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3
马云龙

    马云龙

  • 中国
  • 别名:
  • 外文名:
  • 身高:0cm
  • 星座:双子座...
  • 人气:0°
  • 介绍:

详细资料


记者生涯

15年后,他成为主办河南大河报的四大元老之一,是这份中原地区第一都市报的灵魂人物,却在其鼎盛期无奈离开,在同仁看来,这“标志着一份报纸一个时代的终结”。

此后,他也像那些理想满怀的年轻人一样,为了寻找一个可以做新闻的地方,东奔西走,最极端的例子是居然在一年之内连跳3家媒体。

2004年8月,这位61岁的老先生,就任河南商报顾问。他当“顾问”,既顾且问,亲自采访、亲自写稿,然后亲自编版,依然是带着一帮年轻记者,继2004年10月捅出“巨能钙含双氧水事件”,2006年3月又率先报道河北“聂树斌冤杀案”,以至于有人评论“河南在全国有影响的重大新闻,全让老马给做了”。

老马,就是马云龙。这位以非党人士身份一直主管新闻的大河报原常务副总编,在河南日报报业集团,向有“狂人”、“怪人”之称,但私下里,年轻的记者编辑们,却因其狂和怪,亲切地称之为“马老爷子”。

回顾往事

“学军”生活

军宣队控制下的毕业分配,一切变得非常简单,军代表手中名单一念,数千名学生踏上行程,分赴祖国各地“接受工农兵再教育”。马云龙卷起铺盖,来到了千里之外的河南省太康县解放军第一军的部队农场,打土坯,烧砖瓦,盖房子。然后,他被分配在炊事班,顺理成章地学会了杀猪。

两年之后,“学军”结束,按照全国统一政策,这批大学生理应分配工作,但患有“意识形态过敏症”的河南却执行了更左的政策:“学军”之后再“学农”。

“学农”生活

农场里的七百多名大学生就像“老三届”中学生一样,进村入户,插队农村。马云龙这次被“分配”在长葛县南席公社古城村,开始和农民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又是两年过去,1972年“学农”结束,这批早就离开学校的大学生就地找工作。有门路的去了郑州和许昌,马云龙举目无亲,他的去处是长葛县教师进修学校。

从首善之区北京到豫东平原农场,继而是不为人知的古城村;从红卫兵领袖到被改造的大学生,到农场炊事员,继而荷锄而作的青年农民,最后是县进修学校教员——虽然依旧关心时事,虽然坚持晴耕雨读,马云龙还是深深感受到了政治风潮对于个人命运的无情拨弄。

“九·一三事件”的影响

1971年的“九·一三事件”,对于昔日革命的狂热追随者、如今散落各地厂矿村寨的马云龙们,不啻一记当头棒喝。

当副统帅林彪命殒蒙古的消息传到河南,正在学农的大学生们惊诧莫名。马云龙说,“我们当时先是震惊,然后就是愤怒和屈辱,是发现自己被愚弄之后的愤怒和屈辱。”

同时,农场就业、农田耕作的最底层经历,则促使马云龙开始用自己的大脑思考,开始用怀疑、审视甚至质疑的眼光打量他所厕身的这个世界。但是,也正是这种独立的姿态,给他带来了一场牢狱之灾。

牢狱之灾

1974年底,马云龙在大小场合的言论被好事者收集起来,计85条,随即被上边定性为“反党、反毛主席、反中央文革”。他旋即被隔离审查,然后确认为“现行反革命”,1975年1月10日,他被关进看守所。

先是在长葛县,后又转到许昌专区,一关将近两年,就是不判刑。看守所的“待遇”不如监狱,吃不饱饭,见不到家人,马云龙忍受着“火烧火燎一样”难以抑制的饥饿,忍受着独居囚室的煎熬。更糟的是,铁窗外风声一天紧似一天,传来的全是坏消息:批林批孔、评法批儒、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等等。他渐渐地绝望了,感觉自己出不去了。

“那几年经常夜不能寐,只是在琢磨怎么死才能体面一点,才能有人的尊严。甚至动过念头,宁可一头撞死,也不能让他们五花大绑勒着脖子押赴刑场。此外,就想如果有机会,临死前最后一句话怎么说,说什么内容。”

事态仿佛如他所料,1976年9月9日,毛泽东去世,马云龙在里面的感觉是“形势急转直下”。10月1日深夜,他忽然被叫起连夜提审,主审员换成了法院院长,而且是连轴转不间断的审讯。他意识到“凶多吉少,可能要杀人,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于是,马云龙拿出当年的辩论本领,以法院院长为听众,将那些“罪状”挨个反驳,直将每次提审变成了辩论会。连续6天下来,85条“罪状”还没过一遍。

10月6日,也是在一夜之间,审讯突然结束。“三天之后,站岗的卫兵悄悄打手势告诉我,中央抓了4个人,他问我知不知道哪4个,我明白了,告诉他是王张江姚,他很惊讶。从那天开始,只要他站岗,他就从食堂偷偷给我带馒头,从窗口扔进来。”

“四人帮”虽然打倒,但马云龙尚有12条“反对伟大领袖毛主席”的言论。因此,他又在号子中度过了两年“不杀也不放”的日子。

1979年初,马云龙被告知“免于刑事起诉”,1月19日,他走出许昌地区看守所,两个月后平反。

重获自由

他将恢复自由的1月19日当作自己的第二个生日。有关方面曾打算把他树成“张志新式的与‘四人帮’斗争的典型”,他三言两语就回绝掉了,原因很简单,他不愿意再被左右,只想要自由。

