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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葉月 未央
    2018/12/22 10:59:59
    调节心情的良药,虽不优秀但值得一看

    2018.12.22 完结

    《寄宿学校的朱丽叶》

    综合评分: 3 (最低1分,最高5分)

    作画: 2

    剧情: 2

    设定: 3

    观看体验: 4

    恭喜完结!

    爱奇艺独播的番剧,完全是因为在看多彩世界的时候看到了相关才开始追,各方面都很不同,算是中等偏上的作品.虽说纯爱番里作为敌人的男女主设定多之又多,

    2018.12.22 完结

    《寄宿学校的朱丽叶》

    综合评分: 3 (最低1分,最高5分)

    作画: 2

    剧情: 2

    设定: 3

    观看体验: 4

    恭喜完结!

    爱奇艺独播的番剧,完全是因为在看多彩世界的时候看到了相关才开始追,各方面都很不同,算是中等偏上的作品.虽说纯爱番里作为敌人的男女主设定多之又多,但校内分派抗衡的还真不多见,可以说这部动漫第一集就给了我不错的印象,这也是我追完的主要原因,比起普通纯爱番,例如某知心大姐最喜欢的《急死人实行委员会》以及《好想急死你》,节奏快的纯爱番更合我的口味,这部动漫第一集男主犬冢就借助决斗的机会向女主表明了心意,当然…就被接受了(现实生活模仿后果自负),之后的每集都是围绕着男主需要在不让别人知道的情况下与女主见面展开的恋爱喜剧,总体体检非常良好,狗粮还算足,男主从来都不会有气人的举动(@内卷昴 你懂我意思),总能做观众(本人)想让他去做的事.当然,古往今来这么多恋爱番不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不虐,观众心境会一直非常平稳.但是这部番不一样,不像大多数后宫番狗粮番,明白了自己只是个发糖番之后乖乖发糖,这部番强行找了虐点以至于看起来非常奇怪,这种不服命的行为差点让自己变成了“轻羽(亲妈)飞扬的罗密欧”(日语里男主名字露壬雄ろみお发音为romio,与罗密欧同音),总之看下来就是男主各种惨,两个人各种甜,其实也挺有意思的.当然这种番就别想着什么还能有剧情的串联了,从头到尾只有第一集剧情是在发展的.总体来说不像刚刚说完的飞行员女仆,没有添加令人反胃的设定,整部动画观感让人非常放松,很适合夹在催泪或者治愈番中间看.

    从这部番还可以看出一个追番上不成文的规定,低分的番不一定观看体验差(但高分的番观看体验一定好).

    总之恭喜完结,10月中调节多彩世界的情绪的良药,值得一看,但别抱太高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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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莫言倾城色
    2019/5/29 17:16:25
    孩子喜欢看

    这部片的情节设计得不错,是一部大人小孩都看得下去的片,虽然说有些桥段可能是大人们在看的时候会猜到的,但对于一部主要对象是小朋友的动画电影来说,已经算很不错,而且画面也做得很精致,动作很连贯自然,故事交代得也挺圆满的。推荐一个,去看看吧,陪小朋友去看也好,自己去看也罢。虽然《开心超人》面临很多的挑战与难题,但支持率在那里、上座率在那里,相信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超人是不会放弃的,国产动画也不会放

    这部片的情节设计得不错,是一部大人小孩都看得下去的片,虽然说有些桥段可能是大人们在看的时候会猜到的,但对于一部主要对象是小朋友的动画电影来说,已经算很不错,而且画面也做得很精致,动作很连贯自然,故事交代得也挺圆满的。推荐一个,去看看吧,陪小朋友去看也好,自己去看也罢。虽然《开心超人》面临很多的挑战与难题,但支持率在那里、上座率在那里,相信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超人是不会放弃的,国产动画也不会放弃的,国产动画电影,今夏陆续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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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十八爷
    2023/1/18 0:03:58
    “享受你的症状”:《失去的女儿》与归还的自己

    在刚刚过去的第78届威尼斯电影节上,主竞赛单元就有三部与“母亲”有关的电影:佩德罗·阿莫多瓦(Pedro Almodóvar)的《平行母亲》(Madres paralelas),把抱错孩子又相恋这样一个听起来有点狗血的故事融入到生命的传承和历史伤痛中;奥黛丽·迪万(Au

