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给了我很多感动,我的精神也有所成长,一开始以为是个一般的灾难片,但我还是低估网飞和汤浅政明了,做出来的效果非常妙,看到了许多恶魔人的影子,风格确实很像。人物对于灾难、命运的抗争,为了他人选择牺牲自己的觉悟,这部作品表现得非常棒。能说的东西太多了,心力有限,不作长篇评价。看的过程基本没看评论,刚开始a站看也就爸爸死的那段开了一下弹幕。偶尔看到人说前两集好行,后面拉跨。确实后面偏离了现实类灾难
带给了我很多感动,我的精神也有所成长,一开始以为是个一般的灾难片,但我还是低估网飞和汤浅政明了,做出来的效果非常妙,看到了许多恶魔人的影子,风格确实很像。人物对于灾难、命运的抗争,为了他人选择牺牲自己的觉悟,这部作品表现得非常棒。能说的东西太多了,心力有限,不作长篇评价。看的过程基本没看评论,刚开始a站看也就爸爸死的那段开了一下弹幕。偶尔看到人说前两集好行,后面拉跨。确实后面偏离了现实类灾难片的风格,不符合很多人的预期吧。但我毕竟去年恶魔人印象尤深,所以还是有心理预期的,反而觉得这样才有意思。我个人并不在乎剧情逻辑严不严谨、人物塑造合不合理,若是文艺赏析都按照一套标准来,所见未深。当然我也尊重吐槽这部作品的人的观点,可能确实不符合他们的胃口。但就我个人而言,它带给我的精神财富弥足珍贵,在此表示感谢。网飞投资出品的动漫一向以大IP为主,比如奥特曼、攻壳机动队、恶魔人,以及此次日本沉没。难能可贵的是,都加以了巨大的精彩的改编,突破了这些题材的边界,使我们看到了与众不同的另一面景色,挖掘了这些IP的潜在价值,我很尊崇这种大胆的商业模式,希望网飞发展得越来越好。
《不可抗拒》的导演和编剧是乔恩·斯图尔特(Jon Stewart),乔恩?斯图尔特是美国政治讽刺家, 电视主持人, 喜剧演员和作家,于1999年1月11日至2015年8月6日主持政治新闻娱乐节目《每日秀》,在政治上影响了一代人。他退出节目后,撰写了《不可抗拒》的剧本,并邀请他节目中的老朋友史蒂夫· 《不可抗拒》的导演和编剧是乔恩·斯图尔特(Jon Stewart),乔恩?斯图尔特是美国政治讽刺家, 电视主持人, 喜剧演员和作家,于1999年1月11日至2015年8月6日主持政治新闻娱乐节目《每日秀》,在政治上影响了一代人。他退出节目后,撰写了《不可抗拒》的剧本,并邀请他节目中的老朋友史蒂夫·卡瑞尔来扮演剧中的加里.齐默。 第一part看的是张子枫那个你好再见,一开始其实没看懂,哈哈哈看评论弹幕才懂了,很抽象,但是张子枫演技还是好的,而且我觉得谈人和人交流问题题材很少见,挺好看的;第二个看的一一的假期,看到这个小演员就点进去了,这个没想到是讲老龄化的,我真是最受不了暗暗戳戳了,哎呦,他姥爷一说话就忍不住,虚拟社区就是和养老院一个性质呗,穿越到老人自己想去的年代,过自己最喜欢的 第一part看的是张子枫那个你好再见,一开始其实没看懂,哈哈哈看评论弹幕才懂了,很抽象,但是张子枫演技还是好的,而且我觉得谈人和人交流问题题材很少见,挺好看的;第二个看的一一的假期,看到这个小演员就点进去了,这个没想到是讲老龄化的,我真是最受不了暗暗戳戳了,哎呦,他姥爷一说话就忍不住,虚拟社区就是和养老院一个性质呗,穿越到老人自己想去的年代,过自己最喜欢的生活,但是其实是因为儿女太忙了,唉没时间陪,空巢老人,第三个看的地球最后的导演,这个就是电影衰败后,跟戏曲一样,想要弄传统文化,第四个看的杀死时间,这个二次元和三次元互动,非常抽象哈哈哈哈,那个吻戏好激烈啊哈哈哈哈哈,当你只剩时间的时候,什么都不需要你做,印象最深的太次就是,在一个什么都不缺的世界里,最后灭绝了,讽刺,第五个看的状元这个男主很好看,倪虹洁演技还是很好,这一part用奇幻的反应分数的问题,挺现实的;第六趴看的你看起来很吓人这个,整体感觉没有情节其实哈哈哈哈,就是两个npc 互相吓然后喜欢的故事;下一个看了期末,孙天宇好帅,果然一个人的气质决定了他的魅力多大嘿嘿,男主学霸帮别人完成期末作业,给妈妈治病,然后来了个大单,替考,为了钱还是答应了,最后结局就是正常的结局,幸好没有再严重的处分哎,决战狮虎山里有杨润泽嘿嘿,哈哈哈哈危险之吻,我的cp在,拆的不要不要的哈哈哈哈哈 转网友2020年11月29日在爱奇艺评论: 这才是真正的良心好剧吧,比什么动不动就是三生八世爱的死去活来,找一大堆小鲜肉去演的毫无思想的,动辄黑化,转瞬即妖的剧情强太多了!剧情朴实无华,台词自然朴素,景色却又又大气磅礴。从一而终,环环相扣!饱涵智慧,极富哲学思想。童心,周童,梧桐,老子本人,孔子,大夫长虹,楚王,秦王,老子弟子函谷关关令…………等等一系列人物都给人 转网友2020年11月29日在爱奇艺评论: 这才是真正的良心好剧吧,比什么动不动就是三生八世爱的死去活来,找一大堆小鲜肉去演的毫无思想的,动辄黑化,转瞬即妖的剧情强太多了!剧情朴实无华,台词自然朴素,景色却又又大气磅礴。从一而终,环环相扣!饱涵智慧,极富哲学思想。童心,周童,梧桐,老子本人,孔子,大夫长虹,楚王,秦王,老子弟子函谷关关令…………等等一系列人物都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为了弘扬大道学说,他们都付出了太多太多了。这种良心剧,弘扬国学,发人深省。如果不??,实在是太可惜了。主题曲由一代唱将韩磊演唱,道在何方。歌词配合剧情竟让人老泪纵横连连,实在不亚于向天再借五百年,和,汉武大帝的,等待,……等等……最后在说下,老子的哲学思想实在是国人的必学思想,因为它极富智慧。劝人向善,与世无争,有很多说,读不懂看不明白!其实,只能说他们没有认真看,老子说,大道至简。一点都不复杂。道家三宝,自然四性。道德经十性,实在搞不明白。就把最后一集多看几遍,也就了解的差不多了……从这部电视剧看,导演编剧,等等真的是用心了。这样的电视剧,也许真的不赚钱,但确确实实的对我们每个人都有用,前提是,你得认真看了,并且在看的过程中不断的去感悟和思考。 看到一半,以为又是一个悲惨的结局,超哥收钱后被发现最后惨遭黑老大毒手。超哥拿到钱终于上岸了,想着出去,避一下风头,回来又是一条好汉。他本来是个好人,应该给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但是随着剧情的发展,他很有可能被黑老大杀人灭口。 但是坚持看到最后,竟然有一个大反转,联手台湾黑老大进行反击,把香港黑老大给解决了。 至于大结局,这个是一个开放式的方式,不会很悲观。还是能给好人 看到一半,以为又是一个悲惨的结局,超哥收钱后被发现最后惨遭黑老大毒手。超哥拿到钱终于上岸了,想着出去,避一下风头,回来又是一条好汉。他本来是个好人,应该给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但是随着剧情的发展,他很有可能被黑老大杀人灭口。 但是坚持看到最后,竟然有一个大反转,联手台湾黑老大进行反击,把香港黑老大给解决了。 至于大结局,这个是一个开放式的方式,不会很悲观。还是能给好人一个重生的机会! 这是我的观后感,很震撼! 刚在一起不久的时候,沙希曾对永田说过,家乡像她这样年龄的人都结婚了,而她在永田身上看不到未来,她想离开东京。 永田是给不了沙希未来的,他连自己的未来都不能确定,这一对籍籍无名的人,不过是在东京这个大都市里苟活着,未来是件奢侈品。 沙希也喜欢戏剧,第一次出演由永田 刚在一起不久的时候,沙希曾对永田说过,家乡像她这样年龄的人都结婚了,而她在永田身上看不到未来,她想离开东京。 永田是给不了沙希未来的,他连自己的未来都不能确定,这一对籍籍无名的人,不过是在东京这个大都市里苟活着,未来是件奢侈品。 沙希也喜欢戏剧,第一次出演由永田编剧导演的小剧场话剧就非常成功,永田却禁止她继续表演下去,因为,那时的永田戏剧生涯进入了漫长的低谷,没有人看好他,他也再也写不出像样的剧本,他的自卑也进一步强化了他回避社会的人格。沙希的闪光让他感到恐怖,他曾说过,我不喜欢走的比我快的人,我也更讨厌走的比较慢的人,我只喜欢和我用相同速度走路的人。 他想留住沙希,他需要扼杀沙希的才华。 虽自知平庸,却又无法坦然接受。在东京这样的大城市里,想出人头地的人千千万,但想法归想法,这千千万万的人中,其实大部分人都像永田沙希这一对、或一家三口、或一大家七八口一样苟且生活,都不过是大城市里的边缘人,勤勤恳恳与投机倒把的结局相差无几。 也许是在外界刷不到存在感的永田,将矛盾转移到了沙希身上,他压抑沙希的快乐、摧毁她的才华,沙希的幸福很简单,只是想去迪士尼玩一玩,永田却认为沙希的幸福只能由他来给,沙希自己都不可以,但他却连让沙希去迪士尼这样的小事都实现不了,进一步加剧了他的自卑和自闭。 第七年的时候,彼此的消耗让沙希变成了一个酗酒的人,也搞垮了身体,她最终还是决定离开东京了。她对永田说,这七年你一直没有变,还像当初的样子,而我一直在成长,但是我还是喜欢你一直没有变化的样子的,希望你能坚持下去。 以下为发到朋友圈后的补充: 1. 虽自知平庸,却又无法坦然接受,总想要证明一下自己的不凡,不要像咸鱼一样生活,其实,即便是有了梦想也不过是一条有梦想的咸鱼,改变不了什么,翻不了身的,这就是都市里大部分人的真实写照,事实上大部分人都是这大城市里苟且挣扎的“边缘人”。 2. 永田是不是渣男,仁者见仁 智者见智,但他在和沙希的感情里更像个孩子。成年人是不能跟孩子谈恋爱的,成人的感情要承担责任,而孩子是不需要有责任感的,一切看心情。 和年龄无关,和性别无关,有人出走一生归来依然还是个孩子。 3. 不谈未来的感情,要么大家也都不是走心的,要么就不是成熟的感情,不谈未来就没有未来。 4. 如果没有永田,沙希其实是那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女孩”,怀揣着表演梦来到东京,但很快发现其实很难有所成就,便决定离开东京,只不过遇到了永田,用七年的时间彼此消耗,搞垮了精神和身体。 第七年的时候,沙希离开了东京回到了老家,晚上收拾完东西要赶夜班火车回家,永田劝她说反正来了要不就在东京住一晚,沙希说,上班族啊,身不由己的。离开东京和永田的沙希,又变回了那个有智慧的女生。 5. 永田是很难持续的成功的,虽然电影的结尾是永田把他和沙希的故事改编成了舞台剧,似乎成功了一下。归根结底永田在创作上很难用有才华来形容,比平庸强一些,有一些才华,但没有天赋,其实这没什么,绝大多数人都这样。 但人很难只靠熬或者勤奋成功的,还要借助要么就是运气,包括正义的运气和邪恶的运气,要么就要靠差异化优势,人最终能赢的,都是借助了差异化优势,就像乌龟不要和兔子比长跑,但是可以和它比活得久,200年后能赢它好几代。 为了保命我还是想重申一下,我这里对各位演员没有任何意见,也对演技之类的没有任何评价,光看剧情,我就是觉得这个剧吧,对于纯路人确实没有吹的那么好。“你不爱看可以不看!”所以我后来就没看了。 只是想给像我一样的,想看这部剧的纯路人做个反馈。想杠起来的就别往下看了~ 为了保命我还是想重申一下,我这里对各位演员没有任何意见,也对演技之类的没有任何评价,光看剧情,我就是觉得这个剧吧,对于纯路人确实没有吹的那么好。“你不爱看可以不看!”所以我后来就没看了。 只是想给像我一样的,想看这部剧的纯路人做个反馈。想杠起来的就别往下看了~ 敖子逸的演技真的出乎我意料,眼睛好灵,整体表演也很有灵气。和以前的他相比真的有很大进步!桑湛这个角色被他演活了,护姐,机灵古怪,活泼可爱,和孟娜的互动也很有意思!总之这部轻松小甜剧还是可以下饭的??? 敖子逸的演技真的出乎我意料,眼睛好灵,整体表演也很有灵气。和以前的他相比真的有很大进步!桑湛这个角色被他演活了,护姐,机灵古怪,活泼可爱,和孟娜的互动也很有意思!总之这部轻松小甜剧还是可以下饭的??? 小欢喜的第一个名场面是誓师大会吧。 操场上,家长和孩子们怀着殷殷的期望携手放飞心愿气球。天台上,方猴儿、陶子卖力安慰与妈妈争执过后委屈啜泣的英子,三个脱离大部队的小伙伴后来终于也笑着放飞了他们的气球。漫天的彩色气球冉冉升空,背景音乐适时响起,少年气息的混声唱腔唱着“我无比庆幸此刻年少,青春正燃烧。哪怕这明天一路飘摇,也挥舞着骄傲。我无比庆幸梦远天高,却执意得到,愿再会如期不远万里 小欢喜的第一个名场面是誓师大会吧。 操场上,家长和孩子们怀着殷殷的期望携手放飞心愿气球。天台上,方猴儿、陶子卖力安慰与妈妈争执过后委屈啜泣的英子,三个脱离大部队的小伙伴后来终于也笑着放飞了他们的气球。漫天的彩色气球冉冉升空,背景音乐适时响起,少年气息的混声唱腔唱着“我无比庆幸此刻年少,青春正燃烧。哪怕这明天一路飘摇,也挥舞着骄傲。我无比庆幸梦远天高,却执意得到,愿再会如期不远万里,问近来可好……”至此,这一场隆重盛大的仪式迎来了它的高潮。 最开始关注这部戏,是因为看了陈悦先生的几本书。那段时间是甲午纪念,市面上颇出了几本书籍,也有不少研究者呵斥军舰晾衣服、东乡平八郎摸炮口之类的假故事。看好日剧《坂上之云》刚播完,也会让人拿来比较。具体细节大家已经讨论过很多了,有三处我说一下。 第一、战前。秃子对两个好朋友说:不知怎么的,我心里不踏实。同时,丁军门为了增强军备,仍在做最后的努力。 伊东佑亨对同僚说:我国向 最开始关注这部戏,是因为看了陈悦先生的几本书。那段时间是甲午纪念,市面上颇出了几本书籍,也有不少研究者呵斥军舰晾衣服、东乡平八郎摸炮口之类的假故事。看好日剧《坂上之云》刚播完,也会让人拿来比较。具体细节大家已经讨论过很多了,有三处我说一下。 第一、战前。秃子对两个好朋友说:不知怎么的,我心里不踏实。同时,丁军门为了增强军备,仍在做最后的努力。 伊东佑亨对同僚说:我国向英国做出来让步,放开了国内市场。 诸君,让我们把损失,从朝鲜、中国那里,夺回来! 第二、战中。日军海军情报官对俘虏说:官府对你好吗?告诉我,我送你回家。 旅顺,一名日军士兵面无表情的向跪地求饶的平民,女人,开枪。 情报官对大山岩说要守住日军国际形象,大山说:士兵需要发泄。 第三、战后。太后平静地对中堂说:条约签了,现在你可以跟我说一下明治维新了。 不知道这篇剧评怎么写,难受。 首先,我想从Harry的视角说起,我觉得他们俩之间最大的问题不是Adam的工作太忙,没有时间和Harry相处,而是Adam太shut off了,这也是Harry在结束两人关系时说的话,Harry从来没有真正抱怨过Adam的工作,他一直是一种调侃的方式去说,因为他理解并包容和爱Adam,这才是Harry最重要的一点,Harry一直都是希望自己能够帮到Adam,希望他 首先,我想从Harry的视角说起,我觉得他们俩之间最大的问题不是Adam的工作太忙,没有时间和Harry相处,而是Adam太shut off了,这也是Harry在结束两人关系时说的话,Harry从来没有真正抱怨过Adam的工作,他一直是一种调侃的方式去说,因为他理解并包容和爱Adam,这才是Harry最重要的一点,Harry一直都是希望自己能够帮到Adam,希望他能向自己倾诉在工作上的糟心事,而不是到了Adam自己最后撑不住了,把一切都搞砸的时候再让他知道,还是从别人的嘴里知道,这一点在剧里有很好的体现。前三集里Harry询问过Adam很多次工作怎么样,得到的答复一直都是Fine,thanks, 但他知道something's up。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Adam突然问Will you marry me? Harry其实想和Adam结婚的,只是他知道有东西还没解决,所以他用了一个很玩味的语气说了No(真的很可爱)。而在第三集末尾,Adam带他去参加了那个old lady的葬礼之后,Harry以为这就是他最近的问题(实际上更大的问题是那个早产儿),而且Harry很开心,他以为Adam终于对他敞开心扉了,他当时说,Seriously, it really means a lot that you brought me here. 他以为问题解决了,所以他让Adam再求一次婚,并且他说了Yes,实际上Adam的问题还有很多,他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结婚。而第四集,大概是全剧致郁系数最低的一集吧,Shruti得到了提携,接生了三胞胎,而Adam也完美地完成了一次产科应急处理,救下了母亲和婴儿,投诉也撤了,一切看起来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后半段Adam和Harry交换戒指和跳舞大概是全剧最甜了吧,不过这一切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既是对于Adam也是对于Shruti)但是第五集,两个人开始准备订婚Party,实际上是给一大堆炸药(某个同事对他的匿名投诉,他可能为此丢掉工作,他依旧没有完全走出那个早产儿的阴影,以及他这一天异常疲惫的工作)挖了个坑,最后果不其然炸开了,工作爱情都炸没了。这时,Harry才从Shruti那里得知原来Adam还装着那么多事,而他却从没和自己提起。而Adam在订婚Party上的表现只能说不能更糟了,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My relationship's the only thing in my life that's not totally fucked up, but now I'm not quite sure. 而在出租车上两个人的对话就更糟了,这一段Harry的表情真的好让人心碎,明明开开心心地准备了那么多东西,以为自己心爱的人终于愿意打开心扉,结果……一塌糊涂,满地鸡毛。这里还想说一下第五集里的Shruti,其实第四集结尾经霍顿医生点拨之后,她其实就陷入了一种迷惑了,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不清楚自己要不要继续下去,而还没有想清楚这些,就又要面对新的一天的折磨和那该死的考试,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又迎来了可能是史上最糟的一天吧,复习考试,一沓又一沓的病历,一直被打断的午饭(最后还没吃成),还无意冒犯了一对夫妻,偷听到霍顿医生对自己的失望,虽然是安慰病人,但是听到还是会很难过吧,当然还有最后Adam对她说的那番混账话。我觉得第五集是Shruti自杀念头从一开始的萌芽飞速发展到最后下定决心的过程,这一集也是我觉得全剧最致郁黑暗的一集。第六集是我最喜欢的一集,剧本写得很妙,拍得也很妙,展现出来的效果也非常好。通过Adam和Shruti分别在私立和公立医院的一天来展现英国私立和公立医院的关系。洗手液,衣服,食物,私立医院所有的一切都非常完美,与之相对下公立医院的环境确实让人气得吐血,前半段展现了极其惨烈的对比,而Shruti在这一集中展现得极其冷静,没有说过一句抱歉,非常镇静地完成了一项又一项任务,只不过她已经不在乎是否能得到夸奖了,因为她的心已经离开了,是一种在已经做好了要离开的打算之后的那种镇静。期间,出现过一位来自她老家的病人,她去做了个翻译,最后那位老人对她说,这家医院能有你为它工作,是它的幸运,那一刻,我觉得我从Shruti眼里看到了一点点亮光,好像闪烁了一点希望,但是紧接着哔哔机发出的那让人无比疲倦的声音又把那点点亮光掐灭,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后半段,剧情开始反转,环境极其优美的私立医院却缺乏紧急状况下要用到的各种设备,边上的护士毫无经验,连口罩的类型都分不清,病人生完孩子大出血,只能紧急送到公立医院处理,最后捡回了一条命,这个情节把对私人医院空有其表的讽刺赤裸裸地展现出来了。而在这一集的末尾,Shruti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是的,在她出色地完成了今天的工作之后,在她通过了自己费尽心思准备的考试之后,她做出了这样的选择,看似不可思议,实际在回看的过程中会发现,她的选择是必然的,在NHS工作,身边没有任何人能给予她支持,父母亲也不会理解,身边的同事都跟她说Fine,这样的结局真的一点都不奇怪。甚至到了最后她的父母也不知道她在工作上经历了什么,而她的死也被冠上了抑郁症的名号,却没有人去探究她抑郁的原因,或者说其实有些人心知肚明其中的原因,就像霍顿医生,但是ta们能做什么呢,只能回到病房,继续工作,希望有一天能熬出头,就像Adam说的,每三周就有一个医生自杀,但报纸上的新闻却从来没有ta们的版面,没有人关心。说回Adam,他在知道Shruti的死之后,那一刻他的内心是无比脆弱的,他需要有个人给他一点支撑,所以他马上给Harry打了电话,但是无人接听,在这一小段时间,他只能独自熬过,就像Shruti独自熬过的每一天一样。