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集
时间过去十三载,到了1973年,随着登山技术的完备和配套科学的进步,国家决定重新组建中国登山队,再次攀登珠穆朗玛峰,举行珠峰地区综合科学考察。方五洲收到国家体育局来信,要求他在指定时间内到国家登山队报到。同时,他也收到徐缨的来信,将同期回国。徐缨一下飞机,就拎着行李来到锅炉房。可她没看到深爱着的人,方五洲已提前离开。
方五洲在报到日前先去喜马拉雅山脚下接了杰布,回程的路上还巧遇新队员,新闻摄影师李国梁。来到登山队训练营,一直坚守的曲松林热情的与杰布拥抱,对同样久违的方五洲则只是冷淡的握了握手。方五洲心里清楚,要强的曲松林宁死也不愿任务失败。可那天,方五洲选择的是他,而不是完成任务,让老队长和其他队员的死变得毫无价值。
几天后,体委、测绘局和体育局挑选出来的人员先后抵达训练营。一直在训练营中工作、培训的藏民黑牡丹和扎西负责接待。冷冷清清的训练营一下子热闹起来,李国梁在食堂结识了来自测绘局的林杰和体育局的杨光。黑牡丹对英俊的李国梁一见倾心,借着学习拍摄的机会,有事没事的聊上几句。
第一天,曲松林作为训练营的营长发表了简短的讲话。随后,方五洲向新登山队详细介绍珠峰复杂的地形。山脚是训练任务完成后要驻扎的大本营,海拔5120米。大本营西北方向8.2公里的地方是冰塔林。顾名思义,那里的地面有很多被雪覆盖的冰裂缝,稍有不慎,就会跌入其中,尸骨全无。再向前就到了北坳大雪坡,抵达前必须绑上冰爪。坡顶海拔7028米,最大坡度超过70度,是最危险的雪崩地区,绝不能大声乱喊。再往上,就是有名的大风口,风力最大时可将人吹到几公里外。之后是陡峭光滑的第一台阶和第二台阶。与峰顶之间短短的几百米也是整个登山过程中最最危险的地段,曲松林就是在那冻伤了脚,半个脚掌被切除。而且珠峰天气瞬息万变。每年五月是最适合登顶的窗口期。只有在此期间,才有最大把握登顶。
之后的几个月里,队员们开始坚苦的体能训练,学习攀登技巧。按照当年苏联培训内容,曲松林制订了百米内拖拽、攀爬、负重三个项目往返跑,然后是憋气训练。训练极为严格,黑牡丹因心痛李国梁,在计时时少算十秒。被曲松林发现后,李国梁不得不跟着后面的小组,连续多次往返,累得瘫倒在地。
曲松林重申,往返跑两分钟,憋气一分钟,必须达标,否则打回原单位。在队员的质疑声中,方五洲脱下外套,亲自上阵。他仅用五十秒完成往返跑,随后憋气100秒。连曲松林也不禁心生佩服,没想到,解散后的十三年里,方五洲都没放松体能训练。
实际上,曲松林并非针对李国梁。李国梁的体能、应对能力都不错,还担负着重要的拍摄工作。曲松林是不想看到这样的好苗子被耽误,才严厉惩戒,不循私情。李国梁明白营长用心良苦,事后也没有责怪黑牡丹的意思。他心里想的是早日教会黑牡丹拍摄,万一自己有什么不幸,起码也能有个后备摄影师。
完成严苛的体能训练后,登山队的训练任务改为拉巴日峰拉练。拉巴日峰海拔7018米,与珠峰7000米以下路段有相似之处,总体来说并不算艰难,是做适应性训练的最好选择。谁知首日拉练就发生意外,在返回路上,一片雪地滑落,年青队员误以为是雪崩,乱成一团,没命的向山坡下奔跑。曲松林、方五洲和杰布大声阻止,收效甚微。黑牡丹心系李国梁,结果二人双双滑入山坡下的冰缝。幸好冰缝里的积雪已结冰,接住了二人。
登山队有惊无险的回到训练营,虽无人员损失,但也有队员骨折、脱臼。这也正好给新队员们上了一课,攀登珠穆朗玛峰更加危险,没有过硬的技术、强大的体能和准确的判断力,只会白白送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