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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douban. 送上小组链接: 留言中许多观众都曾对此片并不看好,在试看几集之后,打脸真香: https://www.douban.com/doubanapp/dispatch?uri=/group/topic/146174762&dt_dapp=1 男女主感情线发展梳理: 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10323133/ 汉刘向《新序·杂事》记载: 叶公子高好龙,钩以写龙,凿以写龙,屋室雕文以写龙。于是天龙闻而下之,窥头于牖,施尾于堂。 叶公见之,弃而还走,失其魂魄,五色无主。是叶公非好龙也,好夫似龙而非龙者也。 上午见朋友,对方问我最近有什么好剧,我说我在看一个古偶仙侠言情剧,对方问我:“你疯了吗?最近好剧这么多!”当我告诉她男主角是张震的时候,她的眼睛瞪得像铜铃。看来在朋友的眼里,不光我疯了,张震也疯了。 原因很简单,古偶仙侠言情这个题材就是一块烂抹布,谁粘谁low,身处豆瓣鄙视链的最末层。谁家看的都是不懂事的小姑娘,和没用的大妈。谁的时间不值钱,谁就泡在这种无意义的意淫里。例数它的四宗罪,是家主欲挽救中毒至深的家人的责任。 一宗罪:脱离实际,价值观扭曲。仙侠是最脱离实际的,主人公天生神力,一弹指便改天换地。在里头泡多了,便会丧失直面现实的勇气,分不清好坏善恶。 二宗罪:颜控。看古偶仙侠言情的重要快感是里边逆天的颜值。直接导致演员不思演技的进步,而是花大把精力投资整容。 三宗罪:没演技。只要有流量、有颜值、有粉丝,就能带来大量投资。这样的主角往往对人物刻画肤浅到令人忍无可忍。 四宗罪:节奏慢。电视剧的出售价格是按照时长计算系数的。这样许多剧恨不得拉无数条复线,角色讲话恨不得0.5倍速。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在的主流视频播放平台,都有加速播放功能。兑了水的猪肉,吃之前不挤一挤水,吃得下吗? 最可恶的一点是,这种剧居然有愈演愈烈之势,投资一轮高过一轮,上档的剧目一波多过一波,改变IP也使网文论坛上梦想发财的写手一茬多过一茬。这么扶不上墙的东西,居然成为现象?长此以往,中国影视圈要完蛋,中华民族的青少年也要完蛋! 看来张震的确是疯了。猜测之声此起彼伏:他要晚节不保、他在资本面前不爱惜羽毛、他奶粉钱压得喘不过气、他被绑架来的……15岁凭借 《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 提名金马奖,从影28年,与王家卫、侯孝贤、李安、杨德昌等大导联系起来的名字,身居豆瓣鄙视链的最上层的张震,居然接这种题材?张震这个活生生的神仙,跳诛仙台了吗? 抱着好奇、惋惜、错愕的心情,好不容易等来预告片,相信很多人的内心是崩溃的。这他妈什么玩意儿?充其量就是《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啊!说不定还不如《三》,看看剧情简介,果然,是个《三》的降级版本。骂骂骂,痛骂!骂醒你个为金钱折腰的臭演员,骂醒你我是为影视圈做贡献、为大中华文化圈做贡献。求你回归正途,不要被这些歪门邪道控制!求你继续惊艳我们,不要被现实击垮!一众粉丝痛哭流涕,爱之深责之切。心里默默祈祷,请限古令把这剧砍了,没有上映就等于他没拍,他无敌漂亮的履历表上就没有了瑕疵。 最后,终于,还是上映了。“我没看,就等于没拍!”“不管怎样,先骂为敬!” 你知道,太阳底下并无新鲜事。王竞则的那句“真香”流传华夏大地也有好几年了,“真香定律”谁能逃得了呢? 旁白叙事又来了。国产烂片特征之一:凡用旁白叙事的国产片99%以上是烂片。 我还以为这个破片儿想学《我的父亲母亲》(除了旁白还有黑白与彩色画面的交错使用)。其实高估了它。 这男主也太不像男主了。 朋友请客去会所,不料遇到个相识的女人(女邻居原来是只鸡),于是嫖客居然浪子回头丢下钟费睡也不睡就跑了(可这嫖客之前犯事坐了八年,单身也久了,忽然那么圣人真叫人无法接 旁白叙事又来了。国产烂片特征之一:凡用旁白叙事的国产片99%以上是烂片。 我还以为这个破片儿想学《我的父亲母亲》(除了旁白还有黑白与彩色画面的交错使用)。其实高估了它。 这男主也太不像男主了。 朋友请客去会所,不料遇到个相识的女人(女邻居原来是只鸡),于是嫖客居然浪子回头丢下钟费睡也不睡就跑了(可这嫖客之前犯事坐了八年,单身也久了,忽然那么圣人真叫人无法接受)。是不是每一个去嫖的男人都想着救风尘?嫖客不见得比小姐有道德。 在家打飞机还不关门。编剧你就不能想个好点的桥段?例如男主正打飞机高潮处,敲门急响,他狼狈处理一番,再开门,然而女主却从墙上的残留看穿了一切,于是女主要来帮他…… 中国最好的涉及自闭症电影是张静初的《我和我的影子在奔跑》。 电影最大的戏剧矛盾放在男主挟持老师想给儿子一个公平教育的机会。导演敢说不是受到丹泽尔·华盛顿的《迫在眉睫》影响?丹泽尔为了拯救儿子,持枪闯入了医院急诊室,绑架了无辜的医护人员和病人做人质,要求院方立刻为儿子动手术。 知青的背景真是一点用处没有。还父辈的救赎,还送给父辈。强扯在一起也是服。 片尾字幕交代人物命运(尤其是涉及犯罪的)也是国产片一大特色。 又是送去几个野鸡电影节、电影奖那么花钱镀金然后糊弄不懂行的人。要片子真那么好,就直接入围那些知名的国际电影节了。自欺欺人。 出品公司还叫“你好帅气”,可惜电影很糟糕。 都2120年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垃圾的剧,为了贾玲进来,5分钟被劝退,都什么跟什么啊,别拿幼稚当搞笑好不好,就算想复刻《疆约》也不带这么玩的啊,太垃圾了!!一分都不想给,真的不想给!而且被恶心到了,恶心到要特意来写差评的程度!!!!!!!!!!!!!!!!!!!!!!!!!!!!!!!!!!!!!!!!!!!! 都2120年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垃圾的剧,为了贾玲进来,5分钟被劝退,都什么跟什么啊,别拿幼稚当搞笑好不好,就算想复刻《疆约》也不带这么玩的啊,太垃圾了!!一分都不想给,真的不想给!而且被恶心到了,恶心到要特意来写差评的程度!!!!!!!!!!!!!!!!!!!!!!!!!!!!!!!!!!!!!!!!!!!! 这是一部适合全家人一起看的电影,孩子可以看到叛逆的和渴求新事物的自己,父母会和片中不懂得如何与孩子沟通却深深爱着他们的原始人产生共鸣,老人能从片中享受到家人的温暖。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问题千奇百怪,但我们始终是爱着家人的,就像疯狂原始人,英文名《The Croods》(克鲁德一家),克鲁德代表的是家族的名字,只要你冠上了这个词,就是克鲁德家族一个都不能少,永远不会被放弃的家人。 这是一部适合全家人一起看的电影,孩子可以看到叛逆的和渴求新事物的自己,父母会和片中不懂得如何与孩子沟通却深深爱着他们的原始人产生共鸣,老人能从片中享受到家人的温暖。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问题千奇百怪,但我们始终是爱着家人的,就像疯狂原始人,英文名《The Croods》(克鲁德一家),克鲁德代表的是家族的名字,只要你冠上了这个词,就是克鲁德家族一个都不能少,永远不会被放弃的家人。 借鉴,不妥私信删。 (比去年那部曼克不知道好看到哪里去,看看这评分,咱也不知道现在的观众浑身G点到底爱看啥) 本片再现电影作为影像艺术的魅力无可取代,大量对待女主角正脸特写,安娜的表演完全压住了镜头的凝视,可以说这绝对是她的代表作,扣一星是觉得尺度太小,只有腰部以上裸露,不 (比去年那部曼克不知道好看到哪里去,看看这评分,咱也不知道现在的观众浑身G点到底爱看啥) 本片再现电影作为影像艺术的魅力无可取代,大量对待女主角正脸特写,安娜的表演完全压住了镜头的凝视,可以说这绝对是她的代表作,扣一星是觉得尺度太小,只有腰部以上裸露,不符合影片的风格,也有可能是为了院线剪了?不过如今日趋保守的社会面评价,很难让演员在大荧幕上全裸了,大家都得穿着内裤做爱(简直滑稽)对于很多负面评价,完全在意料之中。事实上现在就是这么割裂,女性主义在新旧交替中苟延残喘,女人应该在什么位置先不谈,而是我们女性观众无法面对真实。 这电影从来不是玛丽莲梦露传记,而是一个叫梦露的女演员在电影圈摸爬滚打的其中一面,去分析她与梦露在真实性上的差别毫无意义,就当看铁齿铜牙纪晓岚不行吗?雍正王朝里的雍正也不是历史上的雍正呢。对于很多人在短评里的差评,我恰恰相反,对一个电影的评价当然很主观,但不管你有多么自由的主观,都应该紧扣电影情节来,脱离太远就不是这个电影所该承受的。电影开始浅浅交代了女主角梦露的背景,一个母亲精神病父亲缺失的家庭,没有过多地着墨于她童年多悲惨,事实上也没有多悲惨,许许多多不幸童年之一。很快情节上就进入了她当演员这段经历,一个相貌身材姣好的女性演员在电影圈,不难想象她会遇到哪些事,公众对女演员要承受的这些性别压迫其实并不在意,也不会感同身受,但仍然引起大家的不适,充满矛盾和尴尬的不适。所以我觉得本片在这一点上非常保护女主角的扮演者安娜,那场潜规则的戏拍得太温柔太干净不那么现实,这也许是本片定下的第一个基调,它不是来给你揭示演艺圈的残酷的电影,而后和两位英俊小生的亲热戏,感受不到太多情欲的成分,在虚幻和真实之间倒更像是为了表现梦露破茧成蝶的姿态,这大概是本片尺度最大的一段,但你看嘛也就这样了,和早些年我们看过的欧洲电影没法比。 所以我完全不理解大量对本片裸露的批评,你们对裸露的批评比裸露本身多太多,脏太脏了。而与恶评完全相反的是电影没有过多渲染裸露和性,电影的几场重头戏都给了女主角创作角色为角色付出的过程,这是严肃认真的职业展示,她是一个演员,她在工作。 很佩服那个年代人们的精神头! 在百废待兴、物资匮乏、动荡不安的背景下,高层和科学家们,团结一致,大公无私,才研制出“两弹一星”,帮助刚刚成立的新中国在世界上挺起腰板。 娃娃头的邓稼先,后被辐射致癌,印象最深刻。 这才是凭本事凭能力、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最终实现目标的典型故事。 还有,那个年代人们都很朴素,无论是感情还是物质。 很佩服那个年代人们的精神头! 在百废待兴、物资匮乏、动荡不安的背景下,高层和科学家们,团结一致,大公无私,才研制出“两弹一星”,帮助刚刚成立的新中国在世界上挺起腰板。 娃娃头的邓稼先,后被辐射致癌,印象最深刻。 这才是凭本事凭能力、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最终实现目标的典型故事。 还有,那个年代人们都很朴素,无论是感情还是物质。 越往后看越觉得现在生活的时代真好啊 没太有办法理解当时的环境和人情,但也不是不可以想象。 那时的男男女女和现在不一样,他们更保守一些,许多观念也不如现在开放和先进 面对抉择就会有局限,但能明白都是出于真心的好和真心 越往后看越觉得现在生活的时代真好啊 没太有办法理解当时的环境和人情,但也不是不可以想象。 那时的男男女女和现在不一样,他们更保守一些,许多观念也不如现在开放和先进 面对抉择就会有局限,但能明白都是出于真心的好和真心的温暖 看多了纷繁复杂的科幻剧和爱情花招百出的小甜剧再回过头来看或许略显老套的传统式电视剧,更觉得剧情有些耐人寻味了。 在财富集中的过程中,我们旗帜鲜明地表示,要社会化,不要私有化。那么是谁在搞私有化呢?不是普通老百姓,更不是股份制的推动者,而是当代“红顶商人”。当代“红顶商人”是当今私有化的主体。他们是利用权力进行私有化的,因而有更大的危险性。利用权力进行私有化的形式是:利用双轨利益差(价差,利差,汇率差)。由于中国改革是采取渐进方式,必然在相当长一段时期内新旧两种体制同时并存。既有市场配置资源,又有行政力 在财富集中的过程中,我们旗帜鲜明地表示,要社会化,不要私有化。那么是谁在搞私有化呢?不是普通老百姓,更不是股份制的推动者,而是当代“红顶商人”。当代“红顶商人”是当今私有化的主体。他们是利用权力进行私有化的,因而有更大的危险性。利用权力进行私有化的形式是:利用双轨利益差(价差,利差,汇率差)。由于中国改革是采取渐进方式,必然在相当长一段时期内新旧两种体制同时并存。既有市场配置资源,又有行政力量配置资源。这就出现了一种商品两种价格、一种资金两种利率、一种外币两种汇率的情况。而双轨利益差是由官员分配的,在分配中有很大的随意性。有人估算过,双轨利差、双轨价差、双轨汇率差一年就是几千亿元。如果其中有百分之一漏到了私人口袋,可以造就多少百万富翁?利用权力取得发财机会。批地皮,搞房地产;取得股票的原始股;取得某些紧俏商品的进口权,并在进口时取得减免税的优惠;等。一些需要审批的发财机会,一般就有权钱交易。在对外经济活动和中外合资企业中,有些中方管理人员把国家利益让给外方,外方私下给他以补偿,国家吃亏,外商得大利,他得小利。他们中的有些人可能成为官僚买办。