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川纯

那时大概已是98年的事,最后拜托了日本同事回港工作时顺道给我买她的唱片,而第一张拥有她的唱片便是一张由东芝EMI出版的精选歌集<<TheVeryBestofJunTogawa>>,共有十五首歌.那时听了,感觉并不是想像中的惊为天人,或应该坦白的承认那时我的接受能力仍远远不及已成为过去的八十年代呢.至少会觉得她的音乐太古怪了,新电子古典乐章<复兴の呗>后是细野晴臣的电击流行曲<玉姬样>,怕吓你唔死再来用上稚嫩女孩子腔唱出改编了Pachelbel<Canon>的<蛹化の女>,之后突转来一首冲绳民谣....那些当时对我来说,其实还比我沉迷的什么darkwave,postrock来得更前卫.

而更令我为之咋舌(难以忍受)的,当然就是她的无定向唱腔.歌剧花旦,低能弱儿,纯情歌姬,恶死泼妇,思春少女;就是短短三四分钟的一首歌中,也总是捉不到下一著她又会扮演著什么角色去把歌曲唱出来.

当然,由被吓怕到沉陷的钟情,是另外一个故事开始.

对她的资料历史仍是知道得不多(如有错漏的话恳请告之),但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户川纯是注定唱歌的一种人.由上野耕路,石原智广,佐伯健三,比贺江隆男,泉水敏郎组成的newwave乐团Halmens,其81年出版的第二张大碟(也是最后一张)<<ハルメンズの20世纪>>当中便有户川纯的初试啼声,担任三首曲目的主唱和和唱部份.在不足一分钟的歌曲<マスタ－ド>里,户川便是以之后在Guernica中常用的歌剧唱腔演绎,可谓一鸣惊人.而随著Halmens的解散,各成员都有不同的发展;当中,上野耕路便与这个原为客席的花旦组成了音乐风格奇特的Guernica.

??ゲルニカ

写真

??玉姬想怎样

已无法考究Guernica的独特声音是否令他们当时砰地一声雷的掘起,但肯定在另类乐圈中,户川纯已是一个备受注目的名字-尤其在推出她惹人争议的第一张个人作<<玉姬样>>.

无疑<<玉姬样>>是户川众多作品之中最为经典的一张.以往户川的歌艺是怎样了得,她也只是一个歌手而已;而在<<玉姬样>>中,她的身份除了是唱片的监制,更填上了一半以上歌曲的歌词.为Pachelbel永恒的古典乐曲<Canon>配上歌词的<蛹化の女>是引用她自己笔下小说<<树液すする、私は虫の女>>的一小章节而来;历久不衰的是那份暖暖的感动和悦耳的旋律.而更有话题性,甚至令彼女一鸣惊人的是主题曲<玉姬样>.歌曲的大概意思为玉姬每月一次的神奇变身;中枢神经全部移到子宫去,拥有十万匹马力却不能自控.在二零零五年的这一刻,以女性月经作为歌曲的内容似乎也会被人形容为离经叛道的一回事,但户川早在二十年前唱了出来.这和那个大兴纯情路线的八十年代岂止是背道而驰!?可以想像,假若<玉姬样>是由中森明菜唱出,担保她的演艺事业更早便玩完.然而对户川纯而言,这却是多么合情合理的一回事;她从来不是刻意的摆出语不惊人誓不休的态度来取悦乐迷.不明白她的人也许会说她神化,变态,古怪,哇众取宠;只会留意她的言行举动,她自杀不遂的新闻(1),她的写真,她数年间的引退,胞妹京子去世等等的娱乐性丰富消息.但如果认真的去听她的音乐,你会知道她所做的,原来也只是做回自己,难能可贵的做回自己.

??Halmens-Yapoos-??

