
哈里森也面对篝火,身旁放着一盘几乎没有动过的粗燕麦粉。他目光凝注在公鸡身上。
公鸡啄着桶里的种子,然后啄食撒落在地上的籽粒。它在绳子限制的小范围内踱步,不时往地上啄一下。它停下来,抬头,似乎在回应哈里森的注视。
爱尔兰人仍若有所思地盯着篝火。
哈里森看着公鸡。
公鸡回望,然后继续啄食。
爱尔兰人盯着篝火。长时间的停顿后,他倒掉咖啡渣,起身。
外景,俯瞰小河,白天
如画的俯拍画面,镜头向下眺望一条小河。水流湍急,汩汩翻滚着。
爱尔兰人的马车轧轧驶近的声音。马车入画,停在高处,打破了如画的风景。爱尔兰人拉上刹车,爬下车。
爱尔兰人走到河边。把一根绳子捆到一块石头上。停下来,俯视河水。把绳子和石头扔进水里。
他的主观视角:石头和拖着尾巴的绳子一起坠落水中,石头迅速沉没。绳子漂浮在水面,随着石头的下沉一点点被拖入水下,直到全部消失。
镜头回到俯瞰的爱尔兰人。
他回到马车旁。
哈里森的镜头:他在后车厢里往外看。
他的主观视角:在马车后挡板和侧壁的边框里,爱尔兰人出现,走近。
他把手伸进车厢,抱起哈里森,转头走向河边。
公鸡在后车厢的笼子里左看右看,喔喔叫,头漫无目标地一点一点。
外景,风景,白天
稍后。马车轧轧行驶着,看上去很小。公鸡的啼叫声遥远微弱。
淡入
新的书名页:《黄金谷》。
书页被翻至一幅新的插图。
插图:松树树顶,一个男人背对我们,爬上了树,紧紧抱着树干在眺望。
虽然只看到背影,但是从他弯曲的手臂可以看出他抬手遮着眼睛以防日射。
远景是连绵不绝的山脉,山峦重叠,一座又一座,隐入朦胧的光芒中。
镜头移向下方的图片说明:“在那广阔的大地上,他看不见任何人和人类的踪迹。”
画面叠化至——
外景,山谷,中午
一条小溪从湖里流出,沿着山谷汩汩流淌。
湖的一侧隆起覆满绿草和野花的草地,向上延伸至峡谷岩壁下的乱石。
镜头切至一只蜜蜂,它正在草地的一朵花上釆蜜。
一群飞虫在灌木的树阴下飞进飞出。
一只蜂鸟飞到一朵花上盘旋。
湖里站着一只长着多杈鹿角的雄鹿。它埋头喝水。
银色的小鱼在水里以藻类为食,列队游来游去,略微受到旁边喝水的雄鹿的惊扰。
湖的出水口处,形成小溪的水流汩汩而出,轻轻拍打着溪口的岩石,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一只猫头鹰飞落到一棵高大的松树树顶,俯视山谷。突然,一阵微风吹起,树叶微微颤动。猫头鹰伸长脖子。遥远的歌声随风而至。
雄鹿从水里抬头,向山谷下方看去。
溪水消失在一片草木之后——灌木、草丛和松树形成的屏障挡住了视线。从位于中间地带的这片草木屏障再往远处去,耸立的岩壁又形成了一道屏障。这里是一个封闭空间,一个与世隔绝的箱型峡谷。
歌声变得清晰一点了,在林间微风的沙沙声中我们可以听清歌词。
声音:我爱你美丽的头发,闪烁着熠熠的银光。我爱你额上的皱纹,刻满了岁月的沧桑……
雄鹿一直看着,水从它的嘴角滴落,然后它跑掉了。
银色小鱼倏忽一下游走。
猫头鹰笨拙地飞起。
它们听见哒哒的蹄声向山谷下走来,伴随不间断的歌声。
声音:我吻你优美的双手,慰我辛劳,暖我心房。哦,愿主保佑,与你同在……
外景,山谷,白天
草木屏障被一个牵着驴的男人乱糟糟地推开。男人和牲口挤着往前走,被树枝抽打着,驴子背上的包裹和用具在他们的通行过程中发出丁零哐啷的响声。
锅、盆、锄头、铁铲、矿工的淘洗盘,所有东西被撞击着,丁零哐啷地进入山谷。
男人:慈母啊,我的亲娘……
男人是一个精力充沛的老头子,他停下脚步,驴子也停了下来,周围一片宁静,山谷里的土著动物也都没了声响。男人专注地盯着山谷上方,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
他的主观视角:溪水流淌而出的湖,垂直摇摄镜头。
老头子侧头,看着——
从湖边往上延伸的山坡。
男人转头,左右看——
峡谷四壁,从山坡到湖面呈漏斗形。
男人仍在盯着看,沉思着咳了一口痰,眼睛望着远处,吐掉。
男人:嘿!
驴子轻轻叫了一声作为回应。
他返身朝驴子走去,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回头看身后,静立片刻,以确定山谷没有变化,也不会变化。
这下他安心地回到驴子跟前,解下铁铲和一个淘洗盘。
他向湖水走去,经过小溪时盯着溪流看。
他把头埋进湖水里喝水。
他抬起头,心不在焉地用袖子擦擦下巴,看向山谷低处的溪流。
盯着看了片刻,然后嘴里咕哝着,起身,拾起地上的铁铲和淘洗盘。
男人:我们看看……我们看看……
他走到溪流的最上游,山坡和溪水相接的地点。
他在溪岸边铲了一铲土,倒进淘洗盘里,然后蹲在溪水旁。把淘洗盘浸入水中,端起来,来回晃荡。
他不断把淘洗盘浸入水中、晃荡,较轻的土壤浮到上面,随着他熟练的圆周运动被晃走了。他暂停淘洗,用手指捻起大颗的砾石,然后继续将淘洗盘浸入水中、晃荡,更多泥土被冲掉。
最后淘洗一次,水泼出去后露出最重的黑砂,像颜料一样给盘底勾画岀了纹路。
他看着淘洗盘,举近一点,眯眼。
黑色泥沙中有一粒极细的金沙。
男人没有反应,一片寂静。
他又把淘洗盘浸下去两次,晃荡。
他再看一下。
现在有两粒金沙了。
稍顿,他点点头,然后把淘洗盘浸入水中,上下左右摇晃,清洗干净。
男人:两粒。
他折了两根草秆,插到铁铲铲出的洞口旁边。
往溪水下游走几步,又铲了一铲土到盘子里。蹲下,开始淘洗。
洗一洗,扒拉一下,再洗,查看。最后——
男人:四粒。
他把淘洗盘来回冲洗干净,站起来,折了四根草秆,插到新的洞口旁边。
他再往下游走几步,把泥土铲到淘洗盘里。
一小时后。
溪岸边出现了一长串用铁铲挖出的洞。每个洞口旁都插着草秆,上游的洞口旁较少,往下七八个洞口,草秆数量己增至一大丛,然后又逐渐减少,直至男人现在蹲在旁边淘洗的洞口边。
他脱掉了汗衫,我们看到农夫般的皮肤:通红的脖子、苍白的躯干和通红的手,界线分明。
他淘洗完了,正在查看盘底:一粒金沙。
他把盘子洗干净,插下一根草秆,往下游走,挖掘,淘洗。
这回一粒金沙也没有。
他双手撑在膝盖上,起身。抬头看山。
男人:好吧,金矿先生,我来了。你就待在那里,我来了。
他走向一行洞口的中间——旁边草秆最多的那个洞口。与此同时——
男人你在哪里,金矿先生,右边,左边,还是正中间?
山没有回应。
男人:好吧,我们看看。
他从草木最繁茂的水岸位置往山坡上走几步,铁铲插入泥地里。
男人:我们看看。
黄昏。
山坡上的洞口形成了一个扭曲的三角形——沿河岸排列的是最长的一条边,往山坡上去的两条边较短,向右倾斜。三角形尚不完整:淘金人还没有到达山顶,金矿的中心。
淘金人从一个洞里爬出来,这个洞齐腰深,越往山上去,洞口挖得越深。
他到水边清洗淘洗盘。结果是:盘底的泥沙中金光点点,金沙太多,数不过来。
男人:嘿!差不多值得留下了!
他把淘洗盘放到水里来回摇晃,将金沙冲洗掉。
他起身,感到身体发僵。
他抬头看向山谷的边缘。落日余晖在那里逐渐消逝。傍晚的风拂动山脊的树木。
男人:好吧!我会找到你。不是今天,但是我会找到你。你跑不掉的,金矿先生!
他走向驮驴。
男人:我明天会逮到你,我老了,但是你更老!
他开始卸行李。
黄昏。
淘金人燃起了篝火。他坐在火边吃东西,边咀嚼边哼哼。
他的咀嚼动作停滞了片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火光。然后呵呵笑了,继续咀嚼。
稍后。黄昏。
他把自己裹进铺盖卷里。
重重地呼了口气,安静地停顿片刻。然后,突然大声地——
男人:晚安,金矿先生!
他呵呵笑,翻了个身。
全景镜头。山脚有篝火余烬,男人的身影极小。模糊的笑声和说话声——
男人:啊,我。
外景,小溪,黎明
淘金人站在溪水中间,身穿污渍斑斑的连体工作服,裤脚卷起到超出水面。
他猛地拉起一根绳子,钓起一条银色的鱼,鱼在阳光下扭动着。
他抬头看向山脊,注意到飞落在高大松树上的猫头鹰。
松树,白天
已经穿戴齐整的淘金人一点点攀上松树,随着他离树顶渐近,脚下的树枝也越来越细。他脖子上挂着一个麻布袋子。
听见拍翅的声音,他抬起头。
仰拍:猫头鹰被他的到来惊扰,笨拙地飞起来。
镜头回到淘金人,他的头发被风吹乱了。远处一声猫头鹰的尖叫。他看看四周,抬手遮在眼睛上。
地平线。山峦重叠,一座又一座,随着距离渐远,隐入朦胧的雾中。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低头。
他从陌生的高视点看他的秘密山谷。小溪。岸边的一排洞口。遥远的溪流声。
他继续往上爬。
淘金人到达鸟窝旁。五个带斑点的蛋,比鸡蛋略大。
淘金人小心翼翼地把它们一个个放进麻布袋子里,这时,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视线,打断了他的掏蛋动作。
无家可归的猫头鹰栖息在大约五十码远的一棵树上。目光专注地盯着他。
淘金人看着猫头鹰,握着蛋的手顿在那里。
猫头鹰看着淘金人。
淘金人终于大发慈悲:他把手里的蛋放回了鸟窝里仅余的一个蛋旁边,而不是自己的袋子里。他喃喃自语。
淘金人:我不能这么做!
他把袋子里的蛋也放了回去。
淘金人:见鬼。
他想了想。
淘金人:要不就拿一个。
他重新放了一个蛋到袋子里,开始往下爬。
淘金人:鸟会数什么数呢。
外景,山谷,白天
煎蛋。
一个蛋和一条鱼在煎锅里滋滋响。
淘金人。
他在吃东西,一边咀嚼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下方。
他的主观视角:溪岸边一排洞口。
淘金人还在咀嚼。
淘金人:是的……是的……
他把盘子放到一旁,起身。
淘金人:你准备好了吗,金矿先生?
片刻后。
他在山坡上更高处的一个洞里,构成三角形两条短边的两行洞口还没有在顶部交叉形成完整的三角形,但是他己经在边线的中点之上了。
他从泥土里扒出金粒子,将上面的泥土擦拭吹拂干净,放进袋子里。
淘金人:现在值得保留了……挖到值得保留的了……
稍后。
日上中天。
淘金人从洞里爬出来,满身大汗,汗衫脱掉了,身处山的更高处,袋子里己经有了半袋金子。
淘金人:成块的金子……成块的了……
他往后退,看着歪歪扭扭的、还没有最终完型的三角形。
他放下袋子,拿起插在最后一个洞口旁的铁铲,以山下的洞为参照,往山上走。
他来回看了看,然后选定一个点——推断出的三角形的顶点——把铁铲扎进去。
淘金人:就是这里!我抓住你了,金矿先生!你在下面等着我呢!
他拿起水壶,揭开盖子,把水浇到大汗淋漓的脸上。
他眯眼看向火热的太阳。
淘金人:等等,太阳,等等。我就要搞定了。
稍后。
淘金人在约五英尺宽、几乎齐脖深的洞里。他抬头看太阳,离西山顶近一些了。
他跪到地上,刨洞底的泥土。
除了泥土和岩石,什么也没有。他站起来,开始凿洞壁,把洞凿宽以便能挥动锄头。
再稍后。
太阳更低了。画面里只见锄头被抡起到高点时露出洞口的尖端。洞已经有大约八英尺深,日影西斜。
洞里,白天
锄头扎进柔软的泥土里。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淘金人抓起铲子,开始疯狂地铲起土,抛撒到一旁。他扔下铁铲,跪下,开始用手刨。他的手抓起了一块东西。
他把它擦干净:一半是软脆的石英,一半是纯金。
淘金人:我的亲娘啊!
他只轻轻地一拧,石英和黄金的接缝就断开了。他仍跪在地上,将大块的黄金丢进矿井地上的麻袋里。他从面前的井壁上又挖出一块矿石,和第一块一样,但这块的黄金含量更多。他接着再挖出一块。再挖出一块。
淘金人:你好,金矿先生!
矿井不在日光直射之下,夕阳的暖光透过他扬起的尘埃照射进来。然而此时,因飞舞的尘埃而平添生气的光线有了不易察觉的变化。
淘金人僵住了。那是什么?不是影子,是什么?不管是什么,之前在尘与光中晃动的东西此时静止不动了。
淘金人的特写:他埋头面对矿井,只眼睛向后看,不敢转头。他在思考。停顿了许久,他的目光回到面前的金块上。又是一阵寂静。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敢转身,僵硬地伸出一只手拂去金块上的尘土。
镜头从金块切至他的脸部特写,这次换一个较低角度拍摄,可以看见在淘金人的背后、头顶上方,有一个虚化的身影站在矿井边缘。
淘金人清了清嗓子。忍不住吹起了口哨,歪头打量着金块,试图显得若无其事。
上方模糊的身影无声地把手伸进外套里掏东西。
切至隔着一个男人的肩膀俯拍的镜头,淘金人在下方,背对镜头跪着,吹着口哨。前景中的男人的肢体动作显示他在掏东西,然后从外套里掏出了什么。现在静止不动了。
镜头切回至淘金人。特写,他的脸填满了整个画面。他汗流如注,看着金块,试图想出应对办法,却什么也没想到。口哨声消失。在一片寂静中,他难过地微微摇了摇头。
一声巨响,他的身体扑倒,出画。
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又是一片寂静。
男人向下看,这是一个年轻男人,几乎还是少年,胡子刮得干干净净,比淘金人看上去整洁许多,手里的六响枪冒着烟。他没有动,在确认他的猎物已经死亡。
终于,他放松下来,挪开枪口,但仍低头看着洞里的尸体。
淘金人四肢僵硬地蜷在一起。鲜血从背上流出来。
枪手慢慢地坐到洞口边缘,晃动双腿。
他的眼睛还盯着尸体,把枪放下,从口袋摸出卷烟纸和烟丝。把纸卷个弯度,烟丝放进去拍平成一线,卷好,用口水封边,点燃。
他吸入一口,目光首次离开了淘金人,越过小溪,看向松树树顶:一个影子在移动,猫头鹰飞落下来。
傍晚的风拂动男人的头发。他长长地吐出一口烟,目光回到洞里面。
鲜血洇湿了淘金人汗衫的整个后背。
男人的眼神毫无感情,他吁了口气,舔湿拇指和食指,捏住烟头,把烟掐灭。他把烟放回口袋留着以后抽。拿起枪。
他双臂撑住洞口边缘,往洞里跳。当他从洞口松手时,枪举在头顶上。
就在这时,淘金人发出一声伴有气喘的大吼,扭转身体,抓住枪手的脚踝,让他失去平衡。枪走火,砰的一声巨响,射入洞壁,洞里硝烟缭绕。
枪手跌倒在洞底,试图放低枪口对准淘金人,但是被他抱住腰扭向一侧,枪再度走火。两个男人在有限的空间里扭打在一起。即使年轻男人放低枪口射击,淘金人也死死抱住他的腰不放。
突然,淘金人往枪手脸上撒了一把土,夺走枪。
枪手抬起另一只手挡住面门,与此同时,画外又传来砰的一声枪响,子弹穿过他的手,射入他的脸,将他打死。
淘金人喘着粗气,挣扎着站起来,对着年轻人的身体又射了两枪。
硝烟升起,淘金人射出六响枪的最后一发子弹,抽泣着低头看向浑身是血的死人。淘金人身上也在流血,血顺着握枪的手往下滴,枪口仍指着攻击他的人。
淘金人:卑鄙的臭东西!跟在我后面,让我把活都干了,然后在背后开枪打我。
他踹死人的脚。
淘金人:在背后!
他呜咽、呻吟着,爬出矿洞。
外景,洞口/小溪,傍晚
他一边跌跌撞撞地走向山下的溪流,一边扯掉汗衫。
淘金人:卑鄙的臭东西!
他把枪放在岸边,蹚进水里。水不够深:他屈膝清洗血污,以便检查伤口的情况。
随着一次次费力地下俯、往身上撩水,他发出痛苦的呻吟。
伤口在上腹部的一侧,他抬起那侧的手臂,扭身察看背后的伤口。
淘金人:打了个对穿。没有打中要害。真是无耻!真是无耻,你这个卑鄙的臭东西!