企业经理对国有企业的财产使用有相当大的自主决定权。他有权决定企业工程项目的发包,并从承包方那里得到好处;他有权决定企业广告费用的支出,并从新闻界得到私下的回扣;他有权决定公关费用的支出(公关费用中有相当大一部分用于行贿——尽管是为企业的利益而行贿),并用公关费建立与他个人有利的社会关系;他与亲朋好友建立的非国有企业进行经济合作(如零部件加工等),由此将国有资产流向这些企业。值得注意的是,这些私有化很多是通过合法的合同进行的。在交易合同中,国有企业经办人和交易的另一方恶意串通,使国有企业上当受骗。1995年,国家工商部门检查了50万家企业的合同签订情况,发现不合格的合同35万份,涉及金额291亿元。被骗的大多数是国有企业、集体企业。得到好处的是私营企业或承包给私人的企业。国有资产管理部门提供的资料表明,近10年国有资产流失超过5000亿元,一半以上与这类合同有关。在租赁、承包或购买企业时,压低承包基数、压低租金和价格。在建筑承包合同中故意抬高发包价格。在购物合同中,在价格、质量上让国家吃亏。还有相当多的情况是,国有企业按合同付出了资金、设备、商品,对方却不履约。1995年经济合同履约率只有40%-50%。国有企业的有些经办人员故意在合同丧失诉讼时效后再起诉,或者“自愿”败诉。国家工商总局推算,如果提高10%的履约率,国有、集体企业一年可减少100亿元的损失。国有资产通过合同流失后,国有企业内部的经办人和合同另一方私分这部分流失的国有资产。利用政策信息上优势取得投资、经营、交易上的优势等等,以上各种私有化形式都是官商勾结、里应外合的权钱交易过程。官员通过各种方式把国有财富“让”给商人,商人再暗中将所得利益分一部分给官员。正如湖北省一名犯罪的商人在供词中说:“用我的钱买他的权,用他的权为我赚钱。”这中间完全是“黑盒子”交易,其中奥妙外人不得而知。这种演变结果必然出现一批私人巨富。由于他们的财富是借助权力取得的,因此人们把他们称之为“现代红顶商人”。说他们是“红顶商人”不很确切,因为他们中的很多人没有“红顶”,不是官员。有的虽然原来有“红顶”,现在丢掉“红顶”下海了。不管是下海的官员,还是没当过官的商人,他们始终通过各种手段和官场保持着密切的、特殊的关系。与这些商人私通的官员是分利者。当代“红项商人”本来是渐进式改革方略的产物,应当是一种过渡形态。但是,他们千方百计地使之固化,并得到畸形发展。他们害怕失去所依赖的权力,也怕失去“寻租”的物质基础。所以他们害怕改革向纵深发展。然而,如果改革进一步深化,现在依靠权力集中了大笔财富的“红顶商人”队伍就要发生变化。他们失去权力的依托以后,其中没有经营能力的将要失去财富。有经营能力又能应变的,将由“红顶商人”转化为真正的商人。他们所拥有的企业也将会大量吸收社会资本,从而成为社会化企业。 《山中传奇》电影剧本 原著/钟玲 改编/林清玄 在古老的年代里,咱们中国有不少传奇的故事,有的是讲神佛,有的是讲鬼狐。 这些故事多半是雅俗共赏,老少咸宜。 其中有这样一段,据说是发生在大宋年间……大概是在公元十一世纪吧!有一个落第举子,念了一肚子的书,也找不到一件象样的事由儿,他就东抄抄、西写写,混个嚼谷 《山中传奇》电影剧本 原著/钟玲 改编/林清玄 在古老的年代里,咱们中国有不少传奇的故事,有的是讲神佛,有的是讲鬼狐。 这些故事多半是雅俗共赏,老少咸宜。 其中有这样一段,据说是发生在大宋年间……大概是在公元十一世纪吧!有一个落第举子,念了一肚子的书,也找不到一件象样的事由儿,他就东抄抄、西写写,混个嚼谷儿。 有一回,他接到海印寺和尚的一封信,叫他去抄一部经书。他平时呀,既不拜佛,也不信鬼神,可是他又一想:“只要有钱赚,干什么都行,抄经就抄经吧!” 一 受命 夕阳的光象一条蛇,游走在海印寺宽大的走廊上,长而高耸的台阶生出许多明暗的变化,隐隐透出神秘的气氛。 何云青一路上赶来,山径两边一望无际的水田向远方展延而去。在烈日的烧烤下,何云青的步履显得焦躁而匆迫。 终于走到一片高直雄奇的青松间。林深之处响过来轻微但清晰的透明水声,古红色的庙顶贴映在蔚蓝色的天空,象一座雄奇古绝的大山稳稳坐落。站在台阶前,何云青高高地仰起头看见寺门题着拙趣的“紫霞门”三字,他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走进殿中,映入何云青眼帘的是,可以合围的巨大木柱嵌在厚实的大石板上,壁间放满了大大小小的佛象。殿中央,大师父正垂眉打坐,斜阳的光自窗外透进,照射在大师父银白的长须上,他大腿右侧整齐的放着用丝线捆扎的四册经文。 何云青恭敬地行了礼,就在大师父面前的席团上打坐。大师父一言不发地举起双手做了大手印,何云青便依样画葫芦地学样。 大师父教完大手印,睁开眼睛,把经书交给何云青:“京里的费净大师等着这部经书做法事。这场法事为了超度埋骨边关的亡魂,是个大功德,你要尽快地把它抄完。” “好。” “我给你找了个清净的地方么抄经,这是推荐书。” 大师父交给何云青一封信,何看了看信封—— “崔鸿至?” “他是经略府的参军。我跟他有一年多没见了。这封信里有一张银票,够你用的了。” “这位崔先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他是我方外的好朋友,为人很淡泊,饱读诗书,却无意逐鹿科场。虽挂了个参军的名义,倒也是个闲差,整天的饮酒赋诗,寄情于山水。” “这跟我倒是一个脾气。” “哎,你可别犯了老毛病,整天的游山玩水,耽误了抄经啊!” “啊!不敢。” 二 远涉 依着大师父的指示,何云青进入到神秘雄奇的山径中,左肩挑着竹筐装成的简便行李。颠踬的山路,远处是被雾气罩满的层层山峦,近野则是丛生杂乱的灌木蔓草。 何云青沿着山涧小溪行走,溪石重叠在溪流中,何云青长长的影子投射在溪水里,他的身姿几度在溪流的转折处隐没,愈走愈深,愈走愈进入原始山林的深沉之域,一路询问路人去处。 忽然,他眼睛一亮。 一位白衣少女玉立在小河的左侧吹箫,箫声优美凄凉。仿佛是自池底的深处吹扬开来,凄美的箫声在小河畔四周回巡荡漾。 何云青在山路上看得呆了。他清楚地看见少女亮丽的眸光和着箫声,在河畔闪烁着。 何云青如同陷进了朦胧的梦境,脚步不觉随着箫声急急地趋赶。再定神,少女却在天地的风景中消失了。 在青山掩映下,何云青看见一座雄浑的古庙。庙前石兽的背上又坐着河畔吹箫的白衣少女,箫声正是河边接续过来,少女的眼睛遥望着远方,仿若有许多积郁与块垒,对何云青的来到浑然不觉。 何云青走近,定睛一看,少女忽然渺去,渐稀渐淡就消失在林间,只剩下浓雾在山林中飘动。 何云青象走进冰冷的流泉,一时被吓住了。一个老年的跛子,一拐一颠的走过来。 “嘿,老兄。”何云青迎上前去。 跛子没有答理他,自顾自地走着。 “嘿!嘿!老兄,等一下!”何云青再追上。 “请问你……”何云青情急地大声叫唤。 跛子突然反身用双手紧紧捏住何云青的脖颈,何云青大惊:“老兄,干什么你?” “干什么?干什么?”何云青大叫挣扎着,惊得脸色都白了。 “老张,放手!” 一个中年文士头戴儒巾,衣着锦袍,从山路的一头出来,大声地喝斥老跛子。 老张放开何云青,手舞足蹈地悻悻然离去,仍狠狠地瞪视何云青一眼。 何云青整整衣袖,向中年文士说: “对了,我跟你打听,这个秦凤路经略府到底在哪儿呀?” “啊,就在前面,我带你去。” 中年文士领路。走向远远的山谷,这时阳光大亮,把沿路的景物照耀得十分明媚,可是在阳光中,在亮丽的景物里,总流出一丝丝凉意。一会儿他们就走到一处城垣。 两人沿着残旧的城垣慢慢地走,何云青侧头说:“有件事倒要请教你!” “不敢!” “我出关以来,一路上都很荒凉,进了这屯堡也看不见驻军。是不是调防了呢?” “唔!剩下的一些官兵都调回去了。” “剩下的?” “所剩无几了!” “是不是战事失利?” “这里的驻军和西夏苦战了三年,朝廷战和大计举棋不定。西夏王看出了破绽,率众倾巢而出,这秦凤路的驻军几乎全军复没。朝廷和西夏订了城下之盟,讲明双方都不许驻军,现在这里成了三不管的地带。” 何云青抬头望着那一座几乎被战成废墟的镇北屯堡,眼睛自左至右游侈,墙与堡差不多全脱落了原来的漆色,近处几只寒鸦栖停在冷松上,望着两个不速的来客。 “那么韩将军呢?”何云青收回视线,问道。 “韩将军殉国了。” “殉国了?糟了!” “怎么,你认识韩将军?”“不认识!” “噢?那么……”文士有些惊讶。 “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哪一位?” “韩将军帐下的一位崔参军。” “我就是崔鸿至!” 何云青惊喜地抓着崔鸿至的手肘:“啊,那真是太巧了,惠明师父有封信叫我带给你。”何云青从怀中取出海印寺大师父交给他的信:“在这里!” 崔鸿至慢慢打开信封,仔细地看了看内容,缓缓抬起头来:“太方便了,这里没有别的好处,就是清静。” 三 止泊 崔鸿至引带着何云青一路沿着残垣破壁行走。委婉曲折的屯堡显出了过去严整时的荣光,虽是平常驻军的地方,却也富有中国建筑庭园的曲折变化之美。 走到一座巍巍的府第。墙高顶耸,有古寺庙的庄严,也有官府的威重。在大门的进处,挂着一块正楷书写的匾额,上书三个大字—— “经略府” 进入经略府另有一番天地。大门内是一个方形的大天井,阳光在天井中跳跃。经过天井,是一个雕花细致的回廊,使方正的庭院有一些轻巧的趣味。他们循着回廊走入后院。 两人穿门过户,走到一个古色古香的阁楼。阁楼是用木头架筑而成,虽然老旧了,仍保存着细致精巧的面貌。门窗和板壁的漆色已经尽数脱落了。木板的原色与纹路更加神工鬼斧般地点缀了整个房间。 崔鸿至与何云青穿过起坐间,走进卧房。房间不大,在随意中自有秩序。房间中央摆置了一张方型的矮木桌,桌上一根未燃的白烛,卧榻右侧一个檀木柜子上堆放了酒瓮和一些陶制的盆碗。空的瓮碗衬着桌上的白烛,加上房中的阴暗,使何云青陡然自心里浮上一股冷森森的感觉。这感觉一闪就过去了。 这时有一个小婢女,靠在窗门上窃听崔鸿至和何云青的谈话,两人只顾着四周而浑然不觉。 “噢,对了,刚才崔兄说那部经……”何会青在心里盘转了一番,终于忍不住开口相问。 “噢!我听说要是那邪魔外道的人得到这部经就能够驾御群鬼,为非作歹。” 听到崔鸿至这么说,窗外的小婢女脸上闪过一抹奇异的神情,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我看万全之策是别给人提起抄经这件事,还有……等会儿我吩咐老张,叫他每天送饭菜来。有换洗的衣裳,你交给他就行了。” “崔先生!崔先生!” 忽然自门外传来一阵尖而刺耳的叫唤声,象一把利刀自门外硬生生地砍了进来。 “你可真是的,老张不行呀,笨手笨脚的,他哪会侍候人呐?” 一个老太婆边尖声边急步地走进房来,一路摇摇摆摆,使她身上灰黑色的裙袄边角左右滑稽地摇晃着。何云青仔细打量这位老太婆,她的脸稍长,脸上的五官粗大而突出,阔长的嘴巴右上侧还长了一点大黑痣,两耳是一对白珠耳环,头上用头巾挽一个发髻。 崔鸿至无奈地说:“干妈妈,你怎么来了?” 王妈瞄了何云青一眼:“刚才听老张说的呀!崔先生有远客,我就知道在这院里头。崔先生,你给我引见引见。” 崔鸿至只好趋前,勉强为何云青介绍:“这位是王妈妈,以前是经略府的大管家;这位是何公子。” 何云青恭谦的向王妈行了一礼:“王妈妈……” 王妈夸张着表情,说:“嗳,何公子,做饭、洗衣裳是老娘们儿的事,交给我就行了。”她又回头向崔鸿至挥了一下手:“崔先生,老张不行,又聋又哑,办事也不利落。” 此时老张挑着何云青的行李从院门进来,呆呆地看着崔鸿至。崔鸿至指挥老张把行李放在屋里的角落:“老张,搁这儿!”然后回头对王妈说:“王妈妈,这种事怎么好麻烦您老人家呢?” 王妈嘴一撅:“嘿!你真是拿我当外人了。” 王妈走到何云青的行李旁,弯下腰十分热心地翻看何云青的行李:“何公子,这里头有没有脏衣服啊?我顺手洗了它!” 何云青赶紧走过来,半恳谢半阻挠地说:“没有!没有!这里面都是……书呀!” “何公子,不瞒您说,我自己也闷得慌,你放心,不要你的钱。” “那怎么好意思呢?我自己来吧!” “这么办,我有个孩子,你教她念书,不收学钱,我呢,给你洗衣裳、做饭,咱们两个不吃亏,您瞧怎么样?” 崔鸿至赶紧打圆场:“王妈妈,何公子还有很多事要办呢!” 何云青想了一下,客气地说:“教书倒是费不了我多少时间。” 王妈欣然说:“好!就这么办,何公子,您大概很累了。”回头对崔鸿至说,“崔先生,咱们走吧!” 崔鸿至不想和王妈一起走,随意捏造了个理由:“王妈妈,我今天晚上要请何公子吃饭,您先走吧!” “对,今天晚上我做几样菜,算是我替你给何公子洗尘。” 崔鸿至:“不,不!” “走吧!男人家怎么罗嗦呢?人家何公子赶了几天的路!让人家先睡一觉吧!” 王妈边往外走,边回头对何云青说:“何公子,今天晚上我派人来接你呀!”又揪崔鸿至:“崔先生,咱们俩上菜市去一趟。” 王妈跨出门坎后还回头说:“何公子,今天晚上来接您的是我的一个丫头叫小青。何公子,您记住了,您可得早点儿来呀!” 何云青斜倚在卧榻上。 “笃!笃!笃!”门轻轻的敲了三声。 “谁?” “我!”门外传来少女的清亮嗓音:“王妈妈派我来接您去吃饭。” 何云青坐起身子:“请进来吧!” 门咿呀一声推开,进来的少女竟是白日在窗口窃听崔鸿至和何云青说话的小婢女,长得轻巧精灵,穿着一袭曳地的翠绿长裙,十分可爱,何云青一怔:“你是……” “我是王家的丫环,我叫小青。” “好!咱们走吧!” 何云青随着小青走出门去。 小青领着何云青走在山间小径上,这时太阳已经沉入群山的怀抱,晚来的深浓凉雾自四野游移笼罩过来。