若说细野晴臣以及他的名气是使户川纯成为另类歌后的主要原因,那么Halmens就是她早期音乐事业上不能不提而影响重大的一个单位.上野耕路的重要性不用再说,而在户川的个人大碟中,比贺江隆男,泉水敏郎这些前Halmens成员便负责了部分的音乐演奏.而日后他们更成为了早期Yapoos的固定成员.

Haco,Phew,Tenko等等这些别帜一格的另类日本女歌手早在八十年代开始已有很多到国外表演的机会,甚至得到不少欧美唱片公司垂青为她们出版唱片.而户川纯就像是一个留守到最后为国家队争取入球的球员般;迄今以来户川纯的声音在日本以外发表的唯一一次,也只是在大友良英02年在前卫演奏家JohnZorn旗下厂牌出版的<<Dreams>>当中,担任三首曲目的歌唱部份.

虽然在日本以外户川纯的知名度不高,也不容易为各方乐迷所接触到,然而好的东西总会有人懂得欣赏.JohnZorn早在85年的<<TheClassicGuidetoStrategyVol.2>>中便有一首叫作<TogawaJun>的曲目向户川先知先觉的致意.而实验鬼才JimOrourke则在03年再版发行的两张Yapoos大碟<<ダイヤルYを廻せ!>>和<<Dadadaism>>为乐团写上文章/详细的碟评.行笔间你会看到他对Yapoos/户川推崇备至的程度:ItwouldhavebeenbrilliantiftheymadegiantstatuesofJunTogawaliketherewasofMichaelJackson,itdbegreattoseeherfloatingdowntheThames,lookingoverthetrainsintheZurichbanhof,andtoweringcoverCentralPark.But,theworldisntthatadvance,yet....

Yapoos是户川纯分支出来的乐团或side-project中最长久的一队乐队.由第一张唱片<<ヤプーズ计画>>开始,直至04年户川仍会以Yapoos的名义出live.之不过随著队员的转变,Yapoos的音乐取向也有显著的改变.和第一代相对较流行及偏向近似户川个人作品相比,踏入九十年代以后Yapoos的声音就显著更为重型及更趋电子化,尤其在<<Dadadaism>>中的一首<12阶の一番奥>intro便是向IDM一类的音乐进发.到了98年<<CD-Y>>的<シアーラバーズ>更是随著drumnbass的节拍而来.然而原定於02年出版的新大碟<<霊长类ヤプーズ品目ヒト科>>则一直未推出.Yapoos最新的取向就只有看过他们近期live的乐迷才知道了.

而近期的户川除了忙于之前的JunTogawaBand,还活跃於乐团Tricom的演出和与Most的结他手山本久土组成新的乐团东口トルエンズ.

??边缘回望

曾参演过多出电影和舞台剧的户川纯,在她的歌唱事业中,也曾扮演过不少型爆潮爆的东西.本身兴趣是收集昆虫的大姐便曾扮过蜻蜓,蜘蛛;僧侣,龙虾,学生妹,巫婆,卖花姑娘等等.

只是,无论她在扮演著什么,她那双眼的神色仍是一样地无法被捉摸.<<极东慰安唱歌>>内页硬照中户川的回望,<<好き好き大好き>>,<<大天使のように>>封面上的眼神无一不森邪和绝望.你看著她,她也看著你;肯定了她不是在给你高不可攀的鄙视目光,只是无论怎样,总也带来一点点的心寒.而她笔下的歌词,如风格比较正常的歌曲<眼球绮谭>也离不开什么红色眼泪.而其笔下的其他歌曲,也常找到关连性欲,病态或暴力等题材,如呕吐,血,无限地狱,幼儿性暴力癖,玉碎觉悟等的字眼;究竟,她一个女子是在想些什么的呢?就算知道了她的思维,我们又可以去理解吗?

