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潮人王珮瑜:“京剧界的李宇春”

时间:2021/11/27 21:52:50 阅读: 0
“小孟小冬”的称号也正是在那时叫响的。1996年,王珮瑜到北京参加全国各个戏校的联谊比赛,上海戏曲学校校长王梦云把北京最好的老生请到现场,谭元寿、朱秉谦、孙岳都来了。在一折《文昭关》后,谭元寿惊叹:“这不就是当年的孟小冬吗?”

当代孟小冬

“小孟小冬”的称号也正是在那时叫响的。1996年,王珮瑜到北京参加全国各个戏校的联谊比赛,上海戏曲学校校长王梦云把北京最好的老生请到现场,谭元寿、朱秉谦、孙岳都来了。在一折《文昭关》后,谭元寿惊叹:“这不就是当年的孟小冬吗?”

“我觉得我是她(孟小冬)投胎的,是某种际遇。她1977年去世,我1978年出生。”王珮瑜说。作为余派第一代最有代表性的弟子,孟小冬当年很早就离开了国内舞台,远走香港,现在流传的是她的《搜孤救孤》录音,王珮瑜配的影像。2008年底上映的电影《梅兰芳》,章子怡饰演的孟小冬唱《游龙戏凤》时,就是找王珮瑜配唱的。与她合作的梅葆玖当时评价说,两人合作《游龙戏凤》很默契,“选人选对了”。

2000年从上海艺校毕业时,王珮瑜在京剧圈内早已名噪一时,也有了“瑜老板”的称号。“老板”是对传统戏剧界头牌角儿的称呼,“七八十岁的前辈见到我也叫瑜老板,现在想想很汗颜,当时却觉得很自然。”

曾有一个叫顾曲客的戏迷,看过王珮瑜表演《闹府出箱》后就很担忧,“王珮瑜一天天的还是在长大,进步也是有的,不过她现在好像是脚踩两条船,一条是修内功,一条是追浮华,两条船正往不同方向开,前景一点不容乐观。”

在众星捧月的环境成长起来,不到20岁便到达很多艺术家难以企及的殿堂,一旦摔下来必定会很疼。毕业前夕,因为患上声带小结,她曾一度惧怕自己的成功只是昙花一现。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态与日俱增。

“其实那是一种内心的空洞,因为大家对我沸沸扬扬的第一轮宣传已经过去了。如果再要有东西出来,必须要很大的提高,但那时没有东西支撑我。”为了逃避内心的惶恐,她甚至考虑过出国留学,离开这个圈子一段时间,但终因喜欢唱戏而留下来。

从学校毕业后,王珮瑜以“特殊人才”被上海京剧院引进,院方一次性给予15万元安家费奖励。当时王珮瑜就在上海买了房子,生活无忧但常常很愤怒。

“我当时非常膨胀,看不起所有人,而这个行业太腐朽了,但没人去解决问题,我自己就像个小哪吒一样,想去做一番事情,改变现状。”

败走京剧院

如果没有离开上海京剧院,王珮瑜能想象现在的自己:当团长了吧,会是个京剧院里有个人品牌效应的领导。这应该是让大多数京剧演员艳羡的。

这种顺理成章的事情,因为2004年的出走而转换了轨道。

因为领导的器重,25岁时,王珮瑜成为一团副团长,全面负责人才培养、演出、剧目建设等,“当时很多老人没有退休,年轻演员也很多,我没学过专业管理,这个行当又非常讲究论资排辈,我处理得非常不好。”

在担任副团长的一年里,王珮瑜试图打破常规,推行新做法。比如给跑龙套的多发点钱,但这种破坏游戏规则的做法,最终因为既不讨好其他团领导,又不能真正改善龙套们的生活,反而因为账目混乱而搞得鸡飞狗跳。

她提出“以人为本”,主张有什么人排什么戏,打破以往先有戏再找人的套路,“让有条件的人去到更高的地方,没条件的人维持现状”,这样的做法最后也引起演员们的怨声载道。那时,她还身兼党支部书记,很多年轻人想入党,但她认为艺术更重要,无暇关注,也因此招来“不关注群众政治生活”的批评。

在她看来,目前京剧院还在走乡镇企业家的路子。“找个本子,再找几个人排一两个月就拿出来演,操作很粗糙,但是会花很多钱砸在不必要的地方。京剧有政府拨款,生存没有压力,主要演员和群众演员拉不开距离,吃大锅饭。”

当改革惹来诸多是非后,她选择了逃走,“我会用不屑的态度来掩盖自己的无能,非常厌恶这个体制。”