太阳虽然落山,远处还残留着一些微不可辨的晚霞,使雾气中闪出一种诡汗的略呈黑红的色彩。 近处的林子森森然暗过来,立即就要被无边的黑暗吞没。远方传来低沉单调的虎吼,以及不时掺杂在虎吼中长而凄厉的猿啼。黄昏暗得很快,何云青看到周围诡谲的景象,又愈走愈深入黑暗中,禁不住轻轻地抖颤着,噤声问小青:“你来的时候,一个人走这条路怕不怕?听说这一带不太干净……” 话到嘴边,他看到一团黄影从黑沉沉的林中闪过,抑不住大声惊叫:“啊,那儿……” 小青回过头:“怎么了?”顺着何云青手指的方向看去,对何云青媽然一笑,“别怕!他是个番僧呀!咱们走吧!”说着又继续向前迈步。 一盏茶的功夫,已经走到一间简朴的平房前,房内晃着微明的烛火。 小青轻轻推门而入。 “来了!来了!”王妈尖利的声音自内室穿出,脚步也随后就到了。看到何云青,热心地迎上:“何公子,您来了!” 何云青顿感一阵肉麻,支支唔唔叫了一声:“王妈妈……” 王妈领何云青入内,里屋陈设非常清雅,精致的家具上还摆了许多精美的小物件,矮木桌上摆了几样还冒着热气的菜肴。崔鸿至已坐在木桌的一角,看到何云青站起来打揖:“云青兄,请坐!” 坐定后,何安青客气地说:“萍水相逢,蒙你们二位款待,真是不好意思。” 王妈责怪地瞄了他一眼:“您看,您又来了,我跟崔先生给您洗尘嘛!” “是!是!”何云青感激地说。 崔鸿至举起酒杯向何云青:“不用客气,云青兄,我借花献佛,敬您一杯!” “谢谢!”何云青与崔鸿至举杯对饮:“好酒!” “来了,火锅来了!”王妈从内室端出一个大火锅。 何云青看看火锅中的菜肴,衷心地赞美。 “这么丰富呀!” “这乡下地方,都是粗菜!”王妈说。 “云青兄,这一顿饭您可不能白吃呀!” 何云青不明究理,疑惑地看着崔鸿至:“噢?” 王妈有点不高兴,责备崔鸿至:“哎!你怎么这么说话呢?”转头对何云青陪着笑脸:“何公子,白天我不是跟您提过了吗?我那个孩子整天闲着也不是办法,想请一位家馆,您的事要是不忙,就让她拜您做老师。” 何云青有点为难地说:“我倒是有时间,就是以前……” 王妈见何云青迟疑不决,赶紧抢着前头说:“何公子,我是个直肠子,束脩不多,您尽管开口。”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以前没有教过书,怕教不好啊!” “一回生,两回熟嘛!再说,这孩子也不算笨,就是有点调皮呀!” “那倒不要紧,小孩子都贪玩,开过蒙吧?” “念过几年书,琴棋书画都拿得起来!” “令郎贵庚多少?” “她呀?来了!” 四 惊艳 王妈的话语刚落,自内室走出來一位少女,身穿一袭浅橙色袍服,脸上略施脂粉,明眉亮目,一双眼眸如一潭澄明的水色,微笑的唇角仿佛在轻曦中刚刚开放的一朵金线菊,艳丽得要滴出水来。皓齿微露,晶白得象刚刚琢磨成的冠玉,镶在一张十五满月一样丰腴的脸上。 何云青被眼前风姿绰约的少女一照,霎时间怔住,目呆口定一阵子才清醒过来。 “这么大……” 王妈站起来,对何云青介绍:“这位就是,这位就是我那孩子。” 少女半掩着脸孔,莲步轻移走向何云青的身边。王妈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看你这么大个女子了,还害臊!过来见过何公子。” 王妈扶着少女来到何云青身边,讨好何云青地说:“来来来,你挨着何公子坐呀!” “何公子,她叫乐娘!”王妈在两人旁边,向何云青介绍乐娘,并回头向乐娘:“我们刚才已经说妥了,你以后就跟着何公子念书。” “王妈妈,这不行呀!我不知道是位小姐!” “来、来、来,快拜老师!”王妈扯着乐娘向何云青行礼。 乐娘顺着王妈的势跪拜下去,娇滴滴地唤了一声:“老师!” 何云青手足无措地起立趋避,连说:“哎,这不敢当,不敢当!” 何云青惊惶不稳碰翻了桌上的酒杯,酒溅在他的袍服下摆,他更不知如何是好。 王妈厉声责备乐娘:“你瞧,你这丫头,把酒给弄洒了。” “不不!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小姐快起来,快起来,不敢当,不敢当!” 王妈扯扯乐娘的衣袖:“还不给老师擦一擦!” 乐娘应了一声,掏出手帕帮何云青擦衣服,何云青惶急地:“不……”乐娘还是帮他擦了。 乐娘一面帮何云青擦衣服,一面低头陪礼:“对不起,何老师。” 声音清脆得象山谷中的流泉,何云青一听到声音,整个心都迷乱了,赶忙说:“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坐在旁边的王妈这时也开腔了。 “还不给老师再满了。” 乐娘起身,双手捧着精巧的酒壶为何云青斟酒。她眼波一转,微微地笑了,使何云背一颗心不禁急速地跳动,强自镇定地阻止乐娘再斟:“行了……不客气……” “何公子,您就算答应了!”王妈转头向乐娘一厢情愿地:“赶快敬老师一杯!” 乐娘忽然大方起来,双手端起酒杯向何云青敬酒,眉目传情:“何老师,我敬您!” 何云青举杯。 “好!” 一直冷眼在一旁观看的崔鸿至,看到何云青收了乐娘做学生,举杯敬何云青:“好!云青兄:您收了这样漂亮的徒弟,来!我敬您一杯!” “我不能喝呀!” 三个人轮流向何云青敬酒,他勉强喝了几杯,已经略有酒意。崔鸿至边为他倒酒,一边告诉他:“云青兄,乐娘不但书念得好,而且精通音律,笙、管、笛、箫样样都行,这击鼓呀,尤其拿手!” 乐娘埋怨地看了崔鸿至一眼,柔情万种地对何云青撒娇:“别听崔叔叔的,他尽替我瞎吹嘘!” 一旁的崔鸿至又来劝酒。 “云青兄,赶快喝酒吧!” “我量浅呀!” “这点酒算得了什么呐?来!” 两人一来一往又喝了几杯酒,何云青醉眼朦胧,有些神志不清。这时,小青由外面匆匆忙忙进来大声地叫:“夫人,小姐,了不得啦!你们快来呀!”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夫人,你过来。” 王妈起身走到门边,小青脸色凝重地向王妈耳语。王妈一怔,回身勉强一笑,对崔鸿至和何云背说:“你们接着喝,外面有个番僧化缘,我瞧瞧去!” 门外响过一阵轻轻吟哦:“阿弥陀佛!”声音虽轻,却清晰地响动着,久久不散。 王妈很不客气地:“你想干什么?我们这里不打发这个,出去,出去!” 两人在门外争执,王妈推扯喇嘛,众人在房里不明所以。乐娘看到情况不对,站起来对何云青说:“我娘脾气不好,我去看看!” 五 战鼓 喇嘛双手合十低声念阿弥陀佛,乐娘微皱眉头。喇嘛的额头上逐渐冒出细细的汗珠,微风飘扬起他的衣角。他的双脚浮动,慢慢不支,最后终于双手一放,一言不发地转身逃去。王妈这时禁不住得意:“你是不是喝醉了?走呀你!走!走!” 然后转身叫小青。 “以后少大惊小怪的,关门!” 王妈进门对崔鸿至和何云青极不屑地说:“这个番僧大概喝醉了,非要进来和我们一块儿喝酒不可,真是岂有此理!” 乐娘也埋怨道:“是呀,老师,坐坐。” “再来一杯!”崔鸿至劝何云青酒。 “我不行了!” 乐娘向何云青抛了一个媚眼,轻声说:“刚才呀,崔叔叔不是说我会打鼓吗?我就在老师面前献个丑,给二位打鼓助兴。” 何云青不禁击掌:“好呀!” 王妈拿了一个毡鼓过来。鼓的造型十分奇特,鼓面是冷森森的浓绿色,边上绣着红绿杂交的花朵,鼓中央还缠着一圈艳红色的丝带,有一条丝线静静的垂坠下来。乐娘自王妈手中接过毡鼓,表情立刻严肃了,左手紧紧抓住毡鼓的一边,右手五指齐张,缓缓凝重地敲击鼓面。 鼓音散扬开来了,低哑而沉闷,却似有极大的迷力。表面是秋风扬柳拂面,仔细倾听,却含带了冬季边野的萧瑟之气。 鼓声愈来愈急,如浪涛,如战鼓,如鱼跃龙卷,如远方轰隆隆的雷声,一层连着一层。何云青顿觉象是行舟在恶风的海洋上,一个浪头袭卷过来。他感觉到晕晕然,陶陶然,不知置身何地,不觉大声赞叹:“好极了。” 刚刚被乐娘法术击败遁走的喇嘛,站在远处的山顶,向小平房定定地回望。当乐娘的鼓声响起时,他暗自垂目念经。鼓声愈来愈急,象是春雷初响,等第一声响破后却再也无法收拾了。大地整个震摇了,喇麻双脚浮动,神情闪过无奈的凄凉,轻轻叹了一声,终于在鼓的急催之中飘摇而去。 乐娘冬冬两声重击,鼓声遽然而止,四野突然之间冷寂无声。 崔鸿至这时已有些醉意,拉着何云青喝酒。 “云青兄,来!干一杯!……云青兄!” 何云青用手支着下颏,有点不支,没有再喝的意思。乐娘看何云青快支持不住,又执壶在他杯中斟酒,回头含笑对崔鸿至:“崔叔叔,你让老师尽兴吧!” 何云青口齿不清,含含糊糊地举起酒杯。 “好,喝,好,喝……” 一口将杯中酒饮尽。 何云青的眼皮愈来愈重,有些张不开了。他头一晃,一下子栽倒。乐娘赶紧用手扶着他,向崔鸿至:“是他?” 崔鸿至点点头。 乐娘得意地笑了,眼中亮着凜凜的寒光。 六 露緣 阳光轻轻自窗外流进,何云青衣裳已被褪去,沉沉地睡着。乐娘坐在卧房的镜台上梳理长发,脸颊上浅浅泛着迷人的桃红,桃花上面还有几滴晶莹未散的露珠。 乐娘从镜中看到何云青动了一下,张开眼睛,慢慢坐起来。乐娘回头对何云青含羞一笑。 “您醒了,我给您倒茶去!” 何云青睡眼朦胧:“不敢当!”继而一想,乐娘怎么会一早坐到房中梳妆呀?急忙问说:“小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乐娘仍是含羞的娇笑。 “我?我跟老张送您回来的。” 何云青听了,脸也红了。 “谢谢,这真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您说一定要我送您回来,要不然您就不走!” 何云青脸上突然涌起惊诧的神色,想了一下,拍拍额头,不解地说:“我说的?”然后自言自语地说:“昨天我喝得糊里糊涂的。”见到乐娘坐到妆台上默默不语,何吞吞吐吐地惊问:“那……您昨天晚上,一宵都没有回去呀?” 乐娘怒容满面。 “您是真醉,还是假醉?” “我……大概是真醉了。” 乐娘这时化愤怒为不满,又带着一点不屑,话音好象从鼻孔出来。 “也许您故意不记得!” “我?……” 乐娘看到何云青张口结舌,更是不满。 “我知道您后悔了!” 接着嗤之以鼻。 “你们这些公子哥出来玩玩不算什么!” 乐娘用衣袖拭泪,埋怨道:“反正我们这些孤儿寡母的好欺负。” “这是从何说起呢?” “我昨天,可说得明明白白的!”乐娘带呜咽地娓娓道来:“公子要我,我说我自幼卖到经略府里当乐伎,破甑之身,配不上公子……当时公子山盟海誓……” “山盟海誓?……” “这才以身相许,没想到……公子那些话,都是开玩笑的!”乐娘说到这里,泪如雨下。 “这怎么是开玩笑?乐娘,你听我说嘛!” 乐娘又急又气又羞又怒,猛地站起身来,掩面哭泣说:“公子,咱们相逢一场,也算有缘,再见!”何云青还来不及回答,乐娘往门外奔去。 何云青看到乐娘跑去,赶忙追去阻止,轻唤了一声:“乐娘!”一把抓住乐娘的衣袖。 乐娘将他的手甩开。 “您放心,我不会赖上您的!” “乐娘……”何云青柔声含情轻唤:“我是怕高攀不上呀!” “难道是假的?” “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 “您已经得到了!” “我……” 乐娘哀怨地缓缓自颈项上取下一条珠链,递到何云青面前:“这是您送给我的订情物,现在还给您!” 何云青看到自己的珠链竟在乐娘身上,不觉一怔,略为思索,轻声地说:“我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 乐娘泪珠未干,微微摇头道:“我……真,真不明白您。”眼中又滴溜溜地滚下两颗明亮的泪珠。“昨天晚上,就在这里,您吹笛子,我打鼓,您说的那些甜言密语……难道都是醉话?” “反正……我是一定要娶你的。”何云青废然而叹,仰天看着屋外。“我……不过,我有点为难的事。” 乐娘拭去眼泪,看着何云青。 “有什么为难的事啊?” “有什么为难的事儿,咱们商量,商量!” 突然门外响过来王妈妈刺耳的声音,王妈妈随着声音急闯闯地进来,后面跟着崔鸿至。 “王妈妈……崔兄。” 乐娘害羞地:“娘!” 王妈妈冷嘲热讽,语意又爱又气地训了乐娘:“你这臭丫头,也不跟为娘的说一声,就跑来和人家私定终身。大白天搂搂抱抱的,也不害臊!” “娘……”乐娘撒娇地唤了一声,羞红脸颊,转头急急奔出大门。何云青看乐娘跑出房门,心头一急冲口叫着“乐娘——”随她往门外跑。 王妈妈一把扯住何云青,十分有把握地安慰他:“您放心,她跑不了!” 乐娘跑到门外,侧身回头,向何云青嫣然一笑说:‘我在荷花池等您……”稍微回眸顾盼,终于旋了一个很美妙的姿势,象一只花色缤纷的蝴蝶翩然向荷花池的方向飞去。 “等会儿我……” 王妈妈扯着何云青的袖子,示意他坐下来:“行了,行了,才刚两天,就糖裹蜜似地掰不开了,坐下!” “不是的,我是怕她……” “怕什么?还没有过门呢,就怕老婆,将来还得了啊!”王妈把何云青用力按下来坐着:“坐下,我跟您谈点正经的!” 等何云青一坐定,王妈就收起嘻笑的表情,庄重地对何云青说: “昨儿晚上您跟我提亲……” “我?” “您说这趟跟乐娘有缘,一见钟情,非娶她不可。” 王妈妈更加正经地说:“刚才您说有点为难的事,什么事儿啊?” “我……这……” “您是我没过门的姑爷,您爷的事就是我的事,您说!” “我……”何云青为难地,又转头看崔鸿至。“崔兄,啊,这事……我实在难以启齿。” “到了这个地步,不妨直说。” “崔兄啊,不瞒您说,我一向四海为家,不事积蓄。尤其是目前,我实在是阮囊羞涩。” “什么?”王妈妈没有受过什么教育,“阮囊羞涩”一时未能会过意。不解地问。 崔鸿至向王妈妈解释:“何公子手头不很富裕。” 王妈妈不屑地嘴一撇:“我又不要您金山、银山的,这有什么为难的?” 