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5日,韩国电影界第一部太空歌剧《胜利号》(华谊腾讯出资制作,王中军制片)在Netflix上线,很快在几十个国家拿下单日Netflix播放量冠军。不出所料,围绕着《胜利号》与近期几部国产科幻片的高下问题,在豆瓣和百度贴吧打成一锅粥。不过笔者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反正腾讯都赢了),笔者想说的是:韩国科幻出版的现状和韩国科幻片直到今天才有建树的原因。
由于日本殖民统治及其惯性,几乎整个二十世纪,韩国出版界有一大特色——对外国文学的译介严重依赖日语转译。日本殖民时代,韩国的所有易卜生戏剧韩文译本全是从岛村抱月的日文版转译的。韩国第一版《基督山伯爵》的译名叫《岩窟王》,从日文版转译的。第一版韩文版《悲惨世界》的译名叫《噫无情》,从日本黑岩泪香的译本转译过来的。韩国第一次完整翻译外国科幻小说是在被日本吞并之后的1908年,韩国译者李海朝翻译了凡尔纳的《印度贵妇的五亿法郎》,译名《铁世界》,正文参考了日本森田思轩和中国包天笑的译本。
独立之后,韩国也没有摆脱日本文学翻译界的影响。一方面,韩国在独立之后很快迎来了战争,在战争之后没过几年又迎来了军人政府白色恐怖统治。以朴正熙为首的一伙崇拜日本皇道派军国主义思想的法西斯军人掌握了韩国政权。以至于普通韩国人想到欧美留学并掌握熟练的法语/德语/西班牙语难比登天。另一方面,由于韩日之间早在相当于中国汉唐时期的时代就开始民间和官方交往,而且极少间断。加上日本殖民地时代日本殖民当局有意将巨量日语外来词和日本式表达习惯灌入韩国。最终使得现代韩语和现代日语的语法高度重合,词汇也经常相通。韩国人学日语,潜心学习一到两年即可初步胜任书面翻译工作。对于韩国的出版社和翻译者来讲,翻译外国文学,还是从日文版转译比较短平快。第三,朴正熙——全斗焕军人政府的思想管制十分严格,从日文翻译,周期短成本低,一旦被毙还能迅速组织出其他书。
具体在科幻领域,从韩国光复到2001年,韩国对外国科幻小说的翻译出版,是跟在日本讲谈社、早川书房、东京创元社等几家出版机构后面的。等于被日本科幻圈变相影响选材范围。这期间韩国出版的儒勒凡尔纳、海因莱因、亚瑟克拉克、别利亚耶夫、阿西莫夫等人著作的韩文译本大多数由民间书商从日文版转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