之前总是没有太多途径去认识更多更有趣的户川纯,就是向日本同事们提到户川,他们的反应也只是泠泠的:"Sheiscrazy!"似乎就算在日本本土的音乐圈中,她也从来不是受欢迎的一类(2)(据闻日本的karaoke中也只可以找到三首Yapoos的歌曲**),更遑论她可会是第一二线的女歌手.后来才认识了一位日本朋友,和他是难得的投契.他是少数喜欢户川纯的人,至少他身边的同辈朋友当中没有一个听户川的音乐;因此他很惊讶为何一个香港人对她会有这样的兴趣.而她形容户川"Sheisveryeccentric",这点我很认同,就是这一种自我自大,漠视一切的性格,才会换来"crazy"和"eccentric"这样极端的贬与褒.

而近这几年间,立心尽量集齐她的唱片.由千禧年的<<20thJunTogawa>>,到Yapoos,以至Guernica的终极三枚组box-set,她八十年代的个人作,甚至为Helmens献唱部分曲目的黑胶也最终到手,唯独现场录音的<<裏玉姬>>和六七十年代怀旧之音的<<昭和享年>>一直仍未可拥有.

托朋友的帮忙,最后这两张唱片终能成为囊中之物,也终於能够像小乐迷般为拥有了偶像大部份正式出版的大碟而深感兴奋.(可惜只是大碟,她还有很多的客串和side-project...)这无疑再一次燃起了我对她音乐的热爱;我知道,我不应再埋怨自己身不逢时,错过了她的太多太多.在这渺小的人生中能遇到户川纯的好音乐,寻寻觅觅她的历史,她大部份的作品,我已不能再说什么了.他日有幸亲自见到大姐的时候,我自然会向她道谢.

**后按:考证后发现情况也不是如此^^

(1)户川纯於95年自杀不遂;讽刺地,户川京子则在02年自杀身亡.

(2)户川纯从未参与过红白歌唱大赛.

八十年代至今,户川纯及参予的组合乐队已出版过为数不少的作品.虽然自己每一张也喜爱,也不能断言每张都是十分之佳作;但我相信每一张出版都值得细味和占据更多的篇幅,因为这些都是户川多年来的多向性音乐取向和演变的反映和重要里程.

文笔不足,在此只写上短短的介绍吧.

专辑曲目：

专辑名称：玉姬样

发行时间：84.01.25

无用置疑,<<玉姬样>>绝对是户川纯所有唱片里头最重要的一张作品.

和Guernica相比起,户川纯无论在音乐上或是参与的程度也有著很大的差别;个人作品<<玉姬样>>除了大部份歌词是由户川纯亲自填上,她也是这张唱片的监制.同时,<<玉姬样>>也标志著户川纯成功的把她独特的百变唱腔及她精神分裂的疯狂特质呈现在当年的流行乐坛中,另辟了一条只有户川纯才可铤而走险(通行无阻?!)的另类乐线.也因为这张唱片,她更在近年被追封推崇为第一代「不思议系」的女歌手,被传媒报导为椎名林檎,Cocco,小岛麻由美等人的师母.

当然,在我心目中,就只得户川纯一个才称得上是不可思议…

单是头一曲<怒涛の恋爱>,organ扭曲所奏出的音乐已叫人感觉沉重,户川的声音也被加工,抽离感犹如孤独地活在水底的精灵在唱颂对爱的沉溺,迷思.

户川纯众多的歌曲里,最有感觉的(换句话说:喊得最多)可说是<谛念プシガンガ>这首由南美安第斯山脉民谣*改编的一首歌.歌词描述对爱的执著,是如何的义无反顾:爱我的话,打我杀我也可以,我和猪牛一样也不过是一块肉;没有爱的时候,我开始腐坏,说到底,我和猪牛一样只不过是一块肉…户川纯笔下的异色歌词就是如此直接得令人不安,但,为何不安?!这也不就是大家一直奉行的思想?!

感慨的是,从她的歌声中听得出她的愤慨,她的无奈.