何云青吞吞吐吐地:“这聘礼,办喜事……” “这都免了,她是再嫁,您这儿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不用办事。只要你们小俩口相好,比什么都强。” “就这么办,你做个现成的大媒。下月初五就是好日子。”王妈妈又对崔鸿至说。 “王妈妈……” “准定初五!” “不……王妈妈……” “走……我带您到荷花池去!” 王妈妈将何云青连推带拉起来,何云青欲停下來和崔鸿至说话,王妈妈推着他走:“快点呀!快点嘛你!” 何云青被王妈妈推出门外,往荷花池的方向走去。这时他心中如乱麻缠卷,努力地想回忆昨天晚上喝酒的情形,想着清晨乐娘对他说的话,也想到这两天来奇异的际遇,使他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对于乐娘,当然是叫何云青动心的。可是仅在一夜之间的相对坐饮,就叫他陷进了一个可能永远也走不出围城。变化仓促,令一向自由自在的穷书生,一时之间无法适应。 马上就见到乐娘了,这才认识了一夜的女人即将成为他的妻子,成为他一身一世的伴侣。这样想时,一段短短的路程仿佛要走一辈子才能到,他的心情无端地陷进了一种不可解的难题里。 随着这个难题,他的脚步也凝重了。 他的步姿终于消失在院墙的一端。 一阵清风自不远的林中吹来,飘动着乐娘白袍的下摆。 乐娘静静地站在池边。 荷花池中的荷花安静地站着,泛起轻淡近乎透明的紫色。荷叶挺挺地高高抬起头,好象望着青天。它们虽然安静,在激风的拂动下,竟摇照在水波之中,变成了许多神秘而美丽的景象。 何云青远远看到乐娘的背影。她的黑发,她的白袍,配衬着淡紫色的荷花,翠绿色的荷叶,以及远山近野苍幽的青松,竟是一幅古代的水墨,只是浅浅的几笔,整个人与景却是那样的调谐与突出。何云青眼睛一花,仿佛自己要走进古代的山水画里。 这时,就是这时,他强烈地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的情愫自心头滋生。心想,也许这就是佛家所谓的缘吧!这样想时,他就有些心安了。那也许是人的韧性,当遭到重大变化时,总是有意无意的认命了。 乐娘听到何云青的脚步声,缓缓回过头来,展眸一笑,万种柔情仿佛在那一笑间全部扬散了出来。 何云青也对乐娘一笑,不好意思地轻声说:“乐娘,昨天酒后失言,我……” 乐娘将右手举起,以食指按在何云青的唇上,阻止他再说下去,细细移动脚步投进何云青的怀里:“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何云青感动得将乐娘一把拥在怀里。 两人就在池畔静静地相拥。 无语。 山松无语。 荷与水也无语。 它们只是适性地展露风景。 何云青终于走进一幅水墨画里。 七 赶集 王妈妈生病躺在床上,门外传来脚步声。 小青从房门外迎了出来,看见何云青、乐娘和崔鸿至三人一起走来,行了一礼。 “姑爷,崔先生!” 王妈妈在乐娘的扶持下坐了起来,气喘嘘嘘地说:“你们来了?” 何云青和乐娘同时关心地询问:“您怎么啦?” “老毛病又犯了,喘呀!”停歇了一会儿,王妈妈接着说,“今儿我眼皮直跳,就知道你们要回来。” 乐娘轻扶王妈妈,孝顺地说:“今天有个晚集,云青和崔叔叔想去买点纸、笔、墨、砚,我说顺便来看看您,没想到您不舒服。”回头望望何云青,“咱们不用赶集了,就在这里陪陪妈妈吧!” 何云青为难地:“我的东西……” 王妈妈对何云青说:“哎,你去吧!正事要紧。” “云青兄,那就走吧,晚了就赶不上了。” 何云青思索了一下,舍不下乐娘,终于无可奈何地说:“也好。娘,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好……” 两人一起走出门外。 何云青尾随着崔鸿至赶走山间小径。一路上景色十分优雅,小路弯弯曲曲,好象水墨工笔画在山中,有一种雅致的美。 远远地,他看见了一个小村落,屋舍俨然地坐落在山谷里,黑色的瓦房配合着山林的逸趣,使他想起陶渊明的桃花源,也就无暇回顾,往村中走去了。 八 恨晚 村庄就在眼前了。 靠近村庄的小路上,崔鸿至与何云青匆勿赶路。忽然又听到一阵凑美的箫声,何云青抬头看见小路的大石头上坐着吹箫的少女,正是他第一天入山时的所见。在那样的景色,那样的心情,何云青跌入进山时的一些片断记忆里。 何云青呆呆地望着,一直到崔鸿至唤了一声:“依云呀!”他才清醒过来:“谁呀?” “酒馆老板娘的女儿。” “噢!”何云青仔细地端详依云:“酒馆开在这里?” “来喝酒的都是熟人。其实他们也不是干这个的,这个女孩子的父亲生前是边关的一个知县,上次战事殉了职,剩下她们母女俩,就在这里开了间酒馆。” 依云看见两个人来,停止吹箫,迎上前来,柔声唤了一声:“崔叔叔,妈妈老是惦着您,您怎么不来啊?” “这两天忙。”崔鸿至忙着和依云打招呼,何云青定定地望着依云,只见她脸颊微红,吐音咬字如流水行云,和她的箫声一样,在流荡中,别有一番凄美的韵味。 崔鸿至拉过何云青:“啊,我来给你引见引见。这位是何公子。” “何公子!”依云欠身行礼,唱了诺。 崔鸿至拉着何云青欲往前走。 “走吧!” “崔叔叔,您不是来我们家呀?” “我们赶着去买点东西。” 依云不悦,撒娇地说:“我跟妈说,您过门不入啊!” “我们去赶集,回来再来。”回头又拉着呆呆站住的何云青:“走!” 崔鸿至和何云青才刚迈步,依云蝴蝶一样地飞到他们面前阻住去路。 “崔叔叔,您真的不进来呀?” 崔鸿至看到依云撒娇十分欢喜,微笑着征询何云青的同意:“云青兄,要不要进去喝两杯呀?” “好啊!” 依云引着何云青和崔鸿至走进酒馆大厅。酒馆不大,也没有半个客人,桌子整齐地排列着,上面一尘不染。四周的窗户木头是新刨的,更衬得馆中清净。窗纸是用细木条的细格围成,上半边是斜格交又,下半边横直交叠,精致而有变化。何云青自到山中,不论屋内屋外总觉得有寒意,进入酒馆见到陈设,顿觉温暖。 崔鸿至边走边问依云:“生意好不好呀?” “哪有什么生意呀!” 三人进室内,依云返身关上酒馆的门,何云青很诧异地问:“怎么把门关上?” 依云回眸一笑:“崔叔叔一来,我们就暂停营业了。” 何云青仍然不明白,为什么崔鸿至一来就要关门,便追问依云:“这是怎么回事?” 依云一笑,并不回答他,对两人说:“我烫酒去了。” 转身要进去,正好依云的母亲由内厢出来,是一位雍容的中年妇人,温和可亲地对何云青和崔鸿至微笑点头。依云撒娇邀功地说:“妈,您看看谁来了?” “谁来了?” 依云介绍何云青与母亲认识。 “这位是何公子!” “这位是庄夫人!” 依云领他们到桌子旁,请两位坐下。 “何兄,您觉得这地方怎么样?” “很雅致!” “咱们赶了半天,跑到这儿来喝酒。” “要是让我岳母知道,非发脾气不可。” “您那个老丈母娘,我真受不了。” “我岳母是有点罗嗦。” 何云青若有所思地问依云:“庄小姐,你最近有没有去过镇北屯堡?” 依云悠悠地说:“我有半年多没去过了。” 依云听到母亲的叫声,向两人行礼后往内厢去了,留下何云青和崔鸿至在馆中对饮。聊得兴起,崔鸿至用大碗多喝了两杯。 “崔兄,刚才说到哪里了?” “障眼法!” “对!障眼法!崔兄,您信不信隐身术、障眼法这一类的东西?” “这些邪魔外道的玩艺儿,我不懂!” 依云的母亲听到两人的对话,赶出来抢开崔鸿至的酒瓶,劝止他:“不要再喝了!您喝了不少了。” 崔鸿至抢过酒瓶,倒了一大碗酒,一口气把酒干了,正色说:“这些邪魔外道的玩艺儿,尊夫人懂?” “我内人懂?”何云青不解地问。 依云听见外间嘈杂,也从内厢奔跑出来劝阻崔鸿至。 “崔叔叔喝醉了!” “你不要管我!” 崔鸿至自言自语地:“别人欺负我,你也欺负我!” 何云青欲过来扶崔鸿至。 “谁欺负您嘛!崔兄。” 崔鸿至突然用力将何云青推倒。 “去你的,就是你老婆欺负我!” 倒在榻上的何云青很不高兴。 “这是什么话?” 崔鸿至意犹未尽,喋喋不休。 “你呀,你这个老婆呀,她是个恶魔……你……你早晚倒楣就倒在她身上!” 依母过来扶起崔鸿至,有些不耐烦。 “好了、好了,先歇会儿去吧!” 崔鸿至赖着不动,指着何云青对依云说:“他糊里糊涂的,他不知道呢,你可告诉他呀!”说完两眼一闭就伏在桌上睡着了。 何云青也不高兴地对依云:“这算什么?我老婆并没有惹他!” “崔叔叔喝醉了,你不要生气!” “依云!”依母唤依云。 “你到后山去摘棵醒酒草来,顺便……”依母神秘地向依云示意。 “顺便陪何公子逛逛,后山的风景不错。” 依云带着何云青:“我带您去看!” 黄昏的夕阳,把万道红黄橘橙的云色轻轻揉进向晚的天空,多种的色彩柔柔地披洒在大地上,特别有许多深浅不一的晕黄。 何云青陪着依云走在山路上,又思及崔鸿至今天饮酒的反常,不解地问依云:“我不明白,他今天是怎么回事?” “崔先生今天的脾气可真大,大概是酒入愁肠吧!” “他今天好象有什么心事似的。” 依云侧脸看看何云青,转脸望着山的远处,含蓄而有深意地:“这里的人都有心事!” 何云青看到依云的表情,好象一个澄澈清明微波不兴的湖,而湖的深处却蕴藏着什么不可解的神秘之物。 “庄小姐,你有没有什么心事呀?” “心事重重!” 何云青停住脚步问依云:“你能不能说说?” “不能!”依云绝决地拒绝回答。何云青定定凝望依云,希望从湖面上看到湖底的景致。 何云青再三端详依云,从她的发,她的眼,她的颊,她的唇仔细地看过。 “我好象在那儿见到过你!” “是吗?” “我见过你!”何云青肯定地说。 “也许……”依云并不正面回答,巧妙地回避何云青的询问。“我有时候遇见一个生人,也觉得好象在那儿见过他,其实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个人。” 何云青同意依云的说法。 “对,对!我有时候到一个新地方,遇见一个人,当时的情景,就象在哪里见过似的。” “这大概是佛家所说的有缘吧!” “唔,有缘?对,咱们有缘!”这时何云青的脑际又浮出初入山时,见到白衣少女临风玉立吹箫的情景。“不对!我的确见过你,就是我刚到的那天,我看见你好几次。我还跟你打招呼,一会儿,你就不见了!” “你大概是眼花了。” “庄小姐,你是不是会隐身术呀?” “别胡思乱想了,您看!” 依云指着山丘石坑内零乱生长的植物,向何云青说:”那就是醒酒草!” 依云走到山丘旁,伸手要摘石坑内的醒酒草,手和石坑仍然有一段距离,她踮起脚依然摘不到,她有点撒娇地:“够不着呀!” “我来抱你!”站在依云身后的何云青走过来,伸手趁势要抱依云。 “那怎么行!”依云羞不可抑,急忙避开。 何云青微笑:“行!”然后蹲低身子,叫依云踩在他的肩头上登上山丘。依云羞怯又掩不住喜悦地踩着何云青的肩头,小心翼翼地爬上山丘。 依云在山丘上摘醒酒草,何云青则在山丘下痴痴地望着她。依云白蝶似的纯净在灰色的石青色的草间,深深地撼动了他。这时,他甚至忘记了乐娘已是他的妻子,只是依云幻化成千千万万的影子在他面前晃动,使他完全着迷了。 依云拿着醒酒草要下山丘,何云青伸手欲抱依云下来,依云着急地半推半就地说:“我自个儿下来。”然后就一跤跌到何云青的怀里。何云青抱住依云,轻问:“你怎么了?” “我怕!” 何云青拥抱住依云,拍抚着依云的背,柔声安慰依云:“不怕!不怕!不怕……” 依云羞极,从何云青怀中挣脱,游目四顾四周无人,才又偎进何云青的怀中。何云背轻声安慰她,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夜渐渐深了,将两人的身影密密围抱。 九 封印 一束阳光从窗格子中间,丝丝地洒射过来。 “云青兄!云青兄!”崔鸿至站在何云青的榻旁,用力摇着何云青。 何云青睡眼惺忪地张开眼睛,看天已经大亮了,猛地跃起。 “崔兄,早!” 依云翩然自里面出来,经过一夜的休息,依云出落得犹如雨后初晴的一朵清莲。她微笑着,如同莲在净水中慢慢展瓣。 “崔叔叔,您酒醒了?” 崔鸿至焦急地对何云青耳语:“您赶快回去吧!乐娘要发起脾气来,可不得了呀!” 拉着何云青急急要往门外走,依云舍不得何云青,忍不住轻唤了一声:“何公子!” 崔鸿至拉着何云青匆匆走出,也回头对依云说:“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依云站在门内,看见两人的背影远去,茫然若有所失。窗外的阳光布满窗格,阳光在这时是一个扰人清梦的幽灵,依云在情感的波涛中逐渐苏醒了。 山路上的何云青也和依云一样,胸中有重重块垒。想起这两天来的奇遇,他怀疑了。为什么这里的事物总是如幻似真,好象永远也把握不住? 乐娘正在茶几上摆笔、墨、纸、砚,仿佛不觉何云青的回来。何云青抄经的地方本来在起坐间,文房四宝被移到卧室内,他满脸疑惑,又心有愧疚地问:“哎!你回来了?为什么把这些东西移到里面来?” 乐娘看到何云青疲倦的样子,十分不满。 “你这两天跑到哪儿去了?” “在崔先生一个朋友家喝酒嘛!” 乐娘瞪起寒光闪闪的眼睛,肃容追问:“是不是在庄家?” “哎!” 乐娘怒不可抑,整个五官都变了形状。 “那么你遇见庄依云了?” “嗯!” “这个贱货专门与我作对!” 何云青从未听乐娘用这么难听的话语说话,不觉诧异。 “她什么地方跟你作对?” “她勾引你就是跟我作对!” “你这个人真是莫明其妙,”何云青听乐娘如此指斥依云,心中也觉不满,不加思索地说,“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完,不肯再与乐娘多费唇舌,站起身来要往内室走。 “站住!”乐娘厉声喝斥,何云青只觉耳中嗡嗡作响。乐娘骂道:“好啊!我是小人,那个贱货是君子,好!