    在刚刚过去的第78届威尼斯电影节上,主竞赛单元就有三部与“母亲”有关的电影:佩德罗·阿莫多瓦(Pedro Almodóvar)的《平行母亲》(Madres paralelas),把抱错孩子又相恋这样一个听起来有点狗血的故事融入到生命的传承和历史伤痛中;奥黛丽·迪万(Audrey Diwan)的《正发生》(L'événement)带着强烈的痛感展示了一个60年代的残酷堕胎故事,最终斩获金狮奖;相比之下,玛吉·吉伦哈尔(Maggie Gyllenhaal)的《失去的女儿》(The Lost Daughter)则显得有点普通,影片讲述了一个非典型妈妈的故事,曾经她和丈夫离婚,三年不见女儿,如今功成名就,也孑然一身。

    一直以来,影像中的母亲都被看作是社会征候的显影,因此最被关注的也是其作为社会形象的价值和意义。但即使只作为符号,“母亲”也不该像唐三藏一样被圈禁在指定范围里。成为母亲,首先意味着具体的身份冲突,同时,母亲将要遭遇的困境也隐含了结构性的社会观念冲突。因此,矛盾冲突而不是整合统一,或许才是理解母亲的关键。这也是近年来母亲题材内转的方向:做母亲还是不做母亲,这可以是个问题。

    《失去的女儿》改编自埃琳娜·费兰特(Elena Ferrante)的同名小说,尽管对熟悉费兰特作品的观众而言,这样的主题并不让人意外,但吉伦哈尔的改编和执导还是让这个故事更有挑战性,也更出彩。凭借这部相当优秀的作品,吉伦哈尔收获了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剧本奖,第87届纽约影评人协会奖最佳首作奖,并提名第79届金球奖电影类最佳导演。主演奥利维娅·科尔曼(Olivia Colman)也在《宠儿》(The Favourite)之后再次获得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女主角提名。

    但对观众来说,观看这样的非典型故事却又是个挑战。该片的豆瓣评分为7.5(11348人评分),IMDB评分则仅有6.7(52771人评分),更有趣的是烂番茄网(Rotten Tomatoes)的反馈,专业影评人给出的番茄指数高达94%,而观众给出的爆米花指数则只有48%[1]。也就是说,当我们说这是一部非常优秀的作品时,主要指的是影评人的标准,对观众而言,这完全不是一部好看的爆米花电影。在这部影片中,母亲既不是我们熟悉的政治隐喻(伟大的祖国母亲),也不是很好理解的社会身份(为家庭牺牲奉献的母亲),而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症状——作为母亲的莱达竟然完全不像母亲。

    大学教授莱达拖着一大箱子书独自前往海滩度假,不喜交际的她享受着这种离群索居的悠闲生活。可突然到来的大家族却打破了这种宁静,为了聚会他们打算重新规划海滩。莱达拒绝配合换位置,与之产生摩擦,同时却又被大家庭里的年轻妈妈吸引,妮娜母女总让她想起过去。故事到这里再起波折,妮娜的女儿埃琳娜走丢,莱达帮忙找回孩子,却又顺手拿走了她的玩偶,失去玩偶的小女孩日夜哭闹。莱达明知妮娜一家被丢失的玩偶搞得焦头烂额,却始终没有归还。当她终于把修整之后焕然一新的玩偶还给妮娜时,妮娜怒不可遏,用莱达送的帽针捅了她。莱达连夜驾车离开,影片的结尾又回到了片头,身着白衣的莱达倒在海滩上。次日清晨,她醒来,在海边一边削橘子一边给女儿打电话。似真似幻中,影片结束。

    影片中,莱达的举动常常让人感到费解,当这些举动和母亲的身份叠加在一起时,就更显奇怪。假如换成其他人,把玩偶藏起来不过就是让人讨厌的恶作剧而已,但一个母亲这么做,就让观众觉得难以解释——她为什么这么做,她是不是不正常?产生这种疑问当然完全可以理解,因为在此之前,我们所面对的影像中的母亲形象总是处于一种清晰的叙事逻辑中。