他对着山上喊叫。然后继续呻吟着,俯身,撩水,清洗伤口。
他蹒跚着从溪水里走出来,走向他的露营点,从包里抽出一块布,对着山上叫喊。
淘金人:别担心,金矿先生,我会回来的!
他撕下一块布条,镜头切至布条。
外景,洞,第二天早晨
晨光。
洞口。
死去的枪手浑身都是土和血,被拖了出来,躺在山坡最高处的洞口边。矿洞的另一边,未经清洗的金块堆在麻布袋上。洞里传来喘气声。
淘金人在洞里,身上己经裹好绷带。洞壁被凿成了凹形,金矿石都己经被挖出来了。淘金人用手抚过凹壁表面,察看,扒下一块土——只是土而已,他深感满意。
淘金人:很好……很好……
他爬出矿洞。
他用脚尖挑起尸体,在发力时用一只手按住伤口,将死人滚进洞里。
淘金人:这是你应得的,卑鄙的臭东西!
外景,山谷,白天
锅碗瓢盆丁零哐啷响。这会儿还加上了两个鼓鼓囊囊的麻袋。
淘金人:在我心中有那么一隅,任何少女也不能占据。它埋在我灵魂的深处,我从不声张从不表露……
淘金人牵着驴子穿过草木构成的屏障。
淘金人:在我的记忆里,生活充满着你。别人不能替代,永远也无例外……
歌声渐渐远去,他的身影被树枝和灌木湮没,在看不见的地方继续往山坡下走。
俯拍,猫头鹰视角下的山谷。溪水潺潺,旁边的山坡被洞坑排列出的怪异图形弄得面目全非。
遥远的歌声消失。山谷恢复了大自然的声音。
(淡出)
伴随遥远的狗吠声,画面叠化至新的书名页:《慌乱的姑娘》。
书页被翻至一幅新的插图:起伏的草原。一行大篷马车在远去。一个骑手离开马车队伍迎面驶向一个步行的男人,男人背对画面,肩上扛着一把温彻斯特步枪,身后跟着一只小黑狗。
镜头移向下方的图片说明:“亚瑟先生不知道该对比利·纳普说什么。”
画面叠化至——
内景,家庭旅馆的餐厅,夜晚
一只狂吠的狗。
小猎犬在长桌下,在九到十个用餐者的长靴和系带靴之间绕来绕去。
一只男人的手捏着食物伸到桌下。小狗赶忙向它跑去。
某个声音:各种糖浆和灵药对他的咳嗽都没有效果……
餐桌上,吉尔伯特和艾丽丝·朗博格坐在若干用餐者中间。吉尔伯特刚刚从桌子下缩回手。
说话者是一个年轻的推销员。
推销员:我自掏腰包给他买了各种药。没有任何缓解。虽然其中一种他喝得很上瘾。真是极度吵人的咳嗽。不,我对金凯德先生的离去并不感到难过。
女房东:不是传染性的咳嗽。这里没有人生病。只是神经性的咳嗽。我不会把房子租给有传染性咳嗽病的人。
推销员:我从没听说过神经性咳嗽。(转向朗博格小姐)听说你们要离开了。
女房东:神经系统的触须遍布人体全身。我在书里看见过一张图。
推销员:神经系统没有“触须”。
女房东:我不是在冒充医生或者植物学家。我知道神经系统遍布全身,我猜它就是以这种方式模拟各种身体状况。
另一个男人:弗兰纳里太太说得很对,我见过那张图。
女房东:我要说的只是金凯德先生不是传染性咳嗽病人。我不会租房子给这种人。
中年女人:还有鸡肉和饺子吗?我最后一个拿到碗。
女房东:是的,还有!我们这里用餐不限量。特纳大妈好像吃完了。你吃完了吗,特纳大妈?
一个老太太垂着眼,张着嘴巴。
女房东点点头。
女房东:特纳大妈吃完了。
推销员(对艾丽丝):明天离开?去地图上找不到的地方,可以这么说?
艾丽丝:是的,哥哥和我明天早上出发,去俄勒冈。
推销员:俄勒冈!你们有亲友在那里,还是……
女房东:直接从她盘子里舀,哈利迪太太。特纳大妈吃好了。
艾丽丝:不,我不确定,就是说,我哥哥有。
吉尔伯特:说吧,告诉他,艾丽丝,不要结结巴巴的。你有个令人兴奋的消息。
艾丽丝:我……我要结婚了。或者至少是可能要结婚了,和吉尔伯特的……合伙人。
吉尔伯特:他很富裕。
推销员有点搞不懂状况。他疑惑地看着艾丽丝。
推销员:你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结婚了?那位男士没有求婚吗?
艾丽丝:呃,他……
艾丽丝尴尬地抬头看去。
吉尔伯特:他会求婚的。一旦他们见了面,艾丽丝肯定符合要求。对方人很好。我和他合伙做生意。他宣称自己找到合适的对象就会结婚。艾丽丝可以很善于社交,很有魅力——只要她愿意。只是她常常不愿意而己。
女房东:我觉得她就是魅力的化身,你们走了我会很难过的,朗博格小姐。你和朗博格先生两个。当然还有朗博格先生的狗,小皮尔斯总统,祝福它。它在哪里呢?
外景,草原,白天
数日后。
小狗一直在吠叫,画面却是一头戴轭头的牛的近景。镜头在前面引导着牛,牛湿漉漉的、忧伤的褐色眼睛向镜头看过来。
反打镜头:走在前面的大马车。小狗站在车厢里,前爪搭在后挡板上,探头向后看,不停地汪汪叫着。从身体的动作可以看出它在疯狂地摇尾巴。它和走在后面的牛保持目光对视。
艾丽丝步履沉重地走在狗所待的马车前面。她戴着宽边帽。吉尔伯特走在她前面一点。俩人的前面是一个年轻男人,只有背影,牵着拉车的牛。
他们安静地走了许久。
艾丽丝:吉尔伯特。
吉尔伯特:嗯,妹妹。
小狗还在吠叫,事实上它一路上都在叫。
艾丽丝犹豫了一下。
艾丽丝:有两个人问过我皮尔斯总统的事。
吉尔伯特:问什么?
艾丽丝:唔……是抱怨。
吉尔伯特:抱怨什么?
艾丽丝:叫声。
吉尔伯特:确实。为什么对你抱怨?
艾丽丝:我想他们觉得狗是我的。
吉尔伯特: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皮尔斯总统是一条神经紧张的狗,看见比它大的动物就激动。
艾丽丝:几乎所有动物都比皮尔斯总统大。
吉尔伯特(恼怒地):那又怎么样?
艾丽丝:大家……想知道它是不是会一路叫到威拉米特谷去。
吉尔伯特:它叫又怎么样?我有财产权。狗是我的财产。我的财产汪汪叫。就是这样。
他们沉默地走着。然后——
吉尔伯特:你怎么跟他们说的?
艾丽丝:嗯。不是你这样说的。
吉尔伯特:是的,我能想象你说了什么。艾丽丝,有时候你得跟别人讲清楚道理。
吉尔伯特抬起手,捂嘴咳嗽,大概是被尘土呛到了。
外景,草原,夜晚
数日后。夜晚。草原上。
艾丽丝靠着车轮坐在地上,她很难过。双腿蜷在胸前,双手抱头。呼吸急促。
小狗在她旁边,仰头对着马车吠叫。
车厢里,呻吟声渐高,变成了痛苦的尖叫。
继而是粗重的喘息声,然后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
吉尔伯特:艾丽丝!
她盯着地面,摇头,仍在急促地喘气。
她抬起头。
旁边马车里的小孩躲在后挡板下偷看。盯着她。
吉尔伯特:艾丽丝!
外景,草原,第二天早晨
吉尔伯特躺在马车里,眼睛瞪着上方,已经死去。
艾丽丝低头凝视着他。马车的帆布车篷反射着晨光。
一个声音:女士……嗯,小姐……节哀……
一个年近六十的男人骑在马上,视线越过后挡板往里看。这是亚瑟先生,车队两个护送人之一。他看上去很不安。
亚瑟先生:节哀……你要回去吗?
艾丽丝盯着他。仿佛没有听见。嘴张开着。
被她盯着,亚瑟先生看上去更不安了。
亚瑟先生:你,呃,现在回去,还是……
有马蹄声渐近,亚瑟先生慌乱的眼神转向驶近的骑手,寻求帮助。
比利·纳普:他去了?
她盯着比利·纳普。他猜她没有心思说话,于是声音温和地——
比利·纳普:我感到非常遗憾。我去拿把铲子。
她终于发出了声音。
艾丽丝:昨天早上他还好好的。
比利·纳普:霍乱发作很快。
亚瑟先生半边身子缩到了比利·纳普身后,对他耳语。
亚瑟先生:她要回去吗?
比利·纳普:你要回去吗,小姐?还是继续往前走?
她盯着他。
他等了一下,然后温和地催促她。
比利·纳普:你要回去,还是跟着车队走?
艾丽丝:回哪里?
比利·纳普:呃……
艾丽丝:我……没有亲友。
比利·纳普:前面有人吗?在俄勒冈?
艾丽丝:有一位先生……但是我没见过。只知道名字。
比利·纳普:嗯……我去拿铲子。
外景,坟墓,稍后
比利·纳普用铲子把地夯平。他沉默寡言的同伴亚瑟先生坐在马上看着。
比利·纳普注意到艾丽丝走了过来,为了尊重起见,他停止夯地,改用脚把地踩平。
她停下来,看着那一小方土地。
比利·纳普:不希望让他被野兽刨出来。你要做个什么标记吗,或者……
她盯着地面。然后抬头看向他。没有回答。他把她的沉默作为回答。
比利·纳普:嗯。那就这样吧。最好不要给印第安人留下指引。他们会吃人肉。
他注意到她惊恐的目光。
比利·纳普:他们不会骚扰我们,决不会。袭击车队麻烦太多,回报太少。你雇用了一个小伙子,是吗,朗博格小姐?
艾丽丝:是的。他叫马特。
比利·纳普:让他赶车。
艾丽丝:一直是他。吉尔伯特很少管。
比利·纳普:很好。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我或者亚瑟先生……
她来回看看他们两个。
亚瑟先生什么也没说。掉转马头跑开了。
外景,车队护送人的炊火,夜晚
两个男人坐在篝火旁:亚瑟面对镜头,比利·纳普背对镜头——他拿起一根燃木给自己点着一根烟。俩人安静而惬意地坐着,不用说话也相处愉快。
亚瑟先生看见艾丽丝走过来,向比利使了个眼色,然后急忙站起来,比利·纳普也跟着站了起来。
比利·纳普:小姐。
艾丽丝:请坐下。我能请教一下你吗,纳普先生?
比利·纳普:当然可以,小姐。和我们一起喝点咖啡吗?
艾丽丝:不,谢谢。我雇用的小伙子,马特。他说我哥哥答应他,到了拉勒米堡就付他一半的工钱。
比利·纳普:哦?
艾丽丝:嗯……
比利·纳普:他说多少钱?
艾丽丝:两百美元。
比利·纳普:两百美元是一半的工钱?
艾丽丝:是的。另一半等我们到了威拉米特谷再付。
比利·纳普和亚瑟先生交换了一个眼神。
亚瑟先生:价钱很高。
亚瑟先生第一次开口,而且他没有明确朝着谁说话。比利·纳普朝着艾丽丝。
比利·纳普:工钱过高了。
艾丽丝:是吗?
亚瑟先生:价钱很高。
比利·纳普:你觉得小伙子是不是在说谎?你哥哥己经不在了……
艾丽丝:我不知道。
两个男人又对视了一眼。
艾丽丝:吉尔伯特不是一个出色的生意人。他在爱荷华市办过企业,结果很糟……更早之前还有一个……
比利谢普的问话并没有批判的意味。
比利·纳普:他很失败?
艾丽丝:我想是的。
比利·纳普:尽管这样,那个小伙子……
亚瑟先生:价钱很高。
艾丽丝:还有一个问题。我……我在车上找不到钱。我觉得吉尔伯特把钱放在他的马甲里了。
两个男人再次对视一眼。
比利·纳普:那就还在他身上。
亚瑟先生:骑马要一天。
比利·纳普:是的,明天中午能到,但是地方被我弄平了,而且谁知道晚上发生了什么。不,我不认为能找到。不。
他再次转向艾丽丝。想了想。终于说道——
比利·纳普:我建议你在到达拉勒米堡之前不要和小伙子争论。
艾丽丝:然后呢?
一阵沉默。
比利·纳普:嗯,或者我和小伙子谈一谈,看看能不能让他改变说法。四百美元。我不知道。这件事我得想一想。
外景,草原,第二天
狗吠叫的声音。
镜头在一个戴着破毡帽的年轻人的背后,他赶着拉车的牛疲惫地往前走着。
他回过头来。这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伙子。
在他身后的是艾丽丝。她没有回应小伙子阴沉的目光。
外景,艾丽丝的炊火,傍晚
艾丽丝和小伙子在炊火旁默默地吃东西。
小狗不断地汪汪叫’
比利·纳普走了过来。
比利·纳普:小姐,能跟你说句话吗?
艾丽丝:当然,纳普先生,你要吃晚饭吗?
比利·纳普:谢谢你,小姐,我吃过了。我……
比利·纳普一过来,小伙子就用敌视的目光看着他,这会儿他起身,端着餐盘走开了。比利·纳普看着他离开,然后转向艾丽丝。
比利·纳普:这很尴尬,但是大家向亚瑟先生和我抱怨,你的小呃,皮尔斯总统。我没有问题,但是你的狗……
艾丽丝:它不是我的狗。
比利·纳普:小姐?
艾丽丝:它是……朗博格先生的。我知道叫声太吵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比利·纳普:我明白。我明白。那么——我还以为是你的狗——或许事情很简单,嗯……我来帮你解决可以吗,小姐?
艾丽丝:好的。嗯。我们能不能就只把它吓走?
比利·纳普:不行,我们是它的食物来源,所以它会一直跟着我们。然后,狼在吃掉它之前可能会耍弄它玩。痛快一点更好。
艾丽丝:是的。我明白。是的,非常感谢,如果你愿意处理它。
比利·纳普:一点也不麻烦,小姐。我现在就处理。哦,(放低声音)很遗憾不得不告诉你,我和马特谈过了。没能说服他改主意。
艾丽丝:好的。好的。谢谢你,纳普先生,让你费心了,你真是好人。
比利·纳普:没关系,小姐。我们走了,小狗……
他弯腰伸手把小狗哄到怀里。起身。
比利·纳普:好了,小姐。
他手触帽檐行了个礼,走开,把狗抱在臂弯里,绕过马车向旁边的山冈走去。
艾丽丝目光凝注在他离开的地方。
她打起精神,吃了一口食物。
没有胃口。她把盘子放下。
她重新坐到地上,靠着车轮。屈起双腿,双手抱住头。
漫长的等待。
砰!她身体一缩。
她慢慢地放下双手。
开始站起身,这时——
砰!
她感到茫然。
接着又是两声枪响:砰!砰!
她绕过马车,向远处望去。
附近的高地。
稍顿片刻,比利·纳普出现了。他向她走来,枪垂在身侧。他看上去局促不安。
等他走到跟前的时候——
比利·纳普:我把皮尔斯总统放下,我正开枪的时候,它跑了。它跑走了,小姐,我想我并没有打中它。
艾丽丝:哦。我的天。
比利·纳普:我很抱歉。我应该拜托亚瑟先生。他是神枪手。我没料到……
艾丽丝:好吧。你真是个好人。
比利·纳普:我觉得你不会再见到皮尔斯总统了……
艾丽丝:是的。是的,谢谢你,纳普先生。
外景,草原,白天
阴沉的年轻人赶着马车疲惫地走着,艾丽丝在他后面一点。
外景,车队护送人的炊火,夜晚
亚瑟先生和比利·纳普在他们的炊火旁。比利·纳普倒了点咖啡到杯子里。喝掉最后一口,倒掉咖啡渣。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块烟草,咬了一口。
旁边的亚瑟先生把杯子倒过来,将渣子拍进火堆里。比利·纳普递给他烟草。
亚瑟先生:谢谢。
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看去。艾丽丝走了过来。比利·纳普立刻站起身。亚瑟先生依然坐着。
艾丽丝:我……对不起,又麻烦你们。你不用站起来……
比利·纳普不麻烦,朗博格小姐。
艾丽丝:我很抱歉,纳普先生,打断你们用餐。
此时亚瑟先生起身离开,向马走去。
比利·纳普:小姐,请放心。我受雇作为车队护送人,职责就是带领车队,妥善解决一切意外问题。我随时可以为你效劳。
艾丽丝:不管是不是你的职责,我都要表示感谢。但是现在情况变得更糟了。马特——我雇的小伙子……
比利·纳普:怎么样?
艾丽丝:他要求我确认他和我哥哥的协定。要我声明他会拿到他的两份工钱——在拉勒米堡和俄勒冈。他说如果我不确认,他就不干了。他会和我们遇见的第一拨返程的人回去。
比利·纳普:他要丢下你。把你和马车丢在半道上。
艾丽丝:是的。
比利·纳普:啊。真是无理。
艾丽丝;是的,但是……
比利·纳普:请坐下,小姐。我们最好是谈一谈。
艾丽丝:虽然我不喜欢这样,但是我认为他提出的要求并没有错。他工作是为了报酬。
比利·纳普:嗯。你心胸广阔,会站在别人的角度看问题。
艾丽丝:但是我该怎么办,纳普先生?我要不要承认我没有钱?怎样是正确的?
