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届金钟奖于9月26日在台北举行颁奖典礼,凭借《想见你》红遍两岸的许光汉,碰上了Netflix台榜冠军《谁是被害者》的张孝全,同争视帝。很多人不知道,其实这两人合作过一部剧,其中还有过激烈的对手戏。今天我们就来说说这部,2019年10月31日播出的Netflix首部华语剧集《罪梦者》。由导演陈映蓉指导,张孝全、贾静雯、王柏杰、范晓萱、章立衡、许光汉主演。故事讲述死刑犯阿全在狱中得知儿子被绑架,他与好兄弟计划越狱,却陷入了黑帮的陷阱与更深的罪恶。这部剧阵容豪华,又是Netflix首推,如此特别,却意外“扑”了,豆瓣却只有7.1分。在我看来,它的确是瑜不掩瑕。无论在主角塑造方面,还是导演的叙事方法,都产生了明显的缺陷,在这篇文章中,我主要围绕这两点,阐释《罪梦者》为什么变成了一场“坏梦”?贾静雯、范晓萱:扁平or浑圆的女性形象
《罪梦者》虽运用了庞大的明星阵容,却非常可惜的,在主要角色塑造上太过潦草,尤其表现在贾静雯饰演的女主角形象太过潦潦草草,站不住脚。剧中只有两个主要女性,贾静雯饰演的蒋静芳,和范晓萱饰演的白兰。我认为蒋静芳作为女一号,却是只具功能性的扁平人物。相比之下,白兰还比较像女一号。蒋静芳和阿全(张孝全饰)年轻时情投意合结婚,而阿全在蒋静芳生孩子的那天被捕入狱,蒋静芳第一次抱着孩子去探监,阿全不见,第二次探监,蒋静芳当着阿全的面,把离婚协议书撕个粉碎,看起来是很专情的形象。但时间跳回现在,蒋静芳儿子被绑架,警察杨万里来帮忙,阿鬼嘲讽地说她给儿子找了个干爹,却被蒋静芳打了一巴掌,是否认的态度。阿全越狱成功,两人相见,杨万里又跳出来和阿全打架,还对蒋静芳说一句:“你私通逃犯,回家办你。”从这句看来,他们真的生活在一起。結尾蒋静芳放走阿全去救儿子,她趴在桌上,杨万里回来,抚摸她的头发,可看出两人关系亲密。不是说蒋静芳不能有新生活,而是没有拍出来十年之间生活不易和情感转折的部分,剪辑的原因,跳得太快没有过渡,略过了人物的转折。我在看时觉得很奇怪,蒋静芳前几个镜头才撕了离婚协议书,没过几个镜头就有了可靠的警察干爹。再见阿全时她的悲伤和复杂情感,就变得没有说服力。既没显示出她的专情,也没有显出她很独立。这样人物转变得真的非常潦草。似乎蒋静芳的功能就是生了儿子,逼阿全救儿子。且不谈那短暂又不合时宜的少女形象,我也没看到蒋静芳坚强的母亲形象,她的气质和造型基本上沿袭了《我们与恶的距离》中的宋乔安,没有突破。很可惜用了贾静雯这张好牌但没有让她发光。但这绝不是演员的问题,我认为是导演在改写剧本的时候,根本没有好好经营这个女性人物,而是只需要一个罪之轮回的局,得生一个儿子,作为故事的推动。而范晓萱饰演的白兰,比蒋静芳的作用要复杂很多。比起贾静雯“要救儿子”但什么也没做,白兰的动机很明确,且为此做了很多事情。她好几次说,她的目的是要救潇洒(王柏杰饰),所以她一边当大哥的女人,一边利用机会,拉阿鬼过来替她做事,又联合林季子帮助阿全三人逃狱,虽然这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也在林季子(许光汉饰)的局中。白兰对潇洒的情是怎么开始的,不是很明确,或许是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的类型。潇洒突然入狱后,白兰执着于想办法救他,不顾潇洒对她的恶劣态度,专心于自己的计划,步步为营。是个十分专情又聪明的女人。白兰的转变是看得见的,从一开始在万有青身边,身着旗袍的她,有一种内敛的美,她不多话,也不张扬个性与风情。到后半段,白兰成为了白雪大舞厅的大姐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从她用话术劝阿鬼振作起来帮自己做事,到对林季子不屑的反应,以及对杨万里挑衅的言语和解皮带的动作,都可以看出她的张扬的自信、锋芒毕露的气韵。最后她死时还不忘让林季子转告潇洒:“你认错人了。”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对他讲的话,也代表了她的专情,可谓为爱而生的女人,在叙事上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浑圆人物。所以相比白兰有动机、有转变、有结局,作为女主角的蒋静芳这一人物形象则尽现单薄和扁平,实在说不过去。不止剪辑问题,核心情感的断裂,让坏梦成真“我心内对妳犹原有所依恋多么希望一切像以前一样所有心碎的悲伤的坷坷坎坎原来只是惊醒在半夜的一场坏梦”剧中出现的台语歌《亏欠》,在我看来是《罪梦者》核心情感的表达,代表阿全对蒋静芳的爱和亏欠,似乎也暗示着结局的走向,加之结尾的“海平面翻转”这样有明显象征意义的镜头语言,可能整个故事真的只是“坏梦”一场罢了。轮回的罪,通过梦的预演,可以看出导演的巧思。但是剪辑的问题也在此出现。常见的叙事手法是以时间为线,而主题叙事是比较复杂的。如果是要以“梦”为主题叙事,可能会使时间和空间模糊掉,而导演也正是试图通过“模糊时间”,切断时间线,过去和现在交叉叙事,制造断裂感。但这样的断裂感模糊得不仅仅是时间,还模糊了我们作为观众想要好好看故事的情绪。前面七集显得故弄玄虚,混乱,铺陈过长,到了最后一集“真相大白”时刻,却只能靠反派林季子“用讲的”,道出这一切罪的根源。虽然饰演林季子的许光汉真的让人眼前一亮,从《阳光普照》到《罪梦者》,再到《想见你》,许光汉不断挑战全新的角色,帅气的外表下,散发的灵气让人很难忽略这位新人演员。但是,到最后一集我已经失去耐心了。实际上,想要用主题叙事的话,以形式主义来表现比较好,也就是导演通过她的剪辑想要传达的“梦之断裂感”,可她在故事情节的叙事上又采用古典主义模式,尤其是最后一集“真相大白”,本身应该由前面一点点铺垫过来的情绪累积,达到本剧的高潮,却被前面制造的种种“断裂”破坏掉了。虽从梦的处理,和一些构图、场面调度,可以看出导演的镜头语言不错。但我们最直观感受到的语言,即对白的部分,也太糟糕了。主角们骂来骂去,三句不离脏话,来回来去那么几个词,听得实在难受。坚持看到最后一集时,我产生了一种“最后只想看导演怎么圆”的心态,而已经没有猜谜、解谜的乐趣了。没有想到,导演真的把歌曲中的“坏梦”,变成了影像化的坏梦一场,看完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end.
下篇,我想谈谈许光汉出演的《阳光普照》,豆瓣8.5分,是2019年金马奖的最大赢家。如果你也喜欢许光汉,可以期待一下呦~欢迎关注我的wx个人订阅号【霧風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