<忧闷の戯画>的意念是颇实验的,在半读白式的歌唱背後,电流声却带点阴险.为全碟最为黑暗一首.要听户川纯那招牌的性格分裂唱腔,首选<隣りの印度人>和理所当然的<玉姫様>.月经涌至的玉姬,配合著细野晴臣为她催谷的techno电压,生理和心理的变化为你一一道来,哪可不成我们乐迷流传的佳话!

<森の人々>和<蛹化の女>都是出色兼感人的慢版作,尤其为Pachelbel永恒的古典乐章<Canon>谱上歌词的<蛹化の女>就更具感染力.不朽的旋律,弦乐和真摰的歌声作为落幕…

对於户川迷来说,「玉姬」一词已直接等同户川纯,是她的一个标记;一个cult得可以,cute得可以,不可思议得可以的一个标记.

01怒涛の恋爱

02谛念プシガンガ

03昆虫军

04忧闷の戯画

05隣りの印度人

06玉姫様

07森の人々

08踊れない

09蛹化の女

专辑名称：裏玉姫

发行时间：84.04.25

八四年於原宿的现场录音.户川出色的歌唱演绎在此一听无遗.演绎得最好是<隣りの印度人>和<昆虫军>中的突异变音够快够狠;不再是感人弦乐的(punk版)<パンク蛹化の女>为压轴歌曲,大姐摇身一变为一头老虎,身在现场想必会为这改头换面的版本而沸腾热血.

可一不可再的珍贵录音!

1.OVERTURE(オーヴァーチャー)

2.玉姫様

3.ベビーラヴ

4.踊れない

5.涙のメカニズム

6.电车でGO

7.ロマンス娘

8.隣の印度人

9.昆虫军

10.パンク蛹化の女

专辑名称：极东慰安唱歌

发行时间：85.03.25

以户川纯Unit的名义推出,成员还包括高桥幸宏.<<极东>>为自己最喜欢她的一张大碟.因为当中的音乐和大姐的歌声是进一步的绝和贱!

<眼球绮谭>极富流行元素,鼓声部份调较得大声抢耳功不可抺,难得她惹人怜爱的唱著"Iwillneverforgetyou...".

<海ヤカラ>是冲绳民谣,当然,冲绳的特色唱咏也绝不难到她.连小学校歌也不放过的<户山小学校校歌~赤组>前半部改编得严苛如出自军校般,只是大姐的歌声真的足以叫人相信她是小学生;後半的<赤组>却换来热闹轻松的银乐演奏.

Cd版比黑胶版多两首歌,分别是<家畜海峡>及<人间合格>,都是由大姐包办曲词创作.

一绝!

1.眼球奇谭

2.海ヤカラ

3.戸山小学校校歌~赤组のうた歌

4.无题

5.家畜海峡

6.人间合格

7.极东花嫁

8.ある晴れた日

9.极东慰安唱歌

10.勅使河原美香の半生

专辑名称：东京野蛮

发行时间：87.04.25

全部为个人作品的精选集.重点是有<母子受精>这首较罕有的b-side歌曲,它是另一首Halmens的歌曲翻唱,而当年只作细碟推出.而於<<裏玉姬>>以外,这里收录的<パンク蛹化の女>是一次更疯狂更过份的现场录音;震摄是听到她不要命的咆哮嘶叫和临尾扯起的高音丧叫,所向披靡.而其他所辑录的歌曲也概括了她重要的个人作.

1.さよならをおしえて

2.海ヤカラ

3.母子受精

4.谛念プシガンガ

5.蛹化の女

6.パンク蛹化の女

7.遅咲きガール

8.极东慰安唱歌

9.眼球绮谭

10.玉姫様

11.レーダーマン

12.怒涛の恋爱

专辑名称：ヤプーズ计画

发行时间：87.12.16

三张个人大碟之後,大姐与早为她作出多首好歌的吉川洋一郎,和泉水敏郎等人组成乐团Yapoos.处女作中集合户川纯个人风格的同时,也窥看了她摇滚的一面.