第七集里我想Adam在见证了Shruti的自杀之后,内心开始动摇了,一方面,他回想起自己和Shruti相处的时候表现得真的很糟糕,他觉得自己在Shruti的死上多少有点责任,这种内疚一直缠着他,另一方面,他有些害怕,他害怕有一天自己也撑不住,做出和她一样的选择。而这种情绪在那场听证会上爆发了,他没有听自己的上级给的建议,把锅都摔到Shruti身上,而是选择把NHS里的医生现状都说出来,或许早该有人说出来。在这之后,我觉得他身上压抑的东西减少了许多,那个早产儿也终于健康出院了,仿佛只剩下了一个缺口,Harry。我觉得从这里开始,Adam其实已经决定做出改变了,尽管他保住了这份工作,但是他还是想离开这家医院,换个环境,虽然可能变化不会很大,但至少是个新的开始?Harry问他工作怎么样,他终于坦白了, Work is shit. It's horrible. 他开始展露自己的内心,开始open up了,虽然也非常短暂,但是有一点很确定,他想挽回Harry,并且他愿意做出改变,他需要Harry的支持和爱。所以在那片冰冷的湖里,他说Why don't we give it a another go, a proper one? 但是Harry犹豫了,Harry的眼神开始躲避他,哪怕Adam说我可以不做个医生,他也还是没有肯定地回答,因为他知道It's not that simple. 而且他不愿意Adam因为他而放弃医生这个职业,因为他了解Adam,尽管工作那么糟糕,但是医生对于Adam还是有special meaning。我觉得Harry说的It's not that simple指的是我在开头说的那个问题,他们之间的问题从来不是或者说不只是工作的问题,而是在这样一份压力巨大的工作下,Adam选择的是shut off而不是向自己的伴侣诉说。所以结尾两人只是相拥,而没有相吻,而第二天Adam也还是照常上班。第一遍看完的时候,我的心真的碎了,我真的哭得好惨,我觉得他们俩还是be了,Harry在湖里那个逃避的眼神实在是太让人心痛了,而第二天Adam熟练地去上班也让我觉得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他们之间就真的断了,2年的关系就这样断了,我真的哭得好大声。但是当我一遍又一遍回看的时候(一遍又一遍落泪的时候),我觉得也未必,你们不觉得Adam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和之前不太一样吗,感觉他比以前要更精神了许多,眼睛都更亮了,所以接下来让我大胆猜测一番,他们在湖中拥抱之后,两个人又上岸,当晚,两个人靠在一起,Adam开始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和Harry倾诉,从那个早产儿到投诉信到Shruti,毫无保留,Adam也向Harry保证自己以后不会那么shut off了,而Harry也意识到他的变化,于是俩人度过了这个美好的夜晚。所以,第二天,Adam的心情才那么好,所以,我的cp HE了!!!(以上都是个人主观看法,毫无客观可言,希望能激起一些共鸣) 肯定最明显的就是经典的克苏鲁式发疯~~直视古神的人SAN值会掉光光然后自杀,通常逼疯角色是一些暗示,慢慢折磨你的精神,极少直接出现在面前。 古神的低语肯定是不可缺少的桥段了,欺骗加上诱惑在你脑中叨叨叨一直把你逼疯, 还有就是傻子活的久,这点在跑团中比较多,玩家常常会因为智力点不够无法理解事件的含义SAN值削减较少从而侥幸生还,片中也有类似的解释,说一些人没有自杀而是变 肯定最明显的就是经典的克苏鲁式发疯~~直视古神的人SAN值会掉光光然后自杀,通常逼疯角色是一些暗示,慢慢折磨你的精神,极少直接出现在面前。 古神的低语肯定是不可缺少的桥段了,欺骗加上诱惑在你脑中叨叨叨一直把你逼疯, 还有就是傻子活的久,这点在跑团中比较多,玩家常常会因为智力点不够无法理解事件的含义SAN值削减较少从而侥幸生还,片中也有类似的解释,说一些人没有自杀而是变成了狂信徒强迫其他人睁开眼睛。 明显的克苏鲁风格,那几张画已经是点明了。有点遗憾的是太直接了,不恐怖,没有直接展示古神就是一堆画。 同意有人说,这部戏可以完全没有男女主的戏,特别是恋爱戏,会更有意思。男主完全没看出影帝的水平,配音出戏。女主更不用说了,一副我是有思想的职业女性的架势,结果说话做事一副脑残恋爱剧的做派,二十二岁的人,为男主分忧解难的方式就是捅马蜂窝饭里拌老鼠屎?实在无语。 本来想打一星的,为了这个题材和故宫里的老演员们多保留一星。 同意有人说,这部戏可以完全没有男女主的戏,特别是恋爱戏,会更有意思。男主完全没看出影帝的水平,配音出戏。女主更不用说了,一副我是有思想的职业女性的架势,结果说话做事一副脑残恋爱剧的做派,二十二岁的人,为男主分忧解难的方式就是捅马蜂窝饭里拌老鼠屎?实在无语。 本来想打一星的,为了这个题材和故宫里的老演员们多保留一星。 (首发于公众号:霧風誌,欢迎关注~) 《柔美的细胞君》根据同名人气漫画改编,《半之半》李尚烨导演,金高银、安普贤、朴珍荣主演。 讲述金柔美的恋爱与成长故事,豆瓣8.5分。目前第一季已经结束,第二季预计明年 (首发于公众号:霧風誌,欢迎关注~) 《柔美的细胞君》根据同名人气漫画改编,《半之半》李尚烨导演,金高银、安普贤、朴珍荣主演。 讲述金柔美的恋爱与成长故事,豆瓣8.5分。目前第一季已经结束,第二季预计明年上半年播出。 《柔美的细胞君》是韩国首部动画与真人结合的电视剧,播出后被大赞特效做得好、细胞形象100%还原漫画,甚至更可爱~ 改了一下标题,算是观后感了吧,另外都能看彩色高清结局了,不知道豆瓣啥时候开分。 不是原著粉,但是曾经粉过一段时间陈钰琪,现在算路人粉。我本人从小学就开始看电视剧,看各种言情剧的剧龄超过15年。为了陈钰琪买了这部剧的点播,我觉得我已经对得起我自己对她的喜爱了。 改了一下标题,算是观后感了吧,另外都能看彩色高清结局了,不知道豆瓣啥时候开分。 不是原著粉,但是曾经粉过一段时间陈钰琪,现在算路人粉。我本人从小学就开始看电视剧,看各种言情剧的剧龄超过15年。为了陈钰琪买了这部剧的点播,我觉得我已经对得起我自己对她的喜爱了。 梦境之源---真实与梦境交织的电影 本文有严重剧透,介意者慎入。欢迎看过电影的朋友一起讨论。 最近由陈志朋,颜丹晨,李彧,安琥,方中信,李若玹 主演的电影梦境之源正在上映。日前电影首映礼在广州举办,我有幸第一时间观看了这部悬疑电影。昨天全国公映后,我又看了一遍。 梦境之源---真实与梦境交织的电影 本文有严重剧透,介意者慎入。欢迎看过电影的朋友一起讨论。 最近由陈志朋,颜丹晨,李彧,安琥,方中信,李若玹 主演的电影梦境之源正在上映。日前电影首映礼在广州举办,我有幸第一时间观看了这部悬疑电影。昨天全国公映后,我又看了一遍。发现两次下来,发现真相不是那么简单。。。 第一次看电影,当影片快结束的时候,”谜底”揭开,徐朗死了,心理医生是杀人凶手,男女主角阴阳相隔,观众潸然泪下。。。。。。然而,第二次再看,我发现真相可能并不是这样。 最为怪异的是影片最后一通电话,李昂又跟影片开头那样,接到了公安局的电话,一切像是一个死循环,究竟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真实,越看越糊涂。 整部电影,现实和梦境交织在一起,错综复杂,真假难辨,不能简单地用梦境和现实来判断,因为梦中也有真实的东西,所以这里用真实和虚构来区分。电影中的人和事,都有真实和虚构两个层面。比如水电工徐朗是真实的,警员徐朗是虚构的;梁校长是真实的,梁队长是虚构的。李昂童年受到学校同学的欺凌,父亲的虐打是真实的,这也是他落下心理阴影的根源。童年的时候受到刘芳慧的保护也是真实的,这是他心理安全的最后防线。 心理医生曹井润有没有杀人呢?徐朗有没有死了呢?电影里面警员徐朗是不存在的,是心理医生安插给李昂梦里的人物。水电工徐朗才是真实身份,他是李昂姐姐李雪的男朋友。水电工跟心理医生在现实生活中没有交集,我们看到的是办案时候警员徐朗和心理医生的对话。因此,心理医生没有投毒杀人的可能,徐朗未必真的死了。有朋友可能觉得,小区里面心理医生不是跟徐朗碰撞了,趁机把药换了吗?---但是换药不可能换很多吧,何况那瓶药,还没有吃完呢,化验结果说是长期服用才致癌,心理医生怎么能通过这个杀人呢?另外心理医生即使因爱生恨,暗中搞破坏,搞小动作就有可能,怎么还可能有他新家的钥匙?后面李雪抓真凶的剧情反转有些快,也不合理。因此我推断,心理医生曹井润未必杀人了,徐朗未必真的死了。真实的情况可能是,徐朗真的得了比较严重的疾病,选择离开李雪。然后李昂知道了徐朗跟姐姐分手了,加上小时候他自己就是被水电工揍过,因此记恨这个水电工,甚至把他想像成杀自己的凶手。 影片中对李昂为什么恶梦连连,一直未给出答案,透过剧情我们觉得跟他童年受到的心理创伤有关,但是这么久远的事情,为何现在才这样?一定是有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刺激到他内心深处的最隐蔽的地方。是他姐姐和男朋友分手的事情吗?这件事好像没那么大的影响,想来想去,很可能是刘芳慧的死了!电影中刘芳慧有两个死法,一个是电视上新闻说的,家里直播自杀,一个是河边发现女尸。河边发现女尸引发警员徐朗和梁队长侦查案件等一系列事件,因为警员徐朗是虚构的,不存在的,因此推断河边抛尸不存在。那么刘芳慧很可能是自杀的。自杀原因是什么呢?难道只是跟李昂吵架吗?这个理由似乎有些牵强。这个成年刘芳慧究竟有没有在李昂的现实生活中出现过?这一直是个困惑的问题,因为她和李昂在一起的画面没有第三人出现过,即使吃饭的时候,李昂对着芳慧说话,李雪也没看到家里还有别人。由此推断,成年后的刘芳慧很可能没有跟李昂有什么交集,然而她自杀了,李昂通过新闻知道了这个消息,自杀原因电影没有说,肯定跟李昂没有关系,但最终导致李昂开始频频做恶梦。影片有提到,人有潜意识,通过梦境展现。李昂童年的心理阴影虽然淡去,但却是一个深埋在心底的定时炸弹,一旦点燃就引发心理疾病,恶梦连连。刘芳慧的死就是导火线。 现在我们可以捋一捋时间线:李昂童年受到欺凌,受到刘芳慧的保护---成年后李昂是火车司机,生活潦倒---电视中知道刘芳慧自杀---激发童年的阴影,恶梦连连,甚至梦到自己被杀,杀人者就是姐姐男友---经过心理医生引导,或者是自己在梦中完成心理救赎,心结解开。 影片最后的那一个电话,真的是神来一笔,可以把之前的推断全部推翻,一切都是梦,可能连心理医生都是虚构的,但是李昂的心结通过梦境全部解开了,这就是真实的。这真是一部真实和梦境想结合的电影,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真实,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结解开了吗? ? 《丹麦女孩》电影剧本 文/〔英国〕露辛达·考克森 译/郑梦雅、李瀛 根据戴维·埃伯肖夫的小说改编 外景,丹麦-日德兰半岛-卡特加特海峡,20世纪20年代-白天 《丹麦女孩》电影剧本 文/〔英国〕露辛达·考克森 译/郑梦雅、李瀛 根据戴维·埃伯肖夫的小说改编 外景,丹麦-日德兰半岛-卡特加特海峡,20世纪20年代-白天 淡入: 暴风雨中,海浪连续冲击悬崖。狂风掀起银色的浪涛,朝我们飞溅过来,刺痛而无情。在一处荒芜之地,某样东西任凭摆布——我们听到暴风雨簌簌作响、猛烈攻击它的声音…… (叠化) 内景,女人的眼睛 同样的画面映现在一个女人褐色的眼眸里,她的眼神充满着感情和好奇。暴风雨的声音逐渐被人们的说话声取代。起先,说话的声音很小,后来变得越来越刺耳、越来越压抑。这只眼睛眨了一下。 内景,丹麦-哥本哈根-画廊,晚上 这是一幅绘画作品,用相当准确的感觉描画了同一片海域。一阵含混的说话声。这个天花板很低的房间里聚集了太多的人。接着,一个声音响起—— 老妇人(画外):你难道不想画成那样吗? 镜头拉摄,我们看到格尔达·韦格纳褐色的眼睛不再细致地打量这幅画,出于社交礼貌,她扭过头去,看到一位激动的老妇人。 格尔达:抱歉,您说什么? 老妇人:我说,你难道不想画得像你丈夫那样好吗?真的——你一定以他为傲…… 这个老妇人微微一笑,走进人群,格尔达留在原地思索着……格尔达的目光扫过那群衣冠楚楚的人。在远处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小圈子,她那英俊的丈夫埃纳尔·韦格纳被一片赞誉之声包围。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胖男人正给大家介绍埃纳尔,他是拉斯穆森,埃纳尔的经纪人。 拉斯穆森:它们都是瓦埃勒,是他成长的地方。 格尔达穿过熙攘的人群,朝那个小圈子走过去…… 拉斯穆森:我可没说我的委托人是丹麦最好的风景画家……但是,他是顶尖的! 埃纳尔瑟缩了一下,大家哈哈大笑,感到很愉快。一个异国风情的女人走近格尔达,她嘴唇丰满,流露出淘气的神情。她是乌拉·冯斯马克,格尔达的朋友。 乌拉(舞台式的低语):进展非常顺利呀。 格尔达:哦,是啊。他会成为一个传奇。 两个女人哈哈大笑起来。格尔达抬起头,看向埃纳尔,埃纳尔也看过来,他微微一笑,他被这个小圈子困住了。格尔达朝埃纳尔点点头,鼓励地、会意地。接着埃纳尔又被拉回小圈子里,拉斯穆森莫名其妙地发出响亮的大笑声。 外景,哥本哈根的街道,晚上 格尔达和埃纳尔挽着手臂,边走边笑。格尔达戴着一条富有特色的绣花羊毛围巾。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街道两旁的窗户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格尔达:还有…… 埃纳尔:哦,拜托。友好一点。不管怎样,他都答应看你的作品了。 格尔达:那只不过是因为他喝醉了! 埃纳尔:我知道。 格尔达:你就喜欢这样! 埃纳尔:我才没有。 格尔达模仿拉斯穆森的口气,他那滑稽的兴奋之情。 格尔达:“我可没说我的委托人是丹麦最好的风景画家……” 埃纳尔:“但是……” 格尔达:“他是顶尖的!” 格尔达和埃纳尔放声大笑。楼上有个男人推开一扇窗户,冲他们喊道—— 窗边的男人:喂,安静点——别人都在睡觉呢! 埃纳尔:对不起。 这扇窗户砰的一声关上了。格尔达和埃纳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们朝那片摇曳的港口亮光走去。 外景,港口,次日清晨 字幕:哥本哈根 1926年 渔民们直接从船上把鱼卖给早起的顾客。买卖双方大声讨价还价,那些泛着银白色光泽的鱼儿还在痛苦地扭动身体,拍打着船板。这座城市苏醒过来。 内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卧室,早上 格尔达端着一个盛早餐的托盘走进卧室。埃纳尔还在睡觉。格尔达注视着埃纳尔的面庞:长长的睫毛、睡着时凹陷的脸颊、细嫩的嘴唇。小狗瓦普在格尔达身边跑来跑去。格尔达放下托盘,拉开埃纳尔身上的被单。埃纳尔在亮光中眨巴着眼睛,吃了一惊。埃纳尔伸个懒腰,望着日光中的妻子:个子高高的、果断的格尔达。 格尔达: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埃纳尔微微一笑,甜蜜地示意即将而来的欢愉…… 埃纳尔:是你回到床上的时候吗? 格尔达:不是——我要去工作了。 埃纳尔:拉上窗帘吧。 格尔达有点儿被逗乐了,她克制住自己。 格尔达:我跟你说过,我…… 埃纳尔:格尔达…… 格尔达:怎么了? 埃纳尔抬头冲格尔达微笑,格尔达明白他的意思。格尔达摇摇头。 格尔达:你这个样子……你以为我无法拒绝你吗…… 埃纳尔:你想要拒绝我吗? 格尔达靠近床沿,现在的她也露出笑意。 格尔达:不想。不过我喜欢你好好地问我,让我感觉自己不是那么容易被征服的…… 埃纳尔朝格尔达伸出手。 埃纳尔:格尔达·韦格纳——我的生命,我的妻子…… 埃纳尔把格尔达拉上床……一段活泼的乐曲响起,他们抱在一起…… 外景,哥本哈根歌剧院外面的街道 埃纳尔穿过马路,朝那座歌剧院走去。 内景,哥本哈根歌剧院-后门 埃纳尔跟门卫托比约恩打招呼。 埃纳尔:托比约恩。 后门门卫:韦格纳先生。 内景,哥本哈根歌剧院-服装间,一个月后-白天 埃纳尔走在两排衣架中间,那些点缀着宝石饰物的女式礼服的褶边轻轻擦过他的脸颊。埃纳尔清晰地意识到一种感官上的偷悦,不过他觉得没有必要深究。埃纳尔停住脚步。歌剧的咏叹调戛然而止,他听到几个女人在闲聊,有时候她们会把声音放低,接着哈哈哈地笑起来,埃纳尔也露出笑容,感到好奇。这是私下里的亲密。埃纳尔发现乌拉在楼下—— 乌拉(画外):再紧一点! 一位服装师正给乌拉束紧衣服。埃纳尔倾身向前以便看得更清楚……乌拉发现了埃纳尔——她很高兴,终于可以歇会儿了。 乌拉:埃纳尔·韦格纳! 服装师递给乌拉一件罩袍让她披上,不过—— 乌拉:哦,不用担心他——他的眼里只有一个女人。 埃纳尔:我的秘密被你看穿了。 埃纳尔宽容地冲乌拉微微一笑。乌拉抬头对埃纳尔大声说—— 乌拉:那么,你们两个准备什么时候给我生个教子啊? 埃纳尔:乌拉,你又不信神。 乌拉:我会重新考虑的。 埃纳尔:我们在努力。 乌拉:还要更加努力一点。我一直干等着。你有试过吃生鸡蛋吗? 埃纳尔:没有。 乌拉:那就试一试。看在我的分上。 埃纳尔摇摇头。乌拉实在让人受不了,不过埃纳尔喜欢她。 乌拉:话说回来,你今天打算干什么?我以为你上周就完成了呢。 埃纳尔:我想检查一下暴风雨那一场的纱幕。同时也给格尔达一些空间。 乌拉:啊——她的模特很害羞吧。 埃纳尔点点头,微微一笑。乌拉准备继续试衣服。 乌拉:你知道我是下一个? 埃纳尔:嗯,我听说了。 乌拉:我可不会害羞。 埃纳尔:我猜你也不会。 乌拉:老天,她会用尽所有的颜色来画我的! 埃纳尔和乌拉笑起来。乌拉示意那位服装师继续给她束紧衣服,乌拉微笑着,愉悦地期望即将来临的不适感。 内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画室,白天 冯内斯贝克先生坐在一把扶手椅上,这把椅子放在一个略微凸起的低台上。他身着正装,有点儿僵硬。画室里静悄悄的,略显压抑。格尔达从画布上抬起头来,走过去调整冯内斯贝克先生手臂的位置。格尔达触碰他的身体令冯内斯贝克先生明显感到尴尬。格尔达回到画布跟前。冯内斯贝克先生不自在地坐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冯内斯贝克:我想说……我很感激今天能够和你单独相处。我希望你的丈夫不会介意。 格尔达:完全不会。我看得出来,他在这里让你觉得不自在。 冯内斯贝克:我可不是针对他个人。 格尔达微微一笑。她摇了摇头——冯内斯贝克没必要担心。 格尔达:这很正常。 冯内斯贝克:啊。 冯内斯贝克松了口气。可他还是满怀疑问。 格尔达:一个男人很难经得住被一个女人盯着看。女人当然是习惯了,但是对于男人来说嘛…… 冯内斯贝克先生显露出极为脆弱的表情。 格尔达:……要他屈服于一个女人的凝视,是挺坐立不安的…… 冯内斯贝克先生点点头,松了口气——正是如此。 格尔达:然而我也相信,这其中自有乐趣,一旦你…… 格尔达顽皮地微微一笑。 格尔达:……屈服了。 冯内斯贝克咽了下口水,面颊绯红。格尔达突然说道—— 格尔达:坐下。 冯内斯贝克瑟缩了一下。那只狗坐好。冯内斯贝克轻轻呼了口气。 格尔达:好孩子! 格尔达继续作画,她的眼睛里闪着亮光,她在这位坐着的模特身上找到了感觉:总算有了一些进展。 外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几个月后 一位华人洗衣妇踩着一辆三轮车沿街前行,她一边踩车,一边摇铃铛。 内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早晨 埃纳尔迅速而仔细地把格尔达的一件衬衫叠起来,放进洗衣袋里。埃纳尔急忙打开门…… 内景/外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一个月后-清晨 那位洗衣妇经过他们家门口的时候,埃纳尔把洗衣袋交给她。 内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卧室,早晨 格尔达正对着镜子抹口红。埃纳尔走进卧室,看到格尔达在打扮,心有所动。格尔达有点儿不自然。 格尔达:怎么样? 对于格尔达隐含的自我批评,埃纳尔忍不住笑了。 埃纳尔:完美。只差一点。 埃纳尔靠近格尔达,用他的大拇指轻柔地抹去格尔达下唇的一点口红污迹。埃纳尔点点头。现在完美了。 埃纳尔:祝你好运…… 格尔达:再见。 外景,熙攘的哥本哈根大街,白天 格尔达背着沉重的画夹行走在熙攘的哥本哈根大街上,情绪乐观、步履轻快。 内景,艺术品经纪人的办公室,白天 拉斯穆森显出略微反感的表情。屋子里遍布格尔达的作品,桌子上、地板上——它们全都是合格的自然主义的人物肖像画,但却缺乏灵感。 拉斯穆森:全都是肖像画…… 格尔达迟疑了片刻,事实不言而喻。 格尔达:这样不好吗? 