那我就小人做到底。” 乐娘说完,身形一闪拉住何云青,点住何云青的穴道,将他抓到几前,命令他:“你给我跪下!” 何云青看到乐娘突然变了个人,不觉骇然:“这是什么话?”然后才发现自己的双腿麻痹,不能动弹。他惊骇地望着乐娘:“我的腿!我的腿不对了!乐娘!” 说完,扑通一声,便跪在几前。 “我找那个贱人去算账!”乐娘气冲冲出门,顺手将房门砰然拉上,并上了锁。何云青心急想起身追阻,但双腿毫无着力的地方,大叫:“乐娘,你等等!乐娘……你等等!”脑中闪过依云的倩影和乐娘可怖的怒容,内心突然陷进绝望的深渊,正如眼见唯一的亲人陷入险地而无法救援。他的声音终于自绝望转为无助的哀鸣:“乐娘……乐娘……” 这时,依云飘然而至何云青的面前,看到他凄苦的样子,不忍地低唤:“公子,公子,公子……” “依云,我的腿……” “公子,把双手给我,闭上眼睛,不要说话!” 依云紧紧握住何云青的双手,杏眼仔细看着何云青,口中念念有词,大叫一声:“起……” 话音未落,两人一起从茶几边飘起,从房门飞了出去。何云青只觉耳畔冷风飕飕,身体已在空中。他吓得不敢张眼,整个人都瘫痪了。 飞驰了半天,何云青觉得身体往下坠,落在地上。他睁开眼睛已经在离屋子很远的山路上了,依云帮他解开腿上的穴道。 “乐娘等公子把经抄好,立刻就要害死公子!”依云看何云青站起,正色道。 “啊,为了什么?” “乐娘是厉鬼!” 何云青听到“厉鬼”二字,不觉骇然—— “啊?!” “我们赶快走,去找崔先生想办法!” 依云拉看何云青赶走小路,何云青觉得风象两道冷箭自他耳边擦过。 依云和何云青悠忽来到飘岩斋门前,远处一道劲疾的强风迅即飞至。乐娘在风中现身,凶恶地一把抓住何云青的手臂。 “云青,你快跟我回去!” “放手!”一声如雷大吼,喇嘛突然现身。乐娘一惊,放下何云青。喇嘛指着乐娘大声斥责:“孳障,你要再跟何云青纠缠,我就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法师,你们佛家以慈悲为怀,为什么要苦苦拆散人家夫妻呢?” “什么夫妻?你还不是为了那本大手印!” 乐娘见多言无益,就作起法来。一时寒气森森,天旋地转,何云青与依云几乎站不住脚。喇嘛看乐娘不知悔过,非常生气。 “你好大胆子,来!” 喇嘛也作起法来,生出一股暖烘烘的阳刚之气。原来几乎凝结的空气温和了起来,好似春风吹融了寒冬的冰雪。寒气渐退,乐娘全身慢慢颤抖,终于不支,踉跄跌在地上。 喇嘛见乐娘倒地,自怀里边取出一个精致的木头葫芦,沉声对乐娘说道:“乐娘,你看!你看看你作的孽!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不要再跟何云青纠缠。回去潜心苦修,将来也许能成正果,要不然我就将你交给鬼曹,由他发落!” “好吧!”乐娘假意应承,缓缓起身,突然向喇嘛施毒手,一把暗器自她手中飞扬射向喇嘛。喇嘛早就料到她有毒招,拿起葫芦。葫芦中喷出一股红烟,将暗器吞没了。 “葫芦!”乐娘惊叫一声,坠在红色的迷雾之中。 何云青与依云偎依在一旁看喇嘛与乐娘作法,喇嘛向喷出的红雾一指—— “看!” 十 故梦 红烟缓缓淡去,经略府往昔的盛容慢慢在迷雾中显露。一阵优雅的乐声自府中飘出,烟雾散去了,歌伎们正排成半圆形的队伍奏乐。奏着音乐的歌伎共有九位,其中八位都身着黄衣红裙,席地吹奏。只有最前头最中央的一位身着深绿色的袍服,坐在席上吹箫。仔细一看,赫然是乐娘。 韩经略闭目垂眉倾听音乐。此时张中军从门外走来,竟是老张。他走到韩经略身边行礼后报告说:“将军,有一个新来的乐伎,您要不要让她试一试?” “带进来看看。” 依云随着张中军进入府中,韩经略示意停止演奏,依云细步到经略面前行礼。 “小女子参见大人。” 经略点点头,问依云:“你会什么乐器? “民女自幼学了一点箫艺。” “那就奏来我听听。”经略转头对乐娘:“乐娘,你先起来,让庄小姐试试她的箫艺?” 乐娘起身让位,不高兴地走入内厢。 依云听从韩经略的指示,坐在乐娘的位置上吹起箫来。那箫声如泣如诉,如小溪淙淙,如山高飘云,在屋中回转旋荡。那样的箫声哪是人间所有,乐娘更是万万不能及了。一曲甫罢,韩经略不禁大为赞赏:“好,好极了。”叫众人为依云伴奏,请依云在屋中跳舞。只见依云的白袍如扬花柳絮随风舞动。舞得慢时,象春风吹拂;舞到快处,则是风卷残云,看得韩经略神往不已。 “你以后就在府中奏乐跳舞了。” “是,大人。” 从此,依云成为经略的爱姬,每天陪着经略。乐娘则沦为与其它歌伎一样,在旁边为依云伴泰。乐娘对依云日益愤恨,每天都寻思着加害她的办法。 有一天,乐娘借故邀依云到府外的山谷练舞,依云不疑就随着乐娘来到山谷上。 “依云,你的舞技真好,能不能教给我一点?” “乐娘姐姐,您不要客气,您的舞也跳得好,我们就互相观摩吧!” 依云在山谷上跳起舞来,她跳舞是如此专谨执一,不知乐娘在旁边横眉冷目地看着。当她旋转到乐娘的身侧,冷不防地,乐娘一把将她推到深坑中去。 “你……”依云一句话未说芫,已经坠入了深坑,当场摔死。 这件事被张中军发现了,马上回来报告韩经略。韩经略怒不可抑,立刻将乐娘关了起来,并交给张中军审讯。 张中军在牢中用了许多求供的刑罚,乐娘终于招了供。 韩经略十分生气。 “把这个刁妇给我勒死!” “是。” 这时,在旁边的崔鸿至站出来禀告韩经略:“等一等!大人,这样传出去,恐怕对大人的官葳不大好吧?” 韩经略微一思量:“那就把她赶出去,永远不要让她再回来。” 乐娘被逐出经略府,伤重在地下拖爬,终于不支倒在地下奄奄一息。这时,正好有一位老道人从山径上走过,乐娘恳求他:“大仙……大仙……救我……” 老道看着乐娘说:“你的阳寿已尽,我无法救你。” 乐娘咬牙切齿:“我……可是我死不瞑目!” 说完后,终于伤重死去。 “好吧!”老道突然生出怜借之心,对乐娘的尸体念念有词,施以法术。乐娘的灵魂轻飘飘地自她身体中逸了出来。 乐娘死后,灵魂随着老道学法术,老道倾囊相授。乐娘原是极聪明的人,极短的时间内已经渐得老道所学,可以变化万端。 红色烟雾慢慢自四周合拢过来,成为一道烟钻进了葫芦之中。 何云青看到过去的往事重现在眼前,一晃眼又消失了,仿佛做了一场大梦,赶紧放开依云,走到一边。 喇嘛见状,指着依云对何云青说:“不错,她也是鬼,您早该知道,他们是为了抄您的那部经!” 依云为难地:“法师,我……本来是为了那部经……可是现在……” “我知道,你以后也不要跟何云青纠缠。” 依云仍在迟疑,乐娘披头蹿了起来,大声叫骂:“妖僧,我跟你拼了。”说完就向喇嘛扑来。 “住手!”老道及时赶到阻止乐娘。 “师父!” 老道轻轻地将拂尘一扫,对乐娘正色说:“跟我回去!” 乐娘回头看看何云青,有点不甘心。 “可是,何云青呢?” “你跟他断了!” “那部大手印……” “以后不许再提那部大手印!” 喇嘛望着老道与乐娘走后,松了一口气,转头向何云青:“何云青,您赶紧回去,把经拿来,我给您找个地方抄经!” 然后用手指着依云:“躲开!” 依云不舍地依命离开了何云青。 喇嘛看着刚刚与乐娘斗法的场地,不禁轻轻叹了一口长气,一袭黄袍随着他的气息落定,飘然来到了山外。 依云虽然舍不得与何云青分离,想起嘛嘛说的话,心中也有一番交战。再与何云青见面就要遭劫,“生离”与“死别”之间究竟要选择什么样的道路呢?她迷惘。终于牙关紧咬,一言不发地向山间小径奔去,留下何云青的呼唤“依云,依云……”在山谷中响亮不绝。 十一 缘了 何云青匆忙从柜子中取出未抄完的经书和密腊念珠,正要奔出,忽然狂风四起,门户被风吹得劈啪乱响,家具也被吹倒了。纸笔墨砚被刮得满地乱飞,屋中顿时一片狼藉。 魂飞魄散的何云青,紧抓住经书和念珠从屋中鼠窜出来。狂风将他的面颊打得隐隐作疼,本来充满雾气的青山,这时也仿佛乱了步调。山中的青松在狂风中变成森森鬼影,狂乱地舞动着。 何云青不敢游目四顾,只是没命地前奔,一口气奔到“飘岩斋”,看到依云在斋前等他。他气喘嘘嘘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依云看到何云青跑来,不禁大喜,急急拖何云青到内厅,按他在桌边坐下:“公子,公子,快抄经!”然后为他磨墨,走入后厢。 这时,老张突然寻来,在飘岩斋门前手舞足蹈,何云青大惊。 “老张,你干什么?”原来老张身后跟着崔鸿至,向何云青招呼:“云青兄,法师带信给你,叫你赶快把经抄完!” “老张他……他在这儿,我怎么抄呀?” 崔鸿至说:“云青兄,你放心,他本性极忠厚,绝不害你!” “可是,他几趟都差点把我捏死了!” “那是身不由己,受了乐娘的指使。” “他为什么要听乐娘的呢?” “好吧,我说说老张的事,也许你的心能定下来……老张原是韩经略账下的中军。兵败之后,就带着几个人留守边关……” 顺着崔鸿至的话音,何云青仿佛看到战败后的凄凉景况。而老张,这个披头散发神经错乱的哑子,那时还穿着整齐的军装,领着士兵们在边关守卫。 一天晚上,天已经沉寂了。在断墙残垣上,老张巡视着夜的原野。月亮在黑云中隐没了,天上只有一些疏疏落落的星子,孤单地闪烁着眼睛。 这时,一团黑影在原野上一闪而过。 老张厉声问道:“谁呀?” 黑影没有回答。老张看见黑影纵入经略府中,赶紧随后跟上。 “什么人?” 老张看见一个女人伏在榻上,赶紧提高警觉地走到女人身边,看她一动不动的伏在榻上,他大声喝斥:“起来!起来!这是经略府里,怎么可以到处乱睡?” 女人一跃而起,正是乐娘。乐娘一直记恨老张在牢中的折磨,一把捏住老张的脖子。老张感到十分意外惊怕:“你干什么你!” 老张用力推开乐娘,可是不管怎样用力,乐娘总是紧紧掐住他的脖子。黑暗中,看到乐娘冷冷的目光和狞笑的白牙,老张口中大骂:“贱人!”挣扎想脱开乐娘的手,终于不支倒地…… “从那天起,他就变成这个半人半鬼的样子。听法师说,乐娘就是想把云青兄变成第二个老张。”崔鸿至说完了老张的故事,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一旁的何云青听得目眩神摇,尤其听到最后一句话,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不禁惊呼:“啊!” “所以我跟依云急得不得了,就赶来为你预备抄经的东西!” “我这心里乱透了。”何云青无可奈何地说。 “公子,心乱也要抄呀!”这时依云款款从内厢走出,柔声安慰何云青。 何云青见到依云大喜,似又不知所措。 “依云……我……” 依云又爱恋,又关心地:“可是我……现在还是来啦!” 看到依云的深情无限,何云青深深地感动了。提起毛笔说:“我知道了。” 何云青振笔疾书,依云的情意仿佛绵绵不绝的力量自他胸中涌出,他的手就在这股力量的支配下飞舞纸上。 崔鸿至用眼睛向依云示意。 “依云呀,你去找点灵芝和黄精來给云青兄吃。” 依云匆匆走出屋外,回头安慰何云青:“我一会儿就回来!” 何云青又埋首抄经。过了一会儿,崔鸿至焦急地问:“差不多了吧?” “云青兄,你真是做了一件大功德,可喜可贺。将来一定要福寿双全,子孙万代。” “哎,我也不求那些,只要不冻饿之苦,我就知足了!” 这时候,依云从外面进来,娇声叫道:“公子,公子呀,黄精找不到,我找了几个灵芝来!” 依云举起手中的灵芝。 “趁着新鲜快吃吧!” 何云青看到生的灵芝,心里有点烦恶。 “我不怎么喜欢吃蘑菇。” “趁着新鲜快吃嘛!”依云拿着手中的灵芝欲喂何云青吃。 “公子,公子!”这时门外又进来个一模一样的依云,“等一等!” 崔鸿至和何云青看到又有一位依云,再看看坐在身旁的依云,不禁惊得呆了。 这时先进来的依云指着刚进来的依云对站在门边的老张叫道:“她是乐娘变的,老张,快截住她!” 老张从门外跑进来,阻止后进来的依云。 后进来的依云说:“公子,公子!不能吃,有毒呀!” 先进来的依云把桌上的经书和念珠拿何云青。 “拿念珠,拿经快逃。” 何云青拿着念珠和经书一筹莫展,不知道是要留下来,还是要往外走。迟疑半天,回头用求助的眼光望着崔鸿至。 “崔兄……” 崔鸿至正凝神观察两个依云的行动。一个依云被老张揑住正在挣扎,一个躲在何云青的身后状极紧张。正思索间,何云青跑过来拉老张:“啊,捏死了,不行!” 崔鸿至也很心急:“老张,放手!” 站在门边的依云求救地叫崔鸿至:“崔叔叔!”不断地喘着气,“我中了乐娘的毒,你们快跑呀!” 在何云青旁边的依云又催何云青:“拿念珠,快!” 老张缠着门边的依云不放,室内一片混乱,崔鸿至情急地跑过来推开老张。 “老张,干什么你,放手!” 此时老张神经已经混乱,放开门边的依云跑过来捏何云青身边的依云。依云一气,一掌向老张面门劈来。老张闪不及,顿时面破流血脑浆迸裂地躺在地上,立即死去。 何云青突然想起海印寺师父的嘱咐:在危急之时用密腊念珠投向邪物必可克邪。他拿起手中的念珠犹疑不决。 这边的依云:“扔她。” 那边的依云凄声地:“公子!” 此时,两个依云突然纠斗在一起,何云青和崔鸿至更是混淆不清,呆立在一旁。 一团红影从天而降,竟是喇嘛出现。何云青大喜,迎上前来,泫然欲泣称了一声:“法师!” “你还迟疑什么?” “我怕伤了依云!” “你不伤她,她还是会被制死的,这是天数呀!” “可是法师,我……” “你的山缘已了!” 何云青长叹一声,拿起手中的念珠向两个依云用力掷去。“轰!”好一声巨响,顿时电光石火,天旋地转,两个依云在火石中痛苦地扭曲,一阵浓浊的白烟在屋内转来转去。 崔鸿至和何云青不知念珠有这么大的法力,大为吃惊。尤其是何云青看到依云的身影在烟雾中沸腾扭曲,心中更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可抑的哀戚。 