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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本辉

    宫本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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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u Miyamoto is a writer, known for 道顿堀川 (1982), 泥之河 (1981) and 花落的午后 (1989).

详细资料

  • Teru Miyamoto is a writer, known for 道顿堀川 (1982), 泥之河 (1981) and 花落的午后 (1989).

结语

生命是一条长河。“长河”的意义,不仅在于个人的生命历程,更在于父子相传,薪火不绝。换言之,在不断流逝的时间轴里,个人的涓滴终将汇流进入家族的溪流,涌向人类共同的长江大河……。这样伟大的旅程,回头追溯,竟然只是源自于父亲与母亲的偶然结合。“原乡人的鲜血,除非回到了原乡,是不会停止沸腾的”台湾前辈作家钟理这样说过。然而,置身漂泊无据,处处是家也无家的现代社会里,除了“身之所由生”的父母之外,我们又有什么原乡呢?!

一九八四起,三十七岁的宫本辉开始着手自传体小说:《流转之海》,准备以“父与子”主题,撰写“五部曲”大河小说。这部书写作时间已经横跨二十年,直到二○○二年,方才出版了第四部《天之夜曲》,剩下的一部,何时会完成?尚在未定之天。对于这位终身无法忘怀父亲之爱的文学巨匠,这一写作计划,毋宁正是一趟“返乡之旅”,也诚如他所言,除非跨过这一门槛,自己的文学生涯将无法更上一层楼。我们相信也祝福这位多才多艺的国民作家,必能以父之名,穿越障碍,继续在生命大河之中泅泳,也为我们展现更加丰饶瑰丽的文学大地。(050308)

早年经历

宫本辉获“芥川赏”的新一代国民作家,(1947~)

一九四七年生。追手门学院大学文学部毕业。初任职广告公司,后辞职专事创作。一九七八年以处女作《泥河》获“太宰治赏”,隔年又以《萤川》获“芥川赏”。随即罹患肺结核,辗转疗养一年馀。病情痊愈后,更加积极写作,陆续又以《优骏》获得“吉川英治文学赏”、JRA赏马事文化赏。至今已有三十馀部作品,多部并被改编成电影、连续剧、舞台剧,堪称日本国民作家。代表作有《泥河·萤川·道顿堀川》、《锦绣》、《幻之光》、《月光之东》、《避暑地之猫》、《梦见街》、《优骏》、《流转之海》、《冬日约束》等。

宫本辉说过,就算再悲剧的小说,都要留下一点希望。宫本辉很喜欢写死,死就是等于再生,是一种契机,故事结局就算不圆满不幸福,他还是会留下一点点希望给读者。

宫本辉谈的就是时间的流逝,他的小说经常出现水的意像。而且他的写法很特别,是直线式叙述,但中间插入很多倒叙的部分,他对时间的运用很有趣。

作品

1977年发表处女作《泥河》获第13届太宰治赏

1978年发表《萤川》(有的译作<萤火河>或者<萤之川>),获第78届“芥川赏”

1981年发表《泥河·萤川·道顿堀川》

1982年《锦绣》

1984年《流转之海》

1985年《避暑地之猫》

1986年《梦见街》

1986年发表《优骏》

1988年发表《月光之东》

2003年《冬日约束》

文学生涯

以父之名,泅渡大河——宫本辉的文学生涯

文/傅月庵

一九六九年的大阪,浪华之城中人间哀乐继续不断上演。大学生宫本正仁接获父亲病逝消息,想起因为家里没钱,不得不将因脑溢血而有暴力倾向的父亲送入精神病院,终日偃卧在五六十人共住的大病房角落,奄奄一息等待死亡的景象,心头不禁一阵黯然……。年近半百才有了他的父亲,果然信守承诺,苦撑到独子22岁方才撒手西归。三年前进入大学就读的他,靠着半工半读,也很努力,逐步完成父亲的心愿。这些年,东京学生运动烽火连天,冲突不断,成为全国瞩目焦点,好像不参与就不是有理想、有抱负的学生似的。远在关西的他却少与闻问,终日在网球场上抽打奔跑。他球打得不出色,也没什么好战绩,但他就是喜欢在球场上又跑又跳,彷佛可以忘掉现实里种种紧迫逼人的大小问题。小时候将他搂坐在膝盖上,满嘴酒气的父亲担忧体弱多病的儿子的那句话:“你可要好好儿活着呀,爹什么都不指望,只求你平安无事长大成人。”没想到是以这种“不长进”的方式实现了的。