为了进行一些体制上的改革和实现独当一面的想法,王珮瑜决定成立独立的京剧工作室,“最早的愿望是成立上海京剧院王珮瑜戏剧工作室,承诺每年向京剧院上交多少钱,但是得给我人和演出需要的东西。”

当时,国内已有于魁智工作室、张火丁工作室,但他们都是挂靠在中国京剧院,以国企形式存在,拿的还是国家工资。在被院方否掉自己的方案后,坚持认为值得尝试的她,2005年元旦,推出了以“王珮瑜戏剧工作室”为名的第一场演出,在武汉开演。工作室固定人员只有化妆师、鼓师、琴师和主要配角,每人月工资一两千元,其余人马到演出地临时找,这比国家剧团演出时几十人的队伍所需成本少很多。

但因为演出机会不稳定,利润又小,工作室的生计很快出现危机。与此同时,上海京剧院也不再宠爱王珮瑜,虽然没有解约,但不给她演出机会。

在事业与生计都亮起红灯之际,王珮瑜放下身段回到了上海京剧院。回去时发现已是物是人非,老一辈退休了,原来的年轻演员也当上了副团长,“觉得很不爽啊”,王珮瑜一点不掩饰自己的心情。

做京剧界的本山传媒

如今,回到京剧院已经四年,王珮瑜的身份还原为一个纯粹的京剧演员,她将这段时间定义为“事业飞跃期”。有戏迷评价,王珮瑜是做回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唱好戏就行了。

败走京剧院以及工作室夭折,对她来说都是很大的失败。但这也让她与体制达成了和解,“京剧的事情不是我能解决的,我只能让大家喜欢我,我再引领他们进剧场看京剧”,她想以打造个人品牌的方式来曲线救国,也救自己。

与当年不同的是,这一次她会呆在体制内,“那时候过于注重形式,现在关键是怎么能做成事,做成功了我很高兴,不成功我还是中国一线的京剧演员”,她没有断掉自己的后路。

有熟悉京剧行情的人说,京剧95%的成本花在剧本、服装、灯光等上面,演员的酬劳占比很低。即便是于魁智、张火丁这些一线名角,每场能要价一万元算是难得。绝大多数一流主角每场能有几百上千元算是正常,王珮瑜每场戏能从上海京剧院拿到800到1000元,这已是上海京剧院一线名角的价格。

“我现在完全不计较能从院里拿到多少钱,这个价格和我的商业价值是无关的。”王珮瑜的自信依旧如当年,做个人品牌正是因为觉得自己有潜力才要去做。个人品牌打造计划已有成熟思路,出唱片、出书、讲座、上电视、上报纸,扩大自己名声的同时,实现个人品牌商业价值的最大化。

她给自己的新定位是“做最古老的传统艺术,最时尚的演绎者”。前者是要将台上的专业做精,后者是要将台下的自己推销给大众,“时尚是文化消费的主流,现在不能把京剧变成很时尚的东西,就先从人做起”。

作为京剧界的“时尚偶像”,王珮瑜的演出已经开始这样的尝试。2010年1月,王珮瑜在天津和北京演出了墨壳原态舞台剧《乌盆记》,将相声、评书、京剧三种艺术形式溶于一炉,有单田芳说书,马志明跟黄族民的传统相声段子,演出内容围绕传统剧目《乌盆记》展开。整部戏用最原生态的表演方式与观众见面,连宣传海报用的都是旧戏报。

谈到未来计划,她的参考对象是赵本山的本山传媒,做连锁剧场,拍电视剧,做广告代言,发展签约演员,“二人转很草根都能做到这步,京剧的根很正,但也可以很民间,只是需要有人去整合资源”。

在朋友眼中,虽然演的是老生,但生活中的她走的是时尚偶像派风格,摄影、瑜伽、高尔夫、茶道、香道她都很精通。行事风格也很男性化,讲究行动力,言出必行,有什么事习惯自己扛,“我渴望戏人合一,但我可以跳出来”,王珮瑜强调。

以她个人名字为品牌的论坛、QQ群早在2004年时就已经开始做了,“都是我自己手把手捏出来的”,她会经常在论坛和群里与粉丝沟通,发布最新消息。在她看来,京剧界有很多30多岁的优秀青年演员,本身包含很多商业卖点,但没有一个类似经纪公司这样的团队来发掘他们。

“我是一直在这种环境中咬着牙不让自己沉沦,想办法跳出来。”

(南都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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