依稀中,依云秀丽的容貌在他眼前脑中一幕幕地浮现出来。 白烟渐渐淡去了。在淡去的白烟中,依云与乐娘都已化为灰烬,只剩下满房零乱的异物碎了一地。 何云青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他想到依云只是一缕鬼魂,却不惜以身相殉,胸中翻滚不已,不禁轻唤了一声:“依云……” “老张!老张……”崔鸿至走到老张的身边摇着尸身悲戚地大叫。 “崔鸿至,你的功德已了,可以去了。” 喇嘛用手一指,崔鸿至和老张的尸首顿时化为一道清烟,向窗外飘去。 何云青骇然叫了一声:“崔兄!” 崔鸿至的魂魄已经杳无踪影。 “经呢?” 何云青将抄完的经书呈给喇嘛看,喇嘛合掌道贺:“阿弥陀佛!” 喇嘛缓缓抬起头来问:“你还没去呀?” 何云青不知喇嘛所指,呐呐地说:“我去过了!” “你去过了?” 何云青恍然大悟,将经书缓缓包起。 “我现在就去!” 何云青背着包袱,往所来的路径走去。这时他心中犹如翻卷的长江大河,一个波涛接着一个波涛。回路上,景物和过去一样。山松、林树、田野、旧屋都掩在深浓的雾气里,只是再没有一点声息。 依云、乐娘、崔鸿至、老张、王婆、小青的脸容一一在他脑中徘徊,而他们的魂魄呢?于今何在? 人世里的富贵功名、万般情爱,不都是象山中的一个传奇吗?所有的欢乐和哀愁,所保的沉淀与激情,所有的成功与失败,在启步之初,仿佛已经注定了消失的结局了。 何云青踯躅地走着山路。他的思维虽然还在惦着山中的一草一木,他对人世的观照已经有一个奇突的转折了。在他心灵深处的某一种至情至爱,虽然是人天永隔,恐怕是人世间再也不能寻了。 阳光自远处的山头披洒下来。 山松无语。 大雾无语。 何云青踽踽的脚步消失在路的远处—— 一个云深不知的地方。 (全剧终) 名利如黄粱梦 情字又何曾留住谁 放手让一切走 英雄轻易不应有泪 江湖道多风波 空望闲云他自在飞 回顾心茫然可与谁相对 万里风唤不醒 曾经幽幽深深春心 偏偏带不去多少 情深意浓 春若回谁相与 不到扰扰攮攮人间 同看一回窗前院中花正红 名利如黄粱梦 情字又何曾留住谁 放手让一切走 英雄轻易 名利如黄粱梦 情字又何曾留住谁 放手让一切走 英雄轻易不应有泪 江湖道多风波 空望闲云他自在飞 回顾心茫然可与谁相对 万里风唤不醒 曾经幽幽深深春心 偏偏带不去多少 情深意浓 春若回谁相与 不到扰扰攮攮人间 同看一回窗前院中花正红 名利如黄粱梦 情字又何曾留住谁 放手让一切走 英雄轻易不应有泪 江湖道多风波 空望闲云他自在飞 回顾心茫然可与谁相对 万里风唤不醒 曾经幽幽深深春心 偏偏带不去多少 情深意浓 春若回谁相与 不到扰扰攮攮人间 同看一回窗前院中花正红 万里风唤不醒 曾经幽幽深深春心 偏偏带不去多少 情深意浓 春若回谁相与 不到扰扰攮攮人间 同看一回窗前院中花正红 和主角们的年龄差不多,当年自己也是学神类型,高考直接放弃选择了搞艺术,现在回过头来,当年自己的选择也许是错的,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看着剧中任性青春,义无反顾决定自己的未来,明知道走艺术道路走不通却还固执己见的女主。其实我当年何尝不也是这样,只不过没有一个未来的我跳出来制止我罢了。其实就算现在的我回到十几年前,去劝说叛逆期的自 和主角们的年龄差不多,当年自己也是学神类型,高考直接放弃选择了搞艺术,现在回过头来,当年自己的选择也许是错的,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看着剧中任性青春,义无反顾决定自己的未来,明知道走艺术道路走不通却还固执己见的女主。其实我当年何尝不也是这样,只不过没有一个未来的我跳出来制止我罢了。其实就算现在的我回到十几年前,去劝说叛逆期的自己,结局也是一样的,青春就是那样义无反顾不计后果。。。 我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 看至第十集?其实我是想下修评分的,不至于差到给三星,但四星又有些多了? 一些台词逻辑的硬伤还是存在,这我还能自己替他解释,可演技我确实不满意,底下先前的评论都提过了一些,只能说,我可以理解翻拍剧情需要的改动,但改动必须是存在逻辑不违背的情况之下? 更何况剧本就算 看至第十集?其实我是想下修评分的,不至于差到给三星,但四星又有些多了? 一些台词逻辑的硬伤还是存在,这我还能自己替他解释,可演技我确实不满意,底下先前的评论都提过了一些,只能说,我可以理解翻拍剧情需要的改动,但改动必须是存在逻辑不违背的情况之下? 更何况剧本就算有点bug,演员演技也是能让人忘记这点的,然而这部主角团我必须说真的最高就是在及格线而已,甚至有时让我出戏的不及格,导致演技也无法弥补其他的缺失 然后打戏真的别吹了?我是真觉得打戏就那样,近年国产所谓武侠类似的打戏还少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罢了? 真的高光在花无错和苏幕遮身上吧,狄飞惊倒也觉得不错,可以说是除了几位老人之外第一个让我稍微有点惊喜的人。 就是说?剧情都显得稍微有点无聊了,甚至我回去翻了翻原著,更显剧情的不足?? 在我看来这部也称不上武侠,毕竟没有武何来侠呢?江湖气也只能说有沾上一些吧!还是会再继续看看的??? ———————————————— 武打的部分可以说是近年来所谓武侠剧的通病了,慢动作与PPT剪辑,但在这部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偏中下的武打戏 主演的部分,杨超越确实少了温柔那种洒脱活泼带泼辣的江湖气,她感觉就是杨超越? 有种站在那里我就是杨超越的感觉(?)还有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但开播前贷款嘲的人说的那些瞪眼、木头之类的倒是还好,演技再提升提升吧??。 曾舜晞倒是挺不错,王小石的真诚、仁义以及初出茅庐的那种清新他都演绎的挺不错,不会让人觉得装,就是打戏实在可惜,基本没看他动多少。 刘宇宁用原声不错,音色也好,就是发音可能还有进步空间,演技的部分也许是眼睛比较小,老有一种眯着眼的感觉??还有也许是身高高,所以有点驼着背(?)但大致上我认为是过关的,抓住雷纯面纱时以及一见钟情雷纯时的表情,我觉得挺惊艳的,能让我感受到春心萌动的那种悸动。 陈楚河的话,我对他还带着童年滤镜呢,太子爷还是有点江湖气在的,只是也有一种总是绷着让自己看起来深沉的感觉,但也是整体过关的,他居然是目前主角打戏中怼着脸打最多的??。 孟子义的话,也算是中规中矩,基本上没有什么地方会让人觉得出戏的,但也没有太精彩的,雷纯的人设和书里挺不一样的,但我还可以接受,看海的那幕确实也好看,希望后续保持吧。 另外剧情的部分,目前来看虽然与原著中多有改动,但没什么毁逻辑的地方,作为原著粉还是可接受的。 导演的拍摄很喜欢用拉近、拉远镜头或旋转表达紧张感,一次两次还好,但真的是次次如此让我有点?受不了。剪辑节奏上,有想创造江湖味却铺陈不足,看到满多人说节奏快挺好的,但我反而觉得少了点什么,说不上来但就是比较缺乏人物间的连结吧。 倒是目前苏遮幕和花无错的对手戏最为精彩,颇有相爱相杀相恨却又无可奈何的那种纠葛不清。可以说是我最期待的对手戏了 有些闪回的画面有点突兀且长,导致看剧的情绪会有点被打断,不过这个是个人喜好不同,也算是各有优劣,不能说是短处。 给予四颗星是看得出剧组有在用心制作,三位男主演技过关,以及目前没有毁原著吧。 另外我想说,古琴和古筝的分别希望未来剧组能注意。 第一次发剧评,是因为很喜欢这套书,真的带着对原著的爱来看的,后续若还有其他想法会再来评论的。 在b站搜陈锦鸿看到了这部电影,发现女主是陈松伶立刻点开来看,真是96新上海滩粉的福利啊!电影很冷门,百度都没有资料。但影片本身还不错,不落俗套,看介绍以为是警匪或爱情,其实都不算,主题上升到了人生的意义,有笑点有泪点有思考,结局尤其反转!但是叙事不太清楚,顺序也有些混乱。主演陈锦鸿黄家强陈松伶何超仪,陈锦鸿真是帅炸,从走廊上笑着走来抓犯人时简直暴击!陈松伶可爱又睿智,俩人搭档很有默契。何超仪 在b站搜陈锦鸿看到了这部电影,发现女主是陈松伶立刻点开来看,真是96新上海滩粉的福利啊!电影很冷门,百度都没有资料。但影片本身还不错,不落俗套,看介绍以为是警匪或爱情,其实都不算,主题上升到了人生的意义,有笑点有泪点有思考,结局尤其反转!但是叙事不太清楚,顺序也有些混乱。主演陈锦鸿黄家强陈松伶何超仪,陈锦鸿真是帅炸,从走廊上笑着走来抓犯人时简直暴击!陈松伶可爱又睿智,俩人搭档很有默契。何超仪有些角度真的好像吴昕。这部电影也算稍稍弥补了许文强冯程程的遗憾吧~(文程cp粉略带私心的打分高一些) 8月22日晚间,电视剧《百灵潭》在正版视频平台多集上线,开启了首播模式。这部电视剧由青年演员康宁、郭俊辰等人主演,讲的则是男女主角在三界之间的玄幻爱情故事。这类玄幻剧本身的内容新鲜度便不足,外加上两位青年演员的表演水平确实值得商榷,因此造成较多的差评。 截至目前,该剧在豆瓣形成的观众短评,基本上都是一星的差评。更是有观众调侃 8月22日晚间,电视剧《百灵潭》在正版视频平台多集上线,开启了首播模式。这部电视剧由青年演员康宁、郭俊辰等人主演,讲的则是男女主角在三界之间的玄幻爱情故事。这类玄幻剧本身的内容新鲜度便不足,外加上两位青年演员的表演水平确实值得商榷,因此造成较多的差评。 截至目前,该剧在豆瓣形成的观众短评,基本上都是一星的差评。更是有观众调侃称,恭喜玄幻剧系列当中又添加了一部烂剧。其实,并非是《百灵潭》有多烂,而是它生不逢时。如果把这部电视剧放在十年前的话,可能会让很多青少年观众大呼过瘾。但是,放到当下,玄幻剧早已经“烂大街”了,在题材范围内,《百灵潭》再努力,也于事无补。 玄幻剧题材本身的“烂大街”,有其必然性。十几年前,我们的电视剧市场当中,已经可以出现一些特效制作的内容,因为更高剪辑方式的介入,玄幻剧应运而生。因为这类剧可以承载部分并不太烧钱的特效内容,且能够给观众视觉上的冲击力,所以大量的玄幻剧蜂拥出现。当时的观众,尤其是青年观众,根本没见过玄幻剧,自然因为题材内容的新鲜度,而大呼过瘾。 然而,玄幻剧有着天然的问题。首先,便是剧情幼稚、小儿科,缺少基本的现实逻辑。其次,则是玄幻剧本身过分依赖视觉效果,尤其是特效制作带来的效果,但特效和经费之间,一定存在一个天花板界限。随着大量比较花费制作经费的特效玄幻内容出现,后续制作经费跟不上的玄幻剧,就被观众们瞧不起了。这两点问题上,《百灵潭》都有。 在故事幼稚化上,《百灵潭》没有摆脱玄幻剧的“魔咒”。这部电视剧作品当中,依旧是分出三界来,然后男主角和女主角曾经相恋过,而这一生又开始准备恋爱了。把这类玄幻剧称之为儿童剧,也并不过分。尤其是在叙事智商上,玄幻剧和儿童剧并无明显的区别。两者都遵循一种小孩子过家家的原则。《百灵潭》这种老旧的男女主角玄幻内容当中谈恋爱,显然已经陈腐不堪了。 而特效制作方面,这部电视剧显然属于玄幻剧当中的中低成本,大量的特效视觉技术,没有办法跟上那些大制作的玄幻内容。所以,在《百灵潭》当中,总是出现一些画面视觉上的捉襟见肘。本身就是靠特效起家的玄幻剧,最终在特效上跟不上,就只能贻笑大方了。在这一点上,所有电视剧都应该注意,特效不是万能的,故事不足,特效找补的“十年前的创作原则”,已经作茧自缚了。 与此同时,《百灵潭》当中男女主角的表演水平,也让观众不敢苟同。有观众短评吐槽男主角郭俊辰的颜值。作为男性老编,我看不出这孩子长得好,还是不好来。但是,这位青年演员在角色当中,显得非常呆板,这是较为可怕的表演水平。及格的表演,演员应该赋予角色人的气息,让观众能够看到角色的喜怒哀乐。郭俊辰对于这个男主的呈现,很机械化,木头人一般,面无表情。这样的表演,甚至于让人想起某位刚刚没落的吴姓艺人。 女主角康宁方面,问题则出现在两个方面上。第一个方面,是灵活的演技。显然,《百灵潭》在塑造女主的时候,采用了机灵鬼的方式,让女主更为灵活有趣,从而让剧作避免更多的死气沉沉。但是,康宁自己的表演水平,离剧本的实际要求,还是有较远的距离的。女主角性格上的灵活,不是硬给的,而是女演员不由自主实现的。表演痕迹太重,就不是女主灵活性格,而是装灵活了。一旦让观众觉得女主“装”,整部剧就会出现垮掉的问题。 第二个问题,则是演员康宁的装扮,在这部《百灵潭》当中,并不好看。玄幻剧因为看点匮乏,所以容易讲女主角、男主角之流的颜值。《百灵潭》当中,女主角康宁的装扮确实不讨喜,不够好看,甚至于可以说是不好看。关于这一点,我不愿意归罪于演员康宁自身的长相。评点一位女演员的相貌,原本就是不礼貌的。我倾向于是这部剧作当中,服装造型方面存在问题,没有把女主的颜值放大化处理。 综合来看,《百灵潭》问题出现在了很多方面。这部剧作,当作儿童剧来看,似乎还可以。但是,我们的那些中学生们,真的还愿意看这样的作品吗?这一点,存疑。