比利·纳普:怎样是正确的。
他点头。俩人都盯着篝火。
终于,比利·纳普动了一下。
比利·纳普:朗博格小姐。我不能代替那个小伙子帮你赶车或者照料马车。亚瑟先生……
艾丽丝:我不会向你提出这样的要求。
比利·纳普:是的,这是我的想法,不是你的。亚瑟先生和我必须一个在车队前面,一个在后面。我们轮流打前哨和殿后。但是……你能给我一天时间吗?
艾丽丝:嗯,当然。但是为什么?
比利·纳普:你告诉小伙子你确认协定。我要考虑一天。我有一个想法,你可能会觉得是异想天开,但我不认为是。
艾丽丝:我确信不会是异想天开。
比利·纳普:嗯,再说吧。给我一天时间。我必须和亚瑟先生谈一谈。然后我们明天再说,如果你觉得是个坏主意,那我们也只是让小伙子多干了一天活。
外景,草原,白天
车队后面,亚瑟先生在浮尘中骑行,他用面巾蒙着口鼻,帽檐压低,以对抗前方马车扬起的尘土。
比利·纳普拍马小跑着迎面而来,掉转马头,和他并辔而行。他拉高自己的面巾。
比利·纳普:下午好,朋友。
亚瑟先生:下午好。
他们沉默地骑行片刻。
然后比利·纳普欢快地说道——
比利·纳普:朋友,灰尘和泥泞,哪个更糟?
亚瑟先生:我觉得都糟。
又是一阵沉默。
比利·纳普:听着,我在考虑向朗博格小姐求婚。
稍顿。
亚瑟先生:做得对。
比利·纳普:是的,如果她接受,那么我打算在俄勒冈定居。这一次就将是我最后一次护送车队……
又顿了顿。
比利·纳普:我会务农。
亚瑟先生:啊哈。
比利·纳普:嗯,看看她会不会接受。
亚瑟先生没有说话。
比利·纳普:嗯,我到前面去了。如果你不要求调换的话。
亚瑟先生:不用。
比利·纳普:下午好。
亚瑟先生:下午好。
比利·纳普疾驰而去。
外景,围成一圈的马车,夜晚
夜晚,两个小提琴手在为聚会演奏。艾丽丝站在人群中看大家跳舞。比利·纳普走进人群。
比利·纳普:小姐。
艾丽丝:晚上好,纳普先生。
她转头继续看大家跳舞,俩人站着看了片刻。
比利·纳普:我们能谈一下吗?
艾丽丝:当然可以。
俩人缓步走向离喧嚣远一点的地方。
艾丽丝:那么,是关于你那个异想天开的想法。
比利·纳普:是的,是的。在我说出来之前,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艾丽丝:当然。
比利·纳普:在俄勒冈有什么你期待的事情可能发生吗?
她放慢脚步。他们停在了一辆侧倾的牛车旁。艾丽丝坐到车上,在她思索着该怎么回答时,比利一只脚踏到车轴上,双肘搭在膝盖上。
艾丽丝:我不是很清楚。吉尔伯特知道——生前知道——那里有个叫韦林先生的人,他有一座果园,或者不只一座果园,还有一家运输公司。吉尔伯特对他和韦林先生的关系以及自己未来的职位说得很含糊。我不想贬低我哥哥的记忆力,但是他可能……夸大一个机会的性质。就像我告诉你的,他没有什么做生意的才能。而韦林先生对……我的兴趣,我担心可能也只是猜测……
比利·纳普:我明白。我明白。也就是没有明确的婚姻前景,没有婚约。
艾丽丝:我……没有。
比利·纳普: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我以很慎重的态度提出来,朗博格小姐。我愿意承担你哥哥欠那个雇工的债务,请你……请你嫁给我。
艾丽丝:噢!
比利·纳普:我以很慎重的态度提出来。
艾丽丝:噢!噢。
比利·纳普:我……打算在威拉米特务农。
艾丽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比利·纳普:我让你措手不及了,非常抱歉。
艾丽丝:不,不。
比利·纳普:我应该澄清一下是什么令我说出这番话,否则显得我很像在趁火打劫。我发现自己开始思考某些问题,嗯。我己经在外漂泊十五年了,后面的十二年跟亚瑟先生在一起。亚瑟先生是老行家。老行家。但是他年纪越来越大了,而且……早上起身速度越来越慢。一直睡在地上,小姐,没有家人,睡在地上。
艾丽丝:是的。这并不容易。
比利·纳普:是的,看着他……我自己也到了这个年龄,要么安定下来,生养儿女,等我老了他们可以照顾我。要么再也不会。时机过去了。
艾丽丝:是的。
比利·纳普:所以我发现自己一直在想,嗯,如果遇到一个未婚姑娘或者受人尊敬的寡妇,嗯,我或许会……
艾丽丝:是的。
比利·纳普:提出求婚……
艾丽丝:是的,我明白。
比利·纳普:呃……
俩人都盯着篝火,最大限度免于尴尬。
终于,比利·纳普开口了,眼睛仍然盯着火光——
比利·纳普:你知道1872赠地令吗?
艾丽丝看向他。
艾丽丝:不知道。
他仍然注视着篝火。
比利·纳普:定居俄勒冈可以认领320英亩地。已婚夫妇可以认领640英亩。在拉勒米堡,嗯……有一位布儒瓦先生,他可以证婚。
艾丽丝思索片刻。
艾丽丝:你信仰神吗?
他终于看向她,因为这个切合实际的问题而松了一口气。
比利·纳普:是的,我是卫理公会派教徒。你呢,小姐?
艾丽丝:我是圣公会教徒。
他们再度陷入沉默,但并不感到不安。宗教信仰看来不是阻碍。
稍顿。
艾丽丝:你的……教名是什么,纳普先生?
比利·纳普:威廉。我叫比利·纳普。
艾丽丝:我叫艾丽丝·朗博格。
他点头。
艾丽丝看着火光。
艾丽丝:嗯,我想现在轮到我想一想了。
他直起身。
比利·纳普:当然。我们……嗯,暂时先让小伙子继续工作?按他提出的薪水?
艾丽丝看着他,吸一口气,正欲说话,却又停下来,皱起眉头。她没有动。
比利·纳普看着他,试图解读她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会得到令他失望的答案。随之他也皱起了眉头。
远处传来了狗吠声,随着风声时高时低,时远时近。
外景,草原,第二天
另一辆马车上:一个女人坐在车夫座上,怀里抱着一个婴儿。
两个大一点的男孩子在马车前面步行。一个倒着走,一个在哈哈笑。
女人:你在干什么,伊斯雷尔?
男孩:倒着走。我要倒着走到俄勒冈去。
女人:不要这样做。
男孩:为什么?
女人:我说不要这样做。
父亲拿着鞭子走在拉车牛旁边,转头在男孩背上抽了一鞭子。
父亲:不要这样。
男孩吃惊又吃痛,踉跄转身。父亲黑着脸转头继续赶牛。
父亲:听你妈的话。
外景,草原/小溪,白天
马车车队的前头。
今天亚瑟先生在空气清新的前面引路。
他勒马停在一处缓坡的边缘,坡下是一条杨树夹岸的小溪。他往两边看看,打量着。
亚瑟先生抬头看看太阳,想了想。
他掉转马头,往回奔向迎面而来的打头车,举起一只手。
亚瑟先生:在这里午休。
外景,小溪,数分钟后
轧轧的车轮声停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人们准备食物、闲聊、处理各类杂活的嘈杂声。
比利·纳普满身尘土和汗水,下坡走向小溪。
反打镜头:亚瑟先生坐在炊火旁吃东西。很多人来到小溪边进食或者涮洗东西,孩子们则在戏水。
亚瑟先生背对我们。听见比利·纳普走近的声音,他回过头。比利·纳普走过来坐下。亚瑟先生递给他一盘吃的。
比利·纳普:谢谢。
俩人吃东西。
外景,草原,稍后
车队再度启程。艾丽丝在她的马车后步行。
声音:小姐,嘿……
她四周看看。比利·纳普骑在马上从她身后小跑而来。
比利·纳普:小姐,我觉得应该对我的求婚做一点补充。
艾丽丝:你可以叫我艾丽丝。
比利下马,牵着马和她并肩而行。
比利·纳普:我觉得应该补充说一下,艾丽丝,以免显得我像个势利小人。如果你决定拒绝我的求婚,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止一个。我们可以从别的马车找一个小伙子为你赶车,到了俄勒冈用你的牛作为报酬。大概会有人愿意。或者把你的必需品分开放到别的马车上。总之我们会把你平安无事地送到俄勒冈,我不希望把自己作为走投无路之外的唯一选择。这样占便宜是不对的。
艾丽丝:你这么想值得称赞,威廉。但是我倾向于接受你的求婚。
比利·纳普:好的。好的。
艾丽丝:我没有把你的提议视为投机取巧,也不认为你是势利小人。
比利·纳普:这样我就放心了,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
艾丽丝:我亲爱的哥哥非常势利。但是从来没有很成功过。这两样相结合,令他的生活充满挫折感。
比利·纳普: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你为他感到难过。
艾丽丝:是的。现在比以前更难过。其他人不在乎他。他只有我。我也只有他。
比利·纳普:我很遗憾你失去了他。但是他和造物主在一起了。他现在过得更轻松。
艾丽丝:是的,当然。是的,他以前活得艰难。我不得不说,和他一起生活很难,他永远得不到平静,也不让别人平静。和他在一起我很紧张。不是害怕他——他连苍蝇都不会伤害——我只是,没法放松。比如,一想到要和韦林先生说话我就紧张到极点。一想到和他的见面就苦恼不安。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和你说话我非常放松。
比利·纳普: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得到慰藉,精神上的放松——这也是我的希望,艾丽丝。
艾丽丝:是的,威廉。
外景,草原,黄昏
比利·纳普弯低身子给马腿绑上束套。他对着马的前蹄说话。
比利·纳普:嗯,看来……看来朗博格小姐倾向于接受我的求婚。
他直起身。亚瑟先生已经解下马鞍,给自己的马绑上了束套,这会儿正在他们的骡子旁边检查负载的东西。
亚瑟先生:嗯嗯。
比利·纳普:是的……你一个人肯定也能干得很好,毫无疑问,像你这样有本领的人永远受欢迎。
亚瑟先生在包裹里翻检。
亚瑟先生:麻绳在哪里?没事了,找到了。
外景,艾丽丝的炊火,夜晚
比利·纳普和艾丽丝坐在艾丽丝的炊火旁,俩人都注视着火光,比利·纳普端着一杯咖啡。
沉默许久。
艾丽丝:我们什么时候能看见野牛?
比利·纳普:哦,快了,很快。
又是一阵沉默。比利·纳普对着火光若有所思。
比利·纳普:我以前猎捕大型野生动物,供给军队。设陷阱。后来发现自己挺想念直立行走的动物。于是开始当带路人。和亚瑟先生合作。
艾丽丝:亚瑟先生以前是做什么的?
比利·纳普想了想,意识到——
比利·纳普:我不知道。
他们继续凝视火光。
比利·纳普:这人是个传奇。他对草原了如指掌。看着他追寻踪迹,你会觉得上天给了我们五感,却唯独给了亚瑟先生第六感。不过……他老了。我不知道他以后会怎么样。他的事情可能……我总是忍不住觉得自己有责任。
艾丽丝:家庭才是你的首要责任。
比利·纳普:是的,但是……
艾丽丝:抱歉,我不应该用简单的大道理驳斥你。
比利·纳普是的。
沉默。
艾丽丝:吉尔伯特在任何情况下都有大道理。一些现成的至理名言。他很信服。
比利·纳普:他支持南方?
艾丽丝:他怎么……哦,是的,他是皮尔斯总统的崇拜者,是的,非常崇拜。他有顽固的政治信仰。他的信仰都十分顽固,即便是那些……不太受财富肯定的信仰。他会骂我“优柔寡断”。我从来不像他那样笃定。我想这是一个缺点。
比利·纳普:哦,我一点也不认为这是缺点。不。不确定性适用于这个世界的一切事物。我们能确定的只有另一个世界。
艾丽丝:是的。
比利·纳普:我确信我们看见的、触及的一切,很少有道理可言。从古至今,从我们遥远的过去,有什么确定性的东西留存下来?而我们还在急于形成新的确定性。想从中得到宽慰。(摇摇头)“确定性”是一条捷径,正如你说的。
他们都凝视着火光。
艾丽丝:那门是窄的……
比利·纳普:路是小的。的确。的确。
外景,河床,白天
近景:亚瑟先生蹲下来观察地面。
他所停留的河床的柔软泥地上有蹄印。
镜头切回至亚瑟先生。他转头循着蹄印向左看。
他缓缓起身,思量的目光投向天际线,马车队在背景里——在他身后——向镜头走来,打头的车差不多到了跟前。
亚瑟先生的主观视角:天际是平缓的坡地,没有其他指示标记。无比宁静。
走在打头的马车前的男人越来越近,他喊道——
男人:有痕迹吗,亚瑟先生?
亚瑟先生:马蹄印。(比了个前进的手势,翻身上马,)继续前进。我要和纳普先生谈一谈。
外景,草原/马车队,白天
亚瑟先生。
他驭马顺着车队向队尾慢跑而去。
艾丽丝的雇工马特赶着马车,亚瑟先生来到他身旁,脸上露出疑惑。
亚瑟先生:女人去哪里了?
马特:哪个?
亚瑟先生调转马头,和马特并行。
亚瑟先生:朗博格小姐,她在哪里?
马特:去那边了。
他往马车队的左边胡乱挥了挥手——与河床上的马蹄印垂直的方向。
亚瑟先生:去那边?干什么?
马特:哼。不知道。听见那只杂种狗在叫。皮尔斯总统。
亚瑟先生的目光看向地平线,带有一丝忧色。
亚瑟先生:她什么时候去的?
马特:不知道。
亚瑟先生:什么时候去的?
马特耸耸肩。
马特:半小时前。
亚瑟先生:嗯哼。
他停下来看了看,打马向左跑去。
外景,草原,稍后
亚瑟先生扬鞭打马,然后勒马斜停下来,凝目细看身前的草地。远背景里,马车队在亚瑟先生身后几百码的地方,没有任何标记的草原将车队和他分隔开。
亚瑟先生猛地用马刺踢马,向斜前方驶去,眼睛仍然盯着面前的草地。他停住马,抬头看。
他的主观视角:因为他现在处在海拔略高的位置,起伏的草地如退潮的波浪向远处延伸。看不见人影。
他打马向前。
外景,土拨鼠的聚居地,白天
继续往前走。
亚瑟先生登上一个坡顶,勒马看向下方的洼地。
朗博格小姐在一个小土丘上,抱着汪汪叫的皮尔斯总统。
她前方的地面上布满了小土丘和洞口,不时有土拨鼠从洞口突然探出头来。
亚瑟先生从他所处的高视角环顾四周,然后驭马缓缓下坡,向女人走去。
稍后。
亚瑟先生到了跟前。艾丽丝含笑抱着皮尔斯总统坐在自己的马上,有趣地看着小狗冲小动物们汪汪叫。她说话时目光仍停留在小动物们身上。
艾丽丝:它们是什么,亚瑟先生?
亚瑟先生:土拨鼠,女士。嗯,女士,我们最好是,嗯……
她仍注视着小动物们,有一两只在向皮尔斯总统回以吱吱叫。
亚瑟先生:女士,这里有,嗯……
艾丽丝:它们很可爱,不是吗?
亚瑟先生:是的。我们最好……嗯,时候不早了。
她笑着。
艾丽丝:离天黑还有几个小时。
亚瑟先生的视线被天际的什么东西吸引住。他牢牢盯着那里。
艾丽丝:我想皮尔斯总统在尝试理解那些动物是别的狗还是……
亚瑟先生下马。大步走向艾丽丝的马。
亚瑟先生:下来。
艾丽丝:为什么,亚瑟先生……
他焦急地伸手拉她。
亚瑟先生:快点下来,小姐。
他半拖着她下了马,小狗跳出她的怀抱,向着土拨鼠狂吠。
艾丽丝被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吓到了。
艾丽丝:亚瑟先生……
他给她的马腿绑上束套,顾不得看她。
亚瑟先生:坐到这个土坑里去。
他走过去给自己的马绑上束套,她困惑地看着。
艾丽丝:可是……我们不是要回去吗?
亚瑟先生:不是现在。
他微微摆头示意。
她看过去——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惊呼。
远处山坡上出现了一个印第安人骑在马上、一动不动的身影。
亚瑟先生从马前起身,向印第安人的方向走了五步,一只手举在身前,手掌朝前。他保持手掌朝前的姿势不动。
印第安人没有动静。
亚瑟先生转过身。
亚瑟先生:我们要准备战斗了。他没有回应我的和平信号,他是苏族人。(摇摇头)我们没办法从这片土拨鼠生活区逃走。
她感到不安,但试图静下来思考。
艾丽丝:只有一个野蛮人而已。
亚瑟先生笑了。
亚瑟先生:你再看看。
其他印第安人出现在第一个人身旁,他们排成一行。总共大概有二十人。亚瑟先生解下马鞍,驾在一个小土丘上作为战垒。
亚瑟先生:他们会向我们冲过来。土拨鼠洞不利我们逃走,对他们也一样不利。而且他们不懂怎么打仗。
他解开温彻斯特步枪的枪套,检查枪口,掏出左轮手枪来检查,在动作的同时说道——
亚瑟先生:如果他们从四面包抄过来,我就没法应付了,但是他们会像他妈的傻子一样一窝蜂冲过来!