遗产竟然是这样多

父亲死后,除了债务,什么都没留下,当然也没有改变与同辈人相似,几乎已注定了的正仁的生命轨迹:顺利毕业,踏入社会,考进商社,结婚生子。一切还要等到六年之后再说。那年,已为人夫、人父的他,因为精神官能症,经常无来由地强烈晕眩与心悸,几乎连通勤上班都不行了。几经思索,干脆下决心靠失业救济金跟稿费维生,以“写作”为业。此时,他也方才知道,父亲留给他的遗产竟然是这样多:小时候父亲带他巡游遍历各种正经、不正经的场所,让他看过上流、下流的形色人们,如今都成为汩汩涌现的写作源泉了。

一九七五年,辞掉广告社工作后的宫本辉,一心一意投身写作,写来写去,却总不见成绩。幸好,他碰到一位贵人池上义一。池上是一名专门经营理容业界“PR杂志”的出版人,因为喜好文艺,跟一干志同道合的朋友办了一份同人志《我的伙伴》,宫本辉是同人之一。因为作品多半只能在这种地方发表,宫本辉未免有些丧气,甚至信念动摇。池上却不时予以鼓舞,赞许他是不世出的天才,一定要坚持写下去。后来甚至邀他到自己的杂志社上班,好解决生计问题。

宫本辉处女作《泥河》的写作过程里,池上给了许多的修改意见,他认为宫本辉:“还处在用艰涩手法表现艰难问题,就是尚未达到水准。若真的已经了解自己缺点的话,那就算再艰难的东西,也应该可以用最简单的方式表现才对。”这一番话,逼得宫本辉一改再改,最后竟然修改了23次之多。

一九七七年,三十岁的宫本正仁,以《泥河》获得‘太宰治赏’,亦师亦友的池上义一为他取了笔名“宫本辉”,从此开启了文学之途。隔年,再以《萤川》一举夺下第七十八届‘芥川赏’,成为全日本瞩目的新人作家。谁晓得前途看好之时,长年劳累的身体,竟然罹患肺结核,一下子崩溃了。结果足足休养了一年多,才能提笔再写。这一年的时间里,让他受尽精神折磨,也领略到了更多生死的意义,病愈之后,彷如台湾谚语所说:“打断手骨颠倒勇”,此后即一帆风顺,一口气写出了10几部长篇小说,也奠定了“宫本文学”的地位与影响。

“我,利用自己的父亲当道具,开始企图从所有人的内心深处,去发掘宇宙的晦暗和秩序。”一九八五年,已经改名“宫本辉”的他,在筑摩书房所出版的《泥河·萤川·道顿堀川》限定版跋记里这样说着。众所周知,‘川的三部作’为“宫本文学”之始,也因此,要了解“宫本文学”,便不能不谈谈宫本辉跟父亲宫本熊市之间的关系。

漾着悲哀的眼睛

宫本熊市原本是经营汽车零件的老派商人,战前即从事中日贸易,二次大战后活跃于废墟黑市之中,事业蒸蒸日上。四十九岁时有了宫本辉这唯一的儿子,晚年得子,爱护之深,自不在话下。偏偏宫本辉自幼体弱多病,加上妻子也有气喘,最后他毅然抛弃事业,携妻带子,搬到四国爱媛县乡下隐居调养。后来再度复出,运势却已逆转,再也恢复不了往日荣光,经营过好几种事业,最后都失败了——伴随宫本辉成长的,大概就是夙起夙落,安稳难求的家道。

然而,尽管事业不顺心,宫本熊市却依然超乎常人地宠爱着稚子。小学时候,先天不足的宫本辉经常感冒发烧,三天两头请假请成习惯,最后只要稍有不适,便不想去上学。母亲不从,父亲却坚持不要勉强:“就算书读出来了,赔上一条命又有什么用?书读不好有什么关系,笨也好,不成材也不打紧,能长大成人就行啦。”童年的宫本辉,因此有许多时光是躲在被窝中看漫画、读童书渡过的。父亲甚且趁机带他在大阪闹区听说书、看杂耍、偶剧。在电影院里,怕儿子听不懂外文,又看不懂字幕,干脆从头到尾在他耳边覆诵字幕给他听。