(文/马庆云) 应该是豆瓣评分低了吧,个人感觉起码上7分了吧,很欢快微搞笑,节奏又把握的刚刚好,一家人营业时相互配合的默契,斗琴那一段,还有父子两人在老婆/母亲去时候,从刚开始悲痛,再到轻松,再到想念印象深刻,很形象很真实,尤其在经历很多事情以后,就会有深刻的体会,看电影也是感悟人生的一种方式,一家人健康开心的生活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 应该是豆瓣评分低了吧,个人感觉起码上7分了吧,很欢快微搞笑,节奏又把握的刚刚好,一家人营业时相互配合的默契,斗琴那一段,还有父子两人在老婆/母亲去时候,从刚开始悲痛,再到轻松,再到想念印象深刻,很形象很真实,尤其在经历很多事情以后,就会有深刻的体会,看电影也是感悟人生的一种方式,一家人健康开心的生活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1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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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侠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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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风电影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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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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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狐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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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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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言
2006年,“恶搞”一词伴随着《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和《武林外传》日渐深入人心,因而,“最具恶搞特质”的幌子无疑给《大电影》争取了不少人气。但实际上,“恶搞”并不是什么新鲜手段。对经典电影桥段的戏仿、拼贴、甚至是嘲弄,不仅是以周星驰为代表的香港“无厘头”电影的惯用伎俩,而且在国际影坛也并不少见,比如好莱坞的《惊声尖笑》系列。因此,虽然《大电影》在内地可以算是开先河之作,但与上述成熟的作品比起来还是显得稚嫩了许多。
房价上涨成为了今年全国关注的经济现象,公务员考试中也有题目涉及此事,但纵观全年的影视作品,也只有《大电影》观照了此一题材。影片以曾志伟抵押店铺投资炒房为发端,引发了与此相关的各色人等的一系列故事,并揭露了房地产市场的些许内幕。从剧情看,该片本可以走到黑色幽默的路子上去,借助观众对所模仿的经典影片的喜爱而引起观众对本片的兴趣,进而在因戏仿经典而轻而易举引发的笑声中构造冲突,生发幽默,成为一部让观众在乐过笑过之后还能有点想法的电影。
但编导们对含蓄的幽默不感兴趣,他们看起来更乐于以“恶搞”为己任。当然,影片的“恶搞”从某种意义上说还算是成功的,特别是影片一开始,对《战鸽总动员》、《阿甘正传》和《雏菊》等影片的经典桥段的戏仿让观众不禁眼前一亮。其后的情节中,《花样年华》、《无间道》、《无极》、《功夫》、《断背山》、《黑客帝国》、《午夜凶铃》、《十面埋伏》等影片以及后舍男生、“黄健翔解说门”等社会热点事件,也被逐一拿来“恶搞”,一次次引发观众们的笑声。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这种以“恶搞”为己任的思想并没有在影片中得到彻底的体现——换句话说就是影片“恶搞”还不够彻底,编导们依然逃不开大团圆结局的习惯思维,生硬地给故事安排了一个“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结局,致使影片出现了前后的割裂——前一半是戏仿密集的搞笑,后一半是点缀零星“恶搞”的说教。正因为这一念之差,呈现在观众面前的《大电影》有些非驴非马。一方面,编剧的习惯思维是剧情落入俗套,缺乏新意,缺乏足够的戏剧冲突和张力,使得一些原本用心巧妙的戏仿桥段也显得有些突兀;另一方面,影片又不时露出为“恶搞”而“恶搞”的马脚,很多戏仿桥段不是为了剧情服务,甚至有些根本就游离于剧情之外。
其实,对《大电影》横挑鼻子竖挑眼是不厚道的,毕竟它是内地第一部以“恶搞”自我标榜的无厘头电影,它又是这个充满伤痕、杀戮、乱伦、惊悚、泪水……的贺岁档期里唯一一部带给我们笑声的电影。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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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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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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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uekik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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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心读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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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子不吵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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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丛里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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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自由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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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记得数年前的《第十放映室》大肆表扬了一部小妞电影,认为其是中国类型电影的一缕春风,吹开了原本沉重的中国电影冰面。那部电影叫《非常完美》,章子怡在里面饰演一个想象力爆棚的漫画家,遇到一位堪称完美的医生,便使出浑身解数,追逐自己的爱情。咦?听起来和《滚蛋吧,肿瘤君》很类似啊。花痴的女主角,想象与现实交叉闪现的画面,连表现手法都很雷同啊。但如果这样,就把后者归结于一部小妞电影,甚至觉得它代表中国“申奥”是中国电影的耻辱,并引得一众影评人和电影人牢骚满腹,也太过严重了。
从广电总局的层面来说,代表中国参加奥斯卡的影片不能太尖锐,敏感,所以虽然这样一部80后导演,略显浮夸,情节简单的作品貌似有点上不了台面,但却无可奈何。
可是我看完后,被乐观情绪感染着,展开了神奇脑回路:反正索性也是得不了奖的,而这次代表中国进入一帮外国评审眼中的是这样一些画面:繁华漂亮的北京,整洁舒适的医院,聪明自我的年轻人,温暖的亲情,无私的友情以及陌生人之间流淌的关爱。这肯定不是如今中国面貌的全部,但至少是一部分的美好真实,导演将这种正能量放大,我觉得挺好。看够了冷漠、残酷、牢骚和抱怨,我们真的需要这样一个勇敢的中国女孩子,在病魔面前展露笑颜,对我们说,我的火车已然到站,还请你们勇敢地、快乐地面对今后漫长的生活。
熊顿的漫画其实并未有什么情节,只是她住院期间如何乐观地接受治疗。我原本担心电影会拍得沉重,或干脆被改编成一个俗套的爱情故事,幸好,导演并未落入俗套,各种元素都被处理地很妥当服帖。
在病魔面前,会有什么表情?蔡澜先生说,如果已然无望,为何还要治疗,不如找医生开足吗啡,在剩下的日子里做自己想做的事,吃自己想吃的东西,这是一种洒脱。但如熊顿这样,在艰苦治疗中,还积极乐观,用画笔将快乐传递出去,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勇敢。
电影里,熊顿依偎在妈妈怀中,说:“我知道你很难,我也很难,对不起妈妈。”那个朴实的画面如此真实。我想起20年前,当还是孩子的我依偎在妈妈病床前,听她絮絮叨叨地说,将来会有新的阿姨代替妈妈照顾你,别不高兴,别让爸爸为难……这番话真的影响我颇多,帮助我度过之后艰难的青春期。
是的,很多人在死亡面前都如此勇敢,给身边人那么多力量,真庆幸导演选中了熊顿的故事,将它拍出来,并拍得好看。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了电影,在失去面前多了那么一点点勇气。而我看完后,对“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这句话更加深以为然。7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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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焦DeepFoc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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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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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先生不姓古
《我最后的秘密》的主人公是生活在“苏州一条粉墙黛瓦的老街上”的九十多岁的老太太。对于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历史是难以逃避的话题,而时间更以一览无遗的惨烈姿态展示在我们的面前。在这部纪录片的开头,这位老太太还精神矍铄,谈论自己的过去:“比大观园还要大”的家族产业,从“校花”到“体育皇后”再到文革中被打倒的“妖精”形象,还有终身悔恨的婚姻情事。有意思的是,在她略显夸张、沾沾自喜的叙述中,难免会让人觉得有点失真,这种“失真”越发显出这个老人性格的真实,老太太的自信心和生命力都丰富蓬勃。然而,转眼四年过去,当这位无儿无女的老太太卧床不起时,年岁的无情直接地呈现眼前;尽管一切都是情理之中,不过直面这种晚景的凄凉状况,仍足以让人震惊。
作为一部杰出的作品,除了对生命日趋衰竭的记录,这部影片更重要的是展示了一段人和人最真实和微妙的关系。在这部纪录片中,那个和老太太同吃同睡的六十多岁的保姆,和她伺候了十多年雇主同样重要。她有着最朴素的算计和善良。《我最后的秘密》基本上就是这“一主一仆”之间的日常戏剧,起先表现的舞台还能从厅堂到小院;随着老人的病情加重、她们冲突的舞台缩小到一张床上。摄影机越贴近私密的时空(作者越取得被拍摄者的信任,而两个被拍摄者的身体也越来越贴近)之后,人和人之间的复杂性就越显示出有趣和丰富。而毫无疑问,这对“主仆”之所以互相依存、又相互抵牾,只是围绕一个“钱”字。如果说影片中这两个老年女人的生活形成了一个近乎密闭的宇宙,那么“钱”(保姆的工资、老太太的遗产)就成了宇宙的中心。最有趣的一幕发生在老太太生病犯糊涂之际,保姆让她写下一张两万块钱的馈赠字条;为了确认可以得到这笔钱,这位六十来岁的乡下文盲开始向躺在床上的老太太学认字,每天学习一两个。