拉斯穆森:并不是肖像画本身不好,只不过……这类作品真的不是我的…… 拉斯穆森眉头一皱。他不得不结束他们的谈话—— 拉斯穆森:格尔达……我并不认为展出这些作品会对我们两个人有好处。 格尔达的脖颈处有一条血管在搏动。 拉斯穆森:这不是对你的能力的评判——我同意埃纳尔的说法:如果能够找到合适的题材,你可以成为一流的画家。 这是格尔达第一次听到埃纳尔说过这样的话。她的眼眸闪亮,心里一阵刺痛,感觉受到了背叛。 内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画室,白天 埃纳尔正在作画,他听见关门声。格尔达背着那个沉重的画夹走进画室,她放下画夹,脱下外套。埃纳尔试探着问道—— 埃纳尔:怎么样了? 格尔达:还不错。 埃纳尔等她继续说下去,然而格尔达没再说什么。 埃纳尔:我终于调出了雪的颜色。 格尔达瞥了一眼画布,满怀敌意。 格尔达:又是瓦埃勒的风景。我真是不明白,你怎么可以一遍又一遍地画同样的东西。 埃纳尔(稍顿):我想是自己还没有画够吧。 格尔达朝门口走去。 埃纳尔:格尔达……? 格尔达:能不能拜托你别再和拉斯穆森谈论我了……我的作品是我自己的事。你不要插手。 埃纳尔:格尔达…… 可是格尔达已经走进卧室,随手砰的一声关上门。埃纳尔留在画室里,迷惑不解。 内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卧室,白天 卧室里的格尔达已经后悔跟埃纳尔发脾气了。她脱掉套裙。她的内裤上有血迹。该死!她吸了口气。 内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画室,白天 埃纳尔还在作画,格尔达又来到画室,她现在平静了下来。她重新集中精神,走近画架,调颜色。埃纳尔偷偷看了格尔达一眼,不过什么也没说。埃纳尔继续作画。格尔达终于说话了—— 格尔达:我来例假了。 埃纳尔(画外):抱歉。 格尔达:是吗? 格尔达转过身来,发现埃纳尔走近她。 埃纳尔:当然,我是……你知道我的。 片刻的沉默。格尔达别过脸去,重新关注眼下要处理的事务……她的作品…… 格尔达:你能帮我个忙吗? 埃纳尔松了口气,终于能够帮上忙了。 埃纳尔:什么都可以。 格尔达:乌拉临时有一个排练。她又爽约了。你能试穿一下她的袜子和鞋子吗? 埃纳尔笑了出来,忐忑不安的感觉消失了。格尔达是认真的吗? 格尔达:我的进度太慢了。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赶在她开幕前画完…… 然而埃纳尔打断了格尔达的话—— 埃纳尔:好吧。我穿就是了。没事的,我穿。 格尔达把鞋盒和长筒袜放在那把模特坐的椅子上面,接着走进厨房。埃纳尔把鞋盒和长筒袜拿下来,坐在椅子上。那只狗跳到埃纳尔身上—— 埃纳尔:不行……不行,不是现在,瓦普…… 埃纳尔把瓦普推下来,用手指摩挲着这双丝袜。埃纳尔卷起裤腿。 埃纳尔:他差点儿咬破了…… 格尔达惊异于埃纳尔的细致。她训那条狗。 格尔达:瓦普…… 格尔达调配颜料。埃纳尔还在跟那双丝袜较劲。 格尔达:穿反了…… 埃纳尔好不容易把两只丝袜拉到膝盖处,额头冒出了汗珠。埃纳尔打开鞋盒,里面是在商店橱窗里展示的那双黄色的鞋子。 埃纳尔:我在橱窗里看到过…… 格尔达:很时髦。对吧? 埃纳尔:我觉得这鞋子不会合脚…… 格尔达:尽你所能试试看吧。 埃纳尔把那双鞋子拿出来……他把自己的脚趾塞进鞋子里的时候,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哽住了。格尔达眯起眼睛开始作画。埃纳尔低头看自己的双脚,一部分被包裹在黄色的绒面革里,膝盖以上和以下的装扮完全不搭……埃纳尔呼了口气……他的双手不住地颤抖。接着格尔达说道—— 格尔达:不行。我还需要裙子。 他们两个人看向乌拉那条挂着的连衣裙。连衣裙是乳白色的,点缀着小珠子。很漂亮。 埃纳尔:不要。 格尔达:我要看看裙子的褶边。 埃纳尔:不,格尔达,我不会穿的。 格尔达:我没有要你穿。 格尔达把乌拉的连衣裙展开,搭在埃纳尔身上。 格尔达:你就不能放轻松点吗……?我越快开始,就越快结束。 埃纳尔无可奈何地屈服了,格尔达的手指温柔地滑过埃纳尔的面庞。她感到满意,继续作画。 此时,埃纳尔的呼吸略有些沉重。乌拉的连衣裙分量不轻。埃纳尔把头微微偏向一边,感觉到连衣裙擦过他的脖颈。埃纳尔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触摸镶珠的袖口。背景音乐声增强:格尔达画架的嘎吱声、她的手镯的丁零当啷声、港口的嘈杂声、风吹过船上索具的声响。这些声音充斥着埃纳尔的大脑……直到—— 乌拉(画外):你们好啊! 埃纳尔吓了一大跳……乌拉手捧一大束百合花站在门口,兴高采烈。她哈哈笑起来,因为是乌拉,格尔达也哈哈笑起来。那只狗汪汪乱叫,兴奋异常,搞不清楚状况。埃纳尔无所适从。格尔达看出埃纳尔的感觉,不再发笑,然而…… 乌拉:哦,不用担心,亲爱的…… 乌拉把那束百合花交给埃纳尔,并亲吻他。 乌拉:我们以后就叫你莉莉…… 现在埃纳尔也笑了起来,那只狗一边叫,一边跑圈,乌拉愉快的情绪一扫这一天的挫折和沮丧。 外景,港口,晚上 港口边的住宅楼里灯光闪亮。 内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画室,晚上 格尔达合上自己在读的书,抬头看到埃纳尔仍在全神贯注地作画,处于一种近乎痴迷的状态。格尔达注视着他,接着走到他身后,把头靠在他的后背上。格尔达这个样子让埃纳尔感觉很舒服,不过他仍旧继续作画。 格尔达:这么专心啊。有时候我觉得你会悄悄溜进画里面,然后消失了。 埃纳尔微微一笑。 格尔达:消失在那片沼泽里。就像你小时候,你朋友的那只风筝一样。 埃纳尔:是汉斯。我弄丢了汉斯的风筝。 埃纳尔享受着童年的回忆。 埃纳尔:可怜的汉斯。那只风筝让他挺得意的……我都不敢相信他竟然让我放飞一次…… 格尔达:他很可能还坐在那块石头上,哭得痛彻心肺。 埃纳尔放下画笔,转过身来面向格尔达,微笑着。 埃纳尔:别这么说。他现在在巴黎做经销商,把18世纪前欧洲大画家的画卖给有钱的美国人。 格尔达:哦。所以我们不用担心汉斯了。 埃纳尔:是的,我们不用担心汉斯了。 埃纳尔明白格尔达的意思。 格尔达: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 埃纳尔:没关系。我画完了。(亲吻格尔达)别担心,我不会消失在沼泽里的。 埃纳尔睁大眼睛,对自己此刻的领悟感到惊讶。 埃纳尔:沼泽就在我心里,傻瓜。 格尔达把埃纳尔推开,笑了起来。 内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卧室,夜晚 埃纳尔坐在床上。格尔达脱掉连衣裙和长筒丝袜,把丝袜搭在梳妆台边的椅子上。格尔达发觉埃纳尔正注视着她。 格尔达:怎么了? 埃纳尔:男人难道不能欣赏他妻子脱衣服吗? 格尔达准备脱下身上那条镶花边的衬裙,她现在有点儿害羞。 埃纳尔:这条衬裙是新的…… 格尔达:挺善于观察的嘛。 埃纳尔:先别脱…… 格尔达迟疑片刻,埃纳尔把被单拉开……格尔达穿着衬裙爬到他身边。埃纳尔透过丝绸轻轻抚摸着格尔达的身体…… 埃纳尔:很漂亮…… 格尔达:说不定我会借给你呢。 埃纳尔耸耸肩,挑逗地回应。 埃纳尔:说不定我很喜欢呢。 格尔达笑起来,埃纳尔亲吻她。格尔达打趣道—— 格尔达:哦,真的吗……?你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吗? 埃纳尔:为什么……?你有什么事情想知道吗……? 埃纳尔颤抖的手指在格尔达身上抚摸着…… 格尔达:没有……我是你的妻子。我什么都知道。 埃纳尔感到兴奋,他把格尔达拉到自己身上,新的激情产生。他们的关系也出现了新的危险。 内景,服装店,当夜晚些时候 一瓶香槟伴着嘭的一声脆响打开。乌拉为第一晚的盛况庆功。她光鲜亮丽,在宾客间左右逢源。格尔达的画作挂在最显眼的位置。格尔达和埃纳尔在和一小群人聊天,他们的朋友尼尔斯与埃尔莎也在其中。乌拉凑过来,在格尔达耳边低语。格尔达眼里亮起欢快的光,她转头看向房间那一侧的两个年轻人。 格尔达:两个都是……? 乌拉:而且是同时! 埃纳尔笑了。格尔达摇了摇头。 乌拉:己婚人士总是这么可爱地少见多怪。 埃纳尔:我们只是假装被吓到,因为我们知道你喜欢。 乌拉:我知道。所以你们是我邀请参加艺术家舞会的唯一一对夫妇…… 埃纳尔:绝不可能。 乌拉:哦,我知道埃纳尔不喜欢那类场合,但是他会忍受我们的。 埃纳尔:她可以不带我去。 乌拉:格尔达没有护花使者?那可就绯闻满天飞了。 埃纳尔:格尔达喜欢绯闻。 格尔达:你喝太多香槟了。 尼尔斯和埃尔莎闻言也开始专心听他们说话…… 埃纳尔:看她穿衣服的样子,炫耀着小腿。简直是诱惑的邀请函。 格尔达:我不觉得有谁看一眼我小腿就能被诱惑。 埃纳尔:我就是啊。 一群人愉快地笑起来,埃纳尔今晚情绪高涨。 埃纳尔: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正从学院往外走,而她坐在台阶上,炫耀着她的小腿……而且是她追的我! 埃尔莎:是不是真的啊?! 格尔达:那是个大冒险游戏。但当我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他竟然脸红了!他是那么地羞涩!所以我就约他咯。 乌拉:而你答应了—— 埃纳尔定定地看着格尔达。 埃纳尔:她逼我的。她当时是那么地胸有成竹。 格尔达:我的确是。现在也是。 尼尔斯:啊天老爷——够了吧! 埃尔莎用手肘戳了他一下,对格尔达说—— 埃尔莎:不是——到底他哪里吸引你了? 格尔达看着埃纳尔。 格尔达:我不知道…… 她开始回忆,试着把埃纳尔放回记忆里。 格尔达:但是我们去喝了咖啡,然后,我亲了他……而且是那么地奇怪……感觉就像是我在亲自己。 埃纳尔与格尔达对视着,燃情时刻。 乌拉:好了,这两个人不会在这里待太久了…… 埃纳尔:未婚人士总是这么可爱地少见多怪。 格尔达和埃纳尔笑着向门口走去。 内景,卧室-夜晚 埃纳尔走进来,格尔达已经在床上。他开始脱衣服,关掉了灯。 格尔达:打开灯。 他看着她。她耸耸肩,微笑着——毕竟轮到她了……他把灯打开,在她面前脱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她看出来了,但还是坚持着,看到底。 格尔达:你当真被我的小腿诱惑了? 埃纳尔现在只剩一件衬衫了,他开始解扣子。 埃纳尔:你啊,当时真是没脸没皮。 格尔达:我现在依然是。 埃纳尔脱下衬衫。底下,他穿着格尔达的蕾丝睡裙。格尔达小声惊呼……埃纳尔的这一创意性转折着实将了她一军。但是她随即跟上步伐。抚弄着紧贴他身体的衣料。 埃纳尔:没脸没皮的美丽格尔达…… 她的手指在他胸前游走,感觉受到了挑战,而又分外撩人。 内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卧室,早晨 埃纳尔还在睡着,背景有沙沙的摩擦声。我们看见炭笔在纸上迅速画着,格尔达披着埃纳尔的睡衣,坐在床的一边。她惊喜不已,突然间可以看见他面容里的女性一面,玩心大起,开始画一个相反的埃纳尔……他的眼睛睁开了…… 格尔达:我吵醒你了吗? 他戏谑地挑了挑眉毛。不然她以为呢?她笑了,继续工作。 格尔达:不好意思……我睡不着。 埃纳尔:为什么? 格尔达:想一些事情。 埃纳尔:什么事情? 格尔达:想昨晚我们是不是造了个宝宝。 埃纳尔微笑,有点意外。 埃纳尔:你觉得呢? 格尔达耸肩,继续作画。 格尔达: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看了。 埃纳尔:啊,我一直都好看,只是你从来没注意过人家。 格尔达笑起来,继续工作。 内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工作室,一周后 工作室里,埃纳尔看着格尔达对着他画的素描像,有种奇诡的惊艳感。他听见格尔达进屋来。 格尔达(画外):人在吗……? 埃纳尔:这里…… 格尔达进来,放下背包,脱掉外套。埃纳尔依然在看着那些素描。格尔达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埃纳尔:这些很好。 格尔达:你这么觉得吗? 他点头,十分严肃。格尔达听着,十分感激。 格尔达:嗯谢谢你。谢谢你。 格尔达走出去挂上外套,喊道—— 格尔达:我跟乌拉一起喝咖啡。她又问起了艺术家舞会的事。 埃纳尔抗议地大声吸了口气,但是—— 格尔达:别紧张嘛——我跟她说了你不会去。 埃纳尔:你去啊,你很喜欢那种活动的。 格尔达:我跟你在一起才喜欢。 埃纳尔有点负疚。 埃纳尔:这样——在那类场合露面是有一定好处的。我明白的。 格尔达:所以你才讨厌它们。 格尔达耸肩——她懂他。他微笑了。 埃纳尔:我感觉我好像是在展览自己。 格尔达:在给他们看你的埃纳尔·韦格纳。 没错。格尔达看着他,过了一会儿—— 格尔达:那么为什么不给他们看点不一样的呢?以另外一个身份去。 她歪着头。两人交换眼色……这是个新的征程……埃纳尔犹豫了片刻…… 埃纳尔:你心里已经有人选了吗? 格尔达脸上绽开狡黠的一笑……她笑起来,埃纳尔开始明白她的意思……一起笑起来…… 埃纳尔:不行——简直丧尽天良! 格尔达:你会非常可信的……你很可能还很享受哦…… 埃纳尔又惊又气……她只是在逗他。 内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卧室,傍晚 格尔达在埃纳尔的脸上扫了一层粉底。她完工后,他睁开眼睛。格尔达吃了一惊。 格尔达:你下次胡子得刮干净点。 埃纳尔在剃须镜前看着自己涂白了的脸。格尔达开始画眼线…… 格尔达:闭上眼睛……给别人画难多了…… 埃纳尔:来给我…… 埃纳尔拿起笔,画了一条非常不错的线。 埃纳尔:怎么样? 她惊讶于他镜子里的面容。奇异地极具吸引力。 格尔达:比我画得都好。 镜子里的人转过身。格尔达的精神又回来了……她把自己的丝巾围上了他的脖子…… 格尔达:啊,莉莉!我要把你画下来…… 她把他推到工作室另一边……在躺椅上摆好靠枕。 格尔达:坐下! 埃纳尔坐了下来——一个与众不同的姿势。 埃纳尔:来吧,瓦普! 瓦普跳上他的腿。格尔达飞快地画着,全神贯注,激动不已。她纠正着他的姿势,使他的姿势更加“女性化”。 格尔达:膝盖收拢……抬起头……看着手……放松…… 我们看到不同角度的埃纳尔……但是他的动作越来越夸张地模仿女性,他逗着格尔达。他越是表演越觉得有意思,直到格尔达终于笑着高声责骂他—— 格尔达:不要这样,你把她弄成个风骚女人了! 埃纳尔:是你的错哦,你让她好兴奋。 格尔达走上前来,固定他的姿势。他的脸贴上她的。 格尔达:哟,莉莉小姐,你很是直接嘛…… 埃纳尔:你还没见识呢…… 他笑着倒在她身上,分外热情……格尔达回应着,但是在他吻上她之前抓起一块布,抹掉了他脸上的妆。 (蒙太奇开始) 内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卧室 我们看见格尔达在房间里工作,画着莉莉的走姿。埃纳尔站在镜子前,拔着他的眉毛,好让自己跟格尔达素描上那优美的眉线吻合。 外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外的街道 埃纳尔和格尔达走着,略微分开。他模仿着她的步伐,她回头,看着他的步态。 内景,港口-鱼摊,白天 格尔达在买鱼,埃纳尔被他身边一个女性顾客吸引了注意力,观察模仿着她的一举一动…… 内景,歌剧院-后门 格尔达和埃纳尔到了。后门门卫朝他们点了点头。 埃纳尔:早啊,托比约恩。 后门门卫:早上好。 内景,歌剧院-服装间,白天 格尔达与埃纳尔蹑手蹑脚地试戴各种假发,各自选戴又互相替对方调整,不亦乐乎。而后,一长排几乎一模一样的鞋子,从小号开始,渐次增大。埃纳尔抓起了最后——也是最大——的一双。他抬起头,格尔达正给他看一条裙子…… 内景,歌剧院-后门,白天 埃纳尔和格尔达心满意足地向外走去,经过后门门卫。格尔达胖了几号,也高了——她戴着一顶连着帽子的假发,两手埋进外套口袋里藏起笨重的鞋子。托比约恩从报纸里随意地抬了下头。当门在埃纳尔和格尔达身后关上后,他又抬起了头——? (蒙太奇结束) 内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傍晚 莉莉的素描像勾勒出了万种情愫与万种风情,己渐有偶像风范。埃纳尔穿着衬裙和新鞋子,练着走路步态以安定心神。听到了前门的响声,立刻喊道—— 埃纳尔:我还在想你去哪儿了,都这么晚了…… 格尔达进屋…… 格尔达: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买了这些…… 埃纳尔好奇地拿起长筒袜。格尔达望着他,他的积极让她觉得很有意思,但又隐有不安…… 格尔达:埃纳尔,你确定今晚要去吗? 埃纳尔惊奇地抬起头。点头,无一丝犹豫。 他的积极热心让格尔达有些震惊。 外景,运河边的街道-皇家艺术学院旁,夜晚 跃动的灯光与音乐。前面不远处,我们看见五花八门的人士:爱玩的,傲慢的,古怪的,上流的——统统摩肩接踵地向艺术学院走去。 台阶上踏来两双女性的脚:格尔达和埃纳尔,加入这场混战。然后格尔达发现埃纳尔慢了下来,落在她身后。她转过头,只见他一袭雪纺长裙,亚麻质地的领子和袖口…… 格尔达:怎么了……? 埃纳尔的眼睛放出生动的光亮。他的身形略显笨拙,但整个画面毫不违和,只是让人难辨。 埃纳尔:我够漂亮了吗? 格尔达讶异于这个问题的真诚。 格尔达:当然了…… 他握起格尔达的手,她将他的手拉近。 埃纳尔:我永远都没法像你这么美。 格尔达研究着眼前这个人,研究着他双眼深处的烈焰。是一种她不曾预料到的热情……一种焕然一新的……电光火石间……格尔达被深深打动了……然而埃纳尔/莉莉笑了起来,转身走掉……留下格尔达一个人怀着刹那的感动,却无有归属之地。 内景,皇家艺术学院-楼梯,夜晚 格尔达和“莉莉”在人群之中。一个声音响起—— 乌拉:亲爱的! 莉莉心下一阵恐慌……直到格尔达上前一步—— 格尔达:乌拉,让我来给你介绍…… 乌拉的眼睛扫过那张熟悉的脸,顿了顿,而后茅塞顿开。欣喜溢满她的脸。随即—— 乌拉:是莉莉……! 格尔达:没错。埃纳尔的表妹,从瓦埃勒来。 乌拉:亲爱的,你真是出尘脱俗…… 她开怀大笑起来,与格尔达交换了一个眼神。乌拉呼朋唤友的时候,莉莉的睫毛颤动,一副羞赧的模样——陶醉在他们共同的秘密中…… 乌拉:进吧——来,我们进去…… 格尔达和莉莉——牵着手——走进拥挤的人群。 埃纳尔/莉莉: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格尔达低头看看埃纳尔/莉莉紧抓着自己的手。 格尔达(由衷地):不会。不会,永远不会。 她攥紧了埃纳尔/莉莉的手,两人一起迈步向前。 内景,皇家艺术学院-大厅,夜晚 多么盛大的一个夜晚。管弦乐队演奏着,人们舞动着,乌拉的派对里觥筹交错,笑语喧阗阒。格尔达和莉莉略略抽身后退,观察着一切。旁边有几位交谈的男士,身穿燕尾服,其中一个朝莉莉这边望过来。莉莉看向别处,脸颊绯红。 埃纳尔/莉莉:大家都在看。 格尔达:没办法啊,你是个漂亮的姑娘,你只能习惯。 但是她看出莉莉的确是非常不舒服。 格尔达:没事的。你只是想太多了。 埃尔莎(画外):格尔达——! 他们一眼看见了人群里的埃尔莎……莉莉瑟缩。 埃纳尔/莉莉:去跟她聊聊吧…… 格尔达:不用,我跟你待在一起…… 埃纳尔/莉莉:去吧,我没事的。快去,不然一会儿她就过来了…… 格尔达不情愿地穿过房间,与埃尔莎热情寒暄。但当她回头看的时候,莉莉己经不在了。 莉莉坐在舞池边的长凳上,长凳上雕着美人鱼。她面颊抽动了一下。我们看到一个年轻人,亨里克·桑达尔,在仔细打量她——仔细到足以发现她似乎在隐藏着什么,却只让他更有兴趣。他在她身边坐下。莉莉很不自在,从自己的手袋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开始奋笔疾书。亨里克倾身过来,他乌黑的头发己经悬在莉莉的余光里,他继续凑近,直到莉莉的回避开始变得滑稽。 亨里克:你是个记者吗? 莉莉抬起头。 埃纳尔/莉莉(淡淡地):不是。 亨里克:女诗人……? 莉莉把本子放回手袋,匆匆离开了……发现了一条长廊,通往大厅外——更静,更黑…… 莉莉扶着墙向前走,远离派对,清凉的空气让她感觉熨帖。当她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之后,她看见一对男女在凹室里热吻。女子雪白的大腿闪进眼帘,男子正在撩起她的裙子。莉莉大窘,回转身,径直走回亨里克那里。 亨里克:你知道这棵橡树的故事吗? 埃纳尔/莉莉:唔……? 亨里克指了指外面的一棵树,在莉莉身后…… 亨里克:他们说如果你吃了它的橡果你就可以许愿做一天任何你想做的人。 埃纳尔的心理活动在莉莉的脸上闪现。 埃纳尔/莉莉:他们为什么那么说……? 亨里克弯下腰,略微得意于自己的伎俩…… 亨里克:亨里克·桑达尔,为您效劳。 