他又回到了长葛县,这让当时的县领导甚感为难:“你虽然平反了,但我们县这些年大会小会批马云龙,1974年批林批孔、1975年批邓反右倾、1976年批四人帮,都要把你马云龙捎上。现在你又回来了,我们怎么向群众解释呢?你还是走吧。”

马云龙去了郑州,当年一位农场同学介绍他到省图书馆工作。5年之后,也就是1984年,还是由同学的推荐,他调进河南日报,当上了一名记者。

从业经历

重新开始

这一年,马云龙整整40岁。

“苍蝇老虎一起打”

自1968年兴冲冲来河南,已经16年过去,当年的热血青年如今年届不惑。但是,失去的只是懵懂,得到的却是彻悟;变化的亦只是容颜,不变的仍然是激情。

敢于揭发

他自告奋勇去老山前线采访;他报道了当年轰动一时的长沙漂流,并且策划组织了黄河漂流队,和那些血性男儿一起出生入死,被他们尊为“政委”。更为难得的是,进入河南日报不久,在党报体制内,他屡有“出格”之举,有一次竟将考试舞弊的副厅级干部拉下马。

因为强烈的道义担当,底层生存所赋予的民间立场,以及对新闻的挚爱与执著,马云龙很快赢得同行的敬重。

事业的初步成功

1995年2月,在领衔创办洛阳晚报之后,马云龙重回河南日报社,与王继兴、庞新智、马国强3位昔日同僚一起,共同筹办大河报。当时的郑州报业市场上,郑州晚报一家独大,年广告收入8000万元,而偌大的河南日报只有3000万元。4位主办人抱成一团,豪气干云,决心夺回市场霸主地位。

马云龙的职务是副总编辑,直接分管采编业务。他带领着同样理想满怀的编辑记者,以这张新报纸为阵地,东拼西杀,“既打苍蝇,也打老虎”。

大河报之所以会有爆发式的发展,两年之后全面超过郑州晚报、奠定中原老大地位,马云龙等4人及其麾下的那批年轻的新闻信徒们,功不可没。

直到现在,初创期弥漫整张报纸的那种冲动与激情,仍令后来者怀恋不已,有人甚至直接将其称为“马氏风格”。

“马氏风格”的最大特点就是“苍蝇老虎一起打”。

那是在一次全国都市报总编辑会议上,一位颇具声名的报社老总说,现在舆论监督环境不甚理想,我们只打苍蝇,不打老虎。马云龙当场反驳:“错了!既要打苍蝇,更要打老虎!也许有时候打不了老虎,但是我们永远不能声明放弃打老虎的权利!”

主要事迹

敢说敢做

他是这么说了,他更是这么做了。

1997年夏,河南省委宣传部组织了一个“学三讲”读书夏令营活动,组织全省“学三讲”中的青少年积极分子到香港、澳门游玩。可是大河报记者采访中却发现,30名营员中,居然有28人是省市县各级宣传部的官员,真正符合青少年身份的只有两人。这稿子发不发?编前会上,主导意见是“这是直接批评我们的直接上级,算了吧,不发了。”马云龙坐不住了:“这是好新闻,当然要发。”两下争执之际,马云龙当场操起电话,按了免提键,给当时的省委宣传部长林炎志家里打电话。他在电话里将稿子读完,林炎志静默片刻说,“宣传部也要接受舆论监督。我的意见是发出来。”

第二天,这条破天荒的新闻在头版头条刊出。

类似的事情多了,“马云龙一见好新闻就兴奋”、“马云龙做新闻,六亲不认”之类的说法开始传开。甚至有部下在办公室当着马云龙的面,半是玩笑半是感慨地脱口而出:“你就是一堂吉诃德!”马云龙闻听此言,哈哈大笑。

“张金柱”事件

回想起来,马云龙带领众弟兄打掉的最大一只老虎可能是张金柱,以至于直至今天,“张金柱”仍然是驾车撞人逃逸者的代名词。

1997年8月24日晚上,郑州市开发区公安分局政委张金柱醉酒驾车,将苏氏父子撞翻,11岁的苏磊当场死亡,父亲苏东海卷入车底,被张金柱的座驾拖着狂奔,留下一条1500米的血路。

从这天晚上直到第二年2月26日张金柱被执行死刑,马云龙贴身指挥记者江华等人,对此案做了4个月的连续报道。张金柱臭名远扬,大河报也因此名动全国,4个月下来,发行量一路飙升3倍。

事业中的挫折

但是,成也在兹,败也在兹。就在马云龙心无旁骛、带领部下步步向前之时,他的路也越走越窄。

2000年12月25日,洛阳东都商厦一场大火,305人亡于火海。马云龙坐镇指挥,以《悲惨圣诞夜横祸降洛阳》为题,当夜将这一重大新闻独家发出,受到有关方面批评;

2001年2月27日,刊发《靓女包围医改会》,捅出中国医药界痼疾,某部门大为光火;

2001年3月26日,转载新华社稿件《周口外商气得直哭》,被斥为“损害河南形象”;

之后,他再也没有迈进大河报办公室的那个门。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