他轻笑但随即意识到自己说了脏话。
亚瑟先生:请原谅,小姐。请坐到那边去,拿着这个。
他把左轮手枪递给她。她不肯伸手接,他抓住她的手腕把枪塞进她手里。
亚瑟先生:拿着。里面有两发子弹。
她开始瑟瑟发抖。
亚瑟先生:我不是让你帮我。你帮不了我,试都不用试,你就缩在这个坑里。如果我看到我们被打败了,我会跳下来,先杀了你,再自杀,那就没事了。但是如果你看到我被打死了,那你就得自己动手……
他用一根手指点着她的额头。
亚瑟先生:直接对着这儿就不会打空。
艾丽丝:不,不……
亚瑟先生:这很重要,朗博格小姐。如果你被活捉,结果就没这么好了。他们会……扒光你的衣服,强奸你,再用生皮鞭把你的四肢拉直。然后用木桩从你的身体正中穿过,把你钉在地上,然后……再干些别的事。我们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她浑身颤抖。
他转而安慰她——
亚瑟先生:我们还没有输。但是如果输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她拼命点头。
亚瑟先生:那边第一个印第安人,他是头目,如果我能打中他,那就是剂毒药,能让他们失去斗志,赶忙离开。
他再度轻笑。
亚瑟先生:很可笑的一群人。(下坡走向他的马鞍)不管怎么样,我们要好好打一仗了!
他在马鞍后选择舒适的姿势隐蔽好,步枪架在马鞍上。
印第安人开始移动,排成一条横线的队伍正中的人拍马小跑起来,两头的人向中间移动,在后面排成不规则的并行纵队向前冲。
亚瑟先生推断——
亚瑟先生:现在他们要开始发出噪声了,想吓唬我们,但是我们都不会受到干扰,对吗,小姐?
她颤抖着回答——
艾丽丝:不会,亚瑟先生。
此时呐喊声开始响起。
砰!一个印第安人射出了第一枪。接着又是几枪。亚瑟先生在瞄准,但是没有开枪。
亚瑟先生:他们在浪费子弹。
印第安人接连放枪,纵列开始分离,两头的人散开,但仍在向前冲。
子弹的呼啸声近了。马鞍附近的草皮被炸起来,泥土飞溅。
亚瑟先生面不改色,这才开始射击。一匹向前冲的马跪倒在地,骑手被甩了下来。
子弹接连不断地飞来,亚瑟先生瞄准另一个骑手。但是未待他开火,对方的马已经突然摔倒。他大喊——
亚瑟先生:鼠洞!
他转动枪口瞄准另一个往前冲的骑手——戴头饰的印第安人,他们的头领。
他开枪,没有打中。
越来越多的子弹飞过来,在身旁炸开。艾丽丝的马嘶鸣、尥蹶子,被缚住的腿在空中乱刨,直至轰然倒地仍在嘶叫。
亚瑟先生瞄准散开的纵列最前面的骑手射击。男人中枪。
他转动枪向对称的另一侧的骑手射击,打中了马。马跪地,骑手跳离马背。
两个纵队已经彻底分散开来,开始调头撤退。
马被射中的那入印第安人却向亚瑟先生冲过来,嘴里还在呐喊着。亚瑟先生从容地瞄准,开枪,终止了他的冲锋。
其他印第安人的呐喊声随着他们的撤退渐渐远去。
亚瑟先生从马鞍后慢慢起身。再度端起枪仔细瞄准。
陷入土拨鼠洞的那匹马旁边,印第安人挣扎着站起来,马也在一边嘶叫一边笨拙地扑腾。
亚瑟先生开枪。击中印第安人。
亚瑟先生松了口气。
亚瑟先生:好了。现在他们对地形有了大致了解。
他给枪装填子弹,同时分神观察印第安人。
他们的呐喊声停歇下来,却正在山坡顶上重新集结队形。
亚瑟先生:这一次他们会有目标地冲过来。你还好吗,小姐?
艾丽丝:是的,亚瑟先生。
他走向艾丽丝悲鸣的马,朝它的头开了一枪。然后走向自己的马,抽出一把刀,一刀割断束套。拍了一下马的臀部,让它跑走了。
呐喊声再度响起,与此同时印第安人发起了第二次冲锋。亚瑟先生不慌不忙地回到马鞍堡垒旁。
亚瑟先生:他们不会一整天都这么干。这一次结果会见分晓。
这一次他没有费神找掩体,而是径直站着,瞄准。
枪声从远处传来。
亚瑟先生瞄准戴头饰的男人。砰的一声巨响——没有打中。
敌方的枪火更近了。
头领的马向一旁跑去,亚瑟先生于是瞄准队伍里排在他旁边的人,砰——打中了,那人坠下马。
印第安人没有采用第一次的进攻队形,这一次他们更混乱,似乎到处都是他们呐喊的身影。
砰!亚瑟先生射中了几乎已经冲到他面前的一个印第安人,然后快速平移枪口,瞄准在另一侧疾驰而过的骑手。砰!没有打中。
他直起身——
亚瑟先生:让我来,小姐!
他开枪,印第安人被射下马。
砰!一颗子弹擦着亚瑟先生的衣服飞过。
他一个旋身,对准近在眼前的头领。射击,打中了男人的胳膊,他的步枪掉落在地。亚瑟先生紧接着又是一枪,男人从马上摔下来。
他就躺在不远处的地上,亚瑟先生奔向挣扎着的男人,放低枪,正对他胸口,射击。
他举起枪,寻找新的目标。但是印第安人已经开始调转马头,四散而去。一些人撤离时还在毫无意义地对空放枪。
四散奔逃的马匹中现在有三匹没有骑手,在原地左奔右突。亚瑟先生的目光离开马匹,转头瞄准一个撤退的印第安人,开枪射中他。
一匹没有骑手的马从背后向他跑来。
亚瑟先生听见声音,转过身,放低枪口打量。
看上去要从他身边跑过的马突然转向,一个骑手从马腹一侧翻身而起,举棒一挥。
亚瑟先生头部遭受重击,仰面摔倒,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骑手勒马,不待马停住,就已翻身下马,借着冲力奔向亚瑟先生,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把刀。
就在他到达僵硬的躯体跟前时,亚瑟先生拿着手枪的右手抬起,射击。
印第安人倒毙在地。
亚瑟先生晕晕乎乎地起身。放眼看向旷野。
最后一个印第安人的身影也快看不见了。偶尔还能听见一声遥远的枪响。
四周恢复了宁静。附近唯一的声音就是那匹陷入土拨鼠洞的马的嘶鸣。
亚瑟先生返回土坑那边去,皮尔斯总统跳到坑顶上汪汪叫着。
艾丽丝仰躺在小狗身旁,前额上有一个弹孔。
亚瑟先生走近来,凝目一看。
亚瑟先生:哦,天哪。
他注视着。摇头,深感悲哀。
亚瑟先生:可怜的小姑娘。她本不应该这么做!
他震惊地转过脸,小狗在他脚下汪汪叫。
亚瑟先生:哦,天哪。
他木然地走开了。
一个印第安人在嘶鸣的马旁手脚并用挣扎着想站起来。亚瑟先生从他身旁走过,抬手给了他一枪。
画面叠化至——
外景,另一个山坡,白天
无边无际的草原。
亚瑟先生步行走上坡顶,温彻斯特步枪扛在肩上,小狗仍然汪汪叫着跟在他脚边。
在他前方,远处,一行大篷马车在缓慢地移动。一个细小的身影从车队末尾向他迎面驶来,那是比利·纳普。
在车队的另一边是连绵起伏的草原。
(淡出)
淡入
最后一个故事的书名页:《遗体》。
车轮碾压碎石和泥地的轧轧声,与此同时画面叠化至最后一幅插图。
插图:从疾驰的驿站马车侧面仰视马车夫,背景是黄昏的天空。车夫穿着厚大衣,衣领和围巾遮住了他的脸。围巾在风中向后飘荡,他挥着鞭子。
镜头移向下方的图片说明:“他没有流露任何迹象表明他听到了法国人风中的呼喊。”
有人轻轻哼着曲子,然后唱起了歌曲《我对她的爱更浓》,歌声欢快但声音不大,与此同时画面叠化至轧轧响的驿站马车里面。
内景,驿站马车,傍晚
镜头依次拍摄马车内的乘客:一个衣冠楚楚的法国人,留小胡子、打着漂亮的领结,无聊地注视着车窗外;一个严肃的中老年女人撅着嘴,在阅读一本夹着红丝带书签的小书,书页是大理石纹的纸张;一个老年男人,蓬乱的白头发,修剪不齐的海象式白胡子,他在睡觉,下巴抵在胸前,随着马车的行驶一颠一颠;一个大块头男人,穿着过紧的西装。
最后是唱歌的人:一个中年男人,穿衣打扮讲究得几近花哨。
他唱到了最后一句歌词,大概有点用力过猛,使得打盹的老年男人一个激灵,抬起头来,眨眨眼,目光聚焦。
唱歌的人是尼尔森·西格彭,带有英国口音。
西格彭:哦,抱歉。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先生。
老头(不满地):你确实没有吵醒我!
他说着话,舔了舔嘴唇,吞咽。
老头:因为我没有睡着。
西格彭打趣他——
西格彭:哦,你没有睡着,我知道。
他微笑着看向其他乘客,朝严肃的女人眨了眨眼。但是她不愿加入开玩笑的队伍,面无表情地继续看书。
西格彭的愉悦之情没有因此低落。
西格彭:好吧,我很抱歉打扰到别人。如果我确实打扰到了。
他左右看看,毫无反应。没有人接他的话茬,但是老头看向窗外,突然大声问话——
老头:你估计还有多远?
西格彭:哦,不是很远,一点都不远,我们跑得很快。我猜你以前没去过摩根堡。
老头:我?没去过,你呢?
西格彭:哦,去过很多次,很多次。运送货物。
他向上瞟了一眼,示意车顶看不见的货物。老头跟着向上看了一眼。
老头:他是你的人?
西格彭:他属于所有人,是吧,克拉伦斯。
大块头男人点头。
女人:是爱人吗?
西格彭(哈哈笑):可能对某人来说是的。
法国人:你不认识他?
西格彭(哈哈笑):我们认识不久。
克拉伦斯(微笑表示确认,目光注视窗外):不久。
稍顿,沉默。马车一颠一颠。
老头的声音突然大声冒出——
老头:不!(所有人转头看他,他舔了舔唇)我没有去过摩根堡。我对城市知道得很少。我是捕猎人,近些年多半时候自己一个人生活。但是我经常会去镇上,带着毛皮。卖掉它们。还有和人交谈,练习说话。你得经常练习说话,哪怕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在野外。
法国人露出赞同的表情。
法国人:是真的。保持练习。
老头:在镇上,我会和感兴趣的人交谈。多数是在酒馆里,除非他们让我去别处做生意。那有什么意义,镇上就一家酒馆!老板说我很乏味烦人。乏味烦人?我?(恶狠狠地说出这个词)城里人。哼,如果来自更大的世界的消息是乏味的,如果管理那个更大的世界的不是……不是……
西格彭(好意提醒):人类……
老头(不在意地,继续说自己的):如果几个月没有说话,我会从山上下来,我有很多东西要讲。存了一肚子话,有很多东西要讲。不过有很多年我不是一个人在野外,我有过一个同伴,苏族胡克帕哈部落的一个矮胖女人,我们差不多是伴侣关系,但是现在有女士在场……我们在一起的生活就是随着四季更替到处捕猎。她对捕猎不感兴趣,是的,她的职责是干家务,我去追踪猎物和设陷阱,她就待在家里。我们不交谈:她不会说英语,我没学过叽里呱啦的土话。嗯,我说我们不交谈,但有时候也会,我们各自说自己的语言,通常到最后也没听懂另一个人说什么。但是如果你住在林间小屋里,除了呼呼的风声和积雪从树枝掉落的声音没有别的,那么能听到人的声音就是一种慰藉。虽说我们听不懂对方说什么,但也不是绝对的,我经常能通过她说话的音调和某些面部表情读懂她要表达的情感,她经常对我生气,我很少知道为什么。然后她就不计较了。
沉默。轧轧作响的车厢里,乘客在消化他的故事。
女士嫌恶地看着他,他浑然不觉。他想到了什么,对女士大声说——
老头:我们没有子女。
又是一阵沉默。克拉伦斯带着抑扬顿挫的爱尔兰口音,亲切而同情地——
克拉伦斯:你爱她吗?
老头:哦,我不知道。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是我得说,她说话的语调和她脸上流露出的情感让我认识到人就和雪貂一样。或者海狸。看上去几乎一样。我毫不怀疑,就算你到了暹罗,所有人也都是一样的。
女士:人并不是一样的。有两种截然不同的人。
西格彭以主持人的口吻插话进来。
西格彭:夫人,是哪两种人呢?
法国人:幸运的和不幸的。
克拉伦斯:不,强者和弱者。难以被打倒的和脆弱的。
女士:不是这两种。你很了解那两种人。
老头:就一种人,没有两种!除非你指的是捕猎人和城里人。
女士:正直的人和罪人。别傻了。
老头:傻!是的,我知道,乏味的傻瓜,你不是第一个这样抱怨的人——毫无根据。夫人,我对你评估人类价值的资格提出质疑。人就和雪貂一样。
女士:人和雪貂不一样。我不是空口白牙这么说,而是凭照圣经。
老头:哦,圣经,人们对它的理解不同……
女士:是的,正确的理解和错误的理解。在这方面我有说话权。我丈夫贝杰曼博士是专家,在肖托夸夏季教育集会上讲授道德和精神卫生学,现在退休了。我受益于他的深刻见解。
西格彭:道德卫生学?
女士:听他讲课的人出奇的多。他以前——现在仍然一一被视为精神提升方面的专家。(对老头)雅各的天梯。提升。不过我想你在灵魂的提升上没有花过多少功夫。
老头:嗯,我不反对提升。(稍顿)但是我一直忙于设陷阱。
女士嗤笑一声。
车轮轧轧响,沉默。
终于——
西格彭:你丈夫没和你在一起。
女士深感难过。
女士:我们分开有一段时间了。他在……东边。他一直疾病缠身,不过现在我们要团聚了。这将是极大的乐事。
西格彭:他在摩根堡等你。
女士:是的。最近三年我和女儿女婿生活在一起。
法国人啧了一声。
法国人:父母不应该给孩子的家庭造成负担。你做得不对。
女士:我不是负担!我在女儿家很受欢迎!
她的蛮横态度让她的话显得不足为信,法国人歪着头怀疑地微笑。
法国人:她当然会这么说。但是毫无疑问,你能从她的面部表情看岀——就像这位乏味的男人指出的——你的存在令人不悦。我们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生活只是自己的。
女士:你对我或者我的家事一无所知!
法国人:我知道我们必须管好自己的事,过自己的生活。我曾经和一个叫西波尔斯基的人打过牌,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老头:他是波兰人?
法国人:他是波兰人,是的。我们以前也是。
老头:我认识一个波兰人。
老头的胡乱插话惹恼了法国人。他瞪着老头,等着他继续讲述无聊的故事,但发现等来的是一片寂静,老头的题外话仅此而已。
法国人再度吸了一口气。
法国人:我们在打牌。我手上的牌很烂,于是弃牌了。西尔波斯基和其他四个人继续,但是西尔波斯基对我说,我内急,雷内,你帮我打,我去解决需要。我说,朋友,我不能帮你下注。他说你当然可以,我们彼此很了解——照我的做法下注就行。但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不是吗?一个人怎么下注,取决于他是什么人,他玩扑克的全部经验,乃至下注的时刻。我不能代他下注。为什么?我不可能了解你。了解到如此程度。不行,西波尔斯基,我说。我们可以视彼此为朋友,但不可能这么了解彼此。
老头:你可以了解他。人和雪貂一样的。
女士(烦躁地):人和雪貂不一样。
法国人:你误会了,老兄!我们可以了解彼此——在某种程度上。但完全了解——不可能。为什么打牌很有意思?因为我不知道你手上的牌,是的。但还因为我不了解你。我看到你下的注,那代表什么意思?(耸耸肩)我可以推测,但不可能知道。不然就没有纸牌游戏了。
他微笑着往后仰身,结束陈词。
女士:扑克牌是赌博游戏。你在追求堕落放纵的人生,毫无疑问你在这方面是行家。但是从这种人生里得出的结论不适用于正直的人生。
法国人再度耸肩,微笑,满不在乎而又充满优越感。
法国人:生活就是生活。扑克牌能教会你需要知道的东西。你说到你的生活,丈夫在等着你。你向他飞奔而去,确信他像三年前一样爱你。啊,三年。以前曾有过的激情,你并不知道现在依然存在。
女士(激动地):对正派的人来说,亲密关系是永恒的。正派的人忠于他人,也忠于自己。
法国人摇头,连声啧啧。
法国人:生活无时无刻不在改变。一切都是未知的。即便是我自己的生活,我下注的时候也只知道手上的牌,不知道最终的牌。
老头:未知的!但是你说得好像你知道的比该死的历书还多。
法国人微笑。
法国人:我是法国人。
女士:你是个狂妄之徒!你说我女儿不喜欢我,我丈夫不再爱……
法国人:如果他爱过的话!无意冒犯,夫人,我想说的是我们不可能对人有最深层次的了解,而“爱”这个词可能有不同的含义。
老头:等一下,历书先生……
女士:我知道“爱”是什么意思!这是一点!你……
法国人:你丈夫以前是教师,演讲者,你说他是有魅力的人吗?