宫本熊市父亲形象,绝非战后那种谨小慎微的上班族,而是战前讲究飒爽气魄的传统日本男人。他绝不避讳带儿子到声色场所去,“露出奶子穿了件闪亮兜档裤的娘儿们”,童年的宫本辉早早见识过了。儿子要求下课后跟同学一起去叫卖晚报好买“烤鱿鱼”吃,他也不挡,任凭儿子在寒夜里的土耳其浴、脱衣舞剧院、酒店挨家兜售报纸,被醉汉推扯或踢屁股都无妨,他只是穿着大衣暗中跟踪保护。宫本辉一直难忘的一件事是,上了中学后,他因为发育慢,始终没长出阴毛,无法跟同学相比,苦恼之馀,只得向老爸讨教。已届花甲的老父亲戴上老花眼镜,要他脱下裤子,一本正经地端详他的下体,然后以手指沾上口水,不停仔细涂抹,说是让他来作个法,很快就会长出来了。后来,阴毛果真长出来时,老爸居然比儿子还兴奋!

青春期之后,父亲事业再度失败,与别的女人同居,几乎不再回家。心存反抗的儿子也不想与他见面。他回家,他就出门。一回见面一回憔悴的老爸爸,鼻下花白的小胡子凝结着清水鼻涕,无奈地“以某种漾着悲哀的眼睛凝视我”,这一眼神成了宫本辉日后难以忘怀的影像,每一次想起,就有着难以抑制的悔恨。“父亲带我巡游遍历各色各样的场所,让我看过形形色色的人,实在令我感念不已。‘子之为子,父之为父,皆命也’,这一句先哲的话,不知已在我心中默念过几次了。”宫本辉用这样的话结束上述的跋记。

搭乘同船,随流而去

事实上,贯穿宫本文学的主轴,正是“命”这个字。日后他的作品,总脱离不了背负着悲哀的过去或正陷于无奈的现在的人间男女,宿命的相会,让命运的轨迹有了交叉迸发的光亮,而后在获得理解的离别/团聚之中,逐步揭开了生命的流转本质。而这一切,则要从他自觉或不自觉地追究他与父亲之间,“子之为子,父之为父”的这一根源开始。

以‘川的三部作’为例,《泥河》讲冰果店的少年跟船屋妓女所生的一对小姐弟,因着一条谁也不晓得是否真实存在的鲤鱼精而成为好友的经过。从偶然相识到相知分手,淡淡的哀愁始终笼罩不去,让人深深感受人间命运多的是无奈而非无情;《萤川》讲雪、讲樱、讲萤,讲不识愁滋味的少年和丧夫无计的母亲,跟着心仪的邻家少女、慈祥倔强的老爷爷,溯河而行,观看萤火虫交尾,漫天飘光的奇景,从而了解“一切都结束了”的故事;《道顿堀川》里,打工的大学生跟咖啡店老板发展出一段父子般的感情,老板的年轻儿子却与父亲心结难解,疏离寡亲。命运的交叉离合,让生活在大阪城市这条黝黑河边的这个那个人一一认识自身的悲哀──人人都在追逐自己的幸福,却已然注定希望渺茫。唯一差堪凭藉的仅是同为涸辙之鲋,彼此相濡的湿沫了。

搭船而去

出生地既不同

心思也各异的

数千个“我”

搭乘同船

随流而去

这是《道顿堀川》中男主角邦彦偶然拾获的小记事本的涂鸦诗句。用此来诠释“三部作”中各个人物的际遇,与乎随着时光一去不回头,永不再现的每个人物的“自我”,陡然将故事置入宽广悠远的历史长河之中,拉远距离,甚至予人有“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的解脱感觉。个人的痛苦与挣扎,也因此有了更深刻的生命意义。

这种“一期一会”的人间缘遇,起灭无常,在某种程度上,当与日本文化的“物哀”传统,有着相呼应之处,而这也或许就是,年纪相近、成就相当,也同样以描绘悲惨、颓废、虚无的现代日本社会著称,村上春树更常被认为是“脱亚”、西化了,而宫本辉却始终被定位为深具“日本根性”的作家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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