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倒不是很反感原著,甚至认为原著是很适合改编的,并且如果拍好真的可以拓宽中国科幻电影的思路。毕竟科幻虽然小众,但是题材也是丰富多彩的,你可以是很硬的,也可以只是一个披着科幻皮的言情作品。但是前提是,要做好,要用心。
《上海堡垒》其实背景放在任何时期都行,比如放在民国,主角江洋是个1940年在上海租界上学的大学生,虽然租界外被日军占领,是人间地狱,但是租界内歌舞升平。然后偶然认识一个藏在租界的女地下党林澜,还有个资本家大小姐路依依,三个人发生一些事。后来江洋知道她有个党员男友。到了1941年,珍珠港事件后,日本人进驻上海英美租界,三个人或者带上杨贱男正好撞上了,经历一些交火后两个人分别,生死不明。49年后,江洋偶然知道林澜已经牺牲,牺牲前还和杨贱男举办了婚礼,但是给他留下了一份劝他逃走的电报,那是十多年前的一份问候,可怜十年生死两茫茫。——你甚至可以直接用《隐形守护者》的图剪出来这么一个故事,配上煽情音乐。
但是放在近未来的科幻背景下,明显更酷。如果能拍好,很可能会吸引对《流浪地球》题材不感兴趣的另外一批人,而其中的科幻奇观,足以让他们变成新的科幻电影票仓。
但是电影下功夫了么,用心了么,没有。整个电影给人的感觉就是“流量,快钱,速来。”
比如说小说中体现的,就是那种市井生活和世界末日的冲突,泡泡内的人该干嘛干嘛,泡泡外就是外星人。电影完全可以处理成一个地道的“海派生活”长卷,然后镜头拉远,原来这是泡泡内的歌舞升平。这种近末世的魅力一下子就体现出来了。电影做出来上海那种市井生活的质感了么?没有,上海像个玩具模型。
比如说小说中有一幕奇景,能量在泡泡上炸开,有一种“紫色大丽花”的绝景之美。我知道《上海堡垒》要拍电影了就开始想这个东西的效果,“紫色大丽花”是一种我们吹的肥皂泡上的涟漪么,还是像一个巨大的分形图案?反正能做好,绝对是成为一群人取代“流浪地球”的壁纸。然后呢,你做泡泡被攻击的效果,和五毛钱换皮科幻页游宣传广告有啥区别么?
还有小说中的外星人是类似于虫族的,江南自己哭诉长贴里说虫子不好做,改成机器的了。说实话真是虫子这片还能好看一点点,你改成机器的,大众感觉更加没劲了。当年《异形》没钱没技术,人家是怎么做的虫子?《环太平洋》里面巨大机器人本来金钱都不允许,人家就是靠硬是想办法,用各种拍摄技巧,愣是做出来有钱都砸不出来的绝妙的观影体验。说实话,就是没爱,没人肯去钻研这个问题,就是混,没人想把这个电影做好。所以我们看到了烂俗到呕吐的机甲设计。
既然是近未来,那么用现代武器抵抗外星人也算是个看点了吧,自然片方也就是随便做做,根本也不考虑细节。就拿个现代武器瞎打,明明一点效果也没有还瞎打。
所以演员的问题就不用说了,就这种态度,导演能怎么调教好演员?或者说,真的想靠演技获得认可的好演员会选择这个团队?
所以,这么一个本该拓宽中国科幻电影可能性,顺便骗不少人眼泪的作品,变成了一部现象级的烂片。
江南不写九州后,我就很长时间没有再关注他了。直到前不久《九州缥缈录》上映我才看了他这些年干了什么,真是震惊于此人竟然堕落到如此程度。他就这么爱钱,这么缺钱么?看着他把自己亲手写的作品一一贱卖,糟蹋,真是无话可说。
就是《九州缥缈录》,真是一言难尽,虽然说现在的成绩和片子不能说烂到底。但是明明可以拍成精彩复杂有深度有热血,足以捧红一大批演员的群像剧,被生生改成了低智的大男主杰克苏多角恋狗血剧。我看的动力就是这剧情能弱智和胡编乱造到什么程度,堪称我每周一至周四的快乐源泉。(不过讲真“九州门”之后,我就是“铁甲依旧在”党了。)
《龙族》的世界观,哪怕你还是要改成手游,也能改成更有深度,可玩性更高的版本;改成单机的RPG或者动作游戏,只要质量过硬,更是前途无量。现在变成了一个课金手游,还是吃相最难看的那种。
现在呢,《上海堡垒》可以改成精品催泪电视剧,改成更好的电影,结果现在呢?活活拍成了一个耻辱柱,上面不知道钉着多少东西,不过我们知道其中肯定包括江南他自己和《上海堡垒》原著。
而且他本身创作也进入了低谷,现在“缥缈录”相关的评论,知乎上的问答都有不少说“这不是网文,这是人民文学出版社盖章的奇幻文学”。现在呢,江南不但也开始网文连载,连载质量还差,还断更,怎么能丢人到这种程度?
江南,你就这么缺钱么?江南,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证明什么呢?
《上海堡垒》电影本身已经不用多说了,从江南提笔写《上海堡垒》到《上海堡垒》电影版仆街,倒是成了江南自己没写完的姬野的故事,昔日热血黑瞳的少年,终于成了众叛亲离的君王,残暴,并且失忆,坐在高高的钱堆上面,等待着他的是不久之后的死亡。
PS:给2星就是因为这个片子还是普通的烂,就是各个流程不专业不走心生产出的东西。1星还是要留给演艺圈、汽车人这种东西的。我感觉给这个片子评分的很多人如果不是因为“某些人”的缘故,可能会多给一星的,这个片子的正常评分应该是四、五分,也就是普通的不走心烂片。不过反过来说,这个结果,是不是“某些人”应得的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