女士:他以前是!现在也是!
法国人(耸耸肩):好的,对这样一个深受众人爱戴的人来说,和只能通过奉承哄诱爱情的人相比,“爱”的含义并不一样。
女士:我没有哄诱贝杰曼博士的爱!我可不是爱情骗子。我丈夫的爱出于自愿!而且持久不断!
法国人:他的爱和你的爱不一样,这就是我想说的。一个广受景仰的人将爱作为贡品来接受。是他理所当然应得的。而他将自己的爱作为荣誉赐予别人,因为爱来自于他,必然十分珍贵。但是你,夫人,你接受礼物的时候不会很……呃,光彩,因为你并不需要,却会像乞丐一样牢牢攥住。
女士惊骇地盯着法国人。
老头看看她,再看看法国人,打破沉默——
老头:没必要这样说话。
女士:你怎么敢……
法国人:当然,伟大的人、受爱戴的人也可能接受别人的爱,只视为理所当然应得的,来自钦慕他的人。为什么不,如果钦慕者很标致。当然,这种爱和内人的爱是不一样的,但是在法国,我们……哎哟!
女士:你!下流!
她用收拢的伞打他。他一边闪躲一边喊——
法国人:拜托!夫人!
女士:你!卑鄙的——垃圾!
她脸色苍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除了握伞打人的手,浑身僵硬,然后她的暴怒发生了变化:她翻着白眼,突然扔掉伞,一根手指勾住衣服的高领子,喘不过气来。
老头:你让她痉挛了,法国人!
西格彭:哦,天哪!
女士在座位上扭动,急促地喘息。老头摘下帽子给她扇风。克拉伦斯——那个大块头男人——将她空闲的那只手拢在掌心,轻拍。
克拉伦斯:好了好了,小姐,没事了,然后……
法国人:我们——我们必须停车!让她走路,活动四肢!
西格彭摇头。漫不经心地告知法国人——
西格彭:马车夫不会停车。
法国人:他必须停车!我们是乘客!
西格彭:马车夫不会停车。
法国人疑惑地看了他一瞬,然后把头伸出窗外。
外景,马车
镜头用大俯角度拍摄向上看的法国人,风刮在他的脸上。
法国人:马车夫!我说,马车夫!
他的仰视视角:富有戏剧性效果的天空,漆黑却轮廓分明的云朵,以此为背景勾勒岀驾车人的身影。车夫的脸在大仰角拍摄的镜头里看不太清楚。只看见他的大衣在风中飘荡;在他扬起鞭子甩向天空时,看见皮手套的喇叭口向下盖住手腕;看见他的宽檐帽被压得低低的;看见浓密的海象胡子一闪而过。
法国人在风中大喊。
法国人:我们必须停车!马车夫!一个乘客不舒服!
相同的马车夫的画面:他驾着车顶风向前,没有听见,又或者完全没有听。
法国人将头缩了回去。
内景,车厢
法国人左右看看大家,一脸茫然。
法国人:他不肯停车。
西格彭:他从不停车。一贯原则。
女士情况好转了一点儿,这会儿瘫软地坐着,不再扭动。
克拉伦斯:没事了,小姐……
老头继续用帽子给她扇风,同时对西格彭说话——
老头:不停车?如果我们要解决内急怎么办?
西格彭:你有内急要解决吗?
老头:没有……
女士:拜托……
所有人看向她。她的头向后仰着,但是注视着老头。
女士:……不要扇了。
老头扇风的动作一顿。手捏着帽子僵住了,有点窘迫,然后重新戴上帽子。
车轮轧轧作响,沉默。
然后歌声响起。
声音:当我沿着海湾走下,在临近中午时散步,除了我亲爱的同伴,我又能注目谁。裹在白色法兰绒里的他,命运是如此艰难。
女士慢慢忘记了自己的痛苦,惊讶地看着歌者:克拉伦斯。他粗糙的面容难以令人想象他有如此美妙的男高音歌喉。
他唱的古爱尔兰曲调旋律与《拉雷多大街》相似,是这首曲子的原型。
声音:我大胆走上前,亲切问他,你为何包裹在如此洁白的法兰绒里?我的身体受伤了,且悲痛地紊乱,都是因为一个年轻女人,我内心最喜悦她。
其他乘客都和女士一样,听得浑然忘我。他们缓缓转头面向歌声的来源,就像向日葵朝着太阳,如痴如醉。
声音:找来六位美丽少女,来抬我的棺材。六位美丽少女,来支撑我的灵魂。给她们每一位玫瑰花簇,这样她们就不会在走的时候,闻到我的余味……
大声抽泣的声音。
所有人转头看去。
西格彭用手帕捂着脸在哭泣。
他摆手示意他们不要看。
西格彭:对不起……我很抱歉。他每次旅途都会唱,而我总是会这样。
他大声擤着鼻子,然后把手帕塞进胸前口袋里。
西格彭:你们可能会觉得,干我们这行的,不会这么……这么……
老头:你们干哪一行的?
西格彭:我喜欢说我们是——收割机。对吗,克拉伦斯?
克拉伦斯(沉思着,表示赞同):灵魂收割机。
西格彭:我们帮助那些被判决为到了收割期的人。
老头:那是什么意思?
稍顿,西格彭有点挣扎。
西格彭:嗯……有些人称我们……
哦,那个词不好听……
老头:你们是赏金猎人!
西格彭:直白的人!真残酷!是的,好吧,“赏金猎人”,难听的头衔,说得好像赏金才是重点似的。这是个正当职业——鞋匠卖鞋不收钱吗?我不为此感到抱歉,克拉伦斯也是。
克拉伦斯微微点头表示认同,又微微摇头表示拒绝抱歉。
老头:那么车顶上的人是通缉犯?
西格彭:索普先生是个大通缉犯,按照悬赏的金额来判断。
老头:他干了什么?
西格彭:哦,我不知道,有关系吗?正如你说的,夫人,人分两种。在我们这行就是死人和活人。
克拉伦斯:他们是这么说的。
西格彭:但对我们来说,这种区分没有区别。
克拉伦斯:不管哪种都付钱。
法国人:所以你们会活捉他们?
西格彭:我没有这么说。
车轮轧轧作响,沉默。
老头突然冒出的话打破沉默。
老头:我也不会活捉它们。当然,我们做的事不完全一样。而且我是单干。
西格彭:哦,对,我们是二人组。双剑合璧。团队。当他们分心的时候,抓起来特别容易,人就是这样。所以我负责分散注意力,讲个小故事,聊聊天,唱首歌,活跃气氛。等他们注意力在我身上的时候,克拉伦斯就出拳重击。
克拉伦斯轻声一笑。
克拉伦斯:他很棒,这位。你们应该看看他。
西格彭:不,他才棒呢。
克拉伦斯(谦虚地):我会出拳重击。
西格彭:上面的索普先生就是典型案例。我给他讲了一个午夜访客的故事。
三声重重的叩击声间隔发出,是西格彭在用鞋跟撞击座椅。他扫视众人,眼睛瞪大。
西格彭:外面有人!在敲门!哦,会是谁呢?不要开门,妈妈,在这样的狂风暴雨里,什么活物会待在外面!(一笑置之)你们都知道这个故事,但人们总是听不够类似的故事,像小孩子一样。我想是因为他们把自己和故事联系起来,我们都喜欢听自己的故事,一遍又一遍。只要故事里的人是我们,但又不是我们。尤其是最终并不是我们——午夜访客抓住了他,绝不会是我……我会一直活下去……
他沉思的目光移向窗外。然后注意力重新回到听众这边,欢快地——
西格彭:就这样,我讲故事。而克拉伦斯出拳重击。
克拉伦斯:他很棒。
天色渐晚,车厢里越来越昏暗。大家不再关注西格彭,开始想自己的心事,但是他突然自言自语起来,重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西格彭:我得说,在克拉伦斯做完他的事情后,观察他们总是让人觉得很有趣。观察他们穿过那条……通道。
所有视线都落到他身上。
法国人:通……通道?
西格彭看着法国人。
西格彭:去往那个世界的通道,从这边到那边。在他们去往另一个世界的时候,他们竭力想弄明白。我很喜欢在他们竭力弄明白的时候注视他们的眼睛。很喜欢,很喜欢。
捕猎人:他们竭力弄明白什么?
稍顿。
西格彭:一切。
又是一阵沉默。
女士在犹豫要不要提出疑问,大概是害怕得到否定的回答。
女士:那么……他们……成功过吗?
西格彭严肃地看着她,思索着。他看看同样注视着自己的其他人,然后再度转向女士,面带微笑。
西格彭: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观察而已。
车厢外的声音:吁,咳!
内景,车厢/摩根堡,黄昏
马车夫在停车,从刹车导致的乘客身体惯性前冲可以看出来。
西格彭往窗外看。
西格彭:好了,摩根堡到了。我想我们都是住这家旅馆?包括索普先生——太晚了,来不及把他交给治安官。
窗口的景象显示马车已经停在旅馆正门口。黄昏时分,但是因为是多云天,外面的一切都呈现为深浅不一的灰色。
一片死寂。外面没有人,没有动静。唯一的彩色——和唯一的运动物体——是旅馆门两旁煤气灯摇曳的黄色火焰。
三位乘客看着窗外,都不太急于下车。西格彭却非常高兴地爬了下去,后面跟着克拉伦斯。
西格彭:我想索普先生要待在你的房间里,克拉伦斯。我可不想让他到我房间。
克拉伦斯:随你的便,先生。
车夫在车顶忙活,马车因为他的重量而微微移位。解绳子的声音传来。
西格彭:或者我们让他坐在大厅里,不过早上会让客人们感到惊讶。
克拉伦斯:给他一张报纸,先生!还有一杯波特酒。
镜头透过车窗拍摄西格彭和克拉伦斯,他们抬头往上看,等着接收从车顶卸下来的尸体。伴随摩擦的声音,一个帆布包裹的人形物体脚朝下从车顶被缓缓放下来,西格彭抓住它的脚。
在手递手地将上半身传给克拉伦斯时,克拉伦斯没有接牢,尸体咚一声掉到地上,看不见了。
西格彭:笨手笨脚的傻子!
克拉伦斯:对不起,先生。
西格彭:别向我道歉!向索普先生才对!
他们俯身出画,然后抬着尸体直起身。
车夫往下爬,马车轻轻摇晃。
西格彭和克拉伦斯抬着尸体费力地往深处走,走向旅馆。灰白色的尘土随着他们的脚步在静止的空气里扬起,久久不散。
马车夫超过他们,上两级台阶,走到了旅馆门前的木板人行道上。西格彭和克拉伦斯的声音渐渐变小,但是在死寂的空气里仍然听得一清二楚。
西格彭:玩笑归玩笑,我想,放你房间,克拉伦斯。
克拉伦斯:随你怎么说,先生。
西格彭:不用担心他打呼噜!
克拉伦斯:我不担心,先生。
西格彭(亲切地):你从来不担心。是你的优点之一。
克拉伦斯:谢谢。
乘客们望着他们。还是没有人有下车的打算。
旅馆门吱呀一声打开,马车夫帮抬尸体的俩人扶住门。跟在他们后面走进去,关上门。旅馆内的情形看不见了。
在此之前摄影机与乘客们在一起,从他们的视点拍摄。此时没什么可看了,乘客们不自在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老头坐在靠近旅馆的那侧车门旁,向法国人打手势,指着门。
老头:下车吧。
法国人舔了舔嘴唇。
法国人:你先请。
老头的目光逡巡了一圈。对女士——
老头:女士优先。
她没有再推诿。站起来,同时说道——
女士:必须有人扶我下去。
老头清了清喉咙,伸手扶着车门,稍顿,下定决心,推开,战战兢兢地走下去。
他转身,向女士伸出一只手。她只好下车了。然后法国人别无选择,只能跟着下车。
三人鱼贯向前,女士打头,老头居次,法国人在后,向旅馆走去。待在外面,三人——由于离开了温暖的马车车厢——脸色都有点苍白。
旅馆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马车夫出来了。迈着重重的脚步走向他们。然后从他们身旁经过,大衣、手套、靴子,全副武装,几乎看不见面容,只见压得极低的帽檐和浓密的胡子之间目光一闪。
三个乘客登上木板人行道。女士走到了旅馆大门前,但是没有伸手推门。
惴惴不安的沉默,只听见马车夫在画外重新爬上马车的声音。
终于——
女士:有人为女士开一下门吗?我丈夫在等我。
内景,摩根堡旅馆
老头推开门。
镜头越过三人呈现旅馆的内部。里面的光线是一团一团的微弱暖光。大厅的灯让人感觉又高又重的维多利亚时代家具伸手可及。尽管所有的灯都很低矮,看上去却极有深远感:这是一栋年代久远的建筑。
右手边是楼梯,铺着紫红色的地毯。这里的光线也不亮堂。但是能看见西格彭和克拉伦斯抬着尸体笨手笨脚往上爬。
西格彭:走……走……走……
老头跟在女士后面走进去,法国人也正要进入,目光却被抽鞭声吸引过去。
声音:驾!
镜头停留在望着街道的法国人身上,画面中看不见、却能听出驿站马车在调头离去。法国人的目光追随循着来路轧轧离去的马车,耳边是马具的叮当响、马车夫的吆喝声和哒哒的马蹄声。
声音渐渐消失。
法国人竭力维持住他傲睨自若的样子——某种程度上也成功做到了,转身,走进旅馆,关上身后的门。
(淡出,完)
“一切重在平衡,不破不立,打破平衡,产生新食物,这是大自然法则”
这句话出现在刚刚于柏林电影节曝光的《钢铁苍穹:方舟》的预告片中,看似直白,实则深奥,与其说是对《钢铁苍穹》系列的太空时代进行解构,倒不如说也在隐约的道出《钢铁苍穹》三部曲不走寻常路的“不破不立”,这一次的由中方主导的“重启”,将会为这
“一切重在平衡,不破不立,打破平衡,产生新食物,这是大自然法则”
这句话出现在刚刚于柏林电影节曝光的《钢铁苍穹:方舟》的预告片中,看似直白,实则深奥,与其说是对《钢铁苍穹》系列的太空时代进行解构,倒不如说也在隐约的道出《钢铁苍穹》三部曲不走寻常路的“不破不立”,这一次的由中方主导的“重启”,将会为这个系列带来怎样的全新变化?让人期待!