我最喜欢《我最后的秘密》的地方是在它对结尾的处理。两位作者并没有以老太太的死亡作为终结;而是——在精神好转的老太太正式写下将所有财产捐给学校,而老保姆仍没有确定可以得到这笔钱之后——两个人并排卧在床上四腕相交,玩“抬轿子”的游戏结束。人生到老的光景似乎让人瞥见儿童时代的影子。整部影片虽然始终在谈论谁能获得老太太的钱,但最终基调落在这种发乎于心、自然而然的人性温暖上。这让人觉得,在一个人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生命多少总可以得到一点关怀。50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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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veri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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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腚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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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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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人妈妈
虽然作为日本间谍,前田一直认为明珠是他们的走狗,但是估计连前田自己都没有发现,即使这样,作为一个男人,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被明珠吸引了。
好几次感觉他要杀明珠,都没有真下手,就只是恐吓她,按照他的嗜杀的个性,肯定是被明珠吸引,有点舍不得。如果明珠是不是明珠,(男的不说了,就之前那个美华代言人),估计明珠早就已经死了好几次了吧。
虽然作为日本间谍,前田一直认为明珠是他们的走狗,但是估计连前田自己都没有发现,即使这样,作为一个男人,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被明珠吸引了。
好几次感觉他要杀明珠,都没有真下手,就只是恐吓她,按照他的嗜杀的个性,肯定是被明珠吸引,有点舍不得。如果明珠是不是明珠,(男的不说了,就之前那个美华代言人),估计明珠早就已经死了好几次了吧。
左震一直嚷着对锦绣的所有权,“留在我的世界里”。而前田对明珠也做着同样意义的事情。区别就是左震为人很正直,而前田为人很阴暗,所以做出来的事情一个白一个黑。白的我就不说了,都是大家喜欢的粉红。这个黑的,手段太卑劣,我们看客都恨得牙齿痒痒的,根本就不会想到他是要把明珠留在自己的世界里。很变态地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明珠离不开他(提醒明珠刺身为一,QJ明珠为二,给明珠味鸦片为三,让明珠杀人为四,等等),强迫明珠留在他的世界里。
而且好多次他跟明珠的戏,他都要跟明珠有肢体接触,不是打耳光,就是揪头发,要么就是很变态的摸脸什么的,连明珠吸食大烟后,他还有坐在她床边。虽然前田是畜生,但是他总是喜欢亲近明珠,以变态的方式在他那个冰冷的世界里获取一点温暖。
明珠身上有一种后天形成黑暗气质,总是不由自主地吸引着这类心理阴暗的人。所以,她的命运不会太好。而且,我觉得明珠的第六感,肯定也有告诉她自己前田对自己的感觉,不然她不会傻得一次又一次的相信前田的话。即使她很怕前田,但是她在前田面前表现出的自己,才是最真实的自己,胆小怯懦,不用带上女王的光环。所以,好多事情,她宁愿找恶人前田,都不愿意跟向家兄弟诉说。
明珠有别于前田的地方就是,一开始的她是有希望的,她向往着自由,向二少就是她的光;而前田生命里根本就没有希望,他的前途就是一片黑暗,他和洋子的爱情,是他生命里仅剩的一点光,所以前田会抓着锦绣不放。
黑暗的漩涡总是越陷越深。明珠是黑暗的漩涡,而前田是比她还要黑暗的漩涡。她碰到了他,她是人生只有更黑更深的陷入,永不见光明。7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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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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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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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饿鱼
革命是一件很带劲儿的事情,充满未知,充满对未知的刺激。要达到这美好理想,必须经过流血牺牲,这流血牺牲的痛苦过程,就称之为革命。要用这一代人的牺牲换取下一代人的幸福。李敖曾经告诫我们这一群人,你们是不会真正去革命的,因为受的苦不够,没有勇气去玩儿革命。据袁腾飞老师说,现在的历史教材
革命是一件很带劲儿的事情,充满未知,充满对未知的刺激。要达到这美好理想,必须经过流血牺牲,这流血牺牲的痛苦过程,就称之为革命。要用这一代人的牺牲换取下一代人的幸福。李敖曾经告诫我们这一群人,你们是不会真正去革命的,因为受的苦不够,没有勇气去玩儿革命。据袁腾飞老师说,现在的历史教材中把农民起义的部分基本都去掉了,最近两年才把李自成又搬回来,没有李自成这历史说不圆了。。和谐国也开始怕农民真起义了,毕竟自己也是这么拿的天下。
《十月围城》是一部成功的电影,从张学友扮演的进步学者的演讲到中枪的镜头我就定下了这个基调。天王跑个小龙套。
孙文幼年曾起小名“帝象”,话说中国历代的开国者出生时都有所谓的帝王之象发生。他曾自诩为洪秀全的继承者,要为万世开太平。所谓大道之行天下为公,这是一个美好的共产主义理想的生活。
相对卡斯特罗的683次暗杀,孙文遭遇的可能更可怕一些,毕竟卡斯特罗是在自己手中有政权的前提下好办事。而影片中设定的保镖角色,来自士农工商的各个阶层,他们各个都为了保卫孙文舍生赴死,请问他们又有几个真的懂得革命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在影片中看到了爱,每一个角色都有一份自己的爱。为了实现自己的这份爱保卫这份幸福,舍弃生命又算什么?孙文理念中最重要的一个思想“博爱”,在这血性的情节中得到了最小化的体现和最大化的升华。所谓博爱有点儿类似墨家的兼爱,爱一切人,无差等。从革命者的角度革命就是救度天下四万万同胞,从每个小角色的身上看革命就是一家人的团聚一桌饭菜的甘甜。天下为公的博爱社会不就是这每一个人的小幸福组建而成的吗?
影片诠释的非常完美,我效仿Ipis,没有看任何剧透、影评,为的也是不受任何影响去体会影片的内涵。应景的是影院里有人带着一个小baby进来,不住的或啼哭或嬉笑,和剧情很不达,和影片主旨倒是有一些契合。为了下一代的幸福,可以在自由的空气中随意呼吸,有无数的人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宝贵的生命,这其中的大部分人甚至都没有机会触碰到革命的边缘。我们以及下一代,无需记住这许多的名字,臭豆腐也好,王复明也罢,需要的是一个正确的历史观,有一个辩证客观的态度,毕竟有太多太多活生生的生命未等绽放已然凋零。
胡军扮演的朝廷鹰犬,我认为是一个很成功的角色,一个接受西式教育却又毅然回国替朝廷效命的军人,他有一套完善的爱国理论体系,孙文革命初期依靠洋人赞助也确实完全不靠谱。若站在后世的角度去看,孙文确实为了革命干了不少卖国的事情,算不算曲线救国不好说,至少胡军这个角色很饱满,他尽忠职守战斗到最后一刻,有理想有目标有能力有执行,清廷多一些这样的四有青年骨干,也不至于被洋人瓜分版图。事后我一直在想,编剧难道是在映射什么人或者诟病某种思想吗?在那个年代中西式的教育方法一直是争论不休的话题,师夷长技以制夷还是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纠结的那个时代有这样的产物不足为奇。
整部戏配乐是一个非常的亮点,鼓点几乎从头到尾渲染气氛,特别是春哥大战“孙中界”那段,捶的极漂亮。
从《梅兰芳》里留胡子到本片里刮胡子,黎叔扮演的铁扇公公很有“中华英雄”的范儿。整个观影过程我N次把张涵予说成了张韶涵。
最后摘自豆瓣的短评“开会言简意赅是多么的重要啊!”2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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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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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叶家的雨落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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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手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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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庆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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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尔
这个笑话其实也不是那么好笑,但有所谓“中心思想”,如果被别有用心利用的话就不得了了:我给一个平时很严肃、认真的人推荐“雀圣”系列的电影,结果他
这个笑话其实也不是那么好笑,但有所谓“中心思想”,如果被别有用心利用的话就不得了了:我给一个平时很严肃、认真的人推荐“雀圣”系列的电影,结果他给我回了这么个笑话来表明他和我不是一个档次的人,我的“萝卜”不合他口味,所以钓不起他的兴趣。算了,且不计较这个,如果这笑话不在我推荐《雀圣》之后告诉我,那我也领略不到笑话更深层的寓意。
我不会麻将,什么“自摸”“十三幺”都不懂,但我看《雀圣》系列却津津有味,跟着那些傻角色得意洋洋或哈哈大笑。郭晋安在《雀圣3》里倒霉透顶,后来却奉行“人贱必定有天收”以及刘德华大人的金玉良言:“好人天不欺”,把脾气练得超好,随时随地,不管情况多糟糕都要记得笑。被杀手追杀那场简直是将这种好态度发挥到极致:杀手跳出来,郭晋安喊:“鬼啊!”杀手跳到他眼前,他说:“原来是人啊。”杀手挥刀砍他,他说:“是杀手啊!”杀手砍了好几下都没伤到他,他又笑:“这么差的杀手也有啊!哈哈……”看到这里我竟心生敬佩!这正是《圣经》里说的:“如果有人打你的左脸,你就把右脸伸过去。”
一个同学不久前对我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香港喜欢拍无厘头的电影了,这和香港的快节奏有关,如果在工作的压力下,还看严肃题材的电影简直是折磨,所以需要娱乐来调节、放松。”无厘头式搞笑的电影本身的功能就是让人开心的,要求赋予太多的深刻意义反而失去最初的作用。
看完这个电影,我明显的改变就是口头禅变成了“人贱必定有天收”,也更能笑了,别人用蛋糕来摸我脸上,结果却是我的牙缝里塞满奶油,因为我笑得牙齿全暴露在外,那么我顺势就把那满嘴的奶油吃下去,恩!味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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