迟疑了片刻,随后—— 埃纳尔/莉莉:莉莉…… 亨里克:你是跟什么人一起来的吗,莉莉? 埃纳尔/莉莉:是的——我表哥的太太。 亨里克:你表哥是谁? 莉莉犹豫了一下,转回身来。 埃纳尔/莉莉:埃纳尔·韦格纳。他是个画家。 亨里克:而且是个相当不错的画家。比大多数人认为的还要好。 埃纳尔/莉莉:是这样吗? 亨里克:至少是比大多数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好。 埃纳尔/莉莉:这样啊…… 她转身准备再次离开,但是—— 亨里克:别回去。这里更凉快点。另外,我是个浪漫主义者。 埃纳尔/莉莉:哦是吗…… 亨里克:我喜欢暗处,而且…… 莉莉偷瞄了他一眼。他压低了嗓音……真诚地…… 亨里克:我并不想冒昧,但是我一直在看着你。 一阵惊惶的震颤袭遍了莉莉全身…… 亨里克:我想你应该也是一样。 亨里克伸出手。莉莉看着它,有一种她不曾想见而又难以理解的亲切感……而后,莉莉颤抖着,伸出自己精致的、打理过的手放在亨里克的手里……突然她所有紧绷的神经都松弛下来。亨里克牵着莉莉走下长廊,离大厅远去…… 内景,皇家艺术学院-大厅,夜 现在厅内更加吵闹,烟雾更浓了,宾客饮了太多白兰地,都有些微醺。格尔达扫视仪容散漫的人群,暗暗担心——看不到莉莉的踪影。突然,乌拉站到了她的身边。 格尔达:你见到埃纳尔了吗?我找不到他。 乌拉:你当然找不到他了,他压根不在这儿! 乌拉和格尔达笑起来……乌拉举起她的酒杯……再度欢饮!但是格尔达抽身出来,继续找寻…… 外景,皇家艺术学院-人体写生课室,夜晚 莉莉和亨里克坐在一座古典裸体像背风处的长凳上。莉莉的脸颊滚烫。亨里克显然神魂颠倒。两人间一丝逢场作戏的感觉反而增添了刺激。 亨里克:你跟其他女孩不同。 莉莉轻笑。 埃纳尔/莉莉:这句台词不太原创啊。 亨里克:是真的。你比较传统。 莉莉接受了亨里克的解释,决定接着说下去…… 埃纳尔/莉莉:是比较乡土。我对城市不甚熟悉。 亨里克:不,并不止是那样。我感觉我需要请求你的准许才能亲吻你。 莉莉仿佛不知被什么击中全身。她垂下双眸,渴望而又厌恶亨里克的唇。她几乎不能呼吸。 埃纳尔/莉莉:我该去找格尔达了。 她向长廊走去……亨里克抓住她的手。 亨里克:你何不告诉她我会送你回家……? 埃纳尔/莉莉:她不会高兴的…… 他逼近,他的身体压着她的身体,不容分说,在门口紧紧抱住她…… 亨里克:莉莉…… 莉莉推开他,慌乱不己,意乱情迷…… 埃纳尔/莉莉:埃纳尔可能在等着呢……他会不高兴的…… 亨里克:会吗……? 埃纳尔/莉莉:会的…… 亨里克:莉莉…… 他让她安静下来……一声声念着她的名字…… 亨里克:莉莉……莉莉。 事不过三……我们看到莉莉内心悄然起了变化……亨里克捕捉到了……他吻了她。他放开了她,她急促喘息,他再次亲吻了她,发现这一次他的热情有了回应……当她终于平复了呼吸,她甚至无法再看他一眼…… 埃纳尔/莉莉:你并没有请求我的允许…… 亨里克:我不能让你有机会拒绝。 站在长廊的橡树旁,格尔达目睹这一切,惊呆了。莉莉抓着亨里克的手臂。格尔达万分沮丧,几乎要晕厥……莉莉低下头,困惑不已,继而突然恐慌起来。血从她的鼻子里涌出,流到她身前的裙子上……她大骇。 亨里克:怎么了……?让我来…… 亨里克想找出一块手帕……然而看到格尔达走过来……他离开莉莉身边…… 亨里克:很抱歉我不知道怎么…… 莉莉向格尔达伸出手臂。亨里克退后……格尔达向莉莉伸出手臂,迅即把她搀扶起来……格尔达把自己的丝巾裹在“莉莉”脸上,现在她看起来就像男扮女装的埃纳尔,脸上的妆容和血渍糊了一片。 格尔达:快点,靠在我身上…… 亨里克看着,旁观者也看着格尔达搀扶着埃纳尔走出舞会……他们步履蹒跚,互相紧紧依偎,灰头土脸。 内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第二天早晨 埃纳尔在作画。穿着一身倜傥的男士套装。他神情镇定,但动作僵硬。 格尔达走进工作室,还穿着她的睡衣。发现埃纳尔专注于绘画。丝毫没有昨晚不快的痕迹。 格尔达:你怎么样……? 埃纳尔:你昨晚回来很晚,我觉得应该让你好好睡一觉。舞会怎么样?莉莉玩得还开心吗? 格尔达惊呆了。走到厨房,心力交瘁。厨房里,莉莉沾着血污的衣物在桶里泡着,格尔达尽力不去看它。开始煮咖啡,接着…… 格尔达回到工作室,看着埃纳尔,怒意渐起。他忍耐了一会儿,然后转身,站定了看着她。 格尔达:我觉得以后最好不要让莉莉再出现在这里了。 埃纳尔:好的。我理解。 格尔达:你知道我想理解什么吗? 埃纳尔把格尔达搂进怀里……她怒不可遏,浑身颤抖。 格尔达:昨晚你到底跟桑达尔发生了什么? 埃纳尔(迅速地):什么都没有。 格尔达嗤之以鼻,毫不相信。埃纳尔气愤地重复了一遍。 埃纳尔:什么都没有发生。 格尔达:他知道是你吗? 埃纳尔红了脸,闪烁其词。 埃纳尔:并不是那么简单。很难说清楚…… 格尔达情绪失控,对他喊叫起来—— 格尔达:我看到他亲你了,埃纳尔,所以你可不可以至少想办法说清楚一下?! 埃纳尔又惊又愧。他思忖了一下,而后安静地说道—— 埃纳尔:他可能知道我是谁。但是我并不一直是……我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我只是……莉莉。而且我觉得他看得出来。你看得出来吗? 格尔达努力去理解这一地动山摇的转变。 格尔达:但是莉莉是不存在的。是我们编造出来的。 埃纳尔:我知道…… 格尔达:我们只是在玩个游戏! 埃纳尔:我知道……但是后来游戏就变了…… 格尔达的大脑飞速旋转,不安袭来…… 格尔达:这太荒谬了。我们得停下来了。让它停下来,埃纳尔。 带着真诚的焦虑—— 埃纳尔:我会试着让它停下来的…… 格尔达走了,她的心情仍然很沮丧,留下埃纳尔一个人。 外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两周后-清晨 华人洗衣妇沿街摇着她的小铃。 内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早晨 莉莉的肖像都不见了。埃纳尔注视着画布。画不出。厨房里,格尔达切蔬菜,丢进锅里。她停在工作室的门口。 格尔达:又头痛了? 埃纳尔:没什么…… 她走回厨房…… 格尔达:要我给你拿点什么吃的喝的吗? 埃纳尔:我还好。 格尔达继续切菜。 格尔达:可能你应该看个医生。 埃纳尔开始不耐烦。 埃纳尔:格尔达……我很好。 格尔达回头,看见埃纳尔已经穿好外套。他迅速收拾好一个小手提箱,出了门,留格尔达一个人跳脚。 外景,歌剧院,白天 没有灯亮,没有人声。 内景,歌剧院-后门,白天 埃纳尔进门,和蔼地跟熟悉的门卫点头。 内景,服装间,白天 埃纳尔打开灯,迅速脱掉他的外套。他站着,倚在椅背上,看着镜子。他有一丝绝望。但是他现在看到的是:他前胸的衬衫撑开一条口——显露出一条线,那是他交抱的肩膀造成的。埃纳尔不由分说……紧张地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腰部,再倚上椅背。这一举动的效果是惊人的。他双手颤抖着摩挲自己“胸部”的轮廓。 他再次急迫地、飞快地剥下自己的衬衫、长裤,怕被人撞见,却又不得不继续下去。他脱去自己的内裤,回到镜子前,把自己的器官塞进大腿间,紧紧夹住,直到基本上是个女性的样子,他激动而惊恐,几乎喘不过气来。预感到前方有难以逃避的越界。 他打开自己的手提箱。一方仔细折叠的丝绸衣物,展开是一条长裙,轻柔地滑过他的肌肤。 内景,工作室,白天 格尔达坐在椅子里,望着窗外,脸庞似有恐惧,她的素描本合拢着放在腿上,她思索着,压力在酝酿。她打开素描本:莉莉…… 内景,运河边上的咖啡馆,白天 埃纳尔/莉莉走进咖啡馆,掀起头巾。我们看到亨里克在一张桌旁等着。他看到莉莉后迅速站起身——莉莉羞涩难当,又恐惧不已。 亨里克:我没想到你会来。 莉莉坐到她的座位里。 埃纳尔/莉莉:是的,我也没想到。 内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工作室,稍后 格尔达开始描画,几乎不敢下笔。但是她打起精神,很快,愤怒和欲望倾泻在画作上,她勾勒出一个阴暗诱惑的莉莉,问题延续,一段愤怒关系出现…… 内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工作室,傍晚 格尔达躺在沙发上,身心俱疲。听见门响,依然一动不动。埃纳尔出现了,身上穿着风衣。过了一会儿—— 格尔达: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埃纳尔:怎么可能…… 格尔达:是吗? 埃纳尔无法承受这个问题……他无限歉疚,伸出手臂环住她。接着,他在半暗的光下看到了侧放着的新莉莉画像。有着女性臀线与胸部的裸像。一抹红唇。一支香烟。 内景,艺术品经纪人的办公室,半小时后 拉斯穆森研究着格尔达一系列的肖像画,他的嘴唇噘起,毫不掩饰他的不欣赏。格尔达硬着头皮,强撑着忍受这种屈辱。 拉斯穆森:我吧……怎么说呢…… 接着他看到了莉莉的裸像,突然有了兴趣…… 拉斯穆森:模特是……? 格尔达:埃纳尔的表妹。 拉斯穆森:对对,如此相像…… 拉斯穆森飞快地转着脑筋。 拉斯穆森:还有没有其他的……? 格尔达:还有一些在工作室里。 拉斯穆森舔了舔他的嘴唇,兴奋但又有些不确定…… 拉斯穆森:这些是不一样的……但是这些,怎么说呢……可能有市场。 格尔达必须确认一下她听到的话。 格尔达:你想要买。 拉斯穆森:嗯,是啊…… 他和她一样惊讶。 外景,亨里克的住所,白天 莉莉匆匆走过长长的一排平房,穿过好似没有边际的橘色墙面,格尔达的刺绣围巾飞扬在她身后的风里。喘息未定,她敲响了一扇门…… 内景,亨里克的住所。白天 亨里克打开门,迎接莉莉…… 亨里克:请进…… 他关上门,把世界关在门外。莉莉走进这个空间。这个小世界让她有些欢喜—— 莉莉:我没有多少时间……格尔达在拉斯穆森那里。 亨里克示意莉莉坐下。她在沙发上落座。 亨里克:我不喜欢这些谎话。 莉莉:她保护欲很强的。 亨里克: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我们俩的事? 莉莉:我不行…… 莉莉神色有些慌乱…… 亨里克:对不起——我并不想让你不快。 他坐到她身边,安慰她…… 亨里克:过来…… 莉莉听任他将自己拉进怀里……他抚摸着她的脸颊。莉莉微笑,倾慕写在脸上。亨里克亲吻她,她热切地回应。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滑到下身,向她两腿间伸去。莉莉不舒服地扭动。他坚持……莉莉忍到无法再忍,柔声道—— 莉莉:不可以……亨里克…… 亨里克:可以…… 莉莉:不…… 还沉浸在温情之中…… 亨里克:埃纳尔…… 莉莉一震……惊惶不己…… 莉莉:什么……? 亨里克(亲昵地):好了啦……没关系的…… 但是莉莉将他推开,难过且困惑…… 莉莉:对不起,我不明白…… 亨里克感到失落。 亨里克:埃纳尔……求你…… 莉莉害怕了,抓起她的东西就要走,仿佛被当众扒光…… 莉莉: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亨里克:我想要你! 莉莉:不是这样的…… 亨里克:是的……等一下……等一下!莉莉……莉莉,回来…… 但是莉莉已经闪躲开,夺门而出,只剩亨里克,虚弱无力,仿佛被遗弃了。 外景,亨里克的住所,白天 莉莉匆忙逃走,脑中一片混乱,那一长排房子艳丽的橘色正立面现在只觉诡异得扎眼…… 内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白天 格尔达背着她的多幅画作艰难地进门。走进厨房,还在回想着跟拉斯穆森的会面,发现莉莉坐在桌边,紧紧地裹着格尔达的刺绣围巾,格尔达吓了一跳。随后莉莉回过头——她的脸微微浮肿,满是泪痕。 格尔达(关切地):你还好吧……? 莉莉向她伸出手,格尔达抓住…… 埃纳尔/莉莉:不好…… 她握住格尔达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气。 埃纳尔/莉莉:我一直在与亨里克·桑达尔见面。 格尔达后退了一步,说不出话。莉莉踉跄起身,蹒跚着走进卧室。关上了卧室的门。 内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厨房,二十分钟后 格尔达坐下——等待着。终于,埃纳尔回来了,穿着男士的服装。看起来无比颓丧。 埃纳尔:我以为你可能知道的。 格尔达(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我不知道。 埃纳尔:你总是好像什么都知道。 格尔达:但这个我不知道。 埃纳尔点头。格尔达一脸绝望的困惑。 格尔达:所以你……是爱上桑达尔了? 埃纳尔一惊。 埃纳尔:不是——我爱的是你,格尔达,只有你。但是莉莉…… 格尔达眼里涌起愤怒的泪水。 格尔达:你为什么就不能坦诚一点! 但是埃纳尔也很愤怒…… 埃纳尔:我在努力!格尔达……求你了……我需要你相信我。其他所有人误解都无所谓,但是你要信我。 格尔达摇头,没办法听进去……他看着她,绝望地乞求……格尔达尽量争取。 格尔达:好吧,但是你需要告诉我……什么时候亨里克和“莉莉”在一起,他们做什么……他们亲吻——这个知道了…… 埃纳尔窘迫地点头。格尔达强撑住自己。 格尔达:有更进一步吗? 埃纳尔:没有……没有,莉莉还没有跟男人更进一步。她……她不会…… 格尔达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对她而言是个沉重打击。 格尔达:还有其他男人吗? 埃纳尔在床上坐下,感觉难以启齿。 埃纳尔:是有这么一个,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格尔达感到一阵寒意……埃纳尔鼓起勇气。 埃纳尔:那个叫汉斯的男生……还是在瓦埃勒的时候。 格尔达揉着眉骨……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埃纳尔:莉莉迷上了他,他吻了莉莉,就一次。 埃纳尔黯然回忆。 埃纳尔:但是父亲进来看到了他们俩……他打了汉斯一顿——他气坏了…… 埃纳尔摇了摇头……格尔达听着。她抬起头——埃纳尔脸色苍白,眼圈发黑。 格尔达: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突然疼得倒抽一口气…… 格尔达:怎么了……? 他双眼紧闭,额头渗出汗珠。 埃纳尔:抱歉…… 他身体弓起,捂着腹部……痛苦地呻吟…… 埃纳尔:非常抱歉……我不是很舒服。 他挣扎着想要从桌边站起来…… 格尔达:埃纳尔……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他的腿软下去,无法支撑他的身体,她冲过去抱住他…… 格尔达:埃纳尔……埃纳尔……? 内景,镭研究所,白天 赫克斯勒坐在桌子后面。他举止干练却又和蔼。 赫克斯勒:所以,你找安德森医生诊治过严重的流鼻血情况,你觉得流鼻血跟你每月一次的胃痉挛有关系。 埃纳尔一边脱衣服一边点头。 赫克斯勒:你结婚多久了? 埃纳尔:六年了。 赫克斯勒做记录,埃纳尔继续脱衣服。 赫克斯勒:有孩子吗? 埃纳尔:没有。 赫克斯勒:有正常行房吗? 埃纳尔:有的。可能现在少了点,相比…… 赫克斯勒:相比你装扮成女人之前? 埃纳尔听到这话被人大声说出来,吃了一惊。 赫克斯勒:韦格纳先生,我是个专业医生。你可能觉得难堪——但是我并不觉得。这样吧,跟我讲讲莉莉的故事。她是从哪儿来的? 埃纳尔想了想…… 埃纳尔:从我心里。 赫克斯勒试图插入一丝理性的评价…… 赫克斯勒:你知道吗?对这些现象最合理的解释是内分泌失调。 埃纳尔:真的吗……? 赫克斯勒:躺到床上。 埃纳尔爬上抬高的就诊椅。 赫克斯勒:那样就解释了疼痛感、男性特征混乱以及不育问题,我们希望是这样,因为这样还有药可医。 他打开晃眼的检查灯,将手掌压在埃纳尔的小腹上。 内景,镭研究所-放射室,白天 埃纳尔被几个护士绑在病床上。赫克斯勒从窗外往房间里面看。埃纳尔抓着格尔达的手,不安而又茫然。 埃纳尔:我不需要接受治疗……我没有任何问题…… 格尔达:埃纳尔,情况并非如此。 护士点头示意格尔达离开。 埃纳尔:这样才是不对的…… 护士等着…… 赫克斯勒(用扩音器):射线是项奇迹,韦格纳先生,它能摧毁不好的,留下好的。 格尔达:他说很快就会结束…… 护士将格尔达领出房间……埃纳尔被送进房间里那个奇怪的机器中。格尔达在染色玻璃窗外无助地看着,X射线机器开始轰鸣。赫克斯勒对着一个漏斗形管道说话—— 赫克斯勒:躺好别动,韦格纳先生…… 机器颤动的声音灌满了埃纳尔的脑袋……知觉受到了潮水般的袭击……他闭上眼睛,消失在自己的身体里。 内景,镭研究所-恢复室,第二天 埃纳尔昏昏沉睡。 赫克斯勒(画外):韦格纳先生……? 埃纳尔眨动着睁开眼睛。他双眼暗淡无神。 赫克斯勒:今天早晨感觉怎么样? 埃纳尔思索了片刻,说道—— 埃纳尔:你伤害了莉莉…… 赫克斯勒将埃纳尔脸上的难过看在眼里。埃纳尔念及莉莉所受的伤害,悲从中来,又闭上了眼睛。 内景,镭研究所-走廊。白天 赫克斯勒怀着愈发沉重的心情与格尔达谈话。 赫克斯勒:我恐怕你丈夫仍然坚持着那些变态想法。你的衣柜上锁吗? 格尔达:当然不上锁。 赫克斯勒心情紧张,但是他的语气毋庸置疑。 赫克斯勒:韦格纳夫人,你没有鼓励过他这种想法吧?你明白你丈夫已经疯了,是不是? 格尔达:不,并不是那样…… 赫克斯勒转身走了。格尔达怒火中烧…… 格尔达:我们那么信任你,我们来此是向你求助的…… 但是赫克斯勒头也不回地走了。 外景,海港,两周后-早晨 清晨的阳光在格尔达和埃纳尔家的窗上闪烁。 内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卧室,早晨 狗狗从床上抬起头。跑到刚从工作室过来的格尔达脚边。我们看见狗狗现在陪着埃纳尔。格尔达压低声音说话。 格尔达:我很快回来。 埃纳尔: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埃纳尔面如死灰,双眼呆滞,眼下两圈深深的黑色。 外景,拉斯穆森画廊外的街道,白天 格尔达匆匆走过橱窗。我们隐隐约约地看见莉莉的肖像正在展出。 内景,哥本哈根-艺术品经纪人,白天 格尔达在拉斯穆森的办公室。他一反常态,十分兴奋。 拉斯穆森:格尔达!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格尔达:一直不在。怎么,出问题了吗? 拉斯穆森:我把莉莉肖像卖出去啦! 格尔达吃了一惊…… 拉斯穆森:我非常感兴趣,打算组织一次全展。 格尔达惊喜不已。 格尔达:啊,那太好了…… 拉斯穆森:还有好消息哦——我接到了艾蒂安·杜福尔画廊的电话——他们想要在巴黎展出你的作品。 格尔达:在巴黎展出…… 拉斯穆森:你应该去跟他们见一面。 格尔达思绪纷乱…… 格尔达:呃——我现在没法离开啊…… 拉斯穆森(坚定地):格尔达,这是你的机会。你已经等了那么久……而且这些人是很容易变卦的。 拉斯穆森不满地咂着嘴。 内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楼梯口,白天 行色匆匆的格尔达停下来在楼梯口取邮件。其中有一本艺术杂志,一封私人信件,然后,下面是一封镭研究所寄来的信件……信封背面是赫克斯勒的名字。格尔达僵住了,然后迅速打开信封,念道:“别无选择……治疗变态……”恐慌泛起,她努力克制自己,立即折起信,塞进她的外套里。格尔达脸上凝出一个阴沉的决定…… 内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卧室,白天 埃纳尔睡着了。格尔达收拾行李,感到有股力量驱使着自己。她见埃纳尔坐起身来。 埃纳尔:你在做什么? 格尔达鼓起勇气。 格尔达:有人邀请我去巴黎办展…… 埃纳尔:那太棒了…… 格尔达:是的。我们一定要去。拉斯穆森说这会是个转折点…… 埃纳尔有点迟疑…… 埃纳尔:我不确定我去得了…… 格尔达:你去得了。我会照顾你…… 埃纳尔:但是其实也不用急…… 格尔达(愤怒地):你就不能为我做这一件事吗? 怒气消散之后,她浑身颤抖…… 埃纳尔:格尔达,到底发生了什么? 格尔达看着他。他在等待她说出实情。 格尔达:我收到了一封赫克斯勒的信…… 埃纳尔:他想把我关起来。 格尔达握着他的手,态度坚定不移。 格尔达:但是他做不到。一切都会好的。真的——我知道。你只需要相信我…… 埃纳尔:我信的…… 格尔达打起精神。 格尔达:那么,我们走之前还有什么需要处理的吗?我们需要跟谁说一声吗? 埃纳尔想了想,说道—— 埃纳尔:没有。 格尔达点头,心情宽慰了不少。她吻了吻他的脸颊,继续收拾行装。埃纳尔拼尽全力才能够继续呼吸。 外景,夜晚的巴黎 塞纳河璀燦的真实景色与河上灯光如繁星点缀的大桥,背景里巴黎圣母院粗犷的线条。声音渐入,衣香鬓影,热闹非凡。 内景,艾蒂安·杜福尔画廊,六个月后-夜晚 一群时髦到骨子里的巴黎人在欣赏一系列莉莉的肖像画——几幅是我们在拉斯穆森那里见过的,还有几幅裸像,莉莉以女性生理形象出现。