或许影迷会对2012年公映的《钢铁苍穹》记忆犹新,那是一部以网友募捐和德国政府投资的形式拍摄完成的科幻大片,纳粹通过月球基地反攻地球的故事,是的的确确的脑洞大开,而美轮美奂又深邃神秘的未来太空世界,更是让人流连难忘,被称为“影迷级”的神作。
第二部《钢铁苍穹2:即临种族》,也获得柏林电影基金会的支持,并成功地集资180万美元用于剧本开发和推广,影片刚刚亮相于柏林电影节,预计将于今年公映。而今年柏林电影节上,更重磅的消息,则是第三部《钢铁苍穹:方舟》,也在电影节上曝光了海报及预告片,并将于2018年进行全球公映,全球影迷喜大普奔的时刻,就这么突然降临,还真有点不适应。
这一次的《钢铁苍穹:方舟》,不再是以资金募集的方式进行拍摄,而是由中影股份、嘉博文化联手欧洲IRON SKY UNIVERSE公司及好莱坞团队共同打造,导演依然由连续执导前两部的Timo Vuorensolaz担纲,但第三部已经不仅仅是对前两部的故事延续,更是在品质与当量上,有了质的飞升,非常值得期待。为什么要期待《钢铁苍穹》?不仅仅这是一部已经吸粉无数的超级科幻系列,而且这一次由于中国制片方的主力介入,让故事也有了更多的中华元素呈现。
从刚刚曝光的海报上可以看出,画面中的飞行员,隐约中戴着五星红旗的国徽,而遥想到近来多部好莱坞太空大片中,都看到了中华力量的强悍存在,这一次又将带来怎样的惊喜,值得期待。而海报下方的片名字体下,特别醒目的八卦图案,以及预告片中以八卦图案开启的未知之门,似乎也在预示着,一个全新的未来,将由国人开启,而无论是最现代化的太空科技,还是最古老的八卦周易,中华,将搭档起重任。 当然,“方舟”一词不言而喻,已经是我大中华航天技术的象征。
《狼图腾》制片人王为民,今次担当《钢铁苍穹:方舟》的制片人,在柏林电影节上表示:“现在中国电影人到了做中国科幻的时候,我们要讲一个中国的故事,但是我们真的欠缺一些懂技术的中国导演。于是我就把眼光放到了世界,找到了《钢铁苍穹》的导演Timo Vuorensola。”而Timo Vuorensolaz 在现场表示:“这个故事酝酿了非常久,我也非常期待这部电影能从中国传播到全世界。”
而影片的出品方之一,嘉博文化董事长宋宪强的心情,更能代表我大中华影迷对中华文化太多期许:“一直以来嘉博都希望做一部真正属于中国的科幻大片,所以本片故事里不仅汇集了登月、太空、方舟等中国观众喜欢的元素,制作上也斥巨资保品质,希望给观众献上一份诚意之作。”
其实,最为一名影迷,并不太关心出品人投资方是何许人,但有一点不能大意,那便是电影的品质,这才是实打实的实惠,就刚刚曝光的预告片可见,影片将角度又拉升了一个层次,无论是亿万年太空的史诗感,还是从月球俯视和关注地球兴衰的历史感,都带来与既往完全不同的视听体验,希望这一次的《钢铁苍穹:方舟》,成为新的太空经典,当然,看到国人成为了国际太空的“霸权”式高能存在,也是相当值得额手相庆。
地球万物讲大自然法则,人类生存进化讲大自然法则,电影的投资与创作,同样是一个需要不断的被“大自然法则”所洗礼的行业,《钢铁苍穹:方舟》或将带来全行业的思辨。
首先说明,这电影结局很明确,没有开放,没有藏——靠小女孩打破了“管理者”对人性预设好的局。
简单说一下几个想法:
1. 布丁之前就在智者的建议下被送上去过一次了。之前布丁里挑头发并不是“结尾一”的提前展示,而是一次历史回顾。挑头发是为了展示,这次message送失败了,0层大厨只会觉得自己工作不到位,绞尽脑汁想我们做的香喷喷的咋没人吃。为什么会失败呢?毕竟这个布丁,它
首先说明,这电影结局很明确,没有开放,没有藏——靠小女孩打破了“管理者”对人性预设好的局。
简单说一下几个想法:
1. 布丁之前就在智者的建议下被送上去过一次了。之前布丁里挑头发并不是“结尾一”的提前展示,而是一次历史回顾。挑头发是为了展示,这次message送失败了,0层大厨只会觉得自己工作不到位,绞尽脑汁想我们做的香喷喷的咋没人吃。为什么会失败呢?毕竟这个布丁,它还是系统设定内的东西;
2. 之前送上去的是谁呢?按照自愿进来的前台所说,这个垂直监狱系统是会出现一些自发性团结行为的。当然我们后来也看到,这位女士知道的也不多,连有333层都不知道,那所谓“自发性团结行为”模糊理解一下,大概就是曾有一撮人“团结”起来搞事情,或者也不是一撮,而是过段时间就有一撮(这里就比较像《雪列》了)。这些人,曾有一波,也听了智者教诲,送了布丁上去;
3. 那个人狠话不多的“石锅拌饭”女士大概也曾参与过此类自发性团结行为,但孩子不是她的。按照前台女的说法,即便她刚进来就怀孕,也不能有这么大孩子。她每个月都下去一趟,是为了完成先烈遗志,保护这个小孩。小孩不是系统设定之物,所以每个月不会被换层,她大概一直在333层。女人只要每个月下去,把333层人干掉,小孩就能活。注意,她即便不带吃的下去,小孩也能活哦;
4. 小孩不是“管理者”设计的垂直监狱系统的设定,她是系统设定孕育出的意外。她不仅出生于这个监狱(16岁以下不会被放进来),并且成长于此。前台女没说谎,她作为“管理者”的执行人,只知晓设定内的事。所以她清楚“石锅拌饭”女士的底细,但不清楚小孩的存在。按照监狱设定,人性大抵就是自私、贪婪、丑恶,即便去过下层,轮换到上层也不会演化出对下层的理解和怜悯,只会让人愈发贪婪、傲慢、暴饮暴食。这一切都是个闭环。而这个孩子的诞生和成长,打破了系统设定,所以她才是message,要送她上去;
5. 直到男主,我们千等万等来的弥赛亚,他在333层想明白了——布丁不算的,这女孩儿才是message啊!她是丑恶中孕育出的那一点善,她是自私残暴中存留下的那一束光。于是男主从333层捡了message,给送上去了。这女孩儿跟《雪列》里最后留下的男女童有点类似吧,也是一点人类存续的小火苗儿,虽然雪列明显指代亚当夏娃了。男主上不上去不重要(你看人耶稣还能复活呢),启示更重要。
6. 丑恶人性闭环被打破,良善诞生,这是本电影的故事大纲。至于Message给到“管理者”,能不能打破监狱格局,这不是本电影要探讨的重点,而是每一个现实中的人应该反思的人生议题。
《冰雪大作战2》跟朋友一起冒险,适合大孩子看的五一娱乐电影。明快的音乐,可爱的卡通人物配以生动的表情,让家长和孩子的心情,都轻快起来。
看完电影可以与孩子讨论的话题:
《冰雪大作战2》跟朋友一起冒险,适合大孩子看的五一娱乐电影。明快的音乐,可爱的卡通人物配以生动的表情,让家长和孩子的心情,都轻快起来。 看完电影可以与孩子讨论的话题: 1.孩子的竞争意识。比赛的目标是赢得第一名,但通过什么方式赢得比赛,你孩子的想法是什么样的呢?电影中的“小反派”总是不断捣乱,让比赛变得不公平,充满着混乱。也有小大人苏菲,跟伙伴们说道:“不要把胜利看得比感情还重要”。从这点来说,可以告诉孩子比赛胜负不是最重要的,也不要被一时的“失败”所击垮。 2.孩子是否有能当众表现自己的才艺。电影中查理有颗热爱音乐的心,表弟扎克鼓励她为大家表演唱歌。当查理清亮的歌声响起后,小伙伴们都被她的歌声所打动,一个个都开始跟随着音乐晃动着小脑袋。你也可以跟孩子讨论,如果他想给小伙伴们带去快乐,他愿意学习哪个才艺呢?以此来挖掘孩子的喜爱,并跟孩子一起讨论将来可以展示自己,获取自信的方向。 《冰雪大作战2》适合家长和孩子一起放松,在节假日中感受热闹的气氛,增加亲子话题,是个不错的娱乐安排。 当剪刀石头布变成纸牌后,就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剪刀石头布了,而是一种纸牌游戏。 既然是纸牌游戏,就不仅仅是凭运气,而是有技术的高低,智商的强弱。 早在1994年,一名麻省理工大学大三的学生马恺文就曾和“MIT 21点”俱乐部的队友多次进出拉斯维加斯的赌场,总共赢得500万美元,因此登上了赌城拉斯维加斯的“黑名单”,被赌场永远拒之门外。 本·莫兹里奇将这一真 当剪刀石头布变成纸牌后,就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剪刀石头布了,而是一种纸牌游戏。 既然是纸牌游戏,就不仅仅是凭运气,而是有技术的高低,智商的强弱。 早在1994年,一名麻省理工大学大三的学生马恺文就曾和“MIT 21点”俱乐部的队友多次进出拉斯维加斯的赌场,总共赢得500万美元,因此登上了赌城拉斯维加斯的“黑名单”,被赌场永远拒之门外。 本·莫兹里奇将这一真实故事改变成了小说《攻陷拉斯维加斯》,后来这本小说又被拍成了电影《决胜21点》。 《动物世界》的郑开司就是类似马恺文的存在,他打败对手靠的就是技术和智商,其中一部分是必胜的方法,另一部分是不一定必胜但胜率很高的方法。 比如: 理论1:在对手只有1种牌或2种牌的时候,你有必胜的方法。 假如对手剩剪刀和石头,你就可以一直出石头;对手剩剪刀和布,你就可以一直出剪刀;对手剩布和石头,你就可以一直出布。同样的道理,对手只剩1种牌的时候,你就更容易取胜了。 理论2:保证手中有剪刀、石头、布3种牌是最安全的,不一定必胜但胜率很高。 毕竟,只有1种牌或者2种牌是很危险的。 理论3:每出3张牌都包括石头、剪刀、布各1张比较安全。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剩下的牌包括石头、剪刀、布3种牌。 问:那可不可以先出布,剪刀,布,再出石头,剪刀,石头呢?这样同样可以实现剩下的牌的牌型是齐全的。 答:不行,这样的话最后3张还是会剩下2张石头,1张剪刀,对手只要一直出石头就可以保证不输。 因此,人们通常是每出3张牌都会包括石头、剪刀、布,从而让剩下的牌比较均匀。这也是为什么当孟国祥看到郑开司和李军有4张剪刀1张布的时候感觉有问题。 了解这几个理论之后,我们来回顾一下整个游戏。 一共有103人参加游戏,每人3颗星星,4张石头、4张剪刀、4张布,一共412张石头、412张剪刀、412张布。 满足以下条件的会输掉游戏: 1.游戏结束后,星星少于3个。 2.游戏结束后,牌没有出完。 3.游戏结束后,星星少于3个,而且牌没有出完。 假如游戏过程中星星为0,就会提前出局。 第1局 郑开司VS张景坤 张景坤说:我们按照剪刀、石头、布……的顺序出同样的牌打12局,这样12局全都是平局,又不会掉星,又可以把牌打完。 郑开司轻信了对方,前9局都出的同样的牌,第10局郑开司按照约定出了剪刀,张景坤却出了石头,从而获胜。 第11局,张景坤说他会出剪刀,让郑开司出石头,把星星赢回去。郑开司果然出了石头,然而张景坤将剪刀和布两张牌重叠,给郑开司看的是剪刀,实际上出的是布,张景坤再次获胜。 随后,郑开司提出和李军、孟国祥组队,此时郑开司还剩1颗星,1张布,李军还剩1颗星,4张剪刀,孟国祥还剩2颗星,0张牌。 问:为什么郑开司和李军要找孟国祥组队? 答:郑开司和李军都只有1颗星了,再输一次就会被关进小黑屋,所以要找1个还剩2颗星的人,这样就还能再输一次。 问:郑开司见到李军的时候,李军剩下的4张牌都是剪刀,他前8局只出了石头和布,把所有的剪刀留下来不出,是不是不合逻辑? 答:这样安排的目的有2个: 1.为了引出孟国祥说:“正常人都会让自己剩下的牌均匀一些。”从而让郑开司想出打败玩家B的方法。 也只有当郑开司和李军有大量同样的牌时,孟国祥说出这句台词才更自然,不会显得太唐突。 假如是其它时候,孟国祥突然说一句“你们知不知道,正常人会让剩下的牌均匀一些”,就显得很生硬。 2.郑开司和李军必须有3张相同的牌,才能拍玩家B和他们再赌3局的戏份。如果要利用“均衡思维”和玩家B赌3局并且2胜1负,郑开司必须是3张相同的牌。 第2局 孟国祥VS玩家A 孟国祥偷走了1张牌,和玩家A对战,最终输了。此时三人还剩3颗星,4张牌。 第3局 郑开司VS玩家B 孟国祥说,他之所以偷牌,是觉得郑开司和李军有4张剪刀和1张布像有问题,因为正常人都会让手中的牌均匀一些。 郑开司顺着这个道理,推导出很多人每出3张牌都会石头、剪刀、布各出1张,也就是上面说的理论3。 运用理论3,郑开司赢了玩家B。 玩家B是用均衡思维出牌,所以他也认为郑开司也是用均衡思维出牌,他认为郑开司每出3张牌一定有1张石头,1张剪刀,1张布,所以要求郑开司不要换牌。 接下来,郑开司出剪刀,玩家B出石头。 此时,玩家B以为郑开司剩下的是1张石头,1张布,所以只要2次都出布就可以1胜1平。 结果郑开司剩下的2张都是剪刀,玩家B两次都出布,2次都是郑开司获胜。 郑开司等人3胜1负,此时有5颗星,0张牌。 与此同时,赌场剩下的石头、剪刀、布的数目分别是119、122、97。石头和剪刀还有很多,布最少。 按照这个趋势,最终布会最先用完,剩下的牌就只有石头和剪刀。等大家都只有石头和剪刀的时候,只要一直出石头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于是,郑开司贷款50万美金,用其中的10万美金来让其它玩家帮忙买石头,并且收走他们所有的牌,最后一共得到30张石头,4张布,2张剪刀。 问:为什么郑开司说4张布,2张剪刀是最好的? 答:当他们把34张石头用完以后,还剩4张布,2张剪刀,他们三人可以内部出布、布,布、布,剪刀、剪刀,打3次平局,从而把多出来的6张牌用完。 然而,接下来石头和布的数量没怎么变,剪刀的数量却迅速减少,郑开司由此得知有人囤了布。 第4局 李军VS玩家C 第5局 孟国祥VS玩家D 眼看剪刀迅速减少,石头越来越没用了,李军和孟国祥决定去赌一把,结果纷纷输了。此时三人剩下3颗星,34张牌。 第6局 郑开司VS玩家E 双方的赌注是,郑开司如果获胜,将得到3颗星;郑开司如果失败,将输掉3颗星和40万美金。 由于玩家E坚持只比1局,让郑开司找到了漏洞。 理论4:在2人和2人以上的小队中,如果剩下的总牌数是双数,一定可以在内部把牌打完,并且不会失去星星。 第1种情况,3种牌的数量是偶数、偶数、偶数,比如2张石头、2张剪刀、2张布,可以通过石头、石头,剪刀、剪刀,布、布的方式把牌打完。由于是3次平局,所以不会失去星星。 第2种情况,3种牌的数量是奇数、奇数、偶数,比如1张石头,1张剪刀,2张布,也可以先出2张布打1场平局;然后1个人出石头,1个人出剪刀,1个人多1颗星,1个人少1颗星,星星的总数还是不会变。 综上所述,玩家E想把1张牌打出去,说明此时玩家C、D、E的总牌数是奇数。只有打出1张牌,总牌数才能变成偶数。如果不把这张牌打出去,最后内部不管怎么打都会剩一张牌,只要牌没有出完就算输掉比赛。 问:通过理论4,郑开司只能知道玩家C、D、E多一张牌,怎么知道多的是哪张牌? 答:玩家C、D、E的布最多,郑开司三人的石头最多,所以玩家C、D、E宁愿自己多的那张是布,而不是石头或剪刀。 果然不出所料,玩家E出布,郑开司出剪刀,从而获胜。此时郑开司三人有6颗星,33张牌。 随后,郑开司买了玩家C、D的牌,还买了情报,得知玩家E还有8张布、2张剪刀。 玩家E虽然星星的数目已经够了,但必须要把牌出完或者卖完,否则就会被关进小黑屋。郑开司要挟玩家E:“如果你不给我10万美金,我就把你的牌型公之于众,让大家都不敢买。” 郑开司用这种方法,得到了10万美金和玩家E的牌,此时他们一共有6颗星,69张牌,分别是30张石头,34张布,5张剪刀。 理论5:游戏过程中,石头、剪刀、布的消耗速度是不同的,囤牌可以提高胜率。但是,囤拍并不是必胜的方法,仍然可以破解。 郑开司三人即便拥有大量的石头和布,仍然不能保证获胜。 张景坤破解囤牌的方法,就是号召人们重新洗牌,而且洗完牌后他们只在参与洗牌的人之间对战,不和没参与洗牌的人对战。 如果郑开司不参与洗牌,那么将没人和他们对战,不仅得不到星星,而且牌也打不完,所以被迫洗牌。 张景坤洗牌的过程中出了老千,把34张布全部给了郑开司,然后把剪刀和石头给大家,留给自己的都是石头。 而且张景坤把剪刀做了记号,所以洗完牌后一直和有剪刀的人对战。 此时,郑开司三人有6颗星,69张牌,分别是32张石头、3张剪刀、34张布。而张景坤有8颗星,1张石头。 郑开司戳破了张景坤的阴谋,号召大家不和张景坤对战,而是和郑开司对战,并且让他们来选郑开司的牌,输掉的概率只有三分之一。 第7局 郑开司被选了石头,对方出剪刀,郑开司胜出。 第8局 郑开司被选了剪刀,对方出石头,郑开司落败。 第9局 郑开司被选了布,对方出剪刀,郑开司落败。 郑开司1胜2负,此时有5颗星,66张牌,分别是31张石头、2张剪刀、33张布。 问:郑开司为什么做纯粹碰运气的事,导致1胜2负? 答:郑开司的目的,是消耗除了张景坤之外所有人的牌。当赌场上只剩郑开司和张景坤有牌后,张景坤为了平安下船必须和郑开司对战,即便付出5颗星星为代价也只能认栽。 此时郑开司的总牌数是双数,根据理论4,他们内部消耗就可以把牌出完,方法如下: 先出30张石头,打15场平局;再出2张剪刀,打1场平局;再出32张布,打16场平局;剩下1张石头、1张布。 接下来是1个人出石头,1个人出布,最终1个人多1颗星星,1个人少一颗星星,星星的总数不变,而且牌也出完了。 但问题在于,他们现在只有5颗星,不管内部怎么打都只有5颗星,离每人3颗星一共9颗星的目标还差4颗星。 而此时张景坤虽然有8颗星,但还剩1张牌,如今赌场上只有郑开司还有牌,他不把这张牌打出去还是会被关进小黑屋,所以宁愿失去5颗星,并且扇自己耳光都要把这张牌打出去。 第10局 郑开司VS张景坤 郑开司出布,张景坤出石头,郑开司获胜,得到5颗星星。 游戏时间结束后省略了一个片段: 此时郑开司三人有10颗星,65张牌,分别是31张石头、2张剪刀、32张布。 他们可以先出30张石头,打15场平局;再出2张剪刀,打1场平局;再出32张布,打16场平局,最后还剩下1张石头。 于是,郑开司自愿成为那个还剩1张石头的人,而李军、孟国祥有10颗星,0张牌,取得了胜利。 在小黑屋里,郑开司见到一位大爷,声称自己被白西装男骗了。 在此之前电影有好几个铺垫,首先是郑开司前往游轮的过程中,身后出现了白西装男;其次是郑开司囤了牌后躲在厕所里,透过门缝看见白西装男正在骗大爷说:不用我的办法,你肯定会输。 