1.バーバラ?セクサロイド

2.キスを

3.肉屋のように

4.ダディ?ザ?ヘヴン

5.ラヴ?クローン

6.コレクター

7.労働慰安唱歌

8.ロリータ108号

9.宇宙士官候补生

10.素敌な时间

专辑名称：大天使のように

发行时间：88.09.21

风格无疑和<<ヤプーズ计画>>相似.继续的摇摆,继续的catchy.也一如以往,继续有大姐的玩野唱腔,感觉<去る四月二十六日>是一种变种的冲绳吟唱.

1.私は孤高で豪华

2.愤怒の河

3.背徳なんて怖くない

4.棒状の罪

5.鉄の火

6.祈りの街

7.去る四月二十六日

8.マイ?ゴッド

9.森に栖む

10.大天使のように

专辑名称：昭和享年

发行时间：89.12.16

户川纯艺能生活踏入十年的一张出版,是向日本昭和年代老歌取材之作.六首翻唱曲目,由老拍档上野耕路和P-Model的平泽进每人负责三首的音乐编排.起首的黑胶炒豆声加上户川娓娓道来的沉屈歌声,和六七十年代的怀旧声音似模似样.<リボンの骑士>是富田勋早期作曲的电视主题曲.

值得一提的是当中大姐的造型,化妆,发型以至唱片监制都是她所包办.

1.星の流れに

2.东京の花売娘

3.アカシアの雨がやむとき

4.ヴァージンブルース

5.リボンの骑士

6.夜が明けて

专辑名称：ベストセレクション

发行时间：90

01:银轮は呗う

02：降诞节

03：玉姫様

04：昆虫群

05：踊れない

06：电车でGO

07：ロマンス娘

08：パンク蛹化の女

09：レーダーマン

10：戸山小学校校歌～赤组のうた

11：怒涛の恋爱

12：好き好き大好き

ハルメンズの近代体操1980.10.21

ハルメンズの20世纪1981.07.21

ハルメンズ?デラックス1984.06.21

动跃のへ造改(左右逆に読んで下さい)1982.06.21

新世纪への运河1988.07.21

电离层からの眼指し1989.03.05

ヤプーズ计画1987.12.16

大天使のように1988.09.21

YAPOOSBEST1991.05.21

ダイヤルYを廻せ！1991.06.07

Dadadaism1992.10.28

ヤプーズの不审な行动1995.01.31

HYS1995.06.21

CD-Y1999.01.15

ダイヤルYを廻せ！(リイシュー盘)2002.06.25

Dadadaism(リイシュー盘)2002.06.25

霊长类ヤプーズ品目ヒト科2002.07.24

玉姫様1984.01.25

裏玉姫1984.04.25

极东慰安唱歌(戸川纯ユニット)1985.03.25

好き好き大好き1985.11.10

东京の野蛮[TOKYOBARBARISM](BESTALBUM)1987.04.25

昭和享年(戸川纯芸能生活十周年记念)1989.12.16

20thJunTogawa(20thAnniversary)2000.09.25

すべての犬は天国に行く(OriginalSoundTrack)2001.08.30

WEWISHYOUAMERRYCHIRISTMAS1983.11.28

超时空コロダスタン旅行记(アポジー&ペリジー)1984.08.25

诗人の家(つくば博ダイエー馆イメージ盘)1985.07.10

决定版戸川纯ベストセレクション1990.09.11

JUNTOGAWAINTHE1990THEINFINITEPRODUCTIONSREMIX1991.07.21

戸川纯ツインベスト戸川纯ヒストリー(2枚组)1991.09.21

TWINSSUPERBESTOF戸川纯(2枚组)1996.09.26

テクノ歌谣(アルファ编)「真空キッス」1999.08.25

戸川纯『TheVeryBestOf戸川纯』2000.06.30

TwinVeryBestCollection2001.12.19TECN357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