一小群人围在格尔达身边,格尔达是他们的新偶像,旁边站着依然苍白的埃纳尔。 格尔达:埃纳尔也是个画家…… 观众男:哦是吗?您在巴黎也有展览吗? 埃纳尔:我想我的作品有一点……偏于内省与反观,不太适合巴黎人口味。 一位热情的美国女士打断了他…… 热情的美国女士:抱歉——请问模特也在吗? 埃纳尔紧张起来。格尔达看在眼里。 格尔达:不,她还在丹麦。 热情的美国女士:啊,我还想见一见她呢。 埃纳尔低下头,看向别处,心中有些触动……格尔达被画廊老板拉走了,只剩埃纳尔一个人与逝去的自我的肖像做伴。 内景,巴黎公寓-卧室,夜晚 格尔达和埃纳尔躺在床上,紧紧依偎,两人都有缱绻柔情。格尔达轻柔地吻着埃纳尔,然后开始向下移动。他闭上眼睛,让自己接受这一切……格尔达开始为他口交……他深呼吸,却力不从心。 埃纳尔:格尔达……抱歉……我不行。 她继续着……他惊慌起来,将她推到一边。 埃纳尔:不要…… 不再尝试亲密的举动,彻底失败了。埃纳尔满心愧疚与哀伤。格尔达深深受伤,茫然无措。两个人都没有动——身心俱疲。 内景,巴黎公寓-工作室,第二天 格尔达在画一幅自画像。埃纳尔进门来。格尔达匆忙跑过去,问候他,尽量做出欢快的样子,尽管满心绝望。 格尔达:你能给我做模特吗?就是你这个样子。我们毕业之后就没这么做过了。你那时候很喜欢…… 埃纳尔微笑。她抚摸着他的脸颊,感觉受到了鼓舞。 格尔达:老师突然要听学生差遣。你觉得很带劲儿。 格尔达依偎在他怀里。他轻轻挣脱。 埃纳尔:我……我现在不行。对不起。 格尔达仿佛被打了一巴掌,忍不住说道—— 格尔达:我想你。我想念我们并肩作画的日子。 埃纳尔犹豫了一霎,终于承认—— 埃纳尔:我想不起那些风景的样子了。我想不起瓦埃勒的样子了。 格尔达努力适应这个新消息,片刻后—— 格尔达:那么你可以帮我看看这个背景。还需要什么……? 埃纳尔看着那幅画,几乎没法聚焦…… 格尔达:一片冰穴湖?一间农舍,安置在远景,怎么样? 他柔声止住了她—— 埃纳尔:格尔达…… 他无意于此。转身,走出门去。 内景/外景,巴黎公寓 格尔达在窗口看着:埃纳尔走在楼下的路上,穿过人流,直到消失不见。 外景,红灯区-白天 这是城市里另外一片地方,另外一种氛围。埃纳尔走过,街角的妓女对着埃纳尔放肆地叫着。他有些难为情,走进一间污脏的房子,刚巧一个人从里面出来。他们装作没看见彼此。 内景,红灯区22号-一楼门口,白天 一扇门的门闩刷地拉开了,卡顿夫人的眼睛在铁栅栏后贪婪地闪烁着。 内景,红灯区22号-3号房,白天 小小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椅子和一个垃圾桶。我们听见呻吟声从隔壁房间传来。有两扇小窗户,黑色盖子是拉上的。埃纳尔坐定,慢慢拉开一个遮光盖。脏兮兮的玻璃后面,一个疲惫不堪的女孩穿着束胸衣和长筒袜,在椅子里扭动,一脸不悦。在她身后,我们看见—— 有另外一扇暗色玻璃窗,另外一个男人的鼻子紧贴在上面。 埃纳尔研究着女孩,渐渐地,他的身体开始模仿她的动作,拙劣地模仿着女性的纵情。我们看见他的影像映在玻璃上,逐渐盖住了她的身形……他喘息着,一种近乎高潮的快感,自由释放的喘息。 内景,巴黎-奥赛码头-汉斯的办公室,一周后-白天 汉斯·阿克吉尔在打电话。身材魁梧,有骑士风范,非常迷人。房间风格的男子气概一览无遗——深色木家具,缭绕着汉斯的雪茄烟雾——窗外俯瞰着塞纳河的迷人风景。纵横捭阖的大气与自由。 汉斯:嘿,他是在玩我们!他知道是什么价…… 汉斯笑了笑,摇摇头。一声轻轻的敲门声,门后冒出秘书的脸。汉斯不耐烦地挥手让她退下。 汉斯:跟你说,我得挂了。有个什么丹麦来的女孩要见我。但是告诉他我们会找到别的买家,一点问题没有。他一直都是那副老样子! 内景,汉斯·阿克吉尔的办公室-接待处,白天 格尔达立刻起身,她有力的右手不容忽视地伸到汉斯面前。她才不是什么女孩子。 汉斯:汉斯·阿克吉尔…… 他握了握他的手,分外感兴趣。格尔达有些过分急切。 格尔达:非常感谢你…… 汉斯:先别谢我——我不能代理你。我从未经手过任何现代…… 格尔达:当然没有,我知道…… 汉斯:你展出的反响相当之好,只是你作品的风格跟我…… 格尔达:如果你让我说话,情况或许会清楚很多…… 汉斯停下来,有些惊讶。他的秘书忍俊不禁。 汉斯:让你说话? 汉斯研究着她,看穿了她的坚强外表下的脆弱。笑了。 汉斯:我吃东西的时候更善于倾听。 他向秘书点头道别,请格尔达出门。 外景,汉斯办公室附近的街道 他们匆匆走过街道,向餐厅走去…… 汉斯:嗯,我不知道为什么拉斯穆森把我的号码给你,但是我挺高兴的…… 格尔达:是我向他要的,我想见你,久仰大名,见见真人…… 汉斯微笑着,来了精神。他为格尔达打开门,是一家很时髦的酒馆。格尔达先一步走进。边走边说—— 格尔达:我想你应该是我丈夫的儿时玩伴。 汉斯扶着门,怔住了。 汉斯(垂头丧气地):你有丈夫了? 内景,时髦酒馆,白天 格尔达和汉斯在一张桌子旁落座。他向侍应生点头示意。 汉斯:一瓶默尔索干白…… 侍应生急忙去了。汉斯研究着格尔达。她到底是谁? 格尔达:我嫁给了埃纳尔·韦格纳。 汉斯惊讶了。 汉斯:埃纳尔? 格尔达:你还记得他? 汉斯:我当然记得他。天哪——我们之前关系那么好。他现在怎么样了? 汉斯很兴奋,好似又回到了小男孩的时候。格尔达忍不住,脱口而出—— 格尔达:他告诉我你曾经吻过他一次。 汉斯吃了一惊…… 汉斯:我干啥了……? 但是随着记忆回来,他的惊讶转变…… 汉斯:哦对!你说的是对的……我们当时在厨房里瞎玩。埃纳尔穿着他奶奶的围裙…… 汉斯笑起来,自己小时候真是不可思议。 汉斯:我们当时那么小,你知道吗,就是好玩。话说回来,埃纳尔当时穿着围裙,那个俊俏哦——我就亲他了!然后他爸就把我赶出去了。 汉斯摇摇头…… 汉斯:啊——埃纳尔。哎——他今天怎么没来? 格尔达:他不知道我今天来这里。他不会愿意我来求助的。 汉斯眼睛一闪,严肃起来。这是她来的原因。接着—— 格尔达:我们不大认识这里的人。但是埃纳尔他……他已经迷茫了。他不再画画。他需要有个人代理他——一个了解他的人。他需要朋友。 汉斯紧盯着格尔达细看,她的骄傲与她的乞求是那么地相悖。而格尔达有生以来第一次,别过脸去,无法承受一个人的注视。 内景,巴黎公寓-厨房,白天 格尔达正打算出门,听见埃纳尔用锤子敲画框,她略有些不安。 格尔达:埃纳尔……? 她发现他正在展开一块新画布。动作连贯流畅。 格尔达:一会儿有个新经纪人过来。我想让你见见。 埃纳尔:我不需要新经纪人。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反正我也不画画。 格尔达:可能会有所改观。 埃纳尔:我不这样认为。我很乐意给你打下手。 她想继续劝慰,但是他断然拒绝—— 埃纳尔:不需要经纪人。谢谢你。 格尔达:是汉斯·阿克吉尔。 埃纳尔停下来,怔住。 格尔达:8点在王妃餐厅用餐,然后过来看画。 格尔达出门,留下埃纳尔一个人,消化这个消息。 内景,王妃餐厅,夜晚 新桥附近一家环境清幽的餐厅。餐桌边一张空椅。格尔达和汉斯在等待。汉斯抽着烟。 格尔达:你知道吗,埃纳尔还在为弄坏你的风筝忏悔呢。 汉斯:那是手工做的,而且我从4岁就有那个风筝了!多谢你提醒我。我一会儿得好好逗逗他。 格尔达:不要——那太残忍了。 汉斯:如果他不来呢,可能他并不想见我? 格尔达:不是……不是的,并不是那样。我们先点菜吧。 汉斯:他经常这样抛弃你吗? 格尔达:当然不是了! 汉斯讶异于她的强烈反应。 汉斯:我只是开个玩笑。 旁边站着一个侍应生,让这一刻更加尴尬。 外景,玛黑区街头,夜晚 汉斯的车沿街行驶。 内景,巴黎公寓,夜晚 格尔达拿出钥匙开公寓的门…… 汉斯:我可以下次再来,如果你觉得那样埃纳尔会更容易接受的话…… 格尔达:真的。他很想见你……而且这对他也有好处…… 但是两人进门时都有些惴惴不安。 格尔达(画外):埃纳尔……? 格尔达探进客厅,汉斯跟在身后。他一眼就看见了一幅画——他的脸庞亮了起来—— 汉斯:我知道这个地方……瓦埃勒的峡湾……就离我们家不远! 格尔达:是的,埃纳尔在我们离开瓦埃勒之前画的…… 她先汉斯一步,见到了:莉莉在躺椅上,摆着身后墙上莉莉肖像的姿势……气氛危险,她双颊潮红,眼波流转。茶几的托盘上摆着水晶杯。 格尔达:莉莉…… 格尔达原本向前的姿势调转了方向,转向汉斯,汉斯正努力搞清眼前的这一幕。 格尔达:汉斯,让我为你介绍莉莉·韦格纳——埃纳尔家乡的表妹。 莉莉己经站起身,她伸出手。汉斯握住…… 莉莉:你想象不到我有多开心。 他托着她的手,流露出本能的善意…… 莉莉:我们之前在瓦埃勒见过,但是你很可能已经不记得了…… 汉斯一头雾水…… 格尔达:汉斯,把你的外套给我好吧? 汉斯:好的…… 他侧身,让格尔达帮他脱下外套。她拿走了大衣。莉莉继续交谈,活泼得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莉莉:来点甜酒吗,汉斯?天突然就冷了。这几天我一直发冷。我都不知道为什么…… 汉斯:谢谢。 汉斯坐下,但是眼睛四处浏览着摆满房间的肖像画。仿佛一个莉莉的万花筒。 莉莉:非常抱歉埃纳尔今天不在。他告诉我:在瓦埃勒的时候你是他非常好的朋友。两个人总是计划着逃跑! 汉斯:一点没错…… 莉莉:那个地方太无趣了!他说你们会坐在峡湾边上,一起远眺……眺望大海……眺望未来。 汉斯:啊,我们当时都有些雄心壮志…… 莉莉:你是唯一一个让他安静作画的人,是你告诉他做个画家也很好。 格尔达回到房间。汉斯搜索着莉莉的脸庞,想要找寻老朋友埃纳尔的痕迹。 汉斯:他……过去经常画我的肖像。拿起块石子就在路边的石头上画我。 格尔达:我还不知道呢。 莉莉:啊是的。 格尔达转向汉斯—— 格尔达:你想再多看些埃纳尔的作品吗……? 莉莉:我们有吗? 格尔达有些惊讶,这个问题让她隐隐感觉不安。 格尔达:有啊,当然了,莉莉…… 莉莉:啊,但是我们能下次再看吗?我想再听听汉斯的故事……汉斯,你成家了吗? 汉斯:没有…… 莉莉:为什么呢? 格尔达想阻止,但是—— 莉莉:他又不介意,是不是……? 格尔达看起来沮丧而无措。汉斯接过话—— 汉斯:我呢……自己一个人很久了。我自己一个人惯了。 莉莉:我觉得婚姻是我们一生中唯一一件能有所希冀的事。 汉斯:是吗? 莉莉看起来活泼轻快,生气勃勃…… 莉莉:婚姻会创造出不一样的人,不止是你和她两个。如果永远都了解不到,那太遗憾了…… 她的欢愉的表情无法维持了……汉斯看向格尔达…… 格尔达:莉莉…… 莉莉情绪开始崩溃…… 莉莉:请原谅。 她匆忙离开,向卧室走去,显然十分悲伤。汉斯努力想要理解眼前的状况…… 格尔达:你……你还是先走吧…… 汉斯:不——让我帮帮忙…… 她转过身,握住汉斯的手……那份亲密与热度让他惊讶。 格尔达:请你——请你——抱歉…… 他放弃,动身离开……走到门口。 汉斯:晚安,莉莉…… 莉莉(画外):晚安…… 汉斯自己走出门外。 卧室里,格尔达仍在震惊之中,看着莉莉垂着头,迷茫而害怕。 莉莉:我不觉得他察觉了什么,你说呢? 格尔达:我不知道…… 莉莉:不,我觉得我抽身很及时。 格尔达:睡吧。我们明天再说。 莉莉:我能借一件睡衣吗? 格尔达一震。 格尔达:不……我们从来不这样的。莉莉从来不会过夜? 埃纳尔坦白—— 莉莉:我穿什么都无所谓。我做梦的时候,都是莉莉的梦境…… 格尔达心里挣扎着,还是满足了他的愿望,尽管极不情愿……但是她妥协了,点头。她还能怎么办? 内景,巴黎公寓-卧室,稍后 格尔达已经在床上。莉莉睡在她身边,枕在枕头上,那是埃纳尔曾经睡的地方。格尔达关上灯。 内景,巴黎公寓-卧室,白天 格尔达走进房门,发现莉莉穿着一条鲜艳的裙子,还搭着相称的丝巾。到处是购物袋。空气中有一丝紧张。 格尔达:新衣服…… 莉莉:还有这个。你喜欢吗? 她把一条明艳的丝巾递到格尔达手上…… 格尔达还给她。 格尔达:我们现在其实并不太宽裕。 她话音刚落,莉莉便把丝巾围到了格尔达的脖子上。 莉莉:我知道,但是我现在回来了,我还是可以做你的模特,对吗……?原先效果就挺好的,对不对,格尔达……? 莉莉和格尔达把对方抱在怀中时,两人已是全新的身份立场…… 内景,巴黎公寓-工作室,日,蒙太奇 格尔达画着莉莉,她身上已有一种全新的安然。明净的皮肤下透着的是更严肃的意志。一种她成长为她自己的感觉。 我们看见墙上有了一些双人肖像,讲述着一个逐步磨合的过程——格尔达和莉莉一同作画,仿若亲密的友人,又有一种希望达成某种伴侣关系的黯然渴念。 如今格尔达作画,莉莉间或给出建议……二人携手合作,拥有共同的愿景。 而贯穿一致的,是莉莉尽情想象出的女性形象,一日完美过一日——可爱到近乎不真实。 内景,艾蒂安·杜福尔画廊,一月后-雨夜 又一个“莉莉”画展。到处都是两人的肖像,却只有格尔达一人在这里。她感到了异样。她在画廊里忙碌,态度坚定果决。越过人群,她看到了汉斯。心跳停了一拍。他们穿过人群走向对方。一个尴尬的礼仪性的吻。格尔达情绪不稳,这有些反常。 汉斯:画展不错。 格尔达:她很受欢迎。谢谢你能来。 汉斯:谢谢你的邀请。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给忘了。 格尔达:我们最近有点忙。 汉斯:埃纳尔在吗? 格尔达:埃纳尔不喜欢这种场合。 汉斯:那挺遗憾的。我是说,对你来讲。 格尔达:我并不介意。 汉斯回味这句话……还是算了。 汉斯:他还好吗……? 格尔达:他挺高兴的,我们有个老朋友马上到埠:舞蹈演员乌拉·冯斯马克。你认识她吗? 汉斯:不太认识。我可以请你吃个饭吗?去庆祝庆祝?应该有个人请你去的。 格尔达:不用了,谢谢你。 汉斯沉吟了一下,鼓起勇气。 汉斯:格尔达,我是不是哪里冒犯你了? 格尔达:没有。 汉斯:格尔达…… 他把手放到她的手臂上,因诚恳而稍稍用力…… 房间的热气,汉斯的亲近,格尔达感到被逼至一角。 格尔达:我仍然是埃纳尔的妻子。 她擦身而出,走进人群。一个男人的声音叫道—— 男人:汉斯! 汉斯的社交表情迅速回到他脸上。 稍后:特写格尔达,望着一个女人轻浮地在汉斯耳边低语。他双眼闪亮,开怀大笑。格尔达别过头。她迅速放下酒杯,穿过人群,走向门口…… 一个画廊员工看到格尔达开始穿大衣,着急起来。 画廊员工:至少带把伞吧…… 格尔达:不要紧的,真的…… 画廊员工:如果您能等一分钟,会有车来接…… 但是格尔达已经在雨中了。派对上依然觥筹交错。 内景,巴黎公寓-厨房,夜 格尔达进入厨房,气喘吁吁。莉莉正在摆晚餐桌,看到格尔达回家如此早不禁有些惊奇…… 莉莉:格尔达……?啊,你都湿透了。 格尔达面有怒容。莉莉努力作欢快状…… 莉莉:展览还顺利吗……?跟我说说——怎么样? 格尔达:你要是在那儿就能知道了。 莉莉语塞,然后指了指桌子……桌上摆着鲜花…… 莉莉:我做了咱们两个人的晚餐…… 格尔达:你应该去的。 莉莉:算是小小的庆祝…… 格尔达:事情不该是这样的!我们做什么都要一起! 莉莉:那是你和埃纳尔。 格尔达禁锢已久的沮丧愤怒开始倾泻…… 格尔达:不要再玩那个蠢得要死的游戏! 莉莉:你再说一遍这是个游戏! 格尔达:你应该过去的! 莉莉:我怎么去?你看看我什么样! 而这却进一步激怒了格尔达—— 格尔达: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得以你为中心! 格尔达突然情绪失控了。 格尔达:我需要见埃纳尔。 莉莉被刺痛了,摇了摇头,温柔地抚摸格尔达。 莉莉:让我来帮…… 格尔达截断了她的话,绝望在累积。 格尔达:我需要我的丈夫。让他回来! 莉莉:我不行…… 莉莉泪眼蒙昽。格尔达软下来,几乎不再抱希望…… 格尔达:我想跟我的丈夫说话。我想跟我的丈夫拥抱。我需要他。你能让他回来吗?你能至少试一试吗? 这一要求让莉莉痛苦万分。她的眼睛写满哀求,但是绝望的格尔达不肯放弃。终于莉莉极度歉疚地摇了摇头。格尔达愤然离去。她冲进夜色,前门砰的一声关上,只留莉莉一人伤心欲绝。 外景,卢森堡花园 格尔达坐在黑暗里,看着雨滴落入池塘。 外景,汉斯·阿克吉尔的公寓,夜 汉斯正要进楼,惊见格尔达坐在前门台阶上…… 汉斯:格尔达……怎么了? 她站起来…… 汉斯:你都湿透了? 他走过去安慰她,她抱住了他……不顾一切地探身一吻,旋即又退开,懊恼不已。汉斯追上她…… 汉斯:格尔达……等一下…… 格尔达:我不行…… 汉斯:等一等…… 他匆忙追赶。 内景,巴黎公寓-卧室,夜 莉莉在向埃纳尔变装。过程尴尬笨拙,而当埃纳尔出现在镜子里,他颓丧不己。 内景/外景,汉斯的车/下雨的街头,夜 汉斯开车送身心疲惫的格尔达回家,在他们住的楼前停下车。 汉斯:你没问题吧? 格尔达:我永远都没问题。 他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格尔达身体僵硬。 汉斯:我的天哪,有点温存你就接着行不行。 他继续握着她的手。格尔达感受到来自他的温度。她的眼睛湿润了。 格尔达:埃纳尔最后总会回来的。他一直都是…… 汉斯:可能这次……他就是做不到。 格尔达:对不起。 格尔达摇着头,温柔地拒绝了汉斯。 格尔达:我从来没有一幅画是未完成的,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放弃。 汉斯悲哀地微笑。终于放开了手。 内景,巴黎公寓-卧室,夜 格尔达出现在门口。看见埃纳尔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她震惊于他的无助与虚弱。他抬起头,满腔遗憾悔恨。 埃纳尔/莉莉:我觉得我可能给不了你想要的…… 他别转头,羞愧难当。格尔达于心不忍,走到他身边,他看起来就像莉莉装扮成埃纳尔的样子。 埃纳尔/莉莉:我不知道我们这样还能继续多久。 格尔达:不。 她在他身边坐下。埃纳尔/莉莉躺在格尔达膝上。他们相拥着沉入暗夜之中。 外景,巴黎-加尼叶歌剧院,两周后-夜 远景镜头。 内景,加尼叶歌剧院-舞台,第二天 埃纳尔看着一群舞者在舞台上排练。格尔达和乌拉坐在剧院前排讨论着什么,乌拉一边讨论一边解舞鞋带。我们可以看见她脚趾关节上的茧,指甲红肿破裂。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乌拉:他需要见一见人。 格尔达确认埃纳尔远在听力所及的范围之外。 格尔达:你知道在赫克斯勒那儿的治疗结果。 乌拉:但是他这么瘦,格尔达……他明显不太对劲。 格尔达向埃纳尔看了一眼。 格尔达:莉莉很注意保持体形…… 乌拉压低了声音—— 乌拉:这样,有个医生——他在德累斯顿开了一家妇科诊所。 听着乌拉的话,格尔达脸色变了。 乌拉:他对埃纳尔这样的男人感兴趣。那种……不太一样的男人。那种……很困惑的男人。 格尔达吃了一惊。 乌拉:他经常到巴黎来。 格尔达还没来得及反应,乌拉己经在一张卡片上写了个名字—— 乌拉:就跟他谈谈,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对不对? ——“库尔特·沃恩克洛斯教授”。她把卡片递给格尔达。格尔达抬头看向埃纳尔。发现他也正回头看着,脸上写满疲累。 内景,巴黎公寓,早晨 格尔达煮咖啡。埃纳尔进入房间,已经穿戴整齐,有了些精神。 格尔达:啊好的……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埃纳尔点头——挺好的。她给他倒咖啡。 格尔达:喝点儿。 埃纳尔:不行——我要去个地方…… 他穿上外套。 格尔达:去哪儿? 他避而不答。格尔达放弃—— 格尔达: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才能留住你。 埃纳尔:我知道。但是我爱你,我会找到答案。 内景,国家图书馆,白天 埃纳尔坐在堆满了书的桌旁。他孜孜不倦地阅读着,完全被吸引住了。我们看到书名:《正常与非正常的人》、《不道德性行为的科学研究》…… 外景,公园,稍后 埃纳尔走过公园。他在光天化日之下看起来非常奇怪,像是女人装扮成了男人。他从几个健壮魁梧的年轻人身边走过。其中一个压着嗓子低声咕哝—— 年轻人:蕾丝边…… 埃纳尔诧异地四顾,这误解让他几乎想笑……那个人认出来,埃纳尔他——其实——是个男人,他们震惊了,放肆地大笑起来。埃纳尔继续走路,假装听不见那个人一边尾随一边发出的猥亵声音和言论。 埃纳尔没有停步,愤怒和焦躁随着那个人的追闹而愈发强烈。现在那个人和他并排走,故意挤挤挨挨,另一个走在前面,摸他的胯部。 年轻人:你说英语吗?你是个男孩—— 年轻人2:——还是个女孩……? 第一个年轻人斜睨着大笑,我们看见埃纳尔的拳头挥了出去,然后年轻人的鼻子涌出鲜血。两个人被埃纳尔突然释放出来的力量吓怔了,但是他们很快就联手反击,埃纳尔倒下了。年轻人对他疯狂地拳打脚踢,然后跑掉了。 内景,巴黎-奥赛码头-汉斯·阿克吉尔的办公室,白天 汉斯和另一个人在愉快地谈话。 汉斯:但是我担心会太迟了。我不能把买家拖得太久…… 门后伸进了汉斯秘书的脑袋。汉斯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但是她脸上有什么神情让他停了一下。秘书身后,一个男人出现了……汉斯顿了一下才认出这张肿得脱相的脸。 