    弗谢沃罗德·普多夫金(Vsevolod Pudovkin)的《母亲》(1926)改编自高尔基同名小说。影片塑造了一个经典的母亲形象,她在苦难中从无知走向革命,用爱和信念接过儿子的旗帜。这种觉醒也成为20世纪女性启蒙的经典模式,在伤痛中成为革命者。如果说革命的母亲具有时代限定性,那么我们更熟悉的还是传统的地母形象,大地母亲既是最为古老的女性原型形象之一,也是民间观念对母亲角色的全部期待,她要承受一切,包容一切,让自己成为孕育家庭的养分。国产影视剧中最有观众缘的母亲通常都是这样的形象。

    与无限包容相对的,是《告白》(2010)和《金福南杀人事件始末》(2010)中忍无可忍绝地反击的“复仇的母亲”,如果法律不能保护自己和孩子,那就亲自来制定惩罚规则。当一个母亲决定惩罚凶手,她将比凶手更残酷。从这个意义上说,“复仇的母亲”是以另一种牺牲表明了残忍与伟大乃是一体两面。相比之下,近年国产影视剧中的“剥削的母亲”则彻底宣告了母亲形象的坍塌。如果说电视剧中的妈妈主要是物质剥削——《欢乐颂》(2016)中的樊胜美妈妈,《都挺好》(2019)里的苏明玉妈妈,《安家》(2020)中的房似锦妈妈——让女儿为家庭造血,越优秀越值得压榨;那么电影中的妈妈则更多体现了情感剥削——《柔情史》(2018)、《再见 南屏晚钟》(2019)、《送我上青云》(2019)、《春潮》(2019)等影片中的妈妈——她们不仅不能再给予家庭力量,反而成了情感包袱和控诉对象。

    提出两条粗疏的线索并不是为了论证母亲形象如何具体变化——在这里也不去探讨变化背后的征候性,比如残酷母亲的形象目前主要集中在东亚影像中——而是想通过变化来指认形象的结构性:无论如何变化,母亲都始终处于一种非此即彼的二元结构中。也正是这种结构性,让我们得以准确地理解银幕上的母亲,无论她处在哪一个位面,至少都表明了一点,一个母亲不会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该干什么,而观众也总是通过干了什么来审视她们。不同的是,莱达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正如费兰特在小说中写到的,“最难谈论的事情是我们自己也无法理解的事情”[2]

    神秘作家费兰特享誉全球的知名度来自于《那不勒斯四部曲》,HBO将其翻拍成了爆红电视剧《我的天才女友》(L'amica geniale)。与女儿们大受欢迎的成长不同,妈妈们的内心世界却很少被关注,也因此,难以被纳入类型化的影像表达中。在《失去的女儿》之前,费兰特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讨厌的爱》(L'amore molesto)也被改编成了同名电影。在费兰特的笔下,塑造母女关系的其实不是彼此,而是强大但却隐身的历史和暴力,在失去母亲之后,女儿才终于明白了这一点。费兰特想要表现的正是这种对母亲的无视,正如她所喜欢的作家艾尔莎·莫兰黛(Elsa Morante)所做的:“没有任何人,包括母亲的裁缝会想到,母亲会有一具女性的身体……(以男性第一人称写作)这种伪装的目的就是通过文学,实现母亲的裁缝无法完成的工作:把母亲的形象(死去的母亲、农奇亚蒂娜、同性恋父亲)从包裹里拯救出来……让母亲本来的身材显露出来,讲述女性体验中没有讲述过的东西”[3]。把母亲还给自己,这大概是玛吉选择费兰特作品的真正原因。

    但电影与小说又截然不同。小说的第一人称视角能让读者迅速了解人物内心,但对电影而言,除非借助旁白,否则无法直接转译。电影更常采用的办法是通过叙事突显因果,通过逻辑理解人物。正因为如此,吉伦哈尔的改编才显得大胆,如果按照时间顺序完整讲述莱达的经历,那么这个人物形象将更清晰,当下的故事或许也会更有张力,但是玛吉没有这么做,她把莱达的故事仅仅限定在海边度假。两个小时用来讲述一个人的一生或许太短,但用来讲述一种体验却足够长,在理查德·布罗迪看来,正是这种大刀阔斧的削减让《失去的女儿》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元电影”:把女性的生命体验还原到微妙的细节和深刻的经历中。这恰恰是当下电影所缺乏的。[4]