理论6:不要空着手进小黑屋。 与此同时,李军以50万美金的价格卖了1颗星,还剩9颗星。 郑开司空着手进小黑屋,李军和孟国祥没有把他赎出去的理由,他们出卖了郑开司,决定把多出来的3颗星卖了。 因此,必须带着钱或者值钱的东西进小黑屋,才能保证同伴会把自己赎出来。 而小黑屋里的刀疤男只带了50万美金进来,同伴却愿意用3颗星,至少150万美金的价格把他赎出来,说明他身上还有更值钱的东西,也就是纱布里的钻石。 郑开司偷走了刀疤男的钻石,也就名正言顺的被刀疤男的同伴赎了出去。 故事的最后,郑开司从孟国祥的手中抢回了属于自己的3颗星星,赎了受骗上当的大爷。 ------------------------------------------------------------------------------------------------------------ 《动物世界》改编自福本伸行的漫画《赌博默示录》,此前《赌博默示录》也曾被拍成同名动画剧集和电影。 除此之外,《动物世界》还让我联想到了《诈欺游戏》。 《诈欺游戏》的2部电视剧和2部电影我都看过了,也是类似于石头剪刀布的小游戏,但被高智商的主角玩得惊天地泣鬼神,对该题材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2015年,韩延执导的同名漫画改编的《滚蛋吧!肿瘤君》饱受好评,白百何也凭借本片获得中国电影华表奖优秀女演员奖。 今年,韩延指导的《动物世界》同样是由漫画改编,而且完成度比《滚蛋吧!肿瘤君》更高,无论是视觉效果还是剧情都非常优秀。 首先是视觉效果方面,完全可以媲美好莱坞大片,美术、画面、摄影、剪辑、节奏可以说是登峰造极,动作戏更是首屈一指,干净利落,凌厉酷炫。 电影漫感十足,就像是漫画人物活了一样。 打戏完美诠释暴力美学,堪比《死侍》《王牌特工》,飙车戏更是代表了华语片中最高级别的工业水准,不输《速激》《极限特工》。 尤其是郑开司开车撞翻摩托车后,街坊邻居喝酒、电焊的慢镜头让人热血沸腾。 医院里的打针、时钟的片段也非常惊艳,让人大开眼界。 而郑开司翱翔云端、海底漫步、与海豚共舞的片段也是美到了极致。 说到演技,周冬雨早已从当年的新人演员一步步成为了金马奖影后,而李易峰也正在进行从明星到真正的演员的转变。 比如电影刚开头的那场哭戏,比《心理罪》相比自然了许多。 虽然算不上质的飞跃,但确实有进步。 而剧情方面,电影将石头剪刀布这么常见的游戏玩出了新高度,可以说是让人瞠目结舌。以至于我观影过程中的心情都是:还可以这样?还可以这样?还他妈可以这样? 能把石头剪刀布拍成电影,还能拍得这么精彩,在质量良莠不齐的华语片中脱颖而出,非常难得,值得许多中国新人导演学习。 叙事层层递进,环环相扣,郑开司先是轻信张景坤被骗了2颗星星,挫折使他逐渐变得机警、成熟、老练、狡猾,用高智商一步步施展了翻盘大计,从菜鸟逐步成为大神,实在是妙哉。 “动物的世界,只有利益,没有感情”“亲兄弟也不靠谱”的理念贯穿全片,将人性揭露得入木三分。 张景坤三番五次坑蒙拐骗,白西装男欺骗老人,李军、孟国祥忘恩负义、见钱眼开,都说明义气、感情、信用、善良终究是敌不过金钱的诱惑。 而“苏格兰的黑山羊”的课题又使得郑开司能够摒弃偏见,取而代之的是辩证的看待问题。 人性是多变的、复杂的、矛盾的,片面的看待人性就是一种偏见。世界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坏。 张景坤、李军、孟国祥、白西装男虽然居心叵测,但小黑屋里的老人仍然是真诚的,他不要求郑开司救他出去,只求郑开司给儿子打一个电话。 在面临了背叛、欺骗、出卖、利用后,郑开司仍然没有忘记初心,仍然坚持做一个善良、正直、高尚、博爱的人。 毕竟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 因此,郑开司宁愿再次冒着被骗的危险,把老人赎出来。 毕竟,“老子宁可做一辈子披荆斩棘的小丑,也绝不变成你们这群人渣的样子。” 杨紫的演技真的是吊打众多小花,看了头两集,只表示看不够,角色前期的单纯懵懂演绎的很好,很出色,后期和服装也确实像预告说的那样,很有看头,和邓伦的互动很有喜感,又要开始我疯狂追剧模式了!! 喜欢怼别人不漂亮,声意不好听的,真的很不能理解,一集剧没看完代入感就这么强烈,非得黑成这样?那您自个儿得多漂亮,声音多甜,才不能忍受杨紫邓伦的颜值 杨紫的演技真的是吊打众多小花,看了头两集,只表示看不够,角色前期的单纯懵懂演绎的很好,很出色,后期和服装也确实像预告说的那样,很有看头,和邓伦的互动很有喜感,又要开始我疯狂追剧模式了!! 喜欢怼别人不漂亮,声意不好听的,真的很不能理解,一集剧没看完代入感就这么强烈,非得黑成这样?那您自个儿得多漂亮,声音多甜,才不能忍受杨紫邓伦的颜值 《星尘》星辰?星尘?每个人、每粒星于万物、于宇宙都是一粒尘土,但渺小如尘埃也要过好这一生。 《白日梦》现实残酷,在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大雨倾盆,但依旧不能打消她对困顿生活的对抗。 《独角仙》疫情的灰尘是常人无法躲避的大山,从旅行社到摄影室尽管一次接一次失败,但他想做一只独角仙。 《焰火》亲身去主动体会巴以冲突的人。远方的可能是举办婚礼的人放的礼炮,也可能是战 《星尘》星辰?星尘?每个人、每粒星于万物、于宇宙都是一粒尘土,但渺小如尘埃也要过好这一生。 《白日梦》现实残酷,在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大雨倾盆,但依旧不能打消她对困顿生活的对抗。 《独角仙》疫情的灰尘是常人无法躲避的大山,从旅行社到摄影室尽管一次接一次失败,但他想做一只独角仙。 《焰火》亲身去主动体会巴以冲突的人。远方的可能是举办婚礼的人放的礼炮,也可能是战火的硝烟,现实就是这么讽刺。片中讲到巴勒斯坦一位被刺杀的将军,人们将其称为英雄。相比乌俄冲突中投降的乌克兰军人,这位明显令人敬佩。民族不会忘记为之付出的英雄。开篇男主的军人朋友问他,「我为什么要保护你。」作为军人的使命与天职。 《-32度》楼凯其圈粉不少啊,不从众,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为之努力坚持,因此做出的选择也顺理成章不会后悔。其中的西部生活,嬉皮牛仔让人想到《断背山》哈哈哈。 番一:记录女儿英国读书生活,不应该为记录而记录。 番二:印度小哥回国抗疫,不健全医疗体制下的无力抗争,但时代的重任总得有人挑。 最近的小甜短剧有点多啊!《恋爱湖畔日记》就是其中一员。故事情节不复杂,女主宁岁(王子菲 饰)被前任渣男友劈腿,自己担心婚礼不能如期举行。男主顾深(董子凡 饰)从天而降(我怀疑是蓄谋已久),主动帮宁岁解决了困境。其实准确的说,他们是互惠互利,都是被家人催婚给逼的,貌似顾深急需通过结婚来堵住妈妈唠叨的嘴,所以才给宁岁开了那么 最近的小甜短剧有点多啊!《恋爱湖畔日记》就是其中一员。故事情节不复杂,女主宁岁(王子菲 饰)被前任渣男友劈腿,自己担心婚礼不能如期举行。男主顾深(董子凡 饰)从天而降(我怀疑是蓄谋已久),主动帮宁岁解决了困境。其实准确的说,他们是互惠互利,都是被家人催婚给逼的,貌似顾深急需通过结婚来堵住妈妈唠叨的嘴,所以才给宁岁开了那么优厚的结婚条件,合约只需一年。 Netflix今年9月4日播了一部新的科幻题材剧情片:Away,中文名译作《远漂》,本着科幻剧迷的忠诚,我在每个工作日的午休时间会看点开一集,不到两周时间便看完了。 这部剧的主角是一群从地球飞向火星执行任务的五名宇航员,他们彼此之间、与各自家庭 Netflix今年9月4日播了一部新的科幻题材剧情片:Away,中文名译作《远漂》,本着科幻剧迷的忠诚,我在每个工作日的午休时间会看点开一集,不到两周时间便看完了。 这部剧的主角是一群从地球飞向火星执行任务的五名宇航员,他们彼此之间、与各自家庭成员之间的情感,随着与地球距离逐渐遥远而变得复杂。执行任务的宇航员,三男两女,分别来自美国、俄罗斯、中国、英国与印度,指挥官是来自美国的女性宇航员艾玛。这个设定比较贴近当下人类航空航天事业发展的现状,但也将性别差异、文化冲突与国族矛盾一并打包丢进了飞船。与名留影史的科幻巨作相比,这部剧只将科幻文学叙事里惯常行走的技术路线作为底色,用团队成员在飞船里关于原生家庭、文化信仰差异的喋喋不休作为推动剧情的燃料,地面上的家庭成员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摇撼正漂流在太空中的五位中年人的意志力,难怪有豆瓣网友点评“网飞能把任何科幻剧拍成家庭剧”,对此观点,我不完全否认,但假若我们先不理会官方对于题材的定义(科幻),而将更多精力放在故事、角色本身, 我们的收获也许会更加丰硕。 女性群像的丰富,是本剧不得不说的看点。本剧出现的第一位女性是一位陷入团队信任危机的宇航员指挥官,同时也是一名中学女生的母亲——艾玛。在刚刚发生的一起船舱液体泄露事件中,艾玛因处事不周遭到其他宇航员和地面各国代表的质疑。俄罗斯派遣的宇航员米沙是飞行经验丰富的技术工程师,他与来自中国的宇航员,同时也是化学专家的王璐都认为艾玛鲁莽、粗糙的处事方式并不合适做团队的领导者,来自印度的宇航员是拉姆和英国宇航员奎西性格温和,虽然他们认同艾玛在这起意外事件中的表现不够完美,但他们坚信艾玛的动机并无恶意,她只是想保护团队成员的生命安全。这不仅仅是一场任何职场女性都会遭遇的普通危机,此次危机之后,中俄两国宇航员不仅惯于对艾玛冷嘲热讽,执行任务时也并不情愿听从她的指挥,王璐甚至有意无意地撺掇米沙架空艾玛的职位,取代她成为飞船的指挥官,中俄两国的宇航员在与休斯顿地面站的私下沟通中表示,他们强烈怀疑艾玛的家庭危机已经影响了到她的工作状态:她那个同样为NASA工作的工程师丈夫马特在最近一次中风发作中失去了对腿脚与左手的掌控能力,而他们还没升入高中的独生女莱克丝正是青春叛逆的年纪,尽管个性强势,但显然不有应对如此危机的能力,正处于奔溃的边缘。艾玛,这个尽管十五岁时就能开着滑翔机为家里的作物喷洒农药,接受了多年严格训练,具备担任团队领袖的心理素质的出色宇航员,在得知丈夫与女儿生活有所波动后,依然被折磨到寝食难安,甚至一度情绪失控,想要放弃团队目标。 在这样矛盾与误解激化的环境里,船舱似乎变成了国际政治斗争的场地,而本剧对于中俄两国的刻板印象的确存在。 在前两集里,作为团队另一位女性成员的王璐的台词甚至未满十句,通过只言片语和零碎的几个镜头,我们只知道她一个做事认真,但为人斤斤计较,喜欢向组织“打小报告”的人,这个常常面无表情的女人脑海里除了爱国热情与航天梦想,别无他物,甚至在与丈夫、儿子进行卫星视频通话时,也并无多少情绪波动,屏幕另一头的父子俩人情绪也不高涨,因为儿子在最近一场考试中只拿了98分(满分100分),这2分让父亲耿耿于怀,作为惩罚,他命令儿子暂停作为兴趣爱好的绘画。 如果说本剧通过艾玛提供了一个主流视野里典型的职场母亲形象——具有强烈的事业心,组建个人家庭后,则面临权衡好职场与家庭的困境,这样一个女人摇摆于天平的两侧,一端都不愿放弃,长此以往不是两全其美,就是两败俱伤,那么王璐则像是站在了对立面,她在职场上尽情发挥调度自己的专业敏锐,挽救团队中出现的危机,比起艾玛,她更理性,更专业,甚至在与丈夫孩子通话这样的私人时刻,都“舍不得”暴露个人情绪,对于儿子的关心,也只是反复念叨“国家梦想”这样宏大的民族话语去诠释她每一日的努力与艰辛。 难道导演真就舍得让演员邬君梅来演一个木讷刻板的东方科学家? 第三集的剧情给了我们答案,这一集王璐的戏份明显变多。首先是邬君梅扮演的王璐的秘密忽然被中方代表察觉:原来,王璐与地面通讯员陈梅是一对同性恋人。中方代表是一名比王璐年长约莫十岁的女性,她立即将陈梅调走,在王璐拨过来的卫星电话里毫不留情地揭穿秘密,并回绝了王璐与陈梅继续联系的请求。地面通讯工作改为一名美国男性接手,与陈梅相比,他显得不那么靠谱,甚至还将王璐的秘密“无意间”透露给了其他宇航员。得知秘密后,艾玛与印度、英国宇航员都对王璐深表同情,认为“被迫出柜”是一种非常不人道的行为,而与王璐私交甚好的俄罗斯宇航员米沙对此嗤之以鼻,甚至斥责王璐对不起自己的丈夫与孩子,米沙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的态度值得反复回味,米沙的态度或许可以从俄总统普京于2013年签署的“反同法案”的缘由中去寻求解释。 中方代表也是女性,但因为同时具有政治身份,分析她在此剧中的角色,也能来看出剧方对于中国的态度。在电视剧前几集中我们得知执行此次火星任务的工作语言是英语,这一决定一公布,中方代表即表示反对,不仅如此,在与各国代表进行会议沟通时,这位掌握英语会话能力的中方代表,从来操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大声地质疑在本剧中主导话语权的美方代表和作为指挥官的艾玛,并反复强调第一位登上火星的人必须是中国人宇航员,中国被剧方视作挑战美方话语霸权的劲敌。得知王璐秘密之后,同样是女性的她选择忽略与牺牲王璐的个人情感,单方面拆散王璐与陈梅的情侣关系,没有安慰、没有共情,只是严肃地叮嘱王璐专注事业,专注自己的家庭,俨然一副父权家长制做派。 艾玛的女儿莱克丝在全剧中也发挥了重要的作用,面对父亲的瘫痪与母亲讯息的延迟,她既恐惧又焦虑,一面致信给正在执行飞行任务的艾玛求解,一面试图恢复家庭生活的秩序,期待父亲早日回家。父亲马特虽然身体与精神状况不佳,但也察觉出女儿情绪的异样——她是在扮演艾玛的角色,替整个家庭的未来操心,他要求女儿立刻回校学习,但显然这不能解决母亲角色缺失的根本问题,所以艾玛与马特找来曾经的同事梅丽萨,梅丽萨曾经也在NASA接受目标为宇航员的职业训练,但因为结婚怀孕逐渐放弃。 在看艾玛的戏份时,我一度以为正是因为指挥官是女性,这部剧才给了家庭线足够厚重的分量,但在看完王璐、以及梅丽萨的故事后,我更倾向于认为,剧方首先是想讲一名母亲的职场故事,只不过这位母亲的职场刚好是在太空,在火星而已。但这种思路显然又不是那样能够说得通,在最后几集里,艾玛告诉地面站,自己正是因为想着丈夫和女儿,才能够熬下来这一漫长的征程,显然不是将“逢难必化”的法宝归功于自己,这与剧中提及年轻艾玛的故事是存在部分出入的:艾玛是在接受NASA训练时怀孕的,那时她非常惶恐,一心怀孕会损害她作为宇航员的身体、耽误严格安排的训练进程,从而葬送掉自己关于宇航员的梦想。艾玛发给女儿的邮件中提及自己驶向火星时,心境之自由与雀跃像极了驾驶农药飞机时的自己,但应当提防的是,艾玛并不是直接回忆起这一青春期的片段,而是在她女儿莱克丝在信中告诉母亲自己爱上了骑越野摩托,因为痛快,因为自由。骑摩托与开飞机、开飞船一样,都是于荒芜中开拓天地,是女儿的心情唤醒了艾玛的记忆,唤醒了艾玛选择眼下这份职业的动机。我不太懂得编剧在处理这一连串行为的逻辑的用意为何,因为它显然削弱了艾玛的自我意识,透露出一丝保守主义的倾向。 除了上述女性角色,剧中的男性角色也同样精彩,每一位男宇航员的职业选择与性格行为模式,都深深地扎根于自己的成长与生活经验中:米沙因为工作繁忙,没能参与女儿的成长,父女之间的隔阂令他变得易怒与冷漠;拉姆与其兄长自小就有火星梦,童年时自己一次患病,却让频繁探病的兄长染病死去,父母明显偏爱那个死去的孩子,所以拉姆心里一直有愧,此次飞行,是携带俩人的梦而来;奎西是来自加纳的移民,养父为了缓解他思乡情,将自己园艺的本领传授于他,播种植物,也播种了他对于生命奇迹的守护与渴望...... 本剧当然也可被视作将一群人置于固定的场所——宇宙飞船所做的一场心理实验,间或出现的生存威胁、情感危机都是用以刺激样本产生反应,以便他们被观察,被分析。其实,我们的生活何尝不是在做一场实验呢?只不过这场实验持续得久一些,久到我们都逐渐失去了敏锐。 《神澜奇域无双珠》是一部国产3D动漫,朋友说国产动漫就是不行,尤其是3D动漫,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还不如日本动漫好看。在我看来,他就是孤陋寡闻。以前很喜欢看三少写的小说,现在 《神澜奇域无双珠》出了动漫,我是非常激动的。我看了之后很震撼,就从几个方面来讲讲我的感受吧。它是一部玄幻武侠类的动漫,角色建模非常的奈斯。每个人的人格都展现得淋漓尽致,其中蓝歌的放荡不羁与对抗制度的 《神澜奇域无双珠》是一部国产3D动漫,朋友说国产动漫就是不行,尤其是3D动漫,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还不如日本动漫好看。在我看来,他就是孤陋寡闻。以前很喜欢看三少写的小说,现在 《神澜奇域无双珠》出了动漫,我是非常激动的。我看了之后很震撼,就从几个方面来讲讲我的感受吧。它是一部玄幻武侠类的动漫,角色建模非常的奈斯。每个人的人格都展现得淋漓尽致,其中蓝歌的放荡不羁与对抗制度的精神让我敬佩不已,还有法铧的沉稳让我看到了优雅。然后在剧情方面也很不错,一个帅气逼人组合,执法者与天眷者,因为两个性格的对立,看着十分带感。一路走来,不仅是无双珠的捆绑更是两个人命运的碰撞。特效的话,说实话看过很多动漫,在一些打斗的地方都很难让人满意,就让我一言难尽。而无双珠不一样,整体来讲场景设计的都非常惹眼绚丽,我是真看出来“烧钱”这两个字了。不管是场景构造还是经典的对抗场面,都会让人明显感受到剧组的用心制作。打斗时高燃热血一直在线,对战动作十分流畅,场面可以说直接燃爆,所以说观感非常棒,抓住了我们的心。神澜奇域无双珠的动漫真的非常棒,它与某些制作不良的动漫比起来,真的是良心动漫了,所以必须五星好评,家银们冲冲冲。希望国漫长盛不衰,希望无双珠能勇往直前。勇敢《神澜》,不怕困难。冲冲冲!