汉斯:埃纳尔…… 内景,汉斯·阿克吉尔的办公室-洗手间 汉斯温柔地用碘酒清理埃纳尔的脸。 埃纳尔:你处理伤口的手法不错。 汉斯:我打过一段时间的拳。 埃纳尔:那你刚刚没跟我在一起太可惜了。 埃纳尔想为自己的幽默笑一笑,但是太痛了。 埃纳尔:抱歉之前一直没来看你。 汉斯:没关系。你现在来了。 埃纳尔:我不能让格尔达看到我这个样子。她要承受的已经够多了。 汉斯默认了这一点,继续道—— 汉斯:你要是头晕就告诉我。 埃纳尔:我一直晕晕乎乎的。 汉斯:天啊,埃纳尔,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明白…… 埃纳尔:哈——我也不明白。但我认为这不是什么新鲜事……早在瓦埃勒的时候我就…… 汉斯:就什么? 埃纳尔:怎么说呢,就是不太一样。 汉斯:在瓦埃勒变得不一样也不是件多难的事!我们肯定也是因为不一样才成为朋友的吧? 埃纳尔点头,接受了汉斯的大度。他们理解彼此,他们处境的荒唐在两人之间开始化解。 埃纳尔:我想感谢你照顾格尔达。 汉斯略有些不安。 汉斯:也不是什么大事。 埃纳尔:我让她失望了。 汉斯:她不那么认为。 埃纳尔挣扎了片刻,然后—— 埃纳尔:每天早上我都跟自己保证我今天要一整天都像埃纳尔。但是埃纳尔真的所剩无几了。 汉斯:你需要慢慢来…… 埃纳尔:不。我一直都在以莉莉的身份来思考,每分每秒都是,即便是现在,此刻,我也必须竭尽全力……才能成为我自己。也只是成为这副模样。 他绝望地做了个手势。但是汉斯不愿放弃。 汉斯:你这么想是因为你累了。 埃纳尔敞开心扉。 埃纳尔:我有时候想要杀了埃纳尔。只是想到那样也会杀了莉莉我才没有行动。 汉斯吓坏了,努力找出话来说。 汉斯:你需要找人看看。找个医生。 埃纳尔:没有医生。 汉斯把自己的大手沉沉地放在朋友的肩头。 汉斯:有的,埃纳尔,你必须试一试。 内景,布桑大夫的诊室,一周后-白天 埃纳尔坐在诊疗椅上,旁边是下拉式大脑剖析图。他专心致志地参与治疗。布桑看起来很兴奋。 布桑:身份混乱症状。 他拉下一张大脑额叶图解。 布桑:我钻个小孔——在这里,这里,以及这里…… 他摸着埃纳尔的额头……埃纳尔受到了惊吓,脸色惨白。 内景,麦克伯德大夫的房间,一周后 一间有意再现弗洛伊德诊所风格的房间,挂钟滴答作响。麦克伯德推了推他的眼镜。 麦克伯德:我仔细地听了你的讲述,恐怕情况不妙。 埃纳尔躺在沙发上,静等着自己的确诊。 麦克伯德:你是一个同性恋。 埃纳尔忍不住苦笑出声。 内景,水疗机构,一周后-白天 梅大夫手指支着下颌,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埃纳尔。 埃纳尔:其实,我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么样的帮助,但是弄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我就没法继续生活下去。 梅大夫:嗯……非常好…… 梅大夫用力点头,在本子上笃定地写着什么。 梅:请稍等片刻…… 他礼貌地点头致意,出去了,留埃纳尔一个人待着。埃纳尔的好奇心占了上风,他走向书桌,看了看笔记本。阳光刚巧落在纸面上,他可以清晰地看到上一页字迹的印痕:精神分裂……埃纳尔抓起外套,落荒而逃…… 内景,水疗机构-门廊,白天 梅大夫匆匆下楼,身后跟着一帮男护士。 内景,水疗机构-梅大夫的房间,白天 梅大夫和一众人无奈地看着轻风吹动蕾丝窗帘从窗口飘向后院。埃纳尔早已不见。 内景,巴黎公寓-工作室,夜晚 格尔达回到家。一片黑暗。她吓了一跳。埃纳尔在等她。格尔达坐了下来。 埃纳尔: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 格尔达:有大夫那么说了吗? 埃纳尔:对不起,我知道我们说好了不再……但是你看看我。 她看了一看得很仔细,看到了男士装扮下的莉莉。 格尔达:你并没有疯。 埃纳尔感激不已。格尔达努力压住自己的情感…… 格尔达:是我让你变成这样的吗? 埃纳尔不明白…… 埃纳尔:什么……? 格尔达:有时候我会觉得,如果不是那些画…… 埃纳尔:哦,不……不,不。是你赋予了莉莉生命,但是她一直……她一直都在等待…… 格尔达:但是她现在让你很不好过。 埃纳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大夫也帮不了我。 埃纳尔已走到山穷水尽。格尔达提起了那个让她最恐惧的话题—— 格尔达:你想不想再试一试……? 埃纳尔很惊讶。格尔达到底在想什么? 内景,餐厅,白天 格尔达和埃纳尔坐着,两人都很紧张。对面,沃恩克洛斯仔细观察着埃纳尔。气氛紧张。 沃恩克洛斯:那么,先生,你觉得如何解释你所经历的这些呢? 埃纳尔:沃恩克洛斯教授……其实……我觉得我身体里是一个女人。 格尔达:我也这么认为。 埃纳尔看着格尔达,无比感激她能大声说出这句话。 埃纳尔:您很可能觉得我疯了。而且觉得我们两个都疯了…… 沃恩克洛斯笑了。他不慌不忙地点起一支烟。 沃恩克洛斯:其实呢,还有不少人觉得我也疯了。但是我认为你的想法很可能是对的。 埃纳尔简直不敢相信。沃恩克洛斯呼出一口烟,开始讲述—— 沃恩克洛斯:我见过一个跟你差不多的男人。 埃纳尔抓着格尔达的手,心中充满希望…… 沃恩克洛斯:我跟进了他这个案例——当然这样做违背了我同事的意愿。 沃恩克洛斯思忖片刻,接着说道—— 沃恩克洛斯:我告诉他我可以做手术。让他成为一个完整的女人。 埃纳尔:真的可能吗? 埃纳尔和格尔达努力消化这一概念。 格尔达:那个人怎么样了?手术成功吗? 沃恩克洛斯:手术就没有开始。第一次手术的那天早晨,他跑掉了。他太害怕了。 埃纳尔:我不会跑掉。 沃恩克洛斯笑了一下。听来像是个警告—— 沃恩克洛斯:可能他很明智。这种手术还从来没有人做过。 格尔达想深入了解—— 格尔达:沃恩克洛斯教授,这种手术到底是怎样的……? 沃恩克洛斯:手术总共两次……第一次是要将男性器官彻底移除。第二次手术——当你的身体机能恢复到相当程度——再制造一个阴部。 格尔达看着埃纳尔——埃纳尔听得全神贯注。 沃恩克洛斯:是一次不可逆转的大改变。失败的风险非常之大,可能感染,也可能有各种复杂情况出现。 沃恩克洛斯的手在空中挥动,暗示着最糟糕的情况…… 格尔达:那太危险了…… 埃纳尔:这是我唯一的希望。 格尔达和埃纳尔交换了一个眼神。沃恩克洛斯留意到了。 沃恩克洛斯:我明天中午时分会动身回德累斯顿。 他警告他们,语气是不容置疑地严肃—— 沃恩克洛斯:韦格纳夫人,我确信我可以帮助你丈夫。但是当我完成手术之后,他将不再是你的丈夫。 外景,车站,清晨 喧闹熙攘的月台。人们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埃纳尔看了看他的车票,差不多是上车的时间了。汉斯和格尔达与他在一起,几乎是被人流卷进了车厢。汉斯替他拎着手提箱。他们在人群里找到了一个位置,埃纳尔在他硬挺的衣领里用力绷紧身体——他的外衣格外地宽大阳刚。 埃纳尔:穿成这样我感觉很奇怪。 格尔达:必须这样穿。汉斯说那些德国人会查你的证件。 汉斯:任何风险都别冒,你离成功不远了。 汉斯和埃纳尔拥抱,然后汉斯伸直手臂,握着埃纳尔的双臂。 埃纳尔:我不会再见到你了。 汉斯:你知道吗,我这辈子真正喜欢的就那么一小撮人,而你一个人就占了俩。 埃纳尔有了笑意。汉斯眼睛闪亮。 汉斯:保重。保重。 男人间的道别结束。汉斯退后。埃纳尔转向格尔达。他能够说什么?他们紧紧相拥,相当亲密。 格尔达:你要是让我跟你一起去就好了。 埃纳尔:我不能这样做。你爱的是埃纳尔。而我需要让他离去。 他们亲吻,感伤的分别。她除下她鲜艳的丝巾。 格尔达:来,拿上这个…… 他接过,微笑,上车——时间刚刚好。空气中充满了蒸汽与喧闹。格尔达扬起手,挥了挥。火车启动,带走了埃纳尔。埃纳尔随着火车渐行渐远,他强忍泪水……格尔达追了几步,他们两人间的鸿沟霎时间突然宽广得让人难以承受。而后……火车开走了。格尔达转身要离开,发现汉斯还在等待。她满心沉痛,从他身旁走过。 汉斯:格尔达……?让我载你一程。 她几乎没有转身,手僵硬地塞在衣袋里。 格尔达:我准备走回去。 她大步走下月台,试图把痛苦甩在脑后。面无表情,肢体有力,她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 内景,车厢,白天 埃纳尔看着风景飞驰而过。 内景,巴黎公寓-工作室,夜晚 格尔达在准备一张全新的画布。 内景,火车的小洗手间里 埃纳尔打开了一个文件——他的护照。仔细地看了很久—— 乘务员(画外):下一站,德累斯顿。德累斯顿站即将到达…… 内景,巴黎公寓-工作室,白天 格尔达手里拿着炭笔,画布展在眼前,等着作画开始。然后一条轻快的线落在画布上——身体侧面轮廓的曲线——勾勒出裸体的埃纳尔或莉莉……不管这身体上附着的名字到底是什么。她描绘着那具她深爱的躯体。有一种神奇的强大力量,使这躯体免受伤害。 外景,德累斯顿-街道,下午 莉莉走进城市,高高的马路让她看到了河流的全景。 内景,沃恩克洛斯的诊所-前台,傍晚 接待员:你好……? 莉莉:是的,我的名字叫莉莉,来见沃恩克洛斯教授。 接待员:莉莉什么? 莉莉疑惑了,没有预料到这个问题…… 莉莉:哦……莉莉·易北。是的,同河的名字一样。 接待员点头。记下来。 接待员:请先坐下…… 莉莉坐下来……四下看了看。专为女性开设的避难所。 内景,沃恩克洛斯的办公室,夜晚 莉莉和沃恩克洛斯教授一起坐在办公室里。在他背后摆着女性生殖器官的仿真解剖模具,还有塑料胎儿。 莉莉:我一定要等吗? 沃恩克洛斯:就等一周时间,我们需要你好好休息并且适量增重,我们不能冒感染的风险。 沃恩克洛斯教授站起身,把手放在莉莉的肩膀上,仿佛慈父。莉莉温柔顺从地拍了拍他的手。 沃恩克洛斯:我即将要做的事情,需要你身体强壮。 莉莉:这不是我的身体,教授,请您带走它。 外景,德累斯顿-沃恩克洛斯的诊所-花园,白天 莉莉坐在其他年轻女患者中间,大部分是孕妇。她专心致志地摆弄着一只茶杯,想把茶杯在膝盖上放稳。一个声音说道—— 乌苏拉(画外):你觉得春天会来得早一点吗? 莉莉回过头,一位优雅的金发女郎,乌苏拉,就坐在旁边。 乌苏拉:我看到你在看番红花。 莉莉:啊——是的。你有宝宝了。 乌苏拉点头,环抱着自己的腹部。 乌苏拉:你呢? 莉莉:不是——我是里面生病了。但是沃恩克洛斯教授会让我好起来的。他明天给我做手术。 乌苏拉:你以后可以要宝宝吗? 这个问题让莉莉惊讶不已,她不禁思考起来…… 莉莉:我不知道。 乌苏拉:我希望你可以。 莉莉微笑起来,很是乐观。 内景,德累斯顿-沃恩克洛斯的诊所-莉莉的病房,夜晚 一个格外热心的护士给了莉莉一粒白色药片。 护士:可以让你晚上睡好点。 稍后——莉莉在水池旁,用一块毛巾擦着脸。流下的水因为脂粉和口红而呈粉红色。莉莉最后一次看着镜子里的埃纳尔。 内景,巴黎咖啡馆,夜晚 汉斯抽着他的雪茄烟。从舌头上捡出一小片烟叶。 汉斯:拉斯穆森打电话过来。杜福尔他们想让你出席他们的团体展览。我挺喜欢这个想法的。 格尔达看着他,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格尔达:不好意思,你在说什么? 汉斯:杜福尔画廊? 但是格尔达摇了摇头。汉斯叹口气,想了想,说道—— 汉斯:格尔达,你为什么不去……? 格尔达:他不让我去。 汉斯:他是想保护你。但是你应该在那里。我跟你一起去。 格尔达拒绝了他。 格尔达:不,如果我要去,肯定是我自己一个人。 汉斯:现在你说话就跟埃纳尔一模一样。 格尔达:我的确是像埃纳尔。 汉斯备感受挫,情绪激动起来。 汉斯:格尔达,你想让我怎么做? 格尔达:我想让你走开。 汉斯一惊,深深受伤。 汉斯:真的吗? 格尔达低下头,眼睛盯着桌上的一处焦痕。她感觉到汉斯的椅子推到了一边。 格尔达:不,对不起…… 但是已经晚了。汉斯已经离开。 内景,德累斯顿-沃恩克洛斯的诊所,第二天 埃纳尔/莉莉沉沉地睡了一觉。镜头后拉,我们看见她四周的手术室,沃恩克洛斯准备开始手术。 内景,德累斯顿-沃恩克洛斯的诊所-门廊/莉莉的病房 沃恩克洛斯陪同格尔达走过门廊。 沃恩克洛斯:她只是偶尔才恢复意识,很快就又熟睡了。当然了,我们给她注射了大量的吗啡,所以这也是计划内的反应。 当他们走近莉莉的病房,一声叫喊让格尔达十分恐惧。 沃恩克洛斯:没什么,我向你保证…… 格尔达看到莉莉被拴着沙袋的绳子绑住,惊得呆住了。莉莉看起来不成样子,脸色青灰,神情委顿。一位护士注射吗啡,另一个在安抚她。 护士:你别挪动莉莉。这样只会更糟…… 格尔达(喃喃地):我的天啊…… 护士把呆若木鸡的格尔达轻轻地推到一边—— 护士:不好意思…… 护士把一个面罩戴在莉莉脸上。莉莉感激地吸着麻醉气体。格尔达也鼓起勇气走过来,请护士让到一边,自己拿起面罩。 格尔达:让我来吧。我在这儿。别害怕,我在这儿…… 护士看向沃恩克洛斯——他点头。护士退下。格尔达深情而又坚定地抚摸莉莉的手肘。 外景,沃恩克洛斯的诊所-花园,两周后-白天 莉莉在她的轮椅里睡着了。格尔达在画素描。莉莉浅浅地微笑,但是眼睛并没有睁开。格尔达注意到了,停下手。 莉莉:听着你的铅笔声我就能感觉到自己在好转。 她张开眼睛。 莉莉:你一直都把我画得要比本人好。 格尔达:是吗? 莉莉:你画什么,我就变成什么。你把我变得更美了,而现在你又在让我变得更加健壮。你有着多么强大的力量啊。 格尔达微笑。莉莉伸出手,抚摸她的双手。莉莉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冀。 莉莉:我们要回到丹麦吗,格尔达?我们回家吗? 内景,哥本哈根-格尔达和埃纳尔家-工作室,一月后-白天 格尔达砰的一声打开百叶窗上的锁,推开窗,让阳光扑进黑暗已久的房间。外面,是熙攘繁荣的港口—— 格尔达:莉莉,莉莉,你晚了…… 莉莉出现了。她非常兴奋——盛装丽服……格尔达拿出一个小药盒。 格尔达:嗯,这些…… 莉莉:每两小时,我得先吃点东西才可以。我袋子里已经装了几只马卡龙了。 格尔达:还有这些,以备不时之需。 莉莉像个小女童军一样敬礼,格尔达惊叹不已……如此活泼灵动。 格尔达:祝你好运。 莉莉走开。格尔达这才正常呼吸。一个全新的开始。 外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外的街道-白天 莉莉沿街走去,她的自信逐渐增加。一位男士在她走过的时候脱帽致意,她转过脸,惊喜非凡。 内景,方斯贝赫百货商店,白天 莉莉听着女经理天花乱坠的指导。与香水柜台后面其他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在一起毫无违和感。 女经理:而且记住,在方斯贝赫买东西不只是购物,更是个体验!你住在巴黎的,对吗? 莉莉:嗯是的…… 女经理:让所有人都知道!商店就是个舞台——我们都是来表演的。 莉莉看着那些雕花玻璃瓶以及那无穷无尽的反射面,兴奋不已…… 内景,方斯贝赫百货商店,白天 莉莉在上班。她向一位年长女顾客解释—— 莉莉:而且在巴黎,一位女士是永远不可能把香水直接喷在自己身上的,想都不用想。 女士被莉莉生动的演讲所吸引,听得入了神。 莉莉:不,你向空气中喷洒,然后走进去…… 莉莉跳进香水雾中。 莉莉:你试试…… 女士很腼腆,但是莉莉的热情是如此有感染力…… 稍后:莉莉把柜台上的香水瓶重新摆放,让它们排成完美的队列……在审美实践中,可以收获这样一种真实的满足感。 内景,方斯贝赫百货商店 莉莉和她的同事们冲出商店,下班快乐。莉莉从手袋里拿出糖分给她们。 女孩:太不公平了——全商店里数你最爱吃甜食,又数你胯最瘦…… 女孩2: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吃这么多糖? 莉莉:啊,秘笈就是别的什么都不吃…… 她们都笑了。莉莉动身离开…… 女孩:明天见! 女孩们各自冲向等待自己的男孩臂膀里。莉莉看着,内心牵动。直到—— 女孩2:莉莉——你也来吗…… 于是莉莉加入了大部队。 外景,运河旁的街道,白天 莉莉沿着河边走着,回味着旅程。阳光在水面闪烁,身边的人们相见,交谈,这是一个她终于感到融入其中的世界…… 内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格尔达这半边的房间,夜晚 气氛宁谧,如梦似幻。格尔达睁着眼睛躺着,看着被灯光投在挡帘上的莉莉的剪影。莉莉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过了一会儿—— 格尔达:你知道吗,上周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个特别奇怪的梦。 莉莉:什么梦? 格尔达:我梦到你结婚了。 莉莉的剪影坐起来…… 莉莉:你觉得我这辈子有可能…… 格尔达:谁知道呢,那么多奇怪的事情都发生了。就在不久前我们还是夫妻呢……你跟我两个。 格尔达在寂静里等待回应。 莉莉:你和埃纳尔。 格尔达:我知道是埃纳尔。但实际上也是你和我。 她们两个人都在消化这句话…… 莉莉的剪影等了等,然后躺了下去。格尔达蜷起自己的身体。 外景,海港边上的咖啡馆,白天 莉莉像往常一样路过港口边的咖啡馆,朝里看了一眼,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坐在桌边的是熟悉的面容:亨里克从报纸上抬起头:莉莉。他吃了一惊……随即满心欢喜…… 亨里克:真的是你吗……? 莉莉微笑…… 莉莉:我想是的。 他们笑起来,闪现出愉悦的光彩。亨里克迅速拉出一张椅子让莉莉坐下…… 稍后—— 莉莉和亨里克坐在一张桌子旁。亨里克一脸震惊。 亨里克:所以你想说的是…… 莉莉歪着头,等着,心满意足…… 亨里克:也就是说一个医生…… 亨里克环顾四周,压低声音…… 亨里克:……干涉了…… 莉莉:纠正了大自然犯的一个小错误。我有护照可以作证。 亨里克:他让你成了个女人……? 莉莉略有愠怒,温和地纠正他—— 莉莉:上帝把我造成一个女人。医生治愈的是我身上不健康的伪装。 亨里克内心挣扎着继续逼问。莉莉的自信逐渐消退…… 亨里克:一个真正的女人? 问题悬在两人中间没有答案。 内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工作室,夜晚 莉莉坐着,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严肃而郑重。格尔达从正在阅读的书上抬起头来。莉莉吃了片药,继续写。 格尔达:你再这样写下去就需要新的笔记本了。 莉莉:沃恩克洛斯建议我记日记的时候……我本以为我没有什么可写的,但是有作用,让事情更清楚明白。 格尔达:可能我也得试试。 莉莉几乎想笑。 格尔达:你想过画画吗? 莉莉很奇怪。 格尔达:你可能会很擅长。 莉莉:我想做个女人,不是做个画家。 格尔达:很多人两个都可以做啊。我只是对你画的东西感到好奇。有时候人不清楚自己能做什么…… 莉莉吃了一片药。格尔达忍不住问道—— 格尔达:你一分钟之前不是才吃了药吗? 莉莉:格尔达,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格尔达不再干涉。 莉莉:我出去透透气。 莉莉拿起她的外套,格尔达拿起羊毛围巾。但是莉莉径直走向门—— 莉莉:你知道吗,有时候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让我经历这些,如果你觉得什么事都一如既往的话。 格尔达仓皇失措…… 格尔达:我没有。但是我答应了埃纳尔,我要照顾你。 莉莉:天哪,格尔达——埃纳尔己经死了。我们都需要接受这一点。你照顾过我,现在我需要自己照顾自己了。我需要有自己的生活了。你也需要给自己找个新生活。 莉莉唤出狗狗,走向门口,转眼就不见了。留下格尔达一人咀嚼这番对话…… 内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第二天 工作室里,格尔达心意已决,重整旗鼓——颜料、画笔、溶剂到处都是。她已经把工作室里的大部分素描拿下来了。这是空白的——干净的画布。她思忖着…… 外景,港口边的电话亭,白天 格尔达踱着步,练习着,紧张犹疑。终于走进电话亭……我们听见电话铃声。 内景,巴黎-汉斯·阿克吉尔的办公室-前台,白天 接待员在桌边接电话。 接待员:好的,伦敦……是否紧急?我需不需要问他……? 外景,港口电话亭,白天 格尔达在打电话,失望,不知所措。 格尔达:哦,不需要了,只要告诉他……告诉他…… 她努力想编一个信息出来。 格尔达:哥本哈根这里是美丽的一天。 她挂掉电话,慌乱不安。感觉像个傻傻的高中生。 外景,海港 格尔达路过鱼摊,跟女老板打招呼——然后看到了莉莉,在前面不远,挽着亨里克的手臂。亨里克看见了格尔达……告诉了莉莉。格尔达礼貌地点头,迅速朝着相反方向折返。 内景,格尔达和埃纳尔家,夜晚 炉灶上煮着食物。格尔达心事重重地呷着一杯红酒。莉莉回到家,小心翼翼地…… 莉莉: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亨里克是个同性恋。