    虽然都改编自费兰特的小说,但《失去的女儿》和忠实原著的《讨厌的爱》完全不同。这种不同不在于取舍了多少,而是取舍本身就是一种重塑。因为无法把莱达放入既有的形象谱系中,所以我们反复追问,为什么她要把玩偶藏起来,她到底爱不爱自己的女儿?顺着这样的疑问,叙事的合理性被放到了第一位:莱达可以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观众却必须知道答案,否则这就是一个失败的故事。但影片从未解释莱达的行为,这种不解释与其说呼应了费兰特所说的“自己也无法理解”,倒不如说是一种更彻底的回答:把母亲从叙事中拯救出来,面对她的症状。因此,读解(read)莱达的症状而不是解释(explain)她的行为,就成了观看这部影片的关键。

    要解释莱达的行为,就得把她放到一个恰当的位置上,再从这个位置出发追问是什么塑造了形象,是什么促使她这样做。于是,影片中的回忆就成了唯一的线索,我们从中寻找因果关系。长期以来我们都凭借这种行之有效的方法来解读人物,但这一方式在这里却恰恰构成了障眼法,因为母亲的全部秘密并不在于形象背后有什么,而在于形象本身是什么。如果说只有当一个母亲服从于母亲叙事,她才能被我们理解,那么莱达真正让我们迷惑的恰恰不是她做了什么,而是她没做什么。从这个意义上说,所有对母亲的解释其实都是误读,因为我们从来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背后真正有什么。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正是为了给母亲带上一张合适的面具,面具能帮我们回避来自母亲的真实面庞——危险的无意识。

    钟孟宏的新作《瀑布》(2021)也讲述了一个让人压抑的母亲故事。正是这样的故事让我们看到,一旦母亲失去面具,生活将变得如何不可理解,如何恐怖。疫情之下,女儿和妈妈轮流成为病人,只不过女儿被隔离的是身体,妈妈被隔离的是精神。自从患上思觉失调症,妈妈就成了家庭的恐怖之源,幻想和现实的界限变得模糊。“瀑布”既是妈妈思觉失调发作时脑中出现的声音,也象征着母女关系的张力和涌动。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母女争吵场景里,灯下的女儿和暗处的妈妈形成鲜明对比,一如失衡的母女关系,摘下面具女儿可以释放,妈妈则只能崩溃。妈妈生病之后,母女关系重新流动,女儿开始成长为“母亲”。女儿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通过精神病的症状来重新理解妈妈,就像我们也从来没想过,恰恰是变化莫测的无意识而不是精心编码的意识,才是理解母亲的关键。

    来自母亲的无意识之所以危险,就在于它的不合情理和不可预测,面对偶然泄露的伪装,斜目而视或许能发现端倪,一旦主动捕捉,反而成了对母亲形象的再次框定。2021年春节档,贾玲带来了她追忆母亲的导演首作《你好,李焕英》,这个感人的故事最终收获了54亿票房,让贾玲出道即巅峰,成为全球单片票房最高女导演。在母亲李焕英发生意外的弥留之际,女儿贾晓玲穿越回了母亲的青春时代,她决定帮李焕英改变命运。几经波折命运依旧,在离开之际她才意识到,不是她在帮助李焕英,而是李焕英一直在成全她的帮助。对于重视家庭伦理且崇尚地母精神的中国观众而言,李焕英对女儿的爱与包容让人很难不动情。但问题也正在这里,看起来影片最动人的就是李焕英对贾晓玲知情不报的“再次付出”,但真正的重点却在“知情不报”,对于女儿而言,母亲的付出只能是也必须是无言的。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完全按照女儿的意愿重新讲述的母亲故事,也是一个排除了母亲的母亲故事。在这里,想象母亲如何伟大透露的恰恰是女儿的无意识,妈妈请你像从前一样,再为我牺牲一次吧。

    与李焕英迥然不同的是,在《失去的女儿》中,莱达是一个没有女儿的母亲,女儿只在她的回忆里、描述里和手机里。有意思的地方正在这里,没有母亲的母亲故事激发了广泛的共情,每个人都可以在影片中找到打动自己的细节,没有女儿的母亲故事却疑点重重,面对莱达这样一个不可靠叙述者,观众更想做的还是破案:面具为什么不见了?这种对比恰恰说明了母亲的处境,与其说母亲总是处于某种关系中,不如更准确地说,母亲总是对象性的,服从母亲叙事就是成为欲望对象,只有成为欲望对象,才能召唤属于自己的孩子。如此一来,还有归还母亲主体性的可能性吗?这或许是吉伦哈尔和莱达共同的疑问。这也是莱达症状的真正由来,为了拒绝成为欲望对象的母亲,宁愿释放“本它”[5],让面具背后的另一个我显影。