早一篇观后感中,楼主情绪太过激动,不够中肯,为表尊重,再写一篇。
楼主还没有看过这部片子,就从现有的海报、预告片等入手,粗浅估算一下这部影片是神作还是奇葩吧。
1、设定
早一篇观后感中,楼主情绪太过激动,不够中肯,为表尊重,再写一篇。
楼主还没有看过这部片子,就从现有的海报、预告片等入手,粗浅估算一下这部影片是神作还是奇葩吧。
1、设定
导演表示这部影片原本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
大家都还记得吗?很多年以前,有一部叫《天籁》的动画开始投拍,里面有一个小女孩拉着一只藏獒……没错就是那部!《一万年以后》的前身其实是类似小女孩寻宝历险记的故事。
当年很多盆友都觉得还挺不错的啊,支持一下国产动画吧~西藏风有点期待噢~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清新的故事蓝本,吸引到了一些别的电影从业人员的注意。
然后他们说,嗯故事挺好的,就是有点单调,讲西藏啊天路什么的,挺有宗教意味的啊,要不咱们加一点科幻的元素?
于是产生了这样的设定:一万年以后,小女孩带着藏獒找宝藏。
然后又有一个很有菜花的编剧说,我觉得很棒啊!能不能加入一点玄幻的元素?
于是产生了这样的设定:一万年以后,人类文明被毁灭,小女孩带着藏獒找宝藏,宝藏是iphone5.
大家鼓掌叫好,有一个人说:能不能再丰富一些呢?
于是产生了这样的设定:一万年以后,人类文明被毁灭,小女孩带着藏獒找宝藏,宝藏是iphone5。坏人也想要iphone5,所以要跟小女孩抢。
大家再次鼓掌叫好,又有一个人说:哇噻好赞!能不能再宏大一点?
于是产生了这样的设定:一万年以后,人类文明被毁灭,小女孩带着藏獒找宝藏,宝藏是iphone5。坏人也想要iphone5,所以要跟小女孩抢,好人要给小女孩帮忙。坏人分好多个种族,好人也分好多个种族。
就这样慢慢地就加入了各种各样的元素,每当有人提出新的想法就投票决定,不知不觉制作周期就拉成了七年,制作团队也从12人增加到300多人。
他们都觉得:我们好牛逼噢什么都有!
所以我们最后看到的就是类似复仇者联盟+天浴+藏獒多吉+指环王+霍比特人+银河护卫队+英雄联盟……大杂烩的故事。
鉴定:60%奇葩 40%神作
点评:虽然拿来主义往往为人所诟病,但是一次拿这么多也是要很有胆气!
2、角色
和设定一样,角色的确定也是经历了漫长的周期,一版接一版的角色海报,让楼主深切的感受到了导演扑面而来的一万匹乱跑的想象力。
噢你们还记得很多年以前的藏族小女孩和她的藏獒对不对?
尼玛他俩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啊!小女孩依旧是充气娃娃一般的脸,藏獒依旧是钢针一般的毛发!!!
主创们都在忙啥?
模拟冯小刚咯。
这惟妙惟肖的鸭舌帽和脸上的沟壑和精神抖擞的五官,相关视觉设计人员称:“这并非有意,也无恶意。在研发数字虚拟角色还原真人表演的道路上,以冯导经典角色为楷模做了一次技术探索,希望冯导能指点赐教晚辈。”
冯导没有告你们侵犯肖像权也是真爱呢!!!
但是不能每个种族都长得像冯导啊,所以大家再想想!
有人看了《马达加斯加》,说哇塞斑马好可爱!
所以有了斑马人。
但是木JJ楼主很想问斑马人要如何繁殖。而且诚如一位网友表示,“麻烦设计角色之前去看看《特效化妆师大对决》好吗!直接身上涂斑马纹头换成斑马头创作一个种族这样真的好吗!!!”
有人发现非主流成为了一种潮流,而且很喜欢不穿衣服的女生。
所以有了虎女豹女。并且将该种族设定为“一万年后的巾帼英雄”。
所以虎男豹男在哪里?都在家里生小孩吗?
然后有人看了《蓝精灵》和欧洲杯。
所以有了这颗油光锃亮的绿皮球——小精灵。
然后有人开始玩LOL了。
然后有人看了《指环王》和《霍比特人》。
有一个人,比别人都有菜花,他说:“我们应该关心国计民生~针砭时政!与时事接轨!”
于是“墨守成规之求安稳度日最终沦为阶下囚”的公悟猿诞生了。
有木有感觉在这一大堆大西部特色的角色中公悟猿真的很违和?
盲目追求丰富性的结果往往是牺牲单个角色的完整性。想当初彼得大帝拍《指环王》三部曲建模无数,日夜技术攻关才得以呈现极端逼真极端细致极端浩大的半兽人大军。而《一万年以后》魔族各部角色的面部材质真心是怎一个呵呵了得。
鉴定:70%奇葩 30%神作
点评:less is more
3、剧情
诚如导演自己所说,《一万年以后》中,视效比剧情更重要。所以这个部分,就呵呵吧。
鉴定:100%奇葩
4、视效
导演表示,这部片子是他个人的人文情怀。
好评中最常引用的导演语录“投拍比《阿凡达》早,特效镜头比《猩球崛起》多。这只是个开始……”
但是以上并不能证明一部影片的好坏,甚至也不能证明一部影片的视效好坏。
所谓的“里程碑”意义并不能替代一般对影片的评判标准。
投拍早,但存在各种技术断层的现象,七年下来,用旧技术处理过的镜头不再加工,直接和新的部分剪在一起,导致各种深深的违和感;
画面太大,渲染平均每一帧要消耗5小时工时,而最终呈现出来的视频居然还存在跳帧;
角色太多,单个角色不够完整,不够细致;
配音虽然联合了西方最先进的团队,融合了各种各样的声音采样,但影片中居然不能和角色的嘴形对上;
很多网友表示,这部片子视效看起来很像网页游戏,导演说自己从来没有玩过网页游戏,但因为都使用CG技术,所以很像。
滚蛋,超能陆战队也是用的CG技术。
国漫在二维都没有做好的情况下盲目追求三维的视效不得不说是一种急功近利的行为,虽然导演对自己的成果很是满意,但是作为对国漫早期精工细作传统充满感情的动画迷来说,还是感到深深的隐忧。
鉴定:50%奇葩 50%神作
点评:不是不想肯定你的努力,但是“七年磨一剑”你都磨在了剑柄上啊!
5、宣传手段
无论是用冯导的脸做“技术探索”还是声称自己“投拍比《阿凡达》早,特效比《猩球崛起》多”,似乎都只将这部电影作为自己的视效课作业,唯一的亮点落在“我比别人没有差很多”。
好吧其实还是差蛮多的。
无论是想象力匮乏的“十八禁海报”还是发布会时的宇航员,似乎都体现出了宣传团队的无力感。
倒是蔓延全网的一片鼓励之声,可能还是表明了一定的公关水准。导演确实很能交朋友!
鉴定:80%奇葩 20%神作
点评:听写全对得了一次小红花很厉害啊,但是也没必要说自己跟牛津学霸没差吧!
--------------------------------------不服气的分界线-------------------------------------------------------
楼主生平最讨厌以下撕逼说辞:
【不喜勿喷】不喜我还不喷,那我什么时候喷?那你不喜欢我的观点,你干嘛要看?
【你行你上】你到餐厅吃饭不好吃,忍着,你能做得比餐厅好吃吗?你有本事做得比餐厅好吃,你怎么不开餐厅?
【没看全片评分是耍流氓】看了预告我就能坚定给一星,我绝不会去影院,只上b站,而且我相信看完了我也不可能改变我的观点。为什么?因为配,音,对,不,上,嘴,型,的3D动画我,看,不,下,去。
酸奶臭了,我也不需要喝掉整瓶才意识到臭了吧?
【不支持国产是耍流氓】喷并不是因为是国产,实事求是,如果奔驰和奥拓一个价钱,你买哪个?你为什么不支持国产?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少跟我拿民族感情bibi。
【你没资格】呵呵,按照这套路,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没资格?无休无止其乐无穷。
【已经很好】你觉得已经很好,在国内牛逼得要死bla bla bla,是你的事情;我觉得很烂,是我的事情,我用了这么长的篇幅表述我为什么这样觉得,是我自己对动画的情怀,对国产动画的情怀,我不希望这样的作品能依靠标榜自己的里程碑意义而获得不恰当的追捧,中国第一部动画电影《铁扇公主》也具有跨时代的意义,但是我不认为能够称得上“好的动画电影”。可能本片的视效在国内已经算上乘之作,但以我的标准,不算“好”,正如最近俄罗斯山寨的《冰雪女王》,视效也算中规中矩国际水平,但是《冰雪奇缘》已经摆在那里,我不会认为《冰雪女王》算得上“好”。
嗯,听取热心同学贵国贱民的建议,我删掉多余的各种有感而发的部分,有时楼主就是咽不下一口气,让大家见笑了。清者自清,谢清醒的各位,但是讨厌以上撕逼理由我仍然附上,讨厌我讨厌以上撕逼理由这件事的那些(也是够绕),请你们继续,楼主欢迎你们。
哦楼主建议你们都去看看楼下狼梵的言论,颠倒黑白完全没有任何逻辑可言但贵在气势凶猛长篇大论,楼主虽然看不下去但精神可嘉;以及展翔的言论,爆粗不成改煽情,这种楼主最鄙视;以及lanf的言论,引经据典本末倒置,将楼主推断的结论统统归为“假设”。其余那些一句两句说楼主傻逼的楼主只好说,“反弹!”
楼主写这些不是为了让你们喜欢,如果你们觉得有不合适的内容请跟豆瓣举报我,豆瓣要删帖我没话说。
却无奈烟雨飘散轻声叹岁月被剪断
一把油纸花伞一抹水墨丹青蓝
这画面太美艳我却不敢看
灯火隔两岸谁琴音婉转思绪被打乱
倒映在水里的缘谁来算离我有多远
等我路过那江南看过风清云淡
两行清泪心碎成两半
假如我们还能再相见
我愿等你千年不变
重读你当年未完的诗篇
惹白了我青
却无奈烟雨飘散轻声叹岁月被剪断
一把油纸花伞一抹水墨丹青蓝
这画面太美艳我却不敢看
灯火隔两岸谁琴音婉转思绪被打乱
倒映在水里的缘谁来算离我有多远
等我路过那江南看过风清云淡
两行清泪心碎成两半
假如我们还能再相见
我愿等你千年不变
重读你当年未完的诗篇
惹白了我青丝三千
假如我们还能再相见
我要爱你千年不变
命里有多少离愁和别怨
难道上天注定我们今生 无缘
感叹我们国家的化妆水平其实在很早就很先进和深得三昧了。电视弘篇杰作《红楼梦》,以至这部《垂帘听政》,一众演员都是油光水滑的,化妆术以我看要比现在很多的高明。很好奇都用的是什么化妆品。
——“死要漂亮”
看完印象最深的是皇帝对储君说:“你过去,给他们做个揖吧。”理当如此,于是小皇帝拱
感叹我们国家的化妆水平其实在很早就很先进和深得三昧了。电视弘篇杰作《红楼梦》,以至这部《垂帘听政》,一众演员都是油光水滑的,化妆术以我看要比现在很多的高明。很好奇都用的是什么化妆品。
——“死要漂亮”
看完印象最深的是皇帝对储君说:“你过去,给他们做个揖吧。”理当如此,于是小皇帝拱了拱手。
时光飞逝,不到一个时辰的戏内,一个在街口被砍了头,一个白绫素绢吊死,一个加官进爵——“用浸水的纸,一层层叠上蒙住脸,直至不能呼吸”。
戏要的是戏剧效应,要的是观众凝目夺神,至于史实是否真是如此,时间横亘如墙,谁知究竟。所以看起来很惨,死相令人感怀不忍。人世间诸苦,其中一件就是生离,还有死别——这两者名目不同,其实是一种苦。
华丽的逆转,倒退回若干分钟前,一众大男人躯体如层叠的山,阴影笼罩住两个寡妇和一个屁事不懂还只知玩乐的小孩。小孩吓得尿裤子,女人瑟瑟发抖流泪,还要勉做坚强。——另有一种苦是逼上梁山,逼人不得不为。
所以人生得意需留后路,不可得意过头。大家都是人来的。
那时候的任贤齐,也并不年轻,不过装装小伙儿也不会被嫌老。马来的风光不错,故事虽然扯,但在那个年代来说,这种类型的片子作为家庭观看,哈哈一乐,是个合适的选择。直到多年后,出现了另一部类似的片子,男主是同一个人,剧情还不如这部呢。
那时候的任贤齐,也并不年轻,不过装装小伙儿也不会被嫌老。马来的风光不错,故事虽然扯,但在那个年代来说,这种类型的片子作为家庭观看,哈哈一乐,是个合适的选择。直到多年后,出现了另一部类似的片子,男主是同一个人,剧情还不如这部呢。
老廖说:以前夹起的钱包,总是很有分量,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份量,而现在的钱包打开来看到最多的只是一张又一张的卡,层层叠叠!其实,层层叠叠的不只是卡片,还有心中那随时转换的心绪!或许人在真真实实感受到死亡的时候会突然醒悟很多,善良很多,这是不是说其实人类在冥冥之中还是相信来世之说,解脱之说呢?人人都有一颗背叛的心,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某
老廖说:以前夹起的钱包,总是很有分量,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份量,而现在的钱包打开来看到最多的只是一张又一张的卡,层层叠叠!其实,层层叠叠的不只是卡片,还有心中那随时转换的心绪!或许人在真真实实感受到死亡的时候会突然醒悟很多,善良很多,这是不是说其实人类在冥冥之中还是相信来世之说,解脱之说呢?人人都有一颗背叛的心,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某个时候,某个地点,某种机遇,然后就全部迸发出来,会冲击到关联世界!
阿立说:我以后一定要生活在一个离天堂最近的地方!年轻的生命轨迹中有过很多的挣扎,希望自己不要是小偷,希望自己不要是永远生活在怀疑中的那一个。他说:“和我一样,就必须承受时间很多的不公与不义了!”他们称偷是讨生活,一个很卑微的字道尽的却是心中那么多的无奈以及迷茫!与其继续在挣扎着,或许那一把撒向天空的骨灰能让他翱翔。
大雨什么也没有说,但是雨水带来的正是整个世界新的模样,由自己引申到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