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但是我应该先告诉你的。 格尔达:不,你没必要告诉我…… 莉莉:他只是一个朋友,格尔达。一个能聊天的朋友。 格尔达(充满敌意):因为你没法跟我聊天。 格尔达给莉莉倒了一杯酒。她接过杯子。 莉莉:有些事情不行。 格尔达举起自己的酒杯,无声地祝酒,但是莉莉自己已经想好了什么…… 莉莉:我已经决定了。我准备回到德累斯顿,做第二次手术。 格尔达感觉身体冷下来。 格尔达:太快了。 莉莉:不,时间到了。我需要把我起了头的事情做完。 格尔达:你的身体还没准备好…… 莉莉:沃恩克洛斯教授认为我可以了…… 格尔达:沃恩克洛斯……?他还没给你复查。 莉莉:我已经决定了。 格尔达摇着头,不敢相信…… 格尔达:你这样会让自己丧命的。 莉莉:我周五就去。你要跟我一起吗? 格尔达的大脑飞速旋转,试图消化这个突然宣布的消息…… 格尔达:我不会帮助你伤害你自己。 莉莉紧盯不放—— 莉莉:格尔达,你会来吗……? 内景,沃恩克洛斯的诊所-莉莉的病房,雨夜 莉莉在病床上坐着,格尔达鲜艳的丝巾围在她的肩上。沃恩克洛斯握着莉莉的手腕,检查她的脉搏。 沃恩克洛斯:这次的手术要远比上次困难,你明白的吧? 莉莉:是的,我明白。 给出警告。 沃恩克洛斯:是非常复杂的手术。 莉莉:我睡一觉就过去了! 沃恩克洛斯:是的,没错,但是…… 莉莉:我醒来的时候你会在我身边。 莉莉开起玩笑来—— 莉莉:我想要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丈夫! 略微思索,然后—— 莉莉:或者是一个小孩。像一个真正的女人那样。 沃恩克洛斯慈祥点头,但是…… 沃恩克洛斯:我们一步一步来。 他站起身。 沃恩克洛斯:现在好好休息,晚安。 他微笑,走到门口。格尔达等在外面。他们在门廊上擦肩而过,态度彬彬有礼,却并不热情。 莉莉见到格尔达,微笑起来。格尔达坐在床边。 莉莉:你还在生我的气。 格尔达:我才不生你的气。我是担心你。 格尔达把头倚靠在莉莉的膝上,焦虑让她备感疲惫。莉莉抚摸她的头发。我们感受到二人之间深厚的情意。 莉莉:你听见我的愿望了,格尔达。所有人都听不见我的心愿的时候,你听见了。 格尔达的眼睛开始湿润。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格尔达:好啦,我们都需要休息。我可以在椅子里睡一觉,就那里…… 莉莉:回你的小旅店去吧。 格尔达:我不介意的…… 但是莉莉坚持。 莉莉:枕头上有巧克力吗? 格尔达:有香烟烧的洞。 莉莉笑了,亲吻格尔达的脸颊。 莉莉:拿着这个……天气有点凉。 莉莉准备把丝巾递给她,但是—— 格尔达:你暂时先拿着。 莉莉微笑,有一丝调皮。她们对视。格尔达害怕起来。 莉莉:我不会有事的。 格尔达点头,决定相信她。 格尔达:是的。 莉莉:做个好梦。 格尔达:晚安。 莉莉果决而开朗。格尔达拿起自己的外套和手袋。门在她身后关上了。片刻后,莉莉的豁达开始消融,无尽的恐惧和期许化成眼泪…… 内景,德累斯顿酒店-前台,夜晚 门房热情地走上前来。 格尔达:9号房。 门房转身给格尔达拿钥匙。隔壁房间传来的鸡尾酒钢琴曲声让她备感寂寥。但是她随即看到,镜子里映出——一张熟悉的脸—— 格尔达:汉斯……? 格尔达转身,差点站不稳……他用一个宽厚热情的拥抱接住她。奔涌而出的释怀感,重逢感,安全感。 汉斯:没事的。 格尔达点头,他的出现让她备感欣慰。 格尔达:是的。 汉斯:一切都会好的。 格尔达依偎着汉斯,渴望着愿景能够成为现实。 内景,沃恩克洛斯的诊所-莉莉的病房,黎明 护士帮助安静但坚定的莉莉穿上手术服。 内景,手术室 沃恩克洛斯走了进来,神情严肃,准备开始。 沃恩克洛斯:各位,好运。 莉莉注射麻药。镜头停留在她脸上,听着说话声,手术刀的碰撞声。开始下雨……雨声越发急了,风声越发紧了…… 内景,沃恩克洛斯的诊所-前台,第二天早晨 无情的刺眼的晨光射进来。汉斯为格尔达扶着门。她还没进门,接待员就跳起来。 接待员:沃恩克洛斯教授想跟…… 格尔达立即忧形于色。汉斯示意——他先回避。他会等她。格尔达疾步走开。 内景,德累斯顿-沃恩克洛斯的诊所,早晨 沃恩克洛斯和格尔达有意识地沿着门廊走着—— 沃恩克洛斯:她失血很多。我们现在正努力帮她把烧退下来。高烧很有可能自行结束,但是…… 他们来到了莉莉病房的门口。沃恩克洛斯让格尔达进入。莉莉睡得断断续续,汗水湿透全身。 沃恩克洛斯明显忧心忡忡。格尔达没料到莉莉竟如此虚弱。 沃恩克洛斯(深深愧疚):对不起……我得跟你说实话……预后并不…… 他说不下去了,但是格尔达本来也听不见他说的任何话…… 格尔达:请走开……谢谢你。让我们单独待会儿。 格尔达挡在门口,直到沃恩克洛斯不得不转身走开。镜头跟着他,一个人走回走廊,背负着失败的重压。 内景,德累斯顿-沃恩克洛斯的诊所-花园,夜晚 大滴的雨水砸向地面。医院的大部分区域沉在黑暗里。有一个房间里亮着一盏灯。 内景,德累斯顿-沃恩克洛斯的诊所-莉莉的病房,夜晚 格尔达坐在莉莉床畔的椅子里,抚摸着她的手肘。窗外风狂雨骤。护士送了一大罐水进来。格尔达点头以示感谢。 内景,德累斯顿-沃恩克洛斯的诊所-走廊,黎明 清洁工拿着拖把水桶在走廊上拖地。汉斯睡在走廊那头的椅子上。 内景,德累斯顿-沃恩克洛斯的诊所-莉莉的病房 莉莉在沉睡,安稳了许多。她的脸在晨光中泛出透明的光。格尔达睡在她旁边的椅子上。格尔达醒来,茫然了一阵,然后看到莉莉睡得很安详,明显是体温降下来了……格尔达摸了摸她的手臂——不再是高烧……格尔达的欣慰溢于言表。她抚了抚莉莉的刘海,站起身,拉窗帘——窗帘大开——太阳升起在雨后的晴空上。她转过身,发现莉莉的眼睛睁开了。 格尔达:莉莉……? 莉莉挣扎着想要说话。 格尔达:我在这儿……躺着别动……没事的…… 莉莉透过药物作用的晕眩,微笑着。她看见汉斯冲进来……看到她醒了,又惊又喜…… 汉斯:哦,莉莉,你感觉怎么样? 她的声音虚弱而噺哑。她握住汉斯和格尔达的手。 莉莉:我感觉……完全是自己了。 汉斯温柔地笑着。 汉斯:我去告诉沃恩克洛斯,她醒了。 汉斯去了。格尔达坐在莉莉身边,整理她的头发。 格尔达:你让我们担心死了,你知道吗…… 莉莉虚弱,飘忽,但她的眼睛炽热明亮。她向窗外看去。 莉莉:我可以出去吗,格尔达?去花园? 格尔达:我觉得你应该休息…… 但是莉莉握着格尔达的手,她内心有一种巨大的安宁感。她看着格尔达。格尔达还在这里,永远都在这里。 莉莉:求你了? 外景,诊所花园 格尔达用轮椅把莉莉推了出来,汉斯扶着门让她们过去。他和格尔达交换了个眼神,就让女士们单独相处了。 格尔达在莉莉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把手放在莉莉手臂上。桦树披着春天的嫩绿。轻柔的风让树叶轻颤。莉莉的呼吸很浅。我们感受到两个女人间深厚的爱意,以及她们眼前一切的不稳定性。 莉莉:你不能再为我担心了,格尔达。 格尔达:是个老习惯了。不容易改。 莉莉:我到底凭什么拥有这样的一份爱? 格尔达努力克制住自己。 莉莉:对不起,让你担心受怕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可怕的了。 格尔达:不。 莉莉: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做了世上最美的一个梦……我梦见我自己是个妈妈怀里的小宝贝……她低下头看着我……叫我莉莉…… 格尔达听得着迷,深深感动…… 格尔达:莉莉…… 莉莉的脸庞呈现出愉悦满足到极致的表情,她渐渐沉下去,格尔达慢慢才看出来,那是比睡眠还要深邃的状态…… 格尔达:莉莉…… 格尔达抓住她的手……没有反应……抚了抚眉毛……依然没有反应…… 格尔达:莉莉? 格尔达将莉莉的手按在自己脸颊上,悲痛欲绝。莉莉看起来幸福安详。花园里清晨的阳光愈发明亮…… 内景/外景,日德兰,两周后-黎明 汉斯的车驶入荒凉的地界。汉斯和格尔达在车内。格尔达向外看去——一片她了然于胸的土地,即便她从未踏足于此。全都在这里……埃纳尔画作的意象,充满生命力的歌唱……北国柔和日光下一片绵延起伏的坎坷绿色,一排优美的躯干黝黑的树,被强风吹弯,却不会折…… 外景,日德兰-卡特加特海峡上方的悬崖,早晨 汉斯跟着格尔达。她与狂虐的带着咸味的海风搏斗,鲜艳的丝巾从喉边飞扬成旗帜。她奋力向前,距悬崖边越来越近7……最后,她到达了制高点,立刻被眼前的美景摄住了:一方暴怒的矩形海面,银色的海浪被烈风不断地鞭挞着,抽打着。我们听得见狂风对她的暴击。汉斯站在她身旁。他们站在那里眺望,直至无法呼吸。 汉斯搀扶着她的手臂,但是当她转身面向他的时候,狂风卷起那条鲜艳的丝巾,高高地抛向了天空。格尔达一惊,倒吸口气——遗憾了片刻——但是很快,她感受到了什么……汉斯想要追回丝巾—— 格尔达:不——让它走……!让它走…… 她把他拉回来,看着丝巾在烈风里起舞,喜悦的泪水在她眼中满溢…… 格尔达:让它飞吧…… 丝巾在空中俯仰纵横,缱绻翻滚,欢快自由如孩童……如一个天真嬉闹的女孩。格尔达抓紧了胸口的风衣,看着眼前的景象,近乎狂喜,一次绝美的道别。丝巾舞出悬崖,舞入海洋……舞进永恒…… (全剧终) 首先结论:非常好!(个人观点,也是基于评分太低了,感觉这部作品很冤)一部异性恋很难共情的作品(可能性少数也很难共情吧)严重剧透:按时间线讲述这个故事吧。(电影不是按这个叙述的,所以有意思的多)汪先生,是一个同志。在美国学摄影,有一个男友roy。同时汪先生前妻也是他们两个的好友(从后面经常出现三个人的合照就知道,并且晓雪是知道汪是gay的,在现任妻子去楚瞳房间发现的 首先结论:非常好!(个人观点,也是基于评分太低了,感觉这部作品很冤)一部异性恋很难共情的作品(可能性少数也很难共情吧)严重剧透:按时间线讲述这个故事吧。(电影不是按这个叙述的,所以有意思的多)汪先生,是一个同志。在美国学摄影,有一个男友roy。同时汪先生前妻也是他们两个的好友(从后面经常出现三个人的合照就知道,并且晓雪是知道汪是gay的,在现任妻子去楚瞳房间发现的照片可以看出,里面有张照片,三个人的合照,两男一女,其中两个男的接吻了)。汪先生家里应该是知道了他的情况,所以逼他回来结婚,逼的方式是不给钱(脑补:在roy看来,没钱他们可以一起挣,因为没钱就妥协,说明不够爱他,所以在汪先生回国结婚后,roy选择了自杀)汪先生和小雪一起喝酒,给晓雪说,与家里妥协的条件就是只要不和他不认识的女人结婚就行,摆明给晓雪下的套,晓雪看样子喜欢汪,虽然知道他说同志,还是说了,要不我嫁给你,你可要帮我照顾女儿。然后婚礼上晓雪说:知道摄影在你心里是第一,所以我只要求做第二(她知道,第一是roy,所以她也不争),结果结婚当天汪说想再生一个孩子,如果晓雪想的话,直接去纽约(晓雪知道他说同,所以肯定采取非常规手段怀孕),可是当他们来到纽约后,她看到医院,当时就有了一点怀疑担心,如果只是单纯的试管婴儿,为什么不在国内做?她也觉得可能汪觉得美国技术好。(晓雪的担心是有的,她去医院,眼神是有担心的),到医院后,医生说:汪先生,这次你一个人来吗?(说明之前和roy一起来过,可能就有daiyun的打算了,存了roy的jz),等孩子出生后,眼睛是灰色的(我怎么看都是蓝色的哈哈),晓雪就明白了,真的是roy的孩子,汪把她当成生育的工具了,当时汪先生内疚的看了晓雪。晓雪崩溃了,本来以为感动了汪,之后晓雪就上吊自杀了。然后汪先生就一个人养这两个孩子,弟弟叫汪楚棋,他把他当成对roy的寄托,只教他摄影,不教他做人,所以导致他之后对其他人的霸凌。然后姐姐楚瞳汪先生对他基本不管不顾(在楚瞳眼里,父亲只有弟弟,从小缺爱)这里有个细节,来自别人的评论,姐弟的名字连到一起就是楚瞳楚棋,同妻(暗示的真的非常明显)然后估计就是这些富家子弟从小娇生惯养,经常欺负霸凌司机,结果熊孩子恶人先告状,让父母去学校换掉司机,因为司机也就是于困樵,从小就是孤儿,学校也同情他,在对司机的行为的审判会上,班长路路作为证人,说出来真相,司机是好人,是其他人霸凌欺负司机,所以司机继续工作。并且在路路发完言后,回到母亲身边,母亲欣慰的笑了(这个母亲就是后来汪先生的妻子),说明路路母亲是个好母亲,把路路教育的不错。(这片里面,路路死的很冤,其它小孩品行不端,车祸也是报应,可是路路真的惨。)然后就是车祸发生。发生原因就是,以汪楚棋为首的人霸凌陈小齐,因为他家最穷(他们霸凌司机估计也是嫌弃司机穷),要陈小齐给司机一百,然后要司机系鞋带,开车途中司机不能分心,结果他们来抢方向盘,太过危险,所以司机停车,想要教训陈小齐,结果陈小齐哭腔说,帮帮我,不然他们不会放过我。司机也明白了,所以收下钱给他系鞋带了。然后司机顺手抽烟,结果一个货车酒驾,把校车撞下悬崖(或许不算悬崖?反正就是掉下去了)。司机也赶紧滑下去,找到车时,里面就陈小齐睁眼了,所以他把他背出来,跑到了一个医院,救了他。然后司机也晕倒了,一直昏迷不醒,在病床上躺着。接着就是打官司,所有父母都打官司,但是法律还是判定司机无罪(司机确实倒霉,本来也没责任)尽管汪先生知道司机没罪没错,但是作为一个父母,失去自己的孩子,确实是因为司机停车了,并且凭什么所有人都死了,就你们两个活着,所以汪先生对司机还是恨。法院判司机无罪后,汪先生来到了司机病房,脸上及其愤怒和悲伤,护士看着他以为他是司机家属在那伤心呢,结果就给他说了,司机会短暂性失忆,突然汪先生表情就变了(估计是这个失忆让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计划,折磨惩罚司机的计划。)这里得谈一下汪先生的动机,好多人不理解他的动机。本来司机就无罪,你逼他自首也无用啊?这动机太牵强,并且你囚禁他,也基本不太算囚禁,好吃好喝当家人一样。有什么用?答:我以前看过一个电影解说,这个电影讲的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女人被强奸了,这个强奸犯也因此被抓了,这个女人居然天天来看她,刚开始强奸犯还不敢看女人,毕竟把别人强奸了,但是女人天天的嘘寒问暖还是把他感动了,并且出狱后,还和女人在一起了,在强奸犯彻底爱上女人时,女人把他杀了。女人想做的不是仅仅要这个强奸犯的命,而是也想让这个强奸犯体会到她当时被强奸时的痛苦。她是要杀人诛心。所以汪先生对司机做的事也是如此。汪先生死的是儿子,所以假如司机有孩子,把他孩子搞死,让他也体会到失去亲人的痛苦,但是司机是个孤儿,他没有家,更没有家人,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杀了他?可是直接杀了他,汪先生觉得是不够的,所以,你没有家是吧,那我就给你凑个家,然后隔三差五就逼问你自首,天天让你活在恐惧中,明明司机是自由身,却硬生生的让汪先生以这种方式囚禁于此,失去自由。 然后就是还一个理由,就是这个问题的前提。。。汪告诉司机他救了他儿子。。。算个恩人,演戏不得演足点吗?不好吃好喝供着,难道让他饿死呗。。。然后就是这个家庭如何组合到一起的。姐姐:汪楚瞳,毕竟汪楚棋是她同母弟弟,所以当父亲要求她帮忙时,她答应了。 弟弟:陈小齐,因为原生家庭,母亲去世早,家庭条件一般,腿还受伤,父亲再婚,所以一直把他当累赘,反而尽管新家是演的,但是他很珍惜,他宁愿一直做这个梦。汪先生让他改名为汪楚棋,配合他演这场戏。母亲:班长路路(女)的妈妈,是一个公司老总的小三,本来就是靠孩子拿生活费,孩子没了,经济来源也断了。然后汪先生就趁虚而入了。其实刚开始妻子不愿意的,但是汪说:你愿意再做母亲吗?才答应留下来的(后面妻子和楚瞳相处的几年时间,可能都是女孩并且年纪相仿,所以把对路路的爱寄托在楚瞳身上了)所以后面有个情节,母亲想走,却因为姐姐留下了。于困樵:他是一个怎样的身份留下来的呢?(电影的中文名字是秘密访客,刚开始大家可能都会觉得这个秘密访客就是司机,其实不然,秘密访客是我们每一个观众。)当一切准备就绪后,就开始了汪先生的大戏。汪询问了医生司机大致能醒来的时间,就开始做好了布局,在司机快醒的时候,吧司机头发剪短,胡子挂了,然后嘴上划破模拟伤口,换上一年前出车祸穿的衣服(昏迷了一年)。然后汪编了一个合理的理由,你救了我的儿子“汪楚棋”(陈小齐),所以我其实是感谢你,所以才帮你躲起来(其实是变相囚禁),一直逼问司机。结果门铃响了,汪请的演员父母来了。汪故意问谁来了,妻子说思安父母,学生家长。(当时这句学生家长一出来,我就觉得有点蹊跷,就像故意说的一样,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我是这样想的,医生说司机会短暂性失忆,可是并不能确定他记得多少,所以取的个根本不存在的学生的名字思安,明显司机没反应,所以他们大概知道了司机基本记不得什么了)。然后就是演员放出狠话,暗示找到司机就会杀了他,司机也躲在后面听,自然吓到了。但是同时,司机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居然干干净净,所以这个时候司机就有点怀疑了。但是他还是记得的东西很少。所以汪先生成功唬住了司机。然后就开始了隔三差五的对司机就行灵魂拷问。就这样过了三年,司机还是没有自首。但是这三年中却发生了很多事。姐姐和母亲都是同情派,觉得司机其实没啥错,所以一直暗示司机是自由的,可以出去(司机不愿意走)其间发生的一些事就很清晰的点出了家庭中每个角色的关系。弟弟一直想讨好姐姐,但是姐姐不领情,因为姐姐觉得,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并且就是演戏,你在这装什么姐弟情深。所以姐姐一直很排斥弟弟。但是弟弟原生家庭缺爱,所以他对这个假家却非常珍惜,所以他是父亲的拥护派,和父亲一样想维持这个家。对于姐姐,父亲对她一直不关心,明明自己是学摄影的,对绘画有鉴赏能力的,却不愿意多看姐姐的画一眼,相反对这个假儿子都比自己上心,(说到底不是亲生的)所以姐姐对这个家更失望了。所以姐姐想逃离这个缺爱的家。然而,在父亲的对比下,司机却更能欣赏她的画,在少女情窦初开的年纪,常年爱的缺失,导致姐姐对司机有一种不太正常的感情。即是有一种因为缺爱而有的恋父情结,又是小姑娘青春萌动对司机产生的爱慕之情(导演说,要不是为了过审这里剧情会更大胆,当姐姐去找司机的时候,穿的会很暴露)至于母亲(妻子),虽然之前是小三,但是她也只是想衣食无忧,并且她是一个好母亲。当汪先生邀请她后,她是想帮女儿“报仇”,更多的是想有个家庭。在汪先生家她已经衣食无忧了,她现在却的就是夫妻生活了,,,结果汪是个同(妻子不知道),他们一直分房睡。所以耐不住寂寞的妻子出轨了,并且自己也很内疚。当意外怀孕后,她就坚定想离开这个家的决定。父亲就像一头潜伏在山洞的龙,说话低沉,和龙吐息一样。当家里发生什么事,父亲就出来看看,看完就回到他的书房,继续潜伏。他不关心这个家到底好不好,他只关心这个家像个家就行。姐姐一直对书房好奇,一次父亲不在家,她对书房密码锁哈气,看到了1和9上面有指纹,结合家里挂的全是roy的作品,里面有细节,里面的年份都是1999(晓雪好像也是1999年死的),所以女儿猜到密码1999,打开父亲书房看到了父亲的秘密。明白了母亲的死因。所以更加坚定了姐姐要离开这个家的决心。但是怎么才能离开呢?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司机离开,因为这个家就是因为司机才组建的,想解散这个家,就得司机离开。(并且父亲给女儿和妻子的承诺都是只要司机自首,他就解散这个家)所以她和母亲开始轮番扮鬼逼于困樵走。当然,当母亲也开始逼司机走前,发生了一件事。就是姐姐去书房后拿回来的东西,晓雪的毛衣,一堆照片,一个日记本和一张亲子鉴定。照片里面就有三个人的合照以及汪和roy接吻的照片。种种都告诉现任妻子,汪是同,并且姐姐母亲为什么死。自己出轨内疚了半天,特么居然问题在汪那,所以母亲也想迅速解散这个家。(母亲其实早就受不了了,在她意外怀孕后,她就更加想离开了)所以母亲和姐姐都装神弄鬼吓司机。姐姐和母亲的装神弄鬼达到的效果也不一样。姐姐装梦游,要他系鞋带是为了刺激他想起来这件事(这里很多人会奇怪为什么姐姐知道系鞋带的事,估计开庭的时候陈小齐说实话了吧),让他知道,其实你没责任。你是自由的。结果好像没啥用(其实司机想起来了,只不过他不想走),尽管这里弟弟出来说姐姐只是梦游。所以第二天算好时间,继续逼他。用网球模拟脚步声,然后自己烧热水烫伤自己,嫁祸给司机。(这里有人好奇为什么网球收的那么快,我觉得应该是踢到沙发或者什么底下了,因为后面有个汪找东西的特写)尽管不是直接嫁祸,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我们不正常,你赶紧离开。姐姐逼了两次,一次是试图唤醒他记忆,自己离开,一个想让他觉得家里不正常,被迫离开。结果都没用。所以后面母亲又上场了,母亲装神弄鬼说出路路的名字,也是试图唤醒他的记忆或者单纯吓到他,把他逼走。结果都不管用?(ˉ?ˉ?) 。