    到这里,我们虽然理解了莱达的不同,但偷拿玩偶的一系列行为仍然有待进一步解读。影片中给埃琳娜带来陪伴和安全感的玩偶,一旦到了莱达手里,就成了诡异之物(the uncanny)。无论是从玩偶中爬出的虫子、流出的黑水,还是莱达对待玩偶的方式——她不过是像埃琳娜一样,让玩偶成为了自己的陪伴物——都让人察觉到一种诡异的氛围。但显然,诡异的并不是玩偶本身。玩偶之所以能触发诡异,是因为它暴露了莱达的被压抑的爱正在以这种诡异的方式向她回归。这也是诡异物的真正含义,它原本不过是普通之物,只因为承担了无意识的伪装才压抑变形,显得诡异。相比藏玩偶,更值得琢磨的是反复藏玩偶,即使被管理员看见了,莱达也没有第一时间归还,归还玩偶的那一刻总是被延迟。也因此,我们需要为莱达的症状重新正名,她并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是始终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就是说,掩藏玩偶的强迫性重复(compulsive repetition)才是莱达真正的症状。

    通过回忆我们得知,莱达曾经把自己儿时心爱的玩偶作为礼物送给大女儿,但大女儿却因为得不到关注,就把玩偶看作母亲的替身加以报复,用彩笔画得乱七八糟。暴怒的莱达为了惩罚女儿把玩偶扔出窗外,玩偶碎了一地。如果把从海滩带回的玩偶看作是被摔碎玩偶的替身,那么清洗的确是一种象征性修复,我们猜测莱达也许希望再次回到那个现场。但更重要的是,清洗并不是终点,在妮娜一家到处找娃娃,家族众人对她充满敌视的情况下,莱达还是冒险去店里买了物料,给娃娃换上了新的衣服。焕然一新的真正目的其实是为了把玩偶还给自己,而不是女儿。只有以莱达为目的,我们才能重新审视带走玩偶的真正意义。带走玩偶不是为了惩罚,而是为了召回新手妈妈的焦虑,这才是莱达想回到的现场。按照弗洛伊德的说法,反复回到创伤场景虽然不合情理,但仍然是符合快乐原则的,只不过是另一种变体:通过不断重返,主体把被动创伤变为主动体验,从不可控变为可控,从不愉快变为愉快。也就是说,莱达想要回到现场的原因,也许和我们预想的正相反,要修复和控制的不是女儿的创伤,而是作为母亲的自己。

    失去的女儿到底是谁,是影片留给我们的最后疑问。很多分析认为这是一个多重关系的指代,在每一对母女关系中都有一个失去的女儿,对茫然的莱达而言,这个女儿其实是她自己。这么说当然没错,只是或许仍然难以抵达没有面具的真相。我们不妨换一个角度,“失去的女儿”并没有任何隐喻,在摔碎玩偶的那一刻莱达和女儿都遭遇了情感危机,那一刻她的确失去了女儿——失去了对女儿的控制,也失去了对女儿的依恋——这让她感到十分遗憾。但更遗憾的是,她并不后悔。莱达既没有后悔成为母亲,也没有后悔在那一刻离开女儿,这才是故事的残酷真相。这也是我没有沿用豆瓣译名《暗处的女儿》的原因,让母亲离开隐喻,或许能看到更多。

    莱达和妮娜之间的互相吸引在影片中也耐人寻味,如果我们把莱达对妮娜的关注看作是母亲之爱的移情,那么妮娜对莱达的诉求仍然是欲望对象的投射,因此这种召唤注定失败。归还玩偶的惨烈场景也向我们说明,摔碎的玩偶已不可能再还给女儿,只能还给自己。但问题也在这里,一个离开女儿的母亲,在我们原谅她之前,她可以自己原谅自己吗?这或许是《失去的女儿》留给观众的真正难题。

    此时此刻回头再看莱达,或许我们可以赞同齐泽克,“享受你的症状吧!”(Enjoy your symptom!)。

    本文已发表于《戏剧影视评论》2022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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