(不过这里确实让司机想起来路路,和她母亲的事了,也就是现在的妻子,司机一下子就震惊了)父亲一下子就识破了母亲的装神弄鬼,就让姐姐把母亲扶回房间,单独相处的时间,姐姐在母亲手上写下了书房密码。第二天,家里每个人好像都要干什么事(除了司机),弟弟感觉家里不对劲,就想待在姐姐房间。(这其实演的非常好,弟弟真的还只是个小孩子,他非常害怕的,他害怕了就想躲在姐姐这里,就像他吹曲子也只想吹给姐姐听一样)。姐姐看到他的样子也同意了,(所以这里能看出来,电影最后姐弟和解也不是偶然,姐姐其实也一直想接受弟弟,只不过姐姐怕这一切都是假的)姐姐要去写生,弟弟要求一起去,姐姐同意了。结果父亲让弟弟回去,让姐姐带着司机一起去,姐姐也意外了(其实是这里汪想放司机走了,三年里,汪对司机不仅有很,其实也有点爱了,从有一幕吃饭父亲的眼神能看出来,其实司机也明白,所以他一直利用这一点,该装傻时就装傻,导演采访中提过这么一件事:段奕宏问导演,导演,汪先生对于困樵只是恨吗?有爱吗?导演答;有。段奕宏说,那我明白了,我会发挥我的求生本能的)。当姐姐和司机出来后,姐姐就要司机和他一起走,结果司机不愿意。并且说出了母亲是路路母亲的事。说完司机就从桥上往回走。(这里提一下桥,这个桥就是家与外界的链接,桥上人的行为也暗示了他们对家的选择)同时,家里也发生着大戏。母亲假装有东西要找,要弟弟帮忙,然后把弟弟关在了地下室。母亲怎么做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拖住父亲,自己有充裕时间进入地下室。二是估计对弟弟还是有点怨恨,凭什么一车小孩都死了,就你活了。然后父亲去开门救弟弟,母亲在书房也找到了答案,之前在姐姐房间看到的信息可能不足,看完书房后,母亲彻底爆发。并且穿的衣服是晓雪的衣服。里面母亲说的话也非常有水准,一边说给观众听,一边说给“家人”听。到了晚上,司机一直在门口等姐姐,姐姐晚上也还是回来了。回去时,父亲居然把姐姐的画烧了,并且当着姐姐的和司机的面把网球倒在地上,告诉姐姐,我知道你之前怎么演戏的了,司机也明白了(这之前,事情发生后,父亲有个到处找东西的动作,镜头扫过沙发时,下面好像有个网球,不得不说,细节真的到位)。 然后就是这个家彻底的破碎,父亲还想维持这个千疮百孔的家,姐姐一刀刺下去,彻底撕破了这个家。姐姐这一刀也有很多原因:1.知道母亲怎么死后,对父亲的报复2.如果他不打碎父亲这个梦境,父亲还会继续将这个虚假的家维持下去。姐姐和母亲都受够了。在姐姐刺伤父亲后,一家人都来到了警局。路上,母亲抱着姐姐说,事情过后,我们还在一起住好不好?很明显母亲是真的把姐姐当家人了。司机也来自首了,对于四年前的案子,他很淡定的说是三年,其实他很早就知道了骗局,却一直不愿意醒来,所以当警察说没事的话你可以回家了。这个回家妙,因为他没有家,所以他又来到了桥,在桥上思考后,他又往桥的左边跑了(按电影里面桥出线的镜头,暗示着桥左边是家,右边是外界),所以他又跑回那个“囚禁”他三年的家了 。在姐姐进入少管所之后,弟弟还愿意来看她,还给他吹曲子,这一次姐姐接受了,姐姐哭了,也笑了。弟弟看到姐姐的表情后,弟弟也笑了,也哭了。姐姐现在才明白,原来你是真的把我当家人。对于弟弟来说,我想得到的第一个认可,就是来自家人,来自你。最后就是父亲对警方的陈辞,真是高。对于为什么会和母亲结合,父亲说,我们都发生了同样的事(失去孩子),自然走到一起。(其实是找到了新的形婚对象或者说骗婚对象)为什么会收养陈小齐,说是同情他(其实只是为了利用他演一出好戏,或者只是楚棋的替代品)对于于困樵是否有非法囚禁的意思,回答没有(其实明明就是)。很多人吧汪对警方的陈词当做汪真正的想法了,其实是不对的。电影不是我写的顺序来的,所以观感更佳。为什么我想按时间顺序写,因为一些人根本看不明白,我第一遍也好多地方不太确定和明白,看了一些分析后二刷,感觉超级赞,电影慢慢的细节,全都能对上。这个电影被诟病的主要有这些问题:1.父亲行为动机弱。好多人都说,我看懂了,我都看懂了,所以才觉得烂,就单单人物动机都不成立。上面我都什么解释了,所以不说了。2.剧情稀烂,看了个寂寞 。有些人晓雪为什么自杀都没搞明白,看了个寂寞正常 还有人在讨论到底有没有鬼,所以根本好多人没看懂,反而一直说,就是看懂了所以觉得烂。。。装神弄鬼的原因上面我也分析了。3.顾弄玄虚,结局反转就这 。。。其实一点都没有故弄玄虚,前面给的细节后面都能解释通,好多人都觉得明明是一些小事,搞得和国家大事一样。。。我就无语了。敢情父母死了孩子还得平平静静。并且这片深度也有,怎么就是就这?就这?所以一些人要求的深度到底有多深?这个电影探讨了很多东西。家庭,什么是家?有血缘关系的人住在一起就是家吗?影片最后,四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最后都选择回到了同一个家。家是弟弟害怕了,可以躲在姐姐身后的地方,家是我学习新曲子了想第一个吹给你听的地方,家是当我在外漂泊时,我思绪能够回到的地方,家是当我想离开时,却有留恋的地方。同妻的社会现象(这电影里面,两个同妻,晓雪,自杀。现任妻子,也是崩溃)同妻伴随的就是性少数群体。假如家庭社会对他们包容一点,是不是会少一些像汪这样的人。在片中,汪可以说是唯一的恶人了,可是他何尝又不是受害者呢?本来美好的爱情,被家庭硬生生拆散。4.暗喻不明显,明面上的故事都讲不好?其实里面很多细节的,暗示也很明显的。要是再明显估计就过审不了了,毕竟是敏感话题。医院的海报: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婴儿。女人才能生孩子,为什么医院海报中是男人而不是女人或者是三口之家?暗示daiyun机构很明显了。照片:三人合照,两男一女,里面出现了好多次。反正还有很多细节,仔细看,基本都有。明面上故事没好吗?其实这个问题还是扯到人物动机不合理上,上面我都分析了。 我这几天刷影评,又发现了一些观众的疑惑,我再来一一解答一下。 1. 汪那么有钱,随便找个人结婚不行?非得找自己朋友? 答:这点确实很多人无法共情啊。之前有部电影叫合约情侣好像(范冰冰和谁演的,忘记了)。这个也是男方家里催婚,然后男主就和女主签合约,回家演给父母看。但是,这里面和秘密访客里面的差别可就大了。合约情侣,男主好歹是直的,所以这片子演着演着就不出所料的假戏真做了。但是汪先生不一样啊,他是不可能演着演着假戏真做的(虽然现实中有这样的男同或者女同,不过他们不是假戏真做,而是骗的对方生了孩子就不演了)。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合约情侣里面的合约仅仅就是回家演给父母看的那一小点时间,而秘密访客里面的汪不一样,他这个要签合约就得签一辈子。他家有钱,钱不是问题,也不考虑女方(有的人确实可能愿意为了钱陪他演一辈子,但是也不那么好找吧,演一年两年的愿意,演一辈子愿意吗?),所以即是不考虑女方的意愿,单看汪。他愿意和一个不认识完全没有感情的人生活一辈子吗?这点可能很多人无法共情啊。无论你是直的还是弯的。你可以想一下,你愿意和一个陌生人过一辈子吗?还是那种无法和你过夫妻生活的人过一辈子。所以汪是不愿意的,为什么找到晓雪?因为晓雪知道他的取向,并且晓雪一直喜欢汪。所以,他觉得他们结婚了,尽管他们不能像正常夫妻一样那样恩爱,起码他觉得,他愿意对晓雪好,愿意对她孩子好,也不用一直演戏。 2.为什么非得让借晓雪的肚子生roy的孩子? 答;为什么要生roy的孩子应该不用解释了。但是为什么不找别人daiyun,而是非得让晓雪生?汪可能想的是,别人daiyun的话,毕竟不是晓雪的孩子,晓雪可能不会对待这个孩子像自己亲生的那么好。(唉,这一下子就伤透了晓雪的心) 3.为什么演戏不花钱请些人来演?非得这些人?搞到最后一个个都不听自己的?(除了弟弟) 答:首先从思安父母那里就知道,汪完全有能力全请别人来演的。但是?真的演员演技就能好吗?演员短时间你给他剧本他可能能演好,可是这么长时间的戏,如果没有真正的感情驱动,很容易露出马脚的。片中父亲也说了,我们不是无缘无故组成一个家的。汪找的这些人,都是有真正动机和感情驱动的。还一个原因就是,汪借囚禁司机为由,其实为了填补的是他自己内心的孤独。见过一个影评写的很好:汪是掌握权利但最孤独的人;姐姐是缺爱但最清醒的人;妻子是依赖金钱最无助的人;弟弟是贪恋父权但最可怜的人;司机是甘受囚禁最可悲的人。所以这里面每个人扮演的角色,都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能来就行的。
首先吐槽一下我们去看三部片的心里:
看《白狐》的男性观众比例应该是明显上升,因为我们是去看*片儿的。
看《乔布斯》的观众是去看创业经的。
看《神奇》的观众心理目前小编还没有猜透……
然后吐槽一下策划的失败原因:
《白狐》策划认为《画皮》《白
首先吐槽一下我们去看三部片的心里:
看《白狐》的男性观众比例应该是明显上升,因为我们是去看*片儿的。
看《乔布斯》的观众是去看创业经的。
看《神奇》的观众心理目前小编还没有猜透……
然后吐槽一下策划的失败原因:
《白狐》策划认为《画皮》《白蛇传》火了,所有带点小色情的神话就会火。认为观众看的是肉和特技。有了肉和特技观众就会买帐,以至于忽略了剧本和演技。所以观众看完了就觉得很山寨,像骗小孩的动画片。再加上观众对神话片的那种高质量的印象,肯定会对这个山寨(道具质量都上不去树叶呀,翅膀呀什么的)片子无比失望。
《乔布斯》策划认为观众忠实于苹果产品,一定会支持乔布斯。而且这个金钱社会的人们也会想了解乔布斯的发家史,致富经。但是他们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他们拍的是电影,卖的是故事,故事太烂了,人物传记流水账还是无法避免。
《神奇》的策划我觉得以前是做汽车的,认为功能多了就好卖。3D,科幻,球星。像不像电动加热座椅,多气囊,涡轮增压的架势。但是策大哥,别忘了,您设计的是电影,不是汽车啊。汽车的核心发动机大同小异,谁不比谁强多少,但是电影的核心是故事啊,是表演啊,那差别可是什刹海,海了去了!您倒好,请了一帮不会演戏的演了一个垃圾故事。人家要么是人保戏,要么戏保人。您这个是人毁戏,戏毁人。本来小编刚刚开始接受黄哥哥,人家《合伙人》那么努力,拿奖的时候说自己土鳖那么谦虚。本来打算开始支持他了,好家伙这么一整,都给小编整不会了。
综上所述,三部片子失败的原因可以总结为:
策划拿观众当傻子,认为卖点够了观众就会付钱。让小编欣慰的是我们的观众已经进步了。我们的口味提高了,休想糊弄我们,故事不好就是不好,老子起身就走。演的不好就是不好,以后有你的电影老子就不看。前段时间听说的“电影界的洗牌”貌似要到来了,
不行的电影人似乎要转行了。这是好事,因为这是中国电影的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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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手那个情节记得特别清楚……
真惊悚啊……
真惊悚……
ps.我还记得一个情节……
就是一大胡子男人在楼顶往楼下倒水……
旁边一女的说:“你怎么倒了……”
这个镜头困扰我很多年了……
我始终记不起来是什么电影里的……
好像那瓶水是什么病毒液体还是什么的……
钻手那个情节记得特别清楚……
真惊悚啊……
真惊悚……
ps.我还记得一个情节……
就是一大胡子男人在楼顶往楼下倒水……
旁边一女的说:“你怎么倒了……”
这个镜头困扰我很多年了……
我始终记不起来是什么电影里的……
好像那瓶水是什么病毒液体还是什么的……
其实从头看到尾,最大的感觉还是疼疼疼疼,Naomi拖着腿上和胸前那两处大伤往前走的时候;一边努力往树上爬腿一边滴血的时候;被救援者拖着在满是渔网和尖锐物的水里前进的时候;医院里那一呕的时候;还有Ewan头上被划个口子血直流的时候,我都是手一边抖一边
其实从头看到尾,最大的感觉还是疼疼疼疼,Naomi拖着腿上和胸前那两处大伤往前走的时候;一边努力往树上爬腿一边滴血的时候;被救援者拖着在满是渔网和尖锐物的水里前进的时候;医院里那一呕的时候;还有Ewan头上被划个口子血直流的时候,我都是手一边抖一边咬着牙忍住不把头转过去。看过的灾难片也不算少,肉体疼痛感被如此完整地传达给观众的还是头一回,足见两人的演技之强大。
短评里有不少人拿《唐山大地震》来做对比,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为了避免争议就不细说了。稍微写下我觉得很打动人的细节(果然真人真事改编要震撼得多):
① 红色沙滩球,线索道具之一,先是作为礼物出现,然后成为寻人的关键,本来后面几场近距离擦身的戏是非常cliche的,但Henry失望的目光被几个玩耍孩子脚下的红球引导进而下车看见三个孩子瞬间就化解了这种尴尬的情况。
② 海啸过后从水中捡起的可乐,应该说Lucas的求生意识被凸显得不错,水退后即刻撤到高处等待救援,并且明白在不知道救援何时到来的情况下收集手边的淡水资源。(当然,前面他在酒店想喝可乐没喝到,这可能是种执念...)
③ 三条线的切换,通常的灾难片都是一组人马走到底,剩多少算多少。但本片更多的重点还是放在寻人上,所以视角切换得还算频繁,一开始是Maria(求生),而后是Lucas(探索),最后是Henry(重聚)。一家三人都被填上了恰到好处的戏份,性格塑造也还算饱满。(Ewan重新出现的间隔有够久,这是故意让粉丝们的心悬在那里不得安生吧)
④ Maria两次让Lucas检查自己下肢是否变色坏死,尽管她知道Lucas对伤口有种本能的抵触,但身为医生而对身体部位的变化更为敏感所带来的担心和恐惧却还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⑤ 把Maria遭遇海啸时的镜头剪到后面和手术麻醉时眼前出现的景象拼合到一起,伴随音乐和后面的水中慢镜头居然有种《穆赫兰道》的梦境感(应该是被NW的脸影响所致)。光暗参半,生者上升,死者下沉的诡谲慢镜应该是整部电影最让人屏息也最出彩的镜头之一。
⑥ 记有名字的纸片,线索道具之二,直接串起了海啸过后的众生相(生者的证明,死者的印记),群像戏中的重点部分都是围绕这个展开的。我觉得Tom Holland的寻人戏表演精彩度堪比《特别响,非常近》里的Thomas Horn。
⑦ Some of those stars have been burnt out for a long,long time.They're dead,but once they were so bright that their light is still travelling through space.We can still see them.(有些星星,早已在很久很久以前燃烧殆尽。它们死了,但它们也曾经发出过耀眼的光芒,那些光芒穿过浩瀚的宇宙,终为我们的双眼所见。)
其实这片真的就像短评里 @小斑 说的那样 “只要略略夸张那么一咪咪就从催泪变煽情了” ,这种精度上的把握最能体现导演和编剧的功力。最后,伊万打电话的时候哭得真是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犹如核弹引爆,瞬间让我瘫在了椅子上。
最终的答案其实也还算比较合情、合理,结局也比较吻合各位演员的人物定位。导演在影片的剪辑和故事的叙述方面也还算说的过去,个人认为就是在细节的处理方面呢,还是有一些小小的漏洞,有一些不合逻辑的地方。其中最不合理的就是那些揭晓答案的照片了,试问那些照片是怎么拍下来的呢?还有就是那贯穿影片始终,犹如阎王的索命符的假发,说实在的影片中的各位带过假发的女演员,顶上哪假发之后,就每一个好看的,有的甚至带上之后像鬼多过像人,真不知道是各位女演员的审美有问题还是……估计是角色和情节需要吧,但是呢这实在是有点牵强,尤其是第二名死者,那一头假发带的,我的个神啊,之前刚把自己的头发修短,没多大会儿,看到一顶莫名其妙的假发就愣跟着了魔一样扣在自己头上了,哎…………
全片看完,就觉得故事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反映一点社会现象,提醒各位观众,尤其是男性,在忙于事业的同时,一定要兼顾家庭,不然后院失火,则悔之晚矣。
田壮
田壮壮的本子,朱文导演。这样的组合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对于故去年代的某种文化与政治的表达。不过,比之《蓝风筝》,这个本子要温和了许多。朱文关于“体制内”的表述,其实和立场并无关联,或许只是指向他对电影的操作方式,与西方人热衷而国人鄙夷的路线有所区别。似乎过于规矩与刻意。谁会注意,如此平静的一部影片,来自那个叫嚣着“我爱美元”的痞子文人,与早在80年代就开始写那些不知道什么体诗的“他们”诗人,看着这部片子,总觉得被朱文忽悠了一回,倒并分不清这忽悠是来自他的文字,还是来自他的胶片了。这种单纯而蕴涵诗意的镜头不象他的文字风格,朱文的文字,几乎没有诗意过。我并不理解为这是一个习惯了文字表达的人,对于影象把握的生涩和谨慎,或者是玩票性质的游戏(这是朱文的第二部长片,那部拿过很多国际奖项叫做《海鲜》的片子甚至在国内市场淘不到盗版碟)。在电影里,我看到的是他的认真。一种对于人生的专注和认真,一种迥异于60年代导演们膨胀的经验表达欲望的认真。在其他导演对于生活的无限理解甚至解释过后,朱文用一种无声的尊严,呈现出他适度和理性的追求姿态(或许这和他奇怪的文化身份有关)。
云南是一个给创作者和普通人都有太大想象空间的地域概念。近年来很多电影,不管有关无关,都喜欢选择以云南为拍摄地点。那些深邃的热带丛林,绚丽的少数民族,多彩梦幻的文化,连接天际的高原与雪山,湖泊……对那些梦幻“彩云之南”的人来说,是一种激荡的经验,当然,这种激荡是建立在一种与世隔绝的距离基础之上。同样作为一个梦想,云南以一种近而远的姿势存在于老徐多年以来的梦境中。他渴慕的眼神与少有的几句讲述,让人感到云南是他人生的分界点。与云南的偶然错过,让他走近另一种琐碎无聊的世俗人生。云南的云,泸沽湖的花楼,因此变成他人生另一种不可能存在的可能。然而尽管他能够暂时放下父亲的身份千里迢迢来到苍山脚下,泸沽湖畔寻找那个一直存在于梦境中的世界,但恰恰又是出于一种父亲的同情与善良,让他在灯光暗淡的小宾馆莫名卷进了和东北妓女的嫖娼案件中。也许可以理解为,老徐的云南梦就此失去尊严地破碎;也许也可以理解为,在铁窗与天台的缝隙中,老徐用另一种方式窥见了这个他梦萦的世界。
老徐最后选择坐飞机离开了满眼阳光的云南,回到冰天雪地的东北。或许无论是他的女儿,还是我,抑或是他自己,都不清楚他究竟为什么要去云南,去了云南能做什么。老徐梦想了大半生,却并没有在这个遥远的“别处”找到别样的生活。纵然那里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纵然泸沽湖水静谧广阔,猪槽船划得幽雅深远。那里有碧蓝的天空,也有黝黑的肌肤;有青山绿水,也有狭窄的街道,参差的平房和陈旧的生活,那是最明媚的阳光也无法凉晒透的陈旧或者刻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别处”。我敬畏地接受朱文的镜头所树立的尊严,是因为我的“别处”和老徐一样,但“别处”的原因却各不相同。也许因为那里的无限阳关,温暖暧昧;也许因为那里的处处飞花,通透空气;也许因为碧鸡坊两旁终年葱郁的梧桐,以及在五一路口红绿灯下弥漫的温柔夜色……我的“别处”,并不象东北的老徐那样远在千里之外。那只是一个几小时车程就可以到达的城市,我对它如此熟悉,并不只在梦境相遇。而它依然是我的“别处”,因为和老徐一样,那仿佛我的另一种可能存在的人生。而当执意要去实践的时候,事实又会把这种可能残酷地呈现为不可能。
老徐在索然无味的婚姻中困窘了一辈子,这是大多数人的一辈子。其实怎么过都是一辈子,而梦始终只是转瞬即逝。始终灿烂的阳光漏过了时光的影子,却让人感觉不到流逝的痕迹。它成了我的别处,是因为它的闲淡,远世与安然,和我的内心如此吻合。或许很多人一直都在追寻自己生命的另一种可能,远游却并非游客。因为“别处”是一个人从生到死都无法磨灭的情结。
于是拉开了窗帘,因为我需要的阳光,永远不嫌多余。所以一直往南,因为远方的远方,以及更远的地方,是云的南方。
南方有云。
正值青春年少,肆意放纵、肆意挥霍、肆意狂欢,无法无天、蠢蠢欲动、不计后果、放荡不羁、年少轻狂。七十年代的一天青春,琐碎的故事片段却
正值青春年少,肆意放纵、肆意挥霍、肆意狂欢,无法无天、蠢蠢欲动、不计后果、放荡不羁、年少轻狂。七十年代的一天青春,琐碎的故事片段却勾勒出了栩栩如生的一副众生相,金色阳光和浓郁夜幕之中的光怪陆离,描绘出错过就永远回